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方言

粵語方言

粵語粵海片,即為通常指的廣府話。 廣州方言又稱“廣州話”,為粵語的典型代表,但廣府話本身亦不斷地變化發展。 龍門本地話是惠州本地話的一種,一般被歸為粵語方言。

粵語內部可以劃分出若干種方言,目前通常將粵語分成下列各方言片:

粵海方言片(Standard Cantonese)

粵語粵海片,即為通常指的廣府話。粵語的標準音——廣州話即屬於粵海片。粵海片內部差異不大,彼此一般能較流暢的通話。包括廣州話、香港粵語、韶關白話湛江白話。香港話和廣州話極接近,而湛江白話與廣州話相比則有一定的變化。

廣州方言

廣州方言又稱“廣州話”,為粵語的典型代表,但廣府話本身亦不斷地變化發展。1949年前的廣州話用詞比較古雅,受北方話的影響也較少。但在最近的數十年,在中國大陸的“推廣國語”運動的影響下,近20年來廣州人的北方話水平在大大提高的同時,許多地道的廣州話詞語在日常使用中消失。例如今天的廣州人已經很少像20年前那樣,用“金魚黃”來形容“橙色”;甚至在公共運輸工具上,廣州話廣播詞也生硬地用粵語來讀出北方話的詞語——例如會使用:“站”而非粵語的“企”。也產生了一些如“落班”、“落課”等粵語與北方話的混合詞。

南番順方言

因為今天的廣州、番禺南海無論從地理還是歷史上看來都聯結得非常緊密——廣州、番禺、南海三個地名在歷史上甚至代表的都是同一個地方,所以今天廣州、番禺和南海的方言比較接近,但順德有不少字的發音跟其他地方不同,例如:“凹”不讀[nɐp]而讀[niːp];“吃飯”不叫“食飯”而叫“吔[jɑːk]飯”。單是佛山市地區下面也有很多不同的方言,如石灣話九江話西樵話,主要是一些語音和用語的不同。

香山方言

石岐話主要流行於廣東中山市城區石岐以南地區,與廣州話相近,但又不盡相同。對一些事物的名稱或一般用語的叫法與廣州話相比有其獨特的一面。中山石岐人完全懂得聽和講廣州話,但廣州人或香港人難以完全聽得懂石岐話。如廣州話“瞓覺”(睡覺之意),“瞓覺”一說石岐話也用,不過一般稱作“寐覺”(寐此處音“眯”[mī])。石岐話形容一個人懶惰有習語“吃寐屙坐”。廣州話“頭先”(剛剛之意),石岐話也用,不過多稱作“近”(音“緊思”[gɒn si])、“啱先”。另外石岐話在口音方面與廣州話也有些不同 例如 合口字沒有輕唇音 廣州話以聲母為f的曉母字或匣母字在石岐話以h為聲母 如風扇 石岐話讀hung-sin 克服 石岐話讀作kaak-huk

在1970年代末以後,因為大眾傳媒發達而導致石岐話不斷向廣州話靠攏,許多舊有的發音與辭彙用法都逐漸減少以至消亡。例如上述的合口字發音 後生開始將合口曉母字按廣州話讀為輕唇音 又如上述之“寐覺”使用頻率越來越低,逐漸被“瞓覺”所取代。“下間”(廚房)、“銀錢”(元的俗稱,“兩個銀錢”即是兩元)這些老式石岐話新一代中山人已經很少使用。

香港標準粵語

香港標準粵語是指香港官方、媒體,以及香港市區使用的粵語,與廣州話極為接近 (用詞有所不同)。香港新界的本地粵語以莞寶片圍頭話為主。

1949年前的香港,由於粵、客混居,所以香港方言帶有很濃的粵客混雜的口音(即香港客家話和香港廣府話在音調和辭彙相互影響)。

1949年後,香港方言開始出現大量懶音,當中以鼻音消失 (即n/l不分) 及w拗音的消失最為顯著。部份年青人把“你”[nei]和“我”[ŋɔ] 念成 [lei]和 [ɔ] 。把“國”[gwɔk] 誤讀成“角”[gɔk],“過”[gwɔ] 讀成“個”[gɔ] 。這現象似乎與大量外地移民有關,對他們而言, n/l 的發音差異不大,在大部分情況下混淆兩者亦不會帶來嚴重的溝通障礙,於是他們來港學習這種新方言時,往往舍難取易,淡化一些難以分辨的發音之差異。這亦所謂“移民理論”,這種現象在台式國語、美式英語的演化過程中,亦曾出現。

不過,1980年代之前的大眾媒體依然盡力避免在電台電視節目上出現懶音,直到今天,部分香港文語言學家亦對懶音屢加抨擊,並提出“正音”活動,但懶音似乎已經為香港粵語的特色,在大多數大眾媒體、歌手表演中,懶音更屢屢出現在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一輩口中。但總體上,香港方言與廣州方言仍然非常接近。

英語在香港比較普及,加上從前香港通常比內地較先接觸外來的新事物,過去不諳英語的低下階層會用廣州話拼讀日常的英語辭彙,所以香港粵語的英語外來詞十分普遍。例如:“地盤管工”叫“科文”(foreman)、“煞車”叫“逼力”(brake)、“軸承”叫“啤令”(bearing)、“草莓”叫“士多啤梨”(strawberry)等等。不少老人家仍把“郵票”稱作“士擔”(stamp)、“保險”叫“燕梳”(insurance)等。另外,香港人對男士稱謂作“阿Sir”、女性稱“Miss”。這些地道的用語可能會使外地粵語使用者不知所云。

有種觀點認為,以現在香港流行的“懶音”作為香港標準粵語與廣州話之區別標準較為合理。 以有無使用“英文之廣州話拼讀”來區分香港標準粵語與廣州話,若廣州叫“地盤管工”,香港叫“科文”,而佛山譯成“課文”,就會存在一個佛山標準粵語。這種劃分方法從語言的角度上看是不成立的,因其發音完全相同的且用詞並不排斥。

由於在1980年代1990年代大量香港人移民到海外,使海外的粵語亦受到香港方言的影響,在日常用語及新聞中亦出現諸如“勁爆”(急速地超越)、“碌卡”(刷卡)等港式用語

此外,在粵港兩地的生活用語上,也時常存在用詞的差別。對於同一件事物,粵港兩地的中文表達上往往有不同的說法,例如:

莞寶方言片

莞寶片包括東莞粵方言和寶安粵方言 (深圳本地粵語,市區通廣州話) ,前者以莞城話為標準,後者以圍頭話為標準。有人把莞寶片合併到粵海片裡。但事實上,莞寶片和粵寶片之間通話有較大的困難(例如:在電影《我愛扭紋柴》里有不少圍頭話對白,不少在市區生活的香港人都聽不明白這些對白),將莞寶片獨立出來比較科學一些。

東莞話

東莞粵方言包括東莞話和疍話。後者不屬於莞寶片。東莞話以莞城話為標準。莞城話與廣州話差別很大。未受過訓練的廣州人很難聽得懂莞城話,很少接觸廣州音的莞城老人也很難與廣州人通話。

寶安粵方言

寶安粵方言又稱圍頭話,因為這種語言普遍用於這個區內的圍村里。深圳寶安區福永、松崗、沙井,龍崗區平湖,南山區南頭部分地區,香港新界都使用這種方言。

還有深圳市區內有幾十條自然村也是說圍頭話,例如,水圍,上沙,下沙,沙尾,沙嘴,石廈,梅林,皇崗,新洲,福田,崗廈,上步,赤尾等等,全部和新界說的圍頭話是一樣的。

羅廣方言片

羅廣方言片分布於肇慶四會羅定廣寧懷集封開德慶鬱南陽山連州連山等縣市。以肇慶話為代表。

羅廣方言片雖然所有語音、辭彙都在跟廣州方言片靠攏,但在語調上依然保留早期古語的特色。如陰平調的高降調與高平調有明顯差別,陰入調須重讀(調值與國語第四聲相近)。幾乎無粵海方言片中所盛行的懶音,如所有非[i]元音開頭的字,均冠以聲母 [ŋ] ,珂 [ŋɔ1] ,矮 [ŋɐi2] ,亞 [ŋa3] ,愛 [ŋɔi3] ,惡 [ŋɔk3] ; [n] , [l] 音分明。

四邑方言片

四邑方言是指新會恩平開平台山等地的方言,當中以台山話為代表。珠海有一半人講四邑方言(特別是斗門一帶),而其他地區則使用香山片粵語,但兩者現時已慢慢融合,是四邑方言中最接近廣州方言的一種。

四邑話是粵語系統中跟廣州話差異最大的一種次方言,根據語言學家的研究,在四百年前,部分福建人從福建莆田經海路遷入四邑地區,與當地的廣府人和少數南越人的後裔,以及其後移入四邑的少數客家人融合形成了獨特的四邑話,也就是說,四邑話是以粵語為主體,並受到客家話閩語影響和融合的一種獨特語言。這從四邑話的發音和辭彙可以得到佐證。

由於語音差距太大,一般廣府人難以聽懂,因此過去香港的四邑人一直保持與廣府人不同的族群認同。四邑人於香港開埠初期即已到來香港市區工作,於族群內保持高度的團結,因此其語言得以保留。與其他族群一樣,說四邑話的家族於1970年代開始因族群觀念轉淡而改說廣東話。

高陽方言片

高陽方言主要分布於陽江雷州半島一帶。

桂南方言片

主要分布桂東南。以桂東北的賀縣至桂南的南寧市憑祥市為分界線。線的東南主要說粵語,幾乎占廣西總面積的三分之一;線的西北主要說官話。廣西粵語與廣州話相近,互能聽懂。但也有早期一部分廣東話區的居民遷入少數民族地區雜居,吸收了少數民族語言成份,形成如勾漏粵語等與廣州話相異較大的土語。主要包括邕潯粵語,梧州粵語,勾漏粵語以及欽廉粵語。分類如下:

邕潯粵語(南寧話)

邕潯粵語與梧州粵語和廣州話都比較接近。主要流行於邕州、潯州(桂平市的古稱)兩岸交通便利的城鎮,如南寧市及邕寧縣、崇左縣、寧明縣、橫縣桂平市、平南縣等縣城以及柳州市部分地區。以南寧市為代表點。但是由於自八十年代後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加上南寧市政府的語言文化政策是削弱地方方言改而推廣國語,南寧市區內南寧話的使用人口大幅度下降,南寧話使用人口銳減到不足三成。邕潯粵語的代表性口音實際上已遷移到古稱“潯州”的桂平市。現在也有相當多人憂慮南寧話事實上已經變成死語。

在1996,97年間開始,由於南寧市政府激進的語言文化政策和推廣國語政策,(取消南寧市內所有從電視節目到的士電台的粵語媒體,甚至取消了公共運輸工具的粵語廣播。並且在公共場合,學校等地方公開勸禁市民使用粵語)南寧粵語迅速式微。由於南寧的發展區內及國內各地人口在南寧流動日益頻繁普遍在南寧市區內,政府機關、學校、醫院等公共事業單位、機構因溝通的需要日益以國語做為工作語言,但相當多數的南寧人包括20歲以下的年輕人之間的交流仍以白話為主。

2006年12月,有部分以南寧粵語為母語的南寧居民在南寧時空網發起“母語復興呼籲”。倡議所有母語為南寧粵語的南寧市居民盡力保護並傳承自己的母語文化。並且含蓄的批評了南寧市政府的極端的推廣國語政策。但是,效果如何尚不得知。

從2004年左右,南寧市陸續恢復了一些粵語媒體。比如南寧電視台重新開播了以廣州音粵語為播音語言的《老友新聞》,廣西電視台也開播了《粵語劇場》,轉播TVB電視連續劇。但是,曾經以南寧粵語開播的南寧電視台,在取消粵語開播之後,至今沒有恢復任何粵語頻道。

總的來說,南寧粵語屬於典型的“瀕危語言”,因為儘管南寧粵語在南寧市區據估計仍然有約25~30萬使用者。

和南寧粵語的狀況相似,存在於南寧市區江南的平話,也同樣瀕危。

與其他方言瀕危的城市不同,南寧市政府至今沒有任何官方的挽救承諾和實際措施。相反,南寧市官方通常將南寧市定位為一個“推廣國語先進城市”。在任何公眾場合都盡力避免任何方言的出現(包括市區粵語和江南平話)。《雪狼湖》在南寧上演時,僅僅上演國語版本。

梧州粵語(梧州話)

梧州粵語與廣州話很接近。主要分布在梧州市,平南縣大安、丹竹、武林3鎮,蒼梧縣城,藤縣縣城,賀縣縣城及附近。內部差異很小。以梧州話作代表,語音系統聲母21個,韻母46個。

勾漏粵語(玉林話)

勾漏粵語主要分布在玉林及梧州兩地區13個縣市(除平南縣、桂平縣城外)。音系複雜,聲調有10個。有粵語的其他方言中罕見的b、d濁聲母。許多字的韻尾失落,如“兩”讀為[lar]。以及辭彙也很有特點。與廣州話差別較大,操語雙方對話溝通交流比較困難。

欽廉粵語(欽廉話)

欽廉粵語與邕潯粵語基本相同,內部差異小。主要分布欽州市、合浦縣(舊稱廉州)、浦北縣、防城縣、靈山縣及北海市

吳川話

吳川話分布於廣東省吳川市湛江市

疍家話

疍家的定義在學術界有爭議,一說是沿海地區漁民的自稱,一說是“水上廣東人”的自稱。疍家話又名水上廣東話,普遍通行於兩廣的水上人家;但是浙江,福建沿海也有少數漁民自稱“疍家”,不過所操語言跟兩廣疍民差別甚大。疍家話跟廣州話可以互通,但口音明顯。學術界對疍家話的系屬曾經有過一些爭議,一說認為疍家話屬於粵語,另一說認為疍家話自成體系。

有爭議的方言片

惠州本地話

惠州本地話兼有粵語和客家話的諸多特點,歸屬尚有爭議。有人主張將它劃入客家話東江本地片,也有人主張將它歸為粵語惠州片(或東江片)。

龍門本地話

龍門本地話惠州本地話的一種,一般被歸為粵語方言。也有歸類為客家方言東江片的。事實上。龍門話兼有兩者特點,可以視為粵語和客家方言互相滲透的產物。

儋州話

有學者認為儋州話也屬於粵語方言。

桂南平話

廣西南部平話傳統上劃入粵語方言,近年來有人試圖嘗試將桂南平話獨立出粵語,但相對於跟其他粵語方言的諸多共同點來說,少數的幾點相異之處難以作為桂南平話獨立的證據。

一些消退的、稀有粵語方言

粵語在南粵地區,隨著城市化的擴展,一些稀有的粵語方言語種陸續消失。以五邑地區(外海華人稱舊四邑)為例,江門、新會、鶴山、台山等地,應該屬於粵語稀少方言最多的範圍,曾經有一村一方言的奇景。這在整個南粵地區來說屬於罕見,據一些不確定的考究,和歷史上的村落聚居文化有著關聯。

以老江門為例(江門的粵語統稱為‘江門話’。),北街話、水南話、曾經是屬於江門市區地區內相對廣泛的小方言語種,北街話口音偏近廣州話,但與廣州話有明顯差異,北街話明顯聲調更偏高,昃重輕聲,帶清晰尾音,隨著十幾年的城市開發,目前北街話基本只剩下在老一代人口中傳遞著,甚至亦可以作為一個消退的語種。水南話,口音比江門話原音更濃重,但亦隨著水南村落的大面積城市化徹底消退在江門城中。白沙話亦是江門話中消退更早的語種(據不完全考證在1980年代初期已經消退。),目前江門市區內保存有的鄉村型方言基本只剩下‘外海’、‘潮連’、‘滘頭話’、‘禮樂話’等幾個人尚算口眾多的小語種,因為其村落雖然被城市化包圍,但因為村落體系、地貌、人口等保持完整,語種依舊得以長存保留,以上描述幾種語言,曾經只存在於一個約方圓三十公里左右的江門之內,但口音有很大差異性。

新會(現屬江門管理範圍,原屬單市)更是一個相對多語種的大範圍地區,曾經‘荷塘’‘棠下’‘大澤’‘小澤’‘司前’‘雙水’等下屬鄉鎮均有各自最獨特發音的方言(海外華人除了台山話外,對此幾種方言亦應該是毫不陌生,‘雙水話’在海外的影響力範圍依舊存在。),而新會本身的市區內至今亦保留‘新會話’方言。而且在整個新會地區,還有存在一些小村落方言,但隨著村落消退而失散。

這種以村、鄉為基礎的小範圍方言是粵語分支的一個特色,但粵語因何會在一個範圍不大的地區內產生過多的裂變分支,這點暫時未能考證,但城市化確實把一些曾經廣泛存在過的方言消退掉。

參考

  • ^ 澳大利亞星島日報,這篇報導的標題用了“碌卡”這兩個字。
  • 參見

    懶音
    粵語正音運動
    最緊要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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