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漢江》

《渡漢江》

《渡漢江》是宋之問從瀧州(今廣東羅定縣)貶所逃歸,途經漢江(指襄陽附近的一段漢水)時寫的一首詩。詩人記述了還鄉之情,描寫了一個長期在外,得不到家裡的書信的人,回鄉途中擔心家裡出事,遇到熟人也不敢相問的情景,主要突出了人物的心態。這首詩曲折含蓄,真切細緻。

基本信息

詩詞正文

《渡漢江》
宋之問
嶺外音書斷,
經冬復歷春。
近鄉情更怯,
不敢問來人。

詩詞注釋

《渡漢江》《渡漢江》
詞語注釋:
嶺外:今廣東省一帶。
怯:畏縮、膽怯。

譯文:
客居嶺外與家裡音信斷絕,

經過了冬天又到了春天。

離故鄉越近心中越膽怯,

不敢詢問遇到的家鄉來人。

作者簡介

《渡漢江》《渡漢江》
李頻,字德新,睦州壽昌(今浙江壽昌)人。拜侍御史,累遷都官員外郎,官至建州刺史,卒於官。能以禮法治下,父老敬之,為其立廟於梨山。與錢起、顧況並為詩壇“一時巨擘”。詩工五律,勤於雕琢,曾自稱“只將五字句,用破一生心”。

李頻(818—876),字德新,唐壽昌長汀源(今建德李家鎮)人。幼讀詩書,博覽強記,領悟頗多。唐大中元年(847),壽昌縣令穆君游靈棲洞,即景吟詩:“一逕入雙崖,初疑有幾家。行窮人不見,坐久日空斜”。得此四句後稍頓未續。時李頻從行,續吟:“石上生靈筍,池中落異花。終須結茅屋,到此學餐霞。”穆君大為讚賞。

大中八年(854),頻中進士,調校書郎,任南陵縣主簿,又升任武功縣令。頻整頓吏治,安定社會,發官倉賑濟災民,雇鄉民疏通六門堰,按故道引水灌田。唐懿宗獎以緋衣、銀魚,調京任侍御史,後升任都官員外郎。不久,任建州(今福建建甌)刺史。頻以禮法治下,深受百姓愛戴。乾符三年(876),頻病死任內,建州百姓舉城致哀,建梨岳廟以祀之。壽昌父老相與扶柩,歸葬於永樂(今李家),並建都官祠以示紀念。李頻一生詩作甚多,大多散佚。宋嘉熙三年(1239),金華人王野任建州太守,於京城書肆中得李詩195篇,輯為《梨岳詩集》,並為之序。《全唐詩》載李詩208首。歷代評李詩“清新警拔”、“清逸精深”。

寫作背景

唐代大臣張柬之等發動政變殺武則天的男寵張易之,逼武則天退位,事在唐中宗神龍元年(705)正月。宋之問因黨附張易之而被貶嶺南(亦即所謂“嶺外”,在今江西、廣東交界的大庾嶺以南)瀧州,時間應距此不遠。宋之問由嶺南逃回洛陽的時間,大約就在第二年的正月,因為到第二年的二月,宋之問就已經又為武三思通風報信,幫著武三思、韋後等諸逆讒害張柬之等人。《渡漢江》寫在宋之問由瀧州逃回洛陽的途中。漢江即漢水,發源於陝西,東流入湖北,在武漢市匯入長江。

詩詞賞析

《渡漢江》《渡漢江》

宋之問的人品低下,毫不足取,但這首小詩把一個長時間漂泊在外,故鄉的音訊杳然,思念家鄉,而一旦臨近家門,卻又充滿緊張疑慮的人的矛盾複雜心理,表現得異常真切,異常明晰。今人馬茂元說:“因為遠客思鄉,音書隔斷,當快要到家的剎那間,心情異常緊張,唯恐有什麼不幸的訊息證實自己在客中的最壞的構想。‘情更怯’正是這種不敢面對現實的變態心理的深刻反映。”劉學鍇說:“前兩句寫嶺外思鄉,後兩句寫近鄉情怯,兩種心理看似相反,卻是相成。前兩句為後面的抒寫奠定了基礎;後兩句又是前兩句思想感情的另一種形式的體現和深化”。

第一句的“斷”又做“絕”。這是宋之問從瀧州(今廣東羅定縣)貶所逃歸,途經漢江(指襄陽附近的一段漢水)時寫的一首詩。

前兩句追敘貶居嶺南的情況。貶斥蠻荒,本就夠悲苦的了,何況又和家人音訊隔絕,彼此未卜存亡,更何況又是在這種情況下經冬歷春,捱過漫長的時間。作者沒有平列空間的懸隔、音書的斷絕、時間的久遠這三層意思,而是依次層遞,逐步加以展示,這就強化和加深了貶居遐荒期間孤孑、苦悶的感情,和對家鄉、親人的思念。“斷”字“復”字,似不著力,卻很見作意。作者困居貶所時那種與世隔絕的處境,失去任何精神慰藉的生活情景,以及度日如年、難以忍受的精神痛苦,都歷歷可見,鮮明可觸。這兩句平平敘起,從容承接,沒有什麼驚人之筆,往往容易為讀者輕易放過。其實,它在全篇中的地位、作用很重要。有了這個背景,下兩句出色的抒情才字字有根。

宋之問的家鄉一說在汾州(今山西汾陽附近),一說在弘農(今河南靈寶西南),離詩中的“漢江”都比較遠。所謂“近鄉”,只是從心理習慣而言,正象今天家居北京的人,一過了黃河就感到“近鄉”一樣(宋之問這次也並未逃歸家鄉,而是匿居洛陽)。按照常情,這兩句似乎應該寫成“近鄉情更切,急欲問來人”,作者筆下所寫的卻完全出乎常情:“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仔細尋味,又覺得只有這樣,才合乎前兩句所揭示的“規定情景”。因為作者貶居嶺外,又長期接不到家人的任何音訊,一方面固然日夜在思念家人,另一方面又時刻擔心家人的命運,怕他們由於自己的牽累或其他原因遭到不幸。“音書斷”的時間越長,這種思念和擔心也越向兩極發展,形成既切盼音書,又怕音書到來的矛盾心理狀態。

《渡漢江》《渡漢江》
這種矛盾心理,在由貶所逃歸的路上,特別是渡過漢江,接近家鄉之後,有了進一步的戲劇性發展:原先的擔心、憂慮和模糊的不祥預感,此刻似乎馬上就會被路上所遇到的某個熟人所證實,變成活生生的殘酷現實;而長期來夢寐以求的與家人團聚的願望則立即會被無情的現實所粉碎。因此,“情更切”變成了“情更怯”,“急欲問”變成了“不敢問”。這是在“嶺外音書斷”這種特殊情況下心理矛盾發展的必然。透過“情更怯”與“不敢問”,讀者可以強烈感觸到詩人此際強自抑制的急切願望和由此造成的精神痛苦。這種抒寫,是真切、富於情致和耐人咀嚼的。

宋之問這次被貶瀧州,是因為他媚附武后的男寵張易之,可以說罪有應得。但這首詩的讀者,卻往往引起感情上的某種共鳴。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作者在表達思想感情時,已經捨去了一切與自己的特殊經歷、特殊身份有關的生活素材,所表現的僅僅是一個長期客居異鄉、久無家中音信的人,在行近家鄉時所產生的一種特殊心理狀態。而這種心理感情,卻具有極大的典型性和普遍性。形象大于思維的現象,似乎往往和作品的典型性、概括性聯結在一起。這首詩便是一例。人們愛拿杜甫《述懷》中的詩句“自寄一封書,今已十月後。反畏訊息來,寸心亦何有!”和這首詩作類比,這正說明性質很不相同的感情,有時可以用類似方式來表現,而它們所概括的客觀生活內容可以是不相上下的。

藝術特色

《渡漢江》《渡漢江》
詩人在用逐層遞進的追述,交代了背景之後,立即直抒胸臆,不加保留地傾訴出矛盾心理和痛苦心情.但是,讀者卻必需經過一番認真的咀嚼,才能感受到這種特殊的心理狀態,達到與作者的心靈溝通。這種高度簡潔的抒情手法,使作品用最省略的語言,獲取了極為深遠的藝術效果。

宋之問從瀧州貶所逃回家鄉,經過漢江(也就是漢水)時,寫了這首詩。宋之問的家在鞏縣漢水離鞏縣,雖然還有不少路,但較之嶺外的瀧州,畢竟要近得多,所以詩里說“近鄉”。詩的語言,極為淺近通俗,但乍一讀,仍不免會有疑惑。一個離開家鄉已逾半年的遊子,能踏上歸途,自當心情歡悅,而且這種欣喜之情,也會隨著家鄉的越來越近而越來越強烈。宋之問卻偏說“近鄉情更怯”,乃至不敢向碰到的人詢問家人的訊息。

根據詩的前兩句,它們提供了必要的線索。詩人在到達貶所後,即與家人斷絕了聯繫,且已持續了半年以上。在這種情況下,詩人的心境如何呢?詩中似未明言,其實不然。“近鄉情更怯”,說明詩人早巳“情怯”。對家中情況的一無所知,使詩人的思慮中,增加了不安和疑懼:親人們是否遭遇到什麼不幸呢?空間的阻隔,時間的推移,使這種不安和疑懼,日趨沉重地鬱結在詩人的心頭。渡過漢水,離鄉日近,但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沉重,因為不祥的猜測,有可能即將被證實。“不敢問”,不是“不想問”,詩人也想能儘早知道家人的訊息。

不過,假如能聽到好訊息,固然會無限欣喜,但萬一相反呢?那么,期待著與家人團聚的喜悅,豈不將被這無情的訊息一下子所粉碎?與其如此,不如聽任這模糊不明再持續下去,因為畢竟還存在著一切皆好的希望啊。這種想問而又不敢問的矛盾心理,反映了詩人焦慮痛苦的心情。大詩人杜甫在戰亂中與親人分離,又音信不通,在《述懷》一詩中,寫了這樣幾句;“自寄一封書,今已十月後。反畏訊息來,寸心亦何有!”儘管詩人的身份不同,造成音書慚絕的原因不同,但矛盾痛苦的心情卻完全相同。當然,這種獨特的生活體驗,不會人人都有;但這種特殊微妙的心理狀態。卻是大家都能理解,真實可信的。看似不合情理,其實只是情況特殊而已。以上這一思索,理解的過程,可以使讀者對這首詩巧妙的抒情藝術,有更深刻的體會。

詩詞主題

《渡漢江》《渡漢江》
這首詩描寫了詩人(回鄉)途中複雜的心情,表達了詩人對家鄉親人的(關心和思念)。這是久離家鄉而返歸途中所寫的抒情詩。詩意在寫思鄉情切,但卻正意反說。寫愈近家鄉,愈不敢問及家鄉訊息,擔心聽到環的訊息,而傷了好的願望。語極淺近,意頗深邃;描摹心理,熨貼入微;不事造作,自然至美。這是久離家鄉而返歸途中所寫的抒情詩。詩意在寫思鄉情切,但卻正意反說。寫愈近家鄉,愈不敢問及家鄉訊息,擔心聽到環的訊息,而傷了好的願望。語極淺近,意頗深邃;描摹心理,熨貼入微;不事造作,自然至美。

中國古詩詞(二)

詩詞是一種極具個性化的藝術形式,對於文學作為一種藝術出現的時候,他代表的不僅僅是定義層次方面的一種社會意識形態,而是一個作家的心路歷程,一個作家的血與骨!如果我們不在詩詞里保有一個乾淨、純粹的自我、那么我們還期望在那裡找到一個這樣的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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