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彈詞

揚州彈詞

以揚州方言為基礎的彈詞系統曲種。原名弦詞。流行於江蘇揚州、鎮江、南京和蘇北里下河一帶。揚州彈詞和揚州評話屬於姊妹藝術,彈詞形成較晚,約始於明末清初。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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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彈詞的唱詞以對偶的七字句為主,疊加的單句稱為“鳳點頭”。音樂曲調來源於3方面:①由明代曲衍變而來;②吸收南北曲和地方戲曲的部分曲調加以改革;③藝人創作。曲牌有〔鎖南枝〕、〔耍孩兒〕、〔三七梨花〕、〔沉水〕、〔海曲〕、〔剪剪花〕、〔南調〕等。唱詞還有加演於正書之前的“開篇”。內容多是詠人敘事、寫景抒情之作。說白除要求掌握一般節奏外,還有快工(又名“推寶塔”)、慢工、繞口之分,其中以快工最為常用和難說。說白要求換氣時不使人有停頓的感覺,須做到“書斷意不斷,意斷神不斷”,“快而不亂,慢而不斷”。

揚州早期的說書藝術家中,多有兼演評話與弦詞的,如張敬軒、張捷三等對這兩種藝術形式都有很高的造詣,因而兩種藝術互相吸收、互相影響,共同提高。近代揚州彈詞形成3支主要流派,影響最大的是由張敬軒後裔張麗夫、張幼夫和其子侄張繼青、張慧儂逐步形成的“張氏彈詞”,擅演的書目為《珍珠塔》、《倭袍記》、《雙金錠》、《落金扇》,被譽為“張家四寶”。另兩派分別以周庭棟和孔慶元為代表。揚州彈詞的傳統書目有10多部,除張家四寶外,有影響的還有《玉蜻蜓》、《白蛇傳》、《雙珠鳳》、《雙剪髮》、《大紅袍》、《黃金印》、《白鶴圖》等。

歷史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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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揚州彈詞的專門論述,實際上只見於《說書史話》和《揚州曲藝史話》二書。《說書史話》(陳汝衡著)中有《弦詞》一節,以簡略的篇幅介紹了揚州彈詞(也即弦詞)的歷史音樂書目藝術演員,但全文不足千字。《揚州曲藝史話》(韋人、韋明鏵著)中有《揚州弦詞散論》、《關於“張家弦詞”》兩篇,對揚州彈詞的名稱、起源、史料、書目、音樂、藝術特色以及張家弦詞的傳承系統、藝術造詣作了全面而系統的論述,兩文長達三萬字。但對於揚州彈詞這一曲種來說,研究的課題仍然很多。

本文擬談三個問題,即:柳敬亭與彈詞的關係;彈詞中的揚州;歷史上的彈詞曲調。這三個問題恰好與揚州彈詞的歷史、書目、音樂有關。我希望通過對於揚州彈詞發展史的研究,給揚州彈詞在今後的生存與發展提供有益的借鑑。

一、柳敬亭與彈詞的關係

作為一個曲種的最基本的理論研究課題,應當是弄清它的起源。而揚州彈詞的起源,卻一直是個問題。歷史上關於“弦詞”這個詞的最早的出處,見於李斗的《揚州畫舫錄》。但《揚州畫舫錄》是乾隆六十年(公元1795年)才成書的。那么,在乾隆之前,揚州彈詞是否存在呢?這方面可資直接利用的材料極少。唯一有材料值得研究的就是,明末清初大說書家柳敬亭能與彈詞有關係。柳敬亭是揚州府泰州人,他所操方言屬於揚州方言系統。如果柳敬亭的說書,是包括了彈詞在內的,那么我們就可以說揚州彈詞是形成於明代了。

關於柳敬亭能否說唱彈詞,陳汝衡先生一直持否定態度。他在《說書史話》第六章里說:

揚州彈詞何院知春
“在孔尚任《桃花扇·餘韻》一折里,柳敬亭彈唱了一套[秣陵秋]。遠在《桃花扇》刊版以前,袁於令《雙營傳》雜劇第四折《羽調排歌》,指柳敬亭說詞話,是且講且唱。因此有人以為柳敬亭不但善說評話大書,也能按弦彈唱,好像今天的彈詞藝人。但這些話都不可靠。據我個人的研究,柳敬亭只是一人獨說,沒有什麼弦樂伴奏,也沒有且彈且唱的充分證據,因此他是專說章回歷史小說,也就是說評話的人,絕不是彈唱小書的彈詞家。”

後來在《說書藝人柳敬亭》第八章里,陳先生又一次重申他的意見說:

“在五猷定《聽柳敬亭說史》四絕里,其中一首有‘一曲景陽崗上事,門前流水夕陽紅’的兩句,他說《水滸傳》中的《武松打虎》,詩人卻用‘一曲’字樣,是不是柳敬亭在那裡唱彈詞呢?這倒是主張柳敬亭也彈唱的一個強有力的證據。可是仔細一想,卻又不然。過去文人作詩,因為求合聲韻,這些地方一向是疏忽的。‘曲’字是仄聲,上面這一詩句里的第二字恰好需要仄聲,詩人就隨便詠出了。或者柳敬亭在說打虎故事之先,曾誦詩詞一首,因而詩人就用‘一曲’二字來詠他說書。”

另外,陳汝衡先生生前也曾當面對我說過他認為柳敬亭的說書只是指評話而言,而絕不可能包含彈詞。

陳先生的研究無疑是有根據的。

歷史問題比較複雜。某些材料可以證明這個論點,另一些材料常常又能夠證明另一個論點。現將有關柳敬亭與彈詞的資料分別考核如下:

一、錢謙益《左寧南畫像歌為柳敬亭作》云:“千載沉埋國史傳,院本彈詞萬人羨。”左良玉死後,錢謙益寫此詩勸柳敬亭將左良玉事跡編成“彈詞”,似乎說明柳敬亭能編寫彈詞。錢謙益,號牧齋,明末清初詩人,是柳敬亭的友人,常聽柳敬亭說書。

二、錢謙益《為柳敬亭募葬地疏》中把柳敬亭比為古代的優孟,同時又說“優孟登場扮演,自笑自說,如金元院本、今之彈詞之美耳。”

三、顧開雍《柳生歌》云:“聽君席前徵羽聲,猶見公孫瀏漓舞劍器。”顧開雍於清順治七年(1650年)在淮陰聽柳敬亭說過書,因作《柳生歌》贈之。詩中的“徵羽聲”,似指柳敬亭在說書過程中有樂器伴奏。

四、朱一是《聽柳生敬亭詞話》云:“何斷忽續勢縹緲,才歌轉泣氣蕭條。”朱一是,字近修,明末清初人。此詩系聽柳敬亭說書之後作,詩中說柳在說書中“才歌轉泣”,意為剛剛歌唱很快又轉為哭泣。那么,柳敬亭的表演中似有歌唱的成分。

揚州彈詞揚州西湖
五、宮偉鏐《柳逢春列傳》云:“柳逢春,字敬亭、……偶聞街市說彈詞,遂以說聞。”宮偉鏐,字紫陽,明末泰州人,為柳敬亭同鄉。文中說柳敬亭是因為在街市上聽了“彈詞”,才學會說書的。柳敬亭所聽到的“彈詞”,是流行於蘇北地區的,可證明在明末明揚州一帶已有彈詞。

六、余懷《板橋雜記》云:“柳敬亭……常往為南曲,與張燕築、沈公憲俱。張、沈以歌曲,敬亭以彈詞。”余懷,字談心,柳敬亭的友人。這裡明確說柳敬亭擅長“彈詞”。

七、沈龍翔《柳敬亭傳》云:“敬亭……偶聞市中說彈詞,心好之,輒飛其說,遂以說聞。”沈龍翔原名默,字興之,泰州人。文中說柳敬亭是因為在街市上聽了“彈詞”,才愛上這一行的。柳敬亭最初大約受彈詞影響很大,但本人更擅長於說。

八、康發祥《全眉生廉討暇訪柳敬亭故里,余作詩備言之》云:“隱身說書福被玉,詼諧怒罵雜歌哭。”康發祥,字瑞伯,泰州人。詩中說柳敬亭的說書雜以“歌哭”。

九、王汝玉《讀余談心〈板橋雜記〉,偶詠其事》云:“盡識彈詞柳敬亭,十年浪跡等浮萍。”王汝玉,道光時人。詩人稱柳氏為“彈詞柳敬亭”。

陳汝衡先生所引的資料中,更有直接描寫柳敬亭會唱彈詞的。如《桃花扇》最後一出中,柳敬亭說:“既然《漢書》太長,有我新編的一首彈詞,叫做《段陵秋》,唱來下酒罷。”

綜上所說,可得出下列幾條結論:第一,柳敬亭最初聽到的說書,包括彈詞;第二,這種彈詞流行於蘇北,理應是揚州彈詞,第三,柳敬亭的說書以“說”為主,但也含有“唱”的成分,不過這種成分較少。

揚州彈詞形成的歷史,應當早於柳敬亭生活的時代,即在明代中葉以後。

演唱方式

揚州彈詞江都市
揚州彈詞表演以說表為主,彈唱為輔。其表演與評話大致相同,所不同者一是更加講究字正腔圓,語調韻味;二是演示動作幅度更小,連手的動作都很少做,重在面部表情。

其說表多用揚州方言,起角色時也用外地“碼頭話”,以區別和核畫人物。雙檔演出,二人合,以不同人物的口吻、聲調對話。上手演員側重敘述,唱曲大多由下手演員擔任。

揚州彈詞唱詞安排在書詞當中。常用曲牌有[三七梨花]、[瑣南枝]、[沉水]、[海曲]、[道情]等,以羽調和商調居多。曲調樸實典雅,古色古香,多年來少有變化。唱詞有代言體和敘事體,一般為三字句或七字句,可適當增減字,多為偶句押韻。伴奏“上、下手”協調默契,三字句或七字句,可適當增減字,多為偶句押韻。伴奏“上、下手”協調默契,三弦彈骨架音,疏放雅朴,琵琶則潤、密多變,跌宕綺麗,謂之“三弦骨頭琵琶肉”。

揚州彈詞是“說說唱唱,說中帶唱,唱中夾說,說唱兼備”的一門最富有曲藝特徵的說唱藝術。揚州彈詞(亦稱弦詞)在清乾嘉年間就已相當繁榮。李斗的名著《揚州畫舫錄》曾記載過幾位“工弦詞”的名家,如王炳文、王建明、顧翰章等。及至末民初,揚州尚有張(敬軒)、周(庭棟)、孔(莊元)三門彈詞,各成一派,興於茶肆。後來,周孔兩家相繼失傳,唯張氏彈詞藝脈不斷,傳習至今。

上世紀60年代,張氏彈詞的第三代傳人張慧儂、張慧祥兄弟,分別在江蘇省曲藝團和揚州市曲藝團傳授了一批學員,他(她)們後來就成了揚州彈詞的骨幹隊伍。其中,李仁珍、沈志鳳、徐桂清、顧群、李來淼被譽為揚州彈詞的“五朵金花”,活躍於大江南北的茶樓書場,廣受歡迎,極一時之盛。

藝術特色

揚州彈詞五亭龍杯2006"關注"揚州年度新聞人物

揚州彈詞藝術表演形式相對簡樸,但是表現手法豐富多樣,技術上講求“說、表、彈、唱”,表演注重說功和做功融合兼具。尤其是長篇書目說表,有大場面描繪,有人物心理表述,大到千軍萬馬,小到一草一木,各色人等皆由一人表現,不僅在眾多人物之間跳進跳出,頻繁轉換,同時也在演員“表”和角色“說”中變換自如,既有表演者客觀評述,又有角色的主觀感受。

但是,揚州彈詞的影響卻與清曲相比要小的得多。探其究竟,除了外部環境差異的因素,就藝術本身而言,“彈”不如人,恐怕是最主要的原因。所謂“彈”乃是指彈詞中的音樂部分:唱腔和伴奏。揚州彈詞的主要唱腔曲調有《三七梨花》、《沉水》、《鎖南枝》、《海曲》、《道情》等,又以《三七梨花》為最主要最基本的曲調,應該說,它是一支鏇律優美、形態多姿、表現範圍廣、感情容量大的上品曲牌,頗受觀眾歡迎。既然如此,又何以說“不如人”呢?

曲藝特殊之處

揚州彈詞琵琶

也許“好聽不好唱”,是阻礙了它傳播的重要因素,使得它在普及方面大不如人。譬如,對蘇州評彈的觀眾而言,隨口哼上兩句評彈唱腔,可能是小菜一碟,甚至操起琵琶三弦“票”上一段的,亦大有人在。但對揚州彈詞的觀眾來說,能唱《三七梨花》的,恐怕沒有,因為對外行人來講,實在是“梨花滿地不開門”,一般人哼不起來,自然就難以“共鳴”了。再則,其商調式的鏇律,委婉纏綿有餘,明朗剛勁不足,亦局限了其感情表現的領域。更為薄弱的環節是真正的“彈”,即伴奏。揚州彈詞與蘇州評彈的伴奏都是一琵琶一三弦,由演唱者自彈。

蘇州評彈在長期的實踐中,已逐漸形成了“唱歸唱、彈歸彈”的伴奏系統,並不全都簡單地跟腔走。有時候,近似於現代音樂的分解和弦,如“蹦豆子”般地在唱腔中穿插跳躍,跌宕活潑,充滿生機,很有特點。而揚州彈詞大都是隨腔伴奏。因為唱腔的難度大,伴奏自然不容易,故常常不能盡如人意。加上唱腔造成的原因,琵琶定弦比正常定弦要低一個大二度,更造成了伴奏色彩的低沉黯淡。

曲藝創新

揚州彈詞煙雨四橋

如果說揚州清曲是坐彈藝術,揚州評話是說的藝術,揚州彈詞則是一門綜合藝術,講求表、彈、說、唱、演,這對彈詞藝人的要求特別高。反觀自己所從事的彈詞,李仁珍認為彈詞表演的感染力不強,主要還是音樂的問題。彈詞的傳統曲牌、音樂比較單調、陳舊。

《三七梨花》是彈詞常用的曲牌,人物的喜怒哀樂多用該曲來表現,這樣唱就失去了價值,說也無法打動觀眾。於是,李仁珍開始了彈詞的創新之路,她將宮調成功運用到揚州彈詞的表演當中來,創作了百多首富有特色的彈詞新腔,自成一派。同時,原先彈琵琶僅用上把,李仁珍改用上、中、下三把,這樣鏇律變化多,聲腔高低幅度大。

1985年,李仁珍隻身一人到上海演出兩個月,場場爆滿,社會反映強烈,立刻在上海聲名鵲起。上海戲劇學院教授陳汝衡當眾盛讚李仁珍:“揚州彈唱最精真,衰落而今技藝陳,李調多姿評借鑑,開來繼往是仁珍。”上海廣播電台還專門為她錄製了《李仁珍揚州彈詞專輯》。

揚州彈詞在一代代人的不懈努力下,逐漸登上高雅的舞台。1986年,市曲藝團應邀晉京演出;1992年,李仁珍隨藝術團赴朝鮮演出,揚州彈詞走出了國門;2002年至2003年,《雙珠鳳》、《西廂記》、《大路朝天任你走》等揚州彈詞節目在央視連續播放,進一步擴大了揚州彈詞在全國的影響。

曲藝評價

揚州彈詞揚州彈詞
在第二批國家級“非遺”公示期間,揚州再次向文化部申報6項國家級“非遺”。

據悉,第二批國家級“非遺”正在公示,揚州共有高郵民歌、揚州彈詞、金銀細工製作技藝、富春茶點製作技藝揚派盆景技藝、廣陵琴派、邵伯鑼鼓小牌子、杖頭木偶戲等8項位列其中。申報初期,揚州共申報了15項省級“非遺”衝擊國家級“非遺”,有7項暫時落選。

昨日,揚州文化部門再次向文化部申報揚州“三把刀”、揚州通草花製作技藝、揚州刺繡揚州燈彩邵伯秧號子、儺舞(跳娘娘)6項。這6個項目並未列入第二批國家級“非遺”公示項目,但都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希望能搭上第二批國家級“非遺”的末班車。

傳統書目

揚州彈詞經常上演的傳統書目有《玉蜻蜓》、《珍珠塔》、《雙金錠》、《落金扇》、《刁劉氏》、《雙珠鳳》、《雙剪髮》、《白蛇傳》等。《黃金印》、《金瓶梅》、《二度梅》、《倭袍記》、《大紅袍》、《天寶圖》、《麒麟豹》等,均已失傳。傳統書目大多講述才子佳人的悲歡離合,家庭和社會生活故事,揚善懲惡,褒忠貶奸,所謂“小書”是也。每部可演15至20場,只有《玉蜻蜓》、《雙剪髮》書詞較長,分別可演60多場。書目大都據說唱(彈詞)印本改編,內容比印本豐富,也頗有與印本不同之處。

嘔心瀝血培養接班人

揚州彈詞揚州-綠揚城郭
《西廂記》、《珍珠塔》、《落金扇》、《審刁案》、《玉蜻蜓》、《江姐》、《六號門》、《一鍬土》、《送禮》、《歌吹古揚州》、《杜十娘》、《詠梅》……在李仁珍的記憶中,她創作和表演的作品非常多,但現在她考慮更多的是,如何將這些好的東西傳承下去。

為了培養彈詞接班人,李仁珍等一批藝術家也是費盡心思。在演出之餘,她們經常給年青的演員進行指導,幫助他們儘快成長。在工作之餘,她們經常到市文化藝術學校授課,培養曲藝苗子。

曾經受到李仁珍栽培的10多位弟子中,包偉是其中之一,現在是市曲藝團的優秀彈詞演員,已獲得省市各類大賽的多個獎項。李仁珍希望通過一代代人的不懈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揚州彈詞能夠有輝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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