硪工號子

硪工號子

硪工號子是中國民間音樂非物質文化遺產之一。硪工號子其實是一種集體的精神力量,硪工號子是一種民間歌謠,它代表著一種力量、一種精神、一種熱情。

基本信息

文化遺產名稱:硪工號子
所屬地區:河南·洛陽·吉利區
遺產編號:Ⅲ-2
遺產類別:民間音樂
申報日期:2006年
申報人/申報單位:吉利區
遺產級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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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溯源

黃河既為中華兒女創造5000年的歷史文明提供了一個施展聰明才智的大舞台,同時,好像故意要考驗她的不畏艱辛的兒女,每每以不羈的洪水摧毀黃土地上的生命財產。這就有了一部可歌可泣的防洪搶險的歷史。這樣,就有了打硪、硪工和行將消失的歌謠——硪工號子。打硪是打夯的另一種形式,在我國黃河中下游地區廣泛使用,主要用於修堤、築壩、鋪路的時候以夯實地基。上世紀五十年代,在修築洛陽柴河水庫及白道河水庫過程中,工地上曾經組織過十幾組硪工同時打硪。他們邊乾邊唱,互相比賽,勞動場面非常壯觀。隨著現代化機械的廣泛使用,硪工號子這種民間文化,正面臨著失傳的危機。

蒐集整理

“硪工號子”是古代勞動人民在打硪過程中唱的一種節奏性很強的民間歌謠。近年來,隨著機械化程度的提高,“打硪”已經鮮為人知。“硪工號子”也逐漸失傳。為挽救這一民間文化遺產,吉利區文化館從2004年初開始進行蒐集整理。
“餵——,嘿嘿嘿呀么!嘿嘿!高高山上一座樓,姐妹三人比梳頭;老大梳個盤龍鬚,老二梳個舞鳳樓;剩下小三沒啥輸,梳個獅子滾繡球;繡球滾到東海洋,擋住黃河不讓流。”8月12日,在吉利區南陳村口,隨著石硪的上起下落,鬆軟的土地被砸出兩個大坑(俗稱“硪花”)。8名老硪工重現了50年帶初打硪的歷史場景。伴著低沉有力的硪工號子,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充滿激情的年輕時代。
據吉利區文化館張文霞介紹,這批老硪工是白道河水庫和柴河水庫的建設者,主要負責打硪。幾十年過去了,當初打硪的人大部分已經去世,目前健在的只剩下8位。“硪工號子”若再不蒐集整理,很有可能失傳。經吉利區文化館多次調查走訪,得知南陳村的張慶恆、張同升、張成義等8位老人是當年喊號子的能手。幾位老人經過一個多月的回憶,終於在7月底將整套“硪工號子”的調式和動作演練下來。吉利區文化館和電視台進行了錄音錄象,使得這一民間文化遺產得以保存。
8月12日,記者在南陳村見到了張慶恆、張世忠、張成義等8位老人。他們中大部分已年逾古稀,最年輕的也有68歲。
據打硪行手張成義介紹,最常用的硪有石質的和鐵質的。52年興修白道河水庫和柴河水庫,為使水庫壩基結實,要用土一層一層填起,用石硪擊實打平。上一層土打一層,一直打到要求的高度為止。張成義說:“你們年輕人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是‘打硪’了,其實‘硪’就起到壓土機的作用,把鬆軟的土壓實,就叫‘打硪’,也叫‘打夯’。”
在張成義等的帶領下我們看到了柴河張孬家的一盤石硪,這是目前唯一保存完好的一盤石硪,重43公斤,上下兩端分別為直徑33CM和35CM的硪蓋,中間是高22CM、直徑大約28CM的圓柱。張成義繼續介紹說,打硪可是一門大學問,打的時候,先在石硪中間的圓柱上綁上鐵鏈,鐵鏈上掛8到16根長3米左右的“辮子”(一端有鉤子的麻繩),每人手裡抓一條辮子,鐵鏈不能綁的太緊,否則不能上下移動,也不能太松,否則石硪容易脫落……
張成義滔滔不絕,在一旁站的張慶恆著急了,他是當年有名的“號頭”。他迫不及待的說:“硪打的好,和指揮也分不開。根據調子的節奏,要快就快要慢就慢,不過這要看號頭的本事了。硪工號子就起這個作用,協調動作,鼓舞士氣。”他介紹說,硪工號子是一領眾和式的,領號的叫“號頭”。剛開始打硪,號頭一個人慢慢唱起來,大家也慢慢回應,表示各就各位,是勞動前的熱身運動。一般這時候用的調子是大滑號。然後及時改號(變換節奏),由慢到快,讓大家緊張起來,勞動強度也逐漸加大。這時用盪三號“一女賢良數孟姜,二郎擔山趕太陽。三人哭活紫金樹,四馬投唐陳小王。五累月下太子保,鎮守三關楊六郎。”張慶恆說著唱了起來,幾位老硪工情緒被感染接道:“七郎屈死芭蕉樹,八仙子弟數老張。九里山前活埋母,十面埋伏楚霸王。”周圍不知不覺圍滿了聽號子的人,張慶恆的得意的繼續說,乾到高潮時,要用板號,唱著最有勁兒了。有時候大夥乾的熱火朝天,還可以在板號里加入花號,花號是即興發揮的號子,見人唱人、見物唱物。有的是鼓勵大夥的,有誇讚別人的,還有善意的諷刺其他落後組的。“王京花真是凶,拉起車來一溜風。一晌能拉幾十車,又有名來又有功。”張慶恆懷念起當年工地上的模範了,就隨口唱了幾句。最後還有毛蛋號,是收工前對不合格的地方整修時喊的一種調子,節奏最快。結束最有意思,不管打硪時唱的是什麼,最後都要喊一句:“有硪不打落下來!”“啪”的一聲,石硪便穩穩落地,十幾位硪工同時停止打硪。
老硪工們的激情歲月
在南陳村口,僅剩的8名老硪工聚在絲瓜架下,搖著蒲扇回憶當年在黃河灘邊築水壩的情景。當年的棒小伙如今已白髮蒼蒼,雖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但這群勞動英雄們卻很樂意再提當年的光輝歲月。
張慶恆是當年的號頭,如今已經72歲,但看著仍紅光滿面、精神飽滿。張慶恆說,52修白道河水庫,為期一年多。動用了2000多人,男勞力打硪,婦女們用小推車運土。張慶恆露出自豪的表情:“不過,打硪可不是隨便個人都能幹的。首先要在20歲左右青壯年裡選,只有肯賣力的人才能被選去學打硪”他拍拍身邊的另一位老人道,“慶迥和我是最先選上的,長的壯,有的是力氣,不久我倆表現好就成了號頭,指揮大家。2000多人集體勞動,搶著,賽著看誰幹的多、乾的好。那場面,那熱火勁兒,嘿!我這輩子沒見過第二次。”
“是啊,”張慶迥接著說,“慶恆老兄,記不記得咱那組16個兄弟,親的跟一家子似的。三個號頭,邊乾邊喊,你累了,我喊,我嗓子啞了,另一個接上。你兒子出生你都沒空回去,拖人捎信回家說給兒子起個小名叫‘硪’”
“就是,就是。那時候真把命都拼上了,還心甘情願,樂意的很。咱們那組獲得的小紅旗,我保存了幾十年都沒捨得扔。幾十盤石硪,擺在一起,號頭一聲令下,大家都忙起來。號子聲一浪高過一浪。咱們這組經常是被學習的榜樣呢”年齡最小的張世忠當時只有19歲,“打的快打的好,硪上掛紅,大家都覺得光榮。第一名還能得紅旗。往往到最後賽勞動變成了賽號子。氣氛熱烈的近乎瘋狂。也有些老人帶著孩子來看打硪的,看的人越多,我們打著越有勁。”
張成義感慨的說:“手不停,嘴不閒,是硪工們的特點。為研究打硪的全套打法,我可真費了不少腦筋,打迎水坡、打牆角、打扇形,想著學會能用一輩子。誰知變化這么快。”
“能不快嗎,50年代初,糧食稀缺,只有硪工能一頓吃二斤四兩乾麵,9個饅頭。記不記得鄰村的一個小伙子好不容易當上硪工,看到白面饅頭,一頓吃了12個,被撐的難受,咱們把他扔到水裡,讓他活動一下好受點,誰知他是個‘旱鴨子’差點淹死。”張慶恆說完笑了起來。
夕陽西下,幾個老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他們仍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當年打硪的情景。最後,他們竟童心大起,非要排練一下不可。
“一二三四五呀,金木水火土呀。天地分上下呀,日月同古今呀……”樸實的歌詞,低沉有力的調子,在南陳村口響了起來。石硪高高揚起又重重落下。老硪工們沉浸在激情燃燒的年輕時代。

傳承意義

硪工號子其實是一種集體的精神力量
最後老硪工們帶我們走到臨近的黃河灘邊。他們看著自己曾灑下汗水的地方表情複雜,所有的往事都已沉寂,只留下一盤冰冷的石硪和幾曲盪氣迴腸的硪工號子。
一盤冰冷的石硪燃燒了一代人的青春。在他們眼裡,石硪不僅是一種單純的勞動工具,而是一種歷史見證,見證了他們激情似火的年輕歲月;硪工號子也不僅是一種民間歌謠,它代表著一種力量、一種精神、一種熱情。

中國民間音樂非物質文化遺產

民間音樂又稱民間歌謠、民俗音樂、民間短篇詩歌等,簡稱民謠、民歌、民樂或民曲,國際民間音樂協會的解釋定義為“經過口傳過程發展起來的普羅大眾音樂”,也就是該音樂散布過程,純粹是由演奏者或音樂接收者記錄教習,並親自相傳所得。其範圍包含歌曲、簡單樂器演奏,甚至舞曲曲調與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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