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怖州佐

⑥得其實:均為事實。 加以大怒:並進行殘忍的報復。 寢興攜持:無論睡著還是醒來,都不離身。

原文

李太白《上安州裴長史書》云:“白竊幕高義①,得趨末塵②,何圖③謗言忽生,眾口攢毀④,將恐投杼下客,震於嚴威⑤。若使事得其實⑥,罪當其身⑦,則將浴蘭沐芳⑧,自屏於烹鮮之地⑨,惟君侯死生之。願君侯惠以大遇⑩,洞開心顏,終乎前恩。再辱英眄,必能使精誠動天,長虹貫日。若赫然作威,加以大怒,即膝行而前,再拜而去耳。”裴君不知何如人,至譽其貴而且賢,名“飛天京”,天才超然,度越作者,棱威雄雄,下懾群物。予謂白以白衣入翰林,其蓋世英姿,能使高力士脫靴於殿上,豈拘拘然怖一州佐者邪!蓋時有屈伸,正自不得不爾。大賢不遇,神龍困於螻蟻,可勝嘆哉!白此書自敘其平生云:“昔與蜀中友人吳指南同游於楚,指南死於洞庭之上,白�服慟哭,炎月伏屍,猛虎前臨,堅守不動,遂權殯於湖側。數年來,觀筋骨尚在,雪泣持刃,躬申洗削,裹骨徒步,負之而趨,寢興攜持,無輟身手,遂丐貸營葬於鄂城。”其存交重義如此。“又與逸人東岩子隱於岷山,巢居數年,不跡城市。養奇禽千計,呼皆就掌取食,了無驚猜。”其養高忘機如此。而史傳不為書之,亦為未盡。

注釋

①竊幕高義:私底下仰慕清高義氣的行為。
②得趨末塵:以致走向世塵的最底層。
③何圖:怎么料到。
④攢毀:極力攻擊。
⑤震於嚴威:釋放自己的威嚴用以使別人服從。
⑥得其實:均為事實。
⑦罪當其身:自當判罪。
⑧浴蘭沐芳:喻處於極好的境地。
⑨自屏於烹鮮之地:讓他遭受鼎煮的酷刑。
⑩以大遇:廣施大德。
加以大怒:並進行殘忍的報復。
怖:害怕。
雪泣持刃:我哭著拿著刀。
躬申洗削:親手將他的骸骨清理乾淨。
寢興攜持:無論睡著還是醒來,都不離身。
不跡城市:沒有外出到城市去。

譯文

李太白在《上安州裴長史書》中說:“李白我仰慕清高義氣之為,以致走向世塵的最下層,何曾想到過別人會突然來誹謗我,眾口極力攻擊我,而唯恐自己像織布機的梭子一樣淪落為下層人物,所以盡力施發自己的威嚴去震服別人。如果英眄所犯事實確鑿,他自該判罪,這樣無論讓他處於再好的境地,還是讓他受鼎煮的酷刑,他的生死都聽你的決擇。希望你能惠施大德,敞開你的善心,一直保持你以前的恩德。如果再辱待英眄,你的作為必能使上天為之震驚,長虹貫日。假若你還明目張胆地作威作福,並進行殘忍的報復,我將跪著走到你的跟前,給你行拜兩次的重禮,然後離去。”這裡的裴長史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只知道人們稱道他顯貴而且有才能,號稱“飛天京”。他才智超群,他的作為,威勢逼人,懾服萬物。我認為李白以無功名的平民身份進入文翰薈萃的朝廷,而能以他的蓋世英姿,使當時的高力士在殿上脫靴,難道會害怕一個州的輔佐小官嗎?這是由於情況不同,能屈能伸,這個時候他不得不這樣做。富有才智的人得不到重用,是神龍而被困於螻蟻的境地,這種情況之多,不勝嘆息啊!李白在這篇上書中敘述自己一生的情況時說:“過去我與四川友人吳指南一起在楚地遊玩,後來指南死於洞庭湖上,我著喪服為他祭悼,悲痛涕哭,炎熱天身伏在他的屍體上,猛虎就來到了跟前,我仍堅守不動,當時暫且把他埋葬在洞庭湖邊上。時隔數年之後,我看到他的筋骨尚存,就抽泣著拿著刀,親手把他的遺骨清理乾淨,然後用東西包著向前走,又把它背到肩上儘快趕路。途中無論睡著還是醒來,都不離身,生怕遺失了他的身手。於是我借貸錢物把他的遺骨安葬在鄂城(今屬湖北)。”他們倆的交情義氣竟達到如此深厚的程度。他的自敘中還說:“我又與隱士東岩子避居於岷山數年,沒有外出涉足城市。在那裡我們飼養各種鳥禽上千隻,若呼叫它們都可飛來手掌上取食,一點也不感到驚怕。”他們兩個養心山中、忘卻塵世的情趣竟到了如此地步。然而在史傳當中沒有記載這些事情,也可以說是不夠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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