回目
宋江大勝紀山軍朱武打破立花陣
簡介
宋江戰勝紀山軍,盧俊義攻打西京。
正文
話說宋江統領將佐軍馬,殺奔荊南來,每日兵行六十里下寨,大軍所過地方,百姓秋毫無犯。戎馬已到紀山地方屯紮。那紀山在荊南之北,乃荊南重鎮,上有賊將李懷,管領兵馬三萬,在山上鎮守。那李懷是李助之侄,王慶封他做宣撫使,他聞知宋江等打破山南軍,段二披擒,差人星夜到南豐,飛報王慶,李助,知會說:“宋兵勢大,已被他破了兩個大郡。目今來打荊南,又分調盧俊義兵將,往取西京。”李助聞報大驚,隨即進宮,來報王慶。內侍傳奏入內里去,傳出旨意來說道:“教軍師俟候著,大王即刻出殿了。”
李助等候了兩個時辰,內里不見動靜。李助密問一個相好的近侍,說道:“大王與段娘娘正在打得熱鬧哩!”李助問道:“為何大王與娘娘鬧?”近侍附李助的耳說道:“大王因段娘娘嘴臉那個,大王久不到段娘娘宮中了,段娘娘因此著惱。”李助又等了一回,有內侍出來說道:“大王有旨,問軍師還在此么?”李助道:“在此鵠候!”內侍傳奏進去,少頃,只見若干內侍宮娥,簇擁著那王慶出到前殿升坐。李助俯伏拜舞畢,奏道:“小臣侄兒李懷申報來說,宋江等將勇兵強,打破了宛州,山南兩座城池。目今宋江分撥兵馬:一路取西京,一路打荊南。伏乞大王發兵去援。”
王慶聽罷大怒道:“宋江這伙,是水泊草寇,如何恁般猖獗?”隨即降旨,令都督杜管領將佐十二員,兵馬二萬,到西京救援;又令統軍大將謝宇,統領將佐十二員,兵馬二萬,救援荊南。二將領了兵符令旨,挑選兵馬,整頓器械。那偽樞密院分撥將佐,偽轉運使龔正運糧草,接濟二將,辭了王慶,各統領兵將,分路來援二處,不在話下。
且說宋江等兵馬,到紀山北十里外紮寨屯兵,準備衝擊。軍人偵探賊人訊息回報。宋江與吳用計議了,對眾將說道:“俺聞李懷手下,都是勇猛的將士。紀山乃荊南之重鎮。我這裡將士兵馬,雖倍於賊,賊人據險,我處山之陰下,為敵所囚。那李懷狡猾詭譎,眾兄弟廝殺,須看個頭勢,不得尋常看視。”於是下令:“將軍入營,即閉門清道,有敢行者誅,有敢高言者斬。”傳令方畢,軍中肅然。宋江教戴宗傳令水軍頭領李俊等,將糧食船隻,須謹慎提防,陸續運到軍前接濟。差人打戰書去,與李懷約定次日決戰。宋先鋒傳令,教秦明,董平,呼延灼,徐寧,張清,瓊英,金鼎,黃鉞,領兵馬二萬,前去廝殺;教焦挺,郁保四,段景住,石勇,率領步兵二千,斬伐林木,極廣吾道,以便戰所。分撥已定,宋江與其餘眾將,俱各守寨。
次日五更造飯,軍士飽餐,馬食芻料,平明合戰。李懷統領偏將馬勥,馬勁,袁朗,滕戣,滕戡,兵馬二萬,衝殺下來。這五個人,乃賊中最驍勇者,王慶封他做虎威將軍。當下賊兵與秦明等兩軍相對。賊兵排列在北麓平陽處,山上又有許多兵馬接應。當下兩陣里旗號招展,兩邊列成陣勢,各用強弓硬弩,射住陣腳,鼉鼓喧天,彩旗迷目。賊陣里門旗開處,賊將袁朗驟馬當先,頭頂熟銅盔,身穿團花繡羅袍,烏油對嵌鎧甲。騎一匹捲毛烏錐,赤臉黃須,九尺長短身材。手執兩個水磨鍊鋼撾,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高叫道:“水泊草寇,那個敢上前來納命!”
宋陣中河北降將金鼎,黃鉞,要幹頭功,兩騎馬一齊搶出陣來,喝罵道:“反國逆賊,何足為道!”金鼎舞著一把潑風大刀,黃鉞捻渾鐵點鋼槍,驟馬直搶袁朗,那袁朗使著兩個鋼撾來迎:三騎馬丁字兒擺開殺。三將斗過三十合,袁朗將撾一隔,撥轉馬便走。金鼎,黃鉞馳馬趕去,袁朗霍地回馬,金鼎的馬稍前。金鼎正掄刀砍來,袁朗左手將撾望上一迎,鐺的一聲,把那刀口砍缺。金鼎收刀不迭,早被袁朗右手一鋼撾,把金鼎連盔透頂,打得粉碎,撞下馬來。黃鉞馬到,那根早刺到袁朗前心。袁朗眼明手快,將身一閃,黃鉞那根刺空,從右軟脅下過去。袁朗將左臂抱了那把撾,右手順勢將挾住,望後一扯,黃鉞直跌入懷來。袁朗將手攔腰抱住,捉過馬來,擲於地上。
眾兵發聲喊,急搶出來,捉入陣去了。那匹馬直跑回本陣來。宋陣里“霹靂火”秦明,見折了二將,心中大怒,躍馬上前,舞起狼牙棍,直取袁朗,袁朗舞撾來迎。兩個戰到五十餘合,宋陣中女將瓊英,驟放銀馬,挺著方天畫戟,頭戴紫金點翠鳳冠;身穿紅羅挑繡戰袍,袍上罩著白銀嵌金細甲,出陣來助秦明。賊將滕戣,看見是女子,拍馬出陣,大笑道:“宋江等真是草寇,怎么用那婦人上陣?”滕戣舞著一把三尖兩刃刀,接住瓊英殺。兩個斗到十合之上,瓊英將戟分開滕戣的那口刀,撥馬望本陣便走。
滕戣大喝一聲,驟馬趕來。
瓊英向鞍橋邊繡囊中,暗取石子,扭轉柳腰,覷定滕戣,只一石子飛來,正中面門,皮傷肉綻,鮮血迸流,翻身落馬。瓊英霍地回馬趕上,復一畫戟,把滕戣結果。滕戡看見女將殺了他的哥哥,心中大怒,拍馬搶出陣來,舞一條虎眼竹節鋼鞭,來打瓊英。這裡“雙鞭將”呼延灼縱馬舞鞭,接住殺。眾將看他兩個本事,都是半斤八兩的,打扮也差不多。呼延灼是沖天角鐵啐頭,銷金黃羅抹額,七星打釘皂羅袍,烏油對嵌鎧甲,騎一匹踢雪烏騅;滕戡是交角鐵啐頭,大紅羅抹額,百花點翠羅袍,烏油戧金甲,騎一匹黃馬。
呼延灼只多得一條水磨八節鋼鞭。兩個在陣前,左盤右鏇,一來一往,斗過五十餘合,不分勝敗。那邊秦明,袁朗兩個,已斗到一百五十餘合,賊陣中主帥李懷,在高阜處看見女將飛石利害,折了滕戣,即令鳴金收兵。秦明,呼延灼見賊將驍勇,也不去追趕。袁朗,秦明,兩家各自回陣,賊兵上山去了。
秦明等收兵回到大寨,說賊將驍勇,折了金鼎,黃鉞,若不是張將軍夫人,卻不是挫了我軍銳氣。宋江十分煩惱,與吳學究計議道:“似此怎么打得荊南?”吳用疊著兩個指頭,畫出一條計策,說道:“只除如此如此。”宋江依允。當下喚魯智深,武松,焦挺,李逵,樊瑞,鮑旭,項充,李哀,鄭天壽,宋萬,杜遷,龔旺,丁得孫,石勇十四個頭領,同了凌振,帶領勇捷步兵五千,乘今夜月黑時分,各披軟戰,用短兵,團牌,標槍,飛刀,抄小路到山後行事。眾將遵令去了。次早,李懷差軍下戰書,宋江與吳用商議。吳用道:“賊人必有狡計。魯智深等已是深入重地,可速準備交戰。”
宋江批即日交戰,軍人持書上山去了。宋江仍命秦明,董平,呼延灼,徐寧,張清,瓊英為前部,統領兵馬二萬,弓弩為表,槍戟為里,戰軍在前,騎兵為輔,前去衝擊。教黃信,孫立,王英,扈三娘整頓兵馬一萬,在營俟候;李應,柴進,韓滔,彭玘整頓兵馬一萬,也在營中俟候。“聽吾前軍號炮,你等從東西兩路,抄到軍前。”再教關勝,朱仝,雷橫,孫新,顧大嫂,張清,孫二娘,統領馬步軍兵二萬,屯紮大寨之後,防備賊人救兵到來。分撥已定,宋江同吳用,公孫勝親自督戰,其餘將佐守寨。是日辰牌時分,吳用上雲梯觀看,山形險峻,急教傳令軍馬,再退後二里列陣,好教兩路奇兵做手腳。
這裡列陣完,紀山賊將李懷,統領袁朗,滕戡,馬勥,馬勁四個虎將,二萬五千兵馬。滕戡教軍士用竹竿挑著黃鉞首級,押著沖陣的五千鐵騎。軍士都頂深盔,披鐵鎧,只露著一雙眼睛;馬匹都帶重甲,冒面具,只露得四蹄懸地。這是李懷昨日見女將飛石,打傷了一將,今日如此結束,雖有矢石,那裡由護住了。那五千軍馬,兩個弓手,夾輔一個長手,衝突下來。後面軍士,分兩路夾攻攏來。宋兵抵擋不住,望後急退。宋江忙教把號炮施放。早被他射傷了推車的數百軍士,幸有戰車擋住,因此鐵騎不能上前。車後雖有騎兵,不能上前用武。
正在危急,只聽得山後連珠炮響,被魯智深等這伙將士,爬山越嶺,殺上山來。山寨里賊兵,只有五千老弱,一個偏將,被魯智深等殺個磬盡,奪了山寨。李懷等見山後變起,急退兵時,又被黃信等四將,李應等四將,兩路抄殺到來。宋江又教統炮手打擊鐵騎,賊兵大潰。魯智深,李逵等十四個頭領,引著步兵,于山上衝擊下來,殺得賊兵雨零星散,亂竄逃生。可惜袁朗好個猛將,被火炮打死。李懷在後,被魯智深打死。馬勁,滕戡被亂兵所殺,只走了馬勥一個。奪獲盔甲,金鼓,馬匹無算。三萬軍兵,殺死大半。山上山下,屍骸遍滿。宋江收兵,計點兵士,也折了千餘。因日暮,仍紮寨紀山北。
次日,宋江率領兵將上山,收拾金銀糧食,放火燒了營寨,大賞三軍將士,標寫魯智深等十五人並瓊英功次,督兵前進。過了紀山,大兵屯紮荊南十五里外,與軍師吳用計議,調撥將士,攻打城池,不在話下。
再說盧俊義這支兵馬,望西京進發,逢山開路,遇水疊橋。所過地方,寶豐等處賊將武順等,香花燈燭,獻納城池,歸順天朝。盧俊義慰撫勸勞,就令武順鎮守城池,因此賊將皆感泣,傾心露膽,棄邪歸正。自此,盧俊義等無南顧之憂,兵馬長驅直入。不則一日,來到西京城南三十里外,地名伊闕山,屯紮。探聽得城中主帥是偽宣撫使龔端與統軍奚勝,及數員猛將,在那裡鎮守。那奚統軍曾習陣法,深知玄妙。盧俊義隨即與朱武計議,當用何策取城。朱武道:“聞奚勝那廝,頗知兵法,一定要來斗敵。我兵先布下陣勢,待賊兵來,慢慢地挑戰。”盧俊義道:“軍師高論極明。”隨即遣調軍馬,向山南平坦處排下“循環八卦陣勢”。
等候間,只見賊兵分作三隊而來,中一隊是紅旗,左一隊是青旗,右一隊是紅旗:三軍齊到。奚勝見宋軍排成陣勢,便令青紅旗二軍,分在左右,紮下營寨。上雲梯看了宋兵是“循環八卦陣”,奚勝道:“這個陣勢,誰不省得?待俺排個陣勢驚他。”令眾軍擂三通畫鼓,豎起將台,就台上用兩把號旗招展,左右列成陣勢已了,下將台來,上馬令首將哨開陣勢,到陣前與盧俊義打話。
奚勝勒馬直到陣前,高聲叫道:“你擺‘循環八卦陣’,待要瞞誰?你卻識得俺的陣么?”盧俊義聽得奚貹要斗陣法,同朱武上雲梯觀望。賊兵陣勢,結三人為小隊,合三小隊為一中隊,合五中隊為一大隊,外方而內圓,大陣包小陣:相附聯絡。朱武對盧俊義道:“此是李藥師‘六花陣法’。藥師本武侯八陣,裁而為六花陣。賊將欺我這裡不識他這個陣;不知就我這個八卦陣,變為八八六十四,即是武侯八陣圖法,便可破他六花陣了。”
盧俊義出到陣前喝道:“量你這個‘六花陣’,何足為奇!”奚勝道:“你敢來打么?”盧俊義大笑道:“量此等小陣,有何難哉!”盧俊義入陣,朱武在將台上,將號旗左招右展,變成八陣圖法。朱武教盧俊義傳令,楊志,孫安,卞祥,領披甲馬軍一千去打陣。今日屬金,將我陣王南離位上軍,一齊衝殺過去。楊志等遵令,擂鼓三通。眾將上前,盪開賊將西方門旗,殺將入去。這裡盧俊義率馬靈等將佐軍兵,掩殺過去,賊兵大敗。
且說楊志等殺入軍中,正撞著奚勝,領著數員猛將,保護望北逃奔。孫安,卞祥要乾功績,領兵追趕上去,卻不知深入重地。只聽得山坡後一棒鑼聲響,趕出一彪軍來。楊志,孫安等急退不迭,正是:沖陣馬亡青嶂下,戲波船陷綠蒲中。畢竟這支是那裡兵馬,孫安等如何迎敵,且聽下回分解。
賞析
想說呼延灼,首先得提一下在水滸中只被提及一次的他的先人呼延瓚(贊?)。
據《宋史》記載:“呼延贊,并州太原人。父琮,周淄州馬步都指揮使。贊少為驍騎卒,太祖以其材勇,補東班長,入承旨,遷驍雄軍使。從王全斌討西川,身當前鋒,中數創,以功補副指揮使。太平興國初,太宗親選軍校,以贊為鐵騎軍指揮使。從征太原,先登乘城,及堞而墜者數四,面賜金帛獎之。七年,從崔翰戍定州,翰言其勇,擢為馬軍副都軍頭,稍遷內員寮直都虞候。”
他應該算是宋太祖趙匡胤到宋仁宗時代的名將。他使用的兵器,是鐵鞭跟棗槊。中國民間通俗文學一貫具有濃厚的傳承色彩,它的審美趣味,熱衷追求的是角色甚至道具的認同,而不是求新,求異。這使他的文化群,在最簡單的話語的鼓勵與潛移默化中,始終保持著一種倔強的精神。這是任何高深的學問,都難以做到的事。也許,這一點看看中國人對日本人的形象的根深蒂固的理解,就可以知道了。
像呼延瓚的鐵鞭,到了呼延灼手裡時,搖身一變,成了竹節熟銅鞭。而他的棗木槊,則成了呼延灼力薦的“百勝將軍”韓韜的貼身兵器。
而在《說唐》中,尉遲恭的貼身兵器,便是雙鞭加長槍。他與秦瓊的著名的“三鞭換兩鐧”的故事,幾乎成了《說唐》中的經典。秦瓊跟尉遲恭的形象,後來成了民間的鬥神,祭灶那天,民間老百姓將兩人貼在門板上,希望獲得心理上的安全感。在福州話中,“鐧”與“錢”同音。福州話是古漢語的活化石,我胡亂猜測一下,想來大家也有發利市的意識吧。
有趣的是,呼延家傳的棗木槊,在《說唐》中卻成了尉遲恭的死對頭單雄信的得意兵器。這可以說是後來的話本先生的移花接木的舉動吧。尉遲恭身高一丈,跟呂布差不多。但是他“腰大十圍,面如鍋底,一雙虎眼,兩道粗眉,腮邊一排虎鬚。善使雌雄兩條竹節鞭,有萬夫不當之勇。”
這是做鬥神的最好形象。然而,尉遲恭在《說唐》中,卻不是十八條好漢之一。秦瓊之後,王伯當和單雄信這幫賈柳店結拜出來的,總算忝居末位。後來秦瓊的雙鐧,又在評書中,交到了牛皋的手上。我們中國人的文化因襲心理,是如此的固執,就像律詩,一千多年過去了,大家還在按律抒懷,這於別的民族文化來說,實在是不可想像的事。
懷舊,因襲,緬懷,認同,是我們民族文化的固執特徵。但是,既是文化,便沒有好壞之分。文化跟文明的定義,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文明代表著進步,而文化,注重的則是獨具的特色與影響魅力。倘若認識不到這一點,那么就沒有了最起碼的說話的理由。
我以為,文化跟戰爭一樣,都是一種生存認同的錯覺。基於此,歷史也有可能是一種錯覺。
扯遠了,還是回到呼延灼吧。在五虎上將中,除了“霹靂火”秦明的狼牙棒有點突兀之外,其他四人的兵器,都是有源可本的。而呼延灼在投降上山前,他的職務跟秦明一樣,都是統制使,有點像如今的武警支隊司令。呼延瓚之所以能在《宋史》的列傳中出現,除了戰功外,還有他的家教。他在身上刺滿了“赤心殺賊”的文繡,在四個兒子的耳後,刺上“出門忘家為國,臨陣忘死為主。”
《宋史》中又說:“(呼延瓚)及作破陣刀、降魔杵,鐵折上巾,兩旁有刃,皆重十數斤。絳帕首,乘騅馬,服飾詭異。性復鄙誕不近理,盛冬以水沃孩幼,冀其長能寒而勁健。其子嘗病,贊刲股為羹療之。”
呼延家的前身,是匈奴人的後裔。他們的這些生活習慣,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在上千年的文化的同化中,匈奴民族早已融入漢民族中。就像呼延灼,他的最精彩的表現,還是死在與金兀朮對陣的戰鬥上。《說岳》中的他已經蒼老了,體弱年邁,但雄風猶在,這使得他的銅鞭,能夠和他的先人溝通起來。而不是像楊志去賣刀一樣的窩囊。
《宋史》中關於楊家的描述,也就是列傳中楊業與其子延昭兩人不多的筆墨。
我覺得漢民族的偉大之處,就在於它的同化功能。中國人即便是在戰爭中,也是夾雜著文化因素的,因此勝敗對於我們的民族而言,似乎都無關緊要。秦朝之後,中原一帶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是由來自北方的少數民族統治者的,但是到了最後,這些雜亂無章的民族,都被漢文化消融了。這便是文化的力量。
我曾想,或許我的身上,也有著北方遊牧民族的血統。但是這點似乎也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流著的是,我們漢文化的血。
回評
【袁評:宋江處山之下,是為敵所囚;盧俊義深入重地,兩路受敵。卒皆破賊,可見善戰者無動而非利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