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涇浜

洋涇浜

洋涇浜,原是上海的一條河浜,位於從前的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之間,後來被填成一條馬路,即今天的延安東路。所謂洋涇浜英語,是指那些沒有受過正規英語教育的上海人說的蹩腳英語。它的特點一是不講語法,二是按中國話“字對字”地轉成英語。它最初是十九世紀中外商人使用的混雜語言,只有口頭形式,沒有統一的書面形式,而且變體很多。該語言流行於當時的上海洋涇浜周邊地區,故由此得名。由於該語言已經退出歷史舞台,洋涇浜英語一般被認為與中式英語具有相同的含義,但事實上它只是中式英語的一個代表,且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更為特殊的歷史意義。

基本信息

簡介

洋涇浜上海延安東路多層高架路簡直是當年“洋涇浜”的復活緩緩地匯入黃浦江

“浜”是小河溝的意思。宋代朱長文《吳郡圖經續記上·城邑》:“觀於城中衆流貫州,吐吸震澤,小浜別派,旁夾路衢。”明代李翊《俗呼小錄》:“絶潢斷港謂之浜。”清代魏源《東南七郡水利略敘》:“三江導尾水之去,江所不能遽泄者,則亞而爲浦……涇、浜、漊。”茅盾《大旱》:“港或浜什麼的都乾到只剩中心裡一泓水。”

“涇”,本意專指涇水渭水支流。有南、北二源。北源出寧夏六盤山東麓固原縣,南源出甘肅省華亭縣,至平涼縣境合流後,又東南流入陝西省,至高陵縣渭河。《說文》:“雍州其川,涇汭。”《周禮·職方氏》:“涇以渭濁”。成語如:涇渭分明。涇、渭二水,一清一濁,雖合流匯聚,卻清濁分明。涇河水清,渭河水濁,兩水在會合處清濁不混,比喻界限清楚,是非分明。

“涇”在吳方言中泛指溝渠(irrrigation canals and ditches)葉聖陶《一課》:“一條小船,在涇上慢慢地劃著名,這是神仙的樂趣。”

“洋”字與所在地段為外國租界有關。

從“洋涇浜”3個字的本義來看,3個字都是通名,而無專名,所以可以斷定,原來應是一條無名小河,成為英國法國租界的界河之後,才有了“洋涇浜”的名稱。

英語

洋涇浜1983年的上海延安東路
上海洋涇浜出黃浦江的河口(今延安東路外灘),在租界時期,這一帶是外輪經常停靠的碼頭。外國商人與碼頭搬運工人之間的接觸交流需要,促使一些中國工人學習了少量英語辭彙,以應付溝通的需要。這種情況,在上海租界漸成風氣,於是產生了一種特別的英語:使用英語辭彙,以漢語語法為主,語音上受上海話影響,沒有性、數、格等變化。這種混雜的英語,被成為“洋涇浜英語”,也簡稱“洋涇浜”。

范敬宜先生說到過幾個“洋涇浜”例子,較能說明洋涇浜英語的狀況:

例一:租界內的外國主人回家,見玻璃窗打碎了,問中國僕人緣故,僕人很流利地用“洋涇浜”回答:“inside吱吱吱,outside喵喵喵,glass克郎當!”洋主人一聽,喔,原來是貓抓老鼠闖的禍。

例二:洋行老闆讓中國司機到大光明電影院買電影票,司機空手而歸,說:“Man-mountain-man-sea,today-no-see,tomorrow-see,tomorrow-see,same-see(人山人海,今天不看了,明天看吧——明天看,一樣看)。”

這些自造的臨時用的“洋涇浜英語”外國人都是聽得懂的。

特點

洋涇浜上海延安東路地圖
在19世紀後期至20世紀20年代,在上海流行這種“洋涇浜英語”。“洋涇浜英語”至少有以下9個特點:

1、語音上受上海話影響,把輔音“r”說成“l”。如:“all-light(allright)”、“loom(room)”;把輔音“t”讀成“chee”,如:“My-no-wanchee(Idon'twantit)”。

2、語法上用自由形式取代了詞尾變化,放棄了數、格、人稱等形態變化。如“I”、“me”、“my”、“mine”都用“My”表示,像“Paymy(Givemethat)”。又如不用冠詞:“My-wanchee-bath(I want a bath)”。不用動詞時態形式:“No-can-do(That will not do)”。

3、受漢語量詞的影響,泛用“piecee(piece)”當量詞用。如“Pay-my-two-piecee(I will take two of them)”。

4、泛用“time”表示時間,“side”表示空間。如:“another-time(again)”。“This-side(Here)”。

5、用“belong”表示“屬於”,泛用代替系詞“tobe”。如:“That-belong-bad-pidgin(That is a bad job)”。

6、用上海話語法和語序組裝英語詞語成句。如:“Can-do(That will do)”,“Pay-my-look-see(Just let me look)”。

7、辭彙基本上來自英語,也用英語俚語,如:“Savvy?(Do you understand?)”。也有來自上海話及印度帶來的詞語。如:“Man-man(慢慢Wait a bit)”,““Doo-ma-loo(大馬路NankingRoad)”。

8、簡化的表達,這是用縮略彌補口拙。如:“No-likee(Idon'tlikethem)”,“Pay-my-two-piecee(I will take two of them.)”。

9、換話表達。“What side my room?(Show me my room)”,“This-be-long-number-one(This is very good)”。

學習歌訣

洋涇浜上海外灘是旅遊熱點當年外輪停靠的地方
上海的洋涇浜語一時十分活躍,以至有些人把它編成順口溜,至今還有老年人會用帶寧波口音的上海話哼上幾句:
“來是康姆(come)去是谷(go),
廿四塊洋鈿吞的福(twenty-four),
是叫也司(yes)勿叫拿(no),
如此如此沙鹹魚沙(soandso),
真嶄實貨佛立谷(fullygood),
靴叫蒲脫(boot)鞋叫靴(shoe),
洋行買辦江擺渡(comprador),
小火輪叫司汀巴(steamer),
翹梯翹梯(tea)請吃茶,
雪堂雪堂(sitdown)請儂坐(說明舊上海話“雪”讀尖音),
烘山芋叫撲鐵禿(potato)
東洋車子“力克靴”;
打屁股叫“班蒲曲”,
混帳王八“蛋風爐”;
那摩溫”先生是阿大,
跑街先生“殺老夫”;
“麥克麥克”鈔票多,
“畢的生司”當票多;
紅頭阿三“開潑度”(Keep-door),
自家兄弟“勃拉茶”;
爺要“發茶”娘“賣茶”,
丈人阿伯“發音落”……

皮欽語

洋涇浜上海工人文化宮,1929年的建築,記載了當年上海租界的歷史
這種混合語言語言學上叫“皮欽語”(英文:pidgin),即混合語。

中國的皮欽英語最初在廣東產生,是華人葡萄牙人英國人在廣東從事貿易的聯繫語言。上海的洋涇浜英語屬於皮欽英語,但是基本上是本地產生的,而不是外地傳入的。

皮欽語是一種語言現象。當地人和為數較多的外來者交際過程中,彼此在語言上妥協而產生的一種能使雙方勉強溝通的交際語言,語法規則減少到最低限度,並帶有本地語法的痕跡。

殖民地,殖民者與來自不同獨立語言區之間的勞工,通過出現信息交流而產生皮欽語。

在多民族鄰界地區,通過長期的民族交融,也會產生皮欽語。這種皮欽語帶有各自民族語言的特點。如青海黃南自治州同仁縣五屯鎮有2000多人使用的一種漢藏混合語,即所謂的皮欽語。

新加坡英語

洋涇浜新加坡國小:牆上貼滿英文的勵志口號英語在新加坡是官方語言
新加坡英語(Singlish)是一種英語方言,通用於新加坡。

新加坡英語以英國英語為基礎,受到美國英語的一定影響。

很多的辭彙、語法也借自福建話廣東話國語馬來語,有克里奧耳語(混合語)的特徵。新加坡英語的發音也很獨特。

新加坡政府曾經發起“講正確英語運動”,鼓勵國民學說、多說以英美英語為標準的規範英語,同時要求廣播媒體只使用規範英語,學校教育也使用規範英語。

克里奧耳語

克里奧耳語是皮欽語的發展階段。克里奧耳語(CreoleLanguage),指一種混合多種不同語言辭彙,有時也摻雜一些其他語言文法的一種語言,這個詞是用以泛指所有的“混合語”。

克里奧耳語與洋涇浜語,兩者的區別在於:克里奧耳語作為母語傳遞給下一代,已成為某個語言社團惟一交際語。

波蘭醫生柴門霍夫在1887年創造的一種國際輔助語——世界語(Esperanto),也是一種混合語。

現在世界上許多地區,約數百萬人,依靠克里奧耳語作為傳遞信息的主要語言工具。在巴布亞紐幾內亞等海島國家或沿海國家,克里奧耳語具有官方語言或半官方語言的地位。

克里奧耳語源自17世紀後的非洲美洲某些地區殖民統治者的種植園里。由於種植園的勞工來自彼此不能通話的不同部落,不僅他們與殖民統治者之間沒有共同的語言,就是他們之間也無法用自己的語言溝通。因此,帶有殖民者語言的皮欽語就成了當地唯一共同交際的工具。這樣,隨著來自不同部落的勞工相互通婚,這種語言就作為母語傳遞給後代,隨之就發展成克里奧耳語。

半洋半土

洋涇浜《上海方言十夜談》封面上海話隱含了中國200年歷史
多數的皮欽語是沒有生命力的。隨著殖民政策的消亡、殖民地的消失,皮欽語也大量消失,逐漸成為歷史名詞。隨著上海人學習英語的水平提高,上海洋涇浜語在20世紀20年代以後消失。

但是在洋涇浜語影響下產生的一些詞語依然流傳在下層民眾中,如把丈夫稱“黑漆板凳(husband)”,管門人叫“拋脫(porter)”,把蠢人叫“阿木林(amoron)”,把找機會說成“混腔勢(chance)”,把傾向、模樣說成“吞頭勢(tendency)”,把全部說成“擱落三姆(grosssum)”,把一文不值者稱為“瘟生(onecent)”,又如稱壽頭碼子、小刁碼子的碼子來自“moulds”。

下等平民學到幾句“洋涇浜”,也用於應付與外國人交際。如“非常感謝你(thank-you-very-much)”說成“生髮油賣來賣去”,把“讓我看看(let me see)”說成“來脫米西西”。

這種現象在粵方言中也存在,在香港話中尤其突出。

南腔北調

洋涇浜英語不存在了,“洋涇浜”的詞義發生擴展,引申為“南腔北調”,尤其指外地人學上海話口音不純正。

曾長期任上海聖約翰大學校長的美國人卜舫濟,有一次在大會上說:“我有兩個屁放(譬方),一個屁放拉美國,一個屁放拉中國。”聖約翰的學生至今還記得他這句曾引起鬨堂大笑的話用來打趣。原來他是用了英語的語法在說上海話,當時的上海話“比方”是說“譬pi方fang”的,與“屁pi放fang”同音,問題出在說話語音上和上海話實際稍有出入。

新的時尚

洋涇浜上海浦東標誌性建築——東方明珠
20世紀80年代之後,由於社會對外開放程度擴大,產生了許多中西混合的新詞語。90年代上海浦東開發後,上海出現新時期洋涇浜的時尚,一些中西混合的新“洋涇浜”詞語也產生了。

如:“奧特曼”,意思是“落伍的人”,也戲稱“外地人”,是out-man諧音的引申。
“打開水”是“打kiss”的音譯,意為“接吻”,
“開司米”原指Kashmir,指質地優良的細軟毛紡織品,現作為英語kissme的音譯,意為“吻我”。

還有些是用上海詞語語法排列說的英語,與“洋涇浜語”更為接近,如:
Oldthreeoldfour(老三老四),
give-you-colour-to-see-see(給你點顏色看看),
long-time-no-see(很久不見了,這個漢化英文已經被英語吸收)。
此外,還有“University(由你玩四年,諧音)”。

進而用阿拉伯數字的也有,如:
419(一夜情,for-one-night的英語諧音讀法)。

但是現在的上海年輕人英語水平很高,說一些上面舉例的“洋涇浜話”多少帶有俏皮的遊戲情結。

漢語辭彙

洋涇浜上海石庫門,典型的小市民住宅區
洋涇浜作為一種語言現象,不僅在漢語中存在,在其它語言中也存在。現代社會各國語言相互滲透,美語中外來語也很多。日常美語里的辭彙,借用最多的當數中國食品中國菜。有些很“中國化”的詞語,如“Long-time-no-see”(寒暄語:很久不見)也被英語接納。

下列詞語已經成為英語辭彙:

Bonsai---盆栽(花卉的一種。這個詞語可能引自日語)。

Cheong-sam———長衫。原特指女性節慶時穿的紅色旗袍,後泛指袍裝。

Confucius———孔子。顯然是從“孔夫子”音譯而來。

Dingho———頂好,最佳。一家著名的東方雜貨連鎖店就以此命名。不過雖然此詞被收入部分辭書,但一般美國人似乎不懂這個詞的意思。

Fengshui———風水。現在看風水在美國已是很時髦的事了,各種相關書籍充斥市場。

Ginseng———人參。主要指北美一帶出產的“花旗參”,又稱“西洋參”。

Gung-ho———熱情高漲,極感興趣。這個詞在美語裡用的頻率特高,人們常掛在嘴邊,比如:Atfirsteveryoneisgung-hoaboutthisidea.Butnowno-bodyeventalksaboutit.(剛開始大家對這個想法都抱有極大的興趣和熱情。而現在誰也不提它了)。但對於這個詞的原意卻說法不一。有人認為是從“幹活”這個詞派生而來,也有人認為是從公共合作社的縮寫“公合”而來,還有人認為是從“更好”這個詞轉化來的)。

IChing———《易經》。

koolie-------苦力.

Kowtow———極其卑順的態度。來自中文的“磕頭”。

Kungfu———中國武術。中文原詞為“功夫”。

Lao-tzu———老子。

Mah-jong———麻將。

sampan———指單帆或需用槳劃的小船。來自“舢板”。

Silk———絲綢。源於中文的“絲”。

Tai-chi(chuan)———太極或太極拳。

Tao———道。道教。

TaoTeChing———《道德經》。

Tofu———豆腐。

Tong———秘密組織,幫會。從漢語“堂”派生而來。

YinandYang———陰陽。這些詞的拼法大多延用韋氏(WadeGiles)音標

影響發展

生活常用語

洋涇浜英語給人們生活留下了大量的常用語,如阿木林(AMORON),混槍勢(混CHANCE),碼子(壽頭碼子,小刁碼子等,MOULDS),(DEAR),拉三(LASSIE),大興(DASHY),噶三壺(GOSSIP),癟三(BEGSIR),戇大(GANDER),接領子(接LEADS),扎台型(扎DASHING),蹩腳(BILGE),骯三(ONSALE)等等,都已經融入了日常生活。

昔日影響

在我國,洋涇浜英語曾經存在近二個世紀之久,並在近代對外貿易、外交和文化接觸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其影響極為深遠。作為通事用語,它成了當時通事們與外國人進行交流的必要工具。

式微

至上世紀20年代後,洋涇浜由於污穢不堪被填沒,築成愛多亞路(今延安東路)。由於上海經過正規學校訓練的英語人才已不少、大批留學生從海外回國,加之懂中文的西人越來越多,“洋涇浜英語”開始式微。所以,郁慕俠在1933年出版的《上海鱗爪》中提及:“外國人大都精通滬語,進城遊玩和購買東西一概直接交談,無須舌人,故此業露天通事的人數也就大減特減了。
然而,“洋涇浜英語”在普通市民中仍有影響,如習慣稱一種開在屋頂上的天窗為“老虎窗”(roofwindow),稱處世能力為“腔勢”(chance),稱無正當職業而以乞討或偷竊為生的遊民為“癟三”(begsay)等。如今,洋涇浜那彎曲的流水和狹窄的橋樑早已無跡可覓,但“洋涇浜”三個字還經常出現於人們的口中,被用來借指不純粹的外語或方言。

發展

社會在中國學生當中日益盛行的新“洋涇浜”英語,也即“怪味英語”或“怪調英語”,是中國學生在語音層面上出現的在英國英語中夾雜美國音或在美國英語中夾雜英國音的一種不倫不類的英、美語“混血兒”的現象。這種“怪調英語”一般都是通過有意識的學習行為而出現的;是學生們在中學所學英國英語的基礎上,再受日趨流行的美語課本、美籍教師、美語課堂或傳播媒介的廣泛影響所產生的變味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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