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彤弓》

《新·彤弓》作者是新月,是一本言情小說。

作者:新月

內容:

“就讓她做完最後一個夢吧!”無芒把事情告知無鋒時,無鋒嘆道,“這也正是支開沉羽和絕風的好時機。”
之後,沉羽和絕風離開了崑崙,他們要去尋找最有靈性而且最適合於鑄造弓弩的材料。而素姬則在神兵仙苑做著她美麗的夢。
可是,夢碎了,悲劇無情的上演。
沉羽來到極北之地,據說那裡是世界的盡頭。相傳在那裡有一種石頭,仍保持太古時的原態,未得五行分化,稱做太古原石。若能用它鑄造兵器,便會有不可預知的力量。但因為那裡也是死亡的邊緣,所以從來就沒有人涉足過。終於來到了極北之地,這裡看上去,一無所有,除了永不停息的漫天飛雪和似乎亘古便已覆蓋著的堅硬的冰層。但是沉羽沒有放棄。他用盡所有的靈力,把堅固冰層,創出了一條裂縫,忽然間裂縫越來越大,沉羽一失足掉進了冰縫。用盡靈力的他,再無法使用御風術,只能任由身體往下掉。
也不知掉了多久,身體猛的一撞,他負痛昏去。
醒來時,沉羽慶幸自己除了疼痛之外,身體完全好無損。他往腳下一摸,柔綿綿的,不知是什麼東西。這才知道未傷的原因。昏過去的時候,他的靈力恢復過來了一點。他便用僅有的靈力幻出一道光來,發現柔綿綿的東西外在和石頭一模一樣。他大喜若狂:這便是要找的太古元石嗎?沉羽進一步想道:“世界萬物由虛而實。這些石頭未曾硬化,正在虛實之間。必然是太古化物之時,這裡忽然轉冷,太古元石便為冰雪覆蓋,無法汲取陽光雨露,天地精華,以致保持到今。”這讓他更堅定了腳下之物是太古元石的想法。
沉羽負了一大塊太古元石,奇蹟般的走出了極北之地,來到一處溫暖明媚,鳥語花香的所在。他想:“此地甚好,便在這裡把太古元石鑄成弓弩吧。”數日之後,沉羽已將太古元石提煉成鋼,而後鑄造成弓。沉羽看著寶弓,喜歡不已,見它形如初五新月,便取名為“新月”。
一切就序,沉羽握弓在手,將弓弦輕輕一拔,只見弓弦上一道靈光閃出,沒入他前面的一座大山之中。忽然“轟”的一聲巨響,對面的大山頃刻奔塌。沉羽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復又一試,又一座大山轟蹋。
然而沉羽卻想到:“有這樣的神弓,自己恐怕必勝無疑了。可是絕風與我情同手足。怎可傷他的心,我雖深愛素姬,卻也未必及得過他,為什麼我不能選擇放棄呢?”沉羽思度數日,不吃不喝,瘦了一圈,終於決定成全師兄和素姬。於是將所鑄弓弩改鑄成一柄寶劍,仍叫它新月。
卻說絕風去的是南方,他聽說極南之地有真火,可以燃化近乎所有的東西,卻不能燃化一種叫做極鋼的物質。而用極鋼鑄就的東西擁有無盡的神力。所以他到南方便是為尋找極鋼而去。
絕風往南一直走到陸地的邊緣,接著乘著蓮葉在海上漂泊了十天十夜,來到了另一方陸地。然而這塊土地卻並不美好,滿眼可見的唯有沙漠,好幾次暴風挾著狂將他淹沒,如果是凡人,每次都可要了性命。這裡沒有水,沒有吃的,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又過了十數日,絕風也用盡了靈力——他唯一可以維持生命的東西。他再也無法往南走了,可他仍然沒有找到傳言的真火和極鋼。“放棄吧。”他並非軟弱,他是想,“這樣也好。也許只有師弟才是素姬的最好歸宿。”想罷他開心的笑了。
在他笑的時候,天空划過一道流星,將白晝照亮了數倍。接著,一顆隕石從他眼前飛下,沒入沙漠中。
絕風看著,忽然眼前一亮:“隕石!對!隕石!”他想起師父說過,天外隕石中沉澱著不知多少萬年的力量,如果能用它鑄造兵器,將會出現世間未有的力量。“這些天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可是他仍然決定不再鑄造弓弩,帶了塊隕石,便回去了。

沉羽和絕同時回到了神兵仙苑。
然而待他們是一出讓他們痛徹心扉的悲劇的結局和另一出驚天動地的悲劇的開始。
“素姬在哪裡?”絕風問師母無芒。“我帶你們去見她。”無芒臉色蒼白,全無神采,眼中隱隱有淚。“怎么了?”沉羽問,他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因為空氣中有一種心酸的氣息。“沒有什麼,去了你們就知道了。”無芒急忙轉過臉,往外走去,再也不看向沉羽和絕風。沉羽、絕風忐忑不安的跟在她後面,心中湧起可怕的感覺。
“你們聽到風中悲泣的聲音嗎?”無芒忽然問沉羽和絕風。此時他們已經來到崑崙山的聽風崖邊。沉羽、絕風側耳細聽,聽得片刻不禁下淚道:“是,是素姬的聲音。”絕風再也抑制不住,哭道:“為什麼?為什麼師妹的聲音如此淒楚?她,她到底怎么了?師母請告訴我。”無芒回答不出來,她的悲痛比恐怕比絕風、沉羽更甚。“你們自己聽下去吧。”“……沉羽、絕風,我要先走了。我愛你們,永遠……來世,我還想和你們在一起,你們,你們一定要等我……”聲音斷斷續續,飄渺不定,但他們還是聽清楚了。
“師妹到底在哪?”沉羽眼都紅了。無芒伸手指了指崖底,最終她擠出了五個字:“她跳崖死了!”“她死了?這不可能她說要等我們,讓我們中的一人取她為妻的,她怎么會……?”沉羽再也說不下去了。“為什麼,她為什麼要死?”絕風問無芒道,他的眼睛怒視著遠方。
“事情是這樣……”
於是無芒將天帝如何看上素姬,如何約定婚期,如何威逼利誘以及素姬如何抗拒不從跳崖殉情的經過說與沉羽和絕風。
沉羽,絕風開始時壓制著自己的悲痛和憤怒,在不可扼制的震驚里保持著沉默。可是漸漸的無芒那因悲傷而漫不經心說來的話,卻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燒紅的刀一般插進他們的心窩,讓他們理智再無法發揮作用。沉羽咬破了自己嘴唇,體內澎湃的靈力,使血液從傷口處不斷的湧出。而絕風的眼中怒火熊熊的燃燒,仿佛有著試圖毀滅一切的絕望。
“我一定要殺了他!不管用什麼方法。”當絕風聽完無芒的話後,用麻木陰冷的語氣說道。“難道你們忘了素姬最後的囑咐,她要你們等她,等她來世為人之後,再與你們相聚。”無芒憑著僅有一點理智告誡絕風。“來世為人的素姬,將不再是素姬。到時我們是仙,她卻是人,即便我們能相愛,也不是一種平等的愛。現在我們應該為她而死,而後與她在人間相聚。”沉羽一向沉穩,冷靜可他現在卻也說出了這樣的話。
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沉羽和絕風,為情赴難的決心。
他們決定義無反顧的反抗。
古來反天帝者唯有刑天,然而刑天的結局是死。所以沒有人相信他們能對抗強大的天帝,連他們自己也不相信。而明知是死路卻仍要無畏的走下去,他們只是為了一種信仰,對愛情的信仰。當愛情殘缺,信仰破滅時,死便成了唯一正確的路。
對抗天帝,絕風還須要一件武器。於是他決定把帶回來的天外隕石鍛成弓弩。
在絕風鑄弓的這段時間裡,沉羽終日坐在聽風崖邊,唯悲風與烈酒與他相伴。他坐在那裡,仿佛天地都因他而變得分外的蕭瑟,太陽都變得暗淡無光,空氣里也充滿了悲傷的味道,濃得隨時都可以凝固。
開始的幾天,一直沒有人來安慰他,誰都知道安慰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可後來卻有一個人走進了沉羽的視線。沉羽聞到陣陣花香,張開朦朧的醉眼,向走來那人瞥了一眼。她花瓣織就的衣服在風中招展,而淒楚的形容,足讓沉羽死灰般絕望的心裡,產生同病相憐的鳴動。
她便是護花仙子承影。她同沉羽在神兵仙苑一起長大,有著許多美麗的回憶。“你要喝酒嗎?”沉羽打破沉寂,他雖已絕望,卻仍然不冷漠。承影本是從來不喝酒,可這次她卻接過沉羽的酒囊,猛喝了一口,酚紅很快便在她臉上蔓延開去。
“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另外一份情感值得你活下去嗎?”“沒有。”“你雖已無父無母,但你卻還欠著天地的造化之情,還有師父師母的養育教誨之情,以及和我及師兄妹的手足之情,難道這些都不值得你活嗎?”“不,你不會明白的,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不重要了。而當你失去最愛的人的時候,你的一切也已經隨之而去。”“我怎么會不懂,其實我早已深深的陷入愛情之中。”“那你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呢?”“我只是希望你活著。”“難道你看不出來,現在生命於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你的生命還牽連著另外一份愛情。一個人的存在,非但屬於你所愛的人,還屬愛著你的人。而現在你卻只發現了一面。”“你是說這個世界上有人愛著我?”“是的。”“誰?”“就是我。”
忽的沉羽輕聲笑了起來,然而笑中是無盡的悲涼。承影從中發現,她已視若生命,默默守望著的愛情,此刻是那么無力,輕輕一笑便被否定了。
“謝謝你,承影妹妹!你能想到用這樣的巧妙方式來挽留我,足見你的重情重義,我真的很感激。但是這於我卻絲毫無用,不如你去絕風那兒試試吧。”沉羽說罷又舉酒喝起來。
承影神色黯然,她知道沉羽也許無意,但他的的確用侮辱的方式來否定了自己心目中神聖的愛情。她明白沉羽心門也閉,再也容不進她了。
所以她選擇走,走得哀怨而悲涼——任漫天的落花,繽紛而下,鋪滿她身後的路徑,而每一瓣花上,都殘留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六聯手反天
崑崙山之巔,
這一天,風出奇的烈,吹得崑崙山腰林木“呼呼”作響。沉羽白衣飄飛,背上青色的新月劍,襯著他已經定格的表情,顯得分外的剛烈。絕風背著剛鑄好的弓弩,極是顯眼。那弓弩有股駭人之勢使人不敢正視。因赤紅如血,絕風為它命名為“彤弓”。然而駭人的不只是彤弓,還有絕風的眼睛。
“這支箭是素姬留給你們其中一人的,你們拿去吧!”無鋒且說且嘆。沉羽是用劍的,於是他示意絕風接下。絕風用雙手莊重的接地天矢,接著用它往手腕上一划。鮮血湧出,流到地下,沁入土壤,而後他把天矢遞給沉羽,沉羽也依樣而做。眾人只聽他們說道:“天地為證。”“崑崙為鑑。”“我,絕風。”“我,沉羽。”而後齊聲道;“以滴血代償濃恩。從今而後,我二人生死罪孽概與神兵仙蒼無關,天若作報,唯我二人承擔,縱然粉身碎骨,永不超生,此誓不移。”
誓畢,沉羽和絕風轉身而去,再也沒有回頭。任背後留下哀怨的淚和嘆惜的風。

其實,一切天帝早已知道。他未能得到素姬,要將心中的失意化為烈火,發泄在絕風和沉羽身上。在他眼裡絕風和沉羽不堪一擊,他只是想讓他們死得痛苦一些,而從中得快感而已。當他知道沉羽,絕風來到上界的時候,他派了身邊兩個最低等的天兵,前去請他們到自己天尊殿。他要看著他們在自己座上受盡凌辱,直到他們再也沒有勇氣承認他們所信仰的愛情的神聖。
然而天帝信使的回報是,兩個天兵死了!一個死於劍,四分五裂;另一個死於箭,百孔穿身。“好!好!”天帝非但沒有絲毫驚詫,反而大喜道:“沒想到他們比我派去兩個天兵要強,這就更有意思了。”接下來天帝派去了四個上仙。每個的法力比他師父要強數倍。心想這次不怕他們有三頭六臂了。
不久信使便有了回報:四個上仙都死了。兩個死於劍,身首異處。兩個死於箭,一箭穿心
天帝驚道:“來自凡間兩個小仙,怎么會有這樣的本領,難道要本帝親自出馬不成?”“天帝勿怒。”只見八位天神從兩旁出列,在帝嚳前面一字排開。其中一神說道:“我們願為天帝,擒那兩個小賊來。”天帝見是座下戰功赫赫的得力助手——八大天王。他們在天界都是能夠安定一方的神將,有他們出馬,絕風和沉羽便可受到擒來了。帝嚳本來早有請八大天王之意,只是怕八大天王嫌他大材小用,是以用言語相激,沒想到一激即成。帝嚳大喜,心道此事可定也。
卻說沉羽,絕風來到天界不久,便被天帝派來的天兵擋住了去路。沉羽正思索如何過關時,絕風已經搭上了箭。一道金色的光,速度超出了眼睛所能見的極限。轉眼間一位天兵已是百孔千瘡,一命嗚呼。沉羽也不在猶豫,“刷”的拔出背後的新月劍,向另外一位天兵刺去。當他刺出了手中的劍後,不由得驚了,只覺一道靈力由劍脊而生,傳至劍尖後便以排山倒海之勢涌了出去,將面前天兵,衝出十數丈外。再走近看,那天兵已是四分五裂散落在天面,死像慘不可言。
接著他們碰到了天帝差來的四大上仙。剛才一戰已經讓他們變得無所畏懼。仍是絕風首先射出了他的箭,接著一位上仙應箭而倒。法力高強的上仙,在天矢和彤弓面前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然而在絕風射出箭的時候,另一位上仙卻卻趁機攻到絕風的跟前。待要運法時,卻見紅色的弓弩上仍然搭著金色的箭。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之間,兩位上仙幾乎同時倒了下去的。然而箭只有一支,沒有人能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弓弦上,又如何發出去的。另外兩個上仙,望著死去的仙友,沉浸在無法自拔的恐懼里,未來得及清醒,便在沉羽劍光中身首異處。
沉羽在殺了兩位上仙之後,突然變得後悔起來:“他們有什麼錯?我們要對付的僅是帝嚳而已。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也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帝嚳罪惡的一面,他們只是在他的法則里,維持著天界的和平。從這方面講,他們是正義的。”想到這裡,一種強烈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沉羽忽的止住了腳步,說道:“我們這樣做,根本就是錯的。我們要殺的是帝嚳,而其他人無關。”絕風走出幾步,聽了沉羽的話卻沒有回頭,“他們阻止我們,在我眼裡,他們和帝嚳一樣可恨。”絕風語氣陰冷的可怕。沉羽覺得絕風的心性似乎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在以前你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在沉羽心中,絕風是一個正義感極強的人。“也許是吧,但現在不是以前了。”說這話時絕風慢慢的轉過頭來。沉羽看他的眼時,不禁嚇了一跳,他的眼睛變得像血一樣紅,使人不敢逼視。
“難道他走火入魔了?”沉羽突然冒出可怕的念頭,“可是魔性從何而來呢?”他無從解釋。“如果是你,不想為素姬報仇的話,就不用來。”絕風仍出一句冰冷的話,而後獨自向前走去。沉羽只得跟了上去,也不再說什麼。
不久,他們來到了天尊殿外宮正門前,正待要進去,忽然有八股強勁無比的靈力,自八方滔滔而來。沉羽只覺身體疼痛難忍,似乎頃刻就要崩裂肢解。但當他揮動手中的劍時,很快便有兩股靈力被斬了下去了一般,不見了蹤影。沉羽大喜依法將另外六股也依次御了開去。這時,但見絕風搭弓一箭,天矢應弦而出,在二人四周迴環數圈,雖不時遇到某種無形的阻礙,但天矢都能順利穿透。當天矢回到彤弓時,他們的八方現出八位大神,正是八大天王。只聽其中一個道:“好小子,竟如此輕易便破了我們的八門陣。”另一個則道:“這不算,他們只是憑著手中的武器破了陣,卻不是憑真實的本領!”又一個道:“對,我們八大天王的八門陣,縱橫天界無有破者。這樣也算破了,那我們的臉面何存?”再一個道:“管他破了還是沒破,殺了他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絕風早已聽得耐煩了,挽弓瞄準了其中一個天王,沉羽也舉劍相向。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天帝仍不見信使前來回報,漸漸不安起來。他正待命另派信使,只見四位天王跌撞著進了殿內,個個身上都有數處劍傷。臉上神色駭然,再無往日天王風采。“你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其它四位天王呢?”“死了。”一位天王道,話音仿佛是從死人口裡傳出。另一位天王道:“還好,使劍那小子對我們手下留情,否則……”。天帝簡直不敢相信,個個在天界稱雄一方的天王,要在那兩個小子的赦免之下才能回來。他們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厲害了?他感到有一絲害怕,這是他當天帝以來第一次感到害怕。“那,那他們現在在哪裡?”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已經進了外宮了,正和守衛外宮一萬天兵天將殺作一團。”又一個天王道。“如果不制止的話,天宮將被血洗。”第四個天王說道。
“不,不會的。信使,快傳我命令,向四方天帝請求援兵。”帝嚳無法承受這樣的失敗。信使領命便去了。四大天王卻道:“沒有用的,你沒有見過他們的箭弩和寶劍,幾乎沒有力量能阻止。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你出面,和他們解決你們之間的恩怨。免卻無辜的傷亡。”帝嚳聽罷大怒道:“你們住嘴,我堂堂天帝,怎可向他們屈躬。好,現在我就出去會會他們,看他們到底有多厲害。”
帝嚳率了仙官們來到殿外,見潮湧的天兵,在絕風箭的呼嘯里,一排一排的倒下。帝嚳滿眼映著的,唯有紅色:絕風的眼睛和弓弩是紅色的,還在天面上流淌著的血。他轉眼時看了沉羽,沉羽穿著白色的衣,握著青色的劍,一動不動的站著,他沒有殺人。可當他看到帝嚳時,便奮不顧身的向他衝去。阻止他的天兵被他的劍風支了開去,沉羽如若無人的走了過來。
沉羽站在了帝嚳面前,卻沒有向他出手。但帝嚳出了手,他運起了靈力,一掌拍向沉羽。沉羽只是將劍舉至頭頂,而後新月劍化出一個防護結界,將帝嚳足可排山之力四散開去。
“請你下令退去那些無辜的天兵,否則他們都會死。絕風已經入魔了。”沉羽道。帝嚳聽了大驚,他萬萬想不到沉羽這樣的小人物,此刻卻能以他人為念。帝嚳卻無法做出決定,他還有著另一種打算:“也許拖不了多久,便會有成千上萬的援兵前來,到時……”
忽然他們上空,一道柔和的白光籠罩下來,灑滿血色的戰場。漸漸的,血色消失,連同死去和活著的天兵一同不見了。空曠的外宮之內,唯剩絕風握著彤弓,拉著天矢,瞄向四周,卻發現已經無人可以射殺。
一人從白芒里,飄然而下,落在絕風面前。
“是帝祖——黃帝。”仙宮有人認了出來,“我們得救了。”眾仙官如臨大赦。
“醒醒吧!絕風。”帝祖,說著將仙袖一甩,一陣風將絕風掃出數丈之外。絕風搭箭開弓,便要射出,卻為一股奇勁包圍,箭怎么也射不出去。過得片刻,絕風只覺彤弓中有股熾烈的靈力,自把弓之手,源源不斷的傳入他的體內,而後自拉弦之手,傳到天矢箭上,對抗住了帝祖包圍而來的靈力。
帝祖也感覺到了絕風所傳出的巨大的靈力。他知道彤弓的魔性正變得越來越強,已經完全控制了絕風,並激活了天矢箭中殘存的蚩尤魔力。
帝祖和絕風對峙著現在他們似乎誰也制服不了誰了,唯有對耗著靈力。帝嚳見此情景,御風過去,對帝祖說道:“讓我助一臂之力。”說罷,一掌拍向絕風。“慢著。”帝祖喝住了帝嚳,“你這樣非但會助長他的魔性,連你也會為魔力所傷。”帝嚳立即撤掌,問道:“那要如何?”
“沉羽,你過來。”帝祖向站在遠處的沒羽叫道。沉羽很奇怪,帝祖怎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他一向敬重帝祖,便慢慢走了過去。
帝祖說道:“我本在西天修行,但感應到了天地的劫難,而這劫難源自崑崙。現在我已經去過崑崙神兵仙苑,知道了你和絕風的事,天帝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最可悲的並不是悲劇本身,而是在一件兵器上。你可知道,絕風的弓弩,是用什麼所造?”“天外隕石。”沉羽答道。帝祖道:“但這不是一塊普通的隕石,而是魔隕。”“魔隕?”“對,這塊隕石,在天外宇宙汲取了數萬年的邪氣,方才沉澱成形。它落入天地之中後,不管以任何形式激發了它的魔力,都會對天地構成毀滅性的打擊。現在絕風將魔隕製成了魔弓,他已成魔。他已經長上了毀滅天地之路。所以現在我要你拋開私怨,私情助我一件事。”“什麼事?”“用你的劍,殺了絕風。”“不!”沉忌吼道,“絕風與我情同手足,我和他一起來殺帝嚳的,你怎么能要我殺他。”“請你以千千萬萬的生靈為念。以天地的存亡為念。”“那為什麼是我?”“因為你手中的劍,是太古元石所制,非正非邪,而有著太古之時化物的原始力量,只有你用你的劍殺死絕風,才不會導致絕風身上魔力的激盪。只要絕風一死,我便可將魔力壓回彤弓之中。”
“為什麼會是這樣?告訴我,絕風!”沉羽愣愣的看著一動也不動的絕風。絕風已經不能再回答他了。
過了很久,很久,沉羽終於慢慢舉起了他的劍。

七絕頂論情
往事入酒粘,悲處可斷腸。一醉俱如煙,隨風自飄散。
復醒隔花望,塵世已渺茫。如夢亦如幻,萍游天地間。
杜康這詩即可說是念給自己聽,也可說是給太羲聽的。杜康雖然沉迷酒趣,看似渾愕,卻從來不乏悲天憫人之心。說到可嘆之處。亦不免舉酒而歌,抒發感慨。以解心結。而太羲聞得前世之況,諸多可悲可嘆之處,感同身受。愈聽,神色愈是黯然,聽了師父的詩話,便覺悲而不怨,哀而不傷了。
“那後來叫呢?”太羲問道:“你問的是誰的後來?”杜康道。太羲說道:“沉羽和承影,”杜康微笑著點了點頭,“很好,你沒有說是自己的後來,看來你對現世和前世有清醒的認識,而沒有將它們混同起來。還有你關心著承影的後來,說明你今世心中已有承影的影子。這對你完成你今世的使命是十分重要的。”“今世的使命?為什麼我的今世仍不屬於自己,不能像師父你一樣自由自在呢?”太羲漠然的嘆道,而後眼睛一動不動看著杜康。“你羨慕我,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的過去。如果你知道,酒開始是痛苦的分泌物釀就的話,你這句話就會說的如此輕鬆了。”太羲聽了,似有所悟,卻不再問話,而後靜靜聽杜康講沉羽和承影的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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