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中會戰

豫中會戰

豫中會戰是日軍打通大陸交通線的1號作戰(中方稱豫湘桂會戰)計畫的一部分,日方稱該階段為“京漢作戰”或“河南會戰”,發生在1944年4月17日至6月19日,日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指揮14.8萬日軍、坦克裝甲車691輛(內坦克225輛) ,擊潰了中國第一戰區蔣鼎文、湯恩伯部8個集團軍約30萬軍隊 ,占領了河南大部。其中“許昌保衛戰”成了當時這場戰役最為慘烈的戰鬥之一 。這是國民黨軍隊在日本投降前一年與日本軍交鋒中的一次慘敗。

基本信息

戰爭背景

日軍方案

作戰主要內容

豫中會戰37天失38城豫中會戰37天失38城

日“中國派遣

軍”《1號作戰計畫》中對京漢路南段作戰的作戰指導的主要內容為:

“1.華北方面軍大致於4月上旬以前,進行新建部隊的組織及警備交替,命作戰所需兵團在駐地附近集結,進行訓練。

2.與此同時要修復霸王城附近黃河鐵橋。

3. 4月中旬,命第12軍主力集中於新鄉南方地區,一部集中於開封西面黃河左(北)岸地區,完成作戰準備。

4.第12軍大致於4月下旬發動攻勢,擊潰敵軍後,進入郾城附近,做好向洛陽方面作戰的準備,同時以一部兵力進攻信陽,配合第11軍的部隊打通通往武漢地區的陸地連絡線。

5. 12軍主力迅速由郾城向右迂迴,突入洛陽方面,擊潰敵第一戰區部隊。

指揮官湯恩伯被稱為水旱皇湯指揮官湯恩伯被稱為水旱皇湯

6.華北方面軍在發動本作戰前,令第1軍向西佯動,並於作戰開始後,命第1軍一部及時由垣曲附近渡過黃河,切斷隴海路,支援第12軍主力作戰。

7.第11軍大致於5月上旬,以一部兵力由信陽附近向確山附近採取攻勢,支援華北方面軍作戰。

8.第13軍於4月底前後,以一部兵力在阜陽附近作戰,牽制敵人,使華北方面軍作戰順利進行。

9.由關東軍調用的第27師團,先在黃河左岸待命,隨著本作戰的進展,經陸路向武漢地區推進。

10.作戰完成後,華北方面軍應即派遣第37師團和戰車第3師團各約半數,經陸路開往武漢地區,劃歸第11軍指揮。

11.作戰完成後,華北方面軍大致將洛陽、臨汝、舞陽及泌陽東方一線作為對敵第一線,確保京漢鐵路南部沿線要地。

12.用於確保新占領地區的兵力,預定為第62、110師團,坦克第3師團(欠一半),獨立混成第7旅團。

13.華北方面隨著作戰的進展,應抓住時機在鄭州、洛陽、郾城附近建設飛機場,同時迅速修復京漢鐵路南段。”

日“華北方面軍”根據派遣軍的作戰計畫,經研究後準備以現有兵力的一半投入這次作戰。預定步兵至少為65個大隊。主要作戰由第12軍的第62、第110師團及機動力強的戰車第3師團、騎兵第4旅團擔任。作戰分兩個階段進行。首先突破正面中國守軍的陣地,將主力集結於黃河南岸,隨後佯作沿京漢線南下,至郾城附近時,主力朝西方向右迂迴,圍殲第一戰區部隊,特別是湯恩伯軍。作戰目標為洛陽。根據情況,也可能在許昌附近向右迂迴。在此期間,以部分兵力打通京漢線,與武漢連線起來。

作戰要領

日軍第12軍接到擔任主攻的任務後,對方面軍由正面突破守軍陣地的構想不同意,認為黃河鐵橋正面及霸王城(原京漢鐵路黃河大鐵橋南橋頭西側)橋頭堡以南的防守力量必然較強,不易攻占,而且傷亡較大,並延誤時間。因而決定先由在中牟地區的部隊渡過新黃河(即黃泛區,原賈魯河河床)西進,進攻鄭州、密縣、新鄭地區,進至防守黃河鐵橋兩側守軍的背後,爾後再令霸王城地區的部隊發起進攻。這樣形成前後夾擊,易於突破守軍防線。經反覆研究後,制定出作戰計畫。其主要內容為:第一方針 :軍於1944年4月20日左右,以主力自黃河河畔平漢路沿線地區,以一部自開封西南方正面發動攻擊,擊潰第一戰區為主的敵人後,占領平漢路南段沿線之要地。第二指導要領 :

1.軍以第37師團、獨立混成第7旅團,集結於開封及其東方地區;第110、62師團,集結於黃河鄭州鐵橋北岸兩側地區;獨立步兵第9旅團集結於汲縣附近;為欺騙敵人,第27師團集結於新鄉以西之博愛、沁陽地區,戰車第3師團在汲縣及其以北地區集結;騎兵第4旅團在商丘現警備地區進行戰備。

2.作戰開始前,第27師團在黃河以北之孟津,騎兵第4旅團主力在霸王城與開封間之黃河北岸分別進行牽制性佯動,並適時推進軍主力,準備對霸王城及中牟正面敵陣地實施攻擊。

3.第37師團指揮獨立混成第7旅團,於1944年4月18日拂曉,在中牟正面渡過新黃河,向鄭州及其以南地區突進;軍主力第62、110師團,獨立步兵第9旅團,突破霸王城正面敵軍陣地,迅速向以南之鄭州、汜水、密縣、郭店、新鄭等要地推進,將敵軍捕殲於鄭州平原。為使霸王城正面敵軍陣地能在作戰一開始時就遭到沉重打擊及被突破,戰車第3師團應以一部協同。軍主力預定1944年4月20日拂曉開始進攻。進攻開始前先占領鴻溝以西漢王城附近高地。

4.軍主力到達鄭州附近時,戰車第3師團、騎兵第4旅團即應迅速向黃河以南開進;軍主力繼續擊潰所在地區之敵,直趨郾城,準備向西迴旋,同時以一部迅速向信陽方向推進,與第11軍之部隊會合,打通平漢路。爾後隨平漢路之打通,將預定使用於湘桂作戰之第27師團向武漢地區前進。

5.軍主力到郾城後,應以極迅速之突然行動向右迴旋,向洛陽地區突進,以尋殲第一戰區主力部隊。6.第5航空軍除以一部支援此次作戰外,必要時應以有力之戰鬥、轟炸部隊進行直接支援。

7.作戰開始後,第1軍將于山西之蒲州、第13軍將於安徽之阜陽地區進行牽制。

8.此次主要作戰結束之時間,大致在5月下旬。

日軍第12軍原轄3個師團又6個旅團(內3個旅團為1944年2月1日下令新編的部隊)。為進行豫中作戰,1944年3月31日,日本大本營下達了第12軍新的戰鬥序列命令。其作戰指揮系統見附表8-3-1。列入第12軍戰鬥序列、參加此次作戰的第37師團、獨立混成第7旅團分別由山西運城和山東張店、博山到達開封以東地區集結;第62師團由山西榆次、第110師團由河北石家莊、戰車第3師團由包頭、獨立步兵第9旅團由天津、第27師團由錦州,先後集結於鄭州黃河以北地區。

早在1941年10月第二次長沙會戰時,日軍“華北方面軍”為策應第11軍作戰,即以第12軍的第35師團於10月2日強渡黃河,進攻鄭州。第一戰區沿黃河南岸雖有12萬大軍,並築有防禦工事,但日軍當日即突破守軍陣地,渡過黃河,4日即攻占鄭州。10月31日日軍方撤回黃河以北。撤退時,為便於爾後再次進攻,除留置一部兵力據守中牟縣城外,在第一戰區第一線陣地要點霸王城附近的邙山頭,派2個步兵大隊與1個炮兵大隊構築了橋頭堡陣地。兩年以來,第一戰區多次向此孤懸於黃河南岸的這個日軍橋頭堡進攻,但未果,一直對峙至這次作戰。據《國民黨抗戰親歷記之中原抗戰》一書中李少棠、王忠乾回憶,1941年10月底到12月一個半月,第四集團軍(總司令孫蔚如)反攻霸王城橋頭堡陣地,反覆攻擊三十餘次,王忠乾記到:“特別是反攻霸王城的一次戰鬥中,我軍冒著密集的炮火,前仆後繼,連續衝鋒,陣亡官兵的遺體遍布於日軍陣地前的山坡,戰況甚為慘烈。”

。但因霸王城地勢險要,黃河北岸日軍炮火壓制,我軍缺乏重火器和空中支援,未果。於是不得不挖壕固守,長期監圍。

中方方案

1944年初,當第一戰區發現豫東北的日軍大量集結並修復黃河鐵橋時,判斷其可能南進,遂以湯恩伯4個集團軍(第15何柱國、第19陳大慶、第28李仙洲、第31集團軍王仲廉)沿黃河南岸,由汜水經柴橋,再改沿新黃河西岸,經中牟以西尉氏、林溝、周家口及其以東河防,面對黃河鐵橋、中牟方面部署防禦,準備由正面迎擊沿平漢路南進的日軍。第一戰區其他4個集團軍(第4孫蔚如、第14劉茂恩、第36李家鈺、第39集團軍高樹勛)及第40軍,則由戰區直接指揮,沿黃河南岸,東起牛口峪,西迄閔底鎮,占領河防陣地,與第八戰區右翼銜接。

第一戰區備戰期間,軍事委員會於3月4日先以“元”字第2781號代電,指示作戰指導要領;當日又在原案基礎上再次補充,下發了更為詳細的全般作戰指導方案。其主要內容為: 敵如以主力由豫南北犯,一部由北南犯,並由汛區(黃泛區)策應,企圖打擊我豫西野戰軍,或

豫中會戰豫中會戰

乘機打通平漢路時,我軍作戰指導方案如下:

1依內線作戰要領,區分為南、北兩地區作戰。

2.我軍預計使用作戰之總兵力為第一、第五戰區現控置之機動兵團,總計26個師,及棗陽、信陽、阜陽沿黃泛、邙山頭附近原第一線守備兵力17個師,合計43個師。

3.集結機動兵團主力14個師,蔭蔽於臨汝、登封、禹縣、襄城、寶豐、葉縣地區,並特派有力之一部確保北地區右翼支撐點之許昌,及左翼沁水連線嵩山東南麓密縣、登封之線,協同第一線部隊,以側擊包圍侵入嵩山南麓之敵而殲滅之,並乘機收復邙山頭。

4.使用機動兵力一部7個師於南地區,在遂平、泌陽、棗陽一帶,先行持久抵抗;並另以一部固守遂平要點及確保桐柏山地,擊破由豫北南犯之敵,乘機收覆信陽。

5.泛區方面,應固守扶溝以南泛防,並指定一個集團軍總司令統一指揮臨泉以東泛區之第一線部隊及敵後各挺進部隊,牽制當面之敵,並破壞敵後交通。其餘第一戰區河防部隊及第五戰區第一線部隊,應各派有力之一部襲擊當面之敵,以策應大別山區李品仙集團;另以一個軍及桐柏山方面之第39軍(其5個師),以鑽隙行動向漢口挺進,協同第六、第九戰區策應部隊,乘機襲攻武漢。

6.如敵由南、北兩方面及泛區深入豫西時,我應立即調整態勢,集結主力於臨汝、禹縣、襄城、葉縣、寶豐、方城一帶,側擊、迎擊合圍敵決戰,而包圍殲滅之,並續向武漢追擊。

第一戰區根據軍事委員會作戰指導,於1944年3月14日以命令下發了關於在嵩山附近與敵決戰的作戰指導方案。其主要內容為:

1.扶溝、汜水間河(黃河)、泛(新黃河)防部隊,應力阻敵人渡泛及突圍(註:阻止日軍強渡黃河突破河防陣地)。

2.如敵渡泛突圍成功時,河、泛防部隊應憑藉許昌、洧川、長葛、新鄭、鄭州、滎陽一帶據點,疲憊敵人。

3.同時湯恩伯兵團及第4集團軍應以其控制部隊於登、密北側山地迄汜水間構成守勢地帶,於襄城、葉縣、臨汝、登封、密縣、禹縣地區構成攻勢地帶。如敵向我守勢地帶進犯時,守勢地帶之部隊應堅強抵抗;攻勢地帶之部隊應向左旋迴,側擊敵人。如敵主力向我攻勢地帶進犯時,攻勢地帶之部隊應與敵即行決戰;守勢地帶之部隊即轉移攻勢,向右旋迴,側擊敵人。

4.湯兵團以第12軍、第13軍、第78軍、新1師、第20師隱密(秘)配置於登封、臨汝、禹縣、襄城、寶豐、葉縣攻勢地帶,並抽集1個師固守許昌。臨泉附近部隊,應有西移參加平漢路以西作戰之準備。

5.第4集團軍除固守原河防外,封裔忠以1個軍固守老飯溝迄金溝主陣地,並以一部占領張莊、鐵山、高山寨前進陣地,並確保虎牢關據點。1944年3月16日,軍事委員會又連續兩次要求“79軍、89軍準備固守許昌、漯河、遂平、舞陽4個據點;第12、13、29軍秘密控置於密縣、臨汝以西地區,限3月底集中葉縣、寶豐、禹縣、登封、臨汝,湯恩伯直接掌握”。

但湯恩伯上報的作戰計畫及兵力部署,第一戰區認為與軍事委員會及戰區的指示“均不符合”,遂於1944年3月31日予以修正,重新下發作戰指導方案:

1.如敵以主力由北南犯,而南區敵以一部竄擾牽制時,封裔忠兵團應以主力在襄城、禹縣、許昌附近地區與敵決戰,惟為期與第4集團軍密切協同及利用嵩山山地有利地形起見,應將登、密地區亦劃入決戰地帶,並為攻勢之重點,期收夾擊、側擊之效。

2.如敵以主力由南北犯,而北區敵以一部竄擾鄭州、新鄭、密縣一帶牽制時,為排除我主力側背之威脅,使爾後之決戰有利計,應於南區會戰之先集中必要兵力,將北區渡犯之敵擊退,並收復邙山頭、中牟,再轉兵南下,協力該地區之決戰。在北區擊敵之同時,南區部隊應竭力遲滯敵之前進,以空間換時間,俾導決戰有利。”

戰爭經過

突破河防戰

作戰開始之前,防守畢口(周家口北側)至牛口峪間黃河南岸及新黃河西岸之線約100公里正面的部隊為第28集團軍(附泛東挺進軍)。其兵力部署為:泛東挺進軍擔任畢口、柴橋間沿新黃河西岸之守備,控置有力一部於鄢陵附近,準備策應中牟、鄭州、許昌方面的作戰;暫15軍以暫27師擔任柴橋、後陳間沿新黃河西岸的守備,新29師防守許昌,並以第86團為軍預備隊,控置於新鄭附近;第85軍(附暫1旅)以暫1旅、預11師及第110師的第329團擔任後陳、牛口峪間河防及邙山頭監、圍任務,第23師控置密縣附近,為機動部隊,第110師(欠2個團)防守鄭州及後陳至包河橋間河防,第110師的第328團為軍預備隊,控置於滎陽附近。

豫中會戰豫中會戰

4月17日夜,中牟方面日軍第37師團及獨立混成第7旅團首先從三王、中牟、傅莊強渡新黃河,守軍暫27師奮起應戰。戰鬥至18日凌晨5時許,正對中牟的第2團陣地被突破,暫27師被迫南撤。此時日混成第7旅團由傅莊渡河,占領界馬,並沿新黃河西岸向泛東挺進軍柴橋陣地進攻,第37師團則分路向鄭州、新鄭、洧川、尉氏進攻。擔任鄭州挺進隊的日軍第22聯隊先遣第1大隊(欠第4中隊),於19日拂曉即以急行軍秘密進至鄭州車站,並以偷襲占領了鄭州北門附近城牆一角。日軍第37師團主力及混成第7旅團亦於19日晚進至尉氏以北。守軍暫15軍遂突圍南退,至薛店集結整頓。

鐵路橋方面日軍第12軍主力在中牟方面日軍開始進攻後,乘守軍注意力集中於中牟方面之機,於18日夜利用夜色掩護,逐次經黃河鐵橋潛至南岸邙山頭橋頭堡陣地,接近攻擊準備位置。為解除南進時的側背威脅,進攻開始前一日(1944年4月19日)晨,第110師團第163聯隊的第2大隊在猛烈炮火掩護下,向邙山頭西側高地上的漢王城據點發動猛攻。守軍預11師1個營奮起抗擊,激戰至中午前後,陣地全被摧毀,營長王鑫昌以下300餘人全部英勇犧牲。守軍第85軍當即令預11師控置的預備隊第33團向漢王城反擊,同時令軍工兵營增援摩旗嶺,令特務營增援牛口峪,以加強防守力量。但由於日軍後續部隊不斷增加,反擊部隊傷亡極重,團長餘子培身負重傷,反擊失利,摩旗嶺高地亦於當夜失守,守軍第110師撤向樂陽。摩旗嶺高地失守後,日軍邙山頭右側已無顧慮,守軍炮兵失去設於該高地的觀測所,炮火威力無從發揮,對戰局頗有影響。20日,守軍第85軍奉令向塔山、萬山地區撤退。於是日軍第62師團沿平漢路及其西側地區直趨鄭州,第110師團則向密縣突進,戰車第3師團及獨立步兵第9旅團等均於20日拂曉進至黃河南岸。至22日,鄭州、新鄭、尉氏、洧川、滎陽、廣武、汜水、塔山、萬山等地先後被日軍占領。日軍第110師團及第37師團第225聯隊分由北、東兩面向密縣進攻,於24日占領密縣,並繼續向登封推進。25日,第110師團攻占虎牢關,守軍第96軍一部退至鞏縣。第12軍主力在新鄭以南地區集結,作下一步進攻的準備。

圍攻許昌戰

1944年4月26日,日軍第12軍在新鄭戰鬥指揮所召集師團長、旅團長開會,討論進攻許昌、郾城及向左迂迴的問題。27日晚,正式下達了作戰命令,令第62師團進出至許昌西南潁橋鎮一帶,阻截守軍向西南山區撤退和由西南方向向許昌增援的通路,爾後準備向禹縣進攻;令第37師團從北、西、南3個方向攻擊許昌城,爾後以主力向舞陽進攻,以1個聯隊歸第27師團指揮,向郾城方向追擊,占領郾城後,留1個大隊守備,主力歸建,令第27師團在攻占許昌後指揮第37師團的1個聯隊攻占郾城,與第11軍派出北上的部隊會合後轉歸第11軍指揮;令獨立混成第7旅團由東面攻城,攻占許昌後留一部兵力守備許昌,主力準備向禹縣前進;令騎兵第4旅團在許昌戰鬥後進出至北舞渡附近,準備沿舊縣、寶豐向臨汝前進;令戰車第3師團以2箇中隊配屬第37師團攻城,主力在攻占許昌後準備向臨汝推進。預定30日晨開始攻擊。

當日軍部署進攻許昌時,第一戰區組織反擊,令湯恩伯“以第29軍全部以第13軍兩師擊滅密縣之敵”。湯恩伯令第13軍配屬暫16師由禹縣北向密縣實施反擊。這次反擊雖然使日軍第110師團暫時轉為守勢,但對日軍第12軍主力圍攻許昌並未產生影響。1944年4月29日夜,日軍第62師團首先行動,迅速攻占第20師防守之潁河兩岸陣地,掩護其他部隊進入攻擊出發地位。1944年4月30日拂曉,在炮兵、航空兵火力支援下開始攻擊。守軍新29師依託工事頑強抗擊,日軍傷亡甚眾。激戰至17時30分左右,守軍傷亡慘重,日第37師團第225聯隊及戰車第3師團第13聯隊分別由許昌城西和城南突入城內。經巷戰後,新29師於當夜在城東北角突圍,突圍過程中師長呂公良陣亡,殘部逐次向葉縣方向轉移。1944年許昌。

打擊湯兵團

日軍“華北方面軍”認為“當時在重慶軍當中,第八戰區的第1軍和第一戰區的第13軍是各該戰區中的精銳核心兵團。重慶軍的特點之一,是核心兵團一旦被打垮,全軍就要支離破碎,因此打垮第13軍,就等於打垮湯軍”。當得知湯恩伯的第13軍正在登封地區反擊密縣日軍第110師團的情況後,認為“圍殲第13軍的良機即將到來”,“方面軍參謀部於是不斷以電話、電報指示第12軍:‘趕快咬住第13軍,予以圍殲”。日軍第12軍根據方面軍的指示,不待許昌攻下,就於1944年4月30日10時30分下達了攻占許昌後向登封轉進、尋殲第13軍的命令。攻占許昌後,第27師團及第37師團第227聯隊(配屬1個步兵大隊、1個山炮中隊)於1944年5月1日夜由許昌南進,5月5日下午攻占漯河和郾城。守軍第89軍新1師向東撤走。武漢地區日軍第11軍根據“中國派遣軍”的命令,在日軍占領許昌時,派獨立步兵第11旅團(7個大隊)於5月1日夜由信陽北上,2日至明港,3日拂曉至新安店。由於防守確山一帶的第五戰區第68軍部隊不戰而走,日軍第11旅團當日占領確山。日軍第27師團先頭部隊僅受守軍第29師的輕微抵抗,即於5月7日占領遂平,9日進至確山,與第11旅團會合。平漢路南段被日軍打通。當日軍第12軍南進時,駐於上海地區的第13軍奉“中國派遣軍”之命,派第65師團師團長率其步兵第71旅團和第64師團的步兵第69旅團,於4月25日開始從安徽鳳台、正陽關向潁上、阜陽進攻,以牽制位於平漢路以東的第15、第19集團軍,策應第12軍的作戰。該師團的師團長惟恐過早深入而被殲,27日占潁上後即緩慢前進,至5月6日,9天時間僅前進約30公里。8日,日軍27師團因已占領遂平,京漢路又基本打通,故返回原防。

日軍第12軍主力於1944年5月2日開始向登封轉進。根據方面軍的意圖,該軍圍殲湯恩伯第13軍的作戰指導大致為:“派第110師團由北方,第62師團由東方,包圍殲滅第13軍。再派戰車第3師團和騎兵第4旅團主力由臨汝及其以西地區,向大金店方向前進,以便殲滅敵軍。此外,派戰車師團部分兵力和第37師團主力確保臨汝至長埠街道路附近要衝,盡力圍殲向南撤退的重慶軍。”〔6〕

5月3日,日軍戰車第3師團已突抵郟縣,湯恩伯急令第85軍將登封防務移交剛到的第9軍,迅速增援臨汝,協同47師守備城防。與此同時,守軍第38軍亦令第17師一部協同新35師向已擁入至方家嶺附近的日第110師團進攻。但在守軍部署尚未就緒之際,日軍第110師團已於5月4日突進至登封西北約16公里的聖水附近,切斷了登封與偃師的交通線。第4集團軍鞏縣以東陣地的側背亦因之完全暴露。日軍戰車第3師團在守軍第85軍到達臨汝之前,已於5月4日拂曉占領臨汝,守軍第47師與第85軍向臨汝以南退走。日戰車師團繼續西進,當晚即進抵伊川以東附近渡河,切斷了第31集團軍的後方聯絡線。其機動步兵第3聯隊及戰車第13聯隊一部,於當晚突進至洛陽南方的龍門附近,形勢急轉直下。至此,守軍第9軍與第13軍已被日軍分割,而第9軍更陷於包圍之中。5月5日,第9軍突圍,向潁陽鎮撤退,途中遭日軍節節截擊而潰散,損失重大。得悉潁陽一帶已為日軍占領,遂於6日夜退向嵩縣東北收容整頓。與此同時,原在告成、白沙地區的第13軍及暫16師及預11師亦於5日黃昏前突穿日軍白沙以南的封鎖線向臨汝方向撤退,沿途亦遭日軍戰車部隊的不斷衝擊,損失奇重,後在第85軍掩護下,才得以穿越臨汝以東封鎖線南下,向半扎附近集結。防守鞏東、金溝至老飯溝一線的第4集團軍在第9軍和第13軍等突圍潰退後已形成孤立突出,鏇奉命向洛陽西北地區轉移,至5月8日亦退至陳凹附近。至此,汜、登主陣地全部被日軍占領。

河防的崩潰

為了策應第12軍作戰,日“華北方面軍”令第1軍派第69師團師團長率其第59旅團5個步兵大隊及獨立混成第3旅團3個大隊於5月9日夜由垣曲渡黃河攻略澠池,以阻止第八戰區東援;為加強進攻洛陽的進攻力量,還調防守北平的第63師團師團長率所屬步兵第67旅團及3個獨立步兵大隊趕至鄭州,並指揮獨立第9旅團及第12野戰補充隊(稱“菊兵團”或“野副兵團”)參加進攻洛陽的行動。

1944年5月10日,“華北方面軍”下達命令:“第12軍應以一部兵力殲滅臨汝西南和嵩縣方面的重慶軍,同時以主力迅速向宜陽、新安方面挺進,進入洛陽西北方;第1軍應迅速渡過黃河,向洛陽方面挺進;野副兵團應擊潰洛陽以北的重慶軍,向新安方面挺進;以上東、西、南互相呼應,圍殲第一戰區軍,進而攻占洛陽;敵軍退卻時,應立即朝陝縣或向洛寧方向急追。” 日方面軍雖然下達進攻洛陽的命令,但第12軍對此有不同的見解,認為當前主要的任務應該是追擊剛被擊潰的湯恩伯部和第31集團軍,在它們整頓以前予以擊殲,進攻洛陽及其周圍的蔣鼎文部應視為次要任務,遂不按方面軍的命令進圍洛陽,僅以獨立步兵第9旅團、第110師團及戰車第3師團各一部對洛陽保持監視,而以主力分沿黃河南岸,朝潁陽至新安、龍門街至嵩縣和宜陽方向追擊前進,另以第62、第37師團分別尾追撤退的各守軍部隊,在臨汝以北,西向伊、洛河上遊河谷追擊。

1944年5月10日,南京政府軍事委員會作戰部轉發第一戰區指導大綱。主要內容:“1.第15軍及第94師仍固守洛陽。2.第4集團軍及第9軍(目下集結於洛陽以北之陳凹)應迅速南向宜陽附近增援湯兵團。3.湯兵團以主力固守伊陽(今汝陽)、宜陽,並派一部守洛寧,俟第4集團軍到達後,再行轉移攻勢。4.劉戡兵團應集結磁澗(洛陽以西約17公里)以南地區,準備側擊由澠池向洛寧或向洛陽前進之敵,並策應第36集團軍之作戰。5.第36集團軍應以一部酌留河防,抽調主力打擊犯澠池之敵。6.第39集團軍應速集結主力,阻擊南渡之敵,相機轉移攻勢。7.該戰區應先控制伊陽、宜陽、洛寧、嵩縣各據點後,再圖反攻。8.第一戰區司令長官部指揮所可轉移洛寧第14集團軍總部附近。”〔8〕各部隊奉命後,乘日軍尚未迫近時,於10日進抵指定地區。

日軍第1軍第69師團於5月9日夜從垣曲及其以西一帶強渡黃河,擔任河防的新8軍暫29師及河北民軍一部稍戰即退,日軍於11日攻占英豪、澠池,守軍新8軍軍部亦稍一接觸即行南撤,日軍在澠池獲得了大批糧食、彈械,並切斷了隴海路的交通,洛陽守軍從此陷於孤立。1944年5月12日,日軍第37師團第225聯隊擊敗第12軍第81師,接著占領嵩縣。湯恩伯兵團各軍間的聯絡被割斷。13日,日戰車第3師團一部擊敗劉戡兵團的暫4軍,攻占磁澗;第47軍亦放棄新安南退,撤向洛寧。日軍緊緊追擊,14日占宜陽,15日占韓城,17日占洛寧,20日占盧氏。第一戰區的第4集團軍、第36集團軍、劉戡兵團等部隊均退至閔鄉附近地區,戰區司令長官部移至閔鄉東南的官莊。此時湯恩伯兵團早已潰退至伏牛山地區,洛陽陷於完全孤立。

洛陽攻守戰

豫中會戰中的中國守軍豫中會戰中的中國守軍

防守洛陽的第15軍及第94師共7個團的兵力(第64、第65師各2個團,第94師3個團),分為“城廂”、“邙嶺”(城北)、“西工”(城西)3個守備區,第94師擔任城廂區守備,第65師擔任邙嶺區守備,第64師擔任西工區守備。日軍在第12軍及第1軍追擊第一戰區各部期間,對洛陽採取了“封鎖”措施,第12軍在洛陽周圍的部隊和炮兵等,凡屬不參加洛河追擊的部隊,全部配屬給菊兵團,負責執

行此項任務。劃歸菊兵團指揮的有第110師團第163聯隊第1大隊、獨立混成第1旅團的步兵第74大隊、獨立混成第2旅團的步兵第5大隊、獨立混成第9旅團的步兵第38大隊及野戰重炮兵第6聯隊的1個大隊。連同菊兵團本身的10個大隊,總計14個步兵大隊、1個重炮兵大隊。

1944年5月17日,菊兵團各部隊全部到達洛陽周圍。兵團長野副昌德決定18日開始進攻洛陽。當天,除城北邙嶺區仍為第65師防守外,城西、南、東三面日軍均已迫近城垣。在守軍堅強抵抗下,日軍的多次突擊均被擊退,激戰終日,毫無進展。“華北方面軍”於20日晚下達命令:“應以目前態勢繼續進攻,並納入第12軍司令官指揮。”21日至23日,日軍先後攻占邙嶺區內後洞、上清宮、苗家嶺等各要點,守軍退入城中。

1944年5月24日13時,日軍在航空兵、炮兵及坦克支援下,對城垣發起猛攻。激戰約1小時,日軍戰車第3師團及其機動步兵即突破城西北角。17時,第63師團亦突破城東北角。18時20分左右,日軍的坦克沖入城內,中、日雙方軍隊展開激烈的巷戰。第15軍軍長武庭麟下令各部隊各自奪路突圍。黃昏後,大部撤出,未接到命令及未及撤離的官兵仍英勇地進行逐屋爭奪戰。激戰徹夜,至25日8時,日軍完全占領洛陽。

戰爭結果

豫中會戰僅30餘天,日軍即打通了平漢路南段,並占領了沿線各要點及古城洛陽,擊潰了第一戰區的主力部隊,實現了戰役企圖。第一戰區的軍隊損失嚴重,第36集團軍總司令李家鈺在撤退中犧牲。據台灣國民黨當局的《抗日戰史》記載,第一戰區在此次戰役中傷亡官佐817員、士兵18327人,日軍傷亡4000人;據日本防衛廳防衛研究所統計,日軍傷亡3350人,中國軍隊陣亡32290人,被俘7800人。第一戰區在戰役結束後所作《會戰之檢討》中說:“此次中原會戰,挫師失地,罪戾難辭。”確是事實。為此,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和副司令長官湯恩伯均被撤職。

兵力對比

附表8-3-1豫中會戰日軍參戰部隊指揮系統表(1944年3月)

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

第12軍司令官內山英太郎

第1軍司令官吉本貞一

第37師團(長野綁一郎)

步兵第225、第226、第227聯隊

山炮兵第37、工兵第37、輜重兵第37聯隊

第62師團(本鄉義夫)

步兵第63旅團(獨立步兵第11、第12、第13、第14大隊)

步兵第64旅團(獨立步兵第15、第21、第22、第23大隊)

山炮兵第27聯隊,工兵隊,輜重隊

第110師團(林芳太郎)

步兵第110、第139、第163聯隊及工兵隊、輜重隊

第27師團(竹下義晴)

中國駐屯步兵第1、第2、第3聯隊

戰車第3師團(山路秀南)

戰車第6旅團(第13、第17聯隊)

機動步兵第3聯隊、速射炮隊、搜尋隊

獨立混成第7旅團(多賀哲四郎)

獨立步兵第26、第27、第28、第29、第30大隊及炮兵隊、工兵隊

獨立步兵第9旅團(長嶺喜一)

獨立步兵第223、第224、第225、第226大隊

騎兵第4旅團(藤田茂)

騎兵第25、第26聯隊、騎炮兵第4聯隊及輜重隊

軍直屬部隊:

野戰重炮兵第6聯隊,獨立野炮兵第11大隊,獨立山炮兵第1大隊,野戰高炮第74大隊

獨立工兵第38、第40聯隊,獨立工兵第59、第60大隊

獨立步兵第74、第5、第38大隊(分別從獨立混成第1、第2、第9旅團調來)

菊兵團(第63師團,野副昌德)

步兵第67旅團

獨立步兵第25、第78、第137大隊

第12野戰補充隊

獨立步兵第1、第2、第3大隊

獨立野炮隊

策應部隊:

第1軍之第69師團(三浦忠次郎)

獨立混成第3旅團(獨立步兵第6、第7、第8大隊)

步兵第59旅團(獨立步兵第120、第82、第84大隊)

獨立步兵第13聯隊(3個步兵大隊)

第13軍之第65師團(大田米雄)

步兵第71旅團(獨立步兵第56、第57、第59、第134大隊)

步兵第69旅團(獨立步兵第52、第53、第54、第131大隊)

第11軍之獨立步兵第11旅團(轄7個集成步兵大隊)

註:按日本防衛廳戰史《一號作戰之湖南會戰》資料,日軍京漢作戰(即豫中會戰)期間動用兵力14.8萬人,馬匹3.3萬,汽車6100輛,火炮269門,坦克裝甲車691輛(內坦克225輛)。另有日軍第五航空軍第2飛行團各種飛機168架參戰,還得到駐武漢的第一飛行團配合,河南作戰期間日軍飛機共出動1700架次(見王輔《日軍侵華戰爭》P2028、P2129)。

附表8-3-2豫中會戰中國參戰部隊指揮系統表(1944年3月)

軍事委員會

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

日軍隊進行豫中會戰日軍隊進行豫中會戰

副司令長官湯恩伯

第31集團軍總司令王仲廉

第12軍(賀粹之) 第22師(譚乃大)第81師(葛開祥)第55師(李守正)

第13軍(石覺) 第4師(蔡劍鳴)第89師(金式)第117師(劉漫天)

第29軍(馬勵武) 第91師(全英)第193師(郭文爍)暫第16師(吳求劍)

第28集團軍總司令李仙洲

第85軍(吳紹周) 預11師(趙琳)第110師(廖運周)第23師(張文心,黃子華代)

暫15軍(劉昌義) 新29師(前呂公良,後劉漢興)暫27師(蕭勁,苟吉堂代)

第89軍(顧錫九) 新1師(黃永鑽)第20師(趙桂森)

第19集團軍總司令陳大慶

暫9軍(霍守義) 第111師(孫煥彩)第112師(王秉鉞)暫30師(洪顯成)

第33師及獨6旅

第15集團軍總司令何柱國

騎兵第2軍(廖運澤) 騎兵第3師(徐長熙)暫14師(李鴻慈) 騎兵第8師(馬步康)

泛東挺進軍(陳又新)

暫1、暫2、暫3旅,游擊第1、第2、第3、第5、第6、第13、第14、獨1縱隊,獨1、獨3、獨4支隊

第78軍(賴汝雄) 新42師(彭寶良)第43師(黃國書)第44師(姚秉勛)

特種兵團

獨立工兵第9團、通信兵第5團第5營

第4集團軍總司令孫蔚如

第38軍(張耀明) 第17師(申及智)新35師(孔從周)

第96軍(李興中) 第177師(李振西)新14師(陳子堅)

第14集團軍總司令劉茂恩

第15軍(武庭麟) 第64師(劉獻捷)第65師(李紀雲)

劉戡兵團(劉戡)

第9軍(韓錫侯) 第54師(史松泉)新24師(宋子英)

暫4軍(謝輔三) 第47師(楊蔚)暫4師(馬雄飛)

第36集團軍總司令李家鈺

第14軍(張際鵬) 第83師(沈向奎)第85師(王連慶,一說陳德明)第94師(張士光)

第47軍(李宗坊) 第104師(楊顯明)第178師(李家英)

第39集團軍總司令高樹勛

新8軍(胡伯翰) 新6師(范龍章)暫29師(尹瀛洲)

第八戰區司令長官胡宗南

第34集團軍總司令李延年

第40軍(馬法五) 第39師(司元愷)第106師(李振清)新40師(崔玉海)

第57軍(劉安琪) 第97師(胡長青)第8師(吳俊)

第1軍(張卓) 第167師(王隆璣)

第16軍(李正先) 預3師(陳鞠旅)第109師(戴慕真)

第27軍(周士冕) 預8師(林偉宏)炮3旅(黃正成)

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

第2集團軍總司令劉汝明

第55軍(曹福林) 第29師(榮光興)第74師(李益智)

第68軍(劉汝珍) 第119師(劉廣信)第143師(黃樵松)暫36師(崔貢琛)

第39軍(劉尚志) 第56師(孔海鯤)暫51師(史宏熹)

騎3軍(鄭大章) 騎9師(鄭大章兼)

註:豫中會戰中方兵力,按時任軍委會副參謀總長的白崇禧的說法,第一戰區和其他戰區支援部隊共“步兵五十三個師,騎兵三個師,共約二十八萬人左右”(見《原國民黨將領抗日戰爭親歷記之中原抗戰》P252)。日本戰史《河南會戰》估計中方兵力為35-40萬人。中方武器裝備方面,按王輔《日軍侵華戰爭》中日軍的觀感,中國軍隊輕武器較足,但支援火力以迫擊炮為主,缺乏重火炮等重火力,尤其缺乏反坦克武器(按《第一戰區中原會戰之檢討》載僅12、13、14、29、85軍有戰防炮,其餘均無)。空軍方面,中方因缺油等問題,出動僅400架次(王輔《日軍侵華戰爭》P2129)。

失敗原因

客觀原因

一,經過7年抗戰,中國的軍力和國力已經消耗殆盡。抗戰後期,國軍戰鬥力急劇下降,其軍隊素質日益低下。抗戰前國民政府訓練的精銳部隊在抗戰伊始就損失大半,1929年至1937年從中央軍校畢業的軍官約有25000人,但剛進入1938年就有10000人戰死。

而中國在兵役方面弊端重重,兵員補充困難。國民身體素質低下,1943年國民政府曾動員知識青年、士紳子弟和公教人員服役,但經體檢合格率不及十分之三。部隊待遇低下,經7年抗戰和日軍封鎖,大後方通貨膨脹嚴重,軍費的提高遠遠趕不上物價上漲。

二,當時國軍精銳多集中在滇西緬甸。其中駐印軍3個師全部美式裝備,在雲南的26個師為半美式化。

三,河南部隊戰力不足。當時第一戰區湯恩伯指揮的21個師,有7個師戰力不足。如第78軍的三個師僅由兩個獨立旅和第三集訓處的補充兵新編而成的,編成以後並未得到裝備,不及一月就開始作戰了。如精銳第13軍中的第117師、暫編15軍中的暫27師、新29師、暫55師,或是新編戰力尚未養成,或是無作戰經驗,也無裝備補充。

四,美援武器來得太少。據1944年8月美國政府發布的資料,至該年6月的租借物資供應狀況:運往各國物資282.7億美元,英國所獲值93.2億美元,中國所獲值1.5億美元。中國所獲僅為總物資的百分之0.53%。

而當時租借物資分配權在史迪威手中,來的部分90%又都被史迪威投入滇緬戰場。

在1944年6月以前,除遠征軍外,中國國內陸軍未獲得一槍一炮。

直到1944年9月,國內國軍獲得的美援陸軍武器才僅火箭筒506具,迫擊炮30門,戰車防禦槍618挺,山炮96門,步槍1000支,機槍531挺,衝鋒鎗706支。

湯恩伯嫡系主力第13軍,直到1945年春才獲得美式裝備。

五,作戰中日軍破譯了中方的部分關鍵電報。這次作戰一開始,敵華北方面軍通過情報掌握了國軍的動態。日軍知當面的國軍,主要是由“黃埔系”軍官所統率,此時的黃埔系正提倡“國家至上,民族至上”。他們既抗日又反共。日軍認為,在這些部隊中不易策動叛變和通過內線獲得情報。因此,主要是通過無線電偵聽和破譯密碼,以了解國軍的動態。如當敵到達長葛時,第一戰區即確定南路堅守許昌,湯恩伯部隊分為南北兩個集團,南集團在許昌地區牽制日軍主力南進;北集團從登封攻向鄭州敵後兵力薄弱之鐵路沿線,進行側擊和尾隨。這一計畫的電報被日軍破譯,知第一戰區的主力第13軍位於登封地區,因而敵在剛攻下許昌後,僅使部分部隊仍沿鐵路南進,以麻痹守軍,而主力由許昌向右迴旋,以重兵封鎖許昌經郟縣、臨汝去洛陽的公路,圍殲在登封的湯恩伯所屬的北集團。又如5月8日,蔣介石給第一戰區必須堅守洛陽的電報也被日軍破譯,於是華北方面軍急令駐山西的第一軍,將預定從5月11日由垣曲、平陸地區南渡黃河之計畫,提前於5月8日渡河,首先封鎖洛陽以西的澠池、新安地區,控制洛陽守軍與西部的聯絡。吉本的第一軍因準備時間不夠,才改為從5月9日南渡黃河。

六,日軍集中使用戰車部隊。此次日軍出動了坦克裝甲車691輛(內坦克225輛)集中使用快速突擊,並出動汽車6100輛、馬匹3.3萬匹以加強部隊機動性

。而河南又為平原地區,利於日軍坦克裝甲車、汽車等的機動。日軍依靠戰車部隊,很快形成了汝河沿岸的封鎖線,從戰役上割裂了湯恩伯集團與伏牛山區的聯繫而使其陷於被動;對步炮聯合、空地協同難以得手的許昌、洛陽和靈寶弘農河西岸,均由於戰車部隊的加入,形勢很快改觀。

七,因油料等原因,中美空軍於豫中會戰出動僅400架次,而日軍出動達則有1700架次,日軍出動架次是中方的4倍多。

主觀原因

一,1943年以後,國民政府高層認為日本已經不可能在中國發動大規模進攻,有依賴盟軍等待勝利的思想。

二,統帥部軍委會和戰區戰前的戰略誤判失誤。雖然判斷日軍將進攻,但認為日軍僅是要打通平漢路和打擊中國軍隊而已,會像以前的棗宜會戰、豫南會戰等一樣打完就恢復態勢。

三,具體會戰部署失誤。就戰略戰術而言,豫中地勢平坦,均系旱田,便於日軍的機械化部隊和騎兵的運動。面對裝備精良的日軍的攻擊,中國軍隊理應揚長避短,在利用黃河防線滯緩日軍的同時,應將主力放在嵩山、伏牛山等山區與敵人決戰。但中國軍隊在日軍左突右沖的攻擊面前,首先在平原耗盡了戰力,等到退到山區已經潰不成軍。再者,河南諸城除洛陽外如鄭州、許昌、新鄭等大都無險可守,尤其不利於劣勢裝備的守軍作戰,但第一戰區卻都投入師以上的部隊並下令死守,這樣既分散了兵力,又徒增傷亡。再加上重武器的缺乏,整個戰場就無從收拾了。

四,湯恩伯以貿易養軍,商業氣息腐蝕了部隊戰鬥力。1941年後,湯恩伯為擴大自身實力、防止游雜部隊投日和抑制中共力量的擴大,大量擴軍,靠中央補給的軍費是遠遠不夠的,國民政府只發給正規部隊的軍費,其他部隊的經費只能由湯恩伯自行解決。這時經幕僚策劃,湯恩伯在界首設立鼎泰公司,把後方出產的桐油、茶葉、南陽綢等土特產運到淪陷區出售;又把上海等地的化妝品、日用品、汽油等物資運到後方脫手,從中收取利潤。此後,湯恩伯又在界首設立物資管理處,操縱對日偽物資套購、交換及對蔣管區農產品收購和壟斷。此外,還在累河開設中華煙廠、在禹川開設陶瓷廠及毛紡廠。可見,為保障擴編後部隊的日常支出需要,湯恩伯已經實施了多種經營,只要有錢賺,便設法去圖。

《第一戰區中原會戰之檢討》中說湯恩伯的部隊(當然不是所有部隊)“一經與敵接觸,亦即南撤”。(但實際上日軍4月28日的電文中稱:“敵軍鬥志一般旺盛,我軍發起衝鋒以前,堅決地抵抗,並且屢次進行反攻。在正面戰鬥時抵抗尤其頑強,但受到側後方攻擊時則容易崩潰”。

湯恩伯副司令長官部總參議宋濤說:臨汝一陷於敵手(登封附近的湯集團已經被日軍包圍),我前線許多“部隊都不戰而退,望風披靡”。

五,湯恩伯與蔣鼎文的矛盾使“將帥不和”。

暫15軍的一個師在許昌與絕對優勢之日軍打了將近四天,全師殆盡。許昌失守後,日軍轉身打擊集結在河南登封的13軍,10萬配有坦炮兵的日軍對付13軍,可想而知,又得跑,日軍追,追沒追上,但原先戰區交給第13軍側擊日軍的任務也告吹。這個階段,過河的日軍主力大部被暫15軍與13軍吸引在中牟、許昌一線,讓人不可理解的就是在這個階段,黃河岸邊那十幾軍的國軍竟然在等著什麼,他們沒有上,在看,等著日軍解決了許昌後來打他們。

其後便是日軍集中起來攻擊洛陽,位於洛陽的一戰區長官部這時候後悔都晚了,他也只有跑了,跑進大山中。而在河邊的國軍,這時候已經被日軍全部割斷,長官部也跑了,他們能做的就是各自怎樣把自己的部隊帶出死地。

六,部隊軍紀在敗退時很差。1943年河南大災,河南參議會和人民民眾說:“河南災荒除水災、旱災、蝗災外,還有湯災。”(但亦有記載,1942年,河南發生特大旱災,湯恩伯自當年10月至第二年5月,曾組織所部展開救災運動:籌賑放糧(以部隊節食5-8個月為主)268萬斤,獎勵吃黑饃實行工賑、官兵5—8個月節約出700多萬斤,為預防豫民春荒而貸麥,軍政共貸出500餘萬斤,今明兩年從皖北購運雜糧千餘石,5個月平糴千餘萬斤耗去運費570萬元賑災,師、團以上主官收養災童、每軍達100—200名災童

。1943年,河南旱災、蝗災嚴重。湯恩伯曾“發動全體官兵,節食以救災黎(民),興工而堵黃泛,閱時經年,活人救活災民達數百萬。”

)這樣的軍隊不僅得不到民眾的支援,而且如《檢討》中所說:豫西的民眾“到處截擊軍隊”,“甚至圍擊我部隊,槍殺我官兵,亦時有所聞”。軍隊所到之處,保、甲、鄉長逃避一空,“將倉庫存糧搶走,形成空室清野,使我官兵有數日不得一餐者”。當時第13軍第89師第266團團長方耀也說:“由於湯恩伯的軍隊幾年來駐紮在河南,軍紀不好,所以當湯軍突圍時,幾乎每個村莊都向軍隊打槍”,“第31集團軍總司令王仲廉率領總部直屬部隊突圍,被武裝民眾包圍繳械”,“湯恩伯親自帶領的直屬部隊,損失得更慘……”《檢討》說是老百姓受“隱伏漢奸分子的淆惑”才“陰擾國軍”。但方耀記述道:“第13軍突圍後”,“行軍十多天,開始時沿途百姓還表示歡迎,在路旁端著茶水給過路的官兵喝”,由於官兵“抓了十幾個民夫”,“進入民房翻箱倒櫃”,“強取民間糧食、燃料、蔬菜、殺豬、殺雞,分文不給,糧食由部隊主管人員如連、營、團長出具借據,在某村某家食用多少斤糧食,老百姓憑這借據可少付徵購糧。有些老百姓牽著牲口帶著東西上山避難,軍隊路過時上山搜尋,牲口拉走以作軍用,貴重物品搶走,武器繳掉”,“因此沿途百姓聞風而逃,弄得十室九空,民眾恨之入骨”

。這裡方耀的回憶稍有矛盾(一面說湯軍平時軍紀不好,所以突圍時,幾乎每個村莊都向軍隊打槍;一面說“開始時沿途百姓還表示歡迎”),但總體意思是湯軍敗退之際因保甲鄉長逃跑,倉庫存糧被搶空,部隊“數日不得一餐”,有部分部隊不守軍紀,搶百姓蔬菜、豬、雞食用,導致百姓不滿。

豫中會戰結束後,新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陳誠在豫陝邊界附近的西峽口召集湯恩伯部師以上長官和河南專員以上行政官員檢討失敗原因,曾總結說會戰失敗是由“四不和”造成的:一是將帥不和(蔣鼎文與湯恩伯爭權奪利,不僅同一戰區指揮不能統一,而且實際形成兩個戰略集團,並相互勾心鬥角),二是軍政不和(作戰時地方不支持,且多掣肘),三是軍民不和,四是官兵不和(大量士兵是硬抓來的,不僅官壓兵、兵恨官,而且逃亡率極高,當然影響士氣、戰鬥力)。這一總結雖然未觸及統帥部戰略判斷和部署失誤的責任,但所歸納的幾個因素是完全符合事實的。

有關爭議

關於河南民變,幾十年來各種資料有各種說法,互相矛盾之處很多。

《河南抗戰史略》資料

《河南抗戰史略》為1985年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一九四四年河南戰役爆發後,國民黨軍隊畏敵如虎,一觸即潰,逃至豫西伏牛山區,殺人放火,搶劫民財。豫西民眾在求生不得的情況下,紛紛揭竿而起,圍攻禍國殃民的國民黨軍隊,收繳其槍枝彈藥。腐敗透頂的國民黨軍隊整團整營被繳械,也有不少國民黨官兵乘機持收集的武器變賣給民眾。湯恩伯的衛隊、第三十一集團軍總司令王仲廉的總部直屬隊就是這樣被繳了槍。一向暴虐的屠夫湯恩伯唯恐被激怒的民眾活捉嚇得化裝成伙夫隻身潛逃。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在洛寧西張村怕被民眾生擒,不敢乘坐小汽車,偷偷地騎個小毛驢灰溜溜地逃命。新八軍軍長鬍伯輸佩帶的白金左輪手槍系何應欽饋贈,也被民眾繳獲。湯恩伯的嫡系第十三軍,民怨最大,不管到哪裡,民眾認出來就打。後來十三軍的官兵每到一地就詐稱是第八十五軍。民眾一想, “八五一十三”(即八加五等十三),還是這幫壞蛋,仍舊照打不放。就這樣,十三軍殘部按民眾打得無處藏身。

豫西民眾在不到一個月的短短時間內,收繳國民黨軍隊槍枝達十萬餘支,組成了一支支抗日自衛武裝。在洛寧,進步愛國人士李桂五組織了一支一千人的抗日游擊隊。進步人士賀澎三也組織了一支近千人的洛寧支隊,此外,他們還成立了數乾人的抗日後備隊。這一時期,豫西各縣組織起來的抗日民眾武裝有數萬人之多。

在豫中葉縣,數千農民為求生存,發起搶糧鬥爭,將國民黨第三十一集團軍搜刮來的二百多萬斤軍糧一搶而光,分發給附近鄉村的農民度荒。

河南民變是由國民黨軍隊和政府殘酷壓迫和掠奪人民造成,也是國民黨長期推行不顧人民死活的反動政策帶來的必然結果。

國民黨《會戰之檢討》

此次會戰(即1944年豫中會戰)期間,所意想不到之特殊現象,即豫西山地民眾到處截擊軍隊,無論槍枝彈藥,在所必取,雖高射炮、無線電台等,亦均予截留。甚至圍擊我部隊,槍殺我官兵,亦時有所聞。尤以軍隊到處,保、甲、鄉長逃避一空,同時,並將倉庫存糧搶走,形成空室清野,使我官兵有數日不得一餐者。一方面固由於絕對少數不肖士兵不守紀律,擾及閭里,而行政缺乏基礎,未能配合軍事,實為主因。其結果各部隊於轉進時,所受民眾截擊之損失,殆較重於作戰之損失,言之殊為痛心。

又敵在行政下級階層及各鄉鎮、各警所,多已隱伏漢奸分子,淆惑民眾,阻擾國軍,無不用其極。敵自龍門突破後,即竄大屯,開偽保甲長會議,當時民眾竟爾持旗歡迎。當時宜陽縣地方團隊奉命破壞洛宜段,新、洛、潼公路,洛陽民眾竟以不敢觸怒倭軍為辭,持械抵抗,入夜又潛將破壞處修復。以上不過舉其一例,政治如此,更安所望軍民配合之原則耶?

《劍橋中華民國史》

“1944年4月中旬,1944年4月中旬,日本6萬軍隊對中國這個鬧饑荒的省(河南)發起了進攻……而當地的農民用草耙就把5萬中國軍隊解除了武裝。日本人花了三周的時間,擊潰了30萬中國軍隊,控制了到漢口的鐵路。

“1942—1943年冬天發生了全面的饑荒,許多人吃樹皮、草根和牲畜的飼料。據報導有吃人肉的。大約有兩三百萬人死於這場災難;另外有300萬人逃難到省外。隨後,有幾十萬河南農民被趕到一起,讓他們用馬車和手推車把糧食運送到征糧中心,為軍馬找尋飼草,修築公路,和開挖一條300英里長的巨型反坦克壕溝——最後證明這是完全無用的。將近100萬人被徵募去加高沿黃河的堤壩。對於這樣的勞動,農民得不到工錢,他們常常甚至不得不自備飯食。1944年春,他們深沉的忿懣變得表面化了。當中國士兵在日本的一號作戰面前撤退時,農民們兇猛地攻擊他們。他們用農具、匕首和土炮武裝起來,解除了5萬名該國士兵的武裝,殺了一些——有時甚至把他們活埋了。”

“從政治上看,一號作戰對國民黨人也是一場災難,因為不論是在重慶還是在戰場上,不稱職和腐敗(除了在湖南尚有英勇的戰鬥)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幾達半年之久。沒有比一號戰役開始階段這場災難更令人觸目驚心的了,當時正遇上了1944年春季河南的大饑荒。無論重慶政府,還是河南軍政當局,對這場饑荒都毫無準備,儘管災情的發展已能明顯地看出。當饑荒襲來之時,當局遠沒有提供任何救濟,橫徵暴斂一如既往。投機活動極為普遍。當中國軍隊面對一號作戰逃跑之時,長期受壓的農民奪取他們的槍枝並向他們射擊,然後歡迎日軍。”

“1943年在湖北,一位中國司令官抱怨說:‘鄉民……偷偷地穿越戰線,把豬、牛肉、大米和酒送給敵人。鄉民情願讓敵人統治,卻不想在自己政府下當自由民。’”

21世紀後觀點

一,繳國軍械的是地方武裝,非普通百姓

稍有常識者都會懷疑農民繳械這種說法的可靠性,農民僅靠“獵槍、大刀和鐵耙”就能“整連整營”地繳全副武裝的國軍的武器?而且如上文所說,“雖高射炮、無線電台等,亦均於截留”,如果真是農民,要這些乾什麼呢?史實證明,老百姓很少繳國軍的械,解除國軍武裝的主要是以下勢力:

1,豫西“土皇帝”別庭芳遺留的“地方自治”武裝素來與國軍不睦

其實,豫西特別是宛西(包括鎮平、內鄉、鄧縣、淅川等縣)一直沒有真正納入國民政府的控制之中。從1930年代開始,地方強人別廷芳在宛西搞地方自治,成立了大量的地方武裝,獨霸一方,是豫西的實際統治者。

史實證明,這些獨立的地方武裝才是收繳國軍武裝的主力。當時,豫西土黃帝別庭芳遺留的武裝力量,以“地方自治”、“守望聯防”為名,糾合地方人民,襲擊湯軍

。由於湯軍自潰亂之後,紀律蕩然,人民恨之入骨,這樣就被地主豪紳武力頭目所利用。(別庭芳當時已死,由劉傑卿及別庭芳的兒子等仍舊打著他的旗號繼續稱霸一方。)……三十一集團軍總司令王仲廉所率的總部直屬部隊,被地方團隊包圍在一個土寨中繳了械,損失很大。”(文強《“中原王”湯恩伯》)

相同說法還出現在江上青的《政海秘聞》(P166-167)中,同時郭大鈞主編《中華民國史》第七冊“傳二”也採用了這種說法:“當時,豫西‘土皇帝’別庭芳遺留下的地方武裝乘機襲擊湯部。”(郭大鈞本冊主編《中華民國史》第七冊,傳二,四川出版集團,2006年1月)

2、地方民團、鄉紳、地主以及土匪等武裝為壯大自己的實力而趁火打劫

除了別庭芳遺留的地方武裝外,豫西還存在著大量其他大大小小的民團、鄉紳、地主以及土匪武裝,國軍被繳械之事很大一部分都是這些武裝乾的。這在當年赴豫西開創抗日根據地的中共地下黨員的回憶錄中屢有提及:

據1945年4月奉命在禹縣西部山區創建抗日民主政府的史樹榕介紹:“國民黨湯恩伯部隊潰退時丟下了大量槍枝彈藥,大多掌握在地主和偽鄉保人員手中。”(史樹榕《湧泉河畔的抗日怒火》)

同樣,中共“豫西抗日先遣支隊”的張清傑也在其回憶文章中提到,許多土匪武裝趁火打劫繳了國軍的械:“(土匪惡霸)他們到處樹起了保全團、自衛隊、游擊隊等旗幟,小股上百人,大股數千人,什麼司令、團長,隊長,各色人物都有。他們手裡有短槍、長槍、機關槍,有的還有迫擊炮。整個豫西,刀槍林立,劃地割據,十里二十里就有一個土皇帝。這些土匪、游擊隊不打日本,光發‘洋財’,為所欲為地危害民眾……據當地民眾說,那是溫村鎮,鎮裡有個司令叫喬明禮,手下有三千多條槍,還有幾門迫擊炮,周圍二、三十里內都是他的地盤。那些人一見槍眼就紅了,國民黨軍隊撤退時,就被他們收拾了很多,建議我們不要從那裡通過。”(張清傑《孤軍禦敵 周鏇千里——與“豫西抗日先遣支隊”司令部會合始末》)

從上述的回憶中我們可以知道,大規模截留國軍武器的還主要是這些地方上的割據武裝。這些割據武裝的性質很複雜,“自治”者有之,“土匪”也有之;抗日者有之,投日者也有之。但絕沒有出現什麼“農民們用獵槍、大刀和鐵耙把自己武裝起來。開始時他們只是繳單個士兵的武器,最後發展到整連整連地解除軍隊的武裝”——這類離奇的現象。

3、部分共產黨領導的小股抗日游擊隊也參與了繳國軍的械

也有部分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游擊隊對國軍在日軍面前一觸即潰極為不滿,便將國軍繳械,組織抗日。據登封縣誌記載:“駐防登封的國民黨十三軍平時欺壓百姓,戰時一觸即潰,軍長石覺帶領一部潰軍,狼狽逃向臨汝。原於河北抗過日的孫華永率領青年武裝,在馬峪川上口繳獲潰兵步槍30多支。中共地下黨員甄德寬和藺大林組織的游擊隊,在穎陽九龍口繳獲潰兵長槍五支、子彈五箱,騾子兩匹、布五捆。” (《登封縣誌》,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年6月版,P193)

4,戰役期間,日軍曾化裝為河北民軍,部分國軍敗退時曾遭到他們截擊

此外,戰爭中還有部分日軍偽裝成老百姓追擊國軍,這些日軍部隊也給國軍造成了重大損失,而國軍也會將其誤解為地方老百姓。比如上邊提到的三十六集團軍總司令李家鈺之死,馬勵武說是被地方武裝打死的,而當時的第三十六集團軍總司令部參謀處參謀田光明則回憶說,李家鈺其實是在潰退途中被“身著便衣”的日軍打死的。(田光明《李家枉將軍殉國記》,摘自《原國民黨將領抗日戰爭親歷記》P395)

二,“湯恩伯遭農民襲擊化裝成伙夫逃跑”是以訛傳訛

一個比較多的說法,莫過在突圍過程中湯恩伯電台被繳獲這件事了。甚至有些以訛傳訛的說湯本人也差點被抓住,化妝成伙夫才逃脫云云。實際上,當湯兵團主力在嵩山一帶被日軍包圍的時候,其本人並沒有跟隨大部隊,而是在洛陽一戰區長官部開會。實際情況是當時國軍31集團軍被日軍包圍在嵩山內。第31集團軍在艱難的突圍中,電話無法聯絡,湯恩伯不得已派出總部之第三電台在一個班的陪護下到前方指揮所發電,後來這個電台班在嵩縣被地方團隊繳獲,護衛班寡不敵眾,全部被繳械,與第31集團軍聯絡亦告中斷。後來不得已,委託棄軍歸鄉的原第二十路軍75師師長宋天才出面協調,直到8日下午,電台才被送回來【《中國陸軍第三方面軍抗戰紀實》,P234】。這就是現在流傳甚廣的湯恩伯被河南民眾繳械的真實經過。

總結:傳的紛紛揚揚的5萬國軍在河南被一群當地農民用木頭棍子繳械純屬虛構。農民再厲害也不可能用木棍就可以繳建制完整的正規軍武器。而國軍在河南戰役撤退時遇襲的損失也並不是很大,大約在2000人左右。參加襲擊的都是有組織,有武器的大批土匪和地方武裝。而這些武裝無論是誰,無論是北洋軍,國軍,河南地方軍還是中共領導的軍隊。只要看起來,有便宜可占就放手襲擊。遇到強大的就投降,比如當這些土匪武裝在襲擊完抗戰國軍後,轉身就有很多人投靠了隨後而來的日軍。

1、國軍被繳械,主要是地方割據武裝、土匪等所為,與老百姓關係不大。即便有百姓參與,也大多是被地方割據武裝脅迫,或國軍敗退時劫掠過甚,百姓不得不自衛。與劉震雲所謂“幫助日軍”完全無關。而地方割據武裝、土匪參與繳國軍的械,則主要是為了趁火打劫壯大自己的實力。

2、河南的老百姓並非如劉震雲所言自覺選擇當“亡國奴”,會戰初期老百姓的抗日熱情很高,只是後來被湯恩伯部潰軍禍害,部分地區逐漸對國軍喪失信心。

3、國軍被繳械與1942-1943年的河南大饑荒並沒有直接關係,武斷的將大饑荒與繳械聯繫在一起,非說河南百姓因國民政府漠視大饑荒,故轉而“幫助日軍”,並無實證資料,純屬想當然爾。

4、無論在國統區、地方割據武裝控制地區,還是在日占區,百姓(農民)的生命財產皆如草芥一般,時時刻刻都在被劫掠、被殘害,深受其苦。百姓(農民)已受此塗炭,還要被作家們強行扣上“亡國奴”、“漢奸”的帽子,歷史公正何在?

抗日戰爭戰爭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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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中的歷次會戰

介紹1937年至1945年中日戰爭中的歷次大型會戰

抗日戰爭時期的22場大會戰

整個八年抗戰,國軍正面戰場先後進行大戰役22次,重要戰鬥1117次,小型戰役3.89萬餘次,斃傷日軍85.9萬餘人,國軍總共死傷322萬多人。
會戰名
時間
簡介
淞滬會戰 1937年8月13日——11月11日 雙方投入幾十萬的兵力。由於國民革命軍戰略不當,武器裝備落後,在付出了330000多人的損失後,最終被迫匆忙撤兵,並直接導致了南京會戰的失利。此戰日軍傷亡50000餘人。
南京保衛戰 1937年12月1日——12月13日 淞滬會戰後,日軍迅速進攻國民政府首都南京。此時國民革命軍兵力凋零,被迫在12月12日匆忙突圍撤退。日軍進入南京開始了長達數月,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殘酷殺害中國軍民300000多人。
太原會戰 1937年9月13日——11月 1937年9月13日,日軍占領大同後向太原進攻,國民革命軍由於指揮混亂,布置不當,被迫從太原突圍。此戰國民革命軍英勇抵抗,付出了重大犧牲,消滅敵軍20000餘人。但從此國民革命軍在華北戰場的正規戰爭宣告結束。
徐州會戰 1938年1月——5月21日 日軍打通了津溥線,擴大了占領區,但未能消滅中國軍隊主力。國民革命軍的防禦作戰和主動轉移為此後的武漢保衛戰贏得了4~5個月的時間。其中台兒莊大捷消滅鬼子10000多人,極大地鼓舞了全國人民的抗戰意志。
蘭封會戰 1938年5月21日——6月 日軍試圖在徐州會戰後繼續擴大戰果,板垣征四郎師團孤軍深入,被以薛岳為指揮的國民革命軍包圍。最後由於蔣軍嫡系將領的無能,國民革命軍最終功虧一簣。
武漢會戰 1938年6月——10月 歷時四個半月的武漢會戰雖然最終以武漢失守而結束,但國民革命軍的正面抵抗取得了斃傷敵軍40000人、近100000名日軍因戰鬥、氣候、疾病等原因暫時喪失了作戰能力的巨大戰果,極大地消耗了日軍的有生力量,抗日戰爭從此進入相持階段。
隨棗會戰 1939年5月1日——20日 武漢會戰後,日軍為消除鄂北、豫南方面國民革命軍對武漢的威脅,向湖北省棗陽地區發動進攻。國民革命軍消滅斃傷敵軍13000人,第五戰區也付出了較大的犧牲。日軍未能達到預定的戰略目標。
第一次長沙會戰 1939年9月14日————10月 日軍動用100000兵力,卻在第九戰區第十五集團軍的抵抗下損失慘重。日軍承認“在部分戰場上,部分戰況之激烈超過了諾門坎”。在國民革命軍反擊下,日軍傷亡達20000人,被迫撤軍,國民革命軍傷亡30000餘人。
桂南會戰 1939年11月13日——1940年10月30日 日軍占領南寧崑崙關後,國民政府從數百公里處急調10個精銳師,對日軍發動立體化進攻,取得崑崙關大捷,迫使日軍改變對廣東的作戰計畫,造成日軍在戰略上的部分被動。
棗宜會戰 1940年5月1日——6月18日 張自忠上將殉國於南瓜店宜昌失陷。棗宜會戰是武漢會戰以來,日軍對正面戰場最大規模的一次進攻。
豫南會戰 1941年1月25日——2月7日 豫南會戰是武漢周圍地區防禦作戰中的一次戰役。日軍一度攻占安徽省國民革命軍界首和太和,但在傷亡了9000人後,日軍最終撤軍。
上高會戰 1941年3月15日——4月9日 為保證南昌附近占領區的安全,日軍發動試圖消滅贛北國民革命軍主力的上高會戰。日軍在三路圍攻、其中兩路受阻的情況下,形成一路孤軍深入,被國民革命軍包圍而倉皇撤軍,傷亡高達15000人。
晉南會戰 1941年5月 此次戰役日軍的目的是:在華北要殲滅山西南部的國民革命軍。國民革命軍傷亡42000餘人,被俘35000餘人,日軍傷亡僅為國民革命軍的1/12,成為“抗戰史上最大的恥辱”。
第二次長沙會戰 1941年9月————10月1日 國民革命軍第六戰區在正面戰場上主動發起1941年以來惟一一次主動進攻作戰,殲滅日軍7000人。最終由於第九戰區指揮失誤,日軍一度攻占長沙,國民革命軍傷亡失蹤70000人,日軍僅傷亡20000人。
第三次長沙會戰 1941年12月23日——1942年1月6日 國民革命軍第九戰區制定了堅壁清野、誘敵深入的戰略,取得了長沙會戰的大捷,共斃傷日軍50000多人。成為“12月7日(日軍偷襲珍珠港)以來,同盟軍惟一決定性之勝利”。
浙贛會戰 1942年4月——7月28日 日軍大本營決定摧毀浙贛兩省國民革命軍機場,打通浙贛鐵路,最後基本實現預定目標,曾經占領衢州機場,但遭到嚴重損失,第十五師團師團長陣亡,日軍戰史記載傷亡17148人。
鄂西會戰 1943年5月——6月 日軍沿長江向上游進攻,國民革命軍第十八軍堅守石牌要塞,第六戰區及友鄰部隊夾擊日軍,殲滅敵軍4000人。
常德會戰 1943年11月2日——12月 在日軍30000優勢兵力進攻下,國民革命軍第57師官兵9000餘人孤軍誓死抵抗長達一十六天。最終國民革命軍收復常德等陣地,斃傷日軍20000人。
豫中會戰 1944年4月——5月25日 日軍試圖通過豫中會戰圍殲國民革命軍第一戰區主力,並打通平漢線。由於國民革命軍指揮失當,洛陽淪陷。日軍實現最初的作戰計畫。
長衡會戰 1944年5月——8月 豫中會戰同時,日軍開始進攻湖南,打通粵漢鐵路。國民革命軍在衡陽進行了長達四十八天的抵抗,最終因沒有拒不後援而遭到失敗。
桂柳會戰 1944年8月——12月10日 日軍為摧毀大西南的空軍基地發動桂柳會戰。國民革命軍在明顯掌握制空權的情況下,未能取得空地配合,導致桂林柳州僅數日即遭到淪陷。
湘西會戰 1945年4月——6月 國民革命軍在戰役中對日軍進行了包圍,取得了雪峰山大捷,斃傷日軍10000多人。最終在國民革命軍的反攻下,日軍傷亡20000餘人,被迫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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