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鑑紀事本末》

《通鑑紀事本末》

《通鑑紀事本末》是漢民族第一部紀事本末體史書。由南宋袁樞(1131—1205)所撰,凡四十二卷。始於〈三家分晉〉,終於〈周世宗之徵淮南〉,共1300多年。文字全抄司馬光的《資治通鑑》原文,只是撰寫方式改易。取《通鑑》所記之事,區別門目,分類編排。專以記事為主,每一事詳書始末,並自為標題,共記239事,另附錄66事。開“紀事本末體”之先河。為了方便閱讀,分為戰國至秦、兩漢、魏晉南北朝和隋唐五代四部分。

基本信息

簡介

《通鑑紀事本末》《通鑑紀事本末》
中國第一部紀事本末體的歷史著作。一百四十二卷。作者南宋袁樞(1131年1205年),字機仲,建州建安(今福建建甌)人。袁樞精研《資治通鑑》,苦其浩博,難以尋究史事終始,於是根據《通鑑》舊文,區別門目,以類纂輯。每事各詳起訖,自為標題;每篇各編年月,自為首尾。起自《三《通鑑紀事本末》書影家分晉》,終於《周世宗征淮南》,共一千三百六十二年史事,概括為二百三十九篇。另有六十六事,附於各篇之後,總計大小三百零五題。去取剪裁,頗為精密。但內容皆屬政治軍事經濟方面很少。宋以前史書祗有編年﹑紀傳兩體,各有短長。編年體以年為經,“或一事而隔越數卷,首尾難稽”;紀傳體以人為主,“或一事而復見數篇,賓主莫辨”。袁樞於兩體外,創立紀事本末一體。這種體裁因事命篇,不拘常格,與現代史書的體裁頗為接近,是對歷史編纂學的一個重要貢獻。該書成於淳曀元年(1174),三年,初刻於嚴州郡學。明末,張溥於袁書各篇之後加入自己的評論。流行版本有中華書局本。

作者小傳

《通鑑紀事本末》《通鑑紀事本末》
袁樞,中國南宋史學家。字機仲。建州建安(今福建建甌)人。孝宗國中進士,初任溫州判官、興化軍教授。乾道七年(1171),為禮部試官,出為嚴州教授。其後歷任太府丞、兼國史院編修官、權工部郎官兼吏部郎官、吏部員外郎、大理少卿,出知常德府、江陵府等職。袁樞為人正直,頗有史德。在擔任國史院編修時,故相章敦的後代曾以同鄉關係,要求他美飾章敦的傳記,被袁樞嚴詞拒絕。他說:“吾為史官,書法不隱。寧負鄉人,不可負天下後世公議。”袁樞喜讀司馬光的《通鑑》,但苦於篇幅浩博,要了解某一歷史事件的來龍去脈很不方便,於是他便以事件為,集中抄錄《通鑑》的有關原文,“每事各詳起訖,自為標題;每篇各編年月,自為首尾”。最後,他把《通鑑》294卷的內容、1362年的編年史改編為239個以事件標目的專題,全書縮減為42卷。因各專題記一事之本末,故將這種史書體裁稱為“紀事本末”。因其文總括為239事,獨立成篇,起訖瞭然,為中國第一部紀事本末體史學著作。創造紀事本末這一新的寫史體例,兼有紀傳、編年二者優點,使“數千年事跡經緯明析”,對後世影響極大,明清兩代多有仿作。

編纂過程

《通鑑紀事本末》《通鑑紀事本末》
《通鑑紀事本末》是袁樞在嚴州任教授時所撰,這時由於職掌清閒,可以從容論著。袁樞與朱熹、呂祖謙和楊萬里是同時代人,這時的社會經濟學術文化都有一定的發展,但是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卻處於比較緊張的狀態,這一現實,對於抱有“愛君憂國之心,憤世疾邪之志”的袁樞來說,只有像司馬光那樣,拿起史筆,來抒發自己的報國憂民之情。

袁樞為人正直,對政治腐敗,朋黨互爭,壓制人才等醜惡社會現象是很不滿的。當他為國史院編修官,分配負責撰修《宋史》列傳時,北宋哲宗時“奸相”章敦的子孫,以同鄉關係請袁樞對章敦傳加以“文飾”時,袁勃然大怒說:“子厚為相,負國欺君。吾為史官,書法不隱,寧負鄉人,不可負後世天下公議!”(《宋史·袁樞傳》)當時宰相趙雄“總史事”,聽到後即稱讚他“無愧古良史”(同上)。

當時現實政治的直接刺激,是袁樞編纂《通鑑紀事本末》的原因之一,給內外交困的趙宋封建政權提供安邦治國的藥方。另一個原因,是為了解決讀《資治通鑑》的困難。由於《通鑑》記述了1300多年的史實,取材宏富,但它只是每年記述,對於一件事情連續好幾年的,它未能連貫記述,如果要了解其全貌,就要翻閱好幾卷,讀者很不方便。據說,《資治通鑑》修成後,司馬光希望寫作班子以外的有關人員再看一遍,但使他很失望,只有一個名叫王勝之的借去看了一遍,別的人面對這部巨著,有的只翻了幾卷,有的只看了幾頁就不想再看了。由此可見,《通鑑》由於篇幅太大使人閱讀困難。司馬光本人也感覺到這一難處,他晚年時曾經想另寫一部《資治通鑑舉要歷》,把《資治通鑑》簡化一番,但他老了,已力不從心,結果沒有完成。

袁樞根據《資治通鑑》記載的重要史實,以事件為中心,按照《通鑑》原來的年次,分類編輯,抄上原文,把司馬光的史論也抄上,每事標以醒目的題目,而袁氏本人沒有發表意見,也沒有加上一句話。這樣,共編集了239個事目,始於《三家分晉》,終於《世宗征淮南》,記述了1300多年的史事,共42卷。袁氏雖然只用了大約兩年的時間編寫《通鑑紀事本末》,但他熟讀《通鑑》卻花了不知多少年的時間。他不但要熟讀《通鑑》,了解其全部內容,還要吃透司馬光的史學見解。

《通鑑紀事本末》《通鑑紀事本末》

袁樞跟司馬光一樣,始終恪守“專取關國家興衰,系生民休戚,善可為法,惡可為戒”的原則。因此他在編立標題,抄錄史料時,對於災異符瑞圖讖占卜、鬼怪等絕少加以採用,即使稍有涉及,也是作為起警戒作用而引用的。這種反對天命論神學,而重視社會現實的史觀,在當時無疑是進步的。對於統治者袁樞是提出警告的,如袁樞在《通鑑紀事本末》卷三《武帝惑神怪》中抄錄了“臣光曰”,批評了漢武帝“窮奢極欲,繁刑重斂,內侈宮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遊無度,使百姓疲敝,起為盜賊”。由此可見,袁樞是有自己的政治見解的,這正如朱熹所說的,袁樞“其部居門目,始終離合之間,又皆曲有微意。”(《朱子大全》卷81)所謂“微意”,就是指袁樞的政治觀點。袁樞把有關封建政治的主要問題,如楊萬里(與袁樞同為太學官)所舉的內容,“曰諸侯,曰大盜,曰女主,曰外戚,曰宦官,曰權臣,曰夷狄,曰藩鎮”(《通鑑紀事本末敘》)之類,都作為全書的基本內容,使它成為當時及後世君臣的鑑戒。袁樞還十分重視漢族政權的恢復事業,對於“祖逖北伐”、“宋明帝北伐”等,大書特書,而對於進據中原及舉兵南犯的少數民族上層統治分子,則視為“石勒寇河朔”,“趙魏亂中原”。當參知政事龔茂良得到《通鑑紀事本末》一書時,立即推薦給宋孝宗。宋孝宗閱讀時,讚嘆地說:“治道盡在是矣。”(《宋史·袁樞傳》)孝宗命令摹印十部,以賜太子和江上諸帥,命熟讀之;還提升袁樞為大宗正簿。

成功原因

《通鑑紀事本末》《通鑑紀事本末》
《通鑑紀事本末》的成書時間前後不足一年,梁啓超將此譽為中國古代“善抄書者可以成創作”的典型範例之一。《通鑑紀事本末》的成書看似神奇,然而它的成功卻並非偶然。首先,它的產生適應了時代發展的需要。上古時期,由於地理知識不廣,社會關係不太複雜,所以史書中按時間順序記述,體例較為單一的編年體最早產生;秦漢以後,統一皇朝出現,隨著社會政治、經濟發展,體例多樣、記載全面的紀傳體史書應運而生;唐宋時期,封建文化高度發展,隨著歷史著作積累日益豐富,大量史書因篇幅浩繁,使“諸生歷年莫能盡其篇章,畢世不暇舉其大略”,於是社會呼喚簡明易讀、又能具體反映史事的新史體產生,以解決人們求知和閱讀的困難。另外,從史學本身來看,自先秦以降,綜合記述歷史的史書主要是編年、紀傳二體,二體雖各有所長,但在敘事方面卻存在一些不可彌補的缺陷,編年體以年為經,則“事以年隔,年以事析”(楊萬里《通鑑紀事本末序》);紀傳體以人為綱,則“同為一事,分在數篇,斷續相離,前後屢出”(劉知幾《史通·二體》)。因此史家希望克服二體的不足,在史書體裁上有所突破。袁樞正是順應了時代和史學發展的要求,以他個人深諳二體和熟讀《通鑑》的史學功力,完成了歷史編纂學的創新。史書專篇記事或詳一事之本末,可偶見於早期史籍《尚書》、《左傳》,而作為全書體例則是從袁樞開始的,因此清代史學家章學誠盛讚這一變化是“臭腐復化為神奇”的創舉。臭腐者,二體之不足也;神奇者,紀事本末之新意也。

史學價值

《通鑑紀事本末》《通鑑紀事本末》
袁樞最大的貢獻,是開創了以紀事為主的本末體,實現了史書編纂體的突破,從而出現了編年、紀傳、紀事本末三足鼎立的體例。以“時”為中心的編年體和以“人”為中心的紀傳體各有千秋,而檢索不便則是它們的共同缺點。而袁樞創立的以“事”為中心的紀事本末體裁,卻彌補了編年與紀傳體的不足,因而豐富了史學內容,正如清代著名歷史學家章學誠所評論的那樣:“因事命篇,不為常格,……文省於紀傳,事豁於編年,決斷去取,體圓用神,……故曰:‘神奇化臭腐,而臭腐復化為神奇’。”(《文史通義·書教下》)章氏的評論是正確的,袁氏創立的紀事本末新體裁,的確是對中國歷史編纂學的一大貢獻。

《通鑑紀事本末》的史學價值在於創立了“以事為綱”的紀事本末體裁。在史書中,時間、人物、事件本來同為歷史記載的要素,其中集時、地、人為一體的“事”,更是令人矚目。然而在紀事本末之前已流行多年的編年、紀傳二體,因受自身體裁的局限,卻未能很好承擔起敘事的責任。紀事本末體史書彌補了這一缺陷,它以事件為中心,按時間的先後集中史料加以敘述,使人們便於了解每一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以三國分立的歷史為例,相關史事在編年體的《通鑑》中占了近50年、長達十幾卷的內容,在紀傳體的《三國志》中則分散於大量人物紀傳,歷史事件的記載頭緒紛繁、脈絡不清。《通鑑紀事本末》用《曹操篡權》、《孫氏據江東》、《劉備據蜀》3個專題分述三國建立的過程,又以《宦官亡漢》至《晉滅吳》等16個專題,交代三國時期的其他史事。讀者通過閱讀這些有機聯繫的專題後,自然會對三國這一歷史階段的重要事件留下深刻印象。《通鑑紀事本末》的問世,豐富、完善了古代史書體裁,從此紀事本末與編年、紀傳一起,形成中國古代史體的三大支柱,對後世影響極大。繼《通鑑紀事本末》之後,又有十幾種紀事本末體史書產生,它們前後連貫,也如“二十四史”一樣形成了一套通史體系。梁啓超說:“研究歷史,必把一件件史跡看作集團,才有下手的地方,把史跡看作集團研究,這就是紀事本末體。”他還認為紀事本末與近代史籍的章節體最為接近,“抑亦舊史界進化之極軌也”。這些評論充分肯定了紀事本末體產生在中國史學史上的重要意義。

《通鑑紀事本末》概括了《通鑑》的全部史事,篇幅卻不及原書的一半,因此它又有簡明概括、便於普及歷史知識的顯著優點。袁樞改造《通鑑》,並非簡單抄錄或隨意組合,他在剪裁聯綴史料時,能照顧到各歷史事件間的相互聯繫和制約,通過謀篇立目和事件的先後安排,貫穿史學通識,反映歷史發展的線索。《通鑑紀事本末》不僅以“文省於紀傳,事豁於編年”的記述效果,向人們展示全史的輪廓,而且以類似章回小說的專題敘事,讓人感受到歷史的生動性。這就是該書一經問世,便受到普遍歡迎的原因。時至今日,對於初讀舊史書的人來說,《通鑑紀事本末》仍是首選的入門書。

版本情況

《通鑑紀事本末》《通鑑紀事本末》
雖然《通鑑紀事本末》原抄《資治通鑑》,但對《通鑑》的校勘卻起了一定的作用。由於《通鑑》流傳已久,傳抄刻印,難免會有錯誤。所以讀書時,可以把兩書互相校勘。

清代的張敦仁曾經用《通鑑紀事本末》大字本(即湖州版本;嚴州版本字小,又叫小字本),和明代萬曆年間杭州所刻《資治通鑑》元注本互校,校出異文3000多條,寫成《資治通鑑刊本識誤》3卷,後來章鈺撰寫《胡刻通鑑正文校宋記》時,把張敦仁校勘《資治通鑑》的異文而無別本資印證處,列為附錄。1957年由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標點本《資治通鑑》,除了章鈺書中重要校勘都收入本書做注文外,還選錄了張敦仁書中的一些校勘做為注文。這就使標點本《資治通鑑》成為現有較好的一種版本。

現代版本:
1、“四部備要”影印本。
2、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四部備要”本,16開精裝1冊。
3、商務印書館“國學基本叢書”本。
4、商務印書館“萬有文庫”本,平裝28冊。
5、中華書局排印本,平裝大32開。
6、中華書局“歷代紀事本末”16開精裝縮印本。
(節選本,“文白對照本”,“全譯本”不計入)

後人評價

《通鑑紀事本末》《通鑑紀事本末》
此書一經問世,即為世人所重,當時的著名學者楊萬里呂祖謙朱熹先後為此書作序作跋,倍加讚賞。《通鑑紀事本末》也有它的缺點。首先表現在取材上,因《資治通鑑》本來就是一部政治史,關於經濟、文化方面的記載比較少。袁樞所取資料,不過是有關諸侯、“大盜”、女主、外戚、宦官、權臣、“夷狄”、藩鎮之類,其他史事,多略而不書。這不能不是一個欠缺。另外,它囿於《資治通鑑》範圍,多屬照抄,沒有自取的第一手材料。總之,《通鑑》有的,它不一定都有,《通鑑》沒有的,它也沒有。其次,《通鑑紀事本末》記述的事與事之間沒有聯繫,對於整個歷史不能勾畫出一個發展的線索,因此,它只能記述了“治亂興衰”的現象。

《通鑑紀事本末》具有明顯的敵視農民起義的思想。例如,對於農民起義,多稱為某某之亂(如“黃巾之亂”);漢族統治者和叛亂少數民族之間的戰爭,往往用“討”、“平”一類的字樣。《通鑑紀事本末》,宋本共42卷,明末張溥(字天如,江蘇太倉人,復社領袖)曾就《通鑑紀事本末》各篇,寫成史論若干篇,附在各篇之後。這兩種版本,一種有論,一種無論,還是容易區分的。在袁樞的影響下,明、清兩代許多學者仿照他的體例編纂了不少紀事本末體史書。例如:《繹史》、《左傳紀事本末》、《宋史紀事本末》、《元史紀事本末》、《明史紀事本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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