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

《陀螺》

《陀螺》收錄的是希臘、日本和其他國家的詩歌小品,除直接譯自古希臘文和日文者外,均據英文、日文和世界語轉譯477。雖然只有一小部分是在《點滴》和《現代小說譯叢》之後譯出,相比之下,卻頗能看出“以前我似乎多喜歡那邊所隱現的主義,現在所愛的乃是在那藝術與生活自身罷了”。譯者的態度――不是對待翻譯,他所取的仍為“直譯”之法;而是對待文學的態度――多有變化,即如其所說:“這一冊小集子實在是我的一種玩意兒,所以這名字很是適合。我本來不是詩人,亦非文士,文字塗寫,全是遊戲,――或者更好說是玩耍。”周作人的翻譯歷程,《域外小說集》前後各是一段落,《陀螺》起又是一段落,多少回到最初那種“覺得很有趣味”的路數去了。

簡介

周作人在《陀螺》中以分行散文的形式翻譯了古希臘、日本、法蘭西等國的詩歌小品,尤其開首的“希臘小篇”收錄了從希臘文直接譯出的古希臘牧歌、擬曲、對話、小說和古詩共三十

《陀螺》《陀螺》

四篇,是周作人譯介他所認為具有“一陣清風似的祛除力”的古希臘文學的首次集中展示。他在序中解釋為什麼採用本不相干的“陀螺”作為書名:“我用陀螺作這本小書的名字,並不因為這是中國固有的舊物,我只覺得陀螺是一件很有趣的玩具。”這本小書“實在是我的一種玩意,所以這名字很是適合。我本來不是詩人,亦非文士,文字塗寫,全是遊戲,——或者更好說是玩耍。”周作人“玩”出的這本《陀螺》,可稱作上個世紀二十年代沉悶又沉重的中國文壇上少見的輕快明亮的音符。她的問世說明周作人開始將古希臘文學、日本文學特別是日本古代文學試探性地介紹到中國,也說明二十世紀中國翻譯文學由此開始注意域外古老的看似已經“死亡”的文學,更說明像周作人這樣卓有遠見的譯家有意識的、主動的從中心走向邊緣,而對新文學的理解也從片面走向廣大,其意義是多方面的,可惜至今未受到周作人研究者和翻譯文學研究者應有的關注。

地位

《陀螺》初版即絕版,至今沒有重印過。《陀螺》譯者親筆簽名本目前所知也僅存二冊,另一系周作人1925年10月26日贈“斐君川島二君”即“語絲”另一同人、散文家章川島夫婦者,但是鋼筆題字。

《陀螺》扉頁註明此書是“詩歌小品集”,列為“新潮社文藝叢書之七”,“之一”是冰心的《春水》,“之三”是魯迅的《吶喊》,“之八”是李金髮的《微雨》,“之九”是馮文炳(廢名)的《竹林的故事》,等等,都在新文學史上產生過重要影響,《吶喊》更是劃時代的。《陀螺》同樣如此,不但在周作人翻譯史上有著特殊的地位,在中國現代文學翻譯史上也值得一說。

校對說明

此書從中英文圖書網下載,然後轉化校對成txt版。始終想找到《陀螺》,找到後卻沒有時間校對,這次只把前面的希臘部分全部校對出來,二三天后我要繼續工作,恐怕難以抽時間校對,還剩下200頁左右呢。

《周作人年譜》P297:“1927年9月:本月翻譯的詩歌、小品集《陀螺》作為‘新潮社會文藝叢書之七’,由北京新潮社出版。收譯文共280篇,計希臘34篇、日本176篇、其他各國70篇。”

據《陀螺》初版本,此書為“新潮社文藝叢書之七”,非“新潮社會文藝叢書之七”。
《周作人文類編》卷八P592《陀螺序》:“集內所收譯文共二百八十篇,計希臘三十四,日本百七十六,其他各國七十。”這個寫法跟《周作人年譜》倒是一致,但《陀螺》初版本序文卻是這樣寫的:

“集內所收譯文共二百七十八篇,計希臘三十四,日本百六十二,其他各國八十二。”

那么,《陀螺》收譯文究竟多少篇?各篇分配情況如何?

查《陀螺》正文,希臘部分34篇,日本部分162,其他各國70,總計266篇。由此可見,《周作人年譜》與《周作人文類編》中的篇數說法都不對,周作人自己算的也不準確。這是為什麼?難道周作人原來編入278篇,後來又抽出12篇嗎?假如是這樣的話,那12篇後來又收在哪個集子裡?這是一個有趣的謎。

另,有些正文中的題目,有些與目錄所列不同,具體差別如下:
希臘小篇
斷片四則(希臘小說斷片)
古詩二十一首(雜譯希臘古詩二十一首)
法蘭西小詩
散文詩八首(散文小詩
田園詩六首(田園詩六章)
雜譯詩二十九首(雜譯詩二十五首)
日本小篇
一茶的俳句(一茶的詩)
詩三十首(雜譯日本詩三十首)
俗歌六十首(日本俗歌六十首)
其中,“雜譯詩二十五首”顯然是誤排,因為正文的詩篇的確有29首。此外,文中有點明顯的錯排字,校對時我直接改正了。
《陀螺》中的部分內容,有些曾經收入在知堂的集子裡,有些曾經單獨出書。如《擬曲二篇》曾經收入《希臘擬曲集》里,止庵編苦雨齋譯叢《財神》中曾收入《陀螺》中的兩篇擬曲和兩篇牧歌(不包括《情詩》)。

海羅達思的擬曲,知堂曾譯過多次,譯文也各不相同。《陀螺》中的譯文,與止庵編《財神》中的譯文大不相同,譯者後記也不一樣。有些差異在小地方,如《陀螺》中的“花鬘”,在止庵編《財神》中寫做“花環”;有些差異卻很奇怪,意思變了,內容也有多有少。總的來看,很多時候,《陀螺》中的譯文內容更全,用詞也比較練達。

劉侗《帝京景物略》記童謠雲,“楊柳兒活抽陀螺”,又雲“陀螺者木製如小空鐘,中實而無柄,繞以鞭之繩而無竹尺,卓於地,急掣其鞭,一掣,陀螺則轉無聲也。視其緩而鞭之,轉轉無復住。轉之急,正如卓立地上,頂光鏇鏇,影不動也。”英國哈同(A.C.Haldon)教授在《人之研究》中引希勒格耳(G.V.Schlegel)之說,謂荷蘭之陀耳(Tol)從爪哇傳至日本,稱作獨樂,後又流入中國。唯日本源順(MinamotonoShitagau)編《和名抄》雲,“獨樂,(和名)古末都玖利,有孔者也。”獨樂明明是漢語,日本語今簡稱“古末”(Koma)。源順系十世紀初的人,當中國五代,可見獨樂這玩具的名稱在唐朝已有,並不是從外洋傳入的了。

我用陀螺做這本小書的名字,並不因為這是中國固有的舊物,我只覺得陀螺是一件很有趣的玩具,幼小時玩過一種有孔能叫的,俗名“地鵓鴿”,至今還記得,此外又因了《帝京景物略》里的歌辭以及希臘的陶器畫,便使我想定了這個名稱。這一冊小集子實在是我的一種玩意兒,所以這名字很是適合。我本來不是詩人,亦非文士,文字塗寫,全是遊戲,——或者更好說是玩耍。平常說起遊戲,總含有多少不誠實的風雅和故意的玩笑的意味,這也是我所不喜歡的,我的乃是古典文字本義的遊戲,是兒戲(Paidia),是玩,書冊圖象都是(Paignia)之一。我於這玩之外別無工作,玩就是我的工作,雖然此外還有日常的苦工,馱磚瓦的驢似的日程。馱磚瓦的結果是有一口草吃,玩則是一無所得,只有差不多的勞碌,但是一切的愉快就在這裡。昨天我看滿三歲的小侄兒小波波在丁香花下玩耍,他拿了一個煤球的鏟子在挖泥土,模仿苦力的樣子用右足踏鏟,竭力地挖掘,只有條頭糕一般粗的小胳膊上滿是汗了,大人們來叫他去,他還是不歇,後來心思一轉這才停止,卻又起手學搖煤球的人把泥土一瓢一瓢地舀去倒在台階上了。他這樣的玩,不但是得了遊戲的三昧,並且也到了藝術的化境。這種忘我地造作或享受之悅樂,幾乎具有宗教的高上意義,與時時處處拘囚於小主觀的風雅大相懸殊:我們走過了童年,趕不著藝術的人,不容易得到這個心境,但是雖不能至,心嚮往之;既不求法,亦不求知,那么努力學玩,正是我們唯一的道了。

這集子裡所收都是翻譯。我的翻譯向來用直譯法,所以譯文實在很不漂亮,——雖然我自由抒寫的散文本來也就不漂亮。我現在還是相信直譯法,因為我覺得沒有更好的方法。但是直譯也有條件,便是必須達意,盡漢語的能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保存原文的風格,表現原語的意義,換一句話就是信與達。近來似乎不免有人誤會了直譯的意思,以為只要一字一字地將原文換成漢語,就是直譯,譬如英文的Lyingonhisback一句,不譯作“仰臥著”而譯為“臥著在他的背上”,那便是欲求信而反不詞了。據我的意見,“仰臥著”是直譯,也可以說即意譯;將它略去不譯,或譯作“坦腹高臥”以至“臥北窗下自以為羲皇上人”是胡譯:“臥著在他的背上”這一派乃是死譯了。古時翻譯佛經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事,如《金剛經》中“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這一句話,達摩笈多譯本為“大比丘眾共半十三比丘百”,正是相同的例。在梵文里可以如此說法,但譯成漢文卻不得不稍加變化,因為這是在漢語表現力的範圍之外了。這是我對於翻譯的意見,在這裡順便說及,至於有些有天才的人不但能夠信達雅,而且還能用了什麼譯把文章寫得更漂亮,那自然是很好的,不過是別一問題,現在可以不多說了。

集內所收譯文共二百七十八篇,計希臘三十四,日本百六十二,其他各國八十二。這些幾乎全是詩,但我都譯成散文了。去年夏天發表幾篇希臘譯詩的時候,曾這樣說過:“詩是不可譯的,只有原本一首是詩,其他的任何譯文都是塾師講唐詩的解釋罷了。”所以我這幾首《希臘詩選》的翻譯實在只是用散文達恉,但因為原本是詩,有時也就分行寫了:分了行未必便是詩,這是我所想第一聲明的。所以這不是一本譯詩集。集中日本的全部,希臘的二十九篇,均從原文譯出,其餘八十七篇則依據英文及世界語本,恐怕多有錯誤,要請識者的指教。這些文章系前後四五年間所寫,文體很不統一,編訂時不及改正,好在這都是零篇,不相統屬,保存原形或者反足見當時的感興:姑且以此作為辯解罷。

這一點小玩意兒——一個陀螺——實在沒有什麼大意思,不過在我是愉快的玩耍的紀念,不免想保留它起來。有喜歡玩耍的小朋友我也就把這個送給他,在紙包上面寫上希臘詩人的一句話道:

“一點點的禮物,藏著個大大的人情。”

中華民國十四年六月十二日,記於北京。

周作人相關著作

長期以來,周作人在中國文壇上可謂是寂寞的,在辭世後相當長的時間中,他的作品幾乎被人們所遺忘,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現代散文開山大師的地位。本集精選了周作人生平書稿、散文及翻譯著作等,旨在揭開塵封的歲月,為今天的讀者們呈現出一篇篇平和寬容、樸實有諧趣、飽含難以言說的美的知堂真味散文。

《雨天的書》
《伊索寓言》
《異域文談》
《澤瀉集》
《談龍集》
《談虎集》
《永日集》
《過去的生命》
《看雲集》
《知堂文集》
《苦雨齋序跋文》
《夜讀抄》
《苦茶隨筆》
《苦竹雜記》
《瓜豆集》
《秉燭談》
《藥堂語錄》
《藥味集》
《藥堂雜文》
《書房一角》
《秉燭後談》
《苦口甘口》
《立春以前》

《過去的工作》
《木片集》
《歐洲文學史》
《兒童文學小論》
《中國新文學的源流》
《魯迅的故家》
《魯迅的青年時代》
《知堂回想錄》
《周作人回憶錄》
《兒童雜事詩》
《兒童雜事詩圖箋釋》
《老虎橋雜詩》
《周作人書信》
《知堂書信》
《周作人俞平伯往來書札影真》
《俠女奴》
《玉蟲緣》
《匈奴奇士錄》
《陀螺》
《兩條血痕》
《希臘擬曲》
《自己的園地》
《浮世澡堂》

《浮世理髮館》
《古事記》
《如夢記》
《紅星佚史》
《域外小說集》
《現代小說譯叢》
《現代日本小說集》
《歐里庇得斯悲劇集》
《石川啄木詩歌集》
《平家物語》
《希臘神話》
《希臘的神與英雄》
《希臘女詩人薩波》
《周作人回想錄》
《魯迅小說里的人物》
《周作人日記》
《知堂集外文·亦報隨筆》
《周作人詩全編箋注》
《風雨談》
《點滴》
《知堂雜詩抄》
《狂言十番》
《瑪加爾的夢》

《周作人集外文》
《周曹通信集》
《兒童雜事詩箋釋》
《孤兒記》
《藝術與生活》
《周作人晚年手札一百封》
《知堂集外文·四九年以後》
《周作人早年佚簡箋注》
《明清笑話四種》
《黃薔薇》
《炭畫》
《日本狂言選》
《知堂乙酉文編》
《歐洲大陸小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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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斯托芬喜劇集》
《冥土旅行》
《兒童劇》
《希臘對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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