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赫斯[阿根廷作家]

博爾赫斯[阿根廷作家]
博爾赫斯[阿根廷作家]
更多義項 ▼ 收起列表 ▲

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Jorge Luis Borges ,1899年8月24日-1986年6月14日),阿根廷詩人、小說家、散文家兼翻譯家,被譽為作家中的考古學家。生於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一個有英國血統的律師家庭。在日內瓦上中學,在劍橋讀大學。掌握英、法、德等多國文字。 作品涵蓋多個文學範疇,包括:短文、隨筆小品、詩、文學評論、翻譯文學。其中以拉丁文雋永的文字和深刻的哲理見長。

基本信息

簡介

博爾赫斯博爾赫斯

阿根廷詩人、小說家兼翻譯家。生於布宜諾斯艾利斯一個有英國血統的律師家庭。在日內瓦上中學,在劍橋讀大學。掌握英、法、德等多國文字。中學時代開始寫詩。1919年赴西班牙,與極端主義派及先鋒派

文壇風雲

作家過從甚密,同編文學期刊。1923年出版第一部詩集,1935年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說集,從此奠定了在阿根廷文壇上的地位。1946年因在反對庇隆的宣言上籤名,被革除圖書館中的職務,派任市場家禽稽查員,但作家拒絕任職並發表公開信表示抗議。1950年至1953年間任阿根廷作家協會主席。1955年任國立圖書館館長、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哲學文學系教授。1950年獲阿根廷國家文學獎,1961年獲西班牙的福門托獎,1979年獲西班牙的塞萬提斯獎。 他少年時期的熱愛是蒙得維的亞。與布市隔著寬廣遲緩的拉普拉塔河,烏拉圭的首都。“你屬於我們,你像一次聚會,如水中映出的星星。在錯誤的時間出口處,你的街道注視著最明亮的過去。”博爾赫斯詩人毫不掩飾他的貶低,“你那低低的太陽尚未照亮我的窗簾,已給你的別墅帶來了快樂”;雖然博爾赫斯後來也寫過類似於“難以相信布宜諾斯艾利斯竟有開端,我感到它如同空氣和水一般永恆”的詩作,但他私下卻談論那是他的敗筆。在晚年,博爾赫斯仍說“像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得不可思議,誰也無法了解它”。1955 年,庇隆政府下台後,他被新政府任命為阿根廷國家圖書館館長。不幸的是,他當時因嚴重的眼疾雙目已近乎失明。他自嘲他說:“命運賜予我 80 萬冊書,由我掌管,同時卻又給了我黑暗。”但失明並沒有奪去博爾赫斯的藝術生命,在母親和友人的幫助下,他以無窮的毅力繼續創作,並修訂和整理出版丁一些早期作品。與此同時,他還 多次應邀前往歐美大學講學。

這個時期的主要作品有: 《迷宮》 (1964)、 《布羅迪埃的報告》 (1971)、 《沙子集》 (1975), 《老虎的金子》 (1977)。

生平簡介

阿根廷詩人、小說家兼翻譯家。生於布宜諾斯艾利斯一個有英國血統的律師家庭。在日內瓦上中學,在劍橋讀大學。掌握英、法、德等多國文字。中學時代開始寫詩。1919年赴西班牙,與極端主義派及先鋒派

博爾赫斯 文壇風雲
作家過從甚密,同編文學期刊。1923年出版第一部詩集,1935年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說集,從此奠定了在阿根廷文壇上的地位。1946年因在反對庇隆的宣言上籤名,被革除圖書館中的職務,派任市場家禽稽查員,但作家拒絕任職並發表公開信表示抗議。1950年至1953年間任阿根廷作家協會主席。1955年任國立圖書館館長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哲學文學系教授。1950年獲阿根廷國家文學獎,1961年獲西班牙福門托獎,1979年獲西班牙塞萬提斯獎
他少年時期的熱愛是蒙得維的亞。與布市隔著寬廣遲緩的拉普拉塔河烏拉圭的首都。“你屬於我們,你像一次聚會,如水中映出的星星。在錯誤的時間出口處,你的街道注視著最明亮的過去。”詩人毫不掩飾他的貶低,“你那低低的太陽尚未照亮我的窗簾,已給你的別墅帶來了快樂”;雖然博爾赫斯後來也寫過類似於“難以相信布宜諾斯艾利斯竟有開端,我感到它如同空氣和水一般永恆”的詩作,但他私下卻談論那是他的敗筆。在晚年,博爾赫斯仍說“像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得不可思議,誰也無法了解它”。
1955 年,庇隆政府下台後,他被新政府任命為阿根廷國家圖書館館長。不幸的是,他當時因嚴重的眼疾雙目已近乎失明。他自嘲他說:“命運賜予我 80 萬冊書,由我掌管,同時卻又給了我黑暗。”
但失明並沒有奪去博爾赫斯的藝術生命,在母親和友人的幫助下,他以無窮的毅力繼續創作,並修訂和整理出版丁一些早期作品。與此同時,他還 多次應邀前往歐美大學講學。
這個時期的主要作品有: 《迷宮》 (1964)、 《布羅迪埃的報告》 (1971)、 《沙子集》 (1975), 《老虎的金子》 (1977)。

婚姻家庭

博爾赫斯成功的另一個條件是,他背後有著兩位偉大女性的真摯的愛情和長期而有力的支持。稱這兩位女性為作家的兩條臂膀或兩根支柱,恐不為過。

首先是比博爾赫斯更為高壽的母親、享年99秩的萊昂諾爾·阿塞韋多(1876-1975)女士。她出身望族,婚後操持家務,但也博覽群書,學識豐富,且通曉英語。博爾赫斯家族有失明病史。作家父親豪爾赫·吉列爾莫·博爾赫斯先生(1874-1938)就是因為在1914年雙目幾乎完全失明,才決定退休(是年僅40歲),舉家遷往歐洲定居的。

博爾赫斯自幼眼力不佳,青年時期高度近視。1938年,禍不單行,眼睛嚴重撞傷,開始逐漸失明。從此,他就由母親幫助,從事文學活動。

博爾赫斯 J.L博爾赫斯
1956年,眼科大夫嚴禁博爾赫斯讀書寫作。不得已,作家逐漸學習憑記憶寫作,然後口授。從1938年到1975年阿塞韋多女士謝世這37年時間內,博爾赫斯就是依靠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愛和幫助,才得以完成其一生中最重要的文學創作活動的。偉大的母親不但以驚人的愛心照料他的起居生活,以驚人的耐心為作家兒子讀書、念報、記錄及整理文稿,還以驚人的體力(出於對兒子的熱愛,體力似有神助),不顧七八十歲的高齡,陪作家上街散步,甚至上班、出國訪問。1955年,博爾赫斯聽到自己被任命為阿根廷國立圖書館館長,不勝興奮。深夜,由母親陪同,步行至國立圖書館門前駐足觀望;1961年,母親陪同博爾赫斯出訪美國德克薩斯大學講學。其時,阿塞韋多女士已分別為79歲和85歲之耄耋之年。行文至此,深為阿塞韋多女士崇高而偉大的母愛感動,不禁潸然淚下。

在失明而母親健在的這段期間,他創作並面世的有短篇小說集《小徑分岔的花園》 (1941)、 《杜撰錄》 (1944)、《阿萊夫》 (1949)、 《布羅迪報告》 (1970)、《沙之書》(1975),詩歌散文集《詩人》(1960)、《為六弦琴而作》(1965)、《影子的頌歌》(1969)、《另一個,同一個》(1969)、《老虎的金黃》(1972)、《深沉的玫瑰》(1975),評論集《探討別集》(1952)、《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語言》(1963)、《序言集成》(1971),譯品《卡夫卡短篇小說集》(1935)、《野棕櫚》(1940)、 《一個野蠻人在亞洲》(1940)、《巴特貝》(1944)、 《草葉集》 (1969)等。此外,博爾赫斯還與人合作,創作或編輯出版了大量的小說、散文、評論或文學教程。其文學生活極為豐富活躍。所有這一切,無不傾注著母親的辛勞和心血。

接替母親的重任,繼續支持博爾赫斯的另一位偉大的女性,便是博爾赫斯夫人瑪麗亞·兒玉女士。夫人是日裔阿根廷人,父為日本移民工程師。筆者1992年在阿根廷考察拉美文學時有幸結識夫人。筆者主編的《博爾赫斯全集》中文版已由浙江文藝出版社推出,兒玉女士不日將應邀來華訪問,參加《全集》首發式及簽名售書等活動,我國博氏作品愛好者將有機會一睹夫人的丰采。在我的印象里,夫人的形象是這樣的:

兒玉女士長有一張歐、亞人特徵兼而有之的臉龐,長髮披肩,但已經花白。夫人不施脂粉,不染指甲,平時也不佩戴首飾,顯得隨意大方。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像是在博氏書海的迷宮裡練就了一對深邃的目光;端正挺拔的鼻子和兩片薄薄的嘴唇露出堅毅剛強的氣質,不由得讓人感到她完成博氏未竟事業的決定與抱負;只有她那驕小的身軀和一頭披肩長發方透出女性的嫵媚和溫柔。

據兒玉女士向報界透露,她是在12歲那年認識博爾赫斯的,當時,博爾赫斯已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了。夫人由於受父親的影響,很小便喜歡日本詩歌;而正是因為她對詩歌、對文學滿懷激情,才使她跟博爾赫斯有緣連結在一起。兒玉女士在十六七歲的時候,中學畢了業,進入大學哲學文學系,便常常和博爾赫斯在一起研究盎格魯-撒克遜文學,學習冰島文。兒玉回憶說,他們常常在一家名叫“三桅船”的咖啡館裡聚會。博爾赫斯帶著原版書,兒玉則抱著一本語法書,就這么一點一點地學習雙方共同感興趣的語言。博爾赫斯要兒玉弄明白原文的詞意,從最感興趣的地方入手,而不死摳語法。作家往往引導他的學生像玩七巧板那樣拆卸或組裝單詞。這樣,一個個單詞、一篇篇文章,也就是一座座文字的迷宮,就被他們闖入了。這一時期,博爾赫斯心情特別愉快舒暢,甚至連眼睛也比以前明亮了,他曾不止一次地深情地望著兒玉,認真地說:“瑪麗亞,我看到你的輪廓了,真的!”

相關作品

詩集《鐵幣》 (1976)、 《夜晚的故事》 (1977)、 《天數》 (1981)、 《密諜》 (1985),短篇小說集《夢之書》(1976)、 《莎士比亞的記憶》 (1985),詩歌散文集《阿德羅格》 (1977),演講集《博爾赫斯口述》 (1979)、《七夕》(1980)

作品評述

博爾赫斯時時刻刻都在企圖賦予作品以形而上學的意義。

博爾赫斯 博爾赫斯

博爾赫斯小說中的宇宙模型是無限的、混沌的、主觀的、相對的、靜止的。在閱讀這些小說的時候,你總能將它與哲學神學數學相聯繫起來。
《環行廢墟》里提供了一個簡潔到極至又複雜的難以想像的宇宙模型。小說中的魔法師,在夢裡創造了一個男孩。他對於“男孩是存在於我的夢裡”這個事實是十分清楚的,而在夢中被創造出的人(虛影)在踏進祭祀的火堆時是不會被灼傷的。荒謬的是他在擔心男孩踏進火堆時會發現自己是被創造出的幻影的時候,他自己踏入火堆卻安然無恙。最終他發現自己也是一個被創造的影子。(他朝火焰走去。火焰沒有吞噬他的皮肉,而是不燙不灼地撫慰他,淹沒了他。他寬慰地、慚愧地、害怕地知道他自己也是一個幻影,另一個人夢中的幻影。)
《環行廢墟》是非常具有力量的,當你讀它的時候你會一下陷入一種存在的荒謬中。因為這篇小說直接指向現實中的本體,而對於宇宙本身的無限,人是一直無法理解的。現實中沒有無限,而宇宙卻非要是無限向外延伸的不可。這個矛盾會讓人感到震驚,人永遠也想不清這個問題。
放在數學上, 《環行廢墟》里的宇宙模型就像數軸,向兩端無限的延伸下去,而原點可以在任意一個位置上。《環行廢墟》里的宇宙就是一個夢套一個夢,一個主體既是扮演創造者的上帝又是被另一個上帝所創造的人。就像兩面互相照射的鏡子,會聚了無窮多個世界。
除了《環行廢墟》,另一篇讓博爾赫斯著墨頗多的是《巴別圖書館》 (又譯作《通天塔圖書館》 )。這篇小說融合了許多宗教和哲學的觀點。比如說開篇的引文“用這種技巧可以悟出二十三個字母的變異”,在文中,博爾赫斯試圖將無限拆分成最基本的25個字元。這種類似於易經,易經用“兩儀”、“四象”、“八卦”直到“六十四卦”來描述世界。博爾赫斯讀過《易經》以及佛教的書,可以猜測,易經中的歸納思想被博爾赫斯用在這篇小說里,用以描述宇宙的本原。而小說中圖書館(即宇宙)的構造是六角形的迴廊,上下無限延伸,而每個迴廊里的門又通向另一個六角形。這個時空之間串聯的靈感或許來自佛教的“大千、中千、小千世界”。
《巴別圖書館》中的那本“包含了所有書籍的書籍”很明顯的是在比喻形而上的本體。而“有人提出逆行的辦法:為了確定甲書的位置,先查閱說明甲書的乙書;為了確定乙書的位置,先查閱說明乙書位置的丙書,依此無限的倒推上去……”則是對理性的置疑,很顯然的,博爾赫斯否認推理、論證這樣的手段可以認識本體。給玄學和宗教留下了一片天地,不讓世界整個被狂妄的“羅格斯”所侵吞掉。可以看出,博爾赫斯發現了東方與西方思維方式上的不同,他更傾向於東方的整體式的、隱喻式的、詩化的思維方法,而暗示西方的二元的、Logos的、分岔化的認識手段不適合於認識本體。 

社會影響

“作家們的作家”,這是人們對博爾赫斯的至高評價。它在中國的流行,則多少說明了中國作家對博爾赫斯的敬畏。博爾赫斯對中國文學所產生的影響如此巨大,以至於誰不讀博爾赫斯,就必定是文學之盲;誰不談博爾赫斯,也仿佛等於無知淺薄。這樣一種帶有明顯強制性的文學時尚,終於使博爾赫斯在十幾億人口的泱泱大國生根開花,也使中國文學在十餘年的時間裡不斷變化、翻新,一派蓬勃。而這首先要歸功於翻譯家。他們的功績遠勝於作家的勞動。因為後者獲取的,是翻譯家拿來的種子。而且,是翻譯家的汗珠澆灌了作家的禾苗。但是,在收穫的季節里,人們常常微笑著忘卻了引進種子、付出汗水的人們。

博爾赫斯
博爾赫斯
博爾赫斯

各種版本

夢幻、迷宮、鏡子、玄想、時間、宇宙,這些無可捉摸的意象,風一般掠過你我身旁,只可感悟,不可觸摸。許許多多遭遇過博爾赫斯之風的人大約都有這種感覺。一有從眾心理。但最終又有幾個真正闖進了錯綜複雜的博爾赫斯迷宮呢?多數人恐怕只有布宜諾斯艾利斯街道的匆匆過客。有的可能剛剛踏進了迷宮的門檻,或者淺嘗輒止地在門口逗留一番;有的可能戰戰兢兢地摸了進去,但稍稍深入也就望而卻步了,然後便原路返回。更多的人是站在門口瞭望、圍觀,以便從各色打道回府的探險者嘴裡按過些感奮的吶喊或掃興的嘆息。而真正闖入迷宮並勝利找到出口者,卻是寥寥無幾。
博爾赫斯在中國的登入,應該是上世紀80年代的事情。先有王央樂、陳凱先等人的譯介,並由此散播開來,竟一發而不可收了。之後,到了90年代,隨著陳眾議等人編譯的《博爾赫斯文集》的面世以及眾多盜版產品的出現,博爾赫斯之名如狂瀾席捲中華大地。博爾赫斯也由此完成了對中國作家的精神占有。他的晦澀、神秘連同其夢囈、圈套及至重複與矛盾,統統成了中國作家的寫作羅盤。惟一不能化來的是他的西班牙以及他的精短、他的洗鍊、他的貴族氣息。再之後,他的《全集》出版。終於,我們到了該做總結的時候。
於是有了《博爾赫斯》一書。它是中國人自己撰寫的一本博爾赫斯批評。它不僅有別於業已譯介過來的博爾赫斯評傳,也有別於迄今為止我所見到的所有關乎博爾赫斯的文字。此書可以說是國人對博爾赫斯迷宮的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探詢,也是對縈繞在迷宮之上的眾多謎團的一次令人服膺的清理和驅逐。它以短短的15萬字,包容和解剖了一個大大的謎。它一方面剌博爾赫斯生平與作品於一體,另一方面又應付裕如地超越了一般生平傳略作家作品研究,有點有面,深入淺出。
它雖然沒有指出走進博爾赫斯迷宮的路徑,也沒有留下走出博爾赫斯迷宮的訣竅,卻處處顯示出一個譯家、學者的孜孜探求:博爾赫斯是怎樣建築他的迷宮的,即他何以形成自己的文學羅盤並在世界範圍內產生影響。因此,我在《博爾赫斯》中看到了作家建造迷宮的全過程,看到了迷宮的根基和機關陷阱、轉角和無數小徑,甚至還有斷垣殘壁和真假標誌。我還清晰地看到,博爾赫斯不但有其作為生命個體的一般性和特殊性,而且有其作為一個著名作家的起初的幼稚與盲目以及後來的矛盾與偏見。總之,這是唯物主義對唯心主義的一次清算。它給出的博爾赫斯是一個文人,而非一尊文神。博爾赫斯修建的是他的迷宮,而非普天同歸的文學聖殿。博爾赫斯只為自己寫作、為少數喜歡形上學的人寫作,卻並不負責為中國文學鋪路修橋。博爾赫斯只能為一個挑燈夜戰的寫作者作伴,卻決不是每一個作家日落之哀傷和日出之輝煌的任何保證。
而且,《博爾赫斯》文風特別。它給出的對象,是經過解構的重組。在此,讀者可以清楚地窺視博爾赫斯迷宮的景色。至於他能否感知迷宮、走出迷宮,則要看他的造化。於是我想,愛好或者懷疑博爾赫斯的人最好都來看一看《博爾赫斯》這本好書。

博爾赫斯的著述數量

綜述

評論家張洪浩曾經就博爾赫斯的著述數量做過梳理,並撰文說:很多人認為博爾赫斯作品很少。作家余華在訪談中曾說,博爾赫斯總共也就三本書。其實,這么說是不對的。博爾赫斯儘管不是高產作家,但他的書也不十分少,就純粹意義的文學作品而《博爾赫斯》全集言,至少比卡夫卡多。我們目前見到的《卡夫卡全集》是10卷330餘萬字(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第1版),其中隨筆、談話錄、書信、日記占了6卷之多,而這些文字嚴格來說不是作品,只是卡夫卡的思想殘片,以及他留下的文獻資料(就像《魯迅全集》一樣,實際意義上文學創作能占一半篇幅就不錯了)。而由博爾赫斯的夫人瑪麗亞·兒玉授權出版的《博爾赫斯全集》(浙江文藝出版社1999年第1版)儘管只有5卷,卻全是實打實的作品,沒有一篇日記或者書信。

《全集》囊括的集子

《全集》囊括的集子如下:

詩歌卷:《布宜諾斯艾利斯激情》《面前的月亮》《聖馬丁札記》《詩人》《另一個,同一個》《為六弦琴而作》《影子的頌歌》《老虎的金黃》《深沉的玫瑰》《鐵幣》《夜晚的故事》《天數》《圖片冊》《密謀》《博爾赫斯》全集小說卷:《惡棍列傳》虛構集》《阿萊夫》《布羅迪報告》《沙之書》《莎士比亞的記憶》

散文卷:《埃瓦里斯托·卡列戈》《討論集》《永恆史》《探討別集》《序言集成》《博爾赫斯口述》《七夕》《有關但丁的隨筆九篇》《文稿拾零》《私人藏書:序言集》 以上計有詩集14部、小說集6部、散文集8部。共28種。

但這並非真正意義的全集。出版前言中說:“遵照博爾赫斯本人的意願,沒有收入《探討集》(1925)、《我希望的尺度》(1926)和《阿根廷人的語言》(1928)三個集子”。可是,我們看一下書後所附博氏年譜,就會發現沒有收入《全集》的,遠遠不止三個集子。

《全集》中未收的集子

為了弄清博氏究竟寫了多少書,我就此做了一番爬梳,整理出一份博爾赫斯全部作品集的書目。以下是浙江版《全集》中未收的集子: 詩集:《紅色的旋律》《高喬詩歌》《短篇佳作選》

小說集:《賭徒的紙牌》《夢之書》《布·多梅克短篇小說集》《博爾赫斯》全集散文集:《探討集》(1925)、《我希望的尺度》(1926)、《阿根廷人的語言》(1928)、《日耳曼語古典文學》《幻想動物學教科書》《天堂與地獄之書》《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語言》

詩與散文的合集:《阿德羅格》

與人合作的小說集:《幻想文學作品選》《伊西德羅·帕羅梅的6個問題》《優秀短篇偵探小說集》《痞子,他的命運》《埃絡伊薩的姐妹》《岸邊人家》《信徒的天堂》《中世紀日耳曼文學》《布·多梅克紀事》

與人合作編著的書:《美國文學入門》《什麼是佛教》《盎-撒克魯作品簡編》

以上計有詩集3部、小說集3部、散文集7部、詩與散文合集1部,與人合作的小說集9部與人合作編輯出版的書3部,共26種。

就是說,博爾赫斯的全部著述(含編著)應在50種以上。

作品評述

博爾赫斯時時刻刻都在企圖賦予作品以形上學的意義。 博爾赫斯小說中的宇宙模型是無限的、混沌的、主觀的、相對的、靜止的。在閱讀這些小說的時候,你總能將它與哲學、神學和數學相聯繫起來。《環行廢墟》里提供了一個簡潔到極至又複雜的難以想像的宇宙模型。小說中的魔法師,在夢裡創造了一個男孩。他對於“男孩是存在於我的夢裡”這個事實是十分清楚的,而在夢中被創造出的人(虛影)在踏進祭祀的火堆時是不會被灼傷的。荒謬的是他在擔心男孩踏進火堆時會發現自己是被創造出的幻影的時候,他自己踏入火堆卻安然無恙。最終他發現自己也是一個被創造的影子。(他朝火焰走去。火焰沒有吞噬他的皮肉,而是不燙不灼地撫慰他,淹沒了他。他寬慰地、慚愧地、害怕地知道他自己也是一個幻影,另一個人夢中的幻影。)《環行廢墟》是非常具有力量的,當你讀它的時候你會一下陷入一種存在的荒謬中。因為這篇小說直接指向現實中的本體,而對於宇宙本身的無限,人是一直無法理解的。現實中沒有無限,而宇宙卻非要是無限向外延伸的不可。這個矛盾會讓人感到震驚,人永遠也想不清這個問題。

放在數學上, 《環行廢墟》里的宇宙模型就像數軸,向兩端無限的延伸下去,而原點可以在任意一個位置上。《環行廢墟》里的宇宙就是一個夢套一個夢,一個主體既是扮演創造者的上帝又是被另一個上帝所創造的人。就像兩面互相照射的鏡子,會聚了無窮多個世界。除了《環行廢墟》,另一篇讓博爾赫斯著墨頗多的是《巴別圖書館》 (又譯作《通天塔圖書館》 )。這篇小說融合了許多宗教和哲學的觀點。比如說開篇的引文“用這種技巧可以悟出二十三個字母的變異”,在文中,博爾赫斯試圖將無限拆分成最基本的25個字元。這種類似於易經,易經用“兩儀”、“四象”、“八卦”直到“六十四卦”來描述世界。博爾赫斯讀過《易經》以及佛教的書,可以猜測,易經中的歸納思想被博爾赫斯用在這篇小說里,用以描述宇宙的本原。而小說中圖書館(即宇宙)的構造是六角形的迴廊,上下無限延伸,而每個迴廊里的門又通向另一個六角形。這個時空之間串聯的靈感或許來自佛教的“大千、中千、小千世界”。《巴別圖書館》中的那本“包含了所有書籍的書籍”很明顯的是在比喻形而上的本體。而“有人提出逆行的辦法:為了確定甲書的位置,先查閱說明甲書的乙書;為了確定乙書的位置,先查閱說明乙書位置的丙書,依此無限的倒推上去……”則是對理性的置疑,很顯然的,博爾赫斯否認推理、論證這樣的手段可以認識本體。給玄學和宗教留下了一片天地,不讓世界整個被狂妄的“羅格斯”所侵吞掉。可以看出,博爾赫斯發現了東方與西方思維方式上的不同,他更傾向於東方的整體式的、隱喻式的、詩化的思維方法,而暗示西方的二元的、Logos的、分岔化的認識手段不適合於認識本體。

眾說博爾赫斯

讀書是博爾赫斯生活中一項具有壓倒性優勢的活動,而且對於他的寫作意義重大。他曾說:“我是一個作家,但更是一個好讀者。”他的最初和主要的知識來源可能是他父親的藏書室,到了開始真正作家生涯時,他已經是一個學貫東西、富有真知灼見的青年學者了。人們想像中那個在寧靜幽暗、滿是灰塵的的圖書館裡坐擁書城,讀破萬卷、下筆有神的形象,可能是個誤解。至少在被任命為國立圖書館館長的時候,他已經近乎完全失明,所以他不無苦澀地寫了一首詩向上帝致敬:“他以如此妙的諷刺/同時給了我書籍和失明……” 讀書對於作家博爾赫斯的意義,至少有兩條必須強調:一,讀書使得他從不將自己的視野局限在阿根廷的現實中,而是以整個西方文明為自己的當然傳統和精神源泉,並以它的正宗傳人自居(他身上的英國血統更強化了這一傾向)。二,由於讀書在生活中的比重之大,與大多數作家不同,是書籍而不是生活成了博爾赫斯的寫作素材。以小說為例,博爾赫斯之所以被稱作“作家中的作家”,就是因為他的寫作從書中來,到書中去,作品帶有元小說特徵,既具有形而上的藝術思維方式的普適性,又容易模仿,所以後世追隨者非常多。博爾赫斯是20世紀現代主義文學與後現代文學的分水嶺。從他開始,傳統的文學觀念發生了很大變化,如文學種類的界限被打破、客觀時間被取消、幽默與荒謬結合、寫真與魔幻統一等等。 詩歌、散文和短篇小說是博爾赫斯三大創作成果,而且各有千秋,相互輝映。有一種很生動的說法是:“他的散文讀起來像小說;他的小說是詩;他的詩歌又往往使人覺得像散文。溝通三者的橋樑是他的思想。”他是與帕斯、聶魯達齊名的拉美三大詩人之一,他的詩歌語言質樸,風格純淨,意境悠遠。他的散文大多非常短小,但構思新穎,結構巧妙,安德烈·莫洛亞:“博爾赫斯是一位只寫小文章的大作家。小文章而成大氣候,在於其智慧的光芒、構想的豐富和文筆的簡潔——像數學一樣簡潔的文筆。”

儘管是《小徑分岔的花園》使博爾赫斯名揚天下,但他寫於1939年的一篇名為《特隆,烏克巴爾,奧比斯·特蒂烏斯》的小說也許更值得注意,因為他在其中將模糊真實時間和虛構空間界限的本領發揮到了極致,“虛構”這一美學概念從此在他的藝術世界裡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而20世紀的世界文學也將大受裨益。故事從作者同好友比奧伊的對話開始,後者在一部偽托的百科全書里核查一段他認為起源於烏克巴爾的文字,大意是:鏡子和男女交媾是可憎的,因為它們使人的數目倍增。由這些本已不可靠的敘述,又引出關於一個虛構的無所不在的國度特隆的敘述,讀者被牽引著進入了一個意義、概念、歷史、真實和虛幻糾纏在一起的迷宮,終難自拔。博爾赫斯成名後,連家中的女傭也成了報界採訪的對象。這位侍奉博爾赫斯家族多年的老女傭稱,博爾赫斯創作這篇小說的靈感源於家中圖書館內一套漏頁的百科全書。博爾赫斯上中學時,有一次為了完成語言課的作業而查閱了某個條目,發現了百科全書缺頁,還在當日的晚餐上向家裡人宣布。對這篇小說,有論者作了如下總結:“在一個走向瘋狂的世界,知識分子的反應只能是極端的禁慾主義形式,享受文學的情節,除自成體系的文學範疇之外,否定一切秩序。”

作於1941年的《小徑分岔的花園》表面上採用了偵探小說的形式:一戰中,中國博士余準做了德國間諜,遭到英國軍官馬登的追蹤。他躲入漢學家史蒂芬·艾伯特博士家中,見到了小徑分岔的花園。余準殺害了艾伯特博士,以此通知德軍轟炸位於艾伯特的英軍炮兵陣地,最後被馬登逮捕。實際上博爾赫斯意不在此,他用小徑分岔的花園造了一座迷宮,又借角色的口宣布“寫小說和造迷宮是一回事”,而下面的話才揭示了小說的主題:“由相互靠攏、分歧、交錯或永遠不干擾的時間織成的網路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博爾赫斯將關於時間相對性的深奧、複雜的哲學問題訴諸小說這一藝術形式,充分顯示了他過人的智慧和非凡的文學才能。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