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

《局外人》

《局外人》(L'Étranger)是加繆的成名作,也是存在主義文學的代表作品。《局外人》形象地體現了存在主義哲學關於荒謬的觀念;由於人和世界的分離,世界對於人來說是荒誕的、毫無意義的,而人對荒誕的世界無能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對一切事物都無動於衷。全書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從默爾索的母親去世開始,到他在海灘上殺死阿拉伯人為止,是按時間順序敘述的故事。這種敘述毫無抒情的意味,而只是默爾索內心自發意識的流露,因而他敘述的接二連三的事件、對話、姿勢和感覺之間似乎沒有必然的聯繫,給人以一種不連貫的荒謬之感,因為別人的姿勢和語言在他看來都是沒有意義的,是不可理解的。

基本信息

作者簡介

《局外人》加繆畫像
阿爾伯特·加繆,法國存在主義小說家、戲劇家、評論家。出生於阿爾及利亞的蒙多維城。他10個月大時,父親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負傷身亡。母親帶他移居阿爾及爾貧民區,生活極為艱難。加繆靠獎學金讀完中學,1933年起以半工半讀的方式在阿爾及爾大學攻讀哲學。加繆從1932年起發表作品,1942年因發表《局外人》而成名。同年,加繆離開阿爾及利亞前往巴黎,開始為《巴黎晚報》工作,然後在伽里馬出版社做編輯,秘密地活躍於抵抗運動中,主編地下刊物《戰鬥報》。抵抗精神給他帶來了光環,戰後他成了一名年輕的英雄。在戰後的年代里,他辦的《戰鬥報》是呼喚改革的那一代人的精神嚮導。此間他陸續發表了許多重要作品,如小說《鼠疫》、哲學隨筆《西西弗神話》和長篇論著《反抗者》等,為他贏得了越來越高的聲譽。
1957年12月10日,瑞典文學院將諾貝爾文學獎授予加繆,因為他“作為一個藝術家和道德家,通過一個存在主義者對世界荒誕性的透視,形象地體現了現代人的道德良知,戲劇性地表現了自由、正義和死亡等有關人類存在的最基本的問題”。
加繆曾說:“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死在路上更蠢的了”。命運之神卻跟他開了個玩笑1960年1月4日,他坐在米歇爾·伽里馬的汽車上,由於下雨路滑,汽車撞在了路邊的樹上,加繆被拋向後窗,腦袋穿過玻璃,顱骨破裂,脖子折斷,當場死亡。他罹難的訊息迅速傳遍了世界,儘管法國廣播電台當時正在鬧罷工,罷工委員會仍同意播放5分鐘的哀樂以悼念加繆。世界各國的報紙也紛紛在頭版頭條刊登加繆車禍身亡的訊息。

內容精要

《局外人》巴黎協和廣場
《局外人》以“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開始,以“我還希望處決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來看,對我發出仇恨的喊叫聲”結束。小說以這種不動聲色而又蘊含內在力量的平靜語調為我們塑造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荒謬的人”:對一切都漠然置之的默爾索。
全書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從默爾索的母親去世開始,到他在海灘上殺死阿拉伯人為止,是按時間順序敘述的故事
默爾索不僅在接到通知母親去世的電報時沒有哭,而且在母親下葬時也沒有哭,他沒有要求打開棺材再看母親最後一眼,反而在母親的棺材面前抽菸、喝咖啡,人們不禁要憤然了:一個人在母親下葬時不哭,他還算得是人嗎?更有甚者,他竟在此後的第二天,就去海濱游泳,和女友一起去看滑稽影片,並且和她一起回到自己的住處。默爾索的行為越來越讓人驚訝愕然,名聲不好的鄰居要懲罰自己的情婦,求他幫助寫一封信,他竟答應了,覺得“沒有理由不讓他滿意”。老闆建議他去巴黎開設一個辦事處,他竟沒有表示什麼熱情,雖然他“並不願意使他不快”。對於人人嚮往的巴黎,他竟有這樣的評價:“很髒。有鴿子,有黑乎乎的院子。”瑪麗要跟他結婚,他說隨便怎么樣都行。瑪麗堅持問默爾索是否真的愛她,她原來指望聽到肯定的回答,可是他竟說“大概是不愛她”。
《局外人》遠眺凱鏇門
這種敘述毫無抒情的意味,而只是默爾索內心自發意識的流露,因而他敘述的接二連三的事件、對話、姿勢和感覺之間似乎沒有必然的聯繫,給人以一種不連貫的荒謬之感,因為別人的姿勢和語言在他看來都是沒有意義的,是不可理解的。惟一確實的存在便是大海陽光,而大自然卻壓倒了他,使他莫名其妙地殺了人:“我只覺得鐃鈸似的太陽扣在我的頭上我感到天鏇地轉。海上泛起一陣悶熱的狂風,我覺得天門洞開,向下傾瀉大火。我全身都繃緊了,手緊緊握住。槍機扳動了”。
在第二部分里,牢房代替了大海,社會的意識代替了默爾索自發的意識。司法機構以其固有的邏輯,利用被告過去偶然發生的一些事件把被告虛構成一種他自己都認不出來的形象:即把始終認為自己無罪、對一切都毫不在乎的默爾索硬說成一個冷酷無情、蓄意殺人的魔鬼。因為審訊幾乎從不調查殺人案件,而是千方百計把殺人和他母親之死及他和瑪麗的關係聯繫在一起。
《局外人》咖啡館
迷迷糊糊地殺了人的默爾索,對法庭上的辯論漠然置之,卻非常有興趣斷定自己辯護律師的才華大大不如檢察官。就在臨刑的前夜,他覺醒了:“面對著充滿信息和星斗的夜”,他“第一次向這個世界的動人的冷漠敞開了心扉”。他居然感到他“過去曾經是幸福的”,“現在仍然是幸福的”。他似乎還嫌人們驚訝得不夠,接著又說:“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獨,我還希望處決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來觀看,希望他們對我報以仇恨的喊叫聲。”
默爾索因為感受到這個現代社會人際關係的冷漠,而毫不遲疑地遠離社會、拋棄社會,可是社會也拋棄了他,他最終成為了一個排除於生活中心的局外人。

專家點評

《局外人》阿爾伯特·加繆
加繆曾經把《局外人》的主題概括為一句話:“在我們的社會裡,任何在母親下葬時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險。”這種近乎可笑的說法隱藏著一個十分嚴酷的邏輯:任何違反社會的基本法則的人必將受到社會的懲罰。這個社會需要和它一致的人,背棄它或反抗它的人都在懲處之列,都有可能讓檢察官先生說:“我向你們要這個人的腦袋。”默爾索的腦袋已經被檢察官以社會的名義要了去。社會拋棄了默爾索,然而,默爾索宣布:“我過去曾經是幸福的,我現在仍然是幸福的。”誰也不會想到默爾索會有這樣的宣告,他通過自己的宣告也拋棄了社會。然而這正是他的覺醒,他認識到了人與世界的分裂,他完成了荒誕的旅程的第一階段。
談《局外人》而不談荒誕,就如同談薩特的《噁心》而不談存在主義。加繆在這本書中列舉了荒誕的種種表現,例如:人和生活的分離;演員和布景的分離;懷有希望的精神和使之失望的世界之間的分裂;肉體的需要對於使之趨於死亡的時間的反抗;世界本身所具有的、使人的理解成為不可能的那種厚度和陌生性;人對人本身所散發出的非人性感到的不適及其墮落,等等。由於發現了“荒誕”,默爾索的消極、冷漠、無動於衷、執著於瞬間的人生等等頓時具有了一種象徵的意義,小說於是從哲學上得到了闡明。因為人和世界的分離,世界於人是荒誕的,人對世界無能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對一切事物都無動於衷。加繆指出:“荒誕,就是確認自己的界限的清醒的理性。”“荒誕的人”就是“那個不否認永恆、但也不為永恆做任何事情的人”。尤其是當加繆指出“一個能用歪理來解釋的世界,還是一個熟悉的世界,但是在一個突然被剝奪了幻覺和光明的宇宙中,人就感到自己是個局外人”的時候,我們更會一下子想到默爾索的。“荒誕的人”就是“局外人”,“局外人”就是具有“清醒的理性的人”。
《局外人》阿爾伯特·加繆
小說家加繆同時還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作為存在主義代表人物之一的哲學家加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種身份的混淆往往容易在小說創作中帶來這樣一個問題,那就是思想大於形象。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對於這類小說評價往往著重於其思想性。通俗地說,那就是加繆的小說,《局外人》也好,《鼠疫》也好,成敗與否由其中心思想決定。《紐約時報書評》對《局外人》思想與形式的關係是這樣分析的:“中心思想並不是創造性藝術的最高形式,但是,它卻有可能重要到這個地步:如果為了藝術批判的緣故而拋棄它則將會褻瀆人類精神。”閱讀這部小說就可以讓人明白,《局外人》並不是一個哲學觀念的簡單圖解,而是一部成功的小說。它以奇特而又新穎的筆調塑造了一個顯然與眾不同的人物,不想和別人有任何聯繫、只想保持自己個性不受干擾的人物。《局外人》的讀者可以不知道默爾索什麼模樣,是高還是矮,是胖還是瘦,但他們不可能不記住他,不可能不在許多場合想到他。小說以自身的獨立的存在展示了人與世界的關係。它迫使我們向自己提出這樣的問題:世界是晦澀的,還是清晰的?是合乎理性的,還是不可理喻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是幸福的,還是痛苦的?人與這個世界的關係是和諧一致的,還是分裂矛盾的?加繆的小說風格介於傳統小說和新小說之間。一方面,存在主義文學是反傳統的,作者從不介入小說,從不干預主人公的命運,從來不發表自己的議論;另一方面,小說的語言又極其簡單明晰,可以說具有古典主義的散文風格,具有極強的表現力和感染力。《局外人》成為一本於平淡中見深度、從枯澀中出哲理的很不平常的書。加繆還寫過以論荒誕為主旨的長篇哲學隨筆《西西弗神話》。事實上,人們的確是常常用《西西弗神話》來解釋《局外人》,而開此先例的正是薩特。他最早把這兩本書聯繫在一起,認定《局外人》是“荒誕的證明”,是一本“關於荒誕和反對荒誕的書”。也可以說《西西弗神話》正是《局外人》的註腳。加繆在1941年2月21日的一則手記中寫道:“完成《神話》。三個‘荒誕’到此結束。”這三個“荒誕”指的就是:哲學隨筆《西西弗神話》,小說《局外人》和劇本《卡利古拉》。當加繆因車禍去世後,《紐約時報》這樣概括他的思想:“加繆在荒誕的車禍中喪身,實屬辛辣的哲學諷刺。因為他思想的中心是如何對人類處境做出一個思想深刻人士的正確回答,人們毫不感到意外,我們的時代接受了加繆的觀點。血腥的二次世界大戰,可怕的氫彈威脅,這一切使現代社會能夠接受加繆嚴肅的哲學,並使之長存於人們的心中。”如今40多年過去了,人們沒有忘記他,人們也不會忘記他,越來越多的人在研究他的著作與思想。《局外人》也一再重版,印數突破千萬冊。加繆在世的時候由於是一個在貧窮、普通的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因而常被痛恨他的人貶低,孤獨之時他總對他的一個知己說:“但願他們了解真正的我。”
他是與文學沙龍、文學名人、榮譽勳章保持距離的“局外人”,但他的思考卻深入到了現代社會的腹地。

妙語佳句

大家都很幸運,這個世界上只有幸運的人。
在所有智力健全的人都或多或少期望他們所愛的人死去。

天空是綠色的;我是快樂的。

作品影響

《局外人》是加繆小說的成名作和代表作之一,堪稱20世紀整個西方文壇最具有劃時代意義最著名小說之一,“局外人”也由此成為整個西方文學-哲學中最經典的人物形象和最重要的關鍵字之一。阿爾貝·加繆的《局外人》通過塑造莫爾索這個行為驚世駭俗、言談離經叛道的“局外人”形象,充分揭示了這個世界的荒謬性及人與社會的對立狀況。莫索爾的種種行為看似荒謬,不近人情,實則正是他用來抗擊這個荒謬世界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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