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小說

時代小說

時代小說是小說的一種形式,源自日本,屬日本文學名詞。小說是以古代為背景,描寫的人物包括大名、武將、劍客、忍者等等,接近於中國的武俠小說。

基本含義

時代小說是小說的一種形式,源自日本,屬日本文學名詞。目前國內尚無明確概念。時代小說是通俗小說的一種,一般認為屬於歷史小說的變體。小說是以古代為背景,描寫的人物包括大名武將劍客忍者等等,接近於中國的武俠小說。武俠小說宗師級作家古龍,就深受日本時代小說影響。
現在,時代小說也常常作為“時代劇”的小說原著出現。

日本時代小說與歷史小說的區別

簡言之,類似於《三國志》和《三國演義》的區別。
時代小說,是以歷史時代作為背景(明治以前的時代,主要以江戶時代為主)。時代小說在日本被稱為大眾文學,覺得可以類比於中國的武俠小說。與大名、武將唱主角的戰國時代相反,江戶時代是庶民階層文化非常發達的時期,浮世繪、歌舞伎,還有如井原西鶴好色一代男》等為代表的浮世草子(即草紙文學),體現出與奢華迷靡的平安文學、質樸剛健的武家文學截然不同的風貌。時代小說往往是基於這樣的舞台背景,主人公是大隱於市的劍客,與中國的武俠小說不同,他們更多帶有市民階層的鮮活特色,有小人物的真性情,也有滲透人情世故的蒼涼,因此能引起大眾的認同感。當然,相對於歷史小說對嚴謹的要求,時代小說的戲劇性、故事性更強一些,因此讀起來也不像歷史小說那么累。我們可以看到的很多日本電影,都是改編自時代小說,如《隱劍鬼爪》、《座頭市》、《黃昏的清兵衛》等。

黃昏清兵衛黃昏清兵衛
其實在日本,歷史小說客群也很廣,不過歷史小說的背景體系更嚴謹一些。首先主要登場人物,多是歷史上的真實人物,而主要情節,也必須符合歷史。而時代小說的主人公多是架空的,或者是真實歷史人物與虛構情節結合。應該說,相對於時代小說,歷史小說的純文學性立場更強一些。歷史小說比較集中的,主要是戰國與幕末這兩個階段。基本上戰國上每個知名的武將都能找到相對應的歷史小說(有的還不止一部)。國內先前很熱衷引進的山岡莊八的作品,就是歷史小說中非常正統的代表。
其實一般情況下,時代小說與歷史小說並不是那么涇渭分明的。時至今日,這兩者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太大區別。歷史小說也不是學術論文,也不是傳記,還是要講究故事性,不然會把讀者都嚇跑了,因此也會增加一些原創人物(相當於遊戲中的NPC)與虛構情節。而很多時代小說對故事的時代背景也往往有很嚴謹的考察,如果不是基於歷史背景,那就要歸到架空小說了。總而言之,寫好時代小說和歷史小說都需要比較深的文學功底,很多都是文學大家,和我們現在看到的許多粗製濫造、動不動就穿越網路小說不可同日而語

日本時代小說簡史雜談

歷史小說和時代小說的區別定義,其實還真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 一般認為,歷史小說是根據史實,加上作者對歷史的理解,將其小說化產生的作品。而時代小說則是以歷史舞台為背景,以自己想像展開的故事。但是也有很多作品要區分清楚也很困難,這裡主要以時代小說的定義介紹。
1.『大菩薩嶺』與『半七捕物帳』(大正期)

日本文學史上大眾小說的登場是以大正2年中里介山的《大菩薩嶺》(富士見時代小說文庫)為開端的,這同時也標誌了“時代小說”的誕生。這部小說一直連載到昭和19年作者病逝,是戰前發表篇幅最長的小說,在時代小說的發展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
《大菩薩嶺》這種非教養類(注1)大河小說的最大特點是塑造了機龍之助這類的主人公。無聲無息架出招式的盲劍客,無分善惡的虛無立場,成為了後來許多時代小說爭相模仿的英雄原型。有一則有名的逸話,柴田煉三郎曾提到他給自己小說的主人公起名時,一直思考著如何超越機龍之助的形象,念頭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竟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後來就因此起了“眠狂四郎”這個名字。總而言之,一般都認為《大菩薩嶺》是日本大眾小說和時代小說的起點。
《大菩薩嶺》發表之後四年,另一座時代小說里程碑誕生,即岡本綺堂的《半七捕物帳》(光文社文庫)。故事以年輕的報紙記者聽老捕頭講述探案舊聞的形式,衍生出福爾摩斯式的偵探系列故事。舞台背景設定在江戶時代,以生動獨到的筆觸描繪了當時世態民情的風俗繪卷。作者岡本綺堂到昭和14年去世為止,將近二十年,總計寫出六十八篇《半七捕物帳》系列短篇小說。日本推理界推崇他是“日本推理小說始祖”,也樹立了時代小說的一種分類,為眾多後來者所繼承,流傳至今。
(注1:教養小說:如歌德的《維廉·邁斯特》,以人物傳記形式傳達教育意義……不知道中文準確怎么稱呼。)
2.關東大地震與大眾小說的興起(大正末年~昭和10年)
關東大地震關東大地震
諷刺的是,大眾小說得以蓬勃發展最大原因,是大正12年的關東大地震。這場前所未有的大災難讓日本大眾傳媒原有的根底得以徹底換血,大眾文學也隨之向成熟飛躍。
大地震次年,在大眾文學史上與《大菩薩嶺》齊名另一巨著《富士黑影》(時代小說文庫)發表,描述兩大對立的貴族世家,橫跨幕末到明治70多年間三代人的故事,其作者白井喬二也因此被稱為“日本大眾文學之父”。作品的主人公熊木公太郎樂天開朗的個性,與機龍之助的類型正好形成鮮明對比,在時代小說歷史上樹立了自己獨特的地位。
第二年,大佛次郎發表了《鞍馬天狗》(徳間文庫)第一部,大正15年又開始在報刊上連載
《晴日陰日》,成為時代小說界的新寵。昭和3年發表的《赤穂浪士》(時代小說文庫)更因其巨大銷量震動了當時的日本出版界。《赤穗浪士》加入了歷史之外的虛構人物,側重小說的故事性,特別是與機龍之助類似的虛無主義者堀田隼人給讀者留下強烈印象。然而後期卻轉向史實為中心的“歷史小說”,因而也成為大佛次郎寫作生涯上的轉折點。
吉川英治吉川英治
這個時候,另外一位為對抗大佛次郎而被啟用的作家開始展露頭角,那就是後來被譽為“日本時代小說界巨人”、“國民作家”(或稱“百萬人的文學”)的吉川英治。大正15年,當時幾乎還是無名之輩的英治受每日新聞委託,開始在其上連載《鳴門秘帖》(吉川英治文庫),也造成了大轟動,與朝日新聞上刊登的《晴日陰日》一時平分秋色。以此名作為始,之後,吉川英治逐漸邁上了“國民作家”的道路。
同一時期有另一部值得銘記的作品,即子母澤寬於昭和3年發表的《新選組始末記》(中公文庫他)。當時,新選組(又名“新撰組”,日語“選”與“撰”同音)還被視為與新政府對抗的大逆賊,極少有作品能給予其公正評價。子母澤寬特地尋訪了當時還在世的新選組倖存者,以“實聞聽錄”形式記錄下基於事實的作品。如果沒有這本書,也許新選組的存在就將湮沒於歷史長河之中,為人們所遺忘。至今這本書還被視為新選組研究者的必備聖典。
日本直木賞得名源起的作家直木三十五,於昭和5年發表了其代表作《南國太平記》,也標誌著他與荒唐無稽的時代小說的決別,轉向歷史小說創作。這部作品也成為戰後歷史小說熱潮的先驅。直木的小說中還有很多嚴肅詮釋歷史的作品。
昭和6年,誕生了可被稱為時代小說最知名的主人公——即野村胡堂《錢形平次捕物控》(時代小說文庫)的錢形平次。這部作品也採用捕物帳系列故事形式,卻沒有輒動刀戈,以暴易暴,,徹底貫徹了“劍不出鞘,我不犯人”的觀點。雖然是捕物帳型的刑偵題材,卻因為常常出現讓追捕的犯人逃走的結局,這恰是野村胡堂的憫人之心所致。該系列前後發表了長短合計383篇捕物帳故事,獲得極高人氣,至今還有許多讀者。
使用三個筆名發表不同類小說的異才牧逸馬,在昭和8年以發表了林不忘之名發表了時代小說《丹下左膳》(時代小說文庫)。丹下左膳原是昭和2年《新版大岡政談》中一個配角,卻因人氣旺盛而被提升為主角。初登場原也是機龍之助類似的虛無主義類型,後作中卻漸漸有了人情味。
此外,佐佐木味津三昭和4年發表的《旗本無趣男》(春陽文庫)也獲得了相當人氣。在當時虛無主義類主角泛溢的時代小說界,這樣具有開朗個性的人物可算相當罕見,或許也是因與當時戰爭日漸迫近,陰暗情緒蔓延的社會世態形成鮮明對比,而受到歡迎。
3.太平洋戰爭與時代小說(昭和10年~20年)

在昭和初期隆盛一時的時代小說,在昭和10年後卻逐漸陷入了沉寂。不言而喻,這是戰爭陰影籠罩的開始。國家威勢與政策成為所有活動的最優先,包括時代小說在內的各種民眾娛樂都受到限制。然而其中也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吉川英治《宮本武藏》吉川英治《宮本武藏》
吉川英治的《宮本武蔵》(講談社文庫)於昭和10年起在朝日新聞上連載,掀起了全國上下的閱讀熱潮。宮本武蔵的形象也由傳奇故事的主角,一舉蛻變為以劍磨練自己的求道者。這部塑造出全新人物形象的作品,可被稱為昭和文學史上最重要的作品。擅長以傳奇小說形式發揮天馬行空想像力的吉川英治,也由此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創作之途。
昭和10年林不忘猝亡,吉川英治創作轉向,傳奇小說的才華寫手一時缺失。不過很快有優秀的新血液輸入。同年,以推理小說作家身份知名的角田喜久雄發表了處女作《妖棋傳》,以推理小說的手法,融合了豐富多彩的登場人物,曲折複雜的故事,嚴謹的結構與快節奏的情節發展,以及吸引人的文筆,小說一經發表就獲得了絕大好評。此後發表的《骷髏錢》(昭和12年),《風雲將棋谷》(昭和13年)(同屬時代小說文庫他),與前作並稱角田喜久雄初期三大傑作。
也許是為了對抗與日漸灰暗的世態,山手樹一郎於昭和15年發表了格調明快的時代小說《桃太郎侍》(春陽文庫他)。山手筆下的人物本質都是對人充滿善意的類型,該小說是其處女作,之後也持續發表同類輕鬆詼諧的時代小說。
昭和17年發表的富田常雄的《姿三四郎》(新潮文庫),被認為是戰前時代小說最後的亮點。這部高歌明治時代的青春的作品,也許也正是日本人青春的原點。戰後出現的許多體育類劇作,可說都是由這部作品衍生而出的。
4.終戰與時代小說的復興(昭和20年代)
二戰後,時代小說在相當長時期內依然遭受冷遇。一方面是占領軍認為“時代小說不過是為封建社會歌
佐佐木小次郎佐佐木小次郎
功頌德,砍砍殺殺的文學”,禁止從事此類寫作。另一方面,也受紙張供應短缺,作為媒體的報刊雜誌縮小規模的影響。然而最大原因還在於日本人傳統價值觀從根底崩潰,很多作家也難以堅持自己原先的觀念繼續創作。
在這期間,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子母澤寬於昭和17年到21年間發表的《勝海舟》(新潮文庫)。這部作品在戰前戰後都貫徹了同樣的理念,最終完成,頗為難得。據說其實該作品也曾被占領軍禁止,湊巧的是當時正好連載到江戶城解放的場景,於是解釋說明為美國進駐的繪解,竟因此得到許可,留下一段逸話。
此外,野村胡堂《錢形平次捕物控》因為“不殺人”的觀點得以倖免,獨逞擅場。隨著社會從蕭條狀況逐漸恢復,時代小說復興的硝煙也開始燃起。始發之作,就是昭和24年村上元三的《佐佐木小次郎》(講談社文庫)。
最初將佐佐木小次郎由傳奇故事中白髮老人轉化為美青年劍士形象的作品,是吉川英治的《宮本武藏》。村上的作品卻鮮明反對吉川版武蔵。宮本武藏被刻畫成一名終身以劍磨練靈魂、克己修行的求道者,村上塑造的佐佐木小次郎卻對此全然不在意,其追求自由奔放的享樂主義個性的形象,徹底顛覆了傳統權威
山岡莊八《德川家康》山岡莊八《德川家康》
觀念,卻正符合時代的新思潮。這部作品走紅帶來的轟動,為時代小說界吹進一股清新的風。
同一時期連載的還有山手樹一郎的《夢介千兩面禮》,作品以明快幽默的風格一掃戰敗的沉鬱。以“輕妙”而言,這部作品在山手的小說中可算登峰造極之作,在文學作品中也算數一數二的輕鬆之作。
昭和25年山岡莊八的巨著《德川家康》(講談社文庫)開始連載。這部將現實因素融入合戰場面的歷史小說先驅,也可算是世界文學史上篇幅最長的小說,前後歷時18年,最終完結於昭和43年。而另一位關注於平民生活的作家山本周五郎,也於昭和29年發表了其最高傑作《樅木殘影》(新潮文庫)。
於是在這樣穩步發展的時代小說界中,有兩位天才作家相繼登場。他們的活躍,使時代小說終於迎來了昭和30年代的黃金時代。這兩人的名字是,五味康佑與柴田煉三郎
5.黃金的昭和30年代
昭和27年五味康佑憑藉《喪神》獲得芥川龍之介獎,頓時成了時代小說的代表人物。其作品的特色在於對刀光劍影鮮明的場面感描寫,閱讀時,如電影場景般的畫面躍然腦海中,這種真實感對讀者來說是一種嶄新的體驗。他的作品開創了時代小說的全新階段。至今,論刀劍打鬥場面的描寫,還沒有能超越他的作家。
五味康佑作品中引起最大話題討論的乃其代表作之一《柳生連也齋》(新潮文庫)。作品描寫了兩大劍豪的宿命對決,結局中卻沒有挑明最後倒下的是位劍士。當時讀者們曾為此爭論不休。(類似於金庸的《雪山飛狐》)
不過五味康佑最傑出的作品還是昭和31年開始連載的《柳生武藝帳》(新潮文庫)。故事講述了劍豪柳生石舟齋與山田浮月齋各自為首的兩大流派的生死決鬥,集傳奇小說、劍豪小說、忍者小說等各種時代小說特色之大成,堪稱傑作中的傑作。然而,過於繁雜的故事使作品來不及收尾,續篇《柳生石舟齋》(絕版)也未能 行本化,成為遺憾。
而戰後誕生的時代小說最大英雄人物,當數昭和31年登場,柴田煉三郎筆下的眠狂四郎
柴田煉三郎柴田煉三郎
劍客眠狂四郎是被傳教士侵犯的武家之女生下的混血兒,虛無主義的孤高 個性秉承了機龍之助的正統衣缽,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將其特徵發揮到極致正是“圓月殺法”。以劍劃出弧線,使對手陷入催眠狀態的,這樣的殺法(顯然已經超出劍法的範圍),在戰前的作品中不曾見過。此外,可以將全系列看做一個長篇來讀,也可以將連載的一個個短篇當作獨立的作品,隨便從中間哪一章節開始讀都可以,因而受到廣大讀者的強烈支持,一直寫了下去,直到昭和53年作者去世之前,還不斷有新作發表。
同時連載的還有作者的另一代表作《曉劍錄》(新潮文庫)。與《眠狂四郎》不同,這部作品採用的是長篇連載的形式,也獲得了巨大成功,被稱為日本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柴田煉三郎也因此成為名副其實的時代小說王者。
兩位作家成功帶動了昭和20年代末至30年代的“劍豪小說”熱潮。在30年代後期,另一位天才作家的登場,為時代小說吹進了一股新風。那就是當時已以推理作家成名的山田風太郎。他以《甲賀忍法帖》(角川文庫)一作正式跨入時代小說界,是昭和33年的事。
山田風太郎山田風太郎
此前的作品中,忍者使用的“忍術”大多是口銜捲軸文、手結秘印,嗖地一聲騰地消失的神秘伎倆。山田將其更名為“忍法”,將定義拓展到肉身變形等各類 匪夷所的技能,行文上也融入了更多情色與幽默的元素,如此怪誕的作品系列引發了不少爭議,也在時代小說界內掀起了一股忍者小說熱潮。
“劍豪小說”和“忍者小說”成為昭和30年代時代小說的兩大頂樑柱。不過除此以外,還出現其它各種各樣的時代小說作品,呈現出成熟期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昌盛景象。南條范夫的《燈台鬼》(文春文庫)、川口松太郎的《新吾十番勝負》(新潮文庫)、山本周五郎的《赤須客診記》、《阿寒》(同新潮文庫)、 海音寺潮五郎的《天與地》(角川文庫)、子母澤寬的《父子鷹》、《雄鷹》(同屬德間文庫)、白石一郎《鷹羽之城》(集英社文庫)等等,傑作紛呈、不勝枚舉。其中 最重要的,當數司馬遼太郎的登場。
昭和33年以《梟之城》(新潮文庫)獲得直木賞的司馬遼太郎,長期涉獵忍者題材或者傳奇故事,以其不拘一格、魅力獨到的奇思妙想傾倒了廣大讀者。然而37 年發表的《龍馬行》卻為之一變,轉向新的行文風格。作品的前半部,依然使用的是傳統的時代小說寫法,後半部卻融合了歷史傳記、人物評論、隨筆等諸多文體, 開創出全新的歷史小說風格。該文體的完成,司馬遼太郎由此成為昭和40年代之後時代小說界的靈魂人物。
6.新潮湧動期(昭和40年代)
司馬遼太郎司馬遼太郎

經過成熟期的30年代,進入40年代之後,時代小說又產生了新的變化。一言概之,即從憑空構想轉入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其核心人物,前半時期為山本周五郎,後半時期為司馬遼太郎
山本周五郎是一位始終專注於描寫平民生活的作家,由此將時代小說成功帶入純文學領域。他於昭和42年猝亡,卻反因此掀起一陣“周五郎”熱潮。
另一邊,司馬遼太郎初期主要撰寫的都是傳奇題材的作品。昭和43年,發表了描寫日清、日俄戰爭的作品《坂上之雲》(文春文庫),嘗試以“歷史小說”的形式 觸近史實。之後,又陸續寫出了大量歷史小說,貫穿其中的就是其獨特的“司馬史觀”,由此對傳統歷史進行了重新構建,經由這些作品也使司馬遼太郎成為日本的 代表作家。
兩位作家共同使時代小說面貌發生了轉變,然而有些東西卻因此而失卻,卻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那就是時代小說獨有的自由奔放的樂趣。描述武家社會的人情冷暖、基於史實進行通俗詮釋的“歷史小說”大行其道,年輕自由的活力卻逐漸喪失了。時代風潮流變於斯。
由此直接導致40年代後半期,時代小說的讀者群體角色也發生了轉變。許多任務薪階層的中層管理者將其作為商業教材閱讀,尤其以司馬氏的作品為盛。因而作品的主人公也越來越接近現代形象。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昭和43年初發表,池波正太郎《鬼平犯科帳》(文春文庫)的主角長谷川平藏。
長谷川平藏是江戶時代的市井民事糾察官(原名叫“火付盜賊改方”,好拗口),被稱為“鬼之平藏”,在歷史上是真實存在的人。作品中他沒有被塑造成小說中常 見的英雄人物,而是身邊抬頭就能撞見的上司形象。池波正太郎籍此獲得了巨大成功,《鬼平犯科帳》系列也成為戰後具有代表性的時代小說。至今,如何創造出 超越鬼平這個角色的新主角人物依然是時代小說的一大課題。
*註:“犯科帳”是江戶時代長崎官府的判決記錄。
池波正太郎還創造了一個全新的主角形象,那就是昭和47年的《仕掛人* 藤枝梅安》(講談社文庫)這種拿人錢財,取人性命的殺手角色的構想,在戰前還是不曾有過。不可否認,池波塑造的這兩大角色形象都烙上色彩鮮明的時代特徵。
*註:這個詞是池波自造,類似殺手的工作。
40年代時代小說的另一特徵,就是“ 遊俠小說*”的復興。此類題材說是在戰前由長谷川伸、子母澤寬創立,小說、戲曲中都出現過諸多名作,之後卻漸漸衰廢。而以全新的視點描述此類題材使其獲得再生的最大功臣,是推理作家笹澤左保
*註:原文是股旅小說。
昭和45年的《日落返見嶺》(絕版)是一部全新感覺的遊俠作品,並獲得了讀者的壓倒性支持。受此鼓勵作者又發表了《赦免花散》,之後又擴充成《枯木紋次 郎》系列(時代小說文庫)。舊式遊俠小說多是以修行者見聞為引,貫穿起浮世人情義理的故事主軸,而新式的遊俠小說則繼續了機龍之助譜系的虛無派主人公形 象,輔以寫實背景,幾乎可說是截然不同類型的小說。採用推理小說家的慣用手法,在前文埋下伏筆,到最後才揭開謎底,結合有趣的人物個性,以及關西腔“與俺 無關”的經典台詞也風靡一時。此外參與此類題材的創作如三好徹等人,很多也都是推理作家出身,也是該類作品引人注目的一大特色。
大河劇劇照大河劇劇照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40年代後半葉,以年輕女性客群為中心,新選組相關題材開始走紅,特別是對沖田總司的狂熱追捧興起,出現了許多新選組小說。
但與此同時,時代小說整體卻陷入了低潮。原因之一,是除了山本周五郎、司馬遼太郎、池波正太郎之外再沒有其它有影響力的作家出現,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缺少適應大眾需求變化的活力,毋寧說這是更大的原因。娛樂的中心轉向TV,受其影響也造成了時代小說活力所在部分也隨之轉移。昭和44年,《天與地》被改編為NHK的大河劇,受其影響作品也再次得以熱銷。作者海音寺潮五郎喟嘆“文學竟非得藉助TV才會有人讀……”,並因此發表了引退聲明,一時朝野議論紛紛。而在這之後,時代小說與影視的關係卻越來越密切。一年後,《天與地》又因電影化再次登上了暢銷書榜,實在是無奈的嘲弄。
昭和50年代的時代小說在低潮中度過,在六十年代,卻又興起了新的發展熱潮。推動這一輪發展的,依然是電視的影響力。
7.時代小說的復興(昭和50年代~平成年代

昭和50年代的時代小說界中,除了以司馬遼太郎為中心的老一輩作家繼續穩健發表新作外,並無大變動。但進入昭和60年代後,時代小說卻沾了新時代的光而獲得新的發展,其契機即NHK的大河劇。
大河劇從第一部《花之生涯》以來,一貫走的都是時代劇路線。然而隨著時代題材進入低潮,大河劇曾一度決定撤離時代劇進行轉向,卻遭到慘敗,收視率跌入前所未有的低谷。因而決定再次回歸時代劇製作。作為復活的第一部作品就是山岡莊八的《獨眼龍政宗》。該作品獲得巨大成功,原作小說也因此瞬間成為熱門作品、銷售一空。各大出版社也因此開始意識到時代小說有賣點。結果各大文庫爭相出版新舊時代小說,一時間湧現出各式各樣的“時代小說文庫本”,沸沸揚揚,極是熱鬧。
在沒有收入到文庫的作品中,津本陽織田信長為題材的小說《天下如夢》(文春文庫)也衝上了暢銷榜首位。書中使用了名古屋方言的對話,引起了不少爭議,卻也說明了明快路線的時代小說也有暢銷的潛力。在這個獲得越來越多關注的舞台上,人們所期待的超級新秀終於登場了,那就是隆慶一郎
隆慶一郎的出道作《吉原御免狀》(新潮文庫)就讓人讀到了40年代之後時代小說中已然渙失的“活力”,甚至把讀者擴大到了之前不曾閱讀時代小說的年齡層群體。之後,不朽之作《影武者德川家康》(新潮文庫)以其爆發性人氣成為一時超級熱門的暢銷作品。
隆慶一郎的作品旗幟鮮明地走“傳奇小說”路線,追求超越現實、虛構情節的樂趣。可以說是對當時逐漸成為日本人普遍觀念的“司馬史觀”的挑戰。讓“歷史小 說”回歸“時代小說”,其實並不需要什麼費解的理論。對於讀者而言,只要純粹覺得“讀隆慶一郎很有意思”,這樣的事實就已經足夠了。
然而時代小說的新局面發展在望,平成元年11月,隆慶一郎卻驟然與世長辭。他作為作家的生涯,僅有短短的五年,有如彗星一樣在我們面前出現,卻又轉瞬而逝。然而他給時代小說界留下的巨大影響,卻是不可磨滅。
8、時代小說的未來
誰能成為繼承隆慶一郎地位的下一位作家,是今後時代小說界最大的問題。時代小說限制門檻繁多,一般新人難以逾越。在池波正太郎、司馬遼太郎等相繼過世的如今,能稱得上大家的也只有藤澤周平了。津本陽也算一個人物。其餘如南原乾雄、新宮正春、白石一郎、澤田富士子等作家中,都難有稱得上中流砥柱的人物。
如今的文庫本陸續收錄了以前的名作,想收集到10年、20年前的作品也不是什麼難事。這當然是件值得慶幸的事,不過,還是需要有強力的新人出現。如若不然,缺少新發展遠景的時代小說必然走向衰弱。可以說,能否出現第二個隆慶一郎式的作家,重新喚回時代小說20年間失卻的活力,攸關時代小說的未來發展存 亡。如此之言並不為過。
(翻譯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特別是許多作品名稱都是憑感覺翻出來的,不是官方譯名,還請達人指正。)

時代小說在中國

日本時代小說也中國的武俠小說一樣,帶有明顯的民族特色。是否能夠為異文化的讀者所接受,是個很大的課題。國內現在翻譯引進了一部分此類題材的小說了,但是還只是這個寶藏開挖的冰山一角,而且都只集中在一兩個大家的作品上。
曾經想過,時代小說引進中國,訴求點在哪裡。最簡單的,當然是日本歷史愛好者,從動漫和遊戲裡培養起來的這個群體是不容忽視的。這個市場需求其實是個意外,日方也很難能預料到這種文化滲透造成的市場。很多OTAKU,對這些時代小說中的名著也早就耳熟能詳了,根本不需要宣傳,只要知道這書出了就肯定就要去抱一套回來。這個群體集中在20歲到30歲的年齡段,購買力是足夠的。不過相對來說,還只是小眾,而且就算在動漫的群體中也只是少數人,雖然有絕對有市場,但市場還是不很大,商業利潤也不足以支撐其發展。
第二個是日本文化興趣者。這裡的心態比較複雜,就像眼下出的很多日本文化研究的相關書籍的訴求點一樣,基於對這個民族有興趣,不管是出於“知己知彼”還是僅僅出於對異國文化的好奇心態,亦或是學術研究方向的興趣。像之前《織田信長》出版時,就用了“菊與刀”做副標題(雖然在我看來是不倫不類的),這就是盯準了這一部分群體的需求。時代小說無疑是了解日本國民性的一個很通俗也很精確的切入點。
第三類是小說閱讀的愛好者,這就是完全出於故事性、趣味性閱讀的需求。日本的時代小說其實類似於中國的武俠小說的地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很多日本國民也完全是出於娛樂性才去閱讀的。故事本身就非常吸引人,情節跌宕起伏,讀起來一點也不累,拿起來看幾個小時過去了完全不覺得(除了太長的篇幅,看著有點嚇人)。所以當小說看也是很好的。也許有少許的文化隔閡,不過相對於西方譯作,日本這種源自中國的東方文化思想體系還是比較好讓人接受的。從本質上講,這個群體的數量與潛力是最龐大的。但是這個群體需要宣傳挖掘,普通人肯定會被那么長的篇幅嚇跑的。
最後一個是最商業化的宣傳噱頭,就是從商業文化角度。時代小說除了趣味性,還有一個很大的作用就是勵志。不少書商在宣傳上就強化突出了這一點,比如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德川家康》系列就是瞄準了這個訴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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