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閒談》

《春末閒談》

《春末閒談》是魯迅雜文中最好看的篇章,文字從容灑脫,筆力卻非常遒勁,通篇透出一種深沉透徹的神采,那種縱筆揮灑的氣勢和筆力,無人可學,無人可比。在《春末閒談》中,魯迅以一種閒談的方式,將自然景物人格化,通過形象化的說理,揭露了統治階級“治術”的險惡實質,對阻撓民主改革和社會進步的反動派進行了強烈抨擊。

作者簡介

魯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樹人,浙江紹興人(祖籍河南省正陽縣),原名周樟壽、字豫山。母親魯瑞、父親周伯宜。後改字為豫才,1898年去南京求學時改名周樹人。他是中國近現代最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和革命家,是我國現代文學革命的主將,是中國現代文學的奠基人。其精神被稱為中華民族魂,雜文是他的匕首和投槍。思想性與藝術性高度統一的雜文創作,奠定了魯迅作為中國現代雜文奠基人不可動搖的地位。

魯迅魯迅

思想內容

閒談閒談

《春末閒談》是一篇雜文,最初發表於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四日北京《莽原》周刊第一期,署名冥昭,後收入其雜文集《墳》。文章分析了治人者和被治者的矛盾,對封建專制主義及其治人術作了剖析和辛辣嘲諷,深刻論證了一切統治方法的“麻痹術”實質及其“不能十分奏效”,熱烈歌頌了人民的鬥爭精神。社會評論性雜文《春末閒談》,以閒談的方式將自然景物人格化,用形象化的說理,揭露了統治階級“治術”的險惡實質,表達了人民民眾必勝的信心。雜文語言凌厲尖銳,潑辣幽默。.解讀其思想,分析其雜文形象,即可洞見魯迅對社會歷史發展規律性的深刻思考。

1925年4月,以北洋軍閥政府為中心的封建勢力和帝國主義勢力,為了對抗日益高漲的革命運動,在思想文化戰線上提倡“尊孔誦經”,妄圖用封建思想麻痹革命人民的鬥志,瓦解革命運動。針對這股反動逆流,魯迅寫了這篇批判奴化思想的戰鬥檄文。文題似小,旨意卻大。名曰“閒談”,好似信口而言,實則別具匠心,嚴密為文,讀後令人叫絕不已。
文章從細腰蜂用神奇的毒針毒害小青蟲,使其中“不死不活”、“不動不爛”既無抵抗之力,又能保持新鮮的狀態下,作為幼蜂的食料這裡起筆(即1、2、3自然段)。然後用聯想的方法,順勢從細腰蜂的麻醉術轉到中外統治階級的愚民政策之上(即4、5、6、7自然段)。文章首先指出,中國千百年來的“聖君、賢臣、聖賢、聖賢之徒”的儒家思想,就是麻痹人民的神奇藥品,但這種藥品卻不如細腰蜂的毒汁那么靈驗。以《二十四史》為標誌的改朝換代的史實,便是歷代人民被反動統治者從麻痹到清醒至反抗的鐵證。歷史如此,現實又如何呢?文章指出,現代的中外反動派,為麻痹、奴役中國人民所苦心泡製的新的精神藥品,無論是帝國主義拋出的“特別國情論”,或是“特殊知識階級”鼓吹的“進研究室主義”;無論是資產階級文學家發明的“莫談國事律”,或是中國封建遺老宣揚的“聖經賢傳法”,以及俄皇欽定的“不準集會,不許開口”的戒律,都是麻痹人民的妙方。目的在於使其成為“不死不活,不動不爛”的獵物供他們享用。然而,可惜這些精神藥品並末起出中國古賢的範圍,所以同樣不是靈驗。要不尼古拉二世怎么會有“龍馭上賓”的下場呢?可見人民是不可久欺的,而革命遲早終將發生,縱有掉腦袋的危險也要進行下去。為了表達革命人民這種鬥爭精神,在文章結尾部分(即第8自然段),援引了“刑天舞乾戚”的神話傳說,以刑天無頭仍有反抗的“猛志”使得“闊人的在下一時難得太平”故事,歌頌了被統治者至死不屈,戰鬥不息的精神。這不僅是講神話,也是談現實。“五”運動的事實難道不就是這個故事的血一般的注釋嗎?

原文

閒談閒談

春末閒談①
北京正是春末,也許我過於性急之故罷,覺著夏意了,於是突然記起故鄉的細腰蜂②。那時候大約是盛夏,青蠅密集在涼棚索子上,鐵黑色的細腰蜂就在桑樹間或牆角的蛛網左近往來飛行,有時銜一支小青蟲去了,有時拉一個蜘蛛。青蟲或蜘蛛先是抵抗著不肯去,但終於乏力,被銜著騰空面去了,坐了飛機似的。
老前輩們開導我,那細腰蜂就是書上所說的果蠃,純雌無雄,必須捉螟蛉去做繼子的。她將小青蟲封在窠里,自己在外面日日夜夜敲打著,祝道“像我像我”,經過若干日,――我記不清了,大約七七四十九日罷,――那青蟲也就成了細腰蜂了,所以《詩經》里說:“螟蛉有子,果贏負之。”螟蛉就是桑上小青蟲。蜘蛛呢?他們沒有提。我記得有幾個考據家曾經立過異說,以為她其實自能生卵;其捉青蟲,乃是填在窠里,給孵化出來的幼蜂做食料的。但我所遇見的前輩們都不採用此說,還道是拉去做女兒。我們為存留天地間的美談起見,倒不如這樣好。當長夏無事,遣暑林陰,瞥見二蟲一拉一拒的時候,便如睹慈母教女,滿懷好意,而青蟲的宛轉抗拒,則活像一個不識好歹的毛鴉頭
但究竟是夷人可惡,偏要講什麼科學。科學雖然給我們許多驚奇,但也攪壞了我們許多好夢。自從法國的昆蟲學大家發勃耳(Fabre)③仔細觀察之後,給幼蜂做食料的事可就證實了。而且,這細腰蜂不但是普通的兇手,還是一種很殘忍的兇手,又是一個學識技術都極高明的解剖學家。她知道青蟲的神經構造和作用,用了神奇的毒針,向那運動神經球上只一螫,它便麻痹為不死不活狀態,這才在它身上生下蜂卵,封入窠中。青蟲因為不死不活,所以不動,但也因為不活不死,所以不爛,直到她的子女孵化出來的時候,這食料還和被捕當日一樣的新鮮。
三年前,我遇見神經過敏的俄國的E君④,有一天他忽然發愁道,不知道將來的科學家,是否不至於發明一種奇妙的藥品,將這注射在誰的身上,則這人即甘心永遠去做服役和戰爭的機器了?那時我也就皺眉嘆息,裝作一齊發愁的模樣,以示“所見略同”之至意,殊不知我國的聖君,賢臣,聖賢,聖賢之徒,卻早已有過這一種黃金世界的理想了。不是“唯闢作福,唯闢作威,唯辟玉食”⑤么?不是“君子勞心,小人勞力”⑥么?不是“治於人者食(去聲)人,治人者食於人”⑦么?可惜理論雖已卓然,而終於沒有發明十全的好方法。要服從作威就須不活,要貢獻玉食就須不死;要被治就須不活,要供養治人者又須不死。人類升為萬物之靈,自然是可賀的,但沒有了細腰蜂的毒針,卻很使聖君,賢臣,聖賢,聖賢之徒,以至現在的闊人,學者,教育家覺得棘手。將來未可知,若已往,則治人者雖然盡力施行過各種麻痹術,也還不能十分奏效,與果贏並驅爭先。即以皇帝一倫而言,便難免時常改姓易代,終沒有“萬年有道之長”;“二十四史”而多至二十四,就是可悲的鐵證。現在又似乎有些別開生面了,世上挺生了一種所謂“特殊知識階級”⑧的留學生,在研究室中研究之結果,說醫學不發達是有益於人種改良的,中國婦女的境遇是極其平等的,一切道理都已不錯,一切狀態都已夠好。E君的發愁,或者也不為無因罷,然而俄國是不要緊的,因為他們不像我們中國,有所謂“特別國情”⑨,還有所謂“特殊知識階級”。
但這種工作,也怕終於像古人那樣,不能十分奏效的罷,因為這實在比細腰蜂所做的要難得多。她於青蟲,只須不動,所以僅在運動神經球上一螫,即告成功。而我們的工作,卻求其能運動,無知覺,該在知覺神經中樞,加以完全的麻醉的。但知覺一失,運動也就隨之失卻主宰,不能貢獻玉食,恭請上自“極峰”⑩下至“特殊知識階級”的賞收享用了。就現在而言,竊以為除了遺老的聖經賢傳法,學者的進研究室主義⑾,文學家和茶攤老闆的莫談國事⑿律,教育家的勿視勿聽勿言勿動⒀論之外,委實還沒有更好,更完全,更無流弊的方法。便是留學生的特別發見,其實也並未軼出了前賢的範圍。
那么,又要“禮失而求諸野”⒁了。夷人,現在因為想去取法,姑且稱之為外國,他那裡,可有較好的法子么?可惜,也沒有。所有者,仍不外乎不準集會,不許開口之類,和我們中華並沒有什麼很不同。然亦可見至道嘉猷,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固無華夷之限也。猛獸是單獨的,牛羊則結隊;野牛的大隊,就會排角成城以御強敵了,但拉開一匹,定只能牟牟地叫。人民與牛馬同流,――此就中國而言,夷人別有分類法雲,――治之之道,自然應該禁止集合:這方法是對的。其次要防說話。人能說話,已經是禍胎了,而況有時還要做文章。所以蒼頡造字,夜有鬼哭⒂。鬼且反對,而況於官?猴子不會說話,猴界即向無風潮,――可是猴界中也沒有官,但這又作別論,――確應該虛心取法,反樸歸真,則口且不開,文章自滅:這方法也是對的。然而上文也不過就理論而言,至於實效,卻依然是難說。最顯著的例,是連那么專制的俄國,而尼古拉二世“龍御上賓”⒃之後,羅馬諾夫氏竟已“覆宗絕祀”了。要而言之,那大缺點就在雖有二大良法,而還缺其一,便是:無法禁止人們的思想。
於是我們的造物主——假如天空真有這樣的一位“主子”――就可恨了:一恨其沒有永遠分清“治者”與“被治者”;二恨其不給治者生一枝細腰蜂那樣的毒針;三恨其不將被治者造得即使砍去了藏著的思想中樞的腦袋而還能動作――服役。三者得一,闊人的地位即永久穩固,統御也永久省了氣力,而天下於是乎太平。今也不然,所以即使單想高高在上,暫時維持闊氣,也還得日施手段,夜費心機,實在不勝其委屈勞神之至……。
假使沒有了頭顱,卻還能做服役和戰爭的機械,世上的情形就何等地醒目呵!這時再不必用什麼制帽勳章來表明闊人和窄人了,只要一看頭之有無,便知道主奴,官民,上下,貴賤的區別。並且也不至於再鬧什麼革命,共和,會議等等的亂子了,單是電報,就要省下許多許多來。古人畢竟聰明,仿佛早想到過這樣的東西,《山海經》上就記載著一種名叫“刑天”的怪物⒄。他沒有了能想的頭,卻還活著,“以乳為目,以臍為口”,――這一點想得很周到,否則他怎么看,怎么吃呢,――實在是很值得奉為師法的。假使我們的國民都能這樣,闊人又何等安全快樂?但他又“執乾戚而舞”,則似乎還是死也不肯安分,和我那專為闊人圖便利而設的理想底好國民又不同。陶潛⒅先生又有詩道:“刑天舞乾戚,猛志固常在。”連這位貌似曠達的老隱士也這么說,可見無頭也會仍有猛志,闊人的天下一時總怕難得太平的了。但有了太多的“特殊知識階級”的國民,也許有特在例外的希望;況且精神文明太高了之後,精神的頭就會提前飛去,區區物質的頭的有無也算不得什麼難問題。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二日。

注釋

莽原莽原

① 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四日北京《莽原》周刊第一期,署名冥昭。
② 細腰蜂 在昆蟲學上屬於膜翅目泥蜂科;關於它的延種方法,我國古代有各種不同的記載。《詩經 小雅 小宛》:“螟蛉有子,蜾蠃負之。”漢代鄭玄註:“蒲盧(按即蜾蠃)取桑蟲之子,負持而去,煦嫗養之,以成其子。”漢代揚雄法言 學行》:“螟蠕之子殪,而逢蜾蠃,祝之曰:‘類我!類我!’久則肖之矣。”最先反對上面說法的是六朝時的陶弘景,他在注《本草》“惺斡一名土蜂”條下說:“(惺斡)雖名土蜂,不就土中作案,謂?土作房爾。今一種黑色細腰,銜泥於壁及器物邊作房,生子如粟置其中;乃捕草上青蜘蛛十餘置其中,仍塞口,以俟其子大而為糧也。其一種入蘆竹管中,亦取草上青蟲。一名果蠃,《詩》云:‘螟蛉有子,果蠃負之。’或言細腰蜂無雌,皆取青蟲教祝,變成己子,斯為謬矣。”其後,宋代葉大慶在《考古質疑》卷六中說:“我朝嘉釣中,掌禹錫等按蜀本注云:‘惺斡即蒲蘆,蒲蘆即細腰蜂。不特負持桑蟲,亦以他蟲入穴,用泥封之,數日成蜂飛去。陶雲生子如粟在穴,乃捕他蟲為之食。今人有候其封穴,壞而看之,見有卵如粟,在死蟲之上,即如陶說矣。’”
③ 發勃耳(1823―1915,) 通譯法布爾,法國昆蟲學家。著有《昆蟲記》等。
④ E君 愛羅先珂。參看本卷第229頁注(25)。
⑤ “唯闢作福,唯闢作威,唯辟玉食” 語見《尚書?洪範》。辟,即天子或諸侯。
⑥ “君子勞心,小人勞力” 語見《左傳》襄公九年:“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君子”指統治階級,“小人”指勞動人民。
⑦ 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 語見《孟子?滕文公》:“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
⑧ “特殊知識階級” 一九二五年二月,段祺瑞為了抵制孫中山在共產黨支持下提出的召開國民會議的主張,拼湊了一個御用的“善後會議”,企圖從中產生假的國民會議。當時竟有一批曾在外國留學的人在北京組織“國外大學畢業參加國民會議同志會”,於三月二十九日在中央公園開會,向“善後會議”提請願書,要求在未來的國民會議中給他們保留名額,其中說:“查國民代表會議之最大任務為規定中華民國憲法,留學者為一特殊知識階級,無庸諱言,其應參加此項會議,多多益善。”作者批判的所謂“特殊知識階級”,即指這類留學生。
⑨ “特別國情” 一九一五年袁世凱陰謀恢復帝制時,他的憲法顧問美國人古德諾(F.J.Goodnow)曾於八月十日北京《亞細亞日報》發表一篇《共和與君主論》,說中國自有“特別國情”,不適宜實行民主政治,應當恢復君主政體。這種“特別國情”的謬論,曾經成為反動派阻撓民主改革和反對進步學說的藉口。
⑩ “極峰” 意即最高統治者。舊時官僚政客對最高統治者的媚稱。
⑾ 進研究室主義 一九一九年七月,胡適在《每周評論》上發表《多研究些問題,少談些“主義”》的文章,稍後又提出學者“進研究室”、“整理國故”的口號,企圖誘使青年逃避現實鬥爭。
⑿ 莫談國事 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實行恐怖政策,密探四布,茶館酒肆里多貼有“莫談國事”的字條,某些文人也把“莫談國事”當作處世格言。
⒀ 勿視勿聽勿言勿動 語出《論語?顏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⒁ “禮失而求諸野” 孔丘的話,見《漢書?藝文志》。
⒂ 蒼頡造字夜有鬼哭 見《淮南子?本經訓》:“昔者蒼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
⒃ 尼古拉二世(1868―1918) 帝俄羅曼諾夫王朝最後的一個皇帝,為一九一七年二月革命所推翻,次年七月十七日被處死。“龍御上賓”,舊時指皇帝逝世,意即乘龍仙去。典出《史記?封禪書》。
⒄ 《山海經》 十八卷,約公元前四世紀至公元二世紀間的作品,內容主要是有關我國民間傳說中的地理知識,還保存了不少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神話故事。“刑天”,一作形天,見該書《海外西經》:“形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乾戚以舞。”乾,盾牌;戚,斧頭。
⒅ 陶潛(約372―427) 一名淵明,字元亮,晉潯陽柴桑(今江西九江)人,東晉詩人。著作有《陶淵明集》。“刑天舞乾戚”兩句詩,見他的《讀山海經》第十首。

細腰蜂的敘寫作用

線腰蜂線腰蜂

細腰蜂的敘寫使文章析理嚴密透徹,說理形象化,使文章生動活潑,幽默風趣。以細腰蜂的毒針來比喻封建統治者的種種麻痹術,顯得新奇貼切。
細腰蜂的毒針在青蟲身上一螫,麻痹了運動神經,便呈不死不活狀態。封建統治者對人民施行各種統治方法,也想使他們甘心成為被奴役榨取的機器,這就把統治者不管掛著任何美名的方法的“麻痹術”實質形象的揭示出來。文章進一步分析,細腰蜂之於青蟲,只需要它不動,這比較容易。封建統治者之於人民民眾,卻是要無知覺而能運動,這是無法統一的矛盾。無知覺就不能運動,也就不能貢獻統治者以“玉食”,一有知覺,就能思想,會識破種種麻痹術,進行反剝削壓迫的鬥爭。文章以此論證統治者的一切麻痹術不能完全湊效。

文章特色

研究研究

豐富的知識性體現在文章的實例中,有中外歷史文化知識,中外古今的各種麻痹術等;有自然科學知識,文學知識。
生動的趣味性既來自於知識性,又得力於作者生動有趣的敘述。這些有趣的知識經作者剖析,增強了文章的理趣。
知識性和趣味性都服務於文章的中心思想,都為論爭“統治者的一切麻痹術都是不能十分奏效的”這一中心論點,使中心思想的論證嚴密而充分,說理透徹生動,在趣味盎然中使讀者得到思想的啟迪和感情的陶冶。

語言特點

雜文集雜文集

幽默風趣,好用反語的語言特點,既增強了文章的戰鬥性,又使說理文章風趣生動,避免枯燥無味或板起面孔說教的缺陷。反語的運用,有時能比正面的批判更深刻有力地否定荒謬事物。文章還常以貌似為治人者著想的口吻,行嘲弄和諷刺之實。幽默風趣,好用反語確使文章的戰鬥性大為增強,也常使讀者忍俊不禁,讀來趣味盎然。

後世評價

評價評價

本文是魯迅“閒話風”散文的典範之作,正如季羨林指出的那樣,“它們多半是結構謹嚴之作,決不是願意怎樣寫就怎樣寫的輕率產品。優秀的散文家,大都是在‘意匠慘澹經營中’,簡練揣摩,煞費苦心,在文章的結構和語言的選用上,狠下功夫。”(《漫談散文》)與魯迅那些實有所指激烈抨擊的雜文相比,《春末閒談》寓意深廣,態度也更為灑脫從容。

一篇短文,以蟲喻人,以“史”顯“時”,援古證今,包容了如此豐富的內容,揭示了如此深刻的革命哲理,讀來卻妙趣橫生,餘味無窮,使人愛不釋手,何故?我以為這是作者善於抓住事物本質特徵進行類比的結果。當作者把細腰蜂釋毒為幼蟲獵弭的生物競生現象和中外反動派用各種精神毒品麻痹、奴役人民聯繫在一起時,小題便顯出了“大旨”。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作者抓住一個“毒”字大做文章,一切從“毒”字派生,一切又歸結為一個“毒”字。這樣行文寫作,不信題旨集中,條理井然,而且饒有風趣,灑脫自然。另外,就是以“閒談”為文題材。既是閒談,生物搏鬥、階級鬥爭、神話傳說、歷史故事,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的事,都可漫無邊際地扯在一起。而當這些材料都和本文揭露問題和歌頌的對象聯繫在一起時,“閒談”的內容便變成了莊嚴的主題了。這就是喻莊於諧的藝術手法的魅力。

劉再復評論說:魯迅雜感的美學價值,無可爭辯的文學性,首先就在於他塑造了一系列的中國"社會相"類型形象。魯迅所指的“社會相”,不是社會表層上的習俗風貌,而是社會世態的神髓,社會某種人群的靈魂。他的雜感,正是吸取了其他藝術品種塑造“社會相”形象的手法,用一種特殊的文學形式——雜感形式,來塑造“社會相”的圖畫。(《文學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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