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格鬥

白刃格鬥

白刃格鬥就是面對面刺殺,需要強健的體魄,中國軍隊的白刃格鬥是在與敵人的拼殺中不斷總結經驗,逐漸成長起來的。

什麼是白刃格鬥

白刃格鬥,也稱“白刃戰”、“肉搏戰”,即敵對雙方用刺刀、槍托等所進行的面對面的拼殺,是極為殘酷的戰鬥,一般來說雙方的傷亡率基本是1:1。

白刃格鬥要求軍隊具有勇敢頑強的戰鬥精神、強健的體魄和熟練的技術,而且要有極強的心理承受能力,即穩定的心理素質。

中國軍隊的刺殺術是經過血浴洗滌出來的,在抗日戰爭宋哲元的大刀隊擅長近戰搏擊、以冷制熱使鬼子聞之喪膽,八路軍新四軍又把大刀做為編制裝備。抗日戰爭時期日本陸軍擅長白刃格鬥,單兵訓練中以刺殺訓練為重。日軍刺殺訓練嚴格、技術精湛,而且士兵配有帆布防護帶來防護腹部。而在中國戰場,日軍的新兵都儘可能進行喪盡天良的對活人的刺殺訓練以練膽。這使得他們的新兵在白刃格鬥中占有一定優勢。八路軍開始的刺殺技術不敵日軍,一方面體能不如對方,另一方面中國軍隊的刺殺技術主要源於北洋軍,在動作上不如日本刺殺簡單有效。而且漢陽造和三八式相比,漢陽造槍身短,刺刀短,刺刀品質也不如對方。八路軍刺殺技術是在學習日本刺殺技術的基礎上不斷提高的,乃至後來成為解放軍陸戰必訓並成為該領域的強項。

由於現代軍事技術的發展,各國相繼都淡化對拼刺的訓練。 《中國人民解放軍刺刀拼殺技》一書,對刺刀拼殺有詳細的分解,刺法不是簡單的技法訓練,它糅合對戰時地理環境等諸多的考慮,在技術上不光重視刺刀和槍托的殺傷力,還注重腿法的使用;在戰術上不但使用了”快”“穩”“狠”還注重“騙”“閃”“防”“詐”;在戰略上更是強調利用周邊環境避實就虛最大限度的提高生存能力。可以說,這簡單的拼殺法在訓練中使人不自覺地就提高了一種精神威懾力和一種無畏的氣概。通過這樣的訓練即是手中無刀也可殺人。

國民黨軍的刺殺訓練

抗戰中的國民黨軍政要員有不少在日本軍校受過教育,包括蔣介石閻錫山,但日軍重視的拼刺訓練並未對國民黨部隊產生什麼影響。黃埔軍校建立之初,就將政治教育放在首位,培養的軍官在戰術素養方面似乎還不如北洋系的保定軍官學校,蘇式刺槍術對他們的影響也極為有限。在20世紀20~30年代中德軍事合作中,國民黨軍隊特別是蔣介石的嫡系部隊受德國軍事思想的影響頗深。德國陸軍在傳統上更重視步兵射擊的速度及火力的持續性,只有在巷戰或塹壕突擊戰等個別情況下步兵才使用手榴彈、匕首和工兵鏟等裝備進行白刃格鬥。但當時國民黨軍隊的火力配置、彈藥供應和射擊技術比德軍落後甚遠,照搬德軍操典而忽視白刃戰訓練,在後來的抗日作戰中顯示出了嚴重缺陷。更糟糕的是國民黨軍中派系林立,大量地方軍還停留在舊軍閥體制下,戰鬥力與北洋時期幾乎一樣。不但政令和軍令無從統一,步兵訓練水平也參差不齊。抗戰爆發初期,儘管廣大愛國官兵在白刃格鬥中憑藉一腔熱血與敵人死拼,但往往由於拼刺訓練的不足導致傷亡較大。
當然也有例外。李宗仁的廣西軍由於在省內普遍採取了義務兵役制,並在部隊中保留了大量有經驗的中下級軍官,因此在白刃戰方面頗有獨到之處。台兒莊戰役中,以廣西軍為主力的中國軍隊打垮了日軍的精銳師團一一仙台師團。另外一支擅長白刃戰的國軍部隊則是隸屬西北軍序列的第29軍。早在1930年中原大戰時29軍“大刀隊”即已名聲大噪,他們的“破鋒八刀”流傳至今。刀訣:“迎面大劈破鋒刀,掉手橫揮使攔腰。順風勢展掃秋葉,橫掃千鈞敵難逃。跨步挑撩似雷奔,連環提柳下斜削。左右防護憑快取,移步換型突刺刀。”

紅軍和八路軍的白刃作戰

對於共產黨所領導的軍隊來說,白刃格鬥一直是常用和擅長的作戰形式。早在大革命時期,葉挺獨立團在賀勝橋戰鬥中突破敵陣之後,在被敵三面包圍的形勢之下與敵軍展開了殘酷的白刃戰,最終打開了通向武漢的道路。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由於工農紅軍的裝備極其落後,只能大量依靠冷兵器來解決問題。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創建早期,甚至出現了“梭鏢營”、“梭鏢團”。某獨立營共有官兵500餘人,步槍僅有60支,梭鏢(紅纓槍)倒有400多支。紅軍的對手鮮有擅長白刃戰者,所以紅軍在白刃格鬥中依靠堅強意志和旺盛士氣就能取勝。但在長期的運動戰中很難對基層官兵進行系統而完善的白刃格鬥訓練。紅軍的槍械裝備比例逐漸上升後,由於刺刀不足,很多戰士仍然攜帶大刀或長矛進行白刃格鬥。身背大刀成了中國工農紅軍的一個經典形象。
西安事變後,陝北的中國工農紅軍整編八路軍(國民政府領導的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於1937年秋開赴山西抗日前線。抗戰初期八路軍的武器大多數已經不堪使用,步槍仍以老式的“漢陽造”和其他的雜式步槍為主。八路軍第120師參謀長周士第在日記中曾記載,全師的4092支步槍和卡賓槍只配有117把可用的刺刀。這個數據乍看確實讓人難以置信。刺刀雖然屬於冷兵器,但其批量製造需要較高水平的機械加工工藝,刺刀駐筍及卡環需要與槍身緊密接台,因此指望刺刀能像大刀長矛那樣在鐵匠鋪中打造是不切實際的。在很多情況下,八路軍戰士在白刃格鬥中仍然使用厚重的大砍刀。

平型關戰鬥中的白刃作戰

平型關之戰是抗戰初期一次成功的伏擊戰,是“七七”事變以來中國軍隊第一個大捷。1937年9月25日晨,林彪率領的第115師到達指定位置,並控制了戰區內公路南側一處坡緩的高地。ll時左右戰鬥打響。日軍很快判明形勢。組織兵力向該師686團防區對面、公路北側的老爺廟高地發起衝擊,試圖奪取制高點。685團一部開始從南側高地衝下。兩軍展開了“登山比賽”。據參戰者回憶,山坡上穿黃軍裝的日軍和穿灰軍裝的八路軍混雜著進行“登山比賽”,甚至連廝殺都來不及了。686團也加入了衝擊的行列。根據686團3營排長田世恩的回憶:“我們連線到了奪取老爺廟的任務,我帶著全排戰士立刻向老爺廟衝擊。戰士們的喊殺聲像霹靂似的震撼著山岩。當我衝到坡下的時候,見前邊的一個鬼子正往老爺廟那邊跑,我就拚命追……緊爬幾步就追上了那個鬼子。我屏住呼吸,憋足了勁,向他背上猛劈一刀。這傢伙還沒來得及叫喚就滾下山坡了。”“……在側翼連隊的掩護下,我們終於衝上公路,和敵人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沒有刺刀的同志便拔出砍刀和鬼子殺起來。有的戰士連大砍刀也沒有,就徒手和敵人撕打。我端著刺刀朝一個矮個鬼子刺去,不想那傢伙一下轉過身來。我猛一使勁又朝他胸部刺去。那鬼子又用勁一擋,硬跟我頂起來了。我趁機往後一撤,抽出槍刺來,但我的刺刀被擋彎了。正在這時,一顆子彈飛來。從我右膀下穿過。那傢伙見我中彈了,正要鬆動一下。我咬了咬牙,把腰一閃,掉過槍托掄起來,縱身一跳,照準他的腦袋直劈下去,連槍捧在地上,把那傢伙打倒在地。我又順手抄起他的長槍,朝他肚子上亂扎了兩刀。緊接著,我又和衝過來的一個鬼子軍官拼上了。他拿的是東洋刀,沒有我拿的長槍吃勁。我一刀就把他刺倒了……”“足足拼了半個小時,鬼子頂不住了,紛紛鑽到車下。我們乘機直奔老爺廟。占領老爺廟的一小股鬼子見我們開始往上爬,用機關槍掃個不停。這時溝里的鬼子又從後面擁上來。幸虧2營的戰士及時趕到,消滅了擁上來的鬼子……我帶著兩個班的戰士冒著彈雨匍匐前進,在離山頂不遠處向敵人投彈。鬼子的機槍啞了,他們也端著刺刀衝下來……但我們的人多,三五個戰士對付一個鬼子,一個鬼子最少也要挨上兩三刺刀。我們占領老爺廟後,居高臨下進行攻擊,打得溝里的鬼子無處藏身……”
平型關一戰雖勝,但八路軍指戰員們意識到他們面對的是與國內革命戰爭中完全不同的敵人。以我精銳之師又占據有利地形,僅僅與日軍的二流部隊打出了一個1:1的傷亡比,在1939年11月的雁宿崖之戰中,八路軍在彈藥耗盡後面對數量劣勢的鬼子竟然只能以石塊擲之。這兩個戰例說明當時八路軍白刃戰訓練的不足。

紅纓槍的威力

在1938年3月的神頭嶺伏擊戰中,八路軍第386旅新建部隊由於步槍數量嚴重不足,很多連隊完全是用紅纓槍裝備起來的。紅纓槍長度一般在2米左右,槍身由白蠟樹桿製成,韌性很好;鐵制槍頭末端的紅纓可以阻止血順桿流下,以防槍桿濕滑難以握持。據記載,遭到伏擊的日軍在這狹窄的地形上基本排不成戰鬥隊形,既沒有地形地物可利用,也無法發揚火力,386旅很快就與日軍展開了白刃戰。
在寬度不到100米的山樑上,被日軍稱為“長劍”的紅纓槍顯示了特有的威力。首先其長度可以保證在與日軍步兵肉搏時保持一定的心理優勢;其次,與雙手持的大砍刀相比,紅纓槍不需要大幅度揮舞,更便於多人協同作戰-使用紅纓槍只需要有一定的臂力即可,不需要高超的武藝,適合主要由農民子弟組成的八路軍。但如果紅纓槍的木桿被刺刀斬斷,那么戰士立刻就會陷入赤手空拳的境地。不過在大多數情況下,由於我方的人數占優,日軍相對較強的拼刺技術無從發揮。
日軍在白刃戰時對紅纓槍比較畏懼。1939年2月的第二次長生口戰鬥中,葉成煥的第772團布下疑陣,在白刃戰中再次大破敵軍,並抓獲了一名被紅纓槍刺傷的日軍俘虜。此人心有餘悸地供稱:“你們的武器配備好,長劍厲害。”但這種武器畢竟不能對付敵人的機槍火炮。所以八路軍的裝備逐漸得到改善後就淘汰了它。

滑縣戰鬥——拼刺高手的成長之路

在正規戰基本結束後八路軍主力開始分兵到敵後進行游擊戰。他們要在各種惡劣的條件下與日軍作戰。著名的八路軍拼刺英雄李仕亮的回憶中就談到了這樣一次白刃戰。
1939年5月李仕亮任副排長。部隊的兩個連在行軍途中夜宿河南滑縣五龍鎮。第二天凌晨滑縣縣城駐紮的日軍100多人突襲該鎮。這是他入伍後第一次與鬼子拼刺刀。練過無數次的拼刺路數雖早已熟記在心,但由於倉促迎戰,準備不足,他與第一個鬼子格鬥時稍顯慌亂,被敵刺傷小腹後又刺進自己的右手衣袖裡。李仕亮怒不可遏,大吼一聲,撥開敵人刺刀,一個“中刺”刺中鬼子胸部,致其當場斃命。
這時第二個鬼子又衝上來。有了剛才的第一次,李仕亮信心倍增,兩個回合下來便刺死對方。又過了幾分鐘,在與第三個鬼子格鬥時,他對於如何套用拼刺戰術已經瞭然於胸了。雙方都是先在防守上下功夫,並尋找對方的破綻。一來二去,雙方的刺刀架在了一起。李仕亮用力往下壓。鬼子拚命往上抬,試圖避開刀鋒。雙方相持10多秒鐘,都在心裡盤算著下一招兒。這個當口,李仕亮搶先出招兒,反手用槍托砸在鬼子的左臉頰上。鬼子喉嚨里咕嚕一聲,倒在地上。戰鬥結束後打掃戰場,李仕亮發現這個鬼子頸部的動脈血管被槍托砸斷。已經死亡。
明代著名將領戚繼光在《練兵紀要》中寫道:士兵只要能夠將其平時所學的武藝在戰場上用到“十之一二”,就能在白刃戰中取勝。尤其對於新兵來說,在白刃戰訓練中很熟悉的戰術動作在實戰中往往不能充分發揮。“突刺”等白刃戰術只有經過認真反覆練習。面對敵人才可能下意識地完成出槍、突刺,防刺等一系列的動作。狹路相逢勇者勝。在白刃戰中,戰士往往不可能對自己的戰術動作作過多的考慮,在他們頭腦中閃過的只是如何儘快將對方幹掉和自己如何生存下來。

青紗帳與人民軍隊白刃格鬥的成熟

百團大戰結束後八路軍各部隊進一步分散部署。很多部隊以連排為單位活躍在敵後。分散的小部隊只能通過繳獲敵人的武器彈藥來補充自己,這樣白刃戰又成了一種必須的作戰模式。而青紗帳這種華北地區所特有的地理環境也為八路軍的作戰提供了很大便利。每年夏秋季節農作物進入生長和成熟期之後。茂密的、一人多高的莊稼可以為部隊提供良好的掩護,也便於集結和撤退。作戰時,敵我雙方的距離基本上也就幾十米甚至十幾米,往往在幾輪射擊之後馬上就轉入白刃戰。
人民軍隊對於白刃格鬥的依賴也有其迫不得已的一面。根據魯西南地區老八路的回憶,在殘酷的“五一”大掃蕩結束之後,通常每個八路軍戰士的子彈只有20發。為了迷惑鬼子和漢奸,戰士們在子彈帶里全裝上秸稈,裝作子彈很充裕的樣子。由於沒有足夠的子彈進行火力戰,更沒有足夠的子彈進行訓練,所以八路軍在射擊作戰時不占優勢,只有依靠刺刀來解決問題。呂正操的抗日救國軍對刺殺訓練就非常重視。呂將軍原是東北軍的將領,對於日式刺槍術也非常了解。據該部王汝林回憶,“如果不參加作戰的話,部隊天天都要練刺殺,除了吃飯就是拼刺刀。”八路軍還製造了一些護甲用於對練。
在實戰中八路軍十分重視戰術配合。“拼刺刀時相互配合,抗住其他鬼子,局部形成2打1或3打1。其中一人佯攻,其他人突刺,突刺的人一定要堅決。一次有個鬼子隊長被我們圍住。這傢伙舉著指揮刀,嘴裡啊啊地大叫要劈我。我假裝進攻,而且裝得很像。他很緊張,注意力都在我這兒,突然被側方我們的戰士一刺刀捅得蹲下了。等解決完其他鬼子後,我捅死了這鬼子官……在這種小規模的伏擊戰中我方的兵力往往占據優勢,再加上地形等其他有利條件,自刃戰甚至成為一種實戰演習,由排長和老兵擔任掩護,新兵進行突刺。在這樣的情況下,拼刺技術的進步往往很快。”

抗戰末期——拼刺技術日趨成熟

從1939年年初起,八路軍總部連續發出兩期整軍訓令。1940年八路軍各部隊開始了有計畫的輪訓工作。整軍中大部分時間是進行技術、戰術訓練。為了提高短兵相接的本領,刺殺技術的訓練被提升到了一個非常高度。經過數次整訓之後,在抗戰末期八路軍指戰員已經可以應付各類白刃戰了。
而日本由於在太平洋戰爭中節節失利,很多精銳部隊都在太平洋的小島上“玉碎”了,補充的兵員素質急劇下降,拼刺技術也大打折扣。1944年8月中旬八路軍魯中軍區某部與日軍在沂水城西北的葛莊及其周圍的小山嶺上展開了殊死戰鬥。在搶占附近無名高地的戰鬥中,日軍第5中隊和我軍1團1營1連短兵相接,在河灘上展開了白刃戰。當時參戰指戰員回憶:“100多把明晃晃的刺刀勇猛地刺向敵人,只一個對刺,前排的鬼子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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