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化樹》

《綠化樹》

《綠化樹》是張賢亮1984年發表的中篇小說,獲中國作家協會第3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及1984年《中篇小說選刊》優秀中篇小說獎。

基本信息

簡介

《綠化樹》《綠化樹》

《綠化樹》是張賢亮代表性的中篇小說。發表於《十月》1984年第2期。小說寫章永璘在四年強迫勞動中如何經過“苦難的歷程”最終變成一個馬克思主義信仰者。章永璘出身於資產階級家庭的知識分子,他在勞改時飢餓、羸弱,精神已處於徹底崩潰的邊緣。但他在飢餓中求生存,在女性的愛撫中渴求愛情,經過勞動人民的關懷與啟示,學習了《資本論》,終於獲得了精神上的營養。作品通過人物的一系列懺悔、內疚、自責、自省等內心活動的描寫,禮讚“綠化樹”般的中國勞動人民,展示了二十年來國家和人民經歷極左思潮戕害的歷史悲劇。心理刻劃細膩、深刻,語言富於抒情性和哲理性。獲1984年全國中篇小說獎。

作者簡介

張賢亮張賢亮

張賢亮,男,江蘇盱眙縣人,1936 年12 月生於南京。1955年中學畢業後至寧夏銀川幹部文化學校任教。1957 年因在《延河》文學月刊上發表長詩《大風歌》而被列為右派,遂遭受勞教、管制、監禁達十幾年,其間曾外逃流浪,討飯度日。1979 年9 月獲平反,1980 年調至寧夏《朔方》文學雜誌社任編輯,同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1981 年開始專業文學創作。曾任寧夏回族自治區文聯副主席、主席,中國作家協會寧夏分會主席等職,並任六屆政協全國委員會委員,中國作協主席團委員。受家庭影響,從小深受中國古典文學薰陶,中學時代開始廣泛接觸俄羅斯文學和法國文學作品,並嘗試文學創作,曾寫作發表了60 余首詩歌。1979 年重新執筆創作後,先後發表了短篇小說《邢老漢和狗的故事》、《靈與肉》、《肖爾布拉克》、《初吻》等;中篇小說《土牢情話》、《龍種》、《河的子孫》、《綠化樹》、《浪漫的黑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長篇小說《男人的風格》、《習慣死亡》。先後結集出版的選集有中短篇集《靈與肉》、《感情的歷程》(唯物論者的啟示錄第一部,包括《初吻》、《綠化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三篇)及中篇選集《張賢亮集》。其中《靈與肉》、《肖爾布拉克》分別獲1980 年及1983 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綠化樹》獲第三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

評價

《綠化樹》正文《綠化樹》正文

在80年代的中國文學中,還沒有哪一部作品曾經像《綠化樹》這樣長久地困惑過社會的心靈,這樣激動人心地啟悟了社會的理解與想像力。《綠化樹》對苦難歷史辯證而溫情的批判,對樸素而高貴的荒原人性的痴心崇拜,對知識自我內心世界裡鄙陋成份的無私解剖與摒棄,以及橫亘在這些思想下面赤裸斑駁的生命悸動和脫胎換骨的智慧痛苦,使整個時代的思想不禁頓然間變得深沉嚴峻起來:是時代過於現實還是歷史本身的成份太多浪漫?是文學過於虛偽還是客觀世界過於矛盾而真實?是群體存在過於僭妄還是個體生命近乎偏執?在這樣的疑慮與動問中,時代開始覺悟到了自我思想中的漏洞和偏頗,開始意識到了自我教育的必要性,結果時代的形象因此愈益雍容而大度,一場痛定思痛的表現歷史苦難的文學潮流因為《綠化樹》等作品的介入而具備了真正的哲學品格:反思,即對自我思想的思想,對自我設問的設問,而不是語義學方式的時間意義上的反問思考和逆時回顧。從這些意義上講,《綠化樹》的意義是獨特而重大的。另一方面,《綠化樹》也是迄今為止張賢亮所貢獻給我們的最為傑出的文本,它意味著張賢亮創作歷程上的巔峰狀態。

無可否認,諸如《靈與肉》、《土牢情話》包括《河的子孫》等作品,作為《綠化樹》的前身,和同期眾多的新時期文學作品比較,無論在藝術趣味還是在藝術感覺上,都表現出了獨特的優異的風格與秉賦,但是,和《綠化樹》本身比較,這些作品則存在著明顯的藝術不足甚至缺憾。

嚴格地說,這些作品雖然蘊含著一種巨大的藝術潛力,但在根本上屬於作家本人的東西並不多,創作的需要仍然建立在時代的規範之上,在巨大的歷史遺憾中,作家無法平靜因而也無法站穩腳根打量眼前的現實和經驗中的歷史。因為無法面對自我,無法獨立於時代的風範之外,結果其中一系列非常獨特的藝術體驗在作家急於告知急於訴說急於表白的情結里迅速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而無法組接成一片光明的天地,作品的筆觸常常表現為一個匆忙浮躁的過程。而這一切只有在《綠化樹》里方才達成沉靜的和諧,透明的統一,思想之火最終照亮了生命的隧道,全部的表達機制開始積極主動適度地運行起來。

但是,到了後來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及更後來些的《習慣死亡》那裡,那些凝聚在《綠化樹》里的成功的藝術經驗又發生了新的變化,那種對思想,故事及表達本身的沉醉開始讓位給刻意的想像和意圖。在前者,因為作者把一個世界上最簡單又原始的人類經驗確立為重新發現的大陸,全部的寫作行為變成了執拗地證明過程,致使文體本身的詩意變成了僵硬而又互相分裂的話語,藝術想像的翅膀最終飛進了一條死胡同;而《習慣死亡》則因為明顯地表示了對一種流行的文學形式規範的好感,意欲超越自我的藝術傳統,結果在一個作者所不熟悉的敘事模式里,一些非常精彩的思想最後成為一堆纏繞不清的語流,這樣,超越自我傳統的嘗試最終還是進一步地限定了自我,封閉了自我,使得文本和外界的交流成為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精神實質

張賢亮張賢亮

《綠化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浪漫精神的產物,在這一文本的每一個角落裡都充滿了詩意充滿了理想的光輝。所以,對作品解讀如果只糾纏於故事的表象,只遵循一般的文學教科書上的浪漫主義的概念,那么,解讀最終將陷入尷尬的處境而一無所得:以其為文學,裡面充滿了歷史;以其為歷史,則裡面又充滿了文學。真正的浪漫精神從來都是一種基於自我心靈的渴望,立於現實中的一種尋求,她拋卻塵俗走向神聖,走向萬古不滅的永恆。

《綠化樹》的精神實質就在這裡。章永璘對黃土高原的崇敬,對海喜喜、馬纓花的認同,對自我資產階級世界觀與性格基因的批判與摒棄,都是象徵性背景意義上的,她們僅僅組成了故事,《綠化樹》本身就是背景和方式,從這一時空中所釋放的一切信息似乎都在呼喚著一種濾盡了灰塵後的美好人格,呼喚著人類從古至今都在心中營造著的夢想:天堂——一個由高貴、無私、溫情、平和、自由、平等的靈魂和心性所組成的世界。這將是馬纓花的家,是章永璘的家,也是作者包括我們眾人在內的家。這樣看來,在《綠化樹》里,並不存在歷史真理與歷史事實的誤差,而只有現實、歷史與理想的距離,讀者和作者的思想距離,而從這個意義上講,改造靈魂將是人類永遠的工作,而泯滅靈魂才是一件危險而可怕的事情。

章永璘出身於資產階級家庭的知識分子,他在勞改時飢餓、羸弱,精神已處於徹底崩潰的邊緣。但他在飢餓中求生存,在女性的愛撫中渴求愛情,經過勞動人民的關懷與啟示,學習了《資本論》,終於獲得了精神上的營養。

人物形象

張賢亮張賢亮

《綠化樹》是當代作家張賢亮描寫知識分子曲折歷史命運的力作。小說成功塑造了 “右派分子”章永瞵這個典型形象,展示了主人公如何在 “飢餓與艱辛”中不甘心 “精神墮落”,去追尋“人的美好感情”,如何在思想的沮喪與迷惘中,探尋到正確信仰的人生歷程。

小說節選部分成功的描寫了主人公豐富複雜的內心世界。主人公在50年代的政治浪潮中,被打成 “右派”,身心經受了政治迫害與飢餓壓迫的深重災難。生活終於在他面前閃現一道微弱的亮色,——他從勞改農場釋放了,精神相對自由了,他無比珍視這一切:“我意識到了我今天可以離開那條土路,今天可以想什麼時候回到大車跟前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今天我是受我自己的意志支配的,不是被隊長班長派遣的,也不必事事都要向隊長班長喊報告。”然而,三年自然災害下的西北農村的飢餓在等待著他,逼迫他有時不得不去做某些動物性的生存本能的掙扎。作者運用冷峻的現實主義的描寫筆法真實的刻畫了那個時代人們的飢餓感。

“飢餓遠遠比他手中的鞭子厲害,早已把憐憫與同情從人們心中驅趕得一乾二淨。”“不過我遺憾的不是這個,遺撼的是路兩邊沒有玉米田。如果是玉米田,說不定田裡還能找出幾個丟失下來的小玉米。遺憾 !這裡沒有玉米田。”“糟糕!我的近視眼總使我的行動遲緩,他們一定發現了可以吃的東西。”這些描寫反映了在飢餓壓迫下人的本能追求,在冷峻的道出人物命運悲酸的同時,也鮮明的透露出作者對三年自然災害以及人為災害——“極左路線”的痛恨。

節選的文字中就有很多地方讀來讓我們感到徹骨的悲酸:“虱子在不咬人的時候,倒不失為一種可愛的動物,他使我不感到那么孤獨與貧窮—— 還有—種活生生的東西在撫摸我!我身上還養著點什麼!”這裡運用反諷與自嘲的語氣寫出了深重的貧窮與孤獨。“但由於它的深度,由於用同等材料做成的容器以筒狀容器的容量為最大這個物理和幾何原理,總使炊事員看起來給我舀的飯要比給別人的少,所以每次舀飯時都要給我添一點。而這‘一點’,就比灑在外面的多得多。”“這1000CC是利用人的視覺誤差得到的。”“我的文化知識就用在這上頭!”這些描寫寫出了一個知識分子在飢餓威脅下的矛盾與痛苦:一個知識分子不得不動用高貴的文化知識為多得一點食物費盡心機,而這知識本應該發揮更有意義的作用———譬如 “幹些對社會有益的事”。作者在把握主人公內心世界上,總將主人公置身於自我的反思之中。就是在飢餓掙扎的邊緣,主人公仍然檢討自己文化知識沒有用到正處。這背後是對“極左路線”的控訴。飢餓也催生了“業務部主任”這樣的小丑,為了舔乾淨飯盒子作出那樣的令人噁心的姿勢:“他不是把臉埋在盆子裡一下一下的舔,而是捧著盆子蓋在臉上,伸出舌頭,兩手非常靈巧地轉動著盆子。如果發揮想像的話,那就像玻璃工人在吹制圓形的玻璃器皿,又像維吾爾族歌舞中的敲擊手鼓。不久,他這種姿勢也隨著他代買的盆子在組裡推廣開了。”這裡飢餓全然將人變成了動物,沒有了人的尊嚴。作者將人物的醜態刻畫得讓人要發出“含淚的笑”來。

然而作為有思想的有高貴靈魂追求的真正的人,是否在政治的迫害與飢餓的壓迫下,就可以放棄人生信仰的追求呢?主人公章永瞵的回答是否定的。在離開勞改農場吃最後一頓飯前,他冒著可能吃不上早餐的危險,與西北一所著名大學哲學講師攀談探討《資本論》,並以此作為精神享受。人類畢竟是人類,他有區別於動物的高貴的思想。“在人身最不自由的地方,思想的翅膀卻能自由的飛翔。 ”章永瞵在苦悶中思索人生的真諦:“活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僅僅是為了活?如果沒有比活更高的東西,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這正是他生命中的底色。這底色恰像一盞心靈的燈,照亮了他的人生苦難航程。儘管它的光線時強時弱,但它始終沒有熄滅。主人公無論是騙去一包稗子面,還是他費勁心機的製作可以多裝點飯食的罐頭筒,他都能自我剖析,自責自遣。正因為有這盞追求人生信仰的靈魂之燈的照明,他才從馬纓花、海喜喜、謝隊長這些普通勞動人民身上接受到美好人性的洗禮,才從《資本論》中找到了生活的真理。作者讓小說主人公在心靈的世界上下求索,經歷美醜、善惡、高貴與卑下的種種矛盾衝突,最後終於呈現出一種螺鏇向上的進取趨勢,終於在苦難的生命歷程中,由一個失去常態的 “勞改罪犯”,逐漸恢復了正常人的意識與尊嚴。

張賢亮作品

張賢亮曾任寧夏回族自治區文聯副主席、主席,中國作家協會寧夏分會主席等職,並任六屆政協全國委員會委員,中國作協主席團委員。曾三次獲得國家級小說獎,多次獲得全國性文學刊物獎,獲國家與寧夏自治區“有特殊貢獻的知識分子”和稱號。

歷屆百花獎獲獎小說

歷屆獲獎作品代表了中國當代小說的創作水準,在這些獲獎作家中,無論是雄風猶在的老作家,還是實力出眾的中年作家,以及出手不凡的後起之秀,他們的精心力作,更加緊扣時代與社會的脈搏,更加貼近現實生活,更加直面人生的靈魂深處。他們通過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揭示了時代的精神以及社會生活的變遷,進一步拓展了讀者的視野,給人以啟迪,並獲得審美藝術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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