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馬》

《二馬》

《二馬》是老舍客居倫敦時寫作的最後一個長篇。最初由《小說月報》第二十卷第五號(一九二九年五月)開始連載,同年第二十卷第十二號續完。《二馬》一文把視線轉向了帝國主義對於中國人民的欺壓和凌辱。《二馬》的中心,是描述馬則仁、馬威父子在倫敦經營古玩店時的生活和遭遇,也揭露了帝國主義的種族歧視和金錢主宰一切的現實,特別是深入描述了由於祖國的衰弱給中國人民帶來的痛苦和屈辱,表現了作者深沉的愛國主義精神。根據老舍先生小說《二馬》改編的同名電視連續劇正在北京電視台播出。在《二馬》里,老舍先生通過犀利的筆觸準確地刻畫了一系列人物,剖析了中國人的暮氣、懶惰和英國人的心態。

基本信息

作品簡介

(圖)《二馬》《二馬》

《二馬》,作者不無痛苦地描述了馬則仁、馬威父子在倫敦所受到的歧視和侮慢。這種民族歧視是滲透於生活的各個方面,無處不在的。他們父子倆租住溫都寡婦的房間,在第一天早飯的飯桌上溫都寡婦的女兒瑪力就在心裡嘲罵馬威了:“不光是英國男子能打你們這群找揍的貨,女英雄也能把你打一溜跟頭!心裡也同時想到她的朋友約翰:約翰在上海不定多么出鋒頭呢!”後來,馬則仁同溫都寡婦相處很好。兩個人都有意結婚,但是民族歧視的傳統觀念使溫都寡婦不敢應承。這種民族歧視已經到了荒唐的地步:因為溫都太太租房給馬則仁父子,她的一些親戚好友就再不願同她來往;設若她同馬則仁結婚,那么女兒瑪力就會找不到戀人,“一個年青氣壯的小伙子愛上她,一聽說她有箇中國繼父,要命他也不娶她。”馬威後來單戀瑪力,瑪力拒絕馬威的愛情,也是因為他是一個中國人。

作者簡介

(圖)《二馬》《二馬》

老舍(1899~1966)現、當代作家。原名舒慶春,字舍予,另有筆名絮青,鴻來、非我等。滿族,北京人。出生於一個貧民家庭。1918年北京師範學校畢業後任國小校長和中學教員。1924年赴英國任倫敦大學東方學院漢語講師,閱讀了大量英文作品,並從事小說創作, 1926年加入文學研究會。1930年回國後任濟南齊魯大學、青島山東大學教授。這個時期創作了《貓城記》、《離婚》、《駱駝祥子》等長篇小說,《月牙兒》、《我這一輩子》等中篇小說,《微神》等短篇小說。抗日戰爭爆發後南下赴漢口和重慶。1938年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成立,他被選為理事兼總務部主任,主持文協日常工作。在創作上,以抗戰救國為主題,寫了各種形式的文藝作品。1944年開始,創作近百萬字的長篇巨著《四世同堂》。1946年應邀赴美國講學1年,期滿後旅居美國從事創作。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不久應召回國,曾任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民間文藝研究會副主席等職。參加政治、社會、文化和對外友好交流等活動,注意對青年文學工作者的培養和輔導,曾因創作優秀話劇《龍鬚溝》而被授予“人民藝術家”稱號。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因被迫害而投湖自盡。

老舍一生寫了約計800萬字的作品。主要著作有:長篇小說《老張的哲學》、《趙子曰》,《二馬》、《貓城記》、《離婚》、《牛天賜傳》、《文博士》、《駱駝樣子》、《火葬》、《四世同堂》,《鼓書藝人》、《正紅旗下》(未完),中篇小說《月牙兒》,《我這一輩子》,短篇小說集《趕集》、《櫻海集》,《蛤藻集》、《火車集》、《貧血集》,劇本《龍鬚溝》、《茶館》,另有《老舍劇作全集》,《老舍散文集》、《老舍詩選》、《老舍文藝評論集》和《老舍文集》等。老舍以長篇小說和劇作著稱於世。他的作品大都取材於市民生活,為中國現代文學開拓了重要的題材領域。他所描寫的自然風光、世態人情、習俗時尚,運用的民眾口語,都呈現出濃郁的“京味”。優秀長篇小說《駱駝樣子》、《四世同堂》便是描寫北京市民生活的代表作。他的短篇小說構思精緻,取材較為寬廣,其中的《柳家大院》、《上任》、《斷魂槍》等篇各具特色,耐人咀嚼。他的作品已被譯成20 余種文字出版,以具有獨特的幽默風格和濃郁的民族色彩,以及從內容到形式的雅俗共賞而贏得了廣大的讀者。

寫作背景

《二馬》是以作者在異邦的親身感受為基礎寫成的。流動於作品中的作者的感情是悲愴而又激憤的。做為一個備受帝國主義欺凌的弱國的學者,目睹中國人在倫敦的非人的境遇以及所受到的侮辱,引起他感情上的痛苦,是極自然的。他渴望中國富強、強大;渴望中國人堅毅、有為。在《二馬》中,有時甚至於直接訴諸議論的文字,表述他深廣的憂思和痛苦:

二十世紀的“人”是與“國家”相對待的:強國的人是“人”,弱國的呢?狗!

中國是個弱國,中國“人”呢?是——!

中國人!你們該睜開眼看一看了,到了該睜眼的時候了!你們該挺挺腰板了,到了挺腰板的時候了!——除非你們願意永遠當狗!

痛苦的感受、熱切的期望、深沉的思索,這一切交織為《二馬》的基本內容。《二馬》,這是一個愛國者唱出的一首哀歌。

人物介紹

在《二馬》中,老舍先生用他擅長的幽默筆調勾畫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物,甚至把這些人物的性格、命運也都寫在他們臉上了。

在《二馬》里,有一個明白的中國人,但是他也只限於明白,並不積極地去奮鬥和改變,而是在維持生活中等待,他就是因為國內打仗,留在倫敦的官費留學生李子榮。

“李子榮的臉差不多正合'扁而腫'的格式。他只有五尺來高,而且兩條短腿確乎是羅圈著一點。頭上的黑髮又粗又多,因腦門兒扁窄和頭髮的蓬鬆,差不多眉毛以上,頭髮以下,沒有多大的空地方了,眼睛鼻子和嘴全不難看,可惜顴骨太平了一些。他的體格可真好,腳板又寬又直,脖子挺粗,又加著腿有點彎兒,站在那裡好象座小過山炮似的。”再看梁冠華,活生生是老舍先生筆下李子榮的模樣!

《二馬》中的李子榮,在他的世界,“只有工作,沒有理想;只有男女,沒有愛情;只有物質,沒有玄幻;只有顏色,沒有美術!”他讚賞資本主義“器物”文明,拒斥其精神文明。在婚姻上不娶新女性,而依母親之命,娶了一個能洗會作的鄉下姑娘為妻。他說:“我有朝一日做了總統,我下令禁止中國人穿西洋衣服!世界上還有比中國服裝再大雅,再美的!” 在李子榮形象身上,體現了老舍民粹思想的既有實幹精神又有道德操守的統一。

精彩片斷

馬威低著頭兒往玉石牌樓走。走幾步兒,不知不覺的就楞磕磕的站住一會兒。抬起頭來,有時候向左,有時候向右,看一眼。他看什麼呢?他不想看什麼,也真的沒看見什麼。他想著的那點事,象塊化透了的鰾膠,把他的心整個兒糊滿了;不但沒有給外面的東西留個鑽得進去的小縫兒,連他身上筋肉的一切動作也滿沒受他的心的指揮。他的眼光只是直著出去,又直著回來了,並沒有帶回什麼東西來。他早把世界忘了,他恨不得世界和他自己一齊消滅了,立刻消滅了,何苦再看呢!

李子榮臨睡的時候,心裡邊一個勁兒的盤算:“早早兒起來,別叫老馬跑了!起來用涼水洗洗臉,給樓下老太太寫個字條兒,告訴她:有急事,不必等吃早飯啦!然後和他出去,送他回家——對,還是上鋪子去好,父子見面也不好意思在鋪子裡再搗亂。……常有的事,父子拌嘴罷咧!……年青,老馬!……太認真!……”
在夢裡他還不斷的這么想著。……胡同里送牛奶的小車子咕碌咕碌的響起來了,街上汽車的聲音也越來越多了。李子榮一機靈睜開了眼,太陽已經從窗簾的縫兒射進一條金絲兒。

“老馬!”氈子大氅都在椅子背兒上搭拉著,可是馬威沒影兒啦!他起來,把後面的窗簾打開,披上大氅,呆呆的站在窗子旁邊。從窗子往外看,正看太晤士河。河岸上還沒有什麼走道兒的,河上的小船可是都活動開了。岸上的小樹剛吐出淺綠的葉子,樹梢兒上繞著一層輕霧。太陽光從霧薄的地方射到嫩樹葉兒上,一星星的閃著,象剛由水裡撈出的小淡綠珠子。河上的大船差不多全沒掛著帆,只有幾支小划子掛著白帆,在大船中間忽悠忽悠的搖動,好象幾支要往花兒上落的大白蝴蝶兒。
早潮正往上漲,一滾一滾的浪頭都被陽光鑲上了一層金鱗:高起來的地方,一擁一擁的把這層金光擠破;這擠碎了的金星兒,往下落的時候,又被後浪激起一堆小白花兒,真白,恰象剛由蒲公英梗子上擠出來的嫩白漿兒。
最遠的那支小帆船慢慢的忽悠著走,河浪還是一滾一滾的往前追,好象這條金龍要把那個小蝴蝶兒趕跑似的。這樣趕來趕去,小帆船拐過河灣去了。

書評

《二馬》無疑是老舍早期創作中很值得重視的一部作品。老舍努力擺脫模仿所帶來的對於北京印象似的描摹,開始有意為小說,“放膽”寫了自己只生活了幾年的倫敦。小說帶有更多的虛構色彩,然而對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前後的中國和西方現實又有著自己獨到的觀察和體悟,其得其失,在今天的時代背景下頗堪玩味。第一部分主要從人物設定的角度談作品中體現出來的老舍的創作規劃,屬於作家高度的意識層面,也是作家在創作談中反覆申述的意圖層次。這是讀解老舍作品時常用的一個角度,本文也力圖指出這種解讀角度可能帶來的迷誤。第二部分主要從創作主體、從生活的觀察者、思考者觀察到的事物的範圍、深度等方面反觀觀察者自身,探究老舍創作中留下的潛意識印跡,從而在老舍對民族性和現代性處理的糾結中一窺老舍彼時的思想軌跡。這是本文重點論述的一個層面。第三部分從老舍的創作與外國尤其是英國文學的關係、從語言運用等詩學的角度來論述老舍這篇小說已經達到的、可能達到的和未能達到的藝術效果,側重審美分析。霧都茫茫,前路何在?馬威在尋找,作為作家的老舍也在尋找,正是在這種不確定性中,老舍的這部作品給了我們更多的思考空間和回味的餘地。

老舍的摘記

《二馬》是我在國外的末一部作:以“作”的方面說,已經有了經驗;以“讀”的方面說,我不但讀得多了,而且認識了英國的著作。心理分析與描寫工細是當代文藝特色;讀了它們,不禁使我感到自己的粗劣,我開始決定往“細”里寫。

《二馬》中的細膩處是在《老張的哲學》《趙子曰》里找不到的。“張”與“趙”中的潑辣姿肆處從《二馬》以後可是也不多見了。人的思想不必一定隨著年紀而往穩健里走,可是文字的風格差不多是“晚節漸於詩律”的。讀與寫的經驗增多,形式之美自然在心中添了分量,不管個人願意這樣與否。

《二馬》在一開首便把故事最後的一幕提出來,就是這“求細”的證明:先有了結局,自然是對故事的全盤設計已有了個大概,不能再信口開河。可是這還不十分正確;我不僅打算細寫,而且要非常的細,要像康拉德那樣把故事看成一個球,從任何地方起始它總會滾動的。我本打算把故事的中段放在最前面,而後倒轉回來補講前文,而後再由這裡接下去講——講馬威走以後的事。這樣,篇首的兩節,現在看起來是像尾巴,在原來的計畫中本是“腰眼兒”。為什麼腰眼兒變成了尾巴呢?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我到底不能完全把幽默放下,而另換一個風格,於是由心裡分析又走入姿態上的取笑,笑出以後便沒法再使文章縈迴跌宕;無論是尾巴吧,還是腰眼吧,放在前面乃是全無意義!第二個是時間上的關係:我應在一九二九年的六月離開英國,在動身以前必須把這本書寫完寄出來,以免心中存著塊病,時候到了我只寫了那么多,馬威逃走以後的事無論如何也趕不出來了,於是一狠心,就反腰眼當作尾巴,硬行結束,那么,《二馬》只是比較的“細”,並非和我的理想一致;到如今我還沒寫出一部真正細膩的東西,這或者是天才的限制,沒法勉強吧。

在文字上可是稍稍有了些變動。這不能不感激亡友白滌洲!已經說過,我在《老張的哲學》與《趙子曰》里往往把文言與白話夾裹在一處;文字錄一致多少能幫助些矛盾氣,好使人發笑。滌洲是頭一個指出這一個毛病,而且勸我不要這樣討巧。我當時還不以為然,我寫信給他,說我這是想把文言溶解在白話里,以提高白話,使白話成為雅俗共賞的東西。可是不久我就明白過來,利用文言多少是有點偷懶;把文言與白話中容易用的,現成的,都拿過去,而毫不費力的作成公眾講演稿子一類的東西,不是偷懶么?所謂文藝創作不是兼思想與文字二者而言么?那么,在文字方面就必須努力,作出一種簡單的,有力的,可讀的,而且美好的文章,才算本事。在《二馬》中我開始實驗這個。請看看那些風景的描寫就可明白了。《紅樓夢》言語是那么漂亮,可是一提到風景便立刻改腔換調而有詩而證了;我試試看,一個洋車夫用自己的言語能否形容一個晚晴或雪景呢?假若他不能的話,讓我代他來試試。什麼“潺浮”咧,“淒涼”咧,“蕭條”咧……我都不用,而用頂俗淺的字另想主意,設若我能這樣形容得出呢,那就是本事,反之則寧可不去描寫,這樣描寫出來才是真覺得了物之美而由心中說出;用文言拼湊只是修辭而已。論味道,英國菜——就是所謂英法大菜的菜——可以算是天下最難吃的了,什麼幾乎都是白水煮或楞燒,可是英國人有個說法——記得好像George Gissig也說這么過——英國人烹調術的主旨是不假其他人的材料,而是把肉和熟菜的原味,真正的香味,燒出來。我以為,用白話作著倒須用這個方法,把白話的真正香味燒出來;文言中的現成字與辭雖說一時無法一概充斥,而是用在白話文里究竟是有些像醬油與味之素什麼的;放上去能使菜的色味俱佳,但不是真正的原味兒。

在材料方面,不用說,是我在國外四五年中慢慢積蓄下來的。可是像故事中那些人與事全是想像的,幾乎沒有一個人一件事曾在倫敦見過或發生過。寫這本東西的動機不是由於某人某事的值得一寫,而是在比較中國人與英國人的不同處,所以一切人差不多都代表著什麼;我不能完全忽略了他們的個性,可是我更注意他們所代表的民族性。因此,《二馬》除了在文字上是沒有成功的。其中的人與事是對我所要比較的那點負責,而比較根本是種類似報告的東西。自然報告能夠新穎可喜,假若讀者不曉得這些事,但它的取巧處只是這一點,它缺乏文藝的偉大與永久性,至好也不過是一種還不討厭的報章文學而已。比較是件容易的事,連個小孩也能看出洋人鼻子高,頭髮黃;因此也就很難不浮淺。注意在比較,便不能不多取些表面上的差異作資料,而由這些資料里提出判斷。臉黃的就是野蠻,與頭髮卷的便文明,都是容易說出而且說著怪高興的;越是在北平住過一半天的越敢給北平下考話,許多污辱中國的電影,戲劇與小說,差不多都是僅就表面的觀察而後加以主觀的判斷。《二馬》雖然沒這樣壞,可是究竟也算上這個當。

老馬代表老一派的中國人,小馬代表晚一輩的,誰也能看出這個來。老馬的描寫有相當的成功:雖然他只代表了一種中國人,可是到底是我所最熟識的;他不能普遍的代表老一輩的中國人,但我最熟識的老人確是他那個樣子。他不好,也不怎么壞;他對過去的文化負責,所以自尊自傲,對將來他茫然,所以無從努力,也不想努力。他的希望是老年舒服與有所依靠;若沒有自己的子孫,世界是非常孤寂冷酷的。他背後有幾千年的文化,面前只有個兒子。他不太愛思想,因為事事已有了準則。這使他很可愛,也很可恨;很安詳,也很無聊。至於小馬,我又失敗了,前者我已經說過,五四動時我 是個旁觀者;在寫《二馬》的時節,正趕上革命軍北伐,我又遠遠的立在一旁,沒機會參加。這兩個大運動,我都立在外面,實在沒有資格去描寫比我小十歲的青年。我們在倫敦的一些朋友天天用針插地圖上:革命軍前進了,我們狂;退卻了,懊喪。雖然如此,我們的訊息只來自新聞報,我們沒親眼看見血與肉的犧牲,沒有聽見槍炮的響聲。更不明白的是國內青年們的思想。那時在國外讀書的身處異域,自然極愛祖國;再加上看著外國國民如何對國家的事盡職責,也自然使自己想作個好國民,好像一個中國人能像英國人那樣作國民便是最高的理想了。個人的私事如戀愛,如孝悌,都可以不管,只要能有益於國家什麼都可以放在一旁。這就是馬威所要代表的。比這再高一點的理想我還沒想到這。先不用管這個理想高明不高明吧,馬威這正是個理想的產兒。他是個空的,一點兒也不能像個活人。他還有缺點,不盡合我的理想,於是另請出一位李子榮來作補充;所以李子榮更沒勁!

對於英國人,我連半個有人性的也沒寫出來。他們的褊狹的愛國主義決定了他們的罪案,他們所表現的都是偏見與討厭,沒有別的。自然,猛一看過去,他們確是有這種討厭而不自學的地方,可是稍微再細看一看,他們到底還是不這么狹小。我專注意了他們與國家的關係,而忽略了他們其他的部分。幸而我是用幽默的口氣述說他們,不然他們簡單是群可憐的半瘋子。幽默寬恕了他們,正如寬恕了馬三父子,把褊狹與浮淺消解在笑聲中,萬幸!
最危險的地方是那些戀愛的穿插,它們極容易使《二馬》成為《留東外史》一類的東西。可是我在一動筆時就留著神,設法使這些地方都成為揭露人物性格與民族成見的機會,不準戀愛情節自由的展動,這是我很會辦的事,在我的作品中差不多老是把戀愛作為副筆,而把另一些東西擺在正面。這個辦法的好處是把我從三角四角戀愛小說中救出來,它的壞處是使我老不敢放膽寫這個人生最大的問題——兩性間的問題。我一方面在思想上失之平凡,另一方面又在題材上不敢摸這個禁果,所以我的作品即使在結構上文字上有可觀,可是總走不上那偉大之路。三角戀愛打八卦拳倒許是個好辦法,對寫小說它使我輕浮,激不起心靈的震顫。

這本書的寫成也差不多費了一年的工夫。寫幾段,我便對朋友們去朗讀,請他們批評,最多的時候是找祝伸謹兄去,他是北平人,自然更能聽出句子的順當與否,和字眼的是否妥當。全篇寫完,我托麗厚兄給看了一遍,他很細心的把錯字都給挑出來。把它寄出去以後——仍是寄給《小說月報》——我便向倫敦說了“再見”。

老舍主要作品名錄

老舍(1899.2.3~1966.8.24),字舍予,原名舒慶春,另有筆名絮青,鴻來、非我等,老北京人,滿族,中國現代小說家劇作家、著名作家,1951年,老舍因創作優秀話劇《龍鬚溝》而被授予“人民藝術家”的稱號 。“文化大革命”初期因被迫害而棄世。

他的作品大都取材於市民生活,為中國現代文學開拓了重要的題材領域。他所描寫的自然風光、世態人情、習俗時尚,運用的民眾口語,都呈現出濃郁的“京味”。優秀長篇小說《駱駝祥子》《四世同堂》便是描寫北京市民生活的代表作。他的短篇小說構思精緻,取材較為寬廣,其中的《柳家大院》《上任》《斷魂槍》等篇各具特色,耐人咀嚼。他的作品已被譯成20餘種文字出版,以具有獨特的幽默風格和濃郁的民族色彩,以及從內容到形式的雅俗共賞而贏得了廣大的讀者。老舍一生寫了約計800萬字的作品,主要著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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