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胄

黃胄

黃胄(1925.3—1997.4.23)中國畫藝術大師,社會活動家,收藏家。 中國第一座大型民辦藝術館——炎黃藝術館締造者;中國畫研究院、中國工藝美術館籌建者;黃胄美術基金會設立者。帶頭捐贈自己書畫作品與古代文物、書畫收藏。主持具有深遠影響的“93科學與藝術研討會”“95經濟與文化研討會”等若干重要展覽及學術活動。黃胄獨創性地將速寫融入中國畫,開啟了全新的人物畫筆墨範式,拓展了中國畫藝術語言。黃胄的社會活動與藝術實踐,對中國文化藝術事業做出了傑出貢獻。有大量藝術作品及《黃胄作品集》《黃胄談藝術》等三十餘部著作傳世。

基本信息

個人簡介

黃胄先生 黃胄先生

黃胄 ,男,字映齋,長安畫派代表人物。因其父四十多歲方得此子,取乳名“老傻”,以求平安。“黃胄”是國中時自己起的筆名,以後一直沿用此名。曾用名梁葉子、苗迪。文革中作品曾題名梁蓬、梁泉。1925年3月生於河北蠡縣,後遷居西安。早年參加革命,任西北軍區戰士讀物出版社編輯。1942年任蠡縣中學美術教員。1946年任陝西省西安雍華圖書雜誌社主編。1949年5月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從事部隊美術工作,任西北軍區政治部文化創作員,美術組組長。1955年任總政治部文化部創作員。1959年,任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美術公司顧問。1981年任中國畫研究院副院長。黃胄是中國著名的藝術家,第六、七屆全國政協委員,第八屆全國政協常務委員,原輕工業部工藝美術公司顧問,中國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

新聞訪談

黃胄大師(右)與學生臧伯良 黃胄大師(右)與學生臧伯良

簡介:這是1991年黃胄先生訪談錄,發表於1993年8月《中華英才》畫報。

作者—臧伯良

藝術生涯無特殊照顧

在黃胄的藝術生涯里,老天並沒有給他什麼特殊的照顧。

恩師黃胄本姓梁,1925年出生於河北省蠡縣梁家莊,那是一個荒僻的小村, 祖父是鄉里戲班會頭,所以小時候他常畫“戲子人”,沒人教,全憑自己喜歡。國中只上了一年,就因父親病故而輟學,為了學畫,他背井離鄉流落到西安,過著飄泊的生活。

1943年,他拜西北著名畫家長安畫派創始人趙望雲學習中國畫,那時的趙望雲在西北是大畫家,但生活並不好,黃胄在戰亂中成長。1949年,他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在部隊上做美術編輯,從此常到甘肅、陝西、青海、新疆等地區速寫。

1957年他創作的國畫《洪荒風雪圖》,在世界青年聯歡節上榮獲金質獎章,從而確定了他在中國美術界的地位,32歲的他成為享譽中外的知名畫家,他根據多年積累的大量速寫,創作出許多表現少數民族生活的優秀作品,如《打馬球》、《出診圖》、《人畜兩旺》等,他還為堂兄梁斌的小說《紅旗譜》創作了一套插圖。“文革”期間,他含淚燒了一筐筐的速寫,並被強制勞動改造,被迫擱筆。導致傳世的速寫只有500餘幅,“文革”結束後,他身體狀況一直不好, 1977年病情惡化,致使癱瘓, 但他卻激情飽滿地堅持創作,在病榻上畫了一幅20米長的《百驢圖》作為鄧小平同志訪日時的國禮,送與日本天皇。80年代,他在香港、新加坡、英國、日本、德國等國家和地區舉辦個人畫展,讓世界更多的人了解中國的繪畫藝術,使他成為具有國際影響的藝術大師,“還是改革開放好。”他說:“24小時可以畫畫,想畫什麼就畫什麼, 我算算從 1949 年到1980 年,真正畫畫的時間,也就五六年時間,現在的年輕人應該抓緊時間,珍惜大好時光”。

用功不足

談到自己的經歷,恩師絕口不談自己所遭受的苦難,他幾乎是歷次運動的“老運動員”,尤其是“文革期間”“驢販子”的綽號,幾乎家喻戶曉,可他卻說:“沒什麼苦難可談,我也不希望寫這些東西,我的觀點,多寫些給人以向上的、激勵人的文章。我們生活在這個國家,也最了解這個國家,你是中國人,你死活都是中國人。我這人就是一輩子不害人,別人害我呢,我過後也就拉倒了,不願吭聲,沒意思。有人說過去運動挨了整,既然是過去,還提它幹嘛!人要往前看,有功夫多做點事,更多的畫點畫,能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怨天、不尤人,打嘴仗、沽名釣譽無聊”。

“我過去在國外辦畫展,外國記者問起‘文革’中的事,中國政府都說是十年浩劫,你談談你在‘文革’中的劫難,我差不多都回答:沒什麼可談的,對於畫家來說,生活是非常絢麗多彩的,生活中有那么多善良的人們,美好的事物,你要畫也畫不完,寫也寫不完。人有多高,畫才有多高 ”。

自覺渺小

黃胄:“在生活面前,我感到自己特別渺小...... ” “我畫也沒畫夠,用功也沒用夠,到老了身體不行了,後悔都來不及”。他感嘆道:“在生活面前,我感到自己特別渺小,特別的笨拙,畫得再好,也就是一點一滴,沒什麼可以誇耀的”。黃胄每一幅作品,都散發著濃郁的生活氣息,樸實無華。“我的繪畫,都是從生活中來的,生活是源泉、是根。任何藝術家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能靠天才,努力不能在房子裡努力, 離開生活就沒有激情, 畫也慢慢變顏色”。他早年的許多作品,看起來依然非常精彩,技法上也非常嚴謹。早年隨軍駐地,在大西北,像柴達木盆地,很荒涼,也很壯美,國家在那裡搞開發,採石油。《洪荒風雪圖》描述的就是勘探隊員在那裡風雪找礦的場面。其實藝術這東西首要的是有感情,其次才是技法,有感情就可以創作出真情的東西,如果無病呻吟一味追求形式,沒有感受,只為討人喜歡,創作出的東西早晚要被歷史所淘汰。歷史上許多大藝術家,活著的時候,艱難坎坷, 死了大家才認可。好的作品要民眾認可才行,不要自己把自己抬得多高,藝 術必須有生活,形式主義絕沒有出路。”

重在師承

幾十年中,恩師黃胄和師母鄭聞慧的足跡遍及祖國大江南北,這也就是他的畫為什麼從不拘泥一個題材,他說:“中國好的地方太多了,只要思想踏實,哪兒都不錯。戈壁有戈壁的情調,西雙版納有它的味道,江南有江南的特色。畫家要有自己的生活基地。”大自然是恩師黃胄永遠讀不完的書,他的速寫,在中國畫壇乃至界畫壇,都久負盛名,他的畫極注重造型,線條粗獷、遒勁、氣勢磅礴。筆墨淋漓盡致。他所畫的人物大有狂放原野的情懷和鮮活的個性,一掃傳統中國人物畫的舊風。最具風情的是那些邊疆少女,西方繪畫的色彩塊面與東方柔美流暢的線條相交融,使他的繪畫充滿了靈性和神秘的遐思。他主張;畫家一開始就用毛筆速寫,才能與中國畫的筆墨功夫結合起來,他創造的寫意潑墨與工筆重彩相結合的獨特畫法,對中國畫的發展起到了歷史的推動作用和創造性的貢獻,開創了中國畫壇的一代新風。速寫講究線條,一筆下去很難是準確的:“但每一筆,你捕捉的對像都是明確的,是有根據的,你都有追求,追求自己看到的生活物象的美,生活的美反映在你的腦子裡,通過你的手刻畫在紙上”。恩師黃胄極謙虛的說:“我沒有受過專業美術訓練,主要靠師承,但更主要的是靠來自生活細緻入微的觀察和體驗。”接著他闡發了一段耐人尋味的話:“有根有據的事,說的時候也不要過分,要適可而止,留有餘地,有十分功,說兩分,別人覺得還可以;說多了,寫多了,讓人反感。”

人畫齊高

望著老人兩道濃重的劍眉,聽著他細細地敘說,句句話語都能穿人心底,儘管不能完全理解他們這一代做人的原則,卻由衷地欽佩藝術大師的高尚情操, 我的另一個恩師國畫大師李可染生前說過:“一個畫家,人有多高,畫有多高。”此話正是他的人生速寫,上下五千年,文化知多少“中國畫是中國藝術門類中一個很深的學科,越學越覺得自己不夠,中國老一輩藝術家徐悲鴻、劉海粟、劉開渠、吳作人等,開始都是學西方藝術的,留過洋,早先對中國畫也有看法,認為是少數達官貴人的玩物,但隨著對中國畫的進一步了解,越老越要學中國畫,因為它包容了很多文學和哲學的東西,民族性很強,學中國畫不易,中國畫歷代都有高峰,你老照著高峰學,按它的路子走,就沒有高峰了,你只能達到自己的高峰,一個高峰一個高峰的達到,永遠沒有標準。”欣賞一幅中國畫,無形中是在琢磨一部中國的文化史。

“中國藝術不光繪畫,收藏也很豐富,無邊無際,不是瞧不起外國人, 他們收藏個郵票,茶壺還可以。但你要是搞中國收藏,整個精力投進去也不滿足,好東西太多了。”他50 年代正式開始收藏,那時工資很低,只有80多元,錢全用來搞收藏了,賣畫也是為了買畫及古玩,黃胄的畫當時賣的極便宜,也就20-30元一幅(齊白石的作品45-50元一幅),他欠了不少帳,但他認為這樣做很值得。“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像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沒有斷層祖先給我們留下的遺產太多了,我們究竟知道多少,一說就是四大發明,實在知道的太少了。作為中國人首先應研究自己,我們祖先曾對人類做過輝煌的貢獻。我不反對研究外國豐富自己,但我有這樣的信念:子不嫌母醜,兒不嫌家貧,我對有些瞧不起中國的人,非常反感,外國人偷的、搶的我們中國的文化藝術,一知半解出本書,還說搶救中國文化藝術,把我們看成野蠻的不開化的民族,我們應引以為恥。我們應發揚光大祖國的文化,有些外國人把到中國說成是探險,瞎扯!我們用得著你來探險。中國人要自己瞧得起自己,現在有一批默默無聞的中國人,對過去遭到破壞的文化,正在想盡辦法補救、研究、挖掘。這次在炎黃藝術館舉辦的---《93 科學與藝術研討會》上,一些科學家,根據確鑿的證據,從各方面證明,世界上有好多東西都源於中國。” “我和我的一切屬於國家”。

(摘自臧伯良回憶錄—未完待續)

人物經歷

童年時代

1925年3月31日出生於河北省蠡縣梁家莊。自幼酷愛繪畫,自學成才。

1933年隨母親到陝西寶雞上國小。

1939年(已卯,十四歲) 2月15日,日軍飛機轟炸潼關,後又轟炸西安,黃胄隨母親和姐姐逃難到寶雞,在寶雞紡紗廠辦的惠工中學讀書。 一次學校組織的體育比賽中,他獲得一面上面寫著“炎黃之胄”的錦旗。經語文老師講解後,遂取名黃胄,立志做有為的炎黃子孫。

1941年因父親病故國中二年級輟學。

八歲前在家鄉渡過。從小接觸了大人玩獅子、踩高蹺等民間雜耍;看了城隍廟裡因果報應的民間壁畫;常聽母親吳建芝講述二十四孝的民間故事。祖父梁景峰務農之餘,愛好唱戲,每年都當村里會首,搭台子唱戲。父親梁建勛先是鄉村先生,後參加舊軍隊,喜愛書畫藝術。這些對他童年藝術興趣的培養起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使他對美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黃胄從童稚時就顯示出藝術天分。他上學時常在書本上塗畫;寫大仿常是中途輟筆,畫起戲中人,能分清並畫出戲中人物臉譜,也畫家畜,給父親寫信也要畫上幾個小人。一次,村中一位老者頭戴草帽騎一輛腳踏車從他家門口經過,他立刻用土塊在牆上畫出一個頭戴草帽騎腳踏車的老頭。祖父看後讓他再畫一個,他很快在地上又畫了一幅同樣造型的畫來。

結識恩師

1942年(壬午,十七歲) 7月,著名畫家趙望雲遷居西安,經趙望雲同鄉劉持鈞介紹,他認識了趙望雲。他把自己的速寫給趙老師看,沒想到,受到了趙望雲老師的讚賞和鼓勵。

1943年夏拜著名畫家趙望雲先生為師。

1944年隨著名畫家韓樂然在八百里秦川旅行寫生。

1945年(乙酉,二十歲)秋,他一人先期返回西安為老師看守宅院。期間,除了畫畫,又寫小說,並向報刊投稿。用“黃胄”筆名,第一次在《西安夜報》上發表魯迅小說《示眾》插圖,興奮不已。冬,趙望雲介紹他去河南開封《民報》社工作,趙望雲好友傅恆書任《民報》社長。期間,他創作《負荷》等漫畫作品,受到好評。結識了姚雪垠、劉硯和旅美愛國華僑畫家司徒喬等人。

人生轉折

1946年心懷救國救民的使命感,赴河南黃泛區寫生。

1947年(丁亥,二十二歲)繼續任《雍華》雜誌編輯。在第八期以梁葉子筆名撰文《畫家與時代》,對名人雅士玩世不恭者極盡貶斥,進一步表達自己的藝術觀。撰文道:“要做—個新時代的畫家,只是會追求與開創自己的美的道路,只是自己吃飽了飯便忘了那些沒有吃飯的同胞是不夠的,他是應當和別的藝術一樣,永遠站在時代的前端,不是同樣的可視為時代的號角與黎明的曉鍾嗎?”他的藝術思想、藝術道路更加明確。3月,徐庶之拜趙望云為師。7月30日,韓樂然老師從烏魯木齊飛往蘭州途中飛機失事不幸遇難,他知道後十分悲痛,懷著沉重的心情,來到蘭州老師家裡,弔唁老師,慰問師母。冬,方濟眾辭師還鄉。

1948年(戊子,二十三歲)年初,《雍華》雜誌因經費困難,被迫停刊,共出十期。“在期刊里,看出他不凡的手筆。黃泛區的毛筆速寫,還有工廠速寫和戲劇速寫,大幅圖畫和木刻。題材都是人物和毛驢之類。雖然還帶有老師的影子和三分稚嫩氣,但所繪人物之傳神、造型之準確、線條之流暢,和他五十年代的速寫水準風格已很接近了。”美術評論家程征看後這樣評價他。

在辦《雍華》雜誌期間,他還在西北中學教過圖畫課。夏,隨趙望雲老師到青海祁連山少數民族地區旅行寫生。他們的作品在蘭州展出時,他代表老師去機場接著名油畫家、美術事業家常書鴻先生。在機場,常書鴻見到他隨身攜帶著自己製作的自動速寫畫夾,很新奇,畫夾展開後足有一二丈長的橫幅,上面畫滿了各種人物和毛驢的速寫,奔放自如,了無拘束。常書鴻激動地說:“你這種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努力,將來肯定成為了不起的大畫家啊!”

西北行轅主任張治中將軍前往畫展參觀後,邀請他們去新疆寫生,他們乘飛機去了烏魯木齊,用了近三個月時間畫了大量當地民族風俗生活作品,春節臨近才返回西安。徐庶之看到他的作品後說:“畫得很好,我的心動了。”暗下決心,一定要到新疆去。

成名之後

1949年5月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在西北軍區做美術工作。

黃胄早年師從趙望雲、韓樂然學畫。對黃胄的藝術生命影響至深的是1948年隨趙望雲到西北寫生。新疆的民族風情、黃泛區的人民苦難,撥動了黃胄的藝術之弦。1949年,黃胄又入伍到西北軍區從事戰士讀物美術工作。廣泛的接觸和深入的認識,是黃胄新疆題材的來源。

1950年創作《爹去打老蔣》參加全國美術作品展覽,受到美術界的重視。木刻畫《人畜兩旺》獲文化部獎。

同年秋至1954年兼任西北師範學院美術系創作課講師。

1951年(辛卯,二十六歲)繼續在《戰士讀物》社工作。徐悲鴻在《新建設》雜誌發表《新中國一年來美術上之成就》,文中提到西北的石魯和黃胄,稱讚“二人皆在盛年,前途未可限量。”

1952年《蘋果花開的時候》參加展出並獲獎。

1953年《打馬球》獲全國青年畫展一等獎。

1954年與鄭聞慧女士結婚。

1955年春調到北京總政治部文化部創作室任創作員。

1956年(丙申,三十一歲)麥收前夕,奉命採訪戰鬥英雄李來財,路經去過的河南黃泛區。今昔巨變,使他感觸極深。隨後作《歇晌》,又名《在戰火燃燒過的地方》。表現農家婦女割麥歇晌時平靜幸福的勞動生活。此圖畫出了女人曲線美。“文革”時,被扣上“黃色”畫的帽子而沒收,至今下落不明。同年,作《金色的道路》,表現藏族同胞在青藏公路邊,支起帳篷為築路的解放軍獻上一碗碗酥油茶。此作由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成年畫,深受西北地區人們的喜愛。秋,以記者身份參加中央和解放軍組成的赴新疆慰問團,以慰問團團長許廣平幫廚為題材,作《春節勞軍圖》。後繼續在北疆、南疆等地區採訪寫生半年。

1957年《洪荒風雪》獲第六屆世界青年與學生和平友誼聯歡節金質獎章。

1958年《趕集》獲第七屆世界青年聯歡節銅質獎。

1959年調到軍事博物館任美術創作員。

1960年(庚子,三十五歲)7月,受命到四川金沙江畔基層部隊下連隊當兵鍛鍊一年。戰士們都稱他“黃老兵”。常去營外藏族牧區,了解牧民生活。

同年,作《我愛北京天安門》,並為《綠色遠方》少兒讀物作插圖。

1961年(辛丑,三十六歲 )為堂兄梁斌小說《紅旗譜》收集插圖形象。先後為人民文藝出版社和中國青年出版社各畫出一套插圖。7月底,受命以隨軍記者的身份,與同道赴福建邊防戰鬥前線,深入邊境海島採訪寫生四十餘天,畫了大量表現海防前線軍民聯防戰鬥生活的畫作。返京後,與同道舉辦聯展。他作的《女民兵》、《炊事員》等得到好評。

1962年(壬寅,三十七歲)

再次作《祖國的眼睛》,後更名為《巡邏圖》。《巡邏圖》再次被國防部作為國禮送給胡志明主席。

秋,受命赴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前線,做隨軍採訪。出行前在離火車開車前三個多小時的間隙,不打草稿,潑墨揮毫,一氣呵成,畫了一幅丈二匹大畫,取名《奔騰急》,又名《藏童上學》,送給了人民美術出版社社長邵宇。在後來黃胄創建炎黃藝術館時,邵宇又捐贈給了炎黃藝術館。

1963年(癸卯,三十八歲)

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黃胄作品選集》。這是他的第一本畫冊,鄧拓在《人民畫報》第九期撰文《黃胄作品中的“三新”》,提出黃胄作品有“人物新、意境新、手法新”的特點。

同年,在保定舉辦速寫展,適逢水災,作品盡失。

同年,第四次去新疆訪問寫生。

1964年(甲辰,三十九歲)

去井岡山、韶山等革命老區採訪。

以革命歷史題材作《井岡山第一面紅旗》、《談心》、《親人》等。

到革命老區採訪寫生後,始畫竹子。

同年,母親病逝。

同年,再次作《洪荒風雪》。

1965年(乙巳,四十歲)

到湖南醴陵縣參加“四清”社教運動。

1966年至1972年因“文革”被迫擱筆。

文革時期

1975年任輕工業部工藝美術公司顧問。

1976年11月至1977年2月為周總理紀念館創作《鞠躬盡瘁為人民》。

1978年夏,帶病為國家領導人訪問南斯拉夫創作國禮《松鷹圖》。為鄧小平同志訪問日本創作《百驢圖》,作為國禮贈送裕仁天皇。

1979年8月帶病赴新疆作第五次訪問、寫生。

1980年參加主持中國畫研究院籌備工作,任中國畫研究院常務副院長。先後為釣魚台、中南海、人民大會堂等處作畫二百餘幅。

1987年10月立項建炎黃藝術館,並擔任籌備處主任。

1988年12月為炎黃藝術館募集資金,建立了黃胄美術基金會,並擔任一屆會長。

1991年9月28日,炎黃藝術館正式成立,任炎黃藝術館館長。先後任全國政協委員、常委,書畫室主任,中國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

1997年4月23日逝世。

藝術實踐

黃胄為推動當代美術的發展、開展國際文化藝術交流,為促進祖國的統一大業作出了卓越貢獻。他深入邊疆,勤奮作畫,從50年代的《蘋果花開的時候》、《洪荒風雪》、《趕集》,到七八十年代的《百驢圖》、《風雪夜歸人》、《送糧人》,黃胄在豐厚的生活根基上,形成鮮明的個人繪畫風格,是國內最早突破蔣徐體系的人物畫家。他在不同時期的優秀作品曾經多次在國際、國內獲獎。70年代後期,他曾為紀念周恩來繪製了《鞠躬盡瘁為人民》的傳世之作。梁黃胄的藝術實踐為當代美術發展產生了積極和深廣的影響。

文化貢獻

梁黃胄不僅是一位人民藝術家,同時還是社會運動家。80年代初,他與著名畫家李可染、蔡若虹、華君武等共同創建了中國畫研究院;而炎黃藝術館的創辦則是梁黃胄更為傑出的代表作。1986年黃胄在新加坡辦個人畫展時引起了轟動,有人提議建立黃胄藝術館,他說,我個人不足以建館,要建就建屬於炎黃子孫乃至人類的炎黃藝術館。經過4年的籌措興建,1991年,中國第一座大型民辦公助的現代化藝術館——炎黃藝術館終於建成了。梁黃胄任藝術館館館長,並捐獻出自己收藏的古代書畫文物200餘件和代表代、速寫作品1000餘件。炎黃藝術館在保護、弘揚民族藝術,推動藝術教育公益事業發展以及加強國際文化交流等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梁黃胄的藝術道路、治學精神以及對推動民族文化發展的執著追求,在國內外影響深遠。

1997年4月23日,著名藝術家黃胄逝世。

簡介

簡介

炎黃之胄兮舉世皆聞 一胄炎黃兮翰苑天慧

劉曉林採訪黃胄夫人鄭聞慧 劉曉林採訪黃胄夫人鄭聞慧

黃胄夫人鄭聞慧女士訪談錄

文/劉曉林

編者

康有為在20世紀初曾經向整個畫界大聲發問:如果讓你們畫出建章宮千門萬戶的宏偉氣象,畫出御林軍郊原狩獵時千乘萬騎的雄渾氣勢,試問數百年來所謂的畫家名手有誰能做得到嗎?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他不僅畫出了千家萬戶的宏偉氣象;畫出了千乘萬騎的雄渾氣勢;更畫出了《洪荒風雪》後神州大地的《飛雪迎春》;畫出了炎黃子孫多少年來為之苦苦追尋的《廣闊天地》。

他,便是黃胄。

內容

在黃胄先生誕辰81周年之際,炎黃藝術館建館15周年前夕,我們採訪了黃胄先生的夫人鄭聞慧女士。刊出了部分作品,以表達對藝術大師黃胄先生的深切懷念以及鄭聞慧女士的深深景仰。

劉曉林:黃胄先生是新中國繪畫史上重要開拓者,也是中國人物畫發展史上一個重要里程碑。他將西方素描與中國筆墨相結合,他那全新的精神、意境、手法開闢了中國水墨畫的新時代,彌補了嚴格繪畫寫實帶來的弊端。在談論他的藝術成就前,請鄭館長先談一下黃胄先生的藝術生涯。

恩師

鄭聞慧:1925年,他出生在河北蠡縣梁家莊的一個貧苦家庭。(梁家莊還走出了一位很有影響的藝術家、《紅旗譜》的作者、黃胄的堂兄梁斌先生。)1933年黃胄隨母親到了陝西寶雞,十四歲的時候父親就病故了。在此期間,黃胄遇到了對自己一生產生很大影響的兩個人——趙望雲先生和韓樂然先生。劉曉林:黃胄先生說過:“在我這一生中,青年時期接觸過四位畫家,他們對我的成長起著決定的影響”。這四位畫家,除了趙望雲和韓樂然兩位先生外,另外的兩位是誰?同時問一下,黃胄先生與趙望雲和韓樂然兩位先生的相識,誰更早一些?

鄭聞慧:其餘兩位畫家指的是司徒喬和徐悲鴻先生。黃胄認識韓樂然先生更早一些。韓樂然先生早年曾留學法國,學過油畫,接受了很多當時先進的東西,尤其是思想方面。在20世紀40年代初,韓樂然先生在政治上很不如意,就一個人游梭於秦川一帶。韓先生很需要一個背畫架,同時又能聊得來的人。這時黃胄與他相遇了,對於小時候就喜歡畫畫、正處在少年時期的黃胄來說是最合適不過了。

黃胄陪伴韓先生在八百里秦川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在這段日子裡,應該說韓樂然先生給了黃胄很大的精神力量,在視野方面使黃胄更開闊了。1944年初,黃胄又拜對自己一生的藝術道路產生了最大影響的趙望雲先生為師。直到1949年參軍,黃胄大部分時間都住在趙先生家中。1945年冬,趙望雲先生的朋友、河南《民報》社長傅恆書約黃胄去他那裡工作,到黃泛區寫生。黃泛區內災鴻遍野、瘟疫橫行,當時國民政府的腐敗,使黃胄在精神上受到了巨大震撼。他用國畫、漫畫、木刻各種形式畫了《遍地洶洶黃水》、《就這樣活下去》、《孩子快死了》等幾百幅作品。其實趙望雲先生在1935年時,就曾到山東、江蘇等水災地區寫生,在很多方面他們師生各自的藝術道路上有著很多相似之處,人道主義、憂國愛民的情感貫穿了他們師生的一生。

劉曉林:是的!人們常說生活是藝術創作的源泉。黃胄先生則更徹底,他認為“生活是藝術創作的唯一源泉”——這種藝術觀可不可以說是真正形成於黃泛區的寫生期間?

鄭聞慧:黃胄的黃泛區寫生可以說是他的藝術道路的重要轉折點。他自己也曾說過,兩次黃泛區寫生對於自己非常重要。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主義奮鬥,但對現實生活中的到處是貪官污吏深惡痛絕,作為畫家必須反映老百姓的苦難生活。1949年參軍後,黃胄來到了新疆,從此一生與新疆結緣,創作了大批反映祖國大西北的作品。新疆人民也把黃胄看作了自己的畫家。後來,由於國家需要及幸遇徐悲鴻、丁井文、羅工柳、陳忻、黃鎮等人,使他有機會來到了北京。

劉曉林:據說,當時徐悲鴻先生對黃胄先生作品大為讚賞?

鄭聞慧:徐先生是偉大的藝術家、美術教育家,了不起的伯樂。在解放初期第一次美展排選作品中他看到了黃胄的作品,覺得很有生活,無論是筆墨還是內容等方面有很多值得稱道的地方。當然從純藝術角度來看,那時黃胄的作品中仍有不太完美的地方。據說,徐先生幾次將黃胄作品從眾多參選作品中拿出,並且講寧可自己的作品不展,也要展“黃畫胄”這個年青人的作品。黃胄創作《爹去打老蔣》時,還在新疆。那時,徐先生的學生,也是我的老師呂斯百先生向徐先生要美術教師。徐先生說,你們西北就有一個“黃畫胄”畫的不錯。他費了很大週摺,終於找到了徐先生所說的“黃畫胄”。來北京後,故宮、琉璃廠等是黃胄經常去的地方。在50年代到70年代,他臨摹了大量的古畫。文革期間,黃胄和其他老藝術家一樣,遭遇了無法遇料的磨難。他經常說:“我將來怎么辦?乾什麼?難道中國畫我就不能再畫了嗎?”。

社會活動家

文革結束後,他離開總政治部創作室,直接領導參加了中國畫研究院的創建工作,後來又創建了新中國第一座由民間發起,政府和社會廣泛支持的大型藝術博物館——炎黃藝術館。他不止一次說:“……連保護和收藏我們祖先留給我們的文化遺產都做不好,我們豈不是愧對祖先,愧對歷史,更愧對子孫嗎……”炎黃藝術館是黃胄一生嘔心瀝血完成的最後一件作品,他為此耗掉了生命的最後一絲氣力。

劉曉林:黃胄先生的一生有很多可講的事情,作為藝術大師影響了很多人,推動了中國美術事業的發展,是幾千年中國繪畫史上一標誌性人物。因為談到中國畫研究院和炎黃藝術館的創建,我想在談黃胄先生藝術前再談個題外話。我反覆考慮過這樣一個問題,每個時代的人都有每個時代的特定烙印,都有其自身的特點。對藝術家來說,更是如此,如果僅僅從藝術本身來分析評論是遠遠不夠的。20世紀的中國美史上產生了不少偉大的藝術家,除了大的時代背景相同外,他們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對偉大的藝術家來說,如果從思維角度考慮可分兩大類:可以理解的和值得敬佩的。可以理解的藝術家很多,值得敬佩的藝術家太少。中國傳統的文化講究出世與入世,出世與入世任一方面做好的人都可以成為各自領域的傑出者,是可以理解的。而真正的偉大者要兩方面都要處理好才行,是值得敬佩的。無疑,黃胄先生屬於值得敬佩的行列。進一步說,有的藝術家會沉淪於環境,有的藝術家力圖超脫於環境,而黃胄先生做到了適應環境並且最大限度的改造環境。

黃胄先生與同時代的大藝術家相比,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除了有很高的藝術成就外,在生存方面明顯強於其他藝術家,是偉大的實幹家,偉大的社會活動家。構想,他不從事藝術的話,其他方面也會很有成就——比如做企業。

鄭聞慧:文革期間,黃胄非常困惑。我曾半認真的對他說,實在畫不了畫,我們去河南黃湖種葡萄去。我知道種葡萄絕不是他的生活,更不是他的奮鬥目標。不過,他葡萄種得確實不錯,維持生活還是可以的。在創建中國畫研究院時,李可染先生多次提到,具體的事情交給實幹家黃胄去做。其實,在20世紀60年代初,黃胄和朋友們就憧憬過建一所自己管理、供國人欣賞和研究的博物館。然而在當時的情況下是無法實現的。直到80年代中期,他到國外辦展訪問後,更加堅定了幾十年前的想法。改革開放沒有多久的中國,那時由民間人士發起,自籌資金創建一個大型文化設施,是受到諸多體制和思想觀念的限制和制約。黃胄抱著病弱之軀,奔走呼籲,努力地爭取社會各界的支持和幫助。為此,他常參加各種獲得援助的談判工作,我也跟著學了不少。至今有一點我記得很清楚,黃胄對我說:“和別人合作,一定要首先考慮他人所需,要互惠才行。否則事情不可能做好”。

劉曉林:中國美術史上天才的藝術家不多,具備天才並且極其勤奮的藝術家更不多,天才勤奮兼備同時人情練達的藝術家更少之又少。如果選幾個人的話,我想黃胄先生是其中之一,其他如徐悲鴻先生。(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徐悲鴻先生不從事藝術可能會是出色的政治家,黃胄先生不從事藝術可能會是出色的企業家。)

藝術成就

題外話談得有點多了,下面我想就黃胄先生的藝術成就、對中國美術史的貢獻以及留給世人的寶貴啟示等方面,請鄭館長重點談一下?

鄭聞慧:其實這個問題我是不好回答,只能根據我想的幾方面結合著談一些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可以這么說:趙望雲先生把藝術引入了十字街頭,使藝術從象牙塔里走了出來。徐悲鴻先生把西方畫法引入了中國,使中國的繪畫藝術吸收了外來營養。總的來說,黃胄繼承了二人之長,並且將其擴大化。古時候士大夫畫家看人民民眾是俯視,解放後畫家看人民民眾是仰視,應該看人民民眾是平視,黃胄在這方面做得很好。他完全走了一條生活之路,並且完全走進了生活。如你前面提到的,他完全貫徹了“生活是藝術創作的唯一源泉”。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黃胄把西方的素描與中國筆墨結合的很成功,更加突出了所塑造對象的生動性和筆墨的流暢性。

黃泛區寫生我們已經談過,如果把黃泛區看作黃胄藝術觀產生轉折的地方,那么新疆是他藝術生活的基地。新疆各族人民生活是黃胄繪畫的重要題材,為了更好表現沙漠中綠洲上能歌善舞的維吾爾、哈薩克等民族豪爽奔放的性情,為了表現祖國的西北邊疆之美,他多次到新疆各地深入生活寫生作畫。他的繪畫作品除了造型準確外,似乎缺少了一些意境,這是他的缺點。幾十年來,他曾與邊疆牧民同吃一盆抓飯,同睡一個氈房,結下了深厚友誼。有一次為了畫好倆位牧民,他趕了200多里路。因為他與當地牧民情感是那樣交融,對當地牧民生活是那樣熟悉,所以他筆下表現的一切都很傳神、都很可親和自然。

劉曉林:黃胄先生筆下不僅僅描繪的各族人民的生活千姿百態、非常真實,其它方面的內容也是如此。要達到如此我想僅深入生活也是不夠的,還要觀察和研究生活。據說,一次黃胄先生乘車外出,一隻馬蜂落在了他的袖口上,他竟然不讓別人把馬蜂趕走,還笑著說這是難得的一次觀察機會。病重住院期間,他躺在病床上還觀察研究窗外枝頭上的小鳥。黃胄先生也曾說過:“幾十年來,我敢於不斷進行創作,主要是根據生活起草圖,去生活中練基本功,根據生活的感受來創作……”鄭聞慧:的確這樣,黃胄的藝術題材得益於生活,而藝術表現得益於生活中他的速寫。速寫貫穿了他的一生。黃胄的速寫不僅是創作的素材,其自身也具有很高的獨立藝術價值。大家都知道速寫的一個重要特點便是快,黃胄作畫也是非常快的。當年給丁井文先生畫群驢圖時,42頭毛驢2個多小時便躍然紙上。60年代,136厘米*370厘米的巨幅作品《奔騰急》(又名《藏童上學圖》),不到3小時便一氣呵成。黃胄主張畫速寫快不是目的,快並不意味著盲目落筆,要完整、充分、充滿激情。他說過“畫幾張站得住的,比畫上一百張一般化的速寫還強”。

黃胄的速寫成就得益於很多方面,主要有三點:一、受趙望雲先生影響,早期的作品是經過整理的毛筆寫生。二、受德國畫家門采爾、珂勒惠支影響,速寫時更肯定,在事物的刻畫上更準確。三、吸收了齊白石等人的寫意畫技巧,逐步解決了筆墨的造型問題。

劉曉林:談到黃胄先生的速寫,人們會發現黃胄先生的速寫作品中常運用很多的復筆。復筆的運用對畫家來說是很謹慎的事情。中國傳統繪畫的評判,謝赫的六法論是很重要的依據。其中有一條是骨法用筆,其不僅講繪畫作品中線條的力度,還包括簡潔性。在簡潔性這點上,正好是復筆運用的弱勢所在,但在欣賞黃胄先生的作品時,會發現他的復筆運用恰到好處,這是為什麼?

鄭聞慧:有一點,你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表現事物飛舞、奔跑、轉動等動態時,黃胄才會用復筆。對於面部五官是不用復筆的。復筆的運用對整個畫面產生強烈運動感,烘托熱烈氛圍,造成滿壁風動的效果是很有好處的。

劉曉林:人們談到黃胄先生時,常會把他做為傑出的人物畫家來看待,其實是不太準確的。黃胄先生的動物、花鳥作品藝術成就也是相當高的:例如他筆下的毛驢、馬、駱駝、狗、豬、麻雀、喜鵲……。這一切與他的極高藝術天份有關,然而與他超人的勤奮密不可分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黃胄先生的畫稿是以麻袋來計算的,這在整箇中國畫史上也是少有的。如同熟悉齊白石先生的“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一樣,黃胄先生的“必攻不守”人們也很熟悉。黃胄先生為什麼提出“必攻不守”這一觀點?

鄭聞慧:他說過這樣的話:“學畫也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守是守不住的,一定要攻”。我想“必攻不守”的根本前提是持之以恆的勤奮。十年浩劫時,黃胄身心備受摧殘,因脊椎綜合症住院長達兩年零九個月。住院期間,他忍著手腳麻痹痛苦,在腿上放畫板作畫。在《小雞圖》上,他寫道“此1978年病中作……能提筆作畫,不致殘疾,揮汗自喜也”。中國與日本簽訂友好條約時,贈送日本的國禮《百驢圖》也是住院時創作。黃胄自我解嘲作畫是鎮痛良藥。他就這樣以生命之力在藝術創作中去進攻,不知疲倦地去筆耕:每年畫上百幅作品,平均每月要畫兩刀宣紙……。

還有一點不得不提,他的“攻”有堅實“守”的基礎。他在向生活學習的同時,也在向傳統學,向歷代名作、歷代大師學。20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這20多年的時間裡,他盡最大可能臨遍了所見前賢作品。唐宋畫作的嚴謹法度和生活情趣、元人畫作的深邃意境和筆墨趣味、明清諸家的率性之意和鮮明個性,甚至民間作品、出土文物的渾樸之風都給黃胄以啟迪。

劉曉林:我這樣認為,偉大的藝術家和優秀藝術家相比,有一個明顯的不同:僅僅自已作品畫得好是遠遠不夠的,他必須影響數代甚至更長遠。他不僅完成了繼承的使命,而且有了發展甚至突破。至1997年,黃胄先生在中國美術事業的作用和影響並沒有因他的離去而黯淡。相反,日益凸顯。當代中國畫壇的很多畫家,尤其是人物畫家,直接或間接得益於黃胄先生,很多都已成為中堅力量。

家人付出的工作

黃胄先生去世後,鄭館長您為讓世人更多了解黃胄先生的藝術、為炎黃藝術館更好發展、為宏揚民族文化做了大量工作。

鄭聞慧:我和黃胄19歲就相識,作為他的學生,他的家人應該把他的作品介紹給社會,便於後人對他的研究。同時,黃胄已不僅僅屬於某個人,他屬於整個國家。

這幾年,我寫了《炎黃痴子——我的丈夫黃胄》,在紀念黃胄誕辰80周年時,出版了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6卷本的《黃胄作品集》,同時黃胄美術基金會也推出了一系列活動。對了,9月28日我們會舉辦紀念炎黃藝術館成立15周年的活動,到時希望你們來參加。

總結

採訪進行了近3個小時,不時有電話打進,很多事情需要鄭館長去處理。有些問題來不及細談,例如黃胄先生繪畫以外的愛好、黃胄先生的寬闊胸懷、黃胄先生在書畫鑑定方面的成就、黃胄先生與鄭聞慧女士的相濡以沫、鄭館長在繪畫上顯為人知的藝術成就。

有人說,曾已逐漸失去活力的中國人物畫的頹勢被黃胄先生首先突破了;還有人說,他畫什麼都姓“黃”;更有人說,在黃胄的藝術前可以馬上跪下……這一切,無論在黃胄先生的生前還是身後都不重要。對先生而言,他深知“瀉水置平地東西南北流,朝露丹青途慷兮慨思憂”。換言之,無常人生如瀉平地之水,流向何方?誰知道,誰可料。短暫人生想有所成就是多么不易:既要知天行,還要天行健。先生的一切慨嘆憂思無不與藝術有關!無不與祖國有關。

黃胄是誰?中國美術史上誰也繞不過去的坐標,華夏歷史上誰也不能忘記的炎黃之子……

黃胄大師作品 黃胄大師作品

黃胄便是黃胄!

附記

1.黃胄先生對戲曲很感興趣,很多地方戲也很熟悉,他的河南墜子、山西梆子唱得相當不錯。20世紀50年代,他在西北教學時常唱給學生聽,也吸引了鄭聞慧女士。

2.黃胄先生與鄭聞慧女士婚後不久,便一人離開西安回到西北軍區。作為婚禮司儀的石魯先生跟鄭聞慧女士開玩笑,說西北的“風婆子”多,會把黃胄折騰慘的。石魯的玩笑害得鄭聞慧女士為丈夫擔心了很長時間。

3.據說,劉海粟先生任全國政協書畫室主任時,很多人不同意。黃胄先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當有機會離開祖國過舒適生活時,劉海粟先生卻選擇留在了祖國。這一條就是很值得尊重的。

4.文革期間,有一段時間黃胄與毛驢相依為命,他把毛驢當作朋友來看待。以至於毛驢為了減輕主人的勞累,每當路過酒館時便停下,直到黃胄先生從酒館微醉而出。

5.唐山大地震前期,唐山市政府邀請黃胄先生前去畫瓷器。對藝術精藝求精的黃胄先生來說,因不滿自己創作的《曹雪芹》,數易其稿,婉謝邀請,沒想到躲過人生一劫。有人說是“曹雪芹救了黃胄”,實在是黃胄先生對藝術的執著救了自己。

6.在訪談中,鄭聞慧女士多次提到趙望雲先生。她說趙先生不僅是黃胄的恩師,也是黃胄的父親。作為黃胄先生來說,他也確實這樣做了。趙望雲先生的後代對黃胄先生也以兄輩相稱。據說,趙望雲先生的兒子世界知名大提琴手趙季宵先生就是在黃胄先生的一袋“油潑辣子”的“利誘”下走上了音樂之路。

7.黃胄先生把自己進藏的皮大衣給了學生,希望自己有生之年可能完不成的事情學生能好好完成。

8.因為黃胄先生高尚的人格力量,炎黃藝術館的建立得到了各個行業,世界各地有關人士的支持和幫助。

藝術特色

藝術道路上遵循“生活是創作的唯一源泉”,長期深入生活,足跡遍布祖國邊疆、海島、高原、牧區,勤奮作畫上萬幅,人物、動物、山水、花鳥無所精。尤擅畫場面巨大、人物眾多的主體性巨作,不少作品陳列於國家重要政務場合或以國禮贈送外國首腦。其作品經常舉辦展覽,個展在南亞有一定的影響力。

主要作品

出版作品

出版有各種文本和不同形式的《黃胄作品集》三十餘種,理論文集有《黃胄談藝術》、《黃胄書畫論》等。

繪畫作品

《畫家與時代》、《爹去打老蔣》、《人畜兩旺》、《蘋果花開的時候》、《打馬球》、《在戰火燃燒過的地方》、《金色的道路》、《春節勞軍圖》、《洪荒風雪》、《趕集》、《我愛北京天安門》、《女民兵》、《炊事員》、《巡邏圖》、《藏童上學》、《井岡山第一面紅旗》、《談心》、《親人》、《松鷹圖》、《百驢圖》等。

黃胄80年前的作品主要使用研磨作畫,其特點:筆走龍蛇 簡練傳神 。如雙驢圖,用筆如神,寥寥幾筆,形神盡顯。

黃胄《送糧圖》 拍出24萬元

2012年12月18日, 經過三天拍賣,嘉德四季第32期拍賣會今天在京收槌。本次拍賣總成交1.21億元人民幣,其中黃胄1973年作品《送糧圖》以24萬元成交價位列近現代書畫首位。

2013年12月2日晚7點45分,北京保利2013秋拍近現代書畫夜場“黃胄美術基金會推薦專場”首件作品黃胄《歡騰的草原》以130萬人民幣起拍,第一位應價者即叫出30萬元,第二位即給出50萬元,在第三位競標者給出60萬後,競價開始以標準競價階梯上行。經過約8分鐘時間的35輪競價,作品最終以112萬元的價格落槌,加佣金價格高達128萬元。

藝術學校

黃胄藝術實驗國小

黃胄藝術實驗國小 黃胄藝術實驗國小

黃胄藝術實驗國小坐落在北京市朝陽區美麗的西壩河東、 西兩岸邊,建於1988年,占地面12000平方米。在校生640餘人。教職員工50餘人。黃胄藝術實驗國小是一所以藝術教育為特色的學校,尤以美術教育見長。校方對此次活動十分重視,舉辦專門展覽,組織全校學生前來觀看、交流,並且藉此機會向同學們傳達了和平、友愛的思想

2008年1月17日,團市委國際部和中少部相關同志到位於朝陽區的黃胄藝術實驗國小進行關於促進其與美國國際繪畫聯合會(IPP)進行友好交流的會談,參觀了該校同學的繪畫作品展覽,並進行了接收該校贈送美方禮物的儀式

中國當代畫家

他們是專門從事繪畫創作與研究的繪畫藝術工作者。包括油畫,中國畫,水粉畫,水彩畫,油彩畫,壁畫等各種類畫的創作者。大自然中的山山水水,生活中目之所及的事物在他們的筆下熠熠生輝,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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