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水巫音

沮水巫音

沮水巫音,是古楚巫音一脈相承的遺韻,依然保持著嚴謹規範的形式和奇麗詭奇的風格。由長號、喇叭、戰鼓、邊鼓、鉤鑼、馬鑼、包鑼、引鑼、鑔子等樂器組成的吹打樂,適應於祭祀、喪葬、朝山進香等活動。

簡介

沮水巫音沮水巫音
沮水巫音因沮水而得名,它是古楚巫音一脈相承的遺韻,依然保持著嚴謹規範的形式和奇麗詭奇的風格。由長號喇叭戰鼓邊鼓鉤鑼馬鑼包鑼引鑼鑔子樂器組成的吹打樂。由5人或6人演奏,巫音調的主要表現器樂為嗩吶。古時演奏者坐在宮庭遙池對面的雲台上,稱“雲台師”。因為喇叭比普通喇叭長而厚,發出的聲音怪異,低沉鬱悶,這種喇叭也稱為巫音喇叭。“莊嚴肅穆、詭譎幽暗”的巫音,適應於祭祀、喪葬、朝山進香等活動。

巫音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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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音產生於何時?沮水一帶也有自己的說法:馬良鎮趙家山村巫音老藝人王作玉說:“巫音起於春秋戰國,乃魯太師之樂”,稱巫音可以治病。店埡鎮天星村巫音藝人李宗保說:“巫音是春秋時代著名的宮廷音樂師師曠傳下來的!”他曾經在大門上貼過“堯舜師曠為吾師曲歌盛世,楚水景山顯瑞色樂具太平”的對聯。

巫音具有很高的演奏技巧,傳統管樂用指頭按音,巫音則是用手指二關節摸音,靠“嗯唱”傳譜。巫音之樂,由於演奏技法特殊,賦予了各個樂音以特殊的韻味,有的艷麗,有的幽暗,有的深沉,有的飄渺,尤其是嗚音、閃音、跳音更顯特色。

嗚音在一般的吹管樂中稱為簫音,是筒音的超吹音,這裡的嗚音記作“5”(高音),用藝人的話來說,是逼出來的,此音清晰、幽暗、虛渺,似巫師吹牛角招神的嗚嗚聲,使人聽之肅然起敬。由於筒音的偏離(↑5),呈現出一種不穩定的狀態,使一個八度的嗚音亦具類似的特點,嗚音在曲中的大量使用,更使它塗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加之,閃音、跳音的配合,巫音就如輕雲飄忽不定,又如寒氣陰森襲人。

巫音藝人都懷揣絕技,必得學會偷換氣。店埡巫音藝人張順早說起他父親當年吹喇叭,一口氣吹了五里路,賭得一件虎皮背褡。後生李啟華輕輕鬆鬆吹了十分鐘,贏了一封萬字頭鞭炮。吹長號得有足夠的內力,逢喜事,長號吹出“哈哈……”之聲,叫你其樂融融,倍感幽默風趣;遇白事,長號吹出“嗚嗚……”之聲,讓你悲愴而泣,湧泉不止。

巫音曲調繁多,有長調短調之分,演奏過程中,打擊樂手將馬鑼接連不斷甩向天空,似飛蝶鏇轉,藝人穩準捉拿,調兒越長甩得越高,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叫人眼花繚亂。巫音還常常你吹喇叭我摸音,兩支喇叭同時吹,交換摸音,這叫換拇眼,難度極高。

偷換氣甩馬鑼、換拇眼是吹奏巫音的三大傳統技法。

巫音的運用

巫音充滿著濃濃的祭祀色彩,它同時出現在紅白喜事場面。

從樂曲上,除《靠鍋》、《葉葉落》兩支樂曲專用於白事外,其它均可用於紅事。

白事理應於悲痛,靜默肅哀才符合常人心理,為何白事還要吹吹打打?這也源於楚人的習俗:莊子喪妻“箕踞鼓盆而歌”,莊子物我為一的豁達思想,成為今人擺脫對亡者離別之苦的風俗之源。

巫水一帶白事巫術之風依然流行,巫音也往往與道師相配合,為亡者招魂、安位,舞樂一體。

紅白喜事同出一曲,怎樣區分紅白喜事?號吹三聲“嗚”為白事;號吹五聲“哈”為紅事。長號系紅綢為紅,長號系白巾為白。

巫音的發展

荊山地望,風猶近古。荊山沮水的山民依然承襲楚民先祖對巫音的尊崇。相傳楚王是在巫音吹奏中登基的,楚王“躬執羽紱,起舞壇前”,直接掌管巫音,祭祀神靈,巫音就更顯得至高無尚。當地有:“巫音可以吹到皇帝的金鑾寶殿,也可以吹到小姐的繡花樓”之說。沮水一帶打調子樂班很多,群樂畢至,巫音走在前面,靠大門的左邊就位,這是楚人以左為大的古老習俗,所以“響匠百家,巫音為大”。當地山民將巫音座位稱為“雲台”,將巫音樂師稱為“雲台師傅”。可見巫音在山民心目中的地位高聳入雲。

奇異、詭譎、典雅的音調,古樸、嚴謹、規範的結構形態,反映了楚人生活情緒,精神面貌,與沮水流域山民的欣賞情趣,良好願望遙相呼應。由於沮水深陷於荊山峽谷之中,與外界的交流罅隙一線,免變世外侵塵,荊山沮水的山民固守著信巫重祀的古之遺風,“深山大谷藏古風”,為巫音提供了生存的土壤和空間。巫音才如亘古不息的沮水以頑固的生命力存活於民間。然而,巫音在其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也經歷了曲折坎坷。

巫音藝人王述金所使用樂器是祖輩傳下來的:“店子埡,秦洪順造”於清朝嘉慶年間,約200多年歷史。他回憶起父親王作玉為保護家業(當地對家具俗稱)而遭受不公正待遇,挨過整、扣過工分。幸好當時村支書也對巫音情有獨鍾,極力掩護。家業就分藏在山洞、紅薯窖、豬糠里。1980年春,王作玉找到村支書說山下有戶人家請他做期,支書長久地沉默後說:“去吧!現在又提倡百花齊放,古為今用了”。

他們從山洞、紅暮窖、豬糠里取來喇叭,兩位老人用衣角擦去厚厚的銅霉,流著淚花,迫不及待吹起來,聲音依然渾沉悠揚,兩位老人把憋在心底十幾年的鬱悶終於吹出來。重下山的那天,正是正月初五,楚人“打法式”、“動舞”的日子。王作玉帶著長子王述金和徒弟們下山,沉寂數十載的巫音又飄蕩在沮水河畔。

在荊山深處,有一位命運酷似巫音的執著者,他就是巫音的發現者——襄樊市群藝館副研究館員楊順適。當時他在保康縣一中任教,這位畢業於武漢音樂學院的高才生,被戴上了“走白專道路”的帽子,被貶到沮水河畔一個條件極差的學校任教。他多次親眼目睹巫音演奏的全過程,認為這是少見的古楚宮廷音樂,並暗暗記下曲譜。直到摘掉頭上那頂沉重的帽子,調到縣文化局工作後,才坐下來潛心研究。適逢1985年全國開展民間音樂普查,他開始系統的調查整理研究,足跡遍布沮水流域馬良兩峪重陽店埡等地,遠涉宜昌、遠安、南漳等縣,跋山涉水,走訪民間巫音藝人上百人,尋幽探源,最後確定馬良鎮趙家山村王作玉是巫音傳世之家族,祖輩從事巫音可以追溯8代以上。1989年,他的《楚風之聲巫音調》在《中國音樂》上發表,立刻引起了音樂界和楚文化研究界廣泛關注與認可。《沮水巫音》被載入《中國民族民間器樂曲集成·湖北卷》。

武漢音樂學院教授史新民先生,兩次來到荊山沮水實地踏訪,他觀看了王述金兄弟五人的表演後感慨不已,擊節讚嘆。他說:“沮水巫音,與我國古代用楚聲記載的《十面埋伏》曲譜,其音樂元素,構成形態極其相似。”

巫音的傳承

2005年,全國開展民間文化藝術搶救保護工作,《沮水巫音》被省專家高票通過,評定為“A”級,進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序列。深藏於深山閨谷的巫音在塵封幾千年後,又重新被人發掘,被世人所認識、驚慕,巫音乃楚文化瑰寶也!

由於巫音曾遭封殺,許多老藝人相繼去世,承傳出現斷裂;巫音嚴謹規範,演奏難度大,曲調越傳越少;加之現代娛樂載體迅猛發展,巫音遭到了更大的衝擊,使這門古老的音樂生存空間被越擠越小。1985年,據巫音藝人介紹,巫音樂曲有200首之多。號為“巫音高手”的王作玉僅能吹奏40多首。2005年,王作玉之子王述金僅能吹奏20多首荊楚大地盛熾的巫音已細若遊絲,日漸式微。

面對瀕臨消亡的民間文化藝術,保康縣委保康縣政府從20世紀80年代就開始了保護搶救工作。2005年,縣成立了保康縣民間文化藝術保護搶救中心,文化部門將開發“沮水巫音”文化產業,增強巫音生命力。“雙保工程”的實施,給巫音的復甦帶來了生機,這門古老的音樂,將永遠迴蕩荊楚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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