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青

徐柏青,中國科學院青藏高原環境變化與地表過程重點實驗室常務副主任,研究員,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青藏高原雪冰—大氣化學與氣候環境變化研究。

基本信息

簡介

徐柏青,中國科學院青藏高原環境變化與地表過程重點實驗室常務副主任,研究員,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青藏高原雪冰—大氣化學與氣候環境變化研究。率先對中低緯度極高海拔冰芯包裹氣體進行研究,利用自行設計的儀器首次獲得2000年來中低緯度大氣甲烷記錄;在青藏高原雪冰中開展黑碳研究,揭示人類活動黑碳排放對冰川融化與氣候環境的影響;開展冰芯、湖芯及現代植被有機分子單體同位素研究,探討青藏高原氣候環境變化過程與機制。

先後承擔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973計畫課題、中科院知識創新工程項目等,在國內外學術期刊發表論文100餘篇,獲得專利5項。2005年被中國青藏高原研究會授予“第五屆青藏高原青年科技獎”。

主要事跡

這些對普通人而言並無特別之處的“冰柱子”,在他眼裡則寫滿了冰川演化的歷史,是一部部可以閱讀的“無字天書”。

他是徐柏青,中國科學院青藏高原環境變化與地表過程重點實驗室常務副主任,多年來一直在關注著青藏高原加速變暖的問題。最近,由他主持、中美科學家共同完成的一項研究成果表明,來自南亞的黑碳在青藏高原的沉降加速了冰川的融化,研究論文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發表。

同徐柏青聊他的科研,有發現的喜悅,但更多的是艱辛的過往。問他有沒有後悔當初的選擇,他頭搖得像撥浪鼓:“上高原這事讓人有癮,到了季節不去就難受。”

但當13年前,他第一次踏足那裡時,世界屋脊並未向這個陌生的年輕人露出笑容,那次經歷,讓他“刻骨銘心”。

高原之旅

有時已經一步都挪不動,抬頭一看前方還有兩三千米的路;有時明明只剩最後的幾十米,但就是走不到頭……

香港回歸祖國2個多月後,徐柏青隨一支科考隊來到位於中國和尼泊爾邊境的希夏邦馬峰鑽取冰芯,這是唯一一座完全在中國境內的8000米以上山峰。他們一直上到7200米的高度,並在上面一住就是一個月。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尤其大雪之後,北京的氣溫曾降低到零下16℃,出門讓人倍感辛苦。但對當時在希夏邦馬峰上的徐柏青而言,這個溫度可能讓他感到不少暖意,因為那時他每天晚上從溫度計上看到的數字都是零下32℃。然而在那個小燃氣爐和熱水都成為奢侈品的地方,寒冷並不是最可怕的。

高海拔地區的缺氧環境,讓這個之前從未踏足高原的安徽小伙每天嘔吐,不能進食,晚上休息時總是處在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中,那種說不出的難受伴隨始終。雖然感覺邁步都很困難,但還要進行運送物資的工作。1個月時間,他在5800米到7200米之間往返20多趟,和同伴一起背上去5噸物資,背下來15噸。

徐柏青說,高原上工作,尤其是上到六七千米高度時,最重要的其實不是體能,而是意志。有時已經一步都挪不動,抬頭一看前方還有兩三千米的路;有時明明只剩最後的幾十米,但就是走不到頭……那種感覺,近乎絕望。只能靠意志堅持著走到最後,幾乎每次都是這樣……

雖然艱苦,他們那次工作完成的比較圓滿,鑽取了3根冰芯,其中2根將冰川鑽透,一直打到底部的岩石上,行話叫做“透底”。冰芯的長度1根是149米,2根超過160米。雖然以前在實驗室中接觸過冰芯,但參與打冰芯,徐柏青還是第一次,而看到冰芯從鑽孔中被取出時的興奮,讓艱苦之感頓減。因為這些對普通人而言並無特別之處的“冰柱子”,在他眼裡則寫滿了冰川演化的歷史,是一部部可以閱讀的“無字天書”。

“尋寶”之樂

把這一段段長度從1米到1.5米不等的冰柱從鑽孔中取出的過程,對徐柏青而言就是一種很大的享受。

說到打冰芯,徐柏青臉上的表情馬上活躍起來,聽者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傳遞出那種秘境尋寶般刺激和興奮。

青藏高原的冰川一般都有幾百米厚,是積累了幾千年甚至上萬年才形成,從中打出的冰芯,記載著青藏高原每一年的氣候和環境變化情況。把這一段段長度從1米到1.5米不等的冰柱從鑽孔中取出的過程,對徐柏青而言就是一種很大的享受。武俠小說中常描寫的人們發現秘籍寶藏時的心情,大抵如此。

他們把打出的冰芯切成小塊,通過對其化學成分的分析,來獲得信息。為了打冰芯,徐柏青的足跡遍布青藏高原的各處冰川,從祁連山到東崑崙山,從唐古拉山到念青唐古拉山,從羊八井到藏東南……他說,雖然都是冰芯,但地方不同,講的“故事”也不同。

說著,他給舉了個例子,從新疆帕米爾高原的慕士塔格冰川打出的冰芯,反映的是西風帶對當地環境的影響,冰芯“講述”了西風帶氣候環境是怎樣變化,而人類活動的排放物質又是如何保存的。而在藏東南打出的冰芯,則記錄了幾千年來,印度季風發生了怎樣的演化特徵,人的活動又在其中起到了怎樣的作用。通過閱讀冰芯,其中的差別一目了然。而且通過兩種冰芯的對比研究,就能了解這兩種氣候特徵又是如何相互作用的。

而從近年來對冰芯的研究中,徐柏青發現,從80年代中期以來,隨著南亞排放的增加,青藏高原南部和東南部冰川中的黑碳含量越來越高,影響也越來越強。這為青藏高原的加速變暖現象,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黑碳之憂

每次上青藏高原,全球氣候加速變暖留下的景象總是刺激著他的眼球和神經。

人類活動主要集中在中低緯度地區,而青藏高原時中低緯度地區冰川覆蓋面積最大的地方。它就像一個固體水庫,為我們提供大量的水資源。而加速變暖導致的冰川融化,讓這一切蒙上陰影。比如,新疆的水資源主要來自塔里木河,而塔里木河水資源的40%—50%來自冰川融水,如果沒有冰川只靠降水,塔里木河維持不了那些綠洲的存在。

每次上青藏高原,全球氣候加速變暖留下的景象總是刺激著他的眼球和神經。同一條冰川,幾年前去一個樣,幾年後再去,就已經“退”到很遠的地方了。像阿扎冰川,自2005年以來,徐柏青每年都去,每次都看到冰川又“後退”了五六十米;在帕龍藏布冰川,原先附近能夠輕鬆趟過去的河,現在變得水面寬闊、水流很大……這些都讓他憂心不已。

據了解,近50年來,青藏高原氣溫以每10年0.3℃的速度上升,這相當於全球變暖速度的兩倍多。因此青藏高原的快速增溫無法用二氧化碳解釋,而應當有其特殊的原因。黑碳這種顆粒物也具有吸熱的能力,它在青藏高原變暖過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徐柏青和他的團隊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

黑碳和二氧化碳一樣,是一種可以加熱大氣的介質,人們平時燃燒木柴、莊稼稈時排放的煙塵里,便含有大量的這種黑色顆粒物。黑碳能加熱大氣,而且一旦沉降到冰川表面,就好像在雪上撒了一層菸灰,不僅無法讓冰川反射陽光,而且會吸收更多熱量,造成冰川融化。更可怕的是,黑碳並不會隨融雪流走,而是繼續沉降,使雪中黑碳含量越來越高,融化越來越快,直到冰雪徹底消融……

徐柏青和他的團隊通過分析在青藏高原不同方位鑽取的5支冰芯,並結合大氣環流規律追蹤黑碳來源,還原了近60年來黑碳含量的時空曲線——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歐洲的黑碳排放對青藏高原西北部冰川的融化有相當“貢獻”;八十年代中期以來,來自南亞的黑碳在青藏高原東南部大量增加,以數倍於過去之力侵蝕著冰川。

應對之策

適應這種變化,比去扭轉它更加重要。

如何解決這一問題?徐柏青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人意料:適應這種變化,比去扭轉它更加重要。他說,假如變化是由人的活動引起,我們可以採取措施減緩人的影響,但如果這種變化是自然的發展趨勢,我們就要設法適應。因為即使地球沒有人的活動,它也在不斷變化,從冰期到間冰期,溫度變化可以達到十幾度……科學家無法阻止這種變化的發生,但可以從科學理論上預測變化會如何發生,從而制定相應的政策應對。

由於前期的工作主要是了解大概情況,並沒有具體的數據。今年四五月份,徐柏青和他的團隊將啟動一項新的計畫:在祁連山東部、青藏高原東部和藏東南各選擇一條有代表性的冰川,進行強化觀測,了解隨著表層雪的融化,黑碳含量增加的特徵怎樣、這種增加的值跟雪層的物理性質有何關係、不同的雪層反射力有何變化。通過這三個點的的觀測,再通過遙感手段,擴展到整個高原。工作完成後,就能獲得量化的數據指標,為下一步研究打下基礎。

春暖花開時,徐柏青就要再向高原行,這次要在上面呆將近半年時間。雖然現在他對高原的熟悉和適應能力已非當年可比,但工作條件的艱辛是客觀存在的。問他有沒有計畫乾到多少歲之後就不再上去了?他的頭又搖得像撥浪鼓:“只要有需要,隨時都會上去。‘冰川學之父’施雅風先生都90多歲了還上高原,這事沒有人逼你,只要你愛上這一行,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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