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查子·含羞整翠鬟

生查子·含羞整翠鬟

《生查子·含羞整翠鬟》以男子的口吻,寫一女子彈箏的情景,並在其中滲入愛情與離愁。上片描寫從前女子在與情郎相聚時彈箏的情景。下片寫此時兩情隔絕,悽苦難禁。這首詞巧妙地運用了哀樂對比。詞中正面描寫彈箏的女子,而以英俊少年作側面的陪襯;上片中寫這男子隱約在場,下片中則寫女子在回憶中出現,虛實相間,錯綜敘寫,詞中的感情就不會變得單調。作者善於運用比喻,如以“雁行”比箏柱,以“鶯語”擬箏聲,以“嬌雲”狀遠去的彈箏女子,以雨打芭蕉喻箏中的哀音,或明比,或暗喻,都增加了詞的形象性和感染力。

文章全文

生查子

含羞整翠鬟

得意頻相顧

雁柱十三弦②

—一春鶯語

嬌雲容易飛

夢斷知何處

深院鎖黃昏

陣陣芭蕉雨。

作者生平

【歐陽修】(1007~1072)北宋政治家、文學家,唐宋古文八大家之一。字永叔,號醉翁,晚年又號六一居士。廬陵(今江西吉安)人。四歲喪父,家境貧寒,母親以荻桿畫地教他識字。宋仁宗天聖八年(1030)中進士,先後在中央和地方任職,歷任知制誥、翰林學士、參知政事、刑部尚書、兵部尚書等。但多次被貶,又多次起用。神宗熙寧四年(1071),以太子少師的身分辭職,歸於穎州(今安徽阜陽)。次年卒,諡文忠。

【注釋】

①翠鬟:婦女環形發譬稱鬟。翠鬟,泛稱美發。

②雁柱十三弦;箏有十三弦;琴柱斜排如雁斜飛,稱雁柱。這裡均代指古箏。

譯文:

似嬌還羞抿了抿秀髮烏鬟,笑靨盈盈秋波流轉頻頻顧盼。玉手纖指輕彈,箏聲婉轉歡快,琴弦飛盪迴旋,似春鶯傳情,低語交歡。 曲終人去,宛如飛雲飄逸,只留下嬌柔的身影。春夢已斷不知何處尋覓。庭院深深,鎖住的是寂寞和黃昏,還有那陣陣淒雨敲打芭蕉聲。

詞牌知識

生查子,唐教坊曲名。調見《尊前集》。仄韻,雙調,四十字,上下片各為一首仄韻五言絕句。單數句不是韻位,但末一字限用平聲,在雙數句用韻。始見韋應物詞。“查”讀“楂”。

又名《楚雲深》、《相和柳》、《睛色入青山》、《梅溪渡》、《陌上郎》、《遇仙楂》、《愁風月》、《綠羅裙》等。

雙片四十字,上下片各兩仄韻。各家平仄頗多出入,與作仄韻五言絕句相仿。多抒發怨抑之情。其中,格式一最為常見,但需要注意第一句不能犯孤平。

格式一:

(前片)

⊙○⊙●○,

⊙●○○▲。

⊙●●○○,

⊙●○○▲。

(後片)

⊙○⊙●○,

⊙●○○▲。

⊙●●○○,

⊙●○○▲。

* * * * *

格式二:

(前片)

⊙●●○○,

⊙●○○▲。

⊙●●○○,

⊙●○○▲。

(後片)

⊙●●○○,

⊙●○○▲。

⊙●●○○,

⊙●○○▲。

* * * * *

格式三:

(前片)

●●●○○,

●●○○▲。

○○●●○,

●●○○▲。

(後片)

●●●○○,

○●○○▲。

○●●○○,

○○●○▲。

賞析

此詞以男子的口吻,寫一女子彈箏的情景,並在其中滲入愛情與離愁。

上片描寫從前女子在與情郎相聚時彈箏的情景。

起首一句好似一個特寫鏡頭,先畫出這位女子的嬌容美態 。此時她仿佛坐在箏前 ,旁邊站著一位英俊少年。在彈箏之前,她嬌羞怯怯,理了理頭髮。“整翠鬟”三字把她內心深處一股難名狀的激動感情恰當地反映出來。下面“得意頻相顧”一句,是寫這女子彈箏彈到高潮,她的感情已和箏聲溶為一片,忘記了方才的羞怯,不時地回眸一顧,看看身旁的少年。這是用白描的手法表現演奏者與欣賞者的感情交流。

“雁柱”二句具體地描寫箏聲。唐宋時箏有十三弦 ,每弦用一柱支撐 ,斜列如雁行 ,故稱“雁柱”“一一春鶯語 ”,系以鶯語擬箏聲。白居易《 琵琶行》雲 :“間關鶯語花底滑。”韋莊《菩薩蠻》云:“琵琶金翠羽,弦上黃鶯語。”似為此句所本。前一句以“雁行”比箏柱,這一句以“鶯語”狀箏聲,無論在視覺和聽覺上都給人以美感。而“十三”、“一一”兩組數字,又使人覺得女子的十指在一一按動箏弦,輕攏慢捻,很有節奏。隨著十指的滑動,弦上發出悅耳的曲調。在這裡,詞人著一“語”字,又進一步擬人化,好象這弦上發出的聲音在傾訴女子的心曲。

下片寫而今兩情隔絕 ,悽苦難禁 。“嬌雲”二句,語本宋玉《高唐賦》,暗示他們在彈箏之後曾有一段幽會 。然而好景不長 ,他們很快分離了。著以“容易”二字,說明他們的分離是那樣的輕易、那樣的迅速,其中充滿了懊惱與悵恨,也充滿了憐惜與懷念之情。“夢斷知何處”,表明他們的歡會象陽台一夢;然而鴛魂縹緲,舊夢依稀,一覺醒來,仍被冷冷清清的氛圍所籠罩。

結尾二句,寫男子深院獨處,黃昏時刻,諦聽著窗外的雨聲。陣陣急雨,敲打芭蕉,這是男子在回憶中產生的錯覺,也是他迫促煩躁心情的寫照,同時又表現了孤棲時刻幽寂淒清的況味。雨聲即為箏聲,這樣的箏聲,最易觸動愁緒。

這首詞巧妙地運用了哀樂對比。上片充滿了歡樂的氣氛、明快的節奏;下片則情深調苦,表現了孤單寂寞的悲哀。以樂景反跌哀情,故哀情更為動人。詞中正面描寫彈箏的女子,而以英俊少年作側面的陪襯;上片中寫這男子隱約在場,下片中則寫女子在回憶中出現,虛實相間,錯綜敘寫,詞中的感情就不會變得單調。作者善於運用比喻,如以“雁行”比箏柱,以“鶯語”擬箏聲,以“嬌雲”狀遠去的彈箏女子,以雨打芭蕉喻箏中的哀音,或明比,或暗喻,都增加了詞的形象性和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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