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風·碩鼠》

《魏風·碩鼠》

《魏風·碩鼠》出自《詩經·國風·魏風》,據《毛詩序》說:“碩鼠,刺重斂也。國人刺其君重斂,蠶食於民。不修其政,貪而畏人,若大鼠也。”朱熹《詩集傳》:“民困於貪殘之政,故託言大鼠害己而去之也。”兩說均可供理解主題時參考。它和《伐檀》一樣,都是反剝削反壓迫的詩篇。所不同的是,《伐檀》責問剝削者用的是直呼其名的方式,《碩鼠》則用比喻以刺其政。但《碩鼠》比《伐檀》的鬥爭性更強。《伐檀》只有憤怒,沒有反抗,而《碩鼠》則不但有憤怒,且立意在反抗,指歸在動作,奴隸們在不堪忍受奴隸主剝削和壓迫的情況下,準備遠走逃亡。奴隸制社會後期,大量的奴隸逃亡,曾是促使奴隸制解體的重要原因之一。

原文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

《魏風·碩鼠》《魏風·碩鼠》

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女,莫我肯德。
逝將去女,適彼樂國。樂國樂國,爰得我直。

碩鼠碩鼠,無食我苗!三歲貫女,莫我肯勞。
逝將去女,適彼樂郊。樂郊樂郊,誰之永號?

譯文

《魏風·碩鼠》《魏風·碩鼠》

田鼠呀大田鼠,不許吃我種的!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卻對我不照顧。
發誓定要擺脫你,去那樂土有幸福。那樂土啊那樂土,才是我的好去處!

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許吃我種的麥!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卻對我不優待。
發誓定要擺脫你,去那樂國有仁愛。那樂國啊那樂國,才是我的好所在!

大田鼠呀大田鼠,不許吃我種的苗!多年辛勤伺候你,你卻對我不慰勞!
發誓定要擺脫你,去那樂郊有歡笑。那樂郊啊那樂郊,誰還悲嘆長呼號!

注釋

碩:《易·蹇·上六》:“往蹇,來碩;吉,利見大人。”《詩·小雅·楚茨》:“為俎孔碩。”《篇海類編·地理類·石部》:“碩,充實也。”這裡用為充實之意。鼠:《易·晉·九四》:“晉如,鼫,鼠;貞,厲。”《睡地虎秦墓竹簡·秦律·金布律》:“都官佐史不盈十五人者,七人以上鼠車、牛、仆,不盈七人者,三人以上鼠養一人,小官毋(無)嗇夫者,以此鼠仆、車、牛。”又:《法律答問》:“內史鼠購。”這裡用為給予之意。

《魏風·碩鼠》《魏風·碩鼠》

食:《易·泰·九三》:“無平不陂,無往不復;艱貞,無咎。勿恤,其孚於食,有福。”《易·訟·六三》:“食舊德,貞,厲,終吉。或從王事無成。”《書·湯誓》:“爾無不信,朕不食言。”王引之述聞:“食言者,言而不行,則為自食其言,食者消滅之意。”《詩·召南·羔羊》:“退食自公,委蛇委蛇。”《詩·王風·丘中有麻》:“彼留子國,將其來食。”《詩·小雅·苕之華》:“人可以食,鮮可以飽。”《老子·二十章》:“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論語·述而》:“子食於有喪者之側,未嘗飽也。”《古今韻會舉要·職韻》:“食,吐而復吞曰食;又,消也。”這裡用為背棄之意。貫:《論語·先進》:“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禮記·禮器》:“貫四時而不改柯易葉。”《荀子·王霸》:“若夫貫日而治洋,一日而曲列之,是所使夫百吏官人為也,不足以是傷遊玩安燕之樂。”這裡用為連續之意。

女:《詩·鄭風·蘀兮》:“叔兮伯兮,倡予和女。”《詩·大雅·大明》:“於周於京,纘女維莘。”《論語·雍也》:“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女畫。”《集韻·語韻》:“女,爾也。通作汝。”這裡用為代詞,表示第二人稱“你”之意。莫:《易·夬·九二》:“惕號,莫夜有戎,勿恤。”《書·洪範》:“星辰莫同。”《詩·齊風·東方未明》:“不夙則莫。”《詩·大雅·抑》:“誰夙知而莫成?”《詩·周頌·臣工》:“維莫之春。”《論語·先進》:“莫春者,春服既成。”《禮記·文王世子》:“及莫又聖。”《戰國策·齊策》:“旦莫日進食。”《說文》:“莫,日且冥也。”這裡用為“暮”之意。

肯:《戰國策·齊策》:“客肯為靖郭君末寡人乎。”《穀梁傳·宣公三年》:“不肯者,可以肯也。”《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秦王不肯擊缻。”這裡用為樂意之意。顧:《詩·邶風·終風》:“終風且暴,顧我則笑,謔浪笑敖中心是悼。”漢司馬遷《報任安書》:“夫人臣出萬死不顧一生之計。”《漢書·李廣蘇建傳》:“不顧思義。”宋司馬光《資治通鑑》:“子布、元表諸人各顧妻子,挾持私慮,深失所望。”這裡用為照顧、關懷之意。

逝:《詩·邶風·谷風》:“毋逝我梁。”《詩·陳風·東門之枌》:“穀旦於逝。”《詩·魏風·十畝之間》:“十畝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與子逝兮。”《詩·小雅·何人斯》:“胡逝我梁,不入我門。”《詩·小雅·車舝》:“間關車之舝兮,思孌季女逝兮。”《論語·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楚辭·九歌·少司命》:“倏而來兮忽而逝。”《說文》:逝,往也。”《廣雅》:“逝,行也。”這裡用為去、往之意。

適:《詩·唐風·有杕之杜》:“彼君子兮,噬肯適我?”《詩·小雅·巷伯》:“彼譖人者,誰適與謀?”《左傳·昭公十五年》:“好惡不愆,民知所適,事與不濟。”《論語·子罕》:“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這裡用為一起歸向之意。

爰:(yuán元)《書·盤庚上》:“既爰宅於茲,重我民,無盡劉。”《詩·邶風·擊鼓》:“爰居爰處?爰喪其馬?”《詩·鄘風·桑中》:“爰采唐矣?沫之鄉矣。”《詩·王風·兔爰》:“有兔爰爰,雉離於羅。”《詩·小雅·斯乾》:“爰居爰處,爰笑爰語。”《詩·小雅·四月》:“亂離瘼矣,爰其適歸。”《詩·大雅·緜》:“爰及姜女,聿來胥宇。”《詩·大雅·皇矣》:“維彼四國,爰究爰度。”《孟子·梁惠王下》:“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遏徂莒,以篤周祜。”這裡用為改易、更換之意。

德:《易·訟·六三》:“食舊德,貞,厲,終吉。或從王事無成。”《詩·邶風·日月》:“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詩·衛風·氓》:“士也罔極,二三其德。”《詩·大雅·思齊》:“肆成人有德,小子有造。”《詩·大雅·既醉》:“既醉以酒,既飽以德。”《易·坤·象》:“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老子·十章》:“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論語·為政》:“子曰:‘為政以德,誓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莊子·天地》:“故曰,玄古之君天下,無為也,天德而已矣。”成玄英疏:“玄古聖君無為而治天下,自然之德而已矣。”《孟子·梁惠王上》:“德何如可以王矣?”《新書·道德說》:“六德六美,德之所以生陰陽天地人與萬物也。”這裡用為客觀規律之意。

《魏風·碩鼠》《魏風·碩鼠》

直:《易·坤·六二》:“直方大,不習,無不利。”《詩·大雅·緜》:“其繩則直,縮版以載。”《左傳·僖公二十八年》:“師直為壯,曲為老。”《論語·雍也》:“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孟子·滕文公上》:“吾今則可以見矣。不直,則道不見,我且直之。”《韓非子·五蠹》:“夫君之直臣,父之暴子也。”《廣雅·釋詁二》:“直,義也。”《字彙·目部》:“直,正也。”這裡用為正直、公正之意。勞:《詩·小雅·黍苗》:“悠悠南行,召伯勞之。”《詩·小雅·白華》:“維彼碩人,實勞我心。”《孟子·滕文公上》:“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這裡用為慰勞之意。

郊:《易·需·初九》:“需於郊,利用恆,無咎。”《易·同人·上九》:“同人於郊,無悔。”《詩·小雅·出車》:“我出我車,於彼郊矣。”《禮記·中庸》:“郊社之禮,所以祀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史記·文帝本紀》:“朕親郊祀上帝諸神。”《六書故·土事二》:“郊,祀天於郊,故亦謂之郊。”《字彙·邑部》:“郊,祭名。冬至祀天南郊,夏至祀地北郊,故謂祀天地為郊。”這裡用為在郊外舉行“郊祭”之意。

號:《易·渙·九五》:“渙,汗其大號,渙王居,無咎。”《周禮·春官·大祝》:“辨六號。”鄭玄註:“號為尊其名,更為美稱焉。”又《夏官·大司馬》:“讀書契,辨名號之用。”鄭玄註:“號名者,徽識所以相別也。鄉遂之屬謂之名,家之屬謂之號。”《韓非子·五蠹》:“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群害,而民悅之,使王天下,號曰有巢氏。”這裡用為名稱、稱謂之意,實指為國家之名稱。

鑑賞

《碩鼠》是魏國的民歌,據《毛詩序》說:“碩鼠,刺重斂也。國人刺其君重斂,蠶食於民。不修其政,貪而畏人,若大鼠也。”朱熹《詩集傳》:“民困於貪殘之政,故託言大鼠害己而去之也。”兩說均可供理解主題時參考。它和《伐檀》一樣,都是反剝削反壓迫的詩篇。所不同的是,《伐檀》責問剝削者用的是直呼其名的方式,《碩鼠》則用比喻以刺其政。但《碩鼠》比《伐檀》的鬥爭性更強。《伐檀》只有憤怒,沒有反抗,而《碩鼠》則不但有憤怒,且立意在反抗,指歸在動作,奴隸們在不堪忍受奴隸主剝削和壓迫的情況下,準備遠走逃亡。奴隸制社會後期,大量的奴隸逃亡,曾是促使奴隸制解體的重要原因之一。更為可貴的是,《碩鼠》提出了建立“樂土”“樂國”的美好理想,試圖尋找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人與人平等的社會,這雖然在當時根本不存在也根本不可能達到,但畢竟比《伐檀》單純的指責前進了一大步,標明奴隸們在長期的反抗鬥爭中,已逐步清醒了階級意識,開始有了明確的鬥爭目標和對未來社會的合理構想,可以看作是早期的“烏托邦”思想的萌芽。

《魏風·碩鼠》《魏風·碩鼠》

三章都以“碩鼠碩鼠”開端,“碩”是大、肥的意思,直呼奴隸主剝削階級為貪婪可憎的大老鼠、肥老鼠,不但形象地刻劃了剝削者的醜惡面目,而且讓人聯想到“老鼠”之所以“碩”大的原因,正是貪婪、剝削的程度太大了,從而激起對剝削者的憎恨。從“無食我黍”“我麥”到“我苗”,反映了奴隸們捍衛勞動成果的正義要求,同時也說明了奴隸主的貪得無厭,奴隸們被剝削的深重,舉凡一切勞動果實,都被奴隸主所吞沒。從“三歲貫汝,莫我肯顧”、“肯德”到“肯勞”,揭露了奴隸主忘恩負義的本性。奴隸們長年的勞動,用自己的血汗養活了奴隸主,而奴隸主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殘忍無情,得寸進尺,剝削的程度愈來愈強。“貫”,侍奉。汝,指奴隸主。“三歲”言其時間之長久,並非確指。“莫我肯顧”,一點也不肯感念我們。從“逝將去汝,適彼樂土”、“樂國”到“樂郊”,則集中表現了奴隸們對自由和幸福的嚮往,他們幻想著能找到一塊理想的國土,擺脫奴隸主的壓榨和剝削。“逝”,同誓,表示堅決之意。“適”,到也。“爰得我所”,猶言“乃得到了我們安居的處所”。“直”與“所”意同。全詩最後說,在這塊幸福的國土上,“誰之永號”,誰還會再過啼飢號寒的生活呢?人人平等,人人幸福,再也不用哀傷嘆息地過日子了。很有點象後世的《桃花源記》所構想的藍圖。
《碩鼠》抒寫農民不堪忍受重,對不講仁義恩德,殘酷無情的剝削者的憤恨和抗議,表達了他們發誓離開剝削者,而去追求美好快樂生活的願望。詩用碩鼠比喻剝削者,貼切生動,既辛辣又含蓄,其中重章疊句式的表達,正是一主題的反覆申訴,增強了情感的表達,末尾一句“誰之永號”的反問。更把農民脫離剝削者的心中的嚮往表現淋漓盡致,而給讀者卻留下了深長的回味。

寫作手法

1.選自《詩經·魏風》,揭露統治者對人民的殘酷剝削,同時表達了人民對美好生活和理想境界的熱烈嚮往。
2.詩篇整體運用借喻手法。“碩鼠”一詞所運用的修辭手法即是借喻。詩篇表達了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具有追求社會理想的傾向。詩中“樂土”“樂國”“樂郊”即是理想之地。

官倉鼠

官倉鼠,大如斗,

《魏風·碩鼠》《魏風·碩鼠》
趕它攆它不肯走。
擠眉弄眼做鬼臉,
吱吱叫唱且跳舞。
此鼠見不肯抓,
貼著牆根繞著走。
不理正事的貓,
專幹壞事的鼠,
百姓對之恨入骨。
回頭買點耗子藥,
餓死你腐敗的貓,
毒死你可惡的鼠。
同仇敵愾驅魔障,
乾坤朗朗多淨土。

鼠之百家談

鼠是人類最早生活的夥伴之一,早就進入了人類的文化視野中。晉文化是中華傳統文化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源遠流長、沉積豐厚,由晉文化中蘊含的“鼠掌故”,亦可略見一斑。

孔子嘆“禮鼠

孔子曾周遊列國,為何沒來晉國?民間傳說的解讀版本是:“孔子回車”。據說,孔子已北上太行山,走進了位於晉城市南端的“天井關”,可為啥還要返回去呢?《山西通志》云:“此地名天井關,然俗亦名攔車者;父老傳為:孔子見黃鼠拱立或曰小兒拱揖,因之回車也。”其中“黃鼠拱立”的黃鼠,又叫禮鼠或拱鼠,是活躍在晉地上的一種討人喜歡的田鼠,皮毛黃色,故名之黃鼠。李時珍《本草綱目》云:“黃鼠,晴暖則出坐穴口,見人則交其前足,拱而如揖,乃竄入穴。即詩所謂‘相鼠有體,人而無禮’;韓文(韓愈)所謂‘禮鼠拱而立者也。’”原來孔子周遊列國,傳道講學,注重的是禮樂教化;他來到太行山上,親眼看到這裡的小鼠蟲,都知見人行禮打拱,何況萬物之靈的人呢?晉地的禮樂之風一定很濃,晉人的禮樂素質一定很高,不需其來這裡傳道講學,於是從天井關就回車了。據說,現在還能看到孔子當年回車的車轍呢,於是此村後來就叫“回車村”,孔子回車就成為千百年來人們津津樂道的歷史美談。黃鼠,是這裡的百姓較為熟悉的小生靈,鄉民把手拿鋤頭偷懶的人,比作“黃鼠憑桿兒”;黃鼠穴居,春天糟蹋青苗,農民就用水灌黃鼠窩,將其從自己的田裡趕跑,但從不打死,因其是靈蟲。十二生肖,為何鼠為先?據傳,也和此鼠有關,《關尹子》云:古聖賢“師拱鼠制禮”,就是說古聖賢是師法拱鼠而制禮的,故名之禮鼠;當然,十二生肖之首,就非鼠莫屬了。

《詩經》吟“碩鼠”

《魏風·碩鼠》《魏風·碩鼠》

《詩經·魏風·碩鼠》是吟唱千古的不朽名篇:“碩鼠碩鼠,無食我黍!”表達了對統治者重斂盤剝的憤怒控訴和對王道樂土的熱烈嚮往。其中,孕育了“魏風”的“魏地”,舊稱在河東郡河北縣,故治在今芮城縣北五里魏城村。其中碩鼠,就是古時其地的“方物”。對此最早最權威的解釋《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云:“今河東有大鼠,能人立,交前兩腳於頸上,跳舞善鳴,食人禾苗,人逐則走入樹空中……魏,今河東河北縣也,詩言其方物,宜謂此鼠。”陸機所釋碩鼠,即《爾雅》所載“鼫鼠”,一種大老鼠。郭璞注曰:“形大如鼠,頭似兔,尾有毛青黃色,好在田中食粟豆,關西呼為鼩鼠。”郭璞是山西聞喜人,其註解家鄉的名物,是有可信度的。李時珍《本草綱目》云:“碩鼠與鼫鼠同。碩,大也,似鼠而大也……取其毛作筆。”古碩鼠,就是當今還能在田野里看到的黃鼠類,比黃鼠要大,有這樣幾個特徵:能像人一樣直立起來,兩前腳可打拱作揖,像行禮一樣;善於鳴叫,常食田裡的麥、黍、豆之類的禾苗,給青苗造成極大的危害;故,古人要以碩鼠為喻,來抨擊那些不勞而獲的統治者。《毛詩序》云:“碩鼠,刺重斂也。國人刺其君……貪而畏人,若大鼠也。”鼠類食物,且食且驚,四顧不寧;比喻既貪而又膽小的人,沒有比這更貼切的。《毛詩序》釋詩可謂鞭辟入裡。《碩鼠》《詩經》中膾炙人口的名篇,碩鼠即產生於古時河東之地的大老鼠;詩人吟唱的是地方風物,同時說明晉人自古以來就有反抗壓迫、剝削,嚮往民主自由的優良傳統,“碩鼠篇”是晉文化中閃亮的一枚徽章。

柳宗元與“鼠寓言”

柳宗元世稱柳河東,唐代傑出的文學家,與韓愈齊名,世稱“韓柳”;其貶居永州時創作的“三戒”,是寓憤於諧,膾炙人口的寓言故事,其中“永某氏之鼠”,就是著名的“鼠寓言”。云:永州有個人禁忌多,自己屬鼠便把鼠奉為神靈。不養貓,不讓童僕捕鼠,讓倉、廚任鼠偷吃;於是這人家裡的鼠便恣意橫行。家裡沒有一樣完整的東西,都被鼠咬壞了;白天鼠都和人並行,晚上咬東西打架,簡直讓人不可安睡。等這人搬走了,後來住的人大動干戈,將鼠滅殺一絕。柳宗元借鼠諷刺那些恃寵而驕、為所欲為、不可一世的人,最終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作惡多端,最終覆滅。同時也諷刺了永某氏者的不加思辨、盲目信從,給自己帶來的嚴重後果:因為自己生當子年,鼠,是子年的神物,故特別寵愛鼠,不養貓,也不準童僕打鼠;結果自家遭受鼠害,永無寧日,最後不得不徙居它州。柳宗元此鼠寓言,一箭雙鵰:既諷刺了鼠類之得志奸人,又諷刺了“永某氏之類”的愚昧無知,寓深刻的哲理於詼諧的鼠故事之中,堪稱鼠寓言之最另外,柳宗元筆下之鼠的意蘊是很豐富的,如:以“狸鼠之所游”,來描述永州的荒涼之景;以“鼠無夜動,鴞變好音”來比喻清明之政;以“鼠不穴寢廟,沿牆而走”來喻指醜類的陰暗本性;以“鼠竊狗偷,非足為患”,來比喻偷雞摸狗的人是成不了大氣候的;以“蟻潰鼠駭,險無以固”來形容恃險作亂,頃刻瓦解的鼠輩們。從柳宗元筆下豐富的“鼠意象”,可知其“格物”之廣,“致

《魏風·碩鼠》《敕勒歌》
知”之精。

“鼠子”激唱《敕勒歌》

“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敕勒歌》,傳唱千年,至今不衰;而它的問世,和南北朝時,發生在晉地上的“玉壁之戰”有關,是由“鼠子”這一蔑稱激發出來的。據《樂府廣題》曰:東西魏時,東魏神武將軍高歡攻打西魏的重鎮玉壁,即今稷山縣西南十二里吳城附近;據說城周回八里,四面並臨深谷,是西魏拒東魏的天然屏障。高歡率部攻之,五十天而城不下,死者七萬人,聚為一冢;士卒死者十有四五,神武將軍高歡憂思成疾,閉門不出;為了徹底瓦解東魏的軍心,西魏占卜後,放出傳言,卜辭云:“高歡鼠子,親犯玉壁。劍弩一發,元兇自斃。”意為:膽小如鼠的高歡,竟然率兵親自進犯銅牆鐵壁的“玉壁”,西魏神軍萬箭齊發,已將其射死,東魏軍已神龍無首矣。神武將軍高歡聽到謠言後,為了穩定軍心,揭穿謠言,鼓舞士氣,於是強打精神,出來和眾將士見面;就像當今的新聞發布會一樣,為渲染氣氛,張揚聲勢,於是,使斛律金唱《敕勒歌》,高歡親自和之,悲涼慷慨,使部下為之動容。其歌本鮮卑語,後譯為漢語,故其句長短不齊。“鼠子”是古人對人的蔑稱,用以指人地位卑微,不屑一顧;西魏稱高歡為“鼠子”,有挑釁的意思,說高歡膽小如鼠,已被射殺;於是激將了高歡,使其在一個特殊的背景下,去見東魏的將士,於是才激發出了千古絕唱《敕勒歌》。

趙奢的“斗鼠喻”

戰國時期,上黨曾演繹出兩場具有戰略意義的戰爭:一為閼與之戰,一為長平之戰;一為大獲全勝,一為全軍覆沒。殊不知,富有戲劇性的情節是,這兩場惡戰的軍中統帥,竟然是父子二人,這就是馬服君趙奢和紙上談兵的趙括。其中,令秦軍聞風喪膽的閼與之戰,就是趙括父――趙奢的傑作。原來,強秦進攻韓國,直逼上黨閼與(今沁縣西南三十里的烏蘇村);韓趙唇齒相依,趙國不能見危不救;於是趙惠文王問廉頗,可不可派兵救援?廉頗回答說:“從邯鄲到上黨,路遠而又險狹,難於救援。”又召樂乘而問,樂乘的回答如廉頗一樣。又召問趙奢,趙奢回答說:“邯鄲到上黨閼與,的確道遠險狹,但就像兩鼠斗於狹小的穴中,將勇者取勝。”趙奢之言正中其懷,於是趙惠文王就下令:讓趙奢統兵前往閼與解圍。趙奢大智大勇,趁秦人間諜來訪,將計就計,以假象迷惑之;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趕往閼與,占領了制高點,一舉擊敗了秦軍,解了閼與之圍。這是韓趙合縱成功的一個典型戰例;因此,趙奢被封為“馬服君”,意為:能服馭戰馬;據說為馬姓之始祖。直到後來,秦人還聞趙奢而喪膽。一個“斗鼠”之喻,趙奢贏得了趙惠文王的信任,贏得了閼與解圍戰的勝利,也贏得了他智勇雙全、膽識俱佳的千古美名。誠然,晉文化中的鼠掌故,只是歷史長河裡一朵小小的浪花,但連結起來,也自有它獨特的閃光之處;鼠年話鼠,亦可多方位地領略晉文化廣博厚實的風采,對當代晉文化的建設,也是一開源蓄流的有益之舉。

《詩經》名篇

《詩經》是中國第一部詩歌總集,共305篇,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和深遠的影響,奠定了中國詩歌的優良傳統,哺育了一代又一代詩人,中國詩歌藝術的民族特色由此肇端而形成,其中的名篇經典更是膾炙人口,澤被深遠,是中國古典詩詞中的光輝典範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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