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顏色》

《天堂的顏色》

《天堂的顏色》是一部講述孩子的影片,但是它在吸引兒童的同時,也能引起成年人的共鳴,也許導演深知家庭電影的“遊戲規則”:一部不能在成人世界中被叫好的影片休想在孩子們直覺的審視下贏得好口碑。

基本信息

劇情介紹

電影海報電影海報

眼睛是心靈的視窗,而視力有障礙的小穆罕默德卻只能靠聲音和雙手來感悟色彩斑斕的世界。在城裡的盲人學校里,他是最上進、最要強的孩子。放假了,同學們都被父母接回了家,只有穆罕默德還在孤獨地等待著爸爸的到來。樹上的小鳥成了他唯一的夥伴,終於爸爸來了,他帶著穆罕默德回到了鄉下的奶奶家。能“見”到日思夜想的奶奶和兩個可愛的妹妹令穆罕默德非常高興。

在鄉下,穆罕默德找到了童年時的快樂,他用雙手撫摸著田園的風光、用耳朵傾聽著小鳥的歌唱、用鼻子貪婪地呼吸著泥土的氣息……雖然他無法看到這一切,可在他的腦海里,世界是一個無比美麗的天堂。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多年的貧困生活讓爸爸透不過氣來,他想重新找回精神的支柱,也就是生活的另一半。為了不妨礙自己的好事,他把穆罕默德送到了一個遠離家鄉的小木工作坊當學徒。得知訊息的奶奶心痛不已,從此一病不起。父親只好到小木工作坊把穆罕默德接回了家。可就在回家的路上,因為橋樑斷裂,穆罕默德掉進了河水裡,就在父親還在猶豫是否救他時,無情的河水已經奪去了穆罕默德幼小的生命。

精彩視點

本片的導演伊朗最著名的電影導演之一,馬吉德·馬吉地。他的上一部作品《小鞋子》在國內曾引起過不小的反響。本片在視聽語言上有頗多煞費心思的精緻之處,尤其是對盲童的手的再三表現以及他對天籟之聲的敏感直覺,都傾注了導演的人道主義情懷。本片曾獲得2000年蒙特婁國際電影節的最佳影片獎,對渴望了解伊朗除阿巴斯以外電影風格的人來說,是一部值得收藏的優秀電影作品。

影片評價

雖然看不見世界,但相信它是天堂般的世界,這就是故事中盲童的堅定信念。馬吉德·馬吉迪把滿腔熱血傾注在兒童身上,並深深為此痴迷,《天堂的顏色》沿用《天堂的孩子》的寫實技法,並傾注了更多的憐憫。同樣是盲童題材的還有穆森·馬克馬巴夫《萬籟俱寂》,穆森關心的是用聽覺感受到的世界本身,而馬吉德·馬吉迪則用聆聽營造感人的氛圍與情感張力。庸俗和濫情的情節劇結尾永遠是馬吉德所唾棄的,父親最終失去了兒子的生命,在失去的時候才重新找回了久違的愛。被極力淡化的情節結構與戲劇衝突,細膩地展現了弱勢群體生存的狀態。此片獲得眾多殊榮,比如蒙特婁影展最佳影片;代表伊朗角逐2000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等。

導演介紹

劇照劇照

馬基德·馬基迪1959年出生於德黑蘭,他最初工作於伊朗伊斯蘭宣傳局的藝術部門,後來非常幸運地獲得了伊朗著名導演慕森·馬克馬巴夫的賞識,參與其多部影片的演出,為自己日後的導演事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馬基德的電影處女作《手足情深》獲選1992年坎城影展導演雙周放映。其後的《繼父》一片先後獲得伊朗影展最佳影片,北美洲聖保羅影展、突尼西亞影展等重要獎項。1998年的《天堂的孩子》成為首次獲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的伊朗影片,擴大了伊朗電影的國際影響力,馬基德迅速成為伊朗人心中的民族英雄。1999年《天堂的顏色》繼續《天堂的孩子》的輝煌,蟬聯了蒙特里爾電影節上最佳電影獎。之後又推出了反映難民生活的《巴倫》等。一直痴迷於兒童電影的馬基德·馬基迪,首次轉變題材,創作出反映難民生活的《巴倫》,顯現出其作為一個優秀導演對各種題材的超常把握能力。

影片賞析

黑色的開頭

片頭是三分鐘的漆黑,重複著放錄音帶,“是我的!”“拿去!”的畫外音,在狐疑中不斷構想可能的各種狀況,畫面開啟,原來是盲人國小中,一群學生弄混了自己的錄音帶,得靠老師的幫忙下,靠聽覺來辨識;精巧的設計讓觀眾體會盲人世界的無奈。盲人國小的學期結束,小朋友都讓家長接回家,只有墨曼的父親沒有來。墨曼孤零零地等了三天,父親站在校門口猶豫要不要進來,墨曼看不到。父親向校方反應不想繼續扶養墨曼,因此從剛開始,便點明墨曼命運的衝突點,即將在不由自主中慢慢走向未知的黑暗。
失去了聽覺,其他感覺想必要更加敏銳,才更能體會這個世界吧!父親帶墨曼從城市回到深山,他的老家。墨曼和奶奶、妹妹重逢,在親情溫暖的撫慰,徜徉大自然,墨曼原始的五感彷佛重新復甦。墨曼用觸覺來感受風,用嗅覺來體會花,用聽覺來觀察鳥,尤其是啄木鳥的聲音,更吸引墨曼去探索。鮮艷的花草,累累的麥穗,樸拙的山景,森林裡多樣的鳥鳴,各種自然的聲音,導演用以豐富我們的視覺與聽覺,更象徵墨曼心靈的奔放與安適,似乎他也一同回歸本我,得到真正的自由。

劇照劇照

而父親亟欲擺脫墨曼的原因,原來是想再娶,不要帶著瞎眼的拖油瓶。他的心境,就如同深沉的森林,神秘而危險。但森林裡有如野獸吼叫的空籟,一再地驚嚇他,暗示他也將被自己黑暗的心吞蝕。父親對墨曼,其實一直猶豫不決,不願帶著墨曼,卻也不忍就此拋棄。他把墨曼帶往他危險的工作地點,故意讓墨曼在浪潮前玩耍,卻又規劃墨曼不得逾越的界線。最後他硬把墨曼送往一個盲人木匠處,讓墨曼學得一技之長,也擺脫扶養的責任。
其實父親心中也充滿壓抑,自幼喪父,妻子早死,工作養家的重任,讓他無處可發泄情緒,意圖再娶,無非是想掌握情感上的幸福。但是對墨曼的無情,使奶奶氣極病重,雖然獲得原諒,奶奶終究還是去世,使得婚約也吹了。父親回到木匠家門口,在把墨曼帶走前他再度徘徊不定。父親並不是把墨曼帶回家,而是帶往不斷傳出空籟的森林深處,墨曼似乎也知道發生什麼事而默默不語。不知道終點在哪裡,但在獨木橋上,墨曼連人帶馬摔下橋去,面對湍急的河水,父親猶疑該不該救,竟然他也跳下河裡,隨著墨曼載浮載沈,不過他當然追不回墨曼。
表面上是一部運用寫實技法的電影,但種種寫實景觀的安排,其實帶有濃重的象徵含意,暗喻了墨曼及父親的心理狀態。導演同時運用一些橋段中剪接取鏡的技巧,細膩地顯示出墨曼的性格,如墨曼在學校等父親時,聽到從巢中摔落地面的雛鳥哀嚎,運用自己的耳朵和手指觸感,獨立找到小鳥、爬樹、把小鳥送回巢中的這一段。而隨著劇情的推展,電影風格也漸漸趨於「超現實」,尤其是奶奶病重與墨曼在木匠家學習的鏡頭互相剪接,奶奶慈祥的笑容和墨曼找到新方向互相對照,最後奶奶望向窗外,緊接著墨曼餵鴨的鏡頭,兩個不同的時空,彷佛成為一個連續的畫面,之後奶奶死後,煙霧中墨曼的面孔浮現,更添虛幻的效果。
導演更善於透露一些提示扣緊觀眾的心弦,如片頭的話外音,森林裡的空籟;尤其是最後父子雙雙掉落河中,鏡頭緊緊跟隨父親,我們為在浮載沈的父親擔心,更著急墨曼的狀況,卻完全沒有墨曼的線索,而看到父親捨身救墨曼,又和當初對待墨曼的無情,產生矛盾的情結。明知道墨曼凶多吉少,卻仍抱一絲希望,對照「天堂的孩子」最後賽跑的漫長過程,兩者都發揮無比的張力,牽動觀眾的情緒。最後一個鏡頭,墨曼的手發光,彷佛靈魂直達天聽,又與「天堂的孩子」最後金魚親吻腳趾,同樣具有救贖效果。這些似乎都成為導演風格的展現。
馬基·馬吉迪的電影《天堂的顏色》是一部風格簡潔、細膩,內涵深刻的影片。雖然都以孩子為表現主體,但與賈法·帕拉希的電影《誰能帶我回家》有著迥然不同的視覺效果,從而更進一步地加深了我們對伊朗電影藝術的了解,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我們因無知、臆測而導致的關於伊朗的偏見性想像。毫無疑問,這部影片在拍攝技巧手法上不乏可圈可點之處,但就觀看的直覺而言,給我帶來最大的震撼和衝擊的卻是盲童穆罕默德對世界的感受方式,由此引發了我對這樣一個問題的思考:我們該如何感受這個世界?

彩色的快樂

海報海報

影片以大量的特寫鏡頭、細節影像展示了穆罕默德對周圍世界的發現與感受。在故事剛開始時,影片就安排了這樣一個動人的場景:一隻鳥的叫聲引起了穆罕默德的注意,他根據耳朵的判斷,在一堆潮濕的樹葉下,發現了這隻無助的小鳥,然後憑藉著自己的感受力,爬上樹,把小鳥放回了巢中。隨後,在回家的路上,當眾人都昏昏欲睡時,穆罕默德卻把雙手伸向窗外,感受流動的風;在山道邊休息時,他把雙手伸進溪流中,感受流動的水。回到家鄉後,他用雙手撫摸茂盛的莊稼、盛開的鮮花。來到海灘上時,他撫摸遍地的沙粒。與此同時,影片還特別表現了穆罕默德對啄木鳥、海鷗等的鳴叫聲的高度注意,其中他聚精會神地傾聽啄木鳥發出的聲音這個鏡頭在影片中多次重複出現。在穆罕默德看來,這些聲音不是一般的聲音,而是“鳥在說話”。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失明是何等的打擊和不幸,它所帶來的心靈創傷又該有多深。但穆罕默德沒有放棄對外在世界的執著感知,他憑藉著自己的雙手和耳朵,在心中繪製出了一幅五彩斑斕、鳥語花香的世界圖景。由此我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傳記:《無與倫比的手》。它講述的是海洋生態學家海爾特的人生故事。海爾特五歲時就因眼疾而雙目失明,他憑藉著過人的毅力,靠著手感的觸摸,“看到”了貝殼的色彩、形狀和刻紋,準確地對其加以研究,成為在這方面造詣深厚的專家,被譽為“貝殼博士”。他的那雙“無與倫比的手”,也由此成了科學界令人驚嘆的奇蹟。以之反觀,我強烈地感到我們中的大多數人活得過於粗糙和粗心。我們大都耳聰目明、五官健全,可是我們對這個世界究竟發現了多少、感受了多少呢?恐怕連一個盲童也比不上。我們是如此的忙碌和漠然,以至於忽略了身邊世界的絢麗色彩、美妙聲音和那無數的生動細節,世界在我們心中成了一個空洞的概念,而不是一個充滿靈性、蘊含豐富的生命實體。我一直相信,細膩感知這個世界,不但可以生髮自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而且就專業而言,也能夠為文學創作和文學研究提供一個必不可少的基點。從這個角度來說,反思既往的生存狀態和生存方式確實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問題。

灰色的尾聲

《天堂的顏色》中還有兩個鏡頭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個是穆罕默德的父親來學校接穆罕默德回家時,穆罕默德用手撫摸他父親的手;另一個是穆罕默德用手撫摸他祖母的手和臉。當我看到時,確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兩個鏡頭所顯示的是穆罕默德對親人獨特的發現、感受方式,也正是在這一點上它深深地打動了我,引發了我的許多感想。久別後的每一次歸去,都使我感到長年勞作的父母親又衰老了幾分。是的,父母親在一年年老去。可是自己仿佛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精力被分散得所剩無幾,從未真正細心地注意過、注視過默默站在身後、無論離家多遠都在牽掛著自己的父母親:他們日漸憔悴、皺紋增多的面容;粗糙、黝黑的雙手……這兩個鏡頭使我頓生愧疚之情。
《天堂的顏色》導演馬基·馬吉迪說:“《天堂的顏色》是一個關於盲童發現大自然與世界萬物的故事。”在影片剛開始時,銀幕上有這樣一行字:“你既看得見,又看不見。”這既是對盲童穆罕默德的準確描述,也是對眾多的眼睛完好者一針見血的概括。這句話不需刻意記憶,便已深印在我的腦海里。我把它看作是一種提醒和警示,從而使我時時不忘反省自己同世界上人和萬物的關係。

相關信息

海報海報

據說,當年奧斯維辛集中營里產生過這樣一段祈求文:
親愛的上帝,請扶住我吧,親愛的上帝,別讓我死在這裡!請求你聽我這唯一的一次!我要死在外面。我還年輕,請讓我死在外面!我還想看一眼自由!請求你,讓我看一眼自由再死。我知道自己不會活多久,可是,我想死在外面的草地上。
結果呢?上帝沒有伸出手來“扶住”那個“年輕人”,沒有應答他“唯一的一次”請求,“祈者在祈求之後仍然死在煤氣室,然後被送往焚屍爐”。因為那樣一次“無效”的祈求,後來有學者向天主教神學家發出了疑問:“在奧斯維辛之後,祈求是否還會可能”?(劉小楓:《個體信仰與文化理論》)這個疑問和德國美學家阿多諾那句廣受流傳的名言類似,只不過阿多諾用了一種肯定的語氣:“在奧斯維辛之後,詩是野蠻的。”
在伊朗導演馬吉德·馬芝迪(Majid Majidi)的《天堂的顏色》(The Color of Paradise)中,同樣有一段對上帝的質疑:
沒有人愛我,連奶奶也一樣。他們都因為我是瞎子而離開了我。若我能看得見的話,我就可以跟別人一樣上學,但現在,我必須上盲人學校,就像在世界的另一端一樣。老師說主比較疼愛瞎子,因為他們看不見。但是,我說若是真的如此,上帝不會讓我們瞎掉,所以我們見不到上帝。老師回答說,“主是不可見的。無所不在,你能感覺到。你用指尖了解。”現在,我不停地伸出手,直到有一天我感受到上帝的存在為止。我要告訴他每件事,甚至是我內心的秘密……
這一次,發出質疑聲音的是一個8歲的盲童,他的名字叫穆罕默德。
伊朗有著嚴格的電影檢查制度,同時又有更加嚴格的宗教約束,導演可拍的題材十分有限,兒童題材由此成為選擇。也由此,觀眾在好萊塢電影裡司空見慣的“暴力、色情、科幻、災難、恐怖、歌舞”等等噱頭成分在伊朗電影中幾乎從不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單純安靜的意念”;伊朗電影也被西方電影界稱為“簡約主義電影”,往往有“仿佛使人的心靈返回到了古代純真年代”的效果(張沖:《簡約之下的寧靜——記伊朗電影的崛起》)。以孩童為主角,以鄉村場景為主要表現空間,同時又有著宗教意蘊的《天堂的顏色》誕生於這樣的約束與單純並存的文化之中。
前文提及的盲童穆罕默德對於主的質疑出現在電影的後半段。其時,他已經被父親送到一個盲人木匠家裡學手藝——因為“急於再婚”的父親(盲童的母親已經去世多年)要擺脫他這個“生活累贅”。不過,這個“累贅”在電影裡是善良而純淨的——他以一種主動的姿態,“不停地伸出手”去感受這個由主所創造的世界。在眾多細節表現中,有兩個尤其富有意味。
一個是電影的開頭部分,穆罕默德一個人坐在小樹林旁的長椅上等著父親來接他回鄉下和姐妹們一起去度暑假。其他孩子都被父母接走了,他還在等——父親其實並不想接他回去,他滿腦子想的是娶一個女人。小樹林旁,有園丁澆水的聲音,有鳥的叫聲——有一個聲音聽起來是急促而淒切的,還有,貓的叫聲——直覺告訴他,一隻幼鳥從巢里跌落下地,它正面臨著被貓吃掉的危險。於是,他站了起來,摸索著朝幼鳥的聲音走去,一邊走,還不忘從地上摸起一個松子球朝貓扔去。終於,他抖抖嗦嗦地在滿地的樹葉中摸到了幼鳥。樹上還有鳥叫的聲音,他知道那是鳥巢的位置——他輕輕地將小鳥放進了襯衣口袋,然後開始爬樹。樹幹粗壯、光禿,他那雙小腿在樹幹和空氣中用力蹬,——那情形,仿佛被救的不是那隻幼鳥,而是這個“看不清”世界的孩子——小鳥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另一個富有意味的鏡頭是盲童學校放假,穆罕默德回到鄉下(父親試圖讓他留在盲童學校的想法被老師拒絕),正常孩子的學校卻還沒有放假,姐妹們帶著他到國小去上課。老師讓一個孩子讀課文,“……太陽照耀了地球……”穆罕默德正好也學過這一段,他馬上糾正道:“不是照耀,是照亮。”或許,那些正常的孩子真的讀錯了,或許,它只是老師在教盲童時的一個有意的改動:“亮”,對於有著一雙正常眼睛的人來說是廉價的;對只有一雙盲瞳的人而言,則是整個世界。什麼東西可以照亮他們的內心?光?知識?主之愛?
穆罕默德被送到盲人木匠家之後,“天堂”並沒有出現。盲人木匠倒是一位不錯的師傅,初次見面時,他就摸著穆罕默德的手說:“這雙手告訴我它會很多東西。”在雕刻的時候,他也沒有刻板地要求穆罕默德做什麼,而是先捉來一隻活生生的鴿子,然後才拿來一個雕好的模型,讓他用心去“看”,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去“看”——這種方式,正如盲童學校的老師所說的一樣:“主是不可見的。無所不在,你能感覺到。你用指尖了解。”
不過,此時鏡頭更多地對準了父親,那個“又窮又困的男人”。這可理解為一種敘述技法。在現實生活之中,每一個體都是生活在其他個體周圍的,將鏡頭持續性地對準單一的人物固然容易加深觀眾對於他的印象,但也往往造成某種偏狹——遮蔽人物周圍的其他東西,比如其他相關人物的處境,以及這種處境(特別是困境)對他的實際生存境遇的影響。換一個角度說,在同一環境之中,不同人物的故事其實是具有某種同一性的,它們都呈現的不過是同一問題的不同側面。
盲童的父親其實也有著“主”不能緩解的苦衷:他自幼就沒有了父親,沒有得到過父親的關愛,甚至,每每想回憶的時候卻“幾乎回想不起他”;他的妻子已經去世多年,他渴望著再找一個:“現在要照顧盲童,自己老了就沒人照顧。”而為了這門親事,他不得不把穆罕默德送走——可見,他的內心也被“誰能幫我?誰能關心我?”之類的問題緊緊地糾纏著。也因為這個緣故,當他那年邁的母親因為愛孫穆罕默德被送走一事而氣憤得離家出走時,他不僅沒有阻攔,反而站在大雨里衝著篤信主的母親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
為何你那萬能的主無法幫我脫離此困境?為何我該感激?為了我不曾擁有的東西?為了我的困境?為了我的盲童?為了我那失去的老婆?……
結果呢,疼愛穆罕默德的奶奶因為出走途中的大雨,感染風寒而死;父親的婚事也因這種不吉利的事而不得不告吹——這個傷心欲絕的父親選擇了把穆罕默德領回家……
“回家”的旅程卻是更為絕望的:因為多日來一直下著大雨,在經過一座木橋時,橋突然斷了。這似乎是父親潛意識裡的一種希望?牽馬的父親走在前面,他牽著繩子過去了,坐在馬上的穆罕默德連人帶馬卻一起掉進了激流。但父親仍然被兒子墜河嚇呆了。很快,他跳進激流一路追趕——在某一片刻,他曾經看到了穆罕默德的鞋子,在不可即的前方;在經歷無數個鏇渦無數次掙扎之後,最終,他在海邊一個大木頭旁看到了他,小穆罕默德,一個比大木頭還要小得多的身軀——“回家的旅途”最終成為一場厄運,無助的父親抱起了小穆罕默德(他在想什麼呢?他會想什麼呢?)
讓人震撼的是,那隻像是懸在身體之外的小手上,卻開始慢慢地、神奇地發出了光——那就是天堂之光
那就是天堂的顏色,以虛幻之光消弭現世長久的苦痛?或是把它看作為一種現世的疑惑,它是以反訴的方式來指控這個神性“貧乏的年代”?或者,是要表達一種“尋找並感受的立場”:天堂總不是現世的,它需要不斷地尋找和感受,像小穆罕默德一樣,雖然生活在一個“黑暗的世界”,但聆聽了“老師”的指示,“不停地伸出手,直到有一天我感受到主的存在為止”?——而唯其“黑暗”,才需要不斷地尋找;尋找的路途之中雖有挫敗,但唯其如此,才可超脫這種“黑暗”?
誰能知道答案呢?

基本信息

更多外文片名:

Rang-ekhoda

TheColorofParadise.....(USA)

TheColourofParadise.....(Australia)

TheRang-ekhoda

幅面:35毫米遮幅寬銀幕系統

製作公司:

VarahonarCompany
發行公司:
AmuseVideoInc.[日本]

安樂影片有限公司EDKOFilmLtd.[香港].....(HongKong)

Eurocine[阿根廷].....(Argentina)

MarsDistribution[法國].....(2006)(France)(theatrical)

索尼經典SonyPicturesClassics[美國].....(2000)(USA)(subtitled)

上映日期

伊朗 1999年2月8日.....(FajrFilmFestival)
加拿大 1999年9月1日.....(MontréalFilmFestival)
加拿大1999年9月14日.....(TorontoFilmFestival)
美國2000年3月31日.....(LosAngeles,California)
美國2000年3月31日.....(NewYorkCity,NewYork)
香港2000年4月21日.....(HongKongInternationalFilmFestival)
日本2000年5月13日.....(Tokyo)
瑞士2000年7月27日.....(Germanspeakingregion)
澳大利亞2000年9月7日
香港2000年10月19日
瑞士2000年12月20日.....(Frenchspeakingregion)
法國2001年1月24日
馬來西亞2001年3月8日
德國2001年3月29日
阿根廷 2001年4月26日
哥倫比亞2001年5月17日
波蘭2002年4月12日
匈牙利 2002年11月16日.....(IranianFilmWeek)
希臘2002年11月29日
西班牙2003年4月30日
挪威2004年4月27日.....(KristiansandInternationalChildren'sF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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