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歌》

《古歌》是一首漢樂府詩歌,是一首客居胡地的遊子思鄉之歌。詩歌用質樸的語言抒寫了濃重的思鄉愁緒,氣氛慘烈。這首詩以景與情,情懷激動,一瀉而下,扣人心弦。尤其是最後兩句以“車輪”比喻迴環於心的悲哀,形象而深刻,令人仿佛也能感受到那往復輾轉的無限痛楚。同時也是中國民歌體裁一種。

基本信息

作品信息

【名稱】《古歌》
【年代】漢代
【作者】無名氏
【體裁】雜言詩

作品原文

古歌
秋風蕭蕭愁殺人①。出亦愁,入亦愁。
座中何人誰不懷憂?令我白頭。
胡地多飈風②,樹木何修修③!
離家日趨遠,衣帶日趨緩。
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④。

作品注釋

①蕭蕭:寒風之聲。 
②胡地:古代胡人居北方,故後即用以代指北方。飆(biāo)風:暴風。 
③修修:與“翛翛”通,鳥尾敝壞無潤澤貌,這裡借喻樹木乾枯如鳥尾。
④思:悲。末二句是說難言的悲感迴環在心裡,好像車輪滾來滾去。

作品鑑賞

讀這首詩,容不得人情感上有所醞釀,劈頭便為一派濃重的憂愁所籠蓋——一個蒼莽悲涼的秋日,一場鬱郁無歡的悵飲,本已令人愁悶難耐。何況還有那吹不盡的秋風,老是在帳外“蕭蕭”地響,更教人愁殺。“秋風蕭蕭愁殺人”,這一句突發的嘯嘆,正將主人公心頭的萬縷愁緒,化作烈烈秋風,“蒼茫而來”,立時令人生出一種“不可遏抑”的困擾之感。“出亦愁,入亦愁”,則以細節刻畫,抒寫愁苦中人的坐立不安。不禁使人感到,那困擾著主人公的憂愁,竟怎樣難以趨避、無可擺脫。受這困擾的,不止主人公一人:“座中何人誰不懷憂?”既稱“何人”,又加“誰不”,這雙重反問告訴人們:那憂愁正如病魔一樣,已侵襲到所有在座者的心腑。使主人公所對無非憂者、所聞無非愁嘆——這樣的日子,真能耗蝕人的青春,加速衰老之期的到來。難怪主人公要發出“令我白頭”的幽幽哀嘆了。
以上一節,一味寫“愁”,使人來不及細想,先就浸染上了那擺脫不開的憂愁。讀者不免要問:詩中主人公是誰?他究竟為什麼如此憂愁?第二節詩,正為讀者解開了疑團:“胡地多飈風,樹木何修修!”“胡地”,即塞外胡人居處之地。主人公既呼之為“胡”,可見他自己不是胡人。聯繫下文“離家日趨遠”一句,可知主人公應是遠離家鄉、出塞戍守的漢卒。對於初到塞外的旅人來說,那“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王維《使至塞上》)的異域風光,實在是新鮮而奇妙的。但作為戍卒而久居胡地,看慣了浩瀚的黃沙,見不到幾多綠意。秋冬之際,唯有呼嘯的飈風,時時搖撼著稀疏的高樹。那滋味可就大不好受了。它們所能勾起的,只能是千重憂慮、萬里思情。讀到這裡,讀者便可恍然大悟:主人公之所以“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之人之所以“誰不懷憂”,那都是心揣著有家難歸的萬里離思的緣故。在這樣的斷腸人眼中,無論是“飈風”,無論是“修樹”,觸目間全都化成了一片愁霧。故此二句看似寫景,實亦寫愁,正與上文“秋風蕭蕭愁殺人”相應,將滿腹的憂愁“外化”了。
如果說,憂愁可以催人衰老,它首先帶給人們的,則是憔悴和消瘦。“離家日趨遠,衣帶日趨緩。”詩中的主人公,正因為飄泊異鄉、離家日遠,被愁思消磨得煢煢骨立了。但詩人卻不肯明言,而是巧妙地運用“衣帶”之“日緩(松)”,以反襯主人公身軀的日見消瘦,寫得含蘊不露而哀情深長。一位形銷骨立的戍卒,就這樣獨佇於塞外荒漠,默默無語地遙望著萬里鄉關:“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他不是無語可說,而是心中塞滿了愁思,縱然有千言萬語,也難以表達。要描述這樣一種痛苦之狀,筆墨是難以勝任的。但人們在極度痛苦之中,想像力就往往特別活躍,筆底口中便常常跳出奇語。《衛風·河廣》的主人公,在眺望黃河彼岸的故國時,思歸心切,就唱出了“誰謂河廣,一葦杭(渡)之”的奇句。而這首歌的主人公,為抒寫胸中難以排遣的痛苦,竟想出了“腸中車輪轉”這一奇喻。用滾滾車輪在腸中的轉動,寫主人公無可言傳的曲曲愁思,真是形象得教人吃驚。也正因為如此,戍卒那離家萬里的痛苦懷思,才以更強的力度震盪了讀者的心弦,使人不能不為之悚然動容。
有人認為,《古歌》所抒寫的,是“遊子天涯之感”,恐怕不確。從上文的分析可知,它應該就是“胡地”戍卒的思鄉懷歸之作。東漢曾多次對羌人用兵,戰爭均延續十數年之久。朝廷之將貪功而無能,至使離鄉征戍之卒“進不得力戰,退不得溫飽”,大批喪生於“胡地”、邊境。這正是《古歌》之類思鄉之作產生的背景。這首歌熔抒情、寫景於一爐,在“秋風蕭蕭”中抒寫困擾戍卒的愁思;又將它融於異鄉的修樹、荒漠的飈風之中,變得更加彭勃、紛揚;最後忽設奇喻,將其化為轆轆車輪,在腸中滾轉不已。如此形象的情感抒寫,顯示出漢樂府民歌在抒情藝術上已有怎樣長足的進步。能夠與它比美的,在漢代,恐怕只有“長於抒情”的《古詩十九首》了。

作為體裁風俗歌

中國民歌體裁風俗歌的一種。以古代神話、傳說為內容,反映各民族先民心目中創世過程的民間歌曲。主要流傳在中國南方少數民族中,亦稱“創世記”、“創世古歌”、“開天闢地歌”、“史歌”等。
古歌是人類社會幼稚時期對宇宙、人類起源和社會現象的童稚認識和美妙想像。從各民族古歌的內容和演唱形式來考查,它們大約出現在各民族原始社會末期或階級社會初期階段。比較有代表性的古歌是彝族的“梅葛”、“阿細的先基”,苗族的“古歌”,瑤族的“盤王歌”,哈尼族的“開天闢地歌”,傈僳族的“木刮基”,景頗族的“木瑙齋瓦”,普米族的“史歌”,怒族的“辦汝”,水族、布依族的“古歌”,獨龍族的“創世記”,等等。
古歌主要演唱於各民族的傳統風俗性民眾活動,多在節日、祭祀、婚嫁、喪葬等禮儀程式中,由巫師、主祭者、或宗族內德高望重的老歌手主唱,氣氛肅穆。演唱形式多為獨唱,亦有對唱和一領眾和。有的還可以伴隨舞蹈邊跳邊唱,大多表現出古樸、深邃的演唱風格。
各民族古歌所演唱的創世內容,大體相似,大都圍繞創世過程──開天闢地、人類起源、人類發展等來展開敘唱。如流傳於雲南楚雄彝族自治州姚彝族地區的“梅葛”,其內容為:①創世──開天闢地、萬物產生、人類起源;②造物──狩獵、放牧、農業、手工業勞動的產生過程;③婚戀──戀愛、婚姻習俗及與其相關的解釋;④喪葬──葬禮習俗及懷念死者等。
古歌的歌詞,篇幅長大,內容豐富,其結構屬於長篇韻文體。演唱時,4句或8句為1段,若干段使用同一曲調來反覆歌唱。古歌曲調雖因民族不同而特點各異,但大致可概括為兩種類型:一種是吟誦性歌調,一種是抒情性歌調。屬於前者的如苗族“古歌”,景頗族“木瑙齋瓦”、普米族“史歌”等。其特點是不都由一個簡短樂句或樂段不斷反覆,音域較窄,一般不超出八度範圍。音調接近於口語,節奏、節拍比較自由,具有敘事歌、說唱音樂的特點。屬於後者的如彝族“梅葛”(正腔),怒族“辦汝”,傈僳族“木刮基”,瑤族“盤王歌”等。其特點是曲調的段落輪廓清晰,前後樂句多為對應性結構。音域較寬,常超越八度,有的甚至可達十二度,旋律起伏較大,富於歌唱性。從總的方面來看,古歌在音樂上與民族語言、生活習俗保持密切的聯繫,並保留有本民族傳統音樂的固有特色,其他類型的敘事長歌和風俗歌的音調結構,或多或少受著古歌音調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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