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憂慮》

《父親的憂慮》是都曉所寫的,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作品資料

作者:都曉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寫一個牧民對日益變化的社會現象的看法及憂慮。

部份內容

父親看回來啦。這塊草場,父親走了多少遍,他也說不清。在他懂事的時候,他就知道家住在這兒,現在,父親50多歲了,他家還住在這兒。父親站住了,象似聽什麼。

這是農曆的七月,往年,這時草原到處是一片綠油油的景色,可今年天旱,聽不到一聲鳥叫或者奔跑的活物。草原象似患了哮喘病,——生生不息的哮喘遮蓋了草原,他撫磨了一下他種的樹,又坐在玉米遮的陰涼地。看著天空沒有一絲雲,天卻昏黃昏黃的,象似火爐烤過了的一張紙。“這年頭羊怎么活呀?”父親自言自語。草原寂靜寂靜。不遠處,有一人頂著雨傘往父親坐的方向走來。“現在的年輕人,太陽曬能治百病,特別是能治風濕性病。”父親坐著看向他走來的人說。“現在好多人的病都是怕見太陽形成的。”頂雨傘的人走的越來越來距父親近了。父親看出他是巴特爾的兒子,但名字一時又想不起。“你多會兒回來?”父親知道他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去南方打工去了。“昨天,大叔,我和您商量一事”。父親猜測,他可能把有病的父親和母親接到旗里,讓他們一邊看病,一邊給二個念書的弟妹做飯,順便做點什麼,添補一下家。“你說吧。”其實父親知道他說的就是替他家管護一下草場,但他不能先開口。“我家草場的網圍欄我又檢查了一遍,發現朽了的網桿,我全部換新的了。每年春季和秋季,我回來種樹種草,爭取用三至五年的時間,把那片沙化了的草場,改造好……”父親沒有想到,他會把羊全部買掉,對草場實行禁牧,而且一禁三至五年。“你們怎么生活?”

“靠我打工的錢和買羊錢,生活三至五年沒問題,如果父母親的病有所好轉,再幹些活補貼一些家,那生活……”父親看著他點了點頭,沒說話。“大叔,我每年給1000元的護草場費行嗎?”父親沉思了一會說:“行,但你讓誰看護?”“您!您當過隊乾(過去稱嘎查幹部),又在公社乾過……”父親想都沒有想過給巴特爾看護草場。巴特爾家和父親家是幾輩子的鄰居,他說不清,但他只知他們父輩們沒有因鎖碎事紅過臉,不似親戚勝似親戚。“我不要錢,想放幾頭牛?”行,就放10頭,隨後,我和你簽一份契約,誰違反契約,就按契約規定處罰。”這多少讓父親有點難以接受,多少年的情誼,多少年的鄰居,還要簽契約。他似乎從父親的表情中看出破綻:“先小人後君子”。一個父輩能和小輩一般見識嗎?父親勉強接受了,如果不接受,周圍鄰居會說父親乘人之危,想霸占人家的草場或者落下一個不道德、不仁義的名聲。

他走後,父親感覺天氣更加燥熱了,草場的破裂聲也好像聽見了。父親想,這天好象與破壞草場的人慪氣啦。一陣微風吹過,玉米葉子就顫動起來,讓人覺得陰慘慘的,這沉悶的空氣,讓人覺得冰雹就要來啦。果然,不一會,北邊的天空中烏雲開始翻滾,並向南走,而且象濃縮了的黑墨,有人用毛筆在天的白紙上長長地拉下一豎,幾滴亮晶晶透明的珍珠般的水滴從天上落下。這是暑伏以來的第一場雨,父親看著象粗線似地從天空中飛落下來的雨,不斷發出刷刷的響聲,臉上綻出少有的微笑,但隨著微笑的消失,父親的臉也由睛轉陰,父親說:“咋下起冰雹了。”一陣炸雷響過,雞蛋大的雹冰落在地上了,把地上砸下銀碗大的坑。屋裡散發一股泥腥氣與鹹氣混雜的味道,父親淚流滿臉地說:“老天,你咋又下冰雹了?”那次冰雹,讓父親痛苦了幾天,也反思了幾天。父親看著死去的羊,沒說一句話,向巴特爾家走去。巴特爾和妻子已經走了,家裡僅有兒子一人。“大叔。”巴特爾的兒子給父親行了禮說。“你回家。”“不啦,孩子你做地對。我們這代人感性多於理性,科學駕馭牧業的能力遠遠不夠。”父親雖然對他說的幾句話,但這是父親從內心裡說出的話。在我印象里,父親從來看不起年輕人,認為他們黃毛還沒有退完的人懂個什麼。今天,父親卻誇獎年輕人,說明父親……
“你家沒有死羊吧?”父親問巴特爾的兒子。其實父親知道巴特爾把羊買了,但不知販子把羊趕走沒趕走。
“沒有,在下冰雹時,羊早進了屠宰廠。”巴特爾兒子的話。又讓父親沉思了一會兒。
“大叔,我們放羊要學會農業、氣象,至少要每天聽天氣預報,不然……”巴特爾的兒子看父親的臉色說話

父親知道,這次冰雹災害,他家損失最嚴重。父親埋願蘇木領導,旗里通知有冰雹,他們就通知嘎查幹部。嘎查幹部僅通知了少數幾戶人家,因而,他家不知道。他便想起巴特爾兒子說的話:現在是信息社會,乾什麼也的靠信息,靠嘎查幹部不行。我們要學會研究市場,分析市場,用我們的能力賺錢,保護草場……父親想到這,覺得自己是也個高中畢業生,在草場建設上……做出貢獻,被各種榮譽支撐的很高很高,因而,很難聽得進去一句刺話或者不順他心的話,特別是他更不願意聽年輕人的話,以至形成今天的損失。
父親看著巴特爾兒子想,人活在世上,一定要有向上拉的人,從後往前推的人,挖苦、打擊的人、挑毛病的人,你才能走向成熟,而且越走越偉大,事業越乾越大,成績越來越耀眼,達到一定的高峰。看著想著,父親便說:“你不要給我留情面,情面滋生虛榮心,虛榮心滋生了損失,這種損失無法用金錢衡量”。
“大叔”
“情面讓我至今不願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順。”那順臉倏地紅了一下說。
父親從那順家回來。就急匆匆地去蘇木郵政所訂報,訂《鄂爾多斯日報》、《內蒙古日報》,訂完報,他又轉悠地想買幾本書,可轉便了蘇木所有的門市部也不見賣書的,他便說,現在什麼也不缺,就缺賣書的,他從蘇木回來,把羊往回趕,順便飲一下羊時,發現距他十幾里的地方其勞也往回趕羊,他便揚沙喊其勞。

近年來,其勞夫妻兩人,靠著能吃苦、會放,家裡幾千畝草場沒有一點沙化,而且很少有冰雹光顧,每年的收入少說也有幾萬元。每年除了過春節,他們幾乎不往來,也不談養畜經驗,見了面,就是喝酒,而且一喝便酩酊大醉。今天,看見他,父親便想讓他來,父親又揚了揚沙子,這在牧區,是最常用的一種聯繫方式。父親見其勞還沒有反映,又連續揚了幾把沙子,喊了幾聲。其勞看見了,轉身向父親走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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