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羅詩力說

摩羅詩力說

《摩羅詩力說》是1907年魯迅先生用文言文寫成的一篇文論。當時正值以孫中山為首的革命派和以康有為、梁啓超為首的改良派展開大論戰時期,魯迅站在了革命派的一邊,並發表了《摩羅詩力說》、《文化偏至論》等重要論文。《摩羅詩力說》由於是用文言文寫的,故在語言文字方面比較複雜難懂,且篇幅又較長。魯迅在他的雜文集《墳》的《題記》里曾經提到,他那時“喜歡做怪句子和寫古字,這是受了當時《民報》的影響”。

釋義

所謂“摩羅詩力說”,譯成漢語就是“論惡魔派詩歌的力量”。“摩羅”一詞,是梵語音譯。梵語,是印度歐羅巴語系中最古老的一支。“摩羅”也有譯作“魔羅”,或簡化為“魔”。

魔字,在先秦諸子及兩漢以前的論著中,並無此字。魔字最早出現是在東魏武定六年,也就是公元548年。據《說文新附考》卷四載《正字通》引《譯經論》中云:“魔,古從石作磨,梁武帝改從鬼。”《眾經音義》卷二十一云:“魔,書無此字,譯人義作,則不始自梁武。鈕氏雲後魏武定六年,造像頌云:‘群魔稽首’,時已有魔字。”可見“魔”字最早是出現在石刻造像上。

浪漫派

“摩羅詩派”其實就是浪漫派,十九世紀初期盛行於西歐和東歐,是以拜倫和雪萊為代表的資產階級上升時期的積極或革命的浪漫主義流派。也就是魯迅先生在本文中所說的“新聲”:“新聲之別,不可究詳;至力足以振人,且語之較有深趣者,實莫如摩羅詩派。……凡立意在反抗,指歸在動作,而為世所不甚愉悅者悉入之,為傳其言行思惟,流別影響,始宗主裴倫,終以摩迦(匈牙利)文士。”魯迅在本文中主要介紹、評論了拜倫、雪萊、普希金、萊蒙托夫、密茨凱維支、斯洛伐斯基、克拉辛斯基和裴多菲八位浪漫派詩人,其中包括“摩羅詩人”、“復仇詩人”、“愛國詩人”、“異族壓迫之下的時代的詩人”等,這些“無不剛健不撓,抱誠守真,不取媚於群,以隨順舊俗”的傑出的詩人們。

寫作背景

《摩羅詩力說》是魯迅1907年所作,1908年2月和3月以令飛的筆名發表於《河南》雜誌第二期和第三期上,後由作者收入1926年出版的雜文集《墳》中。《河南》月刊是當時中國的日本留學生於1907年冬創辦的一個反清愛國的革命刊物。魯迅在《〈吶喊〉自序》中談到,當時他和幾個志同道合的青年同學籌辦一個名為《新生》的雜誌,來提倡文藝運動,目的是要改變“愚弱的國民”的精神狀態,喚起中國人民的覺悟。後因人力物力缺乏,《新生》刊物無法創辦,故他把原為刊物撰寫的五篇論文——《人之歷史》、《科學史教篇》、《文化偏至論》、《摩羅詩力說》以及《破惡聲論》投寄《河南》月刊發表了。其中《摩羅詩力說》比較集中地反映了他早年的文藝思想及美學觀點。

魯迅先生在“五四”運動前後,參加了《新青年》雜誌的編寫工作。他站在反帝反封建的新文化運動的最前列,並同早期共產主義者李大釗等步調一致,堅決反對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妥協、投降傾向,成為“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偉大旗手。

其間,他創作出版的《吶喊》、《墳》等著作,為現代人所熟知。而作為“五四”運動前期思想啟蒙運動的重要著作《摩羅詩力說》,今天就更具有其重要意義了。

意義

《摩羅詩力說》是魯迅為當時我國資產階級民族民主革命應時而作的。它猛烈地批判了舊傳統、舊文化,抨擊了洋務派、維新派和復古派。《摩羅詩力說》是“五四”運動 前,思想啟蒙時期的重要巨作,是揭露批判封建意識形態的檄文,同時也是我國第一部倡導浪漫主義的綱領性文獻。文中的科學性、戰鬥性和抒情性三者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不少段落讀起來琅琅上口。從認識水平上,《摩羅詩力說》無疑是當時中國文化思想界最高的作品,這可以從晚清的有關報刊、文集以及其它相關資料中得到印證。

因此,要想了解魯迅先生如何洋為中用,對舊傳統、舊文化為代表的孔孟之道進行深刻批判,以及魯迅先生為何要以介紹浪漫主義詩人及其詩歌流派來作為反封建的武器,倡導“惡魔詩人”、“反抗詩人”、“復仇詩人”和“愛國詩人”的精神,大膽提出衝破禁區、掃蕩迷信,大力宣揚救國救民、解放中華民族的思想,就必須去讀一讀這篇《摩羅詩力說》。

原文摘錄

人有讀古國文化史者,循代而下,至於卷末,必淒以有所覺,如脫春溫而入於秋肅,勾萌絕朕,枯槁在前,吾無以名,姑謂之蕭條而止。蓋人文之留遺後世者,最有力莫如心聲。古民神思,接天然之?宮,冥契萬有,與之靈會,道其能道,爰為詩歌。其聲度時劫而入人心,不與緘口同絕;且益曼衍,視其種人。遞文事式微,則種人之運命亦盡,群生輟響,榮華收光;讀史者蕭條之感,即以怒起,而此文明史記,亦漸臨末頁矣。凡負令譽於史初,開文化之曙色,而今日轉為影國者,無不如斯。使舉國人所習聞,最適莫如天竺。天竺古有《韋陀》四種,瑰麗幽?,稱世界大文;其《摩訶波羅多》暨《羅摩衍那》二賦,亦至美妙。厥後有詩人加黎陀薩(Kalidasa)者出,以傳奇鳴世,間染抒情之篇;日耳曼詩宗瞿提(W.vonGoethe),至崇為兩間之絕唱。降及種人失力,而文事亦共零夷,至大之聲,漸不生於彼國民之靈府,流轉異域,如亡人也。次為希伯來,雖多涉信仰教誡,而文章以幽邃莊嚴勝,教宗文術,此其源泉,灌溉人心,迄今茲未艾。特在以色列族,則止耶利米(Jeremiah)之聲;列王荒矣,帝怒以赫,耶路撒冷遂隳,而種人之舌亦默。當彼流離異地,雖不遽忘其宗邦,方言正信,拳拳未釋,然《哀歌》而下,無賡響矣。複次為伊蘭埃及,皆中道廢弛,有如斷綆,燦爛於古,蕭瑟於今。若震旦而逸斯列,則人生大戩,無逾於此。何以故?英人加勒爾(Th.Ca rlyle)曰,得昭明之聲,洋洋乎歌心意而生者,為國民之首義。意太利分崩矣,然實一統也,彼生但丁(Dante Alighieri),彼有意語。大俄羅斯之札爾,有兵刃炮火,政治之上,能轄大區,行大業。然奈何無聲?中或有大物,而其為大也喑。(中略)迨兵刃炮火,無不腐蝕,而但丁之聲依然。有但丁者統一,而無聲兆之俄人,終支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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