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7年

公元317年

公元317年,丁丑年(牛年);西晉建興五年;成漢玉衡七年;前趙麟嘉二年;東晉建武元年;前涼建興五年。

紀年

丁丑年(牛年

西晉建興五年

東晉建武元年

成漢玉衡七年

漢趙麟嘉二年

前涼建興五年

年表

張實發兵勤王

晉愍帝降漢被擄的訊息傳至涼州(今甘肅武威)後,張實叔父張肅悲憤而卒。晉黃門郎史淑、侍御史王沖自長安奔涼州,傳詔令張實協佐琅邪王司馬睿。建興五年(317)正月,張實派遣太府司空韓璞等統軍向長安進發,又遣書相國司馬保,約共同勤王。韓璞等軍途中為羌人所阻而返。時關中大亂,氐羌攻掠隴右,雍、秦之民,死者十之八九,唯涼州安穩,故長安有民謠稱:“秦川中,血沒腕,唯有涼州倚柱觀。”此後,張氏在涼州建立漢族政權,史稱前涼。

慕容廆歸順江東

建武元年(317)三月,晉王司馬睿封拜鮮卑大都督慕容廆為都督遼左雜夷流民諸軍事、龍驤將軍、大單于、昌黎分;但慕容廆拒受。征虜將軍魯昌向廆獻議,以為琅琊王承制江東,為四海所系屬,應勸其承大統,奉詔以伐有罪。處士高翊亦勸廆與江東結好,遣使示尊:“然後仗大義以征諸部”,慕容廆接受此議,奉司馬睿正朔,並派遣長史王濟浮海至建康勸進。

祖逖經營北伐

晉豫州刺史祖逖於建興元年(313)八月過江北屯淮陰(今市西南)後,建武元年(317)六月,祖逖又出屯蘆州(今安徽毫縣東渦水)北岸,派遣參軍殷乂前去聯絡流民帥張平、樊雅。此前王睿派桓宣已收復二部,殷乂輕視流民帥,反被張平所殺,祖逖又以計攻殺張平。逖隨即進攻譙城樊雅,但久攻不下,又請兵於南中郎將王含,含遣參軍桓宣助逖。宣單騎勸服攀雅,祖逖於是進入譙城。此時石勒派石虎進兵譙,但為桓宣所敗。晉王睿隨即傳檄天下,命琅邪王司裒率兵三萬受祖逖指揮,進行北伐,但鏇即召裒復還建康。

周訪擊敗杜曾

杜曾占據沔漢後,晉廷派王廙為荊州刺史,先被杜曾所拒。王廙於建武元年(317)八月赴任荊州,留長史劉浚鎮揚口(今湖北潛江北),不聽竟陵內史朱伺勸告,自領兵西行。杜曾遂率兵先趨揚口,朱伺與劉浚不能守,奮戰得脫,病創而死。武昌太守趙誘、襄陽太守朱軌及陵江將軍黃峻又與杜曾攻戰,皆戰敗而死。晉王司馬睿急調豫章太守周訪進擊。訪分軍三部,自領中軍,杜曾先後擊敗訪軍兩翼,但訪自選精銳八百,行酒飲之,並親自擊鼓,八月將士齊擊奮殺曾眾千餘人,杜曾潰敗,退守武當(今湖北均縣西北),漢沔平定。王廙始得至荊州。周訪因功升任梁州(今陝西漢中)刺史,屯駐襄陽。

司馬裒卒

司馬裒字道成,司馬睿次子。其母荀氏,以微賤入宮,受寵於晉王。裒初繼叔父長樂亭侯司馬渾,後徒封宣城郡公,拜將軍。晉王睿立國後,以裒有成人之量,欲立之為嗣,但王導以為紹與裒俱有朗俊之美,理應立長。於是立紹為王太子。封裒為琅邪王,嗣恭王后,改食會稽、宣城邑五萬二千戶,拜散騎常侍、使持節、都督青徐兗三州諸軍事、車騎將軍,並征還京城。建武元年(317)十月卒,年僅十八歲。

大事

(1)春,正月,漢兵東略弘農,太守宋哲奔江東。

(1)春季,正月,漢軍向東進攻弘農郡,太守宋哲逃奔江東。

(2)黃門郎史淑、侍御史王沖自長安奔涼州,稱愍帝出降前一日,使淑等齎詔賜張,拜大都督、涼州牧、侍中、司空,承制行事;且曰:“朕已詔琅邪王時攝大位;君其協贊琅邪,共濟多難。”淑等至姑臧,大臨三日,辭官不受。

(2)黃門郎史淑、侍御史王沖從長安逃奔涼州,稱說西晉愍帝出降前一天,派他們攜帶詔書賜封張,拜張為大都督、涼州牧、侍中、司空,稟承制書處理事宜。詔書還說:“朕已下詔琅邪王及時代攝帝位,希望你們協助琅邪王,共渡多難之秋。”史淑等到達姑臧,張隆重哭奠愍帝三天,辭謝不接受封職。

初,叔父肅為西海太守,聞長安危逼,請為先鋒入援;以其老,弗許。及聞長安不守,肅悲憤而卒。

當初,張的叔父張肅任西海太守,聽說晉都長安危亡在即,自請任先鋒赴援。張以他年老為由不同意。等到聽說長安失守,張肅悲憤而死。

遣太府司馬韓璞、撫戎將軍張閬等帥步騎一萬東擊漢;命討虜將軍陳安、安故太守賈騫、隴西太守吳紹各統郡兵為前驅。又遺相國保書曰:“王室有事,不忘投軀。前遣賈騫瞻公舉動,中被符命,敕騫還軍。俄聞寇逼長安,胡崧不進,允持金五百,請救於崧,逐決遣騫等進軍度嶺。會聞朝廷傾覆,為忠不遂,憤痛之深,死有餘責。今更遣璞等,唯公命是從。”璞等卒不能進而還。

張派遣太府司馬韓璞、撫戎將軍張閬等率領步兵和騎兵共一萬人向東攻擊漢軍,命令討虜將軍陳安、安故太守賈騫、隴西太守吳紹各自統領本郡兵馬為前驅。又送信給相國司馬保說:“晉王室遇有災禍,我沒忘投身報效。以前曾派遣賈騫視先生舉動行事,後來接受符命,敕令賈騫回軍。不久聽說敵寇進逼長安,胡崧屯兵不前,允帶著五百金向他求救,於是我決定派遣賈騫等翻山越嶺進軍赴援,剛好聽說朝廷已經傾覆,未能實現盡忠的願望,我悲痛心情之深重,雖死也有餘責。現在重新派遣韓璞等率軍前往,一切聽從您的命令。”韓璞等人的軍隊始終不能東進,只好退軍。

至南安,諸羌斷路,相持百餘日,糧竭矢盡。璞殺車中牛以饗士,泣謂之曰:“汝曹念父母乎?”曰:“念。”“念妻子乎?”曰:“念。”“欲生還乎?”曰:“欲。”“從我令乎?”曰:“諾。”乃鼓譟進戰,會張閬帥金城兵繼至,夾擊,大破之,斬首數千級。

軍隊行至南安,被多支羌人部族截斷退路,雙方相持一百多天,韓璞等人的軍隊箭盡糧絕。韓璞把拉車之牛殺掉犒餉士卒,流著眼淚對他們說:“你們思念父母嗎?”士卒回答:“思念。”“思念妻子兒女嗎?”回答說:“思念。”“想活著回家嗎?”回答說:“想。”韓璞又問:“願意聽從我的號令嗎?”士卒回答說:“願意。”於是擂鼓吶喊,進擊博戰。適逢張閬率金城士兵隨後趕到,夾擊羌人,大破敵軍,斬首數千。

先是,長安謠曰:“秦川中,血沒腕,唯有涼州倚柱觀。”及漢兵覆關中,氐、羌掠隴右,雍、秦之民,死者什八九,獨涼州安全。

長安失陷以前,曾有民謠說:“秦川之中,血流沒腕,唯有涼州倚柱旁觀。”等到漢軍攻陷關中,氐族、羌族攻掠隴右,雍州、秦州的人民十有八九死亡,唯獨涼州安然無恙。

(3)二月,漢主聰使從弟暢,帥步騎三萬攻滎陽,太守李矩屯韓王故壘,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時暢兵猝至,矩未及為備,乃遣使詐降於暢。暢不復設備,大饗,渠帥皆醉。矩欲夜襲之,士卒皆懼,矩乃遣其將郭誦禱於子產祠,使巫揚言曰:“子產有教,當遣神兵相助。”眾皆踴躍爭進。矩選勇敢千人,使誦將之,掩擊暢營,斬首數千級,暢僅以身免。

(3)二月,漢主劉聰派堂弟劉暢率領步兵、騎兵三萬進攻滎陽,滎陽太守李矩屯兵韓王故舊壁壘,雙方相距七里,劉暢派遣使者招降李矩。當時劉暢的軍隊突然到達,李矩來不及設備防禦,於是派遣使者見劉暢,詐稱願降。劉暢不再防備,大肆犒勞士卒,主要將領都喝醉了。李矩打算乘夜偷襲,但手下士卒都心存畏懼,李矩便派部將郭誦到子產祠祝禱,讓巫祝揚言說:“子產神靈告知,到時會派遣神兵相助”。眾人都踴躍爭先。李矩挑選勇士千人,令郭誦率領他們,突然襲擊劉暢軍營,斬首數千。劉暢隻身逃出,僅免於死。

(4)辛已,宋哲至建康,稱受愍帝詔,令丞相琅邪王睿統攝萬機。三月,琅邪王素服出次,舉哀三日。於是西陽王及官屬等共上尊號,王不許。等固請不已,王慨然流涕曰:“孤,罪人也。諸賢見逼不已,當歸琅邪耳!”呼私奴,命駕將歸國。等乃請依魏、晉故事,稱晉王;許之。辛卯,即晉王位,大赦,改元;始備百官,立宗廟,建社稷。

(4)辛巳(二十八日),宋哲到達建康,稱說奉晉愍帝詔書,令丞相、琅邪王司馬睿總攝國家所有事宜。三月,琅邪王換上素色服裝,避居於別室,舉哀三天。此時西陽王司馬和官員、部屬等共同進上皇帝尊號,琅邪王不肯即位。司馬等堅持請求,不肯罷休。琅邪王感慨地流著眼淚說:“孤是有罪之人。諸位賢良如果逼我不止,我將返歸琅邪封國。”並傳呼私人奴僕,讓他們駕車準備返回封國。司馬等於是請求琅邪王依照魏、晉舊有成例,稱晉王。琅邪王同意了。辛卯(初九),琅邪王即晉王位,大赦天下,改年號為建武,開始設定百官,建立宗廟和社稷。

有司請立太子,王愛次子宣城公裒,欲立之,謂王導曰:“立子當以德。”導曰:“世子、宣城,俱有朗雋之美,而世子年長。”王從之。丙辰,立世子紹為王太子;封裒為琅邪王,奉恭王后;仍以裒都督青、徐、兗三州諸軍事,鎮廣陵。以西陽王為太保,封譙剛王遜之子承為譙王。遜,宣帝之弟子也。又以征南大將軍王敦為大將軍、江州牧,揚州刺史王導為驃騎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領中書監、錄尚書事,丞相左長史刁協為尚書左僕射,右長史周為吏部尚書,軍諮祭酒賀循為中書令,右司馬戴淵、王邃為尚書,司直劉隗為御史中丞,行參軍劉超為中書舍人,參軍事孔愉長兼中書郎;自余參軍悉拜奉車都尉,掾屬拜駙馬都尉,行參軍舍人拜騎都尉。王敦辭州牧,王導以敦統六州,辭中外都督,賀循以老病辭中書令,王皆許之;以循為太常。是時承喪亂之後,江東草創,刁協久宦中朝,諳練舊事,賀循為世儒宗,明習禮學,凡有疑議,皆取決焉。

主掌官員請求立太子,晉王喜愛次子宣城公司馬裒,想立他為太子,對王導說:“立太子應當視其德行。”王導說:“世子與宣城公,都有清朗雋秀的美德,但世子年長。”晉王聽從了王導的意見。丙辰(疑誤),晉王立世子司馬紹為王太子,封司馬裒為琅邪王,繼承恭王的祭祀;仍任司馬裒為都督青、徐、兗三州諸軍事,鎮守廣陵。任西陽王司馬為太保,封譙剛王司馬遜的兒子司馬承為譙王。司馬遜是晉宣帝弟弟的兒子。又任征南大將軍王敦為大將軍、江州牧;揚州刺史王導為驃騎將軍、都督內外諸軍事、領中書監和錄尚書事。丞相左長史刁協被任為尚書左僕射,右長史周被任為吏部尚書,軍諮祭酒賀循任中書令,右司馬戴淵、王邃為尚書,司直劉隗任御史中丞,行參軍劉超為中書舍人,參軍事孔愉長兼中書郎,其餘參軍全部封官奉車都尉,部屬封駙馬都尉,行參軍舍人官拜騎都尉。王敦辭謝江州牧的官職,王導因為王敦已統領六州,辭謝都督內外諸軍事的職務,賀循因年老多病辭去中書令,都獲得晉王的同意。任命賀循為太常。此時承續西晉的喪亂之後不久,江南東晉政權剛剛草創,因刁協久在西晉時為官,熟悉舊制;賀循為當世儒學泰斗,精通禮學,所以凡遇疑礙難決的問題,都由他們定奪。

(5)劉琨、段匹相與歃血同盟,期以翼戴晉室。辛丑,琨檄告華、夷,遣兼左長史、右司馬溫嶠,匹遣左長史榮邵,奉表及盟文詣建康勸進。嶠,羨之弟子也,嶠之從母為琨妻。琨謂嶠曰:“晉祚雖衰,天命未改,吾當立功河朔,使卿延譽江南。行矣,勉之!”

(5)劉琨和段匹歃血盟誓,相約共同擁戴和輔佐晉王室。辛丑(疑誤),劉琨發布檄文遍告漢族和其他民族,自己派遣兼左長史、右司馬溫嶠,段匹派遣左長史榮邵,共同奉呈上表和盟約誓文前往建康進勸晉王即帝位。溫嶠是溫羨兄弟的兒子,其姨母是劉琨的妻子,劉琨對溫嶠說:“晉朝國運雖然中衰,但天命尚未變易,我將建立功名於河朔,讓你的聲譽流播江南。去吧,努力為之!”

王以鮮卑大都督慕容為都督遼左雜夷流民諸軍事、龍驤將軍、大單于、昌黎公;不受。征虜將軍魯昌說曰:“今兩京覆沒,天子蒙塵,琅邪王承制江東,為四海所系屬。明公雖雄據一方,而諸部猶阻兵未服者,蓋以官非王命故也。謂宜通使琅邪,勸承大統,然後奉詔令以伐有罪,誰敢不從!”處士遼東高詡曰:“霸王之資,非義不濟。今晉室雖微,人心猶附之,宜遣使江東,示有所尊,然後仗大義以征諸部,不患無辭矣。”從之,遣長史王濟浮海詣建康勸進。

晉王任命鮮卑大都督慕容為都督遼左雜夷、流民諸軍事、龍驤將軍、大單于、昌黎公,慕容辭謝不受。征虜將軍魯昌勸說慕容道:“現在洛陽、長安兩座京城淪陷,天子流亡失位,琅邪王接愛制誥於江東,四海歸心。賢君雖然雄據一方,但仍有許多部族擁兵不聽從號令,這是因為您的官職不是晉王正式任命的緣故。我認為應當派遣使者見琅邪王,勸他承續晉國帝位,然後遵奉皇上詔令攻伐有罪之人,誰敢不聽從號令!”處士遼東人高詡說:“霸王之業,不義不能成功。現在晉王室雖然衰微,仍然是民心所向,應當派遣使者至江東,以示所有尊崇,然後倚仗君臣大義征伐各部族,不愁沒有正當的理由。”慕容聽從他們的意見,派遣長史王濟由海路前往建康勸晉王即帝位。

(6)漢相國粲使其黨王平謂太弟曰:“適奉中詔,雲京師將有變,宜衷甲以備非常。”信之,命宮臣皆衷甲以居。粲馳遣告靳準、王沈。準以白漢主聰曰:“太弟將為亂,已衷甲矣!”聰大驚曰:“寧有是邪!”王沈等皆曰:“臣等聞之久矣,屢言之,而陛下不之信也。”聰使粲以兵圍東宮。粲使準、沈收氐、羌酋長十餘人,窮問之,皆懸首高格,燒鐵灼目,酋長自誣與謀反。聰謂沈等曰:“吾今而後知卿等之忠也!當念知無不言,勿恨往日言而不用也!”於是誅東宮官屬及素所親厚,準、沈等素所憎怨者大臣數十人,坑士卒萬五千餘人。夏,四月,廢為北部王,粲尋使準賊殺之。形神秀爽,寬仁有器度,故士心多附之。聰聞其死,哭之慟,曰:“吾兄弟止餘二人而不相容,安得使天下知吾心邪!”氐、羌叛者甚眾,以靳準行車騎大將軍,討平之。

(6)漢丞相劉粲讓黨羽王平對太弟劉說:“剛剛奉受國主密詔,說京師將有變亂發生,應當內穿甲衣以備不測。”太弟劉信從,令東宮臣屬都在外衣內穿上甲衣。劉粲派人馳告靳準、王沈,靳準稟報漢主劉聰說:“太弟劉準備作亂,手下已內著甲衣了。”劉聰大驚,說:“怎么會有這種事情!”王沈等人都說:“我們早已聽說太弟劉有犯上作亂之心,多次上言,但陛下不信我們的話。”劉聰令劉粲率軍包圍東宮。劉粲讓靳準、王沈拘捕了聽命於東宮的氐、羌酋長十多人,嚴刑拷問,把他們的頭顱都枷錮於高木格之上,燒紅鐵器炙灼雙目,酋長們便誣陷自己和劉共同謀反。劉聰對王沈等人說:“我現在才知道你們的忠心!你們應當追念知無不言的訓誡,不要怨恨過去上言而不被信用!”於是誅殺東宮屬官,又誅殺平素與劉親近、交厚而被靳準、王沈等人憎惡怨恨的大臣數十人,坑殺士卒一萬五千多人。夏季,四月,廢黜劉太弟身份,改封北部王,不久劉粲讓靳準謀殺了他。劉形神秀爽,為人寬仁而雅量,所以士人大多心存景仰。劉聰聽說劉列訊,悲慟痛哭說:“我們兄弟僅剩二人卻不能相容,怎么才能使天下人知曉我內心的情感呢!”氐族、羌族反叛的很多,劉聰讓靳準代行車騎大將軍職務,征討平定了叛亂。

(7)五月,壬午,日有食之。

(7)五月,壬午(初一),發生日食。

(8)六月,丙寅,溫嶠等至建康,王導、周、庚亮等皆愛嶠才,爭與之交。是時,太尉豫州牧荀組、冀州刺史邵續、青州刺史曹嶷、寧州刺史王遜、東夷校尉崔毖等皆上表勸進,王不許。

(8)六月,丙寅(十五日),溫嶠等人到達建康。王導、周、庚亮等都喜愛溫嶠有才,爭相和他交結。此時,太尉、豫州刺史荀組和冀州刺史邵續、青州刺史曹嶷、寧州刺史王遜、東夷校尉崔毖等人都上表勸晉王即帝位,晉王不同意。

(9)初,流民張平、樊雅各聚眾數千人在譙,為塢主。王之為丞相也,遣行參軍譙國桓宣往說平、雅,平、雅皆請降。及豫州刺史祖逖出屯蘆洲,遣參軍殷詣平、雅。意輕平,視其屋,曰:“可作馬廄”;見大鑊,曰:“可鑄鐵器。”平曰:“此乃帝王鑊,天下清平方用之,奈何毀之!”曰:“卿未能保其頭,而愛鑊邪!”平大怒,於坐斬,勒兵固守。逖攻之,歲余不下,乃誘其部將謝浮,使殺之;逖進據太丘。樊雅獨據譙城,與逖相拒。逖攻之不克,請兵於南中郎將王含。桓宣時為含參軍,含遣宣將兵五百助逖。逖謂宣曰:“卿信義已著於彼,今復為我說雅。”宣乃單馬從兩人詣雅曰:“祖豫州方欲平盪劉、石,倚卿為援;前殷輕薄,非豫州意也。”雅即詣逖降。逖既入譙城,石勒遣石虎圍譙,王含復遣桓宣救之,虎解去。逖表宣為譙國內史。

(9)當初,流民張平和樊雅在譙地各自聚集數千人,自任塢主。晉王司馬睿任愍帝丞相時,曾派遣行參軍、譙國人桓宣前往勸說張平、樊雅,二人自請歸降。等到豫州刺史祖逖出兵屯居蘆洲,派遣參軍殷拜會張平和樊雅。殷瞧不起張

平,觀視張平的屋宇,說:“可以當馬廄。”看見大鑊,又說:“可以熔鑄鐵器。”張平說:“這是帝王的鑊,天下清平時才能使用,怎么能輕易毀壞!”殷則說:“你不能保有自己的頭顱,卻吝惜什麼鐵鍋!”張平大怒,在座位上斬殺了殷,率軍固守。祖逖領兵攻擊他們,一年多未能攻克。祖逖便誘使張平部將謝浮,讓他殺掉了張平,祖逖進軍占據太丘。當時樊雅還占據著譙城,與祖逖對抗。祖逖久攻不下,向南中郎將王含請求援兵。桓宣當時任王含的參軍,王含派遣桓宣率兵五百人援助祖逖。祖逖對桓宣說:“你的信義已為對方所了解,這次再為我勸說樊雅。”桓宣於是一人獨騎,只帶二人隨從於後,進見樊雅說:“祖逖正準備蕩平劉聰、石勒,仰仗你為後援。前次殷輕薄無禮,並非祖逖本意。”樊雅立即拜會祖逖,請求歸降。祖逖進入譙城以後,石勒派遣石虎圍困譙城,王含又派桓宣率軍救援,石虎解圍而去。祖逖上表請任桓宣為譙國內史。

己巳,晉王傳檄天下,稱“石虎敢帥犬羊,渡河縱毒,今遣琅邪王良等九軍,銳卒三萬,水陸四道,徑造賊場,受祖逖節度。”尋復召裒還建康。

己巳(十八日),晉王傳布檄文於天下,內稱:“石虎膽敢率領犬羊烏合之眾,渡過黃河荼毒民眾,現派遣琅邪王司馬裒等九軍、精銳士卒三萬,由水、陸四路直赴賊寇所在地,受祖逖指揮。”不久又召司馬裒返回建康。

(10)秋,七月,大旱;司、冀、並、青、雍州大蝗;河、汾溢,漂千餘家。

(10)秋季,七月,旱情嚴重。司州、冀州、并州、青州、雍州發生嚴重蝗災。黃河、汾水發生洪災,淹沒一千多戶。

(11)漢主聰立晉王粲為皇太子,領相國、大單于,總攝朝政如故。大赦。

(11)漢主劉聰立晉王劉粲為皇太子,領相國職務、大單于稱號,總攝朝政一如往昔。實行大赦。

(12)段匹推劉琨為大都督,檄其兄遼西公疾陸眷及叔父涉復辰、弟末等會於固安,共討石勒。末說疾陸眷、涉復辰曰:“以父兄而從子弟,恥也;且幸而有功,匹獨收之,吾屬何有哉!”各引兵還。琨、匹不能獨留,亦還薊。

(12)段匹推舉劉琨為大都督,用檄書邀請其兄長遼西公疾陸眷、叔父涉復辰、弟段末等在固安聚會,共同征討石勒。段末遊說疾陸眷、涉復辰說:“以父輩、兄長的身份追從子侄、兄弟,是一種恥辱;況且僥倖立功,段匹獨收其利,我們能得到什麼!”於是疾陸眷、涉復辰、段末各自領軍退還。劉琨、段匹不能單獨留守固安,也回師薊州。

(13)以荀組為司徒。

(13)晉王任荀組為司徒。

(14)八月,漢趙固襲衛將軍華薈於臨潁,殺之。

(14)八月,漢將趙固在臨潁擊殺衛將軍華薈。

初,趙固與長史周振有隙,振密譖固於漢主聰。李矩之破劉暢也,於帳中得聰詔,令暢既克矩,還過洛陽,收固斬之,以振代固。矩送以示固,固斬振父子,帥騎一千來降;矩復令固守洛陽。

當初,趙固與長史周振不和,周振私下在漢主劉聰面前詆毀趙固。在李矩攻破劉暢的戰役中,李矩曾于軍帳中發現劉聰的詔令,詔令讓劉暢攻克李矩之後,回軍經過洛陽,收捕趙固並殺掉,用周振取代趙固。李矩將此詔送給趙固看,趙固斬殺了周振父子,率騎兵千人投降東晉。李矩仍然命令趙固戍守洛陽。

(15)鄭攀等相與拒王,眾心不一,散還橫桑口,欲入杜曾。王敦遣武昌太守趙誘、襄陽太守朱軌擊之,攀等懼,請降。杜曾亦請擊第五猗於襄陽以自贖。

(15)鄭攀等人共同抗拒王,因眾心不齊,退散至橫桑,打算投靠杜曾。王敦派遣武昌太守趙誘、襄陽太守朱軌率軍攻擊,鄭攀等人畏懼,請求歸降。杜曾也自請襲擊襄陽第五猗的軍隊,以贖其罪。

將赴荊州,留長史劉浚鎮揚口壘。竟陵內史朱伺謂曰:“曾,猾賊也,外示屈服,欲誘官軍使西,然後兼道襲揚口耳。宜大部分,未可便西。”性矜厲自用,以伺為老怯,遂西行。曾等果還趨揚口;乃遣伺歸,裁至壘,即為曾所圍。劉浚自守北門,使伺守南門。馬雋從曾來攻壘,雋妻子先在壘中,或欲皮其面以示之。伺曰:“殺其妻子,未能解圍,但益其怒耳。”乃止。曾攻陷北門,伺被傷,退入船,開船底以出,沈行五十步,乃得免。曾遣人說伺曰:“馬雋德卿全其妻子,今盡以卿家內外百口付雋,雋已盡心收視,卿可來也。”伺報曰:“吾年六十餘,不能復與卿作賊,吾死亦當南歸,妻子付汝裁之。”乃就王於甑山,病創而卒。

王將前往荊州,留下長史劉浚鎮守揚口壁壘。竟陵內史朱伺對王說:“杜曾是狡猾之徒,公開表示屈服,是想誘使官軍往西,然後迅速突襲揚口。應當增強軍力部署,不能立即西進。”王性格矜持嚴厲、自以為是,認為朱伺是年老怯懦,於是率軍西進。杜曾等果然回軍直奔揚口。王這才派遣朱伺回軍,剛至壁壘之中,很快被杜曾軍隊包圍。劉浚自已守御北門,讓朱伺守御南門。馬雋跟隨杜曾前來攻壘,而他的妻子兒女原先留在壘中,有人想剝其妻子兒女的臉皮向馬雋示戒,朱伺說:“殺了他們並不能解圍,只能加劇馬雋的恨怒罷了。”這才罷休。杜曾攻陷北門,朱伺受傷,退走上船,打開船底入水,在水底潛行了五十步,才得以倖免。杜曾派人遊說朱伺說;“馬雋感激您保全了他妻子兒女的性命,我現在已把您全軍老小百十口人交託給馬雋,馬雋盡心照看,您可回來。”朱伺回答說:“我年齡已超過六十歲,不能再與你同作叛賊,即便死了也要回到南方,妻子兒女等就交由你處置。”於是前往甑山投奔王,傷重而死。

戊寅,趙誘、朱軌及陵江將軍黃峻與曾戰於女觀湖,誘等皆敗死。曾乘勝徑造沔口,威震江、沔。

戊寅(二十八日),趙誘、朱軌及陵江將軍黃峻與杜曾交戰於女觀湖,趙誘等人都兵敗戰死。杜曾乘勝直抵沔口,威震長江、沔水一帶。

王使豫章太守周訪擊之。訪有眾八千,進至沌陽。曾銳氣甚盛,訪使將軍李恆督左甄,許朝督右甄,訪自領中軍。曾先攻左、右甄,訪於陣後射雉以安眾心。令其眾曰:“一甄敗,鳴三鼓;兩甄敗,鳴六鼓。”趙誘子胤將父余兵屬左甄,

力戰,敗而複合,馳馬告訪。訪怒,叱令更進;胤號哭還戰。自旦至申,兩甄皆敗。訪

選精銳八百人,自行酒飲之,敕不得妄動,聞鼓音乃進。曾兵未至三十步,訪親鳴鼓,

將士皆騰躍奔赴,曾遂大潰,殺千餘人。訪夜追之,諸將請待明日,訪曰:“曾驍勇能

戰,向者彼勞我逸,故克之;宜及其衰乘之,可滅也。”乃鼓行而進,遂定漢、沔。曾走保武當。王始得至荊州。訪以功遷梁州刺史,屯襄陽。

晉王派豫章太守周訪進攻杜曾的軍隊,周訪擁有八千兵眾,進至沌陽。杜曾的軍隊銳氣很盛,周訪讓將軍李恆督守軍陣左翼,許朝督守右翼,自己坐鎮中軍。杜曾先攻左、右兩翼,周訪在陣後發箭以安軍心,命令士卒說:“一翼兵敗,嗚鼓三聲;兩翼都敗,鳴鼓六聲。”趙誘的兒子越胤統領父親部下剩存士兵從屬左翼,奮勇作戰,失敗以後又聚集起來,騎馬稟告周訪。周訪發怒,叱斥讓他繼續進擊,趙胤大哭,返身作戰。從早上激戰至下午申時,周訪軍陣兩翼都戰敗,周訪挑選精銳士兵八百人,親自斟酒勸飲,令他們不得妄動,聽到鼓聲再進攻。杜曾軍隊前行不到三十步,周訪親自擊鼓,將士們都騰躍赴敵,杜曾軍隊因此大敗,被殺一千多人。周訪連夜追擊,眾將請求等待明日,周訪說:“杜曾驍勇善戰,以往我們以逸待勞,所以勝敵。現在應當乘其衰敗之時追襲,才能殲滅他。”於是鳴鼓進軍,平定了漢水、沔水流域。杜曾逃跑保守武當。王這才得以到達荊州。周訪因軍功升遷任梁州刺史,屯軍襄陽。

(16)冬,十月,丁未,琅邪王裒薨。

(16)冬季,十月,丁未(二十九日),琅邪王司馬裒去世。

(17)十一月,己酉朔,日有食之。

(17)十一月,己酉朔(初一),出現日食。

(18)丁卯,以劉琨為侍中、太尉。

(18)丁卯(十九日),晉王任命劉琨為侍中、太尉。

(19)征南軍司戴邈上疏,以為:“喪亂以來,庠序隳廢。議者或謂平世尚文,遭亂尚武,此言似之,而實不然。夫儒道深奧,不可倉猝而成;比天下平泰,然後修之,則廢墜已久矣。又,貴游之子,未必有斬將搴旗之才,從軍征戍之役,不及盛年使之講肄道義,良可惜也。世道久喪,禮俗日弊,猶火之消膏,莫之覺也。今王業肇建,萬物權輿,謂宜篤道崇儒,以勵風化。”王從之,

始立太學。

(19)征南軍司戴邈上疏,認為:“自王室喪亂以來,學校廢毀。議政者有的以為清平之世尚文,遭逢世亂尚武,此言似是而非。儒家道義淵深玄奧,不可能倉猝學成,等到天下安寧然後修習,那就廢毀已久了。再者,富貴人家的游閒子弟,未必有斬將拔旗的英才,卻從軍征伐戍守,不乘壯年讓他們研討道義,實在可惜。世道衰微日久,禮俗日漸凋弊,如同燃火消熔油脂一樣,不知不覺。現在王業初建,萬事方興,我認為應當篤守道義、尊崇儒家,以勉勵世風好轉。”晉王聽從了他的意見,開始設立太學。

(20)漢主聰出畋,以愍帝行車騎將軍,戎服執戟前導。見者指之曰:“此故長安天子也。”聚而觀之,故老有泣者。太子粲言於聰曰:“昔周武王豈樂殺紂乎?正恐同惡相求,為患故也。今興兵聚眾者,皆以子業為名,不如早除之!”聰曰:“吾前殺庾珉輩,而民心猶如是,吾未忍復殺也,且小觀之。”十二月,聰饗群臣於光極殿,使愍帝行酒洗爵;已而更衣,又使之執蓋。晉臣多涕泣,有失聲者。尚書郎隴西辛賓起,抱帝大哭,聰命引出,斬之。

(20)漢主劉聰出獵,讓已經投降的西晉愍帝權充車騎將軍,穿上軍服手持畫戟作為先導。看見的人指著他說:“這就是過去在長安的皇帝。”眾人聚集觀望,西晉遺老有的潸然淚下。太子劉粲對劉聰說:“古時周武王怎會以殺商紂為樂事呢?只是惟恐惡人聚集其身邊,釀成禍患。現在聚眾起兵之人,莫不以降帝司馬鄴之名相號召,不如早些除掉他。”劉聰說:“當年我雖殺了庾珉、王雋及晉懷帝等人,但民心仍然如此,我不忍再殺司馬鄴,暫且觀察一段時間。”十二月,劉聰在光極殿大宴群臣,讓愍帝斟酒洗杯,又讓他拿蓋。晉舊臣見了,不少人潸然淚下,有的甚至哭出了聲。尚書郎隴西人辛賓起身,抱著愍帝大哭,劉聰令人將他帶出斬首。

趙固與河內太守郭默侵漢河東,至絳,右司隸部民奔之者三萬餘人。騎兵將軍劉勛追擊之,殺萬餘人,固、默引歸。太子粲帥將軍劉雅生等步騎十萬屯小平津,固揚言曰:“要當生縛劉粲以贖天子。”粲表於聰曰:“子業若死,民無所望,則不為李矩、趙固之用,不攻而自滅矣。”戊戌,愍帝遇害於平陽。粲遣雅生攻洛陽,固奔陽城山。

趙固和河內太守郭默進犯漢國河東,到達絳縣,右司隸部的人民投奔而去的有三萬多人。騎兵將軍劉勛追襲他們,殺一萬多人,趙固、郭默領軍退回。

漢太子劉粲率將軍劉雅生等步騎兵十萬屯居小平津,趙固揚言說:“誓當活捉劉粲

贖回愍帝。”劉粲上表給劉聰說:“如果司馬鄴死了,民眾無所期望,就不會再被李矩、

趙固驅用,將不攻自滅。”戊戌(二十日),愍帝司馬鄴在平陽遇害。劉粲派遣劉雅生進攻洛陽,趙固逃奔陽城山。

(21)是歲,王命課督農功,二千石、長吏以入谷多少為殿最,諸軍各自佃作,即以為稟。

(21)這年,晉王下令考核、督促農業生產,俸祿二千石的官員、長官依據交納穀物的數量多少考評政績高下,各地駐軍各自耕作,所獲充當軍隊給養。

(22)氐王楊茂搜卒,長子難敵立,與少子堅頭分領部曲;難敵號左賢王,屯下辨,堅頭號右賢王,屯河池。

(22)氐族酋長楊茂搜死去,長子楊難敵繼位,和小兒子楊堅頭分別統領部曲。楊難敵號稱左賢王,屯駐下辨,楊堅頭號稱右賢王,屯駐河池。

(23)河南王吐谷渾率。吐谷渾者,慕容之庶兄也,父涉歸,分戶一千七百以隸之。及嗣位,二部馬斗,遣使讓吐谷渾曰:“先公分建有別,奈何不相遠異,而令馬有斗傷!”吐谷渾怒曰:“馬是六畜,斗乃其常,何至怒及於人!欲遠別甚易,恐後會為難耳!今當去汝萬里之外。”遂帥其眾西徙。悔之,遣其長史乙婁馮追謝之。吐谷渾曰:“先公嘗稱卜筮之言云,‘吾二子皆當強盛,祚流後世。’我,孽子也;理無並大。今因馬而別,殆天意乎!”遂不復還,西傅陰山而居。屬永嘉之亂,因度隴而西,據洮水之西,極於白蘭,地方數千里,鮮卑謂兄為阿乾,追思之,為之作《阿乾之歌》。吐谷渾有子六十人,長子吐延嗣。吐延長大有勇力,羌、胡皆畏之。

(23)河南王吐谷渾死去。吐谷渾是慕容的異母兄長,父親涉歸曾劃給他一千七百戶為部曲。等到慕容繼承鮮卑酋長位,吐谷渾和慕容雙方的馬群爭鬥。慕容派使者斥責吐谷渾說:“先父劃分的部族本來不同,你為什麼不離得遠點兒,而讓馬群爭鬥致傷!”吐谷渾生氣地說:“馬是六畜之一,爭鬥本是常事,哪至於遷怒於人!要想遠遠分開很容易,只怕將來相會就難了!我現在要離開你到萬里之外。”於是帶領部眾向西遷徙。慕容後悔此事,派長史乙婁馮追上道歉,吐谷渾說:“先公曾經傳述卜筮之語說:‘我的兩個兒子都會強盛的,統治權力將延續到後世。’我非正妻之子,按理不能與嫡子並重。現在因為馬群之事分開,大概是天意吧!”於是不再回去,向西傍依陰山居住。當永嘉之亂時,吐谷渾藉機越過隴右向西發展,占據洮水以西地區,至於白蘭,方圓數千里。鮮卑語把哥哥叫作“阿乾”,慕容遙思兄長,因此作《阿乾之歌》。吐谷渾有六十多個兒子,長子吐延繼承王位。吐延高大勇武,羌人、胡人都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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