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犁文集》

《孫犁文集》

《孫犁文集》,作者孫犁,書中收錄了孫犁一生的作品。

基本信息

文集介紹

封面封面

孫犁文集》,承襲了原先版本的編輯體例和特色,採取分類編年的編輯方法。所收作品從抗日戰爭時期直至上世紀90年代初期,孫犁在近50餘年間所創作的優秀文藝作品,其中包括小說詩歌文藝理論雜著等等,一些為廣大讀者所熟知的《荷花澱》《水生嫂》《書衣文錄》、“雲齋小說”等膾炙人口的篇章均被收錄其中。文集第1卷為短篇小說;第2卷為中篇小說;第3卷為長篇小說;第4卷為散文;第5卷為新詩;第6卷為文藝理論;第7卷為雜著;第8卷為雜著和書信。每篇文章的排列,都以作者文尾所著的時間或發表先後為次序,並在書後附有《孫犁著作年表》。《孫犁文集》在裝幀上也獨具藝術魅力,更加貼近了大師的藝術風格,封面為孫犁親自題寫的書名,不做任何裝飾,清新而淡雅。

作者介紹

孫犁(1913年4月6日~2002年7月11日),現代小說家、散文家,一生筆耕不輟,是中國解放區文藝的代表性作家之一,他以其眾多經典性的作品,描繪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一幅幅壯麗、清新的文學圖畫。全國解放後,孫犁文學創作繼續取得長足的進展,成為新中國文學史上極負盛名的小說,散文大家,被認為是著名文學流派“荷花澱派”的創立者。在孫犁紀念館改革開放的新時期,孫犁文學創作迎來了第二個高峰,他的作品以思想的深邃,文體的創新,藝術風格的鮮明和爐火純青,在國內外產生廣泛影響。他的作品有:淡雅疏朗的詩情畫意與樸素清新的泥土氣息的完美結合。

書中自序

當我把這幾卷文集呈獻在親愛、尊敬的讀者面前時,我已經進入七十歲。

當我為別人的書寫序時,我的感情是專一的,話也很快涌到筆端上來。這次為自己的書寫序,卻感到有些迷惘、惆悵。彷徨回顧,不知所云。這可能是近幾年來,關於我的創作,我的經歷,談得太多了,這些文字,就都編在書里,此外已經沒有什麼新鮮意思了。另外,計算一下,我從事文字工作,已經四十多年,及至白髮蒼顏,舉動遲緩,思想呆滯之期,回頭一看,成績竟是如此單薄貧弱,並且已無補救之力,內心的苦澀滋味,富於同情心的讀者,可想而知。

限於習慣和體例,我還是寫幾句吧。

一、每個歷史時期,都有它的種種特點。因此,每個歷史時期所產生的作家群,也都有他們特殊的時代標誌。讀歷代大作家的文集,我常常首先注意及此,但因為年代久遠,古今差異很大,很難仿佛其大概。

我們這一代作家,經歷的也是一個特殊的歷史階段。青年讀者,對這一代作家,並不是那么了解的,如果不了解他們的生平,就很難了解他們的作品。老一代人的歷史,也常常難以引起青年一代的興味。我簡略敘述一下,只能算是給自己的作品,下個註腳。

二、我的創作,從抗日戰爭開始,是我個人對這一偉大時代、神聖戰爭,所作的真實紀錄。其中也反映了我的思想,我的感情,我的前進腳步,我的悲歡離合。反映這一時代人民精神風貌的作品,在我的創作中,占絕大部分。其次是反映解放戰爭和土地改革的作品,還有根據地生產運動的作品。

三、再加上我在文學事業上的師承,可以說,我所走的文學道路,是現實主義的。有些評論家,在過去說我是小資產階級的,現在又說我是浪漫主義的。他們的說法,不符合實際。有些評論,因為顛倒了是非,常常說不到點上。比如他們曾經稱許的現實主義的傑出之作,經過時間的無情衝激和考驗,常常表現出這樣一種過程:虛張聲勢,騰空而起,遨遊太空,眩人眼目,三年五載,忽焉隕落——這樣一種好景不長的近似人造衛星的過程;而他們所用力抨擊,使之沉沒的作品,過了幾年,又像春草夏荷一樣,破土而出或升浮水面,生機不衰。

四、我認為中國的新文學,應該一直沿著“五四”時期魯迅和他的同志們開闢和指明的現實主義的道路前進。應該大量介紹外國偉大的現實主義作家的作品,給文學青年做精神食糧。我們要提倡為人生進步、幸福、健康、美好的文學藝術,要批判那些末流的誨淫誨盜敗壞人倫道德的黃色文學

五、我們的文藝批評,要實事求是,是好就說好,是壞就說壞。不要做人情。要提高文藝評論的藝術價值。要介紹多種的藝術論,提高文藝評論家的藝術修養。要消除文藝評論中的結夥壯膽的行幫現象,群起而哄湊熱鬧的幫閒作風,以及看官銜不看文章的勢利觀點。

六、文藝雖是小道,一旦出版發行,就也是接受天視民視,天聽民聽的對象,應該嚴肅地從事這一工作,絕不能掉以輕心,或取快一時,以遊戲的態度出之。

七、我是信奉政治決定文藝這一科學說法的。即以此文集為證:因為我有機會參加了抗日戰爭和土地改革,我才能寫出一些反映這兩個時期人民生活和鬥爭的作品。十年動亂,我本人和這些作品同被禁錮,幾乎人琴兩亡。絕望之餘,得遇政治上的撥亂反正,文集才能收拾叢殘,編排出版。文藝本身,哪能有這種回天之力。韓非多才善辯,李斯一言,就“過法誅之”。司馬遷自陷不幸,然後嘆息地說:“余獨悲韓子為‘說難’,而不能自脫。”有些作家,自托空大之言,以為文藝可以決定政治。如果不是企圖以文藝為餌祿之具,歷史上並沒有這樣的例證。我是不相信的。

八、我出生在河北省農村,我最熟悉、最喜愛的是故鄉的農民,和後來接觸的山區農民。我寫農民的作品最多,包括農民出身的戰士、手工業者、知識分子。我不習慣大城市生活,但命里注定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恐怕要一直到我滅亡。在嘈雜騷亂無秩序的環境裡,我時時刻刻處在一種厭煩和不安的心情中,很想離開這個地方,但又無家可歸。在這個城市,我害病十年,遇到動亂十年,創作很少。城市郊區的農民,我感到和我們那裡的農民,也不一樣。關於郊區的農民,我寫了一些散文。

九、我的語言,像吸吮乳汁一樣,最早得自母親。母親的語言,對我的文學創作,影響最大。母親的故去,我的語言的乳汁,幾乎斷絕。其次是我童年結髮的妻子,她的語言,是我的第二個語言源泉。在母親和妻子生前,我沒有談過這件事,她們不識字,沒有讀過我寫的小說。生前不及言,而死後言之,只能增加我的傷痛。

十、我最喜愛我寫的抗日小說,因為它們是時代、個人的完美真實的結合,我的這一組作品,是對時代和故鄉人民的讚歌。我喜歡寫歡樂的東西。我以為女人比男人樂觀,而人生的悲歡離合,總是與她們有關,所以常常以崇拜的心情寫到她們。我迴避我沒有參加過的事情,例如實地作戰。我寫到的都是我見到的東西,但是經過思考,經過選擇。在生活中,在一種運動和工作中,我也看到錯誤的傾向,雖然不能揭露出來,求得糾正,但從來沒有違背良心,製造虛偽的作品,對這種錯誤,推波助瀾。

十一、我對作品,在寫作期間,反覆推敲修改,在發表之後,就很少改動。只有少數例外。現在證明,不管經過多少風雨,多少關山,這些作品,以原有的姿容,以完整的佇列,順利地通過了幾十年歷史的嚴峻檢閱。我不輕視早期的作品。我常常以為,早年的作品,青春的力量火熾,晚年是寫不出來的。

十二、古代哲人,著書立說,志在立言;唐宋以來,作家結集,意在傳世。有人輕易為之,有人用心良苦。然傳世與否,實在難說。司馬遷忍發汗沾衣之辱,成一家百代之言,其所傳之人,可謂眾多。然其自身,賴班固以傳。《報任安書》,是司馬遷的親筆,並非別人的想當然之詞。文章與作者,自有客觀的尺寸與分量,別人的吹捧或貶抑,不能增減其分毫。

十三、我幼年尫怯,中年值民族危難,別無他技,從事文學之業,以獻微薄。近似雕蟲,不足稱道。今幸遇清明之世,國家不棄樗材,念及老朽,得使文章結集出版,心情十分感激。

十四、很長一個時期,編輯作風粗率,任意刪改別人文章。此次編印文集,所收各篇,儘可能根據較早版本,以求接近作品的原始狀態。少數刪改之作,皆復其原貌。但做起來是困難的,十年動亂,書籍遭焚毀之厄,散失殘缺,搜求甚難。幸賴冉淮舟同志奔波各地,複製原始資料多篇,使文集稍為完善充實。淮舟並制有著作年表,附列於後,以便檢覽。

十五、文集共分七卷。計其篇數:短篇小說三十八,中篇小說二,長篇小說一,散文七十九,詩歌十二,理論一部又一○四,雜著二部又五十七。都一百六十萬言。

文集的出版,倡議者為天津市出版局孫五川等同志,百花文藝出版社社長林吶同志主持其事。出版社負責編輯為李克明、曾秀蒼張雪杉顧傳菁等同志。在討論篇目、校勘文字時,又特別邀請鄒明、冉淮舟、阿鳳、沈金梅鄭法清等同志參加。正值溽暑,同志們熱心討論,集思廣益,在此一併致謝。1981年8月5日寫訖

讀書評論

孫犁先生著作較大規模的結集,目前有4種:《孫犁文集》(1—5),百花文藝出版社1982年3月版;《孫犁文集》(珍藏本),分為前編5冊、續編3冊,百花文藝出版社1992年6月版;“耕堂劫後十種”,包括《晚華集》《秀露集》《澹定集》《尺澤集》《遠道集》《老荒集》《陋巷集》《無為集》《如雲集》《曲終集》,山東畫報出版社1999年9月版;《孫犁全集》(1—11),人民文學出版社2004年6月版。
文匯出版社最近出版的天津日報珍藏版《孫犁文集》,是孫犁著作的一個最新版本。這部近百萬字的《孫犁文集》,收錄了孫犁自1949年1月18日至2005年7月19日發表在《天津日報》上的全部文字,具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
早在這部書剛剛著手編輯的時候,就有這樣的說法:“孫犁發表在《天津日報》上的這些文字已經收進了他的文集和全集,還有必要出這部書嗎?”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是,當拿到這部裝幀大氣、品位高雅的天津日報珍藏版《孫犁文集》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地說:“這部書太有必要了,而且早就應該編這樣一本書了。”
魯迅先生說:“分類有利於揣摩文章,編年有利於明白時事。”這部《孫犁文集》,嚴格按照時間順序,對孫犁發表在《天津日報》上的作品做了一次系統全面的收集,可以說,這是一部典型意義上的編年體《孫犁文集》。在這部書的編輯過程中,天津日報文藝部的同仁們懷著對孫犁的崇敬之情,本著對歷史負責、對讀者負責的態度,嚴格按照時間的順序,從塵封半個多世紀的報紙入手,抉擿幽隱,銳意窮搜,完成了這部頗具文獻價值、文本價值和史料價值的《孫犁文集》。
在這部文集中,可以看到孫犁在《天津日報》這塊沃土上不懈耕耘、辛勤勞作的足跡,可以看到孫犁是如何地深愛著他所為之服務、為之忙碌的《天津日報》,可以看到孫犁是如何地同廣大的讀者、作者進行交流,也可以看到孫犁是怎樣不遺餘力地培植文學青年,呵護那些成長中的文學幼苗。當然,還可以從中看到,新中國文壇上的波譎雲詭,還可以約略聽到那即將到來的“文革”前夕的隱隱雷聲。“此書可當信史看”,這是我翻讀這部書時的一個體會。這部文集對於研究孫犁先生的生活與創作,對於了解他的創作環境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我以為,一本書的價值如何,關鍵在於它的編輯含量的多少。所謂編輯含量,是指書中所凝結的編輯勞動,也就是編輯為讀者所提供的信息量和方便程度。這部新的《孫犁文集》並不是像有些書那樣,把文章簡單編排了事,而是對幾乎每一篇作品都進行了認真的校勘,比較了初刊和編集的異同,除了註明刊發的日期外,編者們還寫了詳細的說明,這些說明文字,不僅有對文字本身的介紹,而且有對孫犁文稿刊發背景的介紹。比如,對於孫犁發表在1950年9月22日“文藝周刊”上的《風雲初記》(一),編者注為:“此前本報沒有‘小說連載’欄目,這是《天津日報》第一次發表小說連載並標出欄目名稱。”(見該書第12頁)同樣對於這一節內容,編者的另一條注為:“‘子午鎮和五龍堂隔河相望,……恰恰相反’一段,作者在1981年編輯《孫犁文集》時,將這段文字從(一)小節的尾,移到(二)小節的開頭(見《孫犁文集》1982年百花版第二冊第9頁)。”這兩段注釋,不僅為研究《天津日報》歷史提供了一則重要的史料,而且也為研究孫犁著作文本的變遷提供了一個難得的例證。
在編者為《孫犁文集》所作的注釋中,涉及大量的孫犁著作文本的校勘,比如,對於1962年4月5日“文藝周刊”上所發表的《清明隨筆——憶邵子南》一文,編者特意在注釋中註明:“在‘……或繞彎暗示的“文藝”手法’這一自然段後,作者在1981年編輯《孫犁文集》時,又增加了兩個自然段,即為……”(見該書第477頁)這兩個自然段的內容非常重要。孫犁當時沒有寫出來,有可能是受到當時環境的局限,也有可能是病中的孫犁暫時忘記了這些內容,但無論如何,如果沒有編輯的這一說明,我們就無法了解到這一重要的信息。再比如,對於孫犁發表在1963年3月14日“文藝周刊”上的《讀“作畫”後記》一文,編者同《孫犁文集》所收錄的文字從題目到內容進行了認真的比較,指出了近20處經孫犁修改、增刪過的地方。可以說,這部《孫犁文集》對於孫犁生平和著作的研究具有第一手資料的價值。
自從有了“全集”,有關“全集”的爭論就沒有停止過。實際上,“全集”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真正意義上的“全集”是不存在的。也正因為如此,輯佚也就成為學術研究的組成部分,孫犁的絕大多數作品雖然已收進了《孫犁全集》,但這並不意味著孫犁作品已經完滿無缺。事實上,這部《孫犁文集》在編輯過程中就將未曾編入《孫犁文集》和《孫犁全集》的文字發掘出來,比如分別刊載於1951年4月15日和7月8日“文藝周刊”上的《風雲初記》二集(一)(十)的附記,都屬於孫犁的佚文。這兩則文字都不長,如果不留心,是很容易被忽略的,如其中的第一段:
《風雲初記》第一集,前在本刊登載共二十八節,後作者又補寫二十九、三十兩節,未經發表已收入即將出版的單行本內,故第二集開始,與原二十八節稍不銜接。那兩節主要寫的是高慶山的部隊,經過戰鬥又轉移到本縣來,人民自衛軍司令部住在了子午鎮。希本報讀者鑑諒。(見該書第260頁)
儘管這段文字沒有署名,但可以斷定是孫犁的手筆。因為二十九、三十兩節並沒有在報紙發表,其故事情節只有作者自己知道,別人無法替代,因此是孫犁佚文無疑。
在編者為孫犁作品所作的注釋中,還可以發現一些類似佚文的資料。例如,董存章為《致讀者·作者》一文所作的注釋中提到,孫犁在看到《文藝增刊》創刊號後,特意寫了《九條意見》,董存章曾將之貼上在一個精緻的本子上,因報社幾次搬家,不慎遺失。但這九條意見的大意仍很完整,如“《文藝增刊》應以文學創作為主;知識性、趣味性忌陳舊平庸;版面圖文並茂不是花、亂、俗……編輯要多讀書,經常進行寫作,不要眼高手低,編輯搞寫作才知道文學創作的艱辛,指導作者,修改作品,才有發言權;校對要仔細認真,杜絕差錯,是杜絕,不是減少;刊物應有特徵、個性,應有自己的風格,不能辦成野報野刊,發表的稿件一定要高度負責,萬萬不可馬虎。”(見該書第569—670頁)這些話,與孫犁《關於編輯工作的通信》《談校對工作》等有著很多相似之處,符合孫犁的口氣和文風,因此也可以看作孫犁的佚文。
這部《孫犁文集》的另一個稱道之處是附錄了許多孫犁作品的相關資料。如發表在1980年12月11日“文藝周刊”上《孫犁同志的覆信——致丁玲》所附的丁玲致孫犁信,發表在1986年11月28日“報告文學”上的《孫犁關於報告文學的通信》所附的侯軍給孫犁的信,就是非常珍貴的史料。
更令人欣喜的是,這部《孫犁文集》在盡力保持孫犁作品原貌的同時,還將老畫家林浦為《風雲初記》首發而配發的插圖收錄其中。這些插圖造型準確,線條生動,個性鮮明,構圖簡練,具有濃郁的地方特色,與孫犁的文字可謂珠聯璧合,相得益彰。這些插圖在今天看來,也是令人賞心悅目的上乘之作。
總之,這部天津日報珍藏版《孫犁文集》有著不可替代的價值。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是一個便於閱讀、便於研究的版本,也可以說,這是對孫犁先生的最好的紀念。倘若孫犁先生地下有知,亦當含笑於九泉之下。

孫犁作品

孫犁,河北平安人。原名孫樹勛。歷任中國作協天津分會副主席、主席,天津市文聯名譽主席,中國作協第一至三屆理事、作協顧問,中國文聯第四屆委員。著有長篇小說《風雲初紀》 (三集),小說、散文集《白洋淀紀事》 ,中篇小說《鐵木前傳》 ,文學評論集《文學短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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