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文學

道教文學

道教文學是以宣傳道教教義、神仙出世思想以及反映其宗教生活為內容的各種文學作品。此類作品既見於《道藏》內,又見於《道藏》外。其作者既有道士,又有文人。從總體上看,道教文學可分為道教散文、道教小說、道教詩詞、道教戲曲四大類。散文《道藏》五千多卷經書,大半屬於道教散文。另外,在其他許多中國古代叢書,諸如《四庫全書》子部道家類、《四部叢刊》《四部備要》中,均收有不同數量的道教散文作品。按體裁分,道教散文包括議論散文、敘事散文、賦體散文三種。

 

議論散文

道教文學 道教文學《莊子》
道教議論散文是闡述道教 教義的一種 文學體裁。由於道教乃以先秦道家為母體, 列子莊子等先秦道家學派的散文作品逐成為道教散文之祖。道教創立之初,教派領袖一方面號召信徒們學習先秦道家 典籍,另一方面又親自動手創作散文作品,以建立教義,弘揚道法。為了使信徒們便於理解,早期道教議論散文大多採取語錄體形式。作者既摘錄前賢語錄,又收集流行於民眾中的口頭語言,然後加以整理成書。後來,隨著 邏輯思維的發展,對話的成分逐漸減少,最後形成了一種以闡明道義的 暢玄體散文,這在魏晉時期已略見端倪,隋唐之後更有大發展。

議論散文形成鮮明對照,道教敘事散文以記述為本。在這種體式中,雖偶有說理之處,但其主體卻是記敘描述,有的篇章則純粹是描述,從表面上捕捉不到“義理”的影子。不過,在裡層,卻往往又寄託著道教的哲理。還有一些敘事散文側重於故事的記述,例如記錄某位道士的某項活動,介紹某所宮觀的建造變遷情況等等。這類散文作品在道教經籍中為數不少,除具有相當資料價值外,某些篇章亦具有較高的文學價值

賦體散文

至於賦體散文在道教經籍中雖然比較少見,但卻也別具一格。賦體散文的重要特點或功能之一就是鋪排描寫。它適合於道士們表現自己對大自然的體驗和修道生活,所以一些道教學者也採用了這種寫作形式,或以描寫煉丹性狀,或以鋪敘讀經感受,等等。有的作品在標題上明確標出“賦”的字眼,有的作品雖未明言為,卻仍屬賦體散文一類。道教的賦體散文也並非都是鋪排描寫,有些作品往往將賦體作為明理的手段。《擒玄賦》就是典型的一篇。此篇分《還丹》《道生一》《道源》《龍虎》《秋石》《河車》《五行》《胎息》《盜機》等節,以介紹修煉還丹的方法與道理,作者在遣詞造句過程中,注意句式的對仗等修辭手法的套用。在《道生一》一節中寫道:“漠漠玄玄,浩浩無邊。生自無名之始,發當太一之前。交錯施為,作化物之玄母;氤氳含孕,遂結象於先天。水含其一,火生其二。橐籥動而生風,陰陽媾而凝地。屯蒙初判,布兩曜而創形,晝夜既分,體三才而建位。”這種句式保持了六朝時代“四六駢文”的風格,文筆較為優美。 

小說

道教文學 道教文學《列仙傳》
作為道教文學的一大類型,其作品內容豐富多彩。正像其他形式一樣,道教小說也有一個形成演變發展過程。從淵源上看,道教小說的孕育可追溯到 先秦時期的神仙傳說。諸如 《山海經》、《穆天子傳》一類作品,已有不少神仙傳說內容。兩漢以降,隨著道教的建立和道教活動的逐步展開,各種新的神仙傳說、道人故事不斷產生。道教領袖人物為了樹立理想典型,為信徒們提供效法的楷模,遂注意收集整理各種故事傳聞,編撰成書。較早的有託名 劉向的《列仙傳》,繼之有 葛洪的《神仙傳》,以及不知撰者的《三茅真君傳》《洞仙傳》等,都是在這種氣候下產生的。從目的上看,作者在編撰此類作品時,尚未有小說創作的自覺意識,他們基本上採用了史傳文學的筆法;但由於其蒐集來的素材大多出於民間傳說,本身已帶有某種誇張、虛構成分,故而一旦被整理成篇,也就具備了小說的基本要素。

隋唐開始,中國小說進入重要發展階段,在志怪小說的基礎上出現了傳奇小說。一些道士和奉道文人借鑑傳奇家之筆法,創作了道教傳奇小說。就道教小說的發展狀況而言,也是如此。隋唐階段,描寫神仙道士的小說作品大量產生。除了道士本身注意繼續編撰神仙傳記之外,許多文人也廣泛搜羅當時流行於民間的各種神仙故事傳聞加以創作。在這些作者所撰的故事中,無論是酒徒、園叟、藥販、工匠、乞丐、胡人、書生、逸人,還是臣僚與豪富,只要虔誠信仰道教,努力修煉,都會成為有高超道術的神仙。波瀾起伏,有較強的趣味性。唐以降,道教傳奇小說繼續得到發展。多有搜奇獵異空氣中產生的作品,故多怪異之談,其故事的夢幻色彩頗濃,並保存了一些特異功能的傳聞資料。

道教小說的鼎盛時期是元明清三代。在這一歷史時期中,作家們不僅繼續創作道教志怪傳奇體作品,而且注意其通俗化的工作,於是出現了為民眾講故事的“話本體”道教小說。

道教話本小說與南北朝階段流行的“變文”、“俗講”一類說唱文學作品有一定的關係。隨著講唱需要的發展,說書人更加注意以情節取勝的問題,他們從古文獻中採擷資料,以當時民眾流行的口頭語言進行創作。說書的範圍很廣,神仙鬼怪是其內容之一。此類作品往往將民間傳說系統化,對一些關鍵性的細節進行加工,以道教的法術描寫警示世人。這些作品或者將道門、民間流傳的神仙故事加以系統化,進一步幻想化,或者借用歷史故事的框架以闡發道教信念。

詩詞

道教文學 道教文學《太平經》
詩詞是道教文學的一大門類。中國是一個詩歌發達的國度。中國文學史上, 詩歌占有很大分量和重要地位。在道教文學中,詩歌數量之多,也是引人注目的。早在 東漢行世的 《太平經》中,即可找到有關修身養性的“七言歌謠”。如該書卷三十八所載《師策文》就是一篇。這篇歌謠在用韻上“句句連押”,可視為七言詩的雛形。差不多與《太平經》同一時代問世的《周易參同契》則有四言詩與五言詩的句式。

魏晉時代,道教詩詞的種類隨著道教活動的擴大和神仙傳說的流播而增加。此時,用以暗示煉丹方法的七言煉丹詩以及四言咒語詩在道門中秘行。七言煉丹詩的主要代表作有《黃庭內景經》與《黃庭外景經》。該書企圖以人體五臟六腑作為諸意象聯結的鏈條,通過對各臟腑神明形象的描繪,以喚起修習者的內在感覺圖像,達到內鍊金丹的效果,但作者又怕“泄漏”天機,故又大量使用隱語,如以“嬌女”指代耳朵,以“重堂”指代喉嚨、以“靈台”為心臟等等,行文具有臂喻、隱喻的特性。至於咒語詩儘管比較缺乏語言的修飾,但卻注意氣氛的渲染。玄歌即“玄道”之歌;變文則是演述神變之事的一種體式,玄歌變文可詠可唱,前者一般為五言,後者則多為七言,融敘事與描繪於一體,且有故事性,語言較為通俗,故易於民間流行。

南北朝以降,道教詩詞勃興,不僅一般能文之道士熱心詩詞創作,而且許多文人也運用詩詞體裁以歌詠道事。在老莊道教思想影響下,李白不僅養成了傲岸清高的個性,使其作品具有飄逸豪放的藝術風格,而且還對自己所熟悉的道人生活進行獨特的藝術表現,塑造了許多頗具魅力的道人形象。他的《贈嵩山焦鍊師》一詩描寫了遊行若飛、倏忽萬里的女道人,運用了譬喻、對偶多種修辭手法,將仙話典故與奇特的想像結合起來,作品充滿了浪漫氣息。此等作品在李白文集中可謂比比皆是。

唐代的許多大詩人積極創作神仙詩,宋代的為數不少的詩人也是如此。兩宋三百多年中,詩人燦若群星,在眾多詩作中,迴旋著一股股的仙風道氣。從西崑體詩人到江西派詩人,從陳與義到文天祥,都或多或少地寫下了神仙詩。字裡行間不時流露出對玄道的感悟思絮。

唐宋時期,詩人們對道教生活是關注的,對道教神仙故事的套用也是頗為嫻熟。所以,唐宋詩中有大量的表現道教理想世界,描繪道教神仙勝境,反映道人生活的作品。再看與唐宋詩有密切關係的“詞”這一文學奇葩,我們仍舊可以發現其中所具有的道教蘊含。表現道教存想鍊氣的境界,具有一種理趣與情境交融的藝術氛圍。

在道教詩歌天地中,還應該敘及的是“道情”。按照傳統分類法,道情入散曲之列,為樂府歌詞之一種,故《太和正音譜》將其與步虛詞並列。道情多為遊方道士所演唱,其言辭較通俗,所以能在民間流行。歷史上有許多道士曾利用“道情”形式來宣傳教義,表達自己的修道感受。

戲曲

道教文學 道教文學
戲曲在道教文學中也占有不可忽視的地位。過去,文學界尚未有人使用“道教戲曲”這一概念,但類似的概念卻早已有之。 明代戲劇家 朱權在《太和正音譜》中將元戲分為十二科,第一科為“神仙道化”,第二科為“隱居樂道”。這兩科之所謂“道”即隱遁修真、神化度人之道。道教戲曲的概念乃是在此基礎上通過概括抽象提出的。它是以修煉成仙或隱居樂道為主導思想的。

道教戲曲的發端當在元代以前。宋代的“優伶箴戲”有許多道、儒、釋演說經旨的內容,可視為道教戲劇的萌芽。據陶宗儀《南村輟耕錄·院本名目》記載,金代流行的院本戲曲甚多,其中屬於道教方面的有《莊周夢》《瑤池會》《蟠桃會》。至於南戲中的傳統劇目尚有《老萊子斑衣》,此亦出於道教的神仙故事,足見元代之前已有道教戲劇行世。不過,其鼎盛時期是元朝。據鍾嗣成《錄鬼簿》所載,元雜劇至少有四百種,就其題目、正名來看,屬於道教戲曲一類的至少有四十種,約占總數的十分之一。明代臧懋循所編《元曲選》,收錄了九十四種元人的作品和六種明初人的作品。今人隋樹森於本世紀60年代又據脈望館抄校本《元明雜劇》等資料,成《元曲選外編》,收入元雜劇六十二種。在這兩部作品集中屬於道教戲曲的有《陳摶高臥》、《岳陽樓》等十七種,亦約占流傳總數的十分之一。從題材與思想上看,道教戲曲的類型可分為:傳道度人、點化精怪,斷案明戒、隱居修真。傳道度人是道教戲曲中的重頭戲。作者創作此類戲劇作品乃是要宣傳道教神仙信念,警示世人不要被凡塵事迷了本性。

與傳道度人密切相關的是點化精怪。從巨觀的立場出發,道教認為神仙的來源有多種途徑,精怪經過一定時間的修煉,在仙人點化之後也能長生成仙。這種觀念也成為道教戲曲作家們的指導思想,故而有一些作品便以點化精怪為主題,如《呂洞賓三醉岳陽樓》即是。該劇寫呂洞賓成仙之後,領師父之旨,從天而降,到岳州的岳陽郡點化柳樹精與梅花精。在呂洞賓的指點下,這兩個精怪行善積德,終於轉世投胎為人,累積陰功,脫離“六道輪迴”。像《呂洞賓三醉岳陽樓》之類戲劇作品常常採取擬人化的手法,讓精怪也和人一樣有思想、有語言,通過情節的推進,勸人為善,具有明顯的道德教化色彩。

道教戲曲另一重要題材內容是演述神仙斷案故事,從而宣傳道教天條戒律。如《張天師斷風花雪月》便是如此。該劇以桂花仙子思凡與書生陳世英相會為開端,繼而寫陳世英得了相思病之後,張天師如何作法審理桂花仙子犯天條戒律的事。在作品中,張天師命令天上“直符神將”將有嫌疑的荷花、菊花、梅花、桃花、封十八姨、雪天王之魂一一勾出審問,最後才弄清是桂花仙子下凡,致使陳世英得相思病,作品反映了道教戒律實施的一些情況,其“綱常名教”的觀念也較明顯。

道教戲曲還注意表現道人的隱居修真的生活情趣。這方面的代表作有《西華山陳摶高臥》。作品演述華山道士陳摶不貪名利、專心修行的故事。宣揚了道教關於“清靜”、“寡慾”、“不爭”等教義思想。

道教文學體裁多樣,內容豐富,源遠流長,在中國文學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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