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岩畫

人們把常見的事物或人物鑿刻或磨繪於岩石,則稱之為岩畫。岩畫多以人、畜、禽、獸、物等為內容表達先民狩獵、遊牧、農耕、戰爭、生殖及圖騰崇拜等生活印跡及信仰,以可讀可解的圖形或奇異神幻的符號凝結先民對歷史、人生、世界、審美、理想、未知的認知。黃河岩畫就是人們鑿刻或磨繪於黃河兩岸岩石上的一種畫,是人類原生態文化的寫真,記載了文化的起源。甘肅省平川區境內有兩處黃河岩畫,分別為白楊林黃河岩畫和野麻黃沙岩畫。這兩點岩畫組成野黃沙岩畫系列。破解黃河系列岩畫的神秘內涵,對研究和探討歷史、地理、人文環境有重大意義。

概述

人們把常見的事物或人物鑿刻或磨繪於岩石,則稱之為岩畫。岩畫多以人、畜、禽、獸、物等為內容表達先民狩獵、遊牧、農耕、戰爭、生殖及圖騰崇拜等生活印跡及信仰,以可讀可解的圖形或奇異神幻的符號凝結先民對歷史、人生、世界、審美、理想、未知的認知。黃河岩畫就是人們鑿刻或磨繪於黃河兩岸岩石上的是人類原生態文化的寫真,記載了文化的起源。
甘肅省平川區境內有兩處黃河岩畫,分別為白楊林黃河岩畫和野麻黃沙岩畫。這兩點岩畫組成野黃沙岩畫系列。
白楊林黃河岩畫地處黃河紅山峽谷東岸,韋精山西麓,甘肅省白銀市平川區水泉鎮野麻村白楊林社。岩畫刻於河邊一山脊崖面上,崖前空曠寬闊。山體為紅砂岩,經千年風雨,分崩離析,似亂石堆砌。崖面為自然斷面,坐東向西;岩石中間橫向斷裂,保留部分成長條狀;畫面南高北低,左上部破損嚴重。
野麻黃河岩畫位於黃河紅山峽谷黃河西岸,米家山脈大浪山東麓,甘肅省白銀市平川區水泉鎮野麻村境內,東距水泉鎮水泉村(國道109線)15公里,南距紅山峽口黃灣下村8公里。岩體為紅砂岩,面南背北,勢隨山坡,與山體間有裂縫;岩面約成平行四邊行狀,高7.5米,寬約4.4米,為自然斷面,平整無裂縫,成立牆狀,人畜不可攀,右上角和左下角各有一岩眼,位於同一垂線,上眼口徑約17-18cm,下眼口徑為10cm;岩面久經風雨,呈黑褐色,岩體下方有鹼蝕;岩畫地處偏僻,行人稀少,畫面保存完好。

白楊林黃河岩畫

總圖畫面

岩畫共有圖像23幅,其中半身人體像1幅、人頭像2幅、手印4幅、動物像7幅、魚尾3幅、器物像3幅,其他構圖3幅。依畫面中間一半身人體像,將整幅畫面分左、右兩部分。

左半部畫面

左半部畫面有圖14幅,其中動物像3幅、人頭像2幅、手印2幅、魚尾2幅、器物像3幅,其他構圖3幅。畫面偏左位置刻一雄性動物,似,無頭,體瘦,陽具明顯,四肢修長,前肢後曲,後肢前弓,膝爪形態自然,呈几案狀,似在行走。

野麻黃沙岩畫

岩畫共有圖像24幅,其中人體像10幅,人頭像5幅,動物像8幅,器物像1幅,另有磨跡1處。整幅畫看似零亂,但析其內容,可分為家庭圖、狩獵圖、農耕圖三部分。

家庭圖

該圖位於畫面的左上方,由6幅人體像組成。圖核心為一男性,人體刻畫完整,頭部碩大,軀體細小,四肢成線,平頂,高豎三根平行頭飾,眉鼻連刻成“T”字型,背角眼,軀幹敲鑿成長三角形,右臂伸張上揚持物,或弓或杖,左臂彎向腰,或抽箭或插腰,該男人抽箭搭弓或持杖而立,身材魁梧,形象威嚴,呈王者風範,推斷此人為家長或族長部落首領人物。男子右有上下二人,上者體小,磨刻成形,頭部渾圓,腹部肥大飽滿有墜感,手臂平展,下肢分叉;下者體大,劃刻成形,圓頭,敲鑿嘴眼,兩耳成像遠,胸腹圓大,下肢分叉,兩人應為女性。男人和女人之間有上下兩人,劃刻,頭部均成倒三角形,頭面無器官,軀幹成線,無上肢,下肢短小,應為倆小孩。男子左上方一人,如線拽氣球,圓頭,雙磨刻連成“工”字型,頭像感觀良好。該圖計一男性,兩女性,三孩童,共六人,好似一夫兩妻妾三小孩一家人。

狩獵圖

該部共有9幅圖像,其中動物像5幅,人體像2幅,人頭像2幅。五隻動物三左兩右,對頭,磨刻,左三隻動物體型小,似羊只;右上一隻動物頭有大角,長尾,似鹿類;右下只動物體軀較大,前肢短小,脖頸長伸,似奔跑中的鹿類。動物群的右側並立倆人,劃刻,頭大軀小、短四肢,位左者圓頭碩大,高豎三根平行頭飾,前額有下弧線髮際,陰刻雙眼,眶大仁小,點狀鼻,刻大口,無耳;位右者較小,方頭,天際眼,點嘴,兩耳平凸,倒八字頭飾,兩人右手均持物,似弓;方頭人上方一頭像,圓面、鑿眼、嘴、倒八字頭飾。動物群左上有一頭像,方頭,鑿點狀、嘴,倒八字頭飾,飾物頂端鑿成球狀,似太空人。該圖中,狩獵者對動物群成包圍之勢,動物已有察覺,右上那隻鹿成急走狀,右下那隻鹿成驚跑狀。

農耕圖

位於畫面的右下部,該圖共有9個圖像,其中動物像3幅,人體像2幅,人頭像3幅,器物像1幅。該圖核心是三隻動物像,磨刻,位置上下排列,整齊劃一,動物頭部高揚,四肢蹬勁,尾巴後展有力,陽具碩大,應為騾馬類,為忙耕中的畜力體態,其形緊湊,體態矯健,走姿有力。騾馬後緊跟一人,磨刻軀體,右手揚起似持,左手後伸似扶犁。該人頭上一方頭像,鑿眼嘴,倒八字頭飾;動物圖上方一橢圓頭像,面似瘦,兩耳位低、連成“¥”字形,倒八字頭飾。該圖右上位立一人,陰刻軀體,兩臂平伸,左手持物,呈拉弓狀,腰系尾飾,陽具明顯;該人右下一方頭像,直立兩根頭飾,鑿雙眼,立眉連天孔鼻。三隻騾馬頭部位置下,有鑿痕,因鹼蝕嚴重,保留面小,疑為同類騾馬頭頂部,整個畫面的右上位有一長柄斧狀物。

岩畫是繪畫的萌芽狀態

岩畫是人類繪畫的萌芽狀態。信手塗鴉乃人之天性,三五歲孩童,總愛撿拾木棍、石塊、筆類或用手指在地上牆面塗抹,有小孩之家,牆壁多有其作品。歲至成年,信手規範於意識,就成了創作,這就是我們見到的石窟、雕刻、塑、題繪字圖畫不絕於世,萬年留傳之故。今人如此,古人亦之。或鑿刻或磨繪於岩石,則稱之為岩畫。岩畫多以人、畜、禽、獸、物等為內容表達先民狩獵、遊牧、農耕、戰爭生殖及圖騰崇拜等生活印跡及信仰,以可讀可解的圖形或奇異神幻的符號凝結先民對歷史、人生、世界、審美、理想、未知的認知,是人類原生態文化的寫真,記載了文化的起源。

世界範圍內岩畫數量

已被記錄的岩畫圖形超過3500萬個,它們分布在全球130多個國家和地區,其時代包括自舊石器時代至近代這樣一個十分漫長的人類文化發展時期。儘管世界各地的岩畫由於時代、民族、文化、環境等各種因素不同而存有諸多差異,但其具有的內容和形式是相同或相近的,如題材均以人、畜、禽、獸、器物、圖案符號為主,表達內容以生產生活、農耕、狩獵畜牧、宗教圖騰崇拜居多,製法上不外乎顏料塗繪、器物鑿磨刻。
國內關於岩畫的記載,最早見於公元五世紀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的《水經注》,其後在一些歷史文獻和地方志中有零星記載。1915年,黃仲琴對福建省華安縣汰溪岩畫進行調查;1928年,瑞典人貝克曼對新疆庫魯克山岩畫作以調查;1949年以後,岩畫有了大量的發現,50年代對廣西花山崖壁畫的調查,60年代雲南滄涯岩畫和內蒙古陰山岩畫被大量發現,80年代新疆、寧夏等地發現岩畫,國內岩畫的分布區域極廣。目前,中國已有20個省、自治區、特區的134個縣(市、區、旗)發現岩畫。省內已在靖遠縣、永昌縣、玉門市、嘉峪關市、肅北蒙古自治縣、安西縣、瑪曲縣、甘南裕固族自治縣等8個縣市發現岩畫。野麻黃河岩畫的發現,使平川區成為省內第9個、全國第135個發現岩畫的縣(市、區、旗)。

岩畫類別

因地理、生態之故,原始時代,中國就有北方草原民族的遊牧文化,中原及南方漢民族的農耕文化,岩畫的分類依其所處地區的文化類別,分南北兩大類,區別其內容和風格,北方類岩畫以狩獵、遊牧居多,技法為器石鑿刻為主,粗獷寫實,南方類岩畫以宗教、農耕居多,技法以紅色塗繪為主,細緻表意。

野麻黃河岩畫是典型的北方類

一、岩畫中有人物、頭面、畜、獸、器物等圖案,描述了先民生活生產、農耕狩獵等情景。狩獵的方式是設陷引誘、群體圍攻、棍石刺打;畫中雄性(人、畜)陽具碩大有力,女性胸腹飽滿下墜,取生殖崇拜、人畜興旺之意。整幅畫面蘊含蠻荒時代,先民們辛勤勞作,戰天鬥地,祈求物產豐富、家庭(族)長久傳承的美好願望。二、畫面技法分鑿、磨、刻三種。八隻畜獸及兩個女性、一件器物圖鑿磨而成,雄渾縱勁、厚重敦實,鑿磨長於體現女性生殖旺盛、畜獸軀體肥壯;其餘人體、頭面均刻劃而成,如四肢成線,頭面或方、圓或猴面、三角,五官或“工、¥”字或缺,軀體比例不協調,意像不統一,簡勾軀廓,粗獷古拙。三、畫面中有農耕圖一幅,農耕圖在北方類岩畫中未見記錄,該圖中前三畜並列,後一人持鞭扶犁,是北方地區典型的“二牛抬槓”春耕秋犁圖。南方地區常見“二牛(水牛)抬槓”深翻水田;北方地區使役騾馬耕犁田地,春耕秋犁,兩畜一架,如使役驢力或騾馬體弱時,須兩頭並一頭,方可均力。岩畫中所述是之。藝術創作有時代性,即某一歷史時期特定環境下人類社會生產發展、意識形態一側面的藝術再現,同樣野麻黃河岩畫是先民自身生活、生產情景的真實紀錄,畫面中男性位置突出,雄性(人、畜)陽具碩大,表明男性社會地位高,父系氏族社會是其社會形態;狩獵圖、農耕圖表明狩獵與農耕並舉是其經濟形式。這幅岩畫可解為早期先民一農牧結合家庭生活的全部寫真,一夫兩妻妾多個子女,一家人忙時農耕,閒時狩獵,家庭穩定,自給自足,這或許就是先民理想中的小康生活之規劃。
岩畫處是先民侯牧群、待狩獵的憩息處,岩畫為其牧遐所刻。岩畫所在為米家山系大浪山主峰,山高峻險,數十公里外可見,進入大浪山則是廣闊的土山丘陵地帶。
據《靖遠新志》載,“壽祿山起伏至黃河之西為米家山,人言山中多野獸可獵食。自西番窯、曾家灣、尾泉、腦泉、大石峴以及野馬灘、尾川口皆屬米家山脈。”野麻灘原野馬灘,即野馬出沒之地,明以後,黃河兩岸種植賁麻,野馬絕跡,野麻叢生,野馬轉字野麻。出野麻村,逆水南行約15公里,河西一彎地,名瞭馬灘,西距大石峴約35公里,屬靖遠縣新田村,數十畝地,居二姓三家十數口人。瞭(音liáo),平川、靖遠方言中有探望、管護、處理之意,瞭馬灘即探看、狩獵野馬之地。可見米家山區早先為多野獸可獵食的牧區。
岩畫處河床窄便道小,上世紀八十年代僅可通行架子車,九十年代後可通行小貨車,且時常斷路;可知,先民時期,雨水豐,河水大,岩畫處無有路徑,或可行單人及禽獸。自岩畫處逆水南行約千米,河西有一河溝,名石階溝,溝口平坦寬大,可出入大浪山;溝口與岩畫之間,河床裸露名脹水灘,長五、六百米,寬處近百米,皆黃土,西峭壁百米。早期該地人口稀少,先民將牧群驅趕進山,任其游食,人不跟群,僅於牧群出石階溝飲河水處查點,名“打野”;現時,野麻村牧羊之家仍有這種習慣。再者,石階溝溝口、脹水灘處夏季一汪泥潭,冬季冰封一片,常有禽獸嬉戲或飲水身陷其中,只待縛擒。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筆者曾耳聞當地一村民言其在冰面擒獲行走不得的石羊四隻。岩畫所在岩面上方楔眼,可楔入木棍作橫樑,兩邊八字搭架,覆以枝葉,壓以河泥,成人字棚,背風向陽,冬暖夏涼,山高好指認,先民在此候牧群,待狩獵,閒遐作畫。

關於野麻岩畫的創作時代

本文依其表述的經濟形式、社會形態及其歷史地理等三方面淺作揣測,確切斷代需專家進一步考證。人類經歷漫長的演變進化進入到新石器時代,這時人類社會處於氏族公社時期,經濟生活從採集、狩獵向農業、畜牧業過渡。西安半坡文化(距今約6000-7000年)標誌西北地區開始進入原始農耕時代,其後馬家窯文化的馬家窯類型(公元前3300年-前2900年)、半山類型(公元前2650年-前2350年)馬廠類型(公元前2350年-前2050年)及齊家文化(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形成,表明原始農耕時代在西北地區的拓開和確立,母系氏族社會向父系氏族社會的過渡及父系氏族社會的確立。馬家窯文化的經濟形式“以農業為主,兼營狩獵”,社會形態“已經是父系氏族社會”,野麻黃河岩畫所述經濟形式與之同期或偏早(農業、狩獵並舉早於一主一兼),社會形態相同。從歷史地理看,馬家窯類型文化時期,岩畫處位於該文化分布區祖厲河流域邊緣(祖厲河口北40公里水路處),半山、馬廠類型文化時期,岩畫處位於該文化分布區祖厲河、景泰之間,北距半山文化景泰張家台墓地(東距黃河6公里)約70公里水路;齊家文化時期,岩畫處位於其分布區甘肅省內黃河沿岸。可見,野麻岩畫與馬家窯文化同期,估其鑿刻於公元前3300前-前2050年,最遲不晚於齊家文化早期即公元前2000年。先民將器物埋於地下,情景刻於石頭,想不朽;地下文化與地上岩畫分處陰陽兩界,卻相互印證、記載著哪個時代的歷史,訴說著哪個年代的故事,昭示悠悠歲月,傳承輝煌文明,讓我們記憶,讓我們理解。

野麻黃河岩畫的發現意義

表明最晚在齊家文化早期(公元前2000年)平川區內就有先民生息繁衍,時處農耕時代,入父系氏族社會。可以想像,春暖花開,鶉(zhān)陰谷地(黃灣、陡城一帶,舊時黃灣、陡城、三灘之間的黃河稱鶉(zhān)陰水),祖厲河川,先民役畜扶犁,撒播籽粒,農耕農忙。野麻岩畫的發現,將平川區內人類活動的年代明確推前至距今4000年前,填補區內史前文化點空白之缺撼;與纏柳邊城,西漢古墓、迭烈遜古渡,黃灣摩崖石刻等共同構建平川之黃河古文明,也將豐富白銀市龍龍(四龍至龍灣)黃河文明之內涵,提升其品位。

野麻黃河岩畫的進一步探討

關於野麻黃河岩畫的進一步探討,可與靖遠吳家川岩畫(蘭州大學生物系部分師生於1976年發現,刻於2.2m×4.8m,2.45m×2.75m兩塊岩面上)統命名為“黃河岩畫”,細稱“野麻黃河岩畫”,“吳家川黃河岩畫”,吳家川黃河岩畫東距黃河15公里,北距野麻黃河岩畫25公里,地理位置上同處米家山系黃河之濱,一脈一水。兩處三幅岩畫,冠“黃河”之名,確落虛張之嫌,但隨著進一步挖掘,將有更多岩畫面世,終成一體;另之,山脈水系通古不變,以其命名,可免行政區劃變更之弊端,便於記事。如甘肅肅北的祁連山岩畫,黑龍江省海林縣的牡丹江岩畫,內蒙古固陽縣長城岩畫,阿拉善右旗的巴丹吉林沙漠岩畫,雲南省麗江縣的金沙江岩畫等皆如此。

參考資料作者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後期,劉再明工作於水泉鄉政府,多走於鄉村山野之間,1987年駐隊野麻村,發現野麻黃河岩畫,1998年隆冬與家人重訪,留影取印;2007年年前,見白銀日報登載“黃河上游水電規劃(黑山峽河段)環境影響評價信息公告”,岩畫距水面十餘米,有淹沒的可能,則撰文介紹,一則探討交流,兼則呼籲普查保護。本詞條大部分內容來源於劉再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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