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峒曾

侯峒曾

侯峒曾(1591-1645年),漢族,明蘇州嘉定(今屬上海)紫堤村(今屬閔行區華漕鎮)人。號廣成,字豫瞻。明贈太常少卿侯震暘長子,天啟五年(1625)進士。雅好詩文,能書法。曾任浙江參政。弘光元年(清順治二年,1645年)嘉定民眾起義抗清,他與黃淳耀被推為首領,於閏六月十七日起兵守城,至七月四日城破,堅守十餘日。城破後與二子投葉池殉國。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侯峒曾是明末學者。天啟五年(1625年)進士,授南京兵部主事,與徐石麟、陳洪謐稱“南都三清”。1644年,李自成攻占北京,峒曾嘆道:“臣若在都,當以頸血殉梓宮,今無死所矣”。1645年夏,清兵下蘇州,攻嘉定,峒曾率二子玄演玄潔,協進士黃淳耀,率吏民死守,盡散家財,與眾同甘苦。城破,嘆曰:“嘉定亡,余何忍獨存”。自沉池中,未死,為清兵俘殺,年55歲。兩子同為清兵殺害。著有《都下紀聞》、《江西學政全書》、《侯納言集》。

明朝末年,清軍入關。江南一帶,數揚州、江陰、嘉定等地抵抗最烈。於是,史書上便有了關於“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記載。侯峒曾父子就是“嘉定三屠”中的傑出英雄。

清順治二年,嘉定爆發十多萬人參加的反剃髮抗清起義,侯峒曾與同鄉進士黃淳耀被推為首領,在嘉定城樓上樹起了“嘉定恢剿義師”的大旗。組織起來的義軍,在嘉定四門布置兵力。侯峒曾帶著兒子侯玄演、侯玄潔負責守衛東門、北門,並在北門倉橋炮擊清兵,打死清將李成棟的弟弟李成林。李成棟聞訊,暴跳如雷,發誓報復。

嘉定城雖是個彈丸之地,但面對清軍壓境,守城義師在侯峒曾、黃淳耀的率領下,卻英勇堅守了近半個月。

七月初四凌晨,大雨傾盆,守城義軍饑寒交困。清兵乘機猛攻,東門失守,全城巷戰。

侯峒曾和兒子玄演、玄潔且戰且退,眼看大勢已去,無法抵擋。

父子三人退至家中後,侯峒曾雙膝跪地,面對祖先牌位,頓首叩告:“峒曾不才,未能守住城池,愧對鄉親!愧對祖先!而今城池既破,豈能忍辱偷生?唯有一死,以全忠節。”說罷,又連連叩首。

跪在侯峒曾身後的侯玄演、侯玄潔,聽到父親這番話,明白父親去意已決。他們雙雙起身,緊隨父親,不離左右。

侯峒曾來到後園的葉池旁,仰天長嘆,正欲躍身投池,卻被玄演、玄潔緊緊抱住。

他們跪求父親說:“父親,你不是守城官吏,責不在你。何不暫忍一時,以圖東山再起。”

侯峒曾閉目忍淚,鐵嗓銅聲,對兒子們說:“我的主意已定。你們不必多言,趕快離開!”

玄演、玄潔兄弟深悉父親稟性,知道事情已無法挽回,便爭著要隨父親一同殉難。

侯玄演推開弟弟說:“我是大哥,隨父同死是我本份。弟弟,你趕快走吧!”

侯玄潔抱住哥哥說:“大哥,你是侯家嫡長子孫,應該由你留守宗祧,由我陪隨父親同難!”

他們正在爭執中,撲通一聲,侯峒曾已翻身沒入池中。弟兄倆於是也擁抱著,一起跳下葉池。

頃刻之間,清兵殺到池邊,把父子三人抓撈上岸。侯峒曾已氣絕身亡,玄演、玄潔則尚存一息,雙雙被清兵當場砍死。

侯峒曾的頭顱,被清兵割下,掛在西門城樓上示眾。三天后,跌落地上,被一位書生捧起,送到侯家故居廠頭,與屍身縫合後入殮。

侯峒曾父子的剛烈大義,深深感動後人。嘉定至今還能看到多處紀念他們的遺蹟。在嘉定城中,清河路城中路口的東北角葉池原址上,有一塊葉池碑,正是當年侯氏父子的殉難處。“葉池”二字的題寫人,是國家法務部原部長魏文伯。

嘉定三屠

嘉定,秦代屬會稽郡婁縣,隋唐時屬蘇州崑山縣。至宋朝嘉定十年,遂以年號為地名,今屬上海市嘉定區。

下達削髮令

弘光元年(1645年)五月,滿清晉親王多鐸統軍占領南京,南明弘光朝廷覆亡。同年六月,南明降臣錢謙益,趙之龍等向多鐸獻策曰:“吳下民風柔弱,飛檄可定,無須用兵。”清廷乃於六月十五日頒詔書往江南曰:“……削髮一事,本朝已相沿成俗,爾等毋得不遵法度。……凡不隨本朝制度者,殺無赦。”“身體髮膚授之父母,不可損傷”,這是漢民族千年來的倫理價值觀,削髮可謂是對人格的極大侮辱,故“削髮令”一下,各地民怨沸騰、反抗驟起,尤在松山、崑山、蘇州、嘉定、紹興、江陰等地為盛。反抗滿清暴行最為慘烈的嘉定,史稱“嘉定三屠”。為在嘉定強行推行“削髮令”,滿清政權決定實施武力征服之。

嘉定舉義旗

侯峒曾半身像 侯峒曾半身像

弘光元年七月初三日黎明,清兵踏破了昔日嘉定古城的寧靜。據史載:清軍進攻嘉定城的先鋒李成棟,曾是已故南明弘光朝廷兵部尚書史可法的部下。早在去年(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的四月,當清軍固山額真準塔統兵南下,逼近徐州城之時,時任守城總兵官的李成棟竟望風而逃,不久遂降於清。

此時,為反抗滿清的入侵,嘉定城內的市民一致推舉侯峒曾,黃淳耀黃淵耀兄弟主持城防。侯峒曾,字豫瞻。原任南明弘光朝通政司左通政,南京淪陷後,避難於老家嘉定。黃淳耀,字蘊生。乃崇禎年間進士,與其弟黃淵耀均世居於嘉定城。

在侯峒曾和黃氏兄弟的指揮下,城中民眾不分男女老幼,紛紛投入了抗清行列。為鼓舞士氣,侯峒曾下令在嘉定城樓上懸掛一面“嘉定恢剿義師”的大旗。同時在城樓上“集眾公議”,決定“劃地分守”嘉定城:由南明諸生張錫眉率眾守南門,秀水縣教師龔用圓佐之;南明國子監太學生朱長祚守北門,鄉紳唐咨佐之;黃淳耀兄弟守西門;侯峒曾親自守東門,諸生龔孫炫佐之。此外,由諸生馬元調(時年七十歲)與唐昌全,夏雲蛟等負責後勤供給。

集議已定,各頭領率眾在城上日夜巡邏。“嘉人士爭相執刃以從,人情頗覺鼓舞。”為阻止清軍進犯,侯峒曾又下令將城外各橋毀壞,“東,北二門俱用大石壘斷街路,西,南二門用圓木亂石橫塞道途。”

天亮時分,清軍擊敗了城外各村鎮的鄉兵後,便將嘉定城四面包圍。隨即李成棟下令,集中火炮齊轟東,西二門。“清兵攻城甚急,多縛軟梯至城下,城上磚石如雨。”守城民眾雖“亡失甚眾”,但仍頑強不屈。若有某斷城牆被炮火轟塌,城內民眾便及時用木料和充土布袋堵塞之。“守城者若有傷亡,乃立即補充。”或曰:中國有兩個社會,上浮誇而下粗撲;上遊戲而下獻身。誠信斯言哉!

黃昏時分,突然暴雨如注,狂風驟起。守城民眾仍毫不畏懼,冒雨抵抗。是時,因“城中遂不能張燈,(李)成棟令兵丁潛伏城下之穴城,而守者弗覺也。”(文秉《甲乙事案》)

翌日破曉時分,暴風驟雨仍然不止。時城上民眾已連續守城三晝夜,遍體淋濕,加之飲食已絕,故人人身疲力竭。李成棟遂令士兵“置燈於地穴中,炮發震城。”火炮聲“終日震撼,地裂天崩,炮硝鉛屑落城中屋上,簌簌如雨,嬰兒婦女,狼奔鼠竄。”(朱子素《嘉定屠城略》)

在這腥風血雨之中,災難終於降臨。

隨著城牆一隅在炮聲中轟然倒塌,清軍乘機登城,蜂擁而入。清兵“悉從屋上賓士,通行無阻。城內難民因街上磚石阻塞,不得逃生,皆紛紛投河死,水為之不流。”

此刻,侯峒曾正在東門城樓上。城陷,“士卒皆曰:‘吾曾受公厚恩,尚可衛公出走。’峒曾曰:‘與城存亡,義也。’及下城拜家廟,赴水死之。其長子玄演,次子玄潔身處數十刀,亦死之。”

城陷之時,黃淳耀黃淵耀兄弟急趨城內一僧舍。“淳耀問其從者曰:‘侯公若何?’曰:‘死矣!’曰:‘吾與侯公同事,義不獨生。’乃書壁云:‘讀書寡益,學道無成,進不得宜力王朝,退不得潔身遠引,耿耿不沒,此心而已。大明遺臣黃淳耀自裁於城西僧舍。’其弟淵耀曰:‘兄為王臣宜死,然弟亦不願為北虜之民也。’淳耀縊於東,淵耀縊於西。”(黃宗曦《弘光實錄鈔》)又據史載;諸生張錫眉解帶縊於南門城樓上,死前作絕命詞,大書褲上云:“我生不辰,與城存亡,死亦為義!”教師龔用圓赴水死,二子從之。諸生馬元調,唐昌全,夏雲蛟,婁復聞,城破亦死之。又有黃某,與清軍巷戰中“手揮鐵簡,前後殺數百人,後中失而死。”這些“志士仁人”之死,從歷史上看,固然是其儒家“仁義”觀念的根本追求所致。但從民族興亡的高度看,這為民族生存而死之大丈夫精神,不也成為漢民族精神的組成部分嗎?

屠嘉定城

在清軍擊敗各村鎮的鄉兵後,遂將嘉定包圍,並炮轟城門,城中軍民毫不畏懼、誓死抵抗。隨著城牆在炮聲中轟然倒塌,清兵攻入城中,時任清軍統領的原南明降將李成棟下令屠城,當屠城令一下達,清兵“家至戶到,小街僻巷,無不窮搜,亂草叢棘,必用長槍亂攪。”“市民之中,懸樑者,投井者,投河者,血面者,斷肢者,被砍未死手足猶動者,骨肉狼籍。”若見年輕美色女子,遂“日晝街坊當眾姦淫。”有不從者,“用長釘釘其兩手於板,仍逼淫之。”(見朱子素《嘉定屠城略》)

屠殺復劫掠

屠殺過後,清兵隨即掠奪財物,史載:如遇市民,遂大呼獻財寶,“惡取腰纏奉之,意滿方釋。”所獻不多者,則砍三刀而去。是時,“刀聲割然,遍於遠近。乞命之聲,嘈雜如市。”更有甚者,屠城罪魁李成棟,竟用三百隻大船運走了他掠奪的金帛女子。此為“一屠嘉定城”。

在此劫難中,不乏為虎作倀者。又史載:清兵如北門,“乃奸民導敵入。”至於趁火打劫者,亦不在少數。有漢奸徐元吉者,“以削髮為名,日出行動,割人腹,啖人心肝,動以百計。”

然而,滿清的暴行並未撲滅民眾的反抗怒火。

朱瑛驅清兵

七月二十四日,有江東人朱瑛者,自封游擊將軍,率兵五十餘人回到嘉定城。是時,朱率部會同城內市民,將清軍驅趕城外。

再屠嘉定城

第二天,逃至城外的李成棟,急令萬國昌率兵增援。李本人則坐鎮城外之織女廟,指揮各路兵馬企圖第二次攻城。

七月二十六日清晨,清軍乘城內民眾武裝力量尚未集結完畢,再次攻進城內。

有漢奸浦嶂者,向李成棟獻計曰:“若不剿絕,後必有變。”於是,清軍第二次屠城。此時,城內許多居民尚未起,,“遂於屋中被猝然殺之。”頓時,“城內積屍成丘,惟三,四僧人撤取屋木,聚屍焚之。”

漢奸顯身手

在此次屠城中,浦嶂一馬當先,“大顯身手”。他甚至將好友婁某的全家斬盡殺絕。為此,嘉定城內民眾“是日逢嶂,齠齔不留。”有一郭姓市民者,曾不勝憤慨地痛斥他:“人面獸心,狗鼠不食。”人神共怒,浦嶂惟掩面鼠竄耳!

從李成棟,徐元吉,浦嶂之所為我們看到,每當社會大變動之時,必然會有一部分人因社會的變動而得益。此除時勢之必然外,各階層之個體的品行德性與其地位之升降,亦有不可忽視之關係。而品行德性之淪喪,必然導致個人占有欲的極度擴張。孟子曰:“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信夫!

滿清的第二次屠城,也未能削弱民眾的反抗意志。

奪城失守

八月二十六日,原南明總兵吳之番率餘部,反攻嘉定城。城內清兵猝不及防,乃潰。城內民眾紛紛奔至吳軍前,“踴躍聽命”。然而,吳軍乃烏合之眾。清兵反撲之時,“一時潰散。”史載:吳之番“連殺數人,不能定。呼天曰:‘吾死,分也。未戰而潰,我目弗瞑矣!’挺槍欲赴東門死。”

三屠嘉定城

清兵擁入城內,第三次血洗嘉定城。

如果說前兩次屠城,對滿清而言,多少留下一些“隱患”的話,那么這第三次屠城,他們可謂“如願以償”。因為在這滿城的累累白骨之上,總算插上了“削髮令已行”的旗幡!

史載:在滿清的三次屠城中,嘉定城內民眾無一投降者,死亡者達二萬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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