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戰役

涿州戰役

涿州戰役是國民革命軍北方軍(原晉軍)在河北涿州地區對奉軍進行的城市防禦作戰。發生在1927年(民國十六年)9月至1928年1月。

背景

1927年,奉系軍閥張作霖割據東北、華北大部地區,國共兩黨合作北伐。傅作義作為晉軍第四師的師長,參加北伐,率部投入討伐奉系軍閥的鬥爭。他的部隊從晉北直插奉系軍閥的要害——北京外圍的涿州城。
涿州是京漢鐵路通向北京的咽喉,是北京的屏障,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傅作義部隊以奇襲的戰術占領了涿州,引起奉系軍閥極度驚恐。號稱“安國軍大元帥”的張作霖和奉軍團長張學良,立即調動重兵組成反攻涿州的總指揮部,由張學良任總指揮,全力進行爭奪。

簡介

張學良張學良

1927年,閻錫山投誠南方北伐軍,改稱北方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出兵京綏、京漢兩線,10月1日,終於與張作霖的奉系全面開戰。10月15日,涿州守城戰開始。攻方為奉系張學良、萬福林等部,守方為晉軍傅作義部。
奉軍竭盡全力攻打涿州,張學良移駐高碑店指揮,並派飛機散發傳單勸降。奉軍所用攻城大炮多至四十餘門,城內經常中彈起火。奉軍步兵衝鋒前進,守城軍卻用手榴彈、手提機關槍等武器沉著應戰,不斷予以擊退。涿州是北方著名的囤糧區,城記憶體糧很多;城池堅固,明朝末年未被李自成攻破;城內設有小型兵工廠,每日能造手榴彈二百餘顆;城西又有暗道可通紫金關、易州,對外聯絡未斷;這些都是涿州城利於堅守的原因。守城軍經常突圍出擊,這種行動不但可以截斷京漢路的交通,而且北京也受到一定的威脅,所以奉軍視為附骨之疽,一連發動三次總攻,被牽制的兵力近三萬人。10月27日,張作霖下了第四次總攻擊命令,限於三天內攻下,把萬福麟的第八方面軍、張學良的衛隊旅和鄒作華的重炮兵團都調來攻城。奉軍集中飛機、坦克和步騎炮兵十一個團的力量,自朝至暮猛攻不已,但守城軍非至兵臨城下不發一彈,動作時手榴彈、手提機關槍、步槍“萬弩齊發”,使攻城軍受到重大的損失。有時城牆被轟開一個缺口,守城軍隨即加以修補,攻城軍仍然無法衝殺進去。守城軍在城牆腳根掘有地道,既可作為避彈之所,又可用以出城進行突襲。到11月1日,涿州城屹然無恙,氣得張作霖要親自出馬攻城,經左右竭力勸阻才罷。
從11月2日起,奉軍停止地面進攻,準備在城北范家坡一帶挖掘地道攻城。張作霖一面命山西旅京同鄉派代表到涿州城內招降,一面由張學良、韓麟春致電閻錫山,表示決不侵犯山西,希望和平解決。16日,北京紅萬字會派員入城接洽,放出婦孺400餘人。17日,奉軍炮毀東南角城牆二丈余,步兵衝鋒前進,這是奉軍對涿州城的第五次總攻擊,仍被守軍擊退。閻錫山通電痛斥奉軍用毒瓦斯攻城,張作霖則聲辯為煙幕彈而非毒瓦斯。南京國民政府任命傅作義為軍事委員會委員以資鼓勵。
12月22日,奉軍又一次發動進攻,城中存糧已盡,閻錫山同意傅作義與奉方進行停戰談判,因此傅與奉方代表郭瀛洲及北京各慈善團體、世界紅萬字會、山西旅京同鄉會等代表舉行談判,最後決定仿照三國時代關羽“降漢不降曹”的辦法,將所部挺進軍改編為國防軍,直接受陸軍部的指揮,永不參加內戰。

經過

1927年(民國十六年)9月至1928年1月,京漢、京綏路戰役中,國民革命軍北方軍(原晉軍)在河北涿州地區對奉軍進行的城市防禦作戰。1927年9月,國民革命軍北方軍總司令閻錫山為策應北伐,奪取(北)京、(天)津,率所部主力北出大同;東出娘子關,分別沿京綏路(北京綏遠)、京漢路(北京至漢口)向奉軍發起進攻。為截斷京漢鐵路間奉軍的聯絡,以配合主力作戰,其第6軍第4師在師長傅作義率領下,於l0月5日由蔚縣出發,以袁慶增團為先遣支隊,輕裝急進,深入奉軍腹地,奇襲涿州。袁慶增團於11日突入城內,經一晝夜巷戰,擊敗奉軍王以哲衛隊旅1個團,完全占領涿州城及涿州火車站。14日,傅作義率師主力進駐涿州。時沿京漢、京綏路進攻的北方軍已被奉軍擊敗。閻軍主力紛紛退守山西,致使傅部孤守涿州城。傅作義只好令部署趕修工事,固守待援,令4個營擔任守城任務;師主力守備城外各要點。15日,奉軍以3個師的兵力反攻涿州,激戰兩日被擊退。在奉軍的猛烈攻擊下,守軍死傷慘重。戰至17日,傅作義為節約兵力,將城外兵力撤入城內,作持久戰的準備。奉軍為攻克涿州,調集萬福麟軍及野炮重炮各1個團,工兵3個營,在月余時間內發動數次總攻,並用飛機轟炸,裝甲車衝鋒,敢死隊突擊,坑道爆破和施放毒氣等手段,全力進攻,致使守軍死傷嚴重,城牆被轟平數處,室無完壁,糧彈將盡。但守軍仍堅強抵抗。至12月,奉軍強攻無效,遂採用長圍久困的辦法,將城四周挖上壕溝,架上鐵絲網,企圖將守軍困死城內。時值寒冬,城內官兵身著單裝,雜糧已盡,繼食酒糟。兵民被餓死甚多。12月14日,城內百姓伏地位告,請求罷戰,各方人士也先後進城,進行調停活動。傅作義鑒於守軍疲憊不堪,援軍無望,突圍也不可能。遂於1928年1月5日出城,赴保定同奉軍議和,並於12日達成協定,北方軍第4師殘部7000人退出涿州,接受奉軍改編,改稱“國防軍”,調往京東通縣。奉軍萬福麟部進駐涿州。至此,歷時3個月的涿州保衛戰遂告結束。

結果

1928年1月6日,傅出城到松林店與當時進攻涿州的主將萬福麟相見,即偕同到保定會晤張學良,9日又到北京會晤張作霖,張氏父子都設宴招待,極表欽佩之意。12日,涿州城由奉軍和平接收,守城軍7000人改編為第三十六師,以白儒清為師長,移駐通州。涿州守城共達三月,守城軍傷亡僅500人左右,但是人民受害的程度卻遠比軍隊為嚴重:城內繁盛市區南北大街共有商店274家,全部毀於炮火;民房被毀者在十分之八以上。居民按戶分配糧食,糧盡時以酒糟為食,並拆卸門窗以供炊爨之用。各戶均據有地窖為防空、避彈之所。奉軍打進城內的炮彈最多的一天曾達5000餘發,人民死傷很多。

戰役紀實

傅作義一九二七年九月—一九二八年一月所進行的涿州守城之戰的整個過程,就是在這樣的一種尖銳激烈、複雜多變的政治背景下發生的。
一九二七年下半年,經過南昌起義、秋收起義和廣州起義,無產階級的革命力量在發展。但是,從全國總的情況看,由於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的失敗,革命形勢正處在兩個高潮之間,南方國民黨折軍閥剛剛崛起,正是不可一世的時期。而北方,北洋軍閥的統治雖然遭到打擊,並未大傷元氣,奉系軍閥張作霖還妄圖鞏固他的北京“安國軍政府”。所以,此時無論是國民黨的新軍閥,還是北洋舊軍閥,都在窮兵默武,醉心於“武力統一”中國。毛澤東同志曾對當時的形勢作了如下的分析:國民黨新軍閥蔣桂馮閻四派,在北京天津沒有打下以前,有一個對張作霖的臨時的團結。北京天津打下以後,這個團結立即解散,變為四派內部激烈鬥爭的局面……
閻錫山閻錫山
山西軍閥閻錫山,放棄與張作霖的聯合,改而宣布晉軍為國民革命軍第三集團軍,並於一九二七年九月間誓師“北伐”。
閻錫山的目標在於京、津,於是他派四個軍的主力部隊,出井徑、獲鹿、元氏、平山,沿京漢鐵路北進;派兩個軍的主力部隊,出大同、天鎮、陽高,沿京綏鐵路東進,計畫最後會師北京、天津。
傅作義的第四師,被閻錫山作為別動隊,執行橫斷京漢、京綏兩鐵路間奉軍之聯絡的任務,以配合晉軍主力作戰,相機進據京、津。晉軍第四師師司令部駐太原,所屬各旅團分駐忻州、臨汾、大同、原平等城鎮。一九二七年九月二十日,師長傅作義下動員令,二十三日,所屬各部隊從駐地出發。十月三日,全師至蔚縣集結,計畫出蔚縣後,進至縣東北之桃花堡,然後指向北京城南鐵路沿線的良鄉或涿州。
涿州居京保之間,北距北京百里,南距保定百餘里,東南距天津二百里,為京津保三角地帶之要衝,緊扼北京之咽喉。當時張作霖坐鎮北京,為確保京漢路之安全,把他的前敵指揮中樞設在保定,派他的兒子、少帥張學良統馭。而在涿縣,他派駐了一個師的兵力,由其嫡系十五師師長張作相鎮守。
九月下句,由閻錫山親率的晉軍四個主力軍,突然東出娘子關,到達定州,其勢甚猛,奉軍措手不及,連失要地。十月初,駐守涿州的奉軍十五師張作相部調往保南參戰,由張學良的衛隊旅王以哲部接防。
十月十一日,奉軍來接防的王以哲部在涿州火車站下車,陸續經涿州南門進城。當日,涿州商會會長朱德恆設宴,為接任涿城守事的王以哲等奉軍官長洗塵接風。近午,一支隊伍急急自涿州北門而人,穿過控扼涿州南北大街中心的鐘鼓樓,繼續南進,在接近由南門而來、沿南大街北行的剛剛入城的奉軍時,這支隊伍突然舉槍射擊,奉軍士兵猝不及防,走在前面的死傷大半,後面的驚亂而散。繼而城內槍聲四起,在涿州商會會長家飲酒的王以哲等人,聽見槍聲,不知底細,倉皇而出,見城中已亂,他無法召集隊伍,只得退到城東南角的天主堂,這時,城外火車站方向也響起了槍聲。一場惡戰,猝臨涿州古城
這支由北門而進的隊伍何所白來呢?原來,這乃是晉軍傅作義第四師的先遣支隊,猶如天降奇兵,在奉軍及涿州百姓毫無覺察的情況下,又天緣湊巧,趕上奉軍換防之機,突然來到涿州。
一九二七年十月三日,晉軍第四師在蔚縣集結之後,師長傅作義覺得,如按原來的行軍計畫,部隊進出桃花堡,行動容易被奉軍察覺,於是改變計畫,從蔚縣東之九宮口入山,轉至拒馬河上游的大河南,然後沿拒馬河而下。這條路線,固然路途艱險,行軍困難,但人煙稀少,對方難於察覺他們的活動,按此行軍路線,奇襲涿州,必能取勝。於是十月五日,傅作義部從蔚縣出發。
九宮口一帶,叢山疊嶂,矗立雲霄,采樵小徑,曲折蜿蜒。其中之馬頭山尤其陡絕,前行的馬足挨接後人的肩頭。山中罕見泉水,山中百姓用瓮罐儲存雨雪食用。傅軍行進途中,軍士苦渴,山路又難行,沿路偶有居民,家中多無儲備,徵用幾無所有,士兵所帶乾糧有限,每日只得半飽,然而又必須日夜兼程,忍飢前進。六天之後,傅軍到了房山縣之張坊鎮。
張坊鎮距涿州城有五十多里,其地背靠太行山,俯臨沫涿平原,是拒馬河流經數百里太行山區之後跨入平原的咽喉要塞。這裡窮山絕谷,道路崎嶇,行人尚且少有,更從無軍旅進出此地,所以傅作義的晉軍四師沿拒馬河經絕徑來到這裡之後,竟未遇到奉軍的一兵一卒。
傅軍的先遣支隊,由其步兵三十六團團長袁慶曾任支隊長,下屬三個營。當其中的兩個營到達張坊後,由於過度疲勞,士兵皆臥地而憩。袁慶曾覺得,張坊瀕臨涿州,而晉軍此來,至今未為奉軍所知覺,應該抓住戰機,急進涿州。於是他不等先遣支隊的另一營士兵到達,即以馬鞭抽醒臥睡的士兵,疾馳而至距涿州城只有八里路的東里池村,立即迸行部署,以兩連兵力襲擊城東南火車站。袁慶曾率餘部至涿州北門,適值北門無奉軍防守,故長驅直入,城內商民弄不清所來為誰之軍,直至晉奉兩軍在南大街相遇。進駐涿州的奉軍王以哲部士兵,均戴黃色臂章,而傅作義第四師晉軍所戴臂章,是單日黃、雙日紅,這天恰好是單日,所以奉軍見從對面過來的士兵也是黃臂章,以為是同部,並未懷疑,將要碰而時,對方突然開火,始知是敵軍。
晉奉雙方在城內南大街交火後,晉軍四師袁慶曾的先遣隊兩個連也已到了火車站,奉軍王以哲部陸續來涿的士兵有一批人正下車,即被晉軍搞了個突然襲擊。奉軍退散後,晉軍破壞鐵路,掀翻鐵軌。但奉軍發現來犯的晉軍人少勢單,復又集合與晉軍交鋒,晉軍被迫撤離車站。
至晚,據守在城內東南隅天主堂的奉軍在旅長王以哲指揮下,突然向南門發起攻擊,打死晉軍守門的一名排長和在城上巡查的兩名連長,南關的奉軍乘機衝進城內,占據南門城樓,進至南大街,以麻包壘成工事固守。黎明時,城外奉軍一面炮擊北關,一面猛攻城東南、西南兩角,攀援城牆,墜而復上;城內奉軍向北推進,城內城外奉軍互相呼應,城內晉軍難於立足。但是晉軍先遣隊長袁慶曾很快組成了百餘人的精銳突擊隊,穿便衣揉行屋脊,越高垣重檐,俯臨南大街,居高臨下,破壞了奉軍的工事,破壞了奉軍火力網,城內奉軍死傷過半,只好逃出城外。這樣,城內奉軍退盡,晉軍開始固守。袁慶曾卻不是實行消極守城的辦法,而是採取主動出擊的戰術,他於立足未穩的當夜即派騎兵偷襲距涿州城東北方五里之遙的永樂火車站,打算炸毀永樂鐵路橋而未成功,退回城內。
十月十二日,由晉軍後續部隊組成的先遣支援隊,在步兵第四旅旅長白濡青的率領下,已經從張坊趕到距涿州三十里的觀仙營。觀仙營以東有奉軍騎兵出沒,並在觀仙營東十里左右的泗各莊,發現有奉軍駐守。白濡青部於十三日凌晨出發,一方而迎擊奉軍騎兵,一方面以炮轟擊奉軍守軍。奉軍騎兵披靡四散,守軍也向東撤退。白濡青部晉軍直趨涿州城北大石橋,城內晉軍袁慶曾部出北門迎接。受到南北夾擊的北關奉軍潰退。晉軍自濡青部從城外西北角經東北角至火車站進行警戒。
晉軍傅作義的第四師本部,行進至西沙溝附近,遇到奉軍步騎兵的迎襲,炮彈密如雨下,傅軍師司令部的士兵大為驚恐。而當此危急之時,師長傅作義卻十分鎮定,從容指揮戰鬥,軍心為之穩定。屬下炮兵團長曾延毅,登臨高阜,親操大炮,一發擊中奉軍前鋒,再發擊中奉軍後續,於是奉軍相率引退。此時,晉軍第四師的左右縱隊均已進城,袁慶曾派兵四門出擊,迎襲奉軍,接應傅作又師本部,俘虜奉軍一連人,繳獲迫擊炮、機關槍、步槍、彈藥等一部。出襲永樂火車站的騎兵,將永樂鐵路橋破壞,京漢鐵路亦暫中斷。十四日黎明,傅作義率晉軍第四師司令部人馬進人涿州城。
晉軍第四師傅作義部乘虛進據涿州城時,奉軍的大部分兵力都在京漢線保定以南和京綏線張家口以東迎擊閻錫山的晉軍主力。晉軍謀定後動,來勢很猛。奉軍初戰失利,繼而經過整頓,逐漸將晉軍南北兩路分別擊破,閻錫山各主力軍紛紛撤離京漢、京綏兩鐵路線。奉軍失地復得,閻錫山倉皇逃進娘子關,乃至晉軍司令部全部印信等,都被奉軍所截獲。而傅作義所率晉軍第四師進占涿州後,孤軍奮戰,欲退不能,傅作義竟以其堅毅勇武之師,堅守涿城幾近百日。
起初,奉軍只有王以哲一個衛隊旅的力量,在涿州與晉軍傅作義的一個師相爭持。王以哲旅下屬步兵三個團,第一團團長劉多荃,第二團團長於兆麟,第三團團長韓麟征,都是有較強指揮能力的軍官,部伍訓練有素,裝備也比較好。傅軍據守涿城後,由於京漢鐵路線距城只有千米左右,車站和往來列車均在城內炮火射程之內,所以往來列車如無奉軍炮兵開炮掩護,便無法通過。
涿州扼北京之吭而拊保定之背,晉軍期在必爭,奉軍也不會甘心失去。於是,晉奉雙方對於涿州的攻與守的爭戰便激烈地展開了。
十月十四日黎明,晉軍第四師師長傅作義進入涿州城以後,立即繞城培巡察,接著就召開全師官長會議,研究部署守城方略。他把守城分成兩大戰線,一是衛戍,由旅長白濡青任司令;一是城防,由團長袁慶曾任司令。他還提出,兵民相處最難,客兵初至尤其難,對部隊必須實行嚴格的法紀約束。會議結束,他命令衛戍、城防分兵各司共職,士兵立即開始構築工事,布置炮兵陣地。師司令部布告涿州民眾,嚴申紀律:“凡我民眾,各安生業,勿相驚疑。公平交易,勿抬市價。倘官兵或有不法行為,準予來部控告,定行盡法懲治,決不姑寬。其各稟遵。”城守布置剛剛停當,奉軍飛機便飛臨涿州。傅作義命令袁慶曾:要嚴加戒備,邊迎襲邊做工,奉軍攻城時應戰,奉軍引退時修築工事,戰雖急,工不可級,工事一成,則可以逸待勞。他還告誡士兵,掌握守城戰鬥之規律,並親自教授士兵守城側射之法。
這日夜半,奉軍王以哲部調集炮兵,選定城東北角為攻擊點,在炮火掩護下,王以哲指揮第三團韓麟征部爬城強攻。城上晉軍早有準備,奉軍反覆衝擊,晉軍沉著應戰,奉軍死傷很多,攻勢頓挫。在此時機,晉軍以出其不意之兵,衝出東門,襲擊奉軍後方,奉軍被迫撤退至城東北五六里遠的普壽寺(即清涼寺)。
張學良得知晉軍傅作義占領涿州城的訊息後,立即增調奉軍第十五師黃師岳部、第二十三師安錫暇部、炮兵第六旅喬芳部及工兵司令柏桂林部等總計三萬多人,參加圍攻涿州之戰鬥。
十月十五日黎明,奉軍發起了第一次總攻擊,使用大、小炮一百多門,猛烈轟城,飛機在空中助戰,衝鋒士兵象潮水般洶湧而上,炮聲聲聞百里,戰況極為激烈。守城晉軍,北城吃緊,而東南方向炮聲漸漸稀落。城防司令袁慶曾判斷,奉軍用的是佯攻北城、實欲從東南方向強攻之戰術,於是下令東南嚴加戒備。奉軍果然襲擊城東南方向,同時,東、南、北三方也有奉軍蚊附爭城,前仆後進。守城晉軍艱苦迎擊,自平明至日中,共打退奉軍五次衝鋒。雙方均有傷亡,城外奉軍死傷尤眾。奉軍擔任攻城的十五師師長黃師岳被子彈打傷。城上晉軍,在炮攻最猛烈的時候,也沒有一刻停止修築工事,城防司令袁慶曾冒著猛烈炮火親至各處監督。
晉軍師長傅作義,指揮守城士兵利用戰鬥間隙,在城上每隔二十米設一土堆,以便臨時安置機關槍為側防。凡城牆之突出部位及瓮圈內,亦多設側防。城上設交通溝,垛口附近,多置土口袋,裝滿磚瓦碎石,以備不時之需。為城內居民安全計,傅作義派工兵指導,協助居民挖掘地窯並責成警察分片監督,加緊進行,保證牢固。
為鼓舞守城晉軍的士氣,傅作義還親撰訓兵白話文,說:“弟兄們此次作戰,又勇敢,又堅忍,真算得一等革命軍人。我們現在占的地方,正是敵人的致命傷。所以敵人用全力來攻擊咱們。哪知道咱們真正的革命軍人,什麼飛機呀、大炮呀,是絕對恫嚇不動的。咱們要是怕飛機怕大炮,還算得一等革命軍人嗎?弟兄們,要求大家咬緊牙關,捏定拳頭,提起全副精神,好好與敵人打上幾天,咱們的光明大道不是就在眼前嗎?”
十月十六日黎明,奉軍發起第二次總攻擊,由工兵司令柏桂林指揮,選擇城東南角作為攻擊突破點。總攻之前,奉軍工兵已乘夜向城根鋪設了輕便鐵路,攻擊開始後,奉軍士兵把鐵斗車反扣作為裝甲,在炮火掩護下,冒著城上密集的槍彈,運送大批炸藥埋放城根,一俟炸毀城牆後,即發起大規模衝鋒。等到引爆炸藥,轟然一響,僅僅炸塌城角半壁。一則由於城牆太厚,二則由於一部分炸藥未能引爆,所以未能轟開豁口。奉軍因攻城而集結待發的士兵,無法登城,反而遭到晉軍炮火的準確攻擊。奉軍忽然想到涿州城內的雙塔,高十數丈,站在塔頂,城外數十里均可清晰在望,晉軍的炮兵觀測所一定沒在塔上,於是調來加農炮兩門,在離城三里的西河村放列,轟擊塔頂,一發炮彈擊中南塔(智度寺塔)塔頂南角。但在放第三炮時,炮彈在炮膛內爆炸,炮筒被炸毀。因為傳說涿州雙塔常有靈異,奉軍官兵又多迷信,從茲不敢再繼續轟擊雙塔。所以,這次攻城,奉軍萬炮齊發,炮彈如雨,城內南北大街民房,幾乎夷為平地,而雙塔卻得以保存下來。
十月十八日,晉軍師長傅作義命令步兵兩個營分別從東西門主動出擊,突襲奉軍。晉軍步兵八團三營營長衛振邦出東門奇襲奉軍,旗開得勝,陣傷奉軍旅長一人,擊斃奉軍團長一人,奪山炮五門,步槍百餘支,俘虜奉軍士兵五十餘人。晉軍步兵七團一營營長杜德昌出西門,亦俘獲奉軍一百二十餘人,步槍百餘支。
此後,奉軍一方面在城外構築工事,一方面又幾次發起空、炮、步、騎的多次攻擊,還採用了利用雲梯全線強行登城的戰術,但都無濟於事。
傅作義估計奉軍連日攻城不下,而且傷亡損失慘重,必然要改變戰術。他從奉軍俘虜口中得知奉軍從保定調來技術隊,分析他們可能要挖掘地道。於是他及時召集城防會議,商議應付奉軍再攻之策。為了發揮集體智慧,傅作義把與會者分成假定的攻守雙方,互相詰辯,最後爭論出統一的意見,再下令施行。傅作義還在這次會上決定,以後每夜都要召開高級一長官會議,議決軍情與戰事。
為阻斷奉軍從城外潛挖進城的地道,傅作義決定在城牆內挖掘壕溝;為預防奉軍可能使用燃燒彈,傅作義又決定組織救防。監好挖掘內壕,兼辦火警預防事宜,由旅參謀長朱錫章負責,並聯合涿州城內商會和慈善會分工治事。消防隊由晉軍旅部士兵五十人和涿州平善、吉祥兩水會組成,隊長是旅司令部副官楊鴻林和涿州商會會長朱德恆;涿州紅十字會王庶侯負責救護隊;商會會員王愛堂負責婦孺收容;涿縣代縣長李夢雲負責監督居民加固地窖,做好掩蔽,清除地面易燃物等工作。
不出傅作義所料,奉軍正準備發起第四次總攻。這次仍由奉軍工兵司令柏桂林指揮,他先調集工兵,從城外數百米的房屋內與樹叢後開挖坑道,在城東北至城西南,九個地方同時開挖,為加快開挖速度,保證地道質量,攻城奉軍特地打電報到北京,強迫門頭溝煤礦的數百名礦工來到涿州,幫助奉軍工兵挖掘坑道。奉軍想等坑道挖通後,在飛機與大泡配合下,從坑道攻入城中,或從坑道運送炸藥炸開城牆,再強攻入城。為了這次總攻,張作霖派了大員前來督戰,並命令萬福嶙親自指揮。可惜奉軍所採取的坑道戰術,已在傅作義的預料之中,晉軍早作好對付坑道戰的準備,所以也未能奏效。
十月二十六日,天甫黎明,日頭未出時,晉軍守城士兵望見城外西南方向地面上有幾縷白氣上升,推測是奉軍所挖坑進的通氣孔,晉軍出城在冒白氣處開掘,斷定確係坑道,即以炸藥爆破,炸死坑進內奉軍,並破壞了坑道。
為防止奉軍從別處潛挖坑道的進攻,普軍一方面用扣起水缸的辦法進行諦聽監測,一方面又從城內壕溝向城外挖掘直溝,再在城外挖出相通的橫壕,以斷絕奉軍城外坑道的入城。這使奉軍所挖的九條坑道有八條均被晉軍所發現,奉軍挖掘坑道的士兵及門頭溝礦工被晉軍用機槍“穿糖葫蘆”及用炸藥炸死的人很多。奉軍利用未被發現的城西南坑道運送了將近兩噸炸藥到城牆下,另外組織了一萬人的衝鋒隊,準備等炸藥爆炸後強行攻城。
十月二十七日拂曉,總攻開始,奉軍工兵司令柏桂林親自發火引爆炸藥,飛機出動,炮火掩護,衝鋒隊在爆炸聲中沖向爆破口,但炸藥爆炸後西南角城牆雖被炸開,可飛落的磚土又將豁口堵上一半。城上晉軍士兵一方面以密集的火力網迎擊強攻的奉軍,一方面搶堵城牆豁口,戰鬥從清晨直打到午後,雙方都有重大傷亡。城下奉軍積屍覆地,城上晉軍第三十六團的一個連和第七團的兩個排,盡殉無遺。但是奉軍此次總攻卻仍未成功。
奉軍此次總攻,專門派了飛機到涿州城上空散發勸降傳單,奉軍少帥張學良還親自坐了飛機到涿州城上空視察。
也是在傅作義的估計之中,奉軍此次總攻,向城中施放了燃燒彈,城中處處起火,南城門樓中彈後,瞬息間化為灰燼。由於城中炮彈密如雨下,救火部隊難以出動,而晉軍旅參謀長朱錫章,親率官兵出入於彈雨火海之中,撲滅火警六十多處。在城內東部煤油公司救火時,朱錫章眼看十幾名士兵被炮彈炸死,但他毫不退縮,冒死從油庫搶出大部分煤油。由於地窖較牢固,隱蔽其中的城內百姓無大傷亡。
此次戰罷,晉軍由於傷亡過重,傅作義只得決定招募商民挖掘城內戰壕,壕深二丈七尺,寬六尺,總長有二十二里多,以出壕之土積為內城,七天后城溝浚通。
半月以來,激戰不息,守城晉軍士兵傷亡、彈藥消耗,有減無補。至此,傅作義手下任戰之兵已不足二千,彈藥也益顯緊張。為固守待援,傅作義下令重新調配兵力,增加掩蔽部,節省彈藥以及自製炸藥與地雷。
十月三十日黎明,奉軍發起第五次總攻擊。此次戰鬥更為激烈,城東北角也被奉軍炮火轟開一個大洞,奉軍在坦克車掩護下,以人海戰術,波浪式爭城,戰鬥持續一天一夜。奉軍攻城不下,又在城外挖掘交通壕。晉軍從城上集中火力射擊挖壕奉軍,戰鬥又延續了一天,雙方傷亡又很慘重,晉軍第八團第三營營長衛振邦陣亡。至十月三十一日黃昏,雙方才結束戰鬥。
奉軍五次大規模攻城都告失敗,於是委託涿州天主教司鐸李德鏡於十一月四日入城,以調處為名,測探晉軍虛實。傅作義指派朱錫章以禮相待,虛與委蛇,李德鏡入城三日後出城。
至十一月七日,奉軍再次發起攻擊,仍以猛烈炮火及燃燒彈轟擊,步兵分數路爬城。由於晉軍在城牆上構築了城腰工事,上能防轟城炮火,下可以安全掩蔽,一待奉軍臨近爬城,就集中反攻,所以這次晉軍傷亡較小。
萬福麟因多次攻城不克,於是調集坦克參戰。奉軍的坦克都是法國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廢品,第一次出動即有兩輛被晉軍側防炮火擊毀,第二次出動又有一輛被擊毀,報廢了半數,奉軍一籌莫展,為此萬福麟還受到張作霖的嚴責。
傅作義懷著固守待援的信心,堅持守城已達四十多天了。這期間多次用無線電發報機向晉軍總司令閻錫山報告戰況,請派兵增援,但增援部隊卻一直沒有訊息。
孤軍守城,保持和外界的通訊聯絡是至關重要的。十一月二十日,傅作義的電信兵剛剛把擊退奉軍第七次總攻擊的戰況給晉軍總司令部拍發完畢,無線電信機的汽油用完了。這件事引起傅作義的極大關注,他立即指示在全城商民中懸賞購買汽油,但商民手中哪裡還會有一滴汽油呢? 有汽油,傅作義就無法與閻錫山進行通訊聯絡,在當時境況下,這可是個嚴重問題。
這時,守城晉軍中的一名奮勇兵(士兵中的勇武者,傅作義稱之為“奮勇兵”)想起南關外被擊毀的奉軍坦克,脫口說道:“我去取汽油!”他隻身一人跨出南門,向那輛坦克奔去,奉軍警戒的士兵發現後朝他射擊,他立即臥倒滾向坦克車下,因為身旁沒有工具,無法打開汽油缸,於是爬回南門,取了扳手和鑿子再去。但還是卸不下缸蓋,他又匍匐爬回,取了一把鑽,第三次前往,終於弄到了三桶汽油,解決了守城晉軍的急需。
奉軍方面萬福麟受到張作霖呵責後,決定採取滅絕人性的化學戰,打算以毒瓦斯彈把守城晉軍盡行消滅。萬福麟以為採用此法,定能取勝。他們運來五百發毒瓦斯炮彈,請來一名白俄人指揮發射。十一月二十八日,萬福麟一骨腦兒把五百發毒氣彈全數射進城內,隨後指揮步兵開始攻城。奉軍以為這回可以如入無人之境了,誰知兵臨城下,城上依然槍炮齊發,奉軍次勢頓挫。
採用化學戰,也已在守城晉軍高級長官們的預料之內。這天,守城晉軍聞到炮火中有毒氣味,立即把已經準備好的棉花浸透鹼水,敷在鼻子上,外邊勒以布條。有的人把包著柳炭末的毛巾捂在嘴上,以此減輕毒氣之害。其實,奉軍的這些毒氣彈,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剩餘物資,大都已經失效,而且區區五百發毒彈,也沒有殺盡全城軍民的威力。至此奉軍的第九次攻擊,又告失敗。
在這次攻守戰中,由於奉軍事先已偵察到晉軍師司令部所在地,所以有一發炮彈擊中了傅作義指揮所的屋頂。炮彈破屋而下,屋內外人等大驚失色,擔心傅師長的安危。但未等硝煙散盡,傅作義從容不迫地從炮灰塵土中站起來,身上沒受一點傷,人們驚奇不已,方才的驚恐之心這才安定下來。
十一月二十九日,晉軍守城士兵又發現城外西南方向奉軍在挖掘地道,於是前去予以破壞。三十日,晉軍陸續發現城外不足百米處的地道透氣孔,均予以炸毀。奉軍因為地道已為晉軍發現,害怕反被晉軍作為突圍之用,於是趕緊自行全部炸毀,一時城外東南、西南、東北三方爆炸之聲連成一片。
此後雙方戰鬥暫停,各自修整陣地。奉軍因攻城已經智窮力竭,張作霖只好下命令說:“不用打啦,把涿州四周挖上壕溝,架上鐵絲網,傅作義不投降,就把他們餓死在城裡!”至十二月上旬,雙方陣地各自布置停當,工事亦各構築完成,守城晉軍堅持守城,城外奉軍加緊封鎖。
晉軍初入城時,傅作義就責令軍需長楊維藩與縣長李夢雲等人,組成“商民維持會”,核實城內儲糧,統計全城人口,統一分配口糧。無奈晉奉雙方,戰事持久不罷,城中糧源斷絕,不久存糧殆盡,只好把造酒“燒鍋”所存雜糧,以及糕點鋪的存糧,全部徵收,以供食用。不日又盡。動員部分商民獻出個人存糧,所獲無多,難支全城日用,遂食糖霜、酒搏。晉軍九月間離晉,十月入涿,當時穿的都是單衣,現在已近隆冬,守城晉軍,此時可謂饑寒交迫。
十二月十日,中國紅十字會會長、前國務總理熊希齡派代表來涿調處。
十二月十一日,山西旅京同鄉會代表王劍秋人城。十二日,前國務總理王士珍,前清史館總裁趙爾巽,前國務總理孫寶琦,以及涿州旅京同鄉會等許多機構及個人,各遣使或派代表,陸續入城,或進行調處,或規勸議和,或投書慰問,傅作義派旅參謀長朱錫章以禮相待,相機應付,婉辭敦謝各方盛意。
城外奉軍,藉此機會向城上晉軍以食物和棉衣進行宣傳瓦解活動,但除個別士兵因同鄉關係潛出城外投入奉軍,晉軍官兵大都不為所動。
奉軍中的高級軍官,利用在保定軍官學校與傅作義的同窗情誼,派人投書傅作義勸降,傅作義置之不理。張作霖手下的高級參謀於國翰,原是保定軍官學校教官,與傅作義有師生關係,這次被張作霖派來涿州督戰,他也向博作義致書勸降。傅作義回信說:老師教授我們的戰術之中,學生並未學到投降這一項,故不敢從命。
此時城中晉軍士兵,因食酒糟日久,大都病倒,或頭足浮腫,或便溺不通。這種情況,如再迎戰,十不當一。至於商民百姓,食用告罄,病餓而死者日多,街巷號哭之聲日夜不絕。十二月十四日,城中婦孺百餘人,環繞傅作義的師司令部伏地泣告,請速罷戰。師參謀長陳炳謙等人出面好言勸慰,民眾始散。
傅作義處於奉軍重重圍困之中,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士兵社弱,難以任戰;百姓泣號,盡瀕絕境。而調處之人,上自仕宦名流,下迄同鄉故舊,往返折衝,絡繹不絕。傅作義進退維谷,思忖晉軍總司令部不派人來援救,處境亦定非佳妙。但未得總司令閻錫山指示,又不能擅自放棄固守孤城之決定,只好對援軍仍抱一線之希望。
由於食物已絕,酒糟也將烏有,晉軍下級官兵要求師長限定固守日期。傅作義許諾十五日為期。至十二月二十五日,離限定日期只有五天了,晉軍總司令部仍無訊息。傅作義考慮必須踐行半月堅守之約,不可失信於士卒,亦不能眼看全城商民與守城士兵同歸於盡。於是他決定一方面答應與奉軍和談,一方面派人出城聯繫增援。
十二月二十九日,晉軍第四師旅參謀長朱錫章出城赴奉軍司令部和談,議請奉軍退兵二十里,晉軍引兵退出涿州。奉軍方面萬福麟、鄒作華等不肯接受此項條件,雙方進行了三次談判,未能達成協定。
由於援軍無望,而且傅作義答應的固守日期已經過了五天,城內兵民餓死的越來越多,傅作義只好決定親赴奉軍議和。
傅作義出城前,親撰《與部隊臨別訓話文》,表彰部隊艱苦奮戰之功績,鼓勵士兵堅持革命軍人之精神,中述自己此次出城之苦衷。井寫了《臨別慰謝州州全城父老子弟詞》,安排在他離城後山師參謀長陳炳謙向商民百姓公布。
一九二八年一月五日黎明,傅作義率晉軍第四師第四旅參謀長到朱錫章與師部中校參謀金中和出城赴保定議和。傅作義從師司令部步行走到南門,辭別了送行的本部官長及涿縣縣長李夢雲、商會會長朱德恆、好友李一峰等人,上馬直奔涿州火車站。
傅作義由奉軍師長萬福麟陪行,同車到達保定,下車後立即謁見了奉軍少帥、保定總指揮張學良。張學良見到傅作義後首先表示了慰問,傅作義當即說:“作義此來,有個要求向總指揮提出,涿州城中的人,已經有兩天沒有一點吃的了。”張學良不等傅作義說完,便立即讓萬福麟傳令前方,馬上給涿州城內軍民三天的食物。傅作義表示感謝。張學良說:“兩家本是一家,同為國事,此事不必介懷。你遠來勞苦,先到賓館休息吧!”
然後傅作義由張學良的總參謀長鮑文越負責招待,成為張學良的上賓。
在保定,傅作義接連發表了兩個《通告全國電文》,這兩個電文,當時國內各報均已登載。
傅作義到保定後,涿州城內軍民得到奉軍的一點補給。但保定的談判,議而不和,涿州城圍仍然未解。傅作義不得已又令晉軍四師代行指揮的旅長白濡青來保,奉軍方面仍不答應,於是駐守的晉軍第四師第七團團長張葆亨、第八團團長趙錦彪、第三十六團團長袁慶曾、炮兵四團團長曾延毅,又被召至保定。一九二八年一月十二日,晉軍第四師殘部七千人出涿州城按受奉軍改編,奉軍萬福麟部進駐涿州城。

影響

晉奉涿州之戰,雖以傅作義最後向奉軍妥協而告終,然而在軍事史上,“舉國上下認為這是優良軍事傳統的一個突出成就”。另外,從晉奉之戰的整個局勢來看,奉軍也並非是勝利者。傅作義以不滿萬人之一師牽制了奉軍五萬餘眾的數師之兵力,而且長達三個月,對於晉軍在整個戰場上的轉敗為勝,以及奉軍山主動進攻變為被動埃打,造成在馮玉祥的配合下,晉軍在進擊京、津方面取得節節勝利,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起初,奉軍據守涿州,較之出拒馬河口而來的博作義的晉軍第四師,可以說是“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飢”(《孫子·軍爭》),但奉軍將涿州輕易失手於晉軍,說明本軍沒有利用自己的有利條件,而且失於疏漏與戒備,結果傅作義以兩、三個營的先遣支隊,就把王以哲的一旅之師打得暈頭轉向,潰不成軍,奉軍因而失去了戰場上的主動權,繼而使涿州之戰與晉奉雙方戰局成為互相影響之關係,而且對於加速北洋軍閥政府的垮台,也有不可低估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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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作義

傅作義(1895—1974)字宜生,山西榮河人,是一位抗日名將、追求進步的國民黨員。1949年1月,他回響中國共產黨提出的“停止內戰,和平統一”的主張,毅然率部舉行北平和平起義,使古老的文化故都完好地歸回人民,200萬市民的生命財產免遭兵燹。這一義舉對中國人民革命事業的勝利,作出了重大貢獻。

傅作義傅作義

涿州戰役中奉軍先後發起了7次總攻,動用了步兵、炮兵、坦克及化學武器,飛機晝夜輪番轟炸。結果,涿州城巍然不動。無奈,奉軍只好由圍攻變為誘降。張作霖親派高級參謀、原保定軍校戰術教官、傅作義的老師於國翰,進城遞送勸降書。
傅作義在大軍圍城、形勢困厄之時,毫無屈服之意,覆信中風趣地說:老師教授我們的戰術中,可惜沒有投降這一門,因此不敢從命。
傅作義率領全體將士和涿州城內百姓,苦守3個月。城內糧食斷絕,只好吃酒糟、樹皮。進入隆冬,部隊還穿進城時的單衣。
後來,傅將軍出於對老百姓的愛護之情,不忍再讓百姓受苦,決定隻身出城談判。當時的一份檔案上有傅作義的話:“吾一身赴敵軍為質,要其解圍。幸而得允,吾軍與眾或可由旅長率部退卻,吾死而不虛矣。……吾死而城開食入,亦吾所以謝涿人也!”在傅作義的一封家書中,還有這樣的話:“作義束髮從軍,以救民為職志。……涿人由我而死,作義寧不痛心!”
涿州百姓聽到傅作義的肺腑之言,萬分感動,紛紛表示:傅師長絕不能出城,如傅師長隻身出城,我們全城百姓願與全體將士殉城。
後來,傅作義只好遵從涿州百姓的意見,於12月29日,派第四旅參謀長朱錫章出城談判,議請奉軍退兵10公里,晉軍引兵退出涿州。
奉軍不肯接受此條件,雙方進行了3次談判,未能達成協定。
由於援軍無望,而且傅作義答應的固守日期已經過了5天,城內軍民餓死的越來越多,傅作義只好決定親赴奉軍議和。
1928年1月5日黎明,傅作義率第四旅參謀長朱錫章與師部中校參謀金中,出城赴保定議和。這一次,張作霖、張學良表面上接受了傅作義將軍提出的條件,涿州戰事遂告平息,但傅作義被軟禁在保定城中。
涿州戰役中,傅作義將軍所表現出的感天動地愛國愛民思想,受到國內外的高度讚揚。從此,時年33歲的傅作義一舉成名,聲振中外。
涿州戰後,傅作義在保定為張學良軟禁。時間一長,張學良對傅作義放鬆了監視。一九二八年五月,傅作義騎腳踏車出保定市往東,至遠郊農田,後顧無人,棄車遁逃。至天津,秘密聯絡舊部陳炳謙、朱錫章、袁慶曾、曾延毅、趙錦彪諸人,同時召集舊部,並與晉軍總司令部取得聯繫。六月十日,傅作義奉閻錫山警備天津密令。六月十二日,傅作義率師入津,就任天津警備司令,並頒發“涿州血戰紀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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