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華

李邦華(1574-1644年),字孟暗,江西吉水盤谷鎮谷村人。明末政治人物。受業同里鄒元標,與父廷諫同舉萬曆三十一年鄉試。父子自相鏃礪,布衣徒步赴公車。明年,邦華成進士,授涇縣知縣,有異政。行取,擬授御史。值黨論初起,朝士多詆顧憲成,邦華與相拄,遂指目邦華東林。以是,越二年而後拜命,陳法祖用人十事:曰內閣不當專用詞臣,曰詞臣不當專守館局,曰詞臣不當教習內書堂,曰六科都給事中不當內外間阻,曰御史升遷不當概論考滿,曰吏部乞假不當積至正郎,曰關倉諸差不當專用舉貢任子,曰調簡推知不當驟遷京秩,曰進士改教不當概從內轉,曰邊方州縣不當盡用鄉貢。疏上,不報。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李邦華(1574-1644年),字孟暗,江西吉水盤谷鎮谷村人。明末政治人物。

受業於同里鄒元標,萬曆三十一年與父李廷諫同舉鄉試。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成進士,授涇縣知縣,有政聲。當時朝士多詆毀顧憲成,邦華為之辯解,遂被指為東林黨人。陳法祖用人十事:“曰內閣不當專用詞臣,曰詞臣不當專守館局,曰詞臣不當教習內書堂,曰六科都給事中不當內外間阻,曰御史升遷不當概論考滿,曰吏部乞假不當積至正郎,曰關倉諸差不當專用舉貢任子,曰調簡推知不當驟遷京秩,曰進士改教不當概從內轉,曰邊方州縣不當盡用鄉貢。”沒有得到回應。萬曆四十四年以疾歸鄉。萬曆四十五年出為山東參議。天啟元年恢復原官,整頓易州兵備,遷光祿少卿,擢右僉都御史巡撫天津,與登撫袁可立共議戰守,互成三方之制。後被魏黨削官。崇禎元年(1628年)四月,起工部右侍郎。十二年(1639年)四月,起南京兵部尚書。崇禎十五年冬,代劉宗周為左都御史,十六年三月抵九江。安撫左良玉。

崇禎十七年(1644年)二月,李自成陷山西。邦華請帝固守京師,未得反應。十八日,外城陷,逃至文信國(文天祥)祠,十九日,內城亦陷,乃三揖信國曰:“邦華死國難,請從先生於九京矣。”有詩曰:“堂堂丈夫兮聖賢為徒,忠孝大節兮誓死靡渝,臨危授命兮吾無愧吾。”遂投繯而死。贈太保、吏部尚書,謚忠文。清朝時賜謚忠肅。

明史記載

四十一年,福王之籓已有期,忽傳旨莊田務足四萬頃。廷臣相顧愕眙,計田數必不足,則期將復更,然無敢抗言爭之者。邦華首疏諫,廷臣乃相繼爭,期得毋易。巡視銀庫,上祛弊十事,中貴不便,格不行。巡按浙江,織造中官劉成死,命歸其事於有司,別遣中官呂貴錄成遺貲。貴?族奸民紀光詭稱機戶,詣闕保留貴代成督造。邦華極論二人交關作奸罪。光疏不由通政,不下內閣,以中旨行之。邦華三疏爭,皆不報。是時神宗好貨,中官有所進奉,名為孝順。疏中刺及之,並劾左右大奄之黨貴者,於是期滿久不得代。

四十四年引疾歸。時群小力排東林,指鄒元標為黨魁。邦華與元標同里,相師友,又性好別黑白。或勸其委蛇,邦華曰:“寧為偏枯之學問,不作反覆之小人。”聞者益嫉之。明年以年例出為山東參議。其父廷諫時為南京刑部郎中,亦罷歸。邦華乃辭疾不赴。天啟元年起故官,飭易州兵備。明年遷光祿少卿,即還家省父。四月,擢右僉都御史,代畢自嚴巡撫天津。軍府新立,庶務草創,邦華至,極力振飭,津門軍遂為諸鎮冠。進兵部右侍郎,復還家省父。四年夏抵京,奄黨大嘩,謂樞輔孫承宗以萬壽節入覲,將清君側之惡,邦華實召之。乃立勒承宗還鎮,邦華引疾去。明年秋,奄黨劾削其官。

崇禎元年四月,起工部右侍郎,總督河道。尋改兵部,協理戎政。還朝,召見,鏇知武會試,事竣入營。故事,冬至郊,列隊扈蹕,用軍八萬五千人。至是,增至十萬有奇。時方郊,總督勛臣缺,邦華兼攝其事。所設雲輦、龍旌、寶纛、金鼓、旗幟、甲冑、劍戟,煥然一新,帝悅。明年春,幸學,亦如之。命加兵部尚書。時戎政大壞,邦華先陳更操法、慎揀選、改戰車、精火藥、專器械、責典守、節金錢、酌兌馬、練大炮九事。

京營故有占役、虛冒之弊。占役者,其人為諸將所役,一小營至四五百人,且有賣閒、包操諸弊。虛冒者,無其人,諸將及勛戚、奄寺、豪強以蒼頭冒選鋒壯丁,月支厚餉。邦華核還占役萬,清虛冒千。三大營軍十餘萬,半老弱。故事,軍缺聽告補,率由賄得。邦華必親校,非年壯力強者不錄,自是軍鮮冒濫。三營選鋒萬,壯丁七千,餉倍他軍,而疲弱不異。邦華下令,每把總兵五百,月自簡五人,年必二十五以下,力必二百五十斤以上,技必兼弓矢火炮,月一解送,補選鋒壯丁之缺,自是人人思奮。三大營領六副將,又分三十六營,官以三百六十七人計,所用掾史皆積猾。邦華按罪十餘人,又行一歲二考察之令,自是諸奸為戢。

營馬額二萬六千,至是止萬五千。他官公事得借騎,總督、協理及巡視科道,例有坐班馬,不肖且折橐入錢,營馬大耗。邦華首減己班馬三之一,他官借馬,非公事不得騎,自是濫借為希。

京營歲領太僕銀萬六千兩,屯田籽粒銀千六十兩,犒軍制器胥徒工食取給焉。各官取之無度,歲用不敷。邦華建議,先協理歲取千四百,總督巡視遞節減,自是營帑遂裕。

營將三百六十,聽用者稱是。一官缺,請託紛至。邦華悉杜絕,行計日省成法。每小營各置簿,月上事狀於協理,以定殿最。舊制,三大營外復設三備兵營,營三千人,餉視正軍,而不習技擊,益為豪家隱冒。邦華核去四千餘人,又汰老弱千,疏請歸併三大營不另設,由是戎政大厘。

倉場總督南居益言:“京營歲支米百六十六萬四千餘石,視萬曆四十六年增五萬七千餘石,宜減省。”邦華因上議軍以十二萬為額,餉以百四十四萬石為額,歲省二十二萬有奇。帝亦報可,著為令。帝知邦華忠,奏無不從,邦華亦感帝知,不顧後患。諸失利者銜次骨,而怨謗紛然矣。

其年十月,畿輔被兵,簡精卒三千守通州,二千援薊州,自督諸軍營城外,軍容甚壯。俄有命邦華軍撤還守陴,於是偵者不敢遠出,聲息遂斷,則請防寇賊,緝間諜,散奸宄,禁訛言。邦華自聞警,衣不解帶,捐貲造炮車及諸火器,又以外城單薄,自請出守。而諸不逞之徒,乃構蜚語入大內。襄城伯李守錡督京營,亦銜邦華扼己,乘間詆諆。邦華自危,上疏陳情,歸命於帝。會滿桂兵拒大清兵德勝門外,城上發大炮助桂,誤傷桂兵多。都察院都事張道澤遂劾邦華,言官交章論列,遂罷邦華閒住。自是代者以為戒,率因循姑息,戎政不可問矣。邦華前後罷免家居二十年。父廷諫無恙。

十二年四月,起南京兵部尚書,定營制,汰不急之將,並分設之營。謂守江南不若守江北,防下流不若防上流。乃由浦口歷滁、全椒、和,相形勢,繪圖以獻。於浦口置沿江敵台,於滁設戍卒,於池河建城垣,於滁、椒咽喉則築堡於藕塘。和遭屠戮,請以隸之太平。又請開府採石之山,置哨太平之港,大墾當塗閒田數萬頃資軍儲。徐州,南北要害,水陸交會,請宿重兵,設總督,片檄徵調,奠陵京萬全之勢。皆下所司,未及行,以父憂去。

十五年冬,起故官,掌南京都察院事,俄代劉宗周為左都御史。都城被兵,即日請督東南援兵入衛,力疾上道。明年三月抵九江。左良玉潰兵數十萬,聲言餉乏,欲寄帑於南京,艨艟蔽江東下。留都士民一夕數徙,文武大吏相顧愕眙。邦華嘆曰:“中原安靜土,東南一角耳。身為大臣,忍坐視決裂,袖手局外而去乎!”乃停舟草檄告良玉,責以大義。良玉氣沮,答書語頗恭。邦華用便宜發九江庫銀十五萬餉之,而身入其軍,開誠慰勞。良玉及其下皆感激,誓殺賊報國,一軍遂安。帝聞之,大喜,陛見嘉勞。邦華跪奏移時,數詔起立,溫語如家人,中官屏息遠伏。其後召對百官,帝輒目注邦華雲。舊例,御史出巡,回道考核。邦華謂回道而後黜,害政已多。論罷巡按、巡鹽御史各一人。奉命考試御史,黜冒濫者一人,追黜御史無顯過而先任推官著貪聲者一人。台中始畏法。

十七年二月,李自成陷山西。邦華密疏請帝固守京師,仿永樂朝故事,太子監國南都。居數日未得命,又請定、永二王分封太平、寧國二府,拱護兩京。帝得疏意動,繞殿行,且讀且嘆,將行其言。會帝召對群臣,中允李明睿疏言南遷便,給事中光時亨以倡言泄密糾之。帝曰:“國君死社稷,正也,朕志定矣。”遂罷邦華策不議。未幾,賊逼都城,亟詣內閣言事。魏藻德漫應曰:“姑待之。”邦華太息而出。已,率諸御史登城,群奄拒之不得上。十八日,外城陷,走宿文信國祠。明日,內城亦陷,乃三揖信國曰:“邦華死國難,請從先生於九京矣。”為詩曰:“堂堂丈夫兮聖賢為徒,忠孝大節兮誓死靡渝,臨危授命兮吾無愧吾。”遂投繯而絕。贈太保、吏部尚書,謚忠文。本朝賜謚忠肅。

翻譯:

李邦華,字孟..,吉水人。早年跟同鄉鄒元標接受教育,跟自己的父親李廷諫一同考中萬曆三十一年(1603)鄉試舉人。他們父子兩個互相激勵,身穿布衣,徒步到京師參加會試。第二年,邦華考中了進士。他初任涇縣知縣,政績優異,受到吏部的考察、推薦,本來朝廷打算升用他為御史,正碰上當時黨派爭論剛剛發生,朝臣很多人攻擊顧憲成,邦華跟他們意見相反,就被看成是東林黨人。因此,過了兩年他才接到這一任命。上任以後,邦華上書講了十條關於效法祖宗用人辦法的意見:一、內閣不應當專門用翰林院出來的詞臣;二、詞臣不應當專門擔任翰林院的職務;三、詞臣不應當到宮廷裡邊的書房中擔任教習;四、六科都給事中不應當有能出入朝廷不能出入宮廷的限制;五、御史的升遷不應當一概取決於任職期滿後的考核;六、在吏部請了假的官員不應當累計資歷做到正郎;七、守關、守倉等差使不應當專門使用舉貢、任子;八、調換、選拔、推舉出來的地方官不應當一下子就當上京官;九、進士改充教職不應當都專門使用舉貢、任子;十、邊方州縣的長官不應當都任命舉人來充任。這篇奏疏交上後,神宗未予答覆。

四十一年(1613),福王到自己封地去的時間已經決定,神宗忽然傳下聖旨要求給福王的莊田務必達到四萬頃。廷臣吃驚地互相看著,估計田數一定不足,那么福王到封地去的時間又要改變了,但是沒有人敢抗言爭論。邦華首先上書議論,廷臣於是相繼起來爭論,福王到藩地去的時間才決定下來不再改變。邦華又曾經去巡視銀庫,上書列了十條祛除弊端的辦法,宦官認為對自己不利,就給擋了回來,沒被採納。後來邦華去巡按浙江,織造中官劉成死後,朝廷命令把他的事務交回給官府來辦,又另外派遣了一名中官呂貴來收取劉成的遺產。呂貴教唆一名壞人紀光假稱機戶到京城來請求留下呂貴,讓他接替劉成督辦織造。邦華上書極力講述他們兩個人互相勾結弄虛作假的罪惡。紀光的上書不通過通政司,也沒發下給內閣,最後用宮廷里直接傳下聖旨的辦法實現了他們的目的。邦華三次上書爭論,神宗都沒有答覆。當時神宗貪財,中官有所進獻,都被稱為孝順。邦華的奏疏批評到了這一點,並且彈劾神宗左右偏袒呂貴的大宦官。因此邦華任職期滿後,長期沒人去接他的舊任。

四十四年,邦華稱病回鄉。當時一群小人都在竭力排擠東林,把鄒元標指為黨魁。邦華與元標是同鄉,相互之間是師友關係,他的脾氣又喜歡辨別是非。有人勸他做人要圓滑一些,邦華說:“我寧為偏枯的學問,不做反覆的小人。”那些人聽說後更加恨他了。第二年,根據年限規定把邦華調出,讓他去做山東參議。他的父親廷諫當時任南京刑部郎中,也被罷官回家了。邦華於是就推辭生病,沒有去赴任。

天啟元年(1621),邦華起復原任,前往整頓易州兵備。第二年,他升為光祿少卿後,回家看望父親去了。四月,朝廷提升他為右僉都御史,讓他去接替畢自嚴巡撫天津。當時天津的軍府剛剛開設,各項事務都是草草上馬,邦華到任後極力加以整頓,使津門軍成了各鎮的表率。邦華升任兵部右侍郎後,又返回家鄉探望父親。四年春天邦華抵達京師,閹黨大吵大鬧,說樞輔孫承宗在萬壽節來朝見皇上時將要“清除皇上身邊的壞人”,事實上是邦華引他來的。熹宗皇帝立刻勒令承宗返回駐地,邦華自己請病假回去了。第二年秋天,閹黨彈劾並削除了邦華的官籍。

崇禎元年(1628)四月,邦華起任為工部右侍郎,總督河道。不久改任兵部右侍郎,協理軍政。邦華回到朝廷,受到莊烈帝召見,過後主持了武會試,事後進到軍營中。按照慣例,皇上冬至祭天,部佇列隊護駕,用兵八萬五千人,當時增加到了十多萬人。當時莊烈帝正要祭天,總督隨行部隊的勛臣缺乏人選,就讓邦華兼管這件事。邦華所布置的雲輦、龍旌、寶纛、金鼓、旗幟、甲冑、劍戟都煥然一新,莊烈帝很高興。第二年春天莊烈帝視學,邦華又布置得很好。莊烈帝命令給他加官為兵部尚書。當時兵政十分亂,邦華首先提出要改變操練方法、慎重選擇將吏、改造戰車、精製火藥、集中武器、責成防官、節約金錢、酌情兌馬、演習大炮等九件事。

京營一向有占役、虛冒的弊端。占役就是士兵為諸將服勞役,一個小營中這樣的士兵能達到四五百人,並且還有賣閒、包操等弊端。虛冒就是部隊沒有這么個人,諸將及勛戚、宦官、豪強以自己家的僕人冒充軍隊中的壯丁,每個月支取一份厚餉。邦華加以清查,收回了占役士兵一萬人,清出虛冒一千人。三大營兵力十多萬人,有一半是老弱之人。按照慣例,京營部隊名額短缺時允許報加,這些老弱之人大都是通過賄賂進來的。邦華對各營士兵都親自加以考試,不是年輕力強的一概不錄用,從此京營中很少有隨便充數的士兵了。三營中選一萬名先鋒,七千名壯丁,他們的軍餉比別的士兵多一倍,但是也一樣是些虛弱不堪的士兵。邦華下令,每個把總手下五百士兵,每個月自行從中挑選五個人,年齡必須在二十五歲以下,力氣必須在二百五十斤以上,本領必須是兼能弓箭火炮,每個月選送一回,添補先鋒、壯丁的缺額。從此部隊中人人都想要努力了。三大營下邊領了六名副將,往下又分為三十六營,軍官按三百六十七人計算,他們所用的掾史都是些老奸巨猾的人。邦華審查後把十多個人予以治罪,又頒布了一年考察兩次的命令。從此那些壞人們都收斂起來了。

京營中馬匹原有數額是兩萬六千,到這時只剩下一萬五千了。別的官員辦公事都可以借騎,總督、協理及巡視科道官,按慣例都有坐班馬,不像話的人還要折價把馬買走,所以營馬損失很大。邦華首先把自己的班馬減少了三分之一,別的官員來借馬,不是公事不許他借騎。從此隨便借出的少了。

京營每年領取太僕銀一萬六千兩,屯田籽銀一千零六十兩,犒賞官兵、製作器械、各種雜工的一伙食費都從中開支。各級將吏無限制地討要,每年的用度都不夠。邦華建議,首先由協理每年支取一千四百兩,總督、巡視官員依次遞減,自此京營里的庫銀就寬裕起來了。

京營中將領三百六十人,隨便由主管者負責增補,一個位置空下來,請託的人都紛紛來爭。邦華全都回絕,實行按天考察成績的辦法,每個小營里各備一個功勞簿,每個月把各人所幹的事情匯報給協理,以便確定優先。按原來的制度,三大營之外還另外設了三個預備兵營,每營三千人,軍餉跟正營相似,但是不操練武藝,便成為有權勢人家隱冒的寶地。邦華核減了四千多人,又裁減了一千老弱士兵,然後上書奏請將預備營歸併進三大營,不再另設,從此兵政得到了很大改善。

倉場總督南居益說“:京營一年支取米一百六十六萬四千多石,比萬曆四十六年增加了五萬七千多石,應當減省下來才是。”邦華於是上書主張士兵以十二萬為定額,糧餉以一百四十四萬石為定額,每年減少了二十二萬多石。莊烈帝也批覆說可以,便寫下了作為定令。莊烈帝了解邦華為人忠誠,對他的奏請無不答應,邦華也感激莊烈帝對他的信任,所以大膽革新,不顧後患。那些失利的人對邦華懷恨入骨,對他的怨言、誹謗也逐漸多起來了。

這年十月,京城郊區受到攻打,邦華選派了三千精兵去守衛通州,兩千精兵去增援薊州,自己親率各路部隊駐紮在京城外邊,軍容浩大。不久朝廷傳令讓邦華的部隊撤回來看守女牆,於是哨探不敢遠出,內外訊息就中斷了。邦華這時請朝廷防備土匪,緝捕間諜,解散不法團伙,嚴禁傳播謠言。自從接到戰警,邦華衣不解帶,嚴兵待敵,捐款出來製造炮車及各種火器,又因為京師外城兵力單薄,自請出守。可是那些不得志的傢伙捏造了流言蜚語,傳入宮中。襄城伯李守釒奇總督京營,也恨邦華壓過自己,這時乘機詆毀他。邦華自感不安穩,上書陳情表白,同時還權給莊烈帝。恰好這時滿桂的部隊在德勝門外抵抗大清部隊,城上點燃大炮幫助滿桂,誤傷了滿桂很多士兵。都察院都事張道澤於是就彈劾邦華,言官也上書談論,朝廷就罷了邦華的官,讓他回鄉閒住。從此接任的人都拿邦華作為教訓,大都因循守舊,姑息養奸,兵政也就沒法子講了。邦華前前後後被罷官,在家裡閒住過二十年,他的父親廷諫也還健在。

十二年(1639)四月,邦華復起,出任南京兵部尚書,確定軍營編制,裁減不必需的將官,合併原先分設的部隊。邦華認為防守江南不如防守江北,防守長江下游不如防守上游,於是從浦口考察到滁州、全椒、和縣,觀察地理形勢,繪成地圖進呈給朝廷。他在浦口沿江修建了敵台,在滁州設定了駐防士兵,在池河修建了城牆,在滁州、全椒咽喉地藕塘修築了堡壘。和縣遭到賊兵屠戮,邦華請求把他劃歸太平州。又申請在採石山上開設軍府,在太平的港道上設定哨所,大力開墾當塗一帶的幾萬頃閒田,儲備軍糧。徐州是南北交通要害,水陸交通會合的地方,邦華奏請在那裡駐紮重兵,設總督一名,由他發號施令徵調部隊,奠定兩處皇陵、京城萬無一失的局勢。他的奏章都被交給有關部門討論,還沒來得及執行,邦華因為給父親守喪離去了。

十五年(1642)冬季,邦華起復故官,掌管南方都察院的事務,不久接替劉宗周當了左都御史。都城受到攻打,邦華立即請求讓自己率領東南地區的援兵前往入衛,艱難地拖著病體出發了。第二年三月來到九江。當時左良玉的幾十萬敗兵敗將聲言缺餉,要去南京運國庫銀過來,大小船隻蔽江東下。南京的士紳、百姓一個晚上搬遷幾次,文武大吏都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不知如何是好了。邦華嘆氣說“:中原一帶安靜的國土只剩下東南地區這個角落了。我身為大臣,怎么忍心看到內部決裂,在局外袖手旁觀,離開這個地方呢!”於是停下船起草一篇檄文給良玉,責以大義。良玉理虧,回信時話說得很恭敬。邦華就使用見機行事的特殊許可權把九江的庫銀撥出十五萬兩給良玉當軍餉,又親自到他的部隊中開誠布公地進行了慰勞。良玉和他的部下都很感動,發誓要殺賊報國,這支部隊整個才安定下來。莊烈帝聽說後非常高興,召見邦華來進行了嘉獎、慰勞。邦華跪著講話講了好一會兒,莊烈帝幾次要他站起來講,口氣溫和,像對待自家人一樣,宦官們遠遠躲在一邊,嚇得不敢出氣。後來莊烈帝召見百官時,目光總注視著邦華。按照原來的規定,御史到外地巡視,回朝後再對他們進行考核。邦華認為回來後再進行考核、罷免,害事也害得太多了。他彈劾並罷免了巡按、巡鹽御史各一人。奉命考試御史時,邦華又罷了一名不稱職的御史,又把一名沒有明顯過錯但以前當推官時貪婪的名聲很大的御史追罪免了。都察院的官吏們這才有了畏法心理。

十七年(1644)二月,李自成攻下了山西。邦華秘密上書請求莊烈帝固守京師,同時仿照永樂年間的舊例,讓太子到南都監國。過幾天沒得到回覆,邦華又請求把定王、永王分封到太平、寧國二府,讓他們拱護兩京。莊烈帝收到奏疏後動了心,繞著大殿行走,一邊讀一邊感嘆,打算按他講的辦。恰好這時莊烈帝召見群臣,中允李明睿上書說南遷為好,給事中光時亨檢舉他號召別人,泄漏了機密。莊烈帝說“:國君為國家而死是本分,朕已經打定這個主意了。”於是拒絕考慮邦華的辦法。不多天,賊寇兵臨都城,邦華立即到內閣去商量國事。魏德藻信口答覆他說“:暫且等等看吧。”邦華嘆著氣出來了。後來,邦華帶著御史們想登城參戰,一群宦官擋住他們,不讓上去。十八日,外城失守,邦華跑到文信國的祠堂里過夜。第二天,內城也失守了,邦華於是對著信國的木主作了三個揖說“:邦華死於國難,請跟隨先生到墓下去吧!”寫下一首絕命詩說“:堂堂大丈夫是聖賢的徒弟,忠孝大節呀我誓死不易,臨危授命呀我不能對不起自己。”接著他上吊自殺了。

明朝當時追贈邦華為太保、吏部尚書,謚忠文。我朝給他加諡號為“忠肅”。

明代名人(一)

明朝(公元1368年~1644年,一說亡於1683年)是中國歷史上承元朝、下啟清朝的朝代,是以漢族為主推翻蒙古族統治者而建立起來的漢族復興王朝,也是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由漢族建立的君主制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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