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向白朗

小日向白朗

小日向白朗(1900年1月31日—1982年1月5日)大陸浪人,日本諜報巨頭坂西利八郎的弟子。漢名尚輔,字旭東,一般稱作尚旭東,白山黑水間傳奇性的小白龍,綽號“小東洋”、“小白臉。東北抗日義勇軍首領,上海青幫老大。他的存在是對抗戰的極大危害。

浪跡中國

傳奇性的東北馬賊首領,7萬抗日義勇軍的大首領尚旭東,原名小日向白朗

小白龍傳奇小白龍傳奇
本籍日本新瀉縣三條町,家中排行居二。上國小時喜讀《武俠世界》、《冒險世界》等青少年雜誌。自幼對單槍匹馬獨自穿越西伯利亞的福島安正中尉頂禮膜拜,國小畢業後到東京做小買賣,歐戰爆發後其作為鐵礦廠小廠長的哥哥專了大錢,故而有錢資助16歲弟弟冒險之夢,1916年小日向渡海進入中國大陸,據說他當時的目的是要考察西藏德國。到奉天後經日本商會介紹找到了坂西公館,坂西利八郎對他極為喜愛,升為駐中國武官時把他帶到北京,教他習熟中文,苦練槍法。20歲時,受坂西利之派遣去蒙古烏蘭巴托旅行,目的是刺探當地軍情。但行至內蒙古巴林時,與楊青山的一夥部下遭遇,雙方槍戰後終因寡不敵眾被俘,由此使他改變了人生,走上了打家劫舍的土匪之路。因第一次戰鬥其身手不凡,故被委任為小頭目。此間他的化名是“邵日祥”,偽稱自己是為尋覓中國父親而來的日本混血兒。他雖然身材短小,但卻面色如玉儀表堂堂,故又被稱為小白臉。又因其天性好鬥不懼鬼神,1920年8月底楊青山戰死後,則被長老會議擁戴為該部的“大攪把”(總頭領)。他大吃一驚,再三推辭,結果被長老以這是占卜的結果,天命不可違而拒絕了。

馬賊生涯

馬賊戰記封面和小日向的相片馬賊戰記封面和小日向的相片
經過無數次出生入死的拚殺後,他逐步在當地的土匪中確立了地位,但卻未料在熱河省建平縣城內失腳——在澡堂被警方活捉,被關了四十多天后被判處死刑,行刑之日小日向被五花大綁押上牛車遊街示眾,在前往刑場的路上,多次吃了各家門前供養的酒肉點心。到了刑場,高粱桿扎的柵欄外擠滿了民眾,在眾目睽睽之下,小日向坐在一個坑穴旁邊,就在這時,民眾背後響起槍聲,刑場譁然大亂,數十騎疾風暴雨般闖進刑場,說是遲,那時快,一個壯漢飛馬趕到,把小日向抓上馬背,一聲唿哨,一溜煙消失在草原中,原來是眾部下聯繫章嘉活佛截法場救出。5個月後,養傷中的他又再次於察哈爾省的經棚縣內被擒,但再次又被其部下救出。為奪回因救他而死的部下遺體,他率部攻進縣城擊斃縣長及警察數名,從而遭到了警方的重點通緝。為了逃避追殺,他躲進多倫章嘉大師善因寺念佛修行,懺悔前罪。後隨活佛到北京重新和坂西利八郎接上了頭,坂西對他失蹤期間的行蹤做了詳細訊問,最後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能保護你了。”因為他的行動已經違反秘密工作的原則。坂西從內心已經把他開除出正規的特工系統了,讓他先去找奉天特務機關長貴志彌次郎少將,然後去大連拜訪了大陸浪人的思想支柱金子雪齋
蓮花駁殼槍和馬賊戰記蓮花駁殼槍和馬賊戰記
1922年夏天,他被介紹進了東北馬賊的聖地,在馬賊中有生殺予多權威的千山無量觀”,拜見道教葛月潭長老。此時葛月譚長老80餘歲,體格清瘦,身披潔淨的淡藍色道袍,靜坐焚香冥思。 小日向跪地叩拜:“老師,我是來求助的。”葛長老睜開雙眼,“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從明天起,你就在我門下修行把。”
從這時起到1924年夏天,小日向行蹤漂泊,神出鬼沒。在此期間,他修行了道教和武當山拳法,用走私槍枝遍交東北各大攪把,他的尚字三角旗不帶一兵通行庫倫-長春。3年後被正式授名為“尚旭東”及法號“小白龍”,臨行時,葛月潭長老贈他一柄白朗寧手槍,上面有一條飛龍和北斗七星,從此千山尚旭東和“小白龍”則成為了他的通名。自此,他廣交天下豪傑,並逐一擊敗了當地的土匪頭目如“小菊花”等人,因而在當地也曾名聲大噪一時。

直魯聯軍

其後,他與盟兄弟高文斌一同加入了張作霖的奉天軍,26歲時在張宗昌將軍的麾下參加了第2次直奉戰爭,和白俄騎兵隊一起轉戰灤河直隸山東。一年之內由營長升為衛隊旅少將旅長,是張宗昌手下的八大頭目之一(另一個日本浪人伊達順之助也在張宗昌軍中,化名張宗援),駐過天津,與潛伏在天津的日軍特務機關的二階堂中佐關係密切,日本對他一介浪人介入軍政有很大顧慮,讓他辭去軍職專門從事軍火買賣,經手過同鄉的日本財閥大倉喜八郎賣給直魯聯軍的1萬支槍和500萬發子彈,獲利30萬元。他的頭銜是“山東軍務督辦公署·第二第七方面聯軍總司令部司令官咨議”(少將待遇),後改為直魯聯軍咨議。當時日本駐屯軍主任參謀三野友吉少佐對他十分反感,曾要求張宗昌將小日向趕出去,但未成功。北伐軍席捲中國時,他重披戰袍,擔任後為阻擊任務,保護張宗昌且戰且退。張作霖被關東軍河本大作謀殺後,他去瀋陽張學良,張學良抓著他的胳膊哭訴道:“旭東,我和日本人不共戴天。”他聽了以後卻惡向膽邊生,策劃以所部2000兵馬回合日本人的幫助,秘密著手實施他的“奪取奉天計畫”,以他計算,奉天當時只有6000部隊,他先炸發電廠,再趁亂舉兵。但舉事前夕情報不慎泄露,遂遭日方外務部揭發,他自行到領事館投案後遭拘捕,後於1929年春節後被驅逐出滿州。

臥底司令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不久,由於日軍對滿州實施了大肆侵略和屠殺,故而引發了高文斌等人的抗日激情,見此狀況,小日向白朗又於1932年再次返回滿州,他的老師千山葛月潭由於民族大義,組織抗日義勇軍,葛月潭誤信他的父親是中國人,動員他說:“我問你,尚旭東,日本為你母親的國家,中國為你父親的國家,那么你選擇真正的祖國,日本還是中國?”“老師,我那一方面都不是,....我不願中日戰爭。葛月潭讓他出任東北義勇軍總司令。抗擊日本侵略,並說這是神的旨意。
1932 年9 月出了一次著名的綁架事件。這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是一位住在南滿通商口岸營口牛莊)的英國醫生(有人說他是間諜)的18 歲的女兒廷科·波 利。搞這次綁架活動的匪幫要求日本人交納100 萬元贖金,外加槍枝彈藥, 接著它又提出,如果“日本鬼子”在一周內撤出東北,它將無條件地釋放人 質。對此,日本國內右翼集團一片沸沸揚揚,認為這有辱於國家的尊嚴;日本政府則被嚇壞了,當時它正打算向聯合國遞交要求承認“滿洲國”的提案。 最後,關東軍司令部求助於在東北唯一能對釋放人質施加影響的人物而沒有採取使事態進一步惡化的行動,這個人就是小日向白朗,在發 生“波利事件”的時候,他已經秘密地完全控制了“東北抗日義勇軍”。作為確保釋放英國人質的交換條件,他堅決要求關東軍停止對抵抗運動的鎮壓 並得到關東軍的同意。然後他顯示了土匪首領能夠對他們的部下所行使的權力,他實際上說服了義勇軍停止抵抗活動以免導致日本人採取更加殘暴的行 動。之後,他進入土匪營地,將人質毛髮未損地帶了出來。
甚至更奇怪的是這筆交易的下一半。在 1933 年的春天,一次完全可以被 稱為“馬賊大遷移”的行動開始了。在最高首領“尚旭東”和日本關東軍田中新一中佐的保證下,勢力強大的匪幫首領和前抗日義勇軍的軍官們(如靠天、老北風,占勝、劉景文,青山)率領他們達7萬之眾的部下及其家屬 浩浩蕩蕩地穿過長城以南地區到達北京,在那裡,小日向白朗已經為他們安排了住宿和工作(事實上有些人在他們的新地區又乾起了強盜的勾當)。就這樣通過將土匪遷至中國管轄區,在華北,他又利用這支人馬與蔣介石的特務組織“藍衣社”進行了反覆較量。 日本的“土匪”問題至少在小日向白朗權力所及的地區被解決了——很難說是獨到的解決方法,但在短時間內卻很有效。然而在該權力夠不到的地方,比如在更北部的吉林、在朝鮮邊界、在中東鐵路的周圍地區,抵抗性的盜匪活動依然煩擾著日本人,直至全面的戰爭爆發。 
七七事變”後,小日向白朗又把這支部隊改編成了親日的“興亞挺進軍”,而他則被日軍任命為華北普安協會會長。但因此時的“興亞挺進軍”已兵強馬壯,故又引起了駐華北日軍的不安。山下奉文不顧軍部的命令,把這支部隊按土匪處理了,小日向白朗向牟田口廉也聯隊長申訴也無濟於事。其後他就命令所剩殘部就地解散潛伏。1938年以後,他的命運有了轉機,武藤章少將就任華北方面軍副總參謀長以後,命令他以舊部組成快速挺進安撫軍,以南宮縣為中心活動,伺機瓦解華北的35萬抗日敵後武裝。一直活動39年中期,八路軍大擴展時為止。

華北青幫

1935年,他奉關東軍憲兵司令東條英機之命來到天津。處理當地青幫反日事件。他在奉天就加入青幫,本命師為奉天的大長老王約瑟,另有鄭某及馮競民為引見師和傳導師。青幫21—24輩字號為“大通悟學”,王約瑟(此為教名,本名王大同)為“大”字輩,故小日向為“通”字輩。這時奉天中佐三浦三郎憲兵隊長讓他去天津找池上,於是他帶了三個20多歲的土匪華人乾兒子乘火車從奉天抵津,見了池上,一談即和。小日向的條件是給錢多就乾,池上一口答應。而實際上池上一文未出,而是讓8個被押的幫會頭子每人出兩萬元贖命金做為普安協會成立經費。
按照當時的情況,被捕的8名青幫頭目是會被日本憲兵處死的,可是這次他們被關在駐屯軍的兵營里,要他們拿錢贖命,老一點的范麗水的贖金為35萬元,最便宜的張遜之為5萬元,8人共120萬元,平均1人15萬元。小日向讓池上將8人秘密用船從天津白河日本軍用碼頭1天運1人去大連。等8人都到了,小日向以放人共建青幫新組織為條件,這8人自然感激而答應,於是決定在天津桃山街10號借一富商的豪華樓房建普安會總本部,小日向任總理,即一把手。1935年11月1日正式成立,並於同日發表了宣言。池上1936年1月的報告還對普安協會的工作十分滿意,充滿了希望。1936年春在池上和茂川的指使下,小日向和派來投靠的東北興城劉占魁在法租界國際飯店三樓36號開槍打死了護衛森嚴的從南京派來的國民黨駐京憲兵三團團長雷壽榮。雷氏字伯廉,1879年生,武昌人。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1912年任北京政府參謀本部第二局局長。1915年10月改任參謀本部第一局局長。1922年復改任參謀本部第二局局長。1926年6月一度代理參謀本部次長。198年去職。劉占魁當時37歲,此前出身東北土匪,因參加義勇軍被打敗而推入關內。劉氏後在奉天被日軍逮捕,他說出了與小日向的關係,日軍當即與天津方面聯繫,但此時小日向已被趕出天津,奉天日軍未獲回音,即將劉氏處死。天津駐屯軍還有特務機關係統,天津特務機關成立於1933年2月,其中較有勢力的是少佐茂川秀和領導的特務機關,稱作“茂川公館”。茂川對小日向的行為大加指責,認為妨礙了日軍的工作,他用諧音嘲笑“普安協會”為“不安協會”,要求軍方換人,結果45歲的石友三接替。茂川經上司同意得意地見了小日向,用官場的話對小日向說:“近來多忙,一定累壞了吧?不回日本休息休息?”小日向一聽就明白了,當即表示同意。
小日向決定乘船去日本,從神戶上岸。1936年5月6日,在普安協會總部召開了象徵性的歡送會,會上有“普安協會全體高級職員歡送前任總理尚旭東先生”的橫幅,石友三與小日向新舊兩位總理象徵性地結為義兄弟。除了拍了有38名高級職員在內的紀念照外,小日向及石友三還在門口與前財政總長張英華一起拍了照。小日向離去後,普安協會很快就名存實亡了,華北的青幫分子大多親蔣,只有少數頭目在表面上親日,但在暗中多反日。

魔都魅影

魔都群俠傳中的尚旭東造型魔都群俠傳中的尚旭東造型
1939年第,小日向白朗又來到有“魔都”之稱的上海,在日軍的授意下繼續從事他的秘密恐怖活動。他的任務是揭制76號的活動,本來,76號是在日軍的許可下成立的,可是它的活動日益囂張,已經脫離了日本軍隊的控制。小日向在上海出入煙館,妓院、賭場,經過半年的調查,繪製了一份上海黑勢力的調查圖,羅列了76號的種種不法恐怖事件,認為聽憑76號這樣胡鬧下去,早晚成為日軍的拖累。但現在就動手打擊76號已經不是很容易了,必須採用釜底抽薪的做法。日軍13軍對他的分析全力支持,讓他放手大幹。他略施小計,收伏了金熊飛手下的200多人組成自己的班底,接著在上海金家坊99號成立特務組織,
當時上海黑社會以青幫三大亨(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為主,還有虞洽卿金九齡張春寶、謝西、潘省三等人,再有就是76號系統的吳四寶、張權中,張銀龍一幫嘍囉。都是他的敵人。他依靠他青幫長老的身份,首先去見黃金榮,直截了當的問他,你支不支持日軍。黃金榮平靜的回答“我無論是重慶、還是南京,誰都不靠,但目前這裡是在日軍控制下,我只能聽日軍的。”小日向從黃金榮拿悠閒的態度上看,讓他這樣表面屈服已經是很難得了,只好約定讓他每個月去99號報到一次表示默契。
至於杜月笙的態度可比黃金榮強硬的多,他是藍衣社的後台。化名尚旭東的他找上杜月笙以後宣言:“我們都是幫里的人,所有不放暗箭,我決定支持汪精衛政府,我不希望你為了國家利益上的想法不同而和我敵對,我需要知道你對南京方面的態度。”杜月笙點點頭:“你的話我聽的,但我和蔣介石有特殊關係,我至今在重慶方面有少將待遇,我不能背叛重慶。這樣好了,只要日軍不惹我,我們可以不做自相殘殺的事。”小日向也點頭:“明白了,但在上海絕對不能出現反日勢力,希望你的手下離開上海,我給你七天時間,過了這個期限就按反日分子處理。”杜月笙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好吧,我離開就是了”。
他又拉攏了張嘯林、虞洽卿 等人,勢力逐漸超過了76號。43年9月,毒死了顯赫一時李士群被毒死,76號骨幹吳四寶蘇州日本憲兵隊捕殺,張銀龍被99號的殺手槍殺在上海街頭。昭和19年(1944年)1月,在他熱鬧的生日宴會第二天,他突然向軍方提出引退,隨後便離開上海隱遁在江蘇省。 在無錫前洲鎮買了大片土地落腳。

安享晚年

1945年日本戰敗投降後,小日向白朗被國民黨軍隊逮捕,遂即以“出賣祖國、投靠日本”的漢奸罪受到審判。但此時的他卻突然向法庭表明自己是日本人的身份,經審查確認後被釋放。此後通過“青幫”組織的協助,使他經台灣返回了日本……。
1965年盛夏,對馬賊感興趣的朽木寒三(本名水口安典,1925-)持中京大學教授渡邊龍策的介紹信走訪了住在東京新宿區的小日向,經一年半的採訪,於1967年出版了小日向的專傳《馬賊戰記》(1979年改訂2O版為上下卷,中文《小白龍傳奇: 一個日本浪人在中國大陸的經歷(91年1版1印 僅印1640冊)。前均有照片和小日向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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