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別傳》

《柳如是別傳》

陳寅恪先生遺著《柳如是別傳》初刊本於1980年8月印行,“文革”過後,學術文化及出版界最先感受到復甦的溫煦。首刊本的出版是在這樣的形勢下完成的。然而從發現遺稿到出書是有著曲折甚至是偶然的過程。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柳如是別傳》《柳如是別傳》

新版《陳寅恪文集》之一種《柳如是別傳》(上中下三冊)已由三聯書店出版,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雖然二十年前上海古籍出版社曾刊行過此書,但早已絕版,使喜歡義寧之學的讀者欲購不得,徒喚奈何。現在新版印製更加精美,特大三十二開,依寅老生前所囑,悉行豎排,字型疏淡清秀,版式天地闊朗。書前附圖版也增至十五幀,包括寅老寫作此書時與助手黃萱在書房裡工作的情形、1957年與陳夫人在中山大學東南區一號門前漫步、1963年與夫人唐暨女兒小彭、美延合影;牧齋《有學集》和柳如是詩集《湖上草》書影;清余秋室繪河東君初訪半野堂小像;柳如是山水畫跡(四幅)。除此之外,還有經黃萱筆錄的《別傳》一書原稿之首頁和末頁的影件,以及陳夫人謄正的《別傳》第一章《詠紅豆並序》和《乙未》兩詩的手跡,尤可珍貴。圖版用的是一百克的進口米黃蒙肯紙,正文為特製的七十克壽光紙,典雅而不傷眼睛。每冊封面均有反白的寅恪先生“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字樣。扉頁有寅老題名手跡及“陳寅恪印”的四字鐫章。儘管上海古籍版的《別傳》我手邊有三部,十餘年來翻讀檢閱不下幾十次,但拿到三聯版《別傳》還是心生喜慰,反覆摩挲,不願罷手。

《柳如是別傳》是陳寅恪先生留給我們的最後一部著作,也是他醞釀最久、寫作時間最長、篇幅最大、體例最完備的一部著作。全書八十萬言,1953年屬草、1963年竣稿,然脂暝寫前後達十年之久。而且是在目盲體衰的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先生口述而由助手黃萱女士筆錄成書。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奇蹟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奇蹟。古希臘的詩人荷馬據說是位盲人,向為人所稱道。但詩歌不同於學術著作。

即使是講述歷史英雄故事的史詩,也是從歷史傳說中發掘詩性精神。

研究歷史上的人和事的學術著作,則必須憑藉經過甄別的歷史資料和考信為實的他者的敘述,以復原當時當地的文化結構。這方面,寅老典籍之熟、記誦之博,回觀二十世紀的文史學界,似少可並儔者。1958年郭沫若寫信給北京大學歷史系師生,提出:“就如我們今天在鋼鐵生產等方面十五年內要超過英國一樣,在史學研究方面,我們在不太長的時期內,就在資料占有上也要超過陳寅恪。”郭老自是聲名顯赫的歷史學家,他口出此語,更可見陳寅恪史學功底的超常和不可比並。《別傳》一書,就是陳的學問與學養的集中體現。他其實是有意為之,所以第一章“緣起”敘及著書目的,有“欲自驗所學之深淺。

當然《別傳》的寫作並不是為了展覽學問,而是有更為輝煌的學術目標,同時也是為還一樁學術與文化的歷史“相思債”(“相思廿載待今酬”)。傳主柳如是原名楊愛,號河東君,是明末的名妓。但不是通常意義以及我們現在所能了解的專門致力於某一行當的職業女性,而是色藝超群、文採風流、有謀略、識大體,能擔負起“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職志的一代奇女子。起初她是退休宰相周道登家裡幼養的一名寵姬,由於“明慧無比”,為群妾所妒,被驅逐後,流落在社會上,只有十五、六歲。當時的著名知識分子陳子龍、宋轅文等都很欣賞她。陳子龍並和她悄悄同居,有過持續數年的真摯愛情。由於陳的原配張氏的撥亂,祖母和母親出來反對,陳、柳不得不分手。最後河東君經過極慎重的考慮,決定與明末的文壇領袖、有當代李杜之稱的錢謙益結為夫婦。按錢的胸懷與才幹,比同輩任何人都適合做宰相,可惜機緣不湊泊,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在閒散的家居生活中度過。

等到他得意出頭的時候,明朝的北京政權已經垮台,只在南明的弘光小朝廷里做了不到一年的宰輔。1645年清兵攻到南京城下,他投降了清朝。柳如是不贊成降清,相約一起殉節,他不肯施行。結果錢謙益一個人“隨例北遷”,柳隻身留在白下。不過還好,錢謙益終於沒有戀棧,第二年就稱病回到了常熟老家。在柳如是的激勵下,晚年的錢牧齋和夫人一起致力於難得的反清復明的活動。

可見河東君的故事是非常悱惻動人而又帶有傳奇色彩的。但《柳如是別傳》的著書旨趣,不是要敘述一個淒婉動人的故事,而是通過嚴格的學術考證,來梳理復原傳主的生平志事,藉以“表彰我民族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要言之,就是“借傳修史”。至於所修何史,我的看法應該是明清鼎革時期的文化痛史。也可以說是在作一篇絕大的翻案文章(“著書今與洗煩冤”)。因為歷來談河東君者,要末誤解重重,要末障礙重重。有關資料只能在“殘缺毀禁之餘”里來披尋。除了顧雲美《河東君傳》稍可資憑,主要依靠箋釋錢柳、陳子龍及當時相關文士的詩文來發掘傳主的一些鮮為人知的事跡。因此《別傳》的寫作,無異於攻克幾百年不得其解的一道道學術難題。重心是對錢柳因緣詩作求得古典與今典的正解。寅恪先生說:“自來詁釋詩章,可別為二。一為考證本事,一為解釋詞句。質言之,前者乃考今典,即當時之事實。後者乃釋古典,即舊籍之出處。”又說:“解釋古典故實,自當引用最初出處,然最初出處,實不足以盡之,更須引其他非最初而有關者,以補充之,始能通解作者遣詞用意之妙。”

還說:“錢柳因緣詩,則不僅有遠近出處之古典故實,更有兩人前後詩章之出處。若不能探河窮源,剝蕉至心,層次不紊,脈絡貫注,則兩人酬和諸作,其詞鋒針對,思旨印證之微妙,絕難通解也。”我們細讀《別傳》,的確有這樣的印象,即著者對錢柳因緣詩的釋證,不僅做到了“探河窮源,剝蕉至心”,而且真的是“層次不紊,脈絡貫注”,使讀者仿佛忘記了是在閱讀一部煩難的學術著作,而是如同賞會一件造型完美的藝術品一樣。

1930年陳寅恪在《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上冊審查報告》中曾提出:

“對於古人之學說,應具了解之同情,方可下筆。”還鑒於:“吾人今日可依據之材料,僅為當時所遺存最小之一部,欲藉此殘餘斷片,以窺測其全部結構,必須備藝術家欣賞古代繪畫雕刻之眼光及精神,然後古人立說之用意與對象,始可以真了解。”而要做到“真了解”,寅恪先生認為:“必神遊冥想,與立說之古人,處於同一境界,而對於其持論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詣,表一種之同情,始能批評其學說之是非得失,而無隔閡膚廓之論。”實際上這是對解釋學給定的一種最高要求,提出了古典詮釋的藝術之境問題,很少有研究者能夠達致這種境界。但陳寅恪先生做到了,《柳如是別傳》則稱得上釋證古人著作達到藝術之境的典範。

這裡姑舉一例。河東君剛住進錢牧齋的我聞室後,情緒一度不是很快活,寫了一首《春日我聞室作呈牧翁》,其中有“此去柳花如夢裡,向來煙月是愁端”的句子,流露出“向來”既如是,“此去”從可知之意,對牧齋能否成為真知己表示懷疑。而且這首詩與陳子龍的《夢中新柳》用韻相同,“柳花”的典故又出自陳子龍的《滿庭芳》詞,大有對舊日情人的懷戀之意。錢牧齋的聰明,當然一看便知,於是作《河東春日詩有夢裡愁端之句,憐其作憔悴之語,聊廣其意》,詩中直接援引陳子龍“新柳”的典故,來化解河東君的“愁端”。兩人之詩作牽涉的古典、今典及心理活動,極為繁複。寅恪先生通過層層釋證,把彼此“詞鋒針對,思旨印證之微妙”,詮釋得如聞如見,爾後寫道:“河東君此詩雖止五十六字,其辭藻之佳,結構之密,讀者所盡見,不待贅論。至情感之豐富,思想之微婉,則不獨為東山酬和集中之上乘,即明末文士之詩,亦罕有其比。故特標出之,未知當世評泊韻語之專家,究以鄙說為何如也。”可以說完全實現了寅恪先生自己懸置的“藉此殘餘斷片,以窺測其全部結構”的學術目標。同時不難想像,當其釋證錢柳因緣詩作之時,如果不是具有“藝術家欣賞古代繪畫雕刻之眼光及精神”,也斷乎入不得此種情境。史筆和詩心在《別傳》里得到完美的融合。

《柳如是別傳》的閱讀魅力,還來源於著者在詮釋古典時,往往綰合著今情。錢牧齋和朱鶴齡因箋注杜詩而發生牴牾,在牧齋晚年是一件極不愉快的事情;但卻因此沒有列入莊廷瓏一家所修“明史”的“參閱”名單,而避免了被那次震動全國的文字大獄的牽連。發生在康熙二年的莊氏“明史案”,牽連面極廣,被逮捕收監的人士包括組織者和編撰者及其家屬、作序者及其家屬、列名的“參閱”者及其家屬,還有當地的州府推官、訓導、學政、廩生、庫吏,甚至還包括刻匠、印工、店家、讀者等,計有兩千餘眾。五月五日端午節在杭州行刑,絞死十多人、凌遲七十餘人、砍頭一百餘人。一千餘名死者的家屬則被裝上釘死的木船,運往山東、河北,然後徒步押解黑龍江,病弱者慘死中途,餘下的淪為邊官的妻妾奴僕。同樣箋注過杜詩並與牧齋關係至密的潘力田,就因列入“參閱”名單而被處死。雖有資格列名卻終於沒有列名的錢牧齋,得以逃此浩劫,純屬偶然的幸運。寅恪先生在詳細考訂了此事的原委脈絡之後寫道:“今日觀之,牧齋與長孺雖爭無謂之閒氣,非老皈空門之所應為,終亦由此得免於莊案之牽累。否則河東君又有如在黃毓祺案時,代死從死之請矣。天下事前後因果,往往有出於意料之外者。錢朱注杜公案,斯其一證也。”這樣一些詮釋和考證,大都包含有著者己身的遭際和現實的感喟在內。以此我認為義寧之學的特點,除獨創“古典”、“今典”之說,還有“近典”(作者的現實關切)溶潤於著作之中,讀者不可不察。因為《別傳》原不是尋常的研究著作,其撰寫旨趣之一便是“溫舊夢,寄遐思”,所以書前題詩中才有“明清痛史新兼舊,好事何人共討論”的句子。而置於卷首、意在彰顯著書旨趣的《詠紅豆》一詩,尤可見出《別傳》之撰寫有作者直接現實寄託的深涵。

《詠紅豆》五、六兩句最值得注意:“縱回楊愛千金笑,終剩歸莊萬古愁。”通過箋釋錢柳因緣之詩,為傳主洗卻煩冤,柳如是(原名楊愛)地下有知,自然會高興。但歸莊之愁卻不能稍解。歸莊字玄恭,是錢牧齋的朋友、門生,對牧齋降清深致不滿,後來錢氏夫婦參與復明活動,他們成為同志。所以當牧齋八十歲壽辰,儘管預先聲明謝絕任何人前來祝壽,歸玄恭還是送來一幅壽聯:“居東海之濱,如南山之壽。”並有一篇新穎別致的祝詞。《茶餘客話》的作者阮葵生不知道歸和錢的特殊關係,說壽聯“無恥喪心,必蒙叟自為”,不免誤解。寅恪先生在《別傳》卷首第二首題詩《題牧齋初學集並序》的一條長註裡,特地對此事的首尾經過作了說明,並進而指出:“鄙意恆軒(指歸玄恭———筆者)此聯,固用《詩經》、《孟子》成語,但實從庾子山《哀江南賦》‘畏南山之雨,忽踐秦庭,讓東海之濱,遂餐周粟’脫胎而來。其所注意在‘秦庭’、‘周粟’,暗寓惋惜之深旨,與牧齋降清,以著書修史自解之情事最為切合。”如是,則《柳如是別傳》之撰寫,也許尚有不便明言的更深一層的關切與寄託!

研究者中頗有一種看法,即認為陳寅恪晚年主要撰寫了《論再生緣》和《柳如是別傳》兩書,而未能寫出一部《中國通史》,因而深為之遺憾。可是,如果我們知道《別傳》的寫作是“借傳修史”,寫出的是一部其題材、其旨趣、其結構、其體例、其文體均具特殊創設的明清文化痛史,我們的大史學家在雙目失明的極端困窘的情況下完成了全新意義的歷史寫作,此遺憾可不必矣。我敢斷言,《柳如是別傳》一書的學術精神、學術價值和文化意涵,絕非尋常之通史之作所能比並。作者“稿竟說偈”前後兩稿均有“痛哭古人,留贈來者”之語,還有“刻意傷春,貯淚盈把”句。此可見寅恪先生寫此書時的心境。天壤之間有了《別傳》這部新人耳目的奇書,活的史學、有生命的學術、“歷史的現在時”,由是而成為事實。

出版經過

《柳如是別傳》《柳如是別傳》

上海原有古典文學出版社是從新文藝出版社分化出來的,李俊民同志首任社長。新社原來籌備已久,中間由於反胡風運動而擱置,至胡案結束才正式成立,而其建社的時期又至短促,1957年“反右”起古典文學出版社併入中華上編,這個新生的出版社就不復存在,直至“文革”結束。“文革”之前的中華上編重印過陳寅恪先生的《元白詩箋證稿》,這是陳先生生前已刊成書之一(另二冊是《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及《唐代政治史述論稿》)。陳先生於1954年撰寫的《論再生緣》初稿完成,並自出資油印若干冊(據蔣天樞撰《事輯》)。1957年“反右”後中華上編組成之際,有好事者從復旦大約是陳守實先生處借得油印本一冊,並在編輯部部分人中傳觀,對於陳先生作此前人所未有的大膽的論述,讀後鹹欽佩不已。

“文革”結束李俊民同志重新主持上海古籍出版社復建工作,原有的古典文學出版社名義不再延用。復社之初首要任務是制訂計畫,編制選題,同時將中華上編存稿進行清理。在清理中竟然發現了陳先生的《金明館叢稿初編》,此稿從何而來今已無從稽考。當時主其事的魏同賢君即請示俊民同志,經指示編入出書規劃中。應當指出,當時的編輯部對於陳先生及其著述所知甚少,十年動亂人們理所當然地對於代表中國當代文化學術的狀況殆有隔世之感。然而很幸運地編輯部還是對於陳先生的著作進行了追蹤式的尋訪,尋訪的線索即是通過陳先生的及門弟子復旦大學蔣天樞教授。

從蔣先生處得知,一,寅恪先生已於1969年10月去世,時仍在“文革”中,情況可想而知;二,陳先生生前曾將遺稿謄清一份交託蔣先生,這本是極有預見的舉措,終亦未能免於浩劫;三,“文革”中尚有手頭存稿被中山大學造反派抄沒,後來幾經交涉取回,已散佚不全,缺失的有《別傳》的定稿、詩集及《寒柳堂記夢未定稿》原有七篇今僅存一、二、六三篇。

在古籍出版社與蔣先生接觸中,蔣先生慨然應允與陳先生家屬三女兒陳美延女士、大女兒陳琉球女士聯絡繼續尋找佚稿。《錢柳姻緣詩證釋稿》,前此又易名為《柳如是別傳》,自是追尋的最大目標。幸運地後來經美延女士的多方努力終於找得,這一份是陳先生助手黃萱女士譽抄的。而經陳先生生前手訂的改定稿是否尚在天壤間今則無從斷定。昔年餘杭章先生於《訄書》卷五十九痛惜乾隆季年之焚書,辭至悲惻,豈今之視昔,猶昔之視今乎?

《柳如是別傳》的最後獲得給古籍出版社以巨大鼓舞,蔣天樞先生同時又慨然應允擔任稿件的整理工作,整理範圍包括陳先生全部文集,所校訂的是稿件中若有疑難加以改定,遇少量違礙語略作刪略,審定標點符號。蔣先生在擔任這一繁重工作的同時,又繼續完成他自己醞釀多年的寅恪先生編年事輯一稿。在八十年代初年人們方從混沌陰鬱狀態中解脫出來,古籍社所進行的這一項工作是艱巨而且有遠識的,是為保存民族文化而作的有意義的事。

在籌劃出版《別傳》前後,古籍社又在1978年首次刊登陳先生的《論再生緣》一文,分兩次刊載於《中華文史論叢》七(復刊號)、八兩輯。雖然原有油印本已有少量流傳,公開發表這是第一次。但這是“四人幫”方被打倒,尚是“兩個凡是”時代,人們思想沒有完全解放,從而在發排過程中也發生了一些曲折,有主管者對陳先生原文標點符號堅欲按通行模式改動,凡過去或後來讀過陳先生文章的都知道他有他習慣的行文方式,有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容改變的。即使是一個使用新式標點的新文學作家也保持有受尊重的權利。幸而由於《論叢》負責編輯的錢伯城同志堅持,原文才一字不改地刊出。這裡反映人們未能認識到尊重學者也就是尊重學術,動亂方過,人們一時猶未能改變僵硬的思想方式。

《柳如是別傳》於1980年8月出書,印數四千冊。至此古籍出版社所出陳先生文集總目包括:《寒柳堂集》附《寅恪先生詩存》、《金明館叢稿初編》、《金明館叢稿二編》、《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唐代政治史述論稿》、《元白詩箋證稿》、《柳如是別傳》。

其中有三種是利用舊紙型,余均初版。而自始從事負責聯繫並進行發稿的是魏同賢君。同時參加其他稿責編的有鄧韶玉沈善鈞君。

初刊本《柳如是別傳》的出書所以值得回顧是因為這部幾乎失而復得的不朽巨著終於出現在寅恪先生所常說的這塊神州大地之上,作者的暮年志趣,其懷抱其希冀得以顯示於國人之前。古籍出版社只是做了它所應做的事。

編輯推薦

《柳如是別傳》《柳如是別傳》

本書是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全部著述中影響最大的一部。遠在80年代上海古籍出版社曾經出版該書,卻沒有再版,讀者長時間內只能面對絕版無可奈何。隨著一代對文史類讀物不乏興趣的讀者的不斷成長,自然而然地將這本書作為必讀、必買、必典藏的書籍之一。

如果您只是崇拜陳寅恪,或者是對柳如是感興趣,大可不必因此趕個浪頭,跟著搶購《柳如是別傳》。陳寅恪是大師,不是明星,《柳如是別傳》放在書店角落三年五年,相信他老人家也不會感到寂寞。《柳如是別傳》,作為陳寅恪全集中先行本,提前面世了。據悉,首次付印的一萬本即將售罄,這在整個出版界也屬罕見。

本書收錄了陳寅恪所著的論體。所收內容已發表的均保持發表時的原貌。全書採用繁體字豎排,人名、地名、書名均不加符號說明。全書內容博大,知識豐富,理論獨一無二。本書具有極高的學術價值和收藏價值,每一位文學理論家都不該錯過它。

本書主要內容包括緣起、河東君最初姓氏名字之推測及附帶問題、河東君與[吳江故相]及[雲間孝廉]之關係、附:河東君嘉定之游、河東君過訪半野堂及其前後之關係、復明運動、附:錢氏家難。每一章都詳細講解。本書是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全部著述中影響最大的一部。遠在80年代上海古籍出版社曾經出版該書,卻沒有再版,讀者長時間內只能面對絕版無可奈何。隨著一代對文史類讀物不乏興趣的讀者的不斷成長,自然而然地將這本書作為必讀、必買、必典藏的書籍之一。

作者簡介

陳寅恪(1890--1969),江西修水人。早年留學日本及歐美,先後就讀於德國柏林大學、瑞士蘇黎世大學、法國巴黎高等政治學校和美國哈佛大學。一九二五年受聘清華學校研究院導師,回國任教。後任清華大學中文、歷史系合聘教授,兼任中央研究院理事、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第一組主任及故宮博物院理事等,其後當選為中央研究院院士。一九三七年“蘆溝橋事變”後帶全家離北平南行,先後任教於西南聯合大學、香港大學、廣西大學和燕京大學。一九三九年被選為英國皇家學會通訊院士。一九四二年後為教育部聘任教授。一九四六年回清華大學任教。一九四八年南遷廣州,任嶺南大學教授,一九五二年後為中山大學教授。一九五五年後並為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

目錄

第一章緣起

第二章河東君最初姓氏名字之推測及附帶問題

第三章河東君與[吳江故相]及[雲間孝廉]之關係

附:河東君嘉定之游

第四章河東君過訪半野堂及其前後之關係

第五章復明運動

附:錢氏家難

試讀部分章節

詠紅豆並序

昔歲旅居昆明,偶購得常熟白茆港錢氏故園中紅豆一粒,因有箋釋錢柳因緣詩之意,迄今二十年,始克屬草。適發舊筐,此豆尚存,遂賦一詩詠之,並以略見箋釋之旨趣及所論之範圍云爾。

東山蔥嶺意悠悠。誰訪甘陵第一流。送客筵前花中酒,迎春湖上柳同舟。縱回楊愛千金笑,終剩歸莊萬古愁。灰劫昆明紅豆在,相思廿載待令酬。

題牧齋初學集並序

余少時見牧齋初學集,深賞其「埋沒英雄芳草地,耗磨歲序夕陽天。洞房清夜秋燈里,共簡莊周說劎篇。」之句。(牧齋初學集叄陸「謝象三五十壽序」云:「君初為舉子,余在長安,東事方殷,海內士大夫自負才略,好譚兵事者,往往集余邸中,相與清夜置酒,明燈促坐,扼腕奮臂,談犁庭掃穴之舉。」等語,可以參證。同書玖拾天啟元年浙江鄉試程錄中序文及策文第伍問,皆論東事及兵法。按之年月節候,又與詩意合。牧齋所謂「莊周說劎篇」者,當是指此錄而言也。)令重讀此詩,感賦一律。

早歲偷窺禁錮編。白頭重讀倍悽然。夕陽芳草要離冢,東海南山下田。(牧齋有學集壹叄東澗詩集下「病榻消寒雜詠」四十六首之四十四「銀南山煩遠祝,長筵朋酒為君增。」句下自注云:「歸玄恭送春聯雲,居東海之濱,加南山之壽。」寅恪案,阮吾山葵生茶餘客話壹貳「錢謙益壽聯」條記茲事,謂玄恭此聯,「無助喪心,必蒙臾自為。」則殊未詳考錢歸之交誼,疑其所不當疑者矣。又鄙意恆軒此聯,因用詩經孟子成語,但實從庾子由哀江南賦「畏南山之雨,忽踐秦庭。讓東海之濱,遂餐周粟。」脫胎而來。其所注意在「秦庭」「周粟」暗寓惋惜之深旨,與牧齋降清,以著書修史自解之情事最為切合。吾山拘執孟子詩經之典故,殊不悟其與史記列女傳及哀江南賦有關也。)誰使英雄休入彀,(明南都傾覆,牧齋隨例北遷,河東君獨留金陵。未幾牧齋南歸。然則河東君之志可以推知也。)轉悲遺逸得加年。(牧齋投筆集下後秋興之十二云:「苦恨孤臣一死遲。」)枯蘭衰柳終無負,莫詠柴桑擬古篇。
……

有關國學的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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