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字話

白話字,是一種以拉丁字母書寫的閩南語正字法。白話字原本是19世紀時由基督教長老教會在福建廈門所創造並推行的,因此後來被外界稱為教會羅馬字。

白話字(Pe̍h-oē-jī、POJ,台羅拼音:Pe̍h-uē-jī,閩拼方案:Bēhwè zzî)是一種以拉丁字母書寫的閩南語正字法。白話字原本是19世紀時由基督教長老教會福建廈門所創造並推行的,因此後來被外界稱為教會羅馬字。但是白話字經過發展,使用者不僅包括了福建和台灣的閩南語人士,也有人用之來書寫客家話和台灣原住民語言,因此,白話字已經不限於教會和閩南語。由於是歷史最悠久、最普遍被使用的台語羅馬拼音系統,近年來亦被稱作台語羅馬字。1970年代國民政府在台灣全面禁止白話字,而同時代,閩南民間的白話字也因為國語運動而漸漸式微。但在此之前,白話字就已經有百年以上的實際使用歷史,亦曾經在閩南和台灣的教會中相當普遍地被使用過。例如台灣第一份大眾媒體——創刊於1885年的《台灣府城教會報》(Tâi-oân-hú-siâⁿ Kàu-hōe-pò),正是使用白話字當作文字媒介的。
應注意,白話字本身雖是標音系統,拼寫上妥協於各地腔調及語音的變動,故不盡反映語音。如“蚵”台北腔[o]、台南腔[ɤ],但在白話字都以“o”表記。又例如“電”寫作“tiān”,但現代許多人都受懶音影響而讀近似“tēn”。

概說

名稱

以白話字印刷之聖經
根據張學謙(nd)的說法,“白話字”這個詞的出現,主要是為了要區別三種不同的漢語書寫方式。第一種是採用文言的漢詩、漢文當作主要工具的書寫方式,過去的閩南語中將這種方式稱之為“孔子字”。第二種則是採用官話的白話文書寫方式,被稱之為“唐人字”。第三種則是閩南人日常使用的白話,因為這種書寫系統既不是高深的漢文,也不是非母語的官話,而是描寫日常生活的口語語言,所以叫做“白話字”。
雖然有人將“白話字”稱之為“教會羅馬字(Church Romanization)”,但是,大多數現在提倡白話字的學者,都不贊成採用這個名稱來稱呼這個文字。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個稱呼會讓人聯想到教會,“然而實際上,非教會人士使用白話字反而比教會人士還多”(張學謙 nd;張裕宏 nd)。

字母

白話字使用17個基本拉丁字母(A, B, C, E, G, H, I, J, K, L, M, N, O, P, S, T, U)、二個變體字母(O͘、ⁿ)、五個二合字母(Ch, Kh, Ng, Ph, Th)、一個三合字母(Chh),另外還使用五種附加符號來標示聲調。
其餘九個基本拉丁字母(D, F, Q, R, V, W, X, Y, Z)僅在書寫外來語時使用。
Ch, Chh, J, S 後接 i 時會形成顎化音,故有時會將Chi, Chhi, Ji, Si視為合成字母。

音標系統

子音
 雙唇音 齒齦音 齦顎音 軟顎音 聲門音
清音 濁音 清音 濁音 清音 濁音 清音 濁音 清音
鼻音  m[m]
毛(mo͘ )
 n[n]
耐(nāi)
   ng[ŋ]
雅(ngá)

塞音 不送氣 p[p]
邊(pian)
b[b]
文(bûn)
t[t]
地(tē)
   k[k]
求(kiû)
g[ɡ]
語(gí)
(不標)[ʔ]
英( ing)
送氣 ph[pʰ]
頗(pho)
 th[tʰ]
他(thaⁿ)
   kh[kʰ]
去(khì)
 
塞擦音 不送氣   ch[ʦ]
曾(chan)
j[ʣ]
熱(jua̍h)
chi[ʨ]
尖(chiam)
ji[ʥ]
入(ji̍p)
  
送氣   chh[ʦʰ]
出(chhut)
 chhi[ʨʰ]
手(chhiú)
   
擦音   s[s]
衫(saⁿ)
 si[ɕ]
寫(siá)
   h[h]
喜(hí)
邊音    l[l]
柳(liú)
    
漢字為傳統十五音,但“毛、耐、雅”十五音里沒有;另十五音有零聲母“英”,白話字不標。
在部份早期文書當中,曾經以ts來取代後方不是接元音/i/與/e/的ch,如:tsa
除了字首以外,ptkh也可以放在字尾形成一個閉音節,但此時h表示的為不送氣聲門塞音/ʔ/,如:Pe̍h(白)。元音
單元音
 前元音 央元音 後元音  鼻元音
基本 鼻化 基本 基本 鼻化
高元音 i[i] iⁿ[ĩ]  u[u] uⁿ[ũ] m[m̩] ng[ŋ̍]
中元音 e[e] eⁿ[ẽ] o[ə] o͘[ɔ] oⁿ[ɔ̃]
低元音 a[a] aⁿ[ã]   
有些腔調的o是發成半閉後圓唇元音 [o]、半閉後不圓唇元音[ɤ] 。
鼻元音不需要子音單獨也能成為一個音節,如:n̂g(黃)。
要標註鼻音時,在整個音節的右上方加上“ⁿ”,如:koaiⁿ(關)。
複合元音
 雙元音 三元音
白話字 ai au ia iu io oa oe ui iau oai
國際音標 [aɪ] [aʊ] [ɪa] [iu] [ɪo] [ua] [ue] [ui] [ɪaʊ] [uai]
[編輯]聲調

以下以a為標註範例

調號 1 2 3 4 5 6 7 8
傳統調名 陰平 陰上 陰去 陰入 陽平 陽上 陽去 陽入
白話字 a á à ap/at/ak/ah â ǎ ā a̍p/a̍t/a̍k/a̍h
七聲調區,第6聲(陽上)併入第7聲(陽去),是為聲韻學上“濁上變去”。
第4、8聲為入聲。
入聲韻尾:有-p、-t、-k、-h四種。喉塞音韻尾-h僅會出現於白讀。
若為雙元音或三元音時,白話字調號標註以元音的響度判斷優先權:“a>o͘=o>e>u>i”。如:hóe(火)、káu(狗)、chúi(水)
鼻元音mng標在mn的上方,如:khǹg。

書寫規則

連字號

白話字音節與音節之間以連字號相連,但單詞與單詞之間以空白斷開,如:Tâi-pak Chhia-chām(台北車站)。但是,方向補語、可能補語、程度補語、結果補語、動作量補語、代詞賓語、語尾、助詞等讀為輕聲的音節前方,須加上兩個連字號而非單一連字號,如:Tân--sian-siⁿ(陳先生)、khàu--chhut-lâi(哭出來)。

字首大寫

同英文之書寫習慣,在每一句的句首第一個字母需要大寫,另外在人名、地名、書名等專有名詞的每一個詞之詞首,也以大寫書寫,如:Chheng-hôa Tāi-ha̍k(清華大學)、Liâu-chai Chì-īⁿ(聊齋志異)。關於人名之書寫,人名為漢字者(中、日、韓、越等)須在姓與名之間以空白斷開,姓與名第一音節的字首皆以大寫書寫,如:Lîm Gí-tông(林語堂);若非漢字之人名,一般稱呼其姓,則全部以連字號相連並在首字大寫,如:Hut-lân-khek-lîm(佛蘭克林)。

分詞連寫

白話字單詞一般來說三個音節以上開始出現分詞連寫的問題,原則上以三個音節為上限(可能仍然有例外),單詞內以連字號彼此連結,單詞之間則以半角空白分開,詳細規範分述如下。
名詞
合成名詞連寫,如:pêng-iú(朋友)、tâu-mn̂g(頭髮)。
名詞加上附加成份時連寫,如:í-á(椅子)、lāu-bú(母親)。
名詞重疊合成新詞時連寫,如:nîⁿ-nîⁿ(年年)、kù-kù(句句)。
在專有名詞中,中、日、韓、越等國的漢字姓名要把姓名分寫,名連寫,如:Kam Ûi-lîm(甘為霖);非漢字姓名多半寫其姓,因為無法再分割因此全部連寫,如:Nái-tin-gé(南丁格爾)、Pôe-kin(培根)。
地名、機關名、法規名等專有名詞若為兩個音節以下必定連寫,如:Tâi-ôan(台灣)、Hú-soaⁿ(釜山);四個音節以上可分割者要分寫,如:Tī-an Kéng-chhat-HOAT(治安警察法);但針對三個音節以上的專有名詞,其專名與通名之間是否應分寫之部份,仍無強制規定,如:San-hái-koan v.s. San-hái koan(山海關)、Má-ta̍t-ka-su-ka-tó v.s. Má-ta̍t-ka-su-ka tó(馬達加斯加島)。
單純的方位詞tiong、téng、lāi等,前方有名詞時連寫,如:sim-tiong(心中)、tiⁿ-téng(天上)、pak-lāi(肚子裡);合成的方位詞則與前方的名詞分開書寫,如:saⁿ lāi-té(衣服里)、mn̂g āu-piah(門後)。
動詞
單純動詞或合成動詞按照其原來音節數書寫,如:kòaⁿ(看)、kám-kak(感覺)。
動詞重疊時連寫,但是中間插入趨向動詞時中間應分寫,如:kiâⁿ-kiâⁿ(走一走)、kiâⁿ-lâi kiâⁿ-khì(走來走去)。
動詞後有趨向動詞時兩者連寫,如:cháu--chhut-khì(跑出去)。(備註:此時趨向動詞與動詞之間為雙連字號,且趨向動詞須讀為輕聲。)
動詞與後方的時態助詞之間連寫,如:(離開了)、
斷定詞“sī”並定單獨存在,與其他語詞分寫,如:I sī Tâi-ôan láng(他是台灣人。);但“sī”與其他語詞合成新詞後即改為連寫,如:m̄-sī(不是)、lóng-sī(都是)。
形容詞
按照形容詞原本的音節連寫。
和動詞一樣,形容詞重疊為AA型也連寫,如:âng-âng(紅紅的);但若是AABB型則須分寫為前後兩組,如:chhong-chhong pōng-pōng(莽莽撞撞)。
數詞與量詞
兩個音節以下連寫,個位數與十位數之間也必定連寫,如:saⁿ-cha̍p-jī(三十二)。
百位數、千位數、萬位數、億位數等前方若僅為1到9,則該數字與該位數兩者之間須連寫,如:saⁿ-chheng chhit-pah jī-cha̍p-káu(三千七百二十九);若前方為10以上,則兩者之間應分寫,如:sì-cha̍p-jī bān saⁿ-chheng(四十二萬三千)。
數詞中出現表示空位的khòng單獨存在,如:nn̄g-pah khòng poeh(兩百零八)。
量詞前方的數詞只有個位數時,量詞與數詞連寫,否則分寫,如:sì-tiám-cheng(四小時)、cha̍p-it tâi(十一輛)。
序數的tē與後方數詞連寫構成一個詞,如果後方還有量詞則不連寫,如:tē-jī-cha̍p-it hō(第二十一號)。
分母與分子之間分寫,若中間插入則單獨存在,如:saⁿ-hun it(三分之一)、gō͘-hun ê saⁿ(五分之三)。
表示概略性如:十七八歲,數字之間連寫如:cha̍p-chhit-poeh hòe。在數詞與量詞之間表示概略性的gōa單獨存在,如:cha̍p gōa lâng(十幾個人)。
代詞
代詞必定單獨存在。góa(我)、kúi(幾)、pa̍t-lâng(別人)、sím-mi̍h(什麼)。
代詞後方出現結構詞ê,則兩者合為一詞,如:in-ê(他們的)。
副詞、介詞、連詞、語氣詞
均按照本身辭彙的音節書寫,如:tio̍h(就)、í-keng(已經)、tùi(對)、kah(直到)、leh(咧)、nā-tiāⁿ(而已)。
慣用語
分寫至可以分割的最低程度,如:kok-thài bîn-an(國泰民安)。

歷史

肇始與發展

1860年清政府與西方列強簽訂《天津條約》,正式準許外國傳教士去中國傳教。但事實上在此之前,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傳教士,就已經在閩南和台灣傳教。
白話字最初在廈門正式推行是在1850年,但它的濫觴可以追溯到1815年馬禮遜馬六甲開辦的英華學院所擬定的漢語羅馬字方案,白話字的最初方案可能就是發源於英華學院的。後來外國傳教士來廈門傳教,就是使用這方案學習廈門腔閩南話。1844年1848年,約翰·盧還在廈門編了一本《羅馬化會話字典》(按即《廈門辭彙》),顯然也是為了幫助傳教士學習廈門腔閩南話。由此可見,這種白話字起初是為了外國人學習廈門話而設計的。
後來,傳教士們為了讓信徒們自己閱讀《聖經》,就把原來為外國傳士學習廈門話而設計的白話字用來翻譯《聖經》。第一個用白話字翻譯《聖經》的是養雅各,他用羅馬字拼寫《聖經》的一部分,即《創世記》中約瑟的歷史記載。而第一個拿這種白話字對教徒進行教學的是約翰·凡·涅斯特·打馬字(John Van Nest Talmage,1819年1892年),1850年他和養雅各、羅帝一起在廈門的一個教會學校教學羅馬字,使用的書就是養雅各翻譯的《聖經》。
在閩南白話字推行初期,羅帝編纂了一部《英-中廈門本地話指南》(按即《廈門話課本》),1855年廣州出版。之後,杜嘉德(Carstairs Douglas,1830年1877年)根據約翰·盧的《羅馬化會話字典》(《廈門辭彙》)編纂了一部《廈門本地話或口語字典》(按即《廈門白話字典》,1873年)。打馬字先是於1852年編寫了一本《唐話番字初學》,後來又參考杜嘉德的字典編纂了一部《廈門音字典》(1894年)。這些對於閩南白話字的形成和發展起了很大的作用。1913年,甘為霖(William Campbell,1841年1921年)用白話字編撰了《廈門音新字典》。
閩南白話字產生以後,在教會裡迅速傳播,影響很大。它從廈門傳播到閩南各地,從福建傳播到台灣,從中國傳播到東南亞。從1850年到民國初年,盛極一時,獲得預想不到的效果。這些教會人士之所以會推動白話字,是因為他們認為白話字有以下的一些優點:
白話字比漢字容易讀,很快就可以學會;
白話字比漢字還容易寫;
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可以學白話字;
可以幫助教會的發展;
各行各業的人士都可以受益而獲得相關知識;
白話字也可以幫助漢字的學習。
在以上所列的這些理由當中,除了第四點和宗教直接相關以外,其他的理由都是和白話字的工具性用途相關的。
1920年代以後,由於國語運動興起和注音字母的推行,教會不再宣傳白話字,但是白話字的影響在教會裡卻不斷擴大,許多教徒繼續學習和使用白話字,用白話字讀《聖經》,用白話字寫信。
根據1955年黃典誠先生的統計,當時閩南白話字的傳播地區和人數如下:

地區 人數
福建(閩南等地) 34000人
廣東(潮汕等地) 1000人
其他省市 8000人
台灣 32000人
越南 2000人
緬甸 1500人
泰國 7000人
菲律賓 7000人
馬來西亞 10000人
印尼 10000人
其他國家和地區 3000人
合計 115500人
出版於1885年之《台灣府城教會報》創刊號,文字使用白話字。教會人士將此報續辦迄今,堪稱台灣歷史最悠久之報紙型“期刊”。白話字在台灣

政府壓制和發展困境
台灣省政府於1955年禁止教會使用台語拼音之公告
在白話字傳入台灣之前,台灣第一個用來拼寫當地語言的羅馬字系統並不是“白話字”,而是源於17世紀台灣荷西殖民時期、描寫西拉雅語的“新港文”,其被使用的時間大概一直到19世紀初期為止。之後才有閩南語白話字傳入。
1880年代,是白話字發展的高峰時期,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清朝並不是一個現代型的民族國家,所以民間的文字推廣運動並未遭受到國家的打壓。因此,在台灣清治時期的末期,通曉白話字的人不但不局限於長老教會的信徒,甚至在相當程度上還流傳於一般民眾之間,極盛時期擁有數十萬人的讀者人口(酒井亨 2003)。不僅如此,白話字也開創了台灣新文學創作的基礎。在1920年代傳統漢字文人使用白話漢文書寫創作之前,已有不少用白話字,亦即羅馬字書寫的台灣新文學作品(蔣為文2004)。
然而,等到台灣成了日本的殖民地以後,殖民政府當局以片假名另造台語拼音系統,並透過教育體系等權力機構流通該新造的系統,以便打擊、打壓白話字。1922年,台灣近代抗日運動中最重要的台灣文化協會成立後,在蔡培火熱烈建議下,於1924年將白話字的推廣訂為該協會的主要工作之一,並決定出版白話字相關書籍。然而,蔡培火向日本台灣總督府所申請設立的白話字研習班,不但未能得到許可,甚至遭警方以暴力方式鎮壓、禁止(酒井亨 2003)。最後,連以白話字書寫發行的《台灣教會公報》(原《台灣府城教會報》),也因妨礙日本殖民者的“國語(日語)運動”,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迫停刊(酒井亨 2003)。
二戰後,因為推行國語而打擊白話字的例子不勝枚舉:1957年,下令禁止在教會公報中使用白話字;1973年,在香港發行的Embree氏之《台英辭典》(使用白話字)亦被禁止進口、沒收[2];1975年,天主教瑪利諾會與基督教台灣長老教會新譯的台語聖經以及泰雅語聖經(均使用白話字)亦被查禁;1984年教育部函請內政部制止教會使用羅馬拼音傳教;其他雜誌一刊登白話字馬上就被查禁等(酒井亨2003;董芳苑1996;張裕宏nd)。
1990年代以後的發展
隨著台灣解嚴以後政治上的自由化,曾經因為倍受打壓而沉寂了一段時間的白話字,也在母語運動參與者的推動下慢慢重新恢復生機。1990年代,民進黨執政的一些縣市,開始用白話字編國小的台語文教科書,這是白話字第一次正式進入公部門所設立的學校裡面。這個時候,國民黨改變過去對付白話字的高壓策略,改採“分而治之”的手段,由其所掌控的國語推行委員會另外公布TLPA系統,和白話字相對抗,造成台語文寫作者和推行者之間的內部矛盾(張學謙2004)。
不過,母語運動的推行者依然以民間自發性的力量,透過種種不同的台語文書寫方式(包括白話字),對台灣本土語言的書寫進行種種的實驗。比如說《台文通訊》、《台文罔報》、《台灣字》、《TGB通訊》、《台灣鄉土雜誌》等刊物,以及5%台譯計畫、台灣羅馬字協會等團體,都對白話字在1990年代以後的推展有很大的貢獻(蔣為文2001;陳鄭弘堯nd)。
此外,由於電腦在現代文字書寫中所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也開始有台語文運動的推行者開始進行各種將白話字加以現代化、電腦化的工作,比如說目前已經開發了好幾套和白話字相關的電腦文書處理系統(見鄭良偉1993;蘇芝萌1995等),也已經有了網路上的線上字典、百科全書等。2004年6月底,ISO(國際標準組織)已經通過葉密豪(Michael Everson)、戴凱序(Tè Khái-sū)、陳柏中(Tân Pek-tiong)以及陳鄭弘堯(Tân-Tēⁿ Hông-giâu)聯名申請將白話字元號加入萬國碼(Unicode)的提案,所有的白話字元號已經都包含在國際標準裡面(張學謙 2004)。

拼法演變
年代 作者 白話字的拼法演變與國際音標對照 來源
[ʨ] [ʦ] [ŋ] [ɪɛn]/[ɛn] [iat̚] [ɪk] [iŋ] [ɔ] [ʰ]
1832 麥都思 ch gn ëen ëet ek eng oe ’h
1853 Doty ch ng ian iat iek ieng o͘
1869 MacGowan ts ng ien iet ek eng o͘ h
1873 杜嘉德 ch ts ng ien iet ek eng ɵ͘ h
1894 打馬字 ch ng ian iat ek eng o͘ h
1911 Warnshuis & De Pree ch ng ian iat ek eng o͘ h
1913 甘為霖 ch ts ng ian iat ek eng o͘ h
1923 巴克禮 ch ts ng ian iet ek eng o͘ h
1934 Tipson ch ng ian iat ek eng o͘ h

文獻及出版品

蔡培火關於社會評論的書籍《十項管見》,出版於1925年,是用白話字書寫的。
白話字的出版品在各種不同領域都累積了不少文獻。由於,白話字一開始是為了傳教的目的而發展出來的,宗教領域的文獻自然在白話字中占了相當程度的重要地位(蔣為文2001)。第一本白話字的新約聖經《咱的救主耶穌基督的新約》(Lán ê kài-chú Iâ-so͘ Ki-tok ê Sin-iok)在1873年馬雅各牧師編輯出版,第一本白話字的舊約聖經《舊約的聖經》(Kū-iok ê Sèng-keng)則在1884年出版(以上兩個書目系引自蔣為文2001;Tada 200a, 2000b),對白話字在早期台灣教會的推動有很大的幫助。此外,白話字報紙《台灣府城教會報》則在1885年由巴克禮(Thomas Barclay)牧師發行。
至於,在非宗教領域的相關文獻,除了上述白話字字典辭典的編輯以外,不論是在文學數學醫學、社會評論等領域,也都有相關著作出版(關於比較詳細的相關書目,可以參考楊允言所編輯的《POJ書目》,見楊允言 nd)。比如說,倪為林於1897年出版的數學書籍《筆算的初學》(Pit-soan e Chho· -hak)、戴仁壽(G. Gushue-Taylor)於1917年出版的《內外科看護學》(Lai-Goa-Kho Khan-ho-hak;英文名:The Principles and Practice of Nursing)、鄭溪泮(Teⁿ Khe-phoan)於1926年所出版的小說《出死線》(Chhut Si-Soaⁿ)、蔡培火(Chhoa Poe-hoe)於1925年所出版的社會評論書籍《十項管見》(Chap-hang Koan-kian)等(引自蔣為文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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