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3年

公元703年

公元703年是周武則天長安三年癸卯。在這一年,皇帝曾詔曰:“天下諸州宣教武藝”。當朝以獎賞與稱號鼓勵軍士習武並頒有“猛殷士”、“矯捷士”、“伎術士”等稱號,極大地促進了中國武術的發展。

大事件

(圖)吐蕃求婚吐蕃求婚

西突厥莫賀達乾(突騎鏇道領烏質勒)乘斛瑟羅在內地,並其眾,據其地。張昌宗張易之怨宰相魏元忠,譖元忠謀廢立,貶為高要尉;鳳閣舍人張說不肯作偽證,流放嶺南。蘇安恆上疏,謂則天初年能納諫,暮年為受佞之主,並謂賦役煩重,百姓困苦。吐蕃贊普器弩悉弄死,子棄隸蹜贊立,年七歲。

吐蕃求婚

長安三年(七0三)四月,吐蕃遣使獻千匹,金二千兩以求婚,則天許之。然是年其贊普器弩悉弄卒于軍,故和親不成。

改文昌台為中台

唐初三省(中書、門下、尚書)之名,至高宗武后時屢經變更,其中尚書省,龍朔二年(六六二)改稱中台,以漢時尚書治事之地為中台也。光宅元年(六八四)改稱文昌台,以道家謂文昌府君專司人間功名祿位與尚書省同也。垂拱元年(六八五)亦稱文昌都省或都台。至長安三年(七0三)閏四月十九日復改文昌台為中台,並以中台左丞(即尚書左丞)李嶠知納言(即侍中)事。

新羅金崇基繼王位

(圖)古代武藝古代武藝

長安二年,新羅孝昭王金理洪卒,則天為之舉哀,輟朝二日。長安三年(七0三)閏四月遣使冊其弟金隆基為新羅王(即聖德王),仍襲其兄輔國大將軍、行豹韜衛大將軍、雞林州都督之號。“隆基”之名與唐玄宗同,至先天時改名“興光”。唐人於“隆”、“基”二字俱諱,《資治通鑑》但諱“隆”為“崇”,而又不言改名“興光”事,頗易滋誤。

突厥默啜請聯姻

長安三年(七0三)六月,突厥默啜遣其臣莫賀乾來,請以女妻皇太子之子,蓋重申聖曆元年(六九八)之約也。則天令太子男(中宗子)平恩王重福、義興王重俊廷立見之。復遣大臣移力貪汗入朝,獻馬千匹及方物以謝許親之意。十一月九日,則天宴之於東都宿羽台,太子、相王及朝集使三品以上並預會,重賜以遣之。

寧州大水

長安三年(七0三)六月,寧州(今甘肅寧縣)大雨,山水暴漲,漂流二千餘家,溺死者千餘人。

唐休璟熟習邊事

(圖)麟德殿舊址所在地麟德殿舊址所在地

唐休璟熟習邊事,自碣石以西越過四鎮,綿亘萬里,凡山川要害,皆能記之。為夏官尚書(即兵部尚書)、檢校涼州都督時,突騎施酋長烏質勒與西突厥諸部相攻,安西道絕,太后命休璟與諸宰相議邊事,迅速奏上,太后即依其議施行。後十餘日,安西諸州請兵應接,程期盡如休璟所預計。太后謂休璟曰:“用卿恨晚。”謂諸宰相曰:“休璟練習邊事,卿等十不當一。”長安三年(七0三)七月二十一日,以原官夏官尚書、檢校涼州都督同鳳閣鸞台三品

宰相魏元忠被貶高要尉

先是魏元忠為洛州長史時,洛陽令張昌儀恃諸兄之勢(見“姓薛者皆注官”條),每逢衙參,總是直上長史辦公廳,滿不在乎。(按制,洛令見長史應行參見禮)元忠上任,見此狀,喝令退下。張易之家奴在洛陽市橫行,元忠捕而杖殺之。及為相,太后欲以易之弟昌期為雍州長史,朝會時,問諸宰相曰:“誰能任雍州長史?”元忠對曰:“今之朝臣無人能及薛季昶。”(季昶原任雍州長史,現在朝任右台大夫)太后說:季昶久任京城,朕將另授一官;雍州任張昌期,怎樣?”諸相都應聲說:“陛下真找對了人啦!”元忠反對,說:“昌期不行。”太后問其故,元忠說:“昌期年少,不懂地方工作。他任岐州刺史時,全州戶口逃亡將盡。雍州乃帝京(唐雍州即京兆府,治設長安),任務繁重,不如薛季昶強幹老練。”太后默然而止。元忠又嘗面奏太后:“臣自先帝(高宗)以來,倍蒙恩寵,現在勉為宰相,不能盡忠死節,讓小人常在君側(指二張等),臣之罪也。”太后很不高興,諸張尤其痛恨。適逢太后生病,張昌宗擔心一旦太后去世,自己難免為元忠所誅,乃造謠說:元忠曾私下和司禮丞高戩(太平公主的男寵)議論,說:‘太后老了,不如投靠太子能持久。’太后聞之,大怒,下元忠與戩於獄,將使二人與昌宗當廷對質。昌宗私下拉攏鳳閣舍人張說,許以美官,請他證實元忠說過這話。次日,太后招集太子、相王及諸宰相,使元忠與昌宗當面對質。二人反覆爭辯,一個說沒有說過,一個說確實說過,於是,昌宗請召張說來作證。太后召說,說將入朝,朝外眾官攔住張說,勸他莫亂講。鳳閣舍人宋璟叮囑;“名節最重,鬼神難欺,千萬不可黨邪害正,自求苟免;寧獲罪流竄,光榮得多。萬一不幸,我宋璟當叩閣力爭,和你同死!努力為之,千秋功罪,在此一舉!”殿中侍御史張廷珪曰:“夫子之道不可須臾離,朝聞道,夕死可矣!”左史劉知幾說:“不可玷污青史,為子孫累!”及入,太后問之。說未開口,元忠擔心,搶著說:“張說,你想和張昌宗聯合栽誣我魏元忠嗎?”說叱之曰:“元忠身為宰相,怎么說出里巷小人的話!”昌宗高興,在旁力促張說快說。這時張說才對太后說:“陛下請看,當陛下前,昌宗仍敢如此相逼,何況在背後?臣今當滿朝大臣前,不能不照實回答:臣確實未聞元忠向高戩講過那些話,此均昌宗逼我作偽。”易之、昌宗驚呼:“張說和魏元忠共同造反!”太后追問其事,答云:“張說曾勸元忠為伊、周。伊尹流放太甲,周公代成王攝政,不是叛君造反么?”張說反駁:‘易之兄弟是不讀書的小人,只知伊、周故事,豈知其中道理!往日元忠初衣紫時(唐三品以上官服紫,可以拜相),臣以郎官往賀,元忠謂賀客曰:“無功受寵,不勝慚懼。”臣曰:“明公居伊、周之任,何愧三品!”如所周知,伊尹、周公為臣至忠,古今共仰,陛下用宰相,不使學伊、周,當使學誰呢?臣豈不知今日附和昌宗可以立取宰相之位,而附和元忠可能立誅九族,只是臣害怕元忠冤魂,不敢昧心誣證而已。”太后怒謂“張說反覆小人,宜並系獄懲治。”過幾天后,又召三人對質,張說回答如前。太后益怒,命宰相與河內王武懿宗共審,張說仍堅持如初。此時滿朝沸然。正諫大夫、同平章事朱敬則抗疏理之曰:“元忠素稱忠正,張說所坐(坐罪)無名,若令抵罪,失天下望。”武邑人蘇安恆(第三次)亦上疏曰:“陛下革命之初,人以為納諫之主;暮年以來,人以為受佞之主。自元忠下獄,里巷洶洶,皆以為陛下委信奸宄,斥逐賢良。忠臣烈士,皆痛心於私室而緘口於公朝,蓋畏易之兄弟之勢,徒取死而無益。方今賦役煩重,百姓凋弊,加以小人專恣,刑賞顛倒,竊恐人心不安,別生他變,爭鋒於朱雀門內,問鼎於大明殿前(意即發生政變或造反),陛下將何以謝之?何以御之?”易之等見疏,大怒,告太后,欲殺之,幸賴朱敬則、桓彥范、魏知古等力救得免。九日,貶魏元忠為高要尉(高要縣今廣東),高戩、張說都流放嶺外。元忠辭行時,對太后說:“臣老矣,今向嶺南,十死一生,陛下他日必有思臣之時。”太后問其故,時張易之、昌宗皆侍側,元忠指著二人說:“此二小兒,終為亂階。”(這兩個小傢伙,終究是禍根)易之等嚇得跑下殿,捶胸打滾,大呼冤枉,太后說:“(別怕,)元忠走了!”

宋璟不禮二張

(圖)唐與吐蕃形勢圖唐與吐蕃形勢圖

長安三年(七0三),宋璟尚官鳳閣舍人(即中書舍人正五品上),太后嘗命朝貴宴集,易之兄弟皆位在宋璟上。易之素憚璟,欲悅其意,忙讓開座位對璟作揖說:“公方今第一人,怎能下坐?”璟答曰:‘璟才劣位卑,張卿以為“第一”,何耶?’天官侍郎鄭杲謂璟曰:‘公奈何稱五郎為“卿”?’(卿,漢以前為敬稱,魏晉六朝為暱稱或卑稱,唐以後惟君對臣民稱卿)璟曰:‘以官言之,正當為卿。(二張巳官至“九卿”)足下非張卿家奴,怎么稱他為“郎呢”?’(俗稱年輕貌美者為郎,“五郎”、“六郎”是對易之,昌宗的諛稱,但奴才對少主亦稱郎)滿座聽了都大為吃驚。時自武三思以下,莫不謹事張氏兄弟,獨宋璟不為之禮。諸張積怒,屢欲中傷,太后知之,故得免。

裴懷古撫定始安獠

唐代桂州治設始安,即今廣西桂林。其地獠民(獠,即今仡佬族)不堪漢官壓迫;首領歐陽倩率眾起事,擁眾數萬,攻陷州縣,地方官吏莫能制。長安三年(七0三)十一月,宰相朱敬則薦司封郎中裴懷古有文武才,武后乃以懷古為桂州都督,充招慰討擊使。懷古一到桂嶺,就傳書曉以利害,倩等便立即迎降,並說他們是被官吏迫害,不得不舉兵自救。懷古決定親自輕裝前往,部下都說,夷獠不講信用,千萬不要大意。懷古說:“吾仗忠義,可通神明,而況人乎!”遂親赴獠營,獠眾大喜,紛紛交出所掠財物,連平時心懷兩端的各洞酋長,也自動前來降附。於是,嶺南全部平定。

吐蕃內亂

長安三年(七0三)末,吐蕃南境屬國泥婆羅門等皆叛,贊普器弩悉弄自往討之,卒于軍中。自是諸子爭立,久之,國人立器弩悉弄之子棄隸蹜贊為贊普,時年七歲,吐蕃始衰。

日本貢方物

長安三年(七0三),日本遣其大臣朝臣真人來貢方物。朝臣真人者,猶中國戶部尚書,冠進德冠,其頂為花,分而四散,身服紫袍,以帛為腰帶。真人好讀經史,解屬文,容止溫雅。則天宴之於麟德殿,授司膳卿,放還本國。公元703年,武則天在此會見並設宴款待日本遣唐使粟田真人,唐代宗曾在此一次歡宴神策軍將士3500餘人。唐代的官員以能出席麟德殿宴會為榮。

絲綢之路斷絕

(圖)公元703年絲綢之路

北方的領土在唐朝初年曾經統一,而且設定了單于安北都護府,分別管轄長城內外到貝加爾湖的廣闊地區。到了武則天主政以及做皇帝時期,突厥人經常騷擾邊境,還攻占了蔚州(現在河北的蔚縣)和定州(現在河北定縣),迫使唐朝將安北都護府南遷。

早在唐玄宗即位之前,北方邊境已是危機四伏。在武則天做皇帝的初期,即公元686年(萬歲通天元年),契丹的李盡忠利用當時的民族矛盾,煽動部下反叛唐朝,而且攻占了營州。武則天派兵反擊,結果失敗。此後,在公元703年,安西地區的碎葉鎮也被突厥攻占,致使絲綢之路最後斷絕,嚴重影響了唐朝的聲譽和外貿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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