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旗》

《靈旗》是軍旅作家喬良著的一部中篇小說。寫的是紅軍在第五次反圍剿失利時奪路而逃、在慘烈的湘江之役中再次潰敗、其中一掉隊傷員藏匿於鄉間的故事。小說採用了複雜的立體結構,多重時空、多重敘述,體現了形式構成的張力與功能,使作品顯得意境朦朧而主旨凝重。獲第四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

基本信息

簡介

作者喬良作者喬良

《靈旗》是軍旅作家喬良著的一部中篇小說。寫的是紅軍第五次反圍剿失利時奪路而逃、在慘烈的湘江之役中再次潰敗、其中一掉隊傷員藏匿於鄉間的故事。這部作品是八十年代最傑出軍文的代表作,當時《小說選刊》的主編李國文親自為這篇作品寫了編後記。

小說以極為深沉內斂的筆觸,描寫了紅軍湘江一戰八萬人死傷過半的極度悲壯的戰鬥,其間還穿插了紅軍內部血腥清洗的內幕,以《靈旗》為題,是作者為那些革命先烈所譜的一曲悲壯淒涼的輓歌。《靈旗》1986年曾獲第四屆全國優秀中篇小說大獎。

藝術特色

隱含作者控制功能的轉變

大量戰爭作品採取了闡釋條文化凝固的歷史前進原則的隱含,作者控制文本的零聚焦敘事(全知敘事)方式。在這種敘事方式中,隱含作者有效控制事件、人物及其命運,傳遞明確而早已擬定的主題。《靈旗》與此前的戰爭題材作品截然不同的是,隱含作者闡釋條文化凝固的歷史進步原則的控制功能消解,作品更注重的是生活本身的過程化的展示,而不是最終的一個歷史結局式的結論。作品在敘述中把主體部分集中在了人物聚焦者青果老爹上,而通過非人物聚焦敘述進行補充。這樣一個敘述策略的轉變,不僅是追求新的陌生化閱讀效果的標誌,而且是多側面審視歷史,文學真實觀轉變的標誌。明晰劃一的指令性主題控制的淡化使小說充分發揮更多的啟迪感悟作用。

非人物聚焦敘述的補充功能

新時期戰爭題材小說普遍具有宏大敘事的慣性。在《靈旗》里看到了這種痕跡。不過因為作品組織得巧妙自然,使得這一個特點不僅未成為作家才智發揮的阻礙,而且被作家有效利用,擴大了作品的內涵,提升了作品的表現力。作品主要以青果老爹為聚焦者,但作為個體,其經驗是點性的。儘管利用對二拐子講述故事的回憶極大地擴大了作品的反映面。但對於青果老爹的經歷在面上的位置,似乎還有再作補充深化的必要。為此,作品又恰到好處地發揮非人物聚焦敘述作用。使讀者仿佛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一邊是青果老爹對往事的幻覺和回憶。一邊是如解說者一般的畫外音不時插入。比如,我們從青果老爹的視野里看到無數紅軍被殺戮的慘狀,隨即又從非常自然地銜接上的非人物聚焦敘述那裡得知這是長征的一段,這湘江之戰,紅軍損失過半,八萬之眾僅餘三萬。得知國民黨的電影裡反映出有俘虜七千。這種非人物聚焦敘述的不斷加入,使讀者能在一個更宏大的背景下來理解和看待作品反映的一系列事件。

意識流手法的效用

閱讀《靈旗》,就仿佛翻閱一疊發黃的老照片,觀看時代久遠的老電影。一種恍如隔世的情緒瀰漫其間。語調冷峻得幾乎遮蓋了所有的熱度。這讓人想起海明威的冰山風格。將火一樣的熱情和憂思重重包裹進那不讓人輕易看得到的深處,海面上只出露那冷冷的一點點輪廓。作者知道盡可以為小說中的人物嘆息,盡可以為小說中的事件憤慨,不過小說創作不動聲色精當地描繪簡約的物象事件,更可以給讀者產生強烈的印象和持久的震撼。這足可以使讀者在縈繞著滄桑的氛圍里,在過去現在接合部縫隙里悄悄溢出的情感波瀾中進入歷史的沉思。這樣一種特別的效果,得益於意識流手法的運用。《靈旗》中的青果老爹已年逾古稀。象日常生活里常見到的那些依靠回憶打發時光的老年人一樣,他常常在老皂角樹下聽二拐子添油加醋講那些他經歷過和未見到過的重複了多遍的往事。作家利用了他這個老年人的特點,讓青果老爹在看到為九翠送葬的隊伍時,很自然地觸景生情,又沉入了對一生往事的閃回。年老眼花的他的思緒不時在幻覺和自我醒悟過來的現實意識以及清晰的回憶里流動穿行。當讀者隨著青果老爹的思緒,徜徉在單個場景往往清晰,場景與場景排列卻無邏輯的恍惚迷離的往事裡時,不由得在不斷的信息撲面之時生出一種往事如煙的悵惘。青果老爹在面對過去時,當時光拉開了現在狀態和曾經經歷的距離,那遠年的面影,在幻覺里便既像是自己,又不像是自己,回首往事,就如同回首另一個人的經歷一般。於是,青果老爹和讀者便都有了一種審視歷史的冷峻和超脫,便有了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和著作品冷峻的語調,所有的一切便都蒙上了一層滄桑的色調。“眼下他們全躺在水牯嶺下的紅土裡了。無論是紅軍還是白軍,是善人還是惡棍,全躺在這裡。靜靜地躺著。一躺就是幾十年。還將成百年、上千年地躺下去。化成灰,變成粉也不會消失。”人生的無奈,命運的無常,個體的生的意義與死亡的永久的追問貫通了人類共有的情感。為了保持這種滄桑感的不割斷,作品在描述對話時用的是自由直接引語式銜接,造成一種敘述流的順暢。比如“你不是說你見過紅軍么?是見過。紅軍可都是紅腦殼?哪個講的?腦殼不紅還會叫紅頭勇?你看我腦殼紅不紅?你又不是紅軍,腦殼紅哪樣?沒聽見那漢子回答。”從而使對話也消融在整個作品流貫一氣的滄桑敘述氛圍中。

特色

作者所選取的點,是作品中的“漢子”和“九翠”一生中的感情糾葛。而作為連線作品情節線索的青果老爹,是從那一個時代以來唯一活到今天的歷史見證人。雖然他對許多問題感到不解,雖然他對自己的一些做法產生了懷疑,但他的目光猶同一面鏡子,將半個多世紀以來的人世滄桑如實地、客觀地再現出來。“50 年訴說不盡的湘江血戰”是這篇作品最悲壯、最令人難忘的一筆。這是對那段血與火的歷史的回顧,也是對那段悲壯歷程的反思。為了準確生動地寫出那場戰役的激烈和殘酷,作者充分調動了他的藝術手段,並反覆使用“紅色”進行氣氛的渲染:“一仗打下來,從山頂到山腳都紅透了,全是血”,“踩上去腳都拔不起,湘江早漲紅了,血水往海陽山倒灌”,“飲血如飲水,屍曝山野,血漲江流”,“太陽升上霧茫茫的皇帝嶺時,看到的是血。太陽落進青沉沉的湘江時,看到的還是血。四天四夜的血,比四天四夜還多的血”,“只有血染的湘江知道他們的數字。但它不肯說。它只是默默地流。50 年默默地流,直到一江血水流出碧色”.這是紅軍戰士的血,這是革命先烈的血。

寫到此,作者並沒有停筆,而是進一步描寫了紅軍戰士怎樣在浴血中奮戰。他們有的和敵人抱成一團,有的刺刀和刺刀同時刺進對方的胸膛,有的嘴裡還咬著敵人的一隻耳朵,有的手裡握著塗滿腦漿的槍托。尤為壯烈的是一位師長,竟然在敵人抬著他領功請賞的路上,硬是咬斷了自己的腸子也不向敵人低頭。這是何等悲壯的場面啊!然而,在表現這一殘酷血戰的同時,作者並沒有迴避歷史的真實,更沒有迴避戰爭的殘酷。而是集中筆墨描寫了反動勢力的猖獗以及對紅軍戰士慘無人道的迫害。以此來啟迪後人、告誡後人,使他們能從這血染的戰場上,看到革命事業的艱辛。可以說,這部作品的格調是悲壯的,但不是悲觀的。就在這反動勢力囂張,白色恐怖的大背景下,作者巧妙地利用了幾個細節,寫出了人民對紅軍戰士的同情、關懷和幫助,寫出了人民的正義的力量。從而又給那茫茫長夜裡投去了一線光明。反思,是這部作品的一個重要特點。作品描寫了那個“漢子”的幾個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麼紅軍的地盤越打越少;不明白黨代表這么一個好人怎么成了敵人;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折磨死黨代表的人也成了敵人而得到同樣下場。今天,對這些“不明白”儘管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但它無疑加重了作品的思想力度,提高了作品的認識價值。

作者簡介

喬良喬良

喬良,河南杞縣人,1955年出生在山西忻縣一個軍人家庭。喬良是中國著名軍旅作家、軍事理論家、評論家,空軍少將。現任空軍某部創作室副主任、空軍指揮學院戰略教授、國家安全政策研究委員會副秘書長、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享受政府特殊津貼。著有中篇小說《雷,在峽谷中迴響》、《遠天的風》、《大冰河》、《末日之門》、《靈旗》,長篇報告文學《城市與老闆的編年史》等。《大冰河》獲全軍第二屆文藝獎,《靈旗》獲全國第四屆優秀中篇小說獎。除文學創作外,長期潛心於軍事理論研究,與人合著、合編有《軍官素質論》、《世界軍事列強博覽》、《全球軍力排行榜》等。

1999年,他與王湘穗合著的軍事理論著作《超限戰》一書出版,驚動了美國五角大樓,被認為“所謂世界上最先進的軍事理論在前蘇聯解體後遇到的首次強力挑戰”。2007年開始在百家講壇主講《新解三十六計》系列。

喬良的作品文筆細膩酣暢,清麗馥郁,人味悠然,拋棄了千篇一律的“革命戰爭”套路。

評論

這是一個被許多本教科書講授過多次的歷史故事;這是一個被許多個作家和藝術家處理過多次的歷史題材。在共和國誕生前後生活過、戰鬥過的幾代人中,提起長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人們不會忘記那皚皚的雪山、那茫茫的草原;人們更不會忘記那大渡河的槍聲、那遵義城頭的曙光。然而,時代發展到今天,文學發展到今天,僅僅把反映長征這一偉大歷史題材的鏡頭集中在爬雪山、過草地等場面上,已經無法滿足讀者增長的審美需求。文學創作面臨著新的挑戰,怎樣從新角度、用新方法來表現重大的歷史題材,已經作為一個嚴肅的課題,擺在我們的作家面前。

喬良的中篇小說《靈旗》就是這樣一部帶有嘗試性和反思性的作品。與以往大多數反映長征題材的作品所不同的是,作者並沒有對那場舉世矚目的事件做全景式的描寫,也沒有對這一震驚中外的壯舉做正面的鋪陳,而是截取了其中的一個側面,以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戀愛故事為點,以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青果老爹的所見所聞為線,以點帶面,以小見大地再現了發生在半個多世紀前的那段悲壯歷程,再現了錯誤路線給革命事業帶來的巨大災難,揭露了反動勢力殘殺紅軍、扼殺革命的罪行,歌頌了紅軍和廣大人民民眾不畏白色恐怖、英勇鬥爭的精神,字裡行間流露出深刻的反思,作者所截取的側面,是長征伊始,發生在湘江邊的一場紅白兩軍的生死戰役。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