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浴》:《天浴》講述了年僅十六歲、正值青春年華的女知青--文秀，由天真 -百科知識中文網

基本資料

片名：《天浴》

主演：李小璐 Jacqueline
洛桑群培

片長：99 分鐘

類型：劇情倫理

地區：香港美國中國台灣

導演：陳冲 Joan Chen

年份：1998年2月19日

語言：國語

級別：Argentina:18 Chile:18 France:U Hong Kong:IIB USA:R

劇情

在七十年代的西藏，中國正經歷十年文革。成都少女文秀與全國七百五十萬人民一樣，要離開親友被下放農村。文秀被派往荒涼的西藏，寄居藏族牧人老金的破舊帳篷。

貧瘠的生活使她更想家，而她唯一的生存工具就是自己貞潔的肉體，一而再、再而三的奉獻予幹部、生產隊長等，只是要換取一紙批文，少女的青春與活力卻已支離破碎，老金決定為她洗去污穢、重拾純真……

材料背景

《天浴》的作者說：“《天浴》是我在1978年聽到的故事，從此就像一個鬼魂縈繞了我20年。我覺得就是這個故事在我心裡發酵、成熟，但我真要寫的時候又很猶豫，因為故事本身太黑暗，等我把這個故事講給陳冲聽後，她拚命鼓勵我寫，結果寫出來後就拿了一等獎。那年陳冲正好在柏林電影節當評審，專門從電影節上給我打電話，說電影節上所有的電影之所以能夠存在、放映，完全是因為它們反映了當代人生活的萎靡、黑暗。我們把《天浴》拍出來就是要告訴現在的人們：曾經有這樣一些人被糟踐成垃圾，但他們的內心卻從沒有陰暗、萎靡過。”

《天浴》的故事是這樣的，中國十年文革風暴，一名成都少女文秀與全國七百五十萬青年一樣，更離開親人下放農村。文秀被派往荒涼的西藏高原，寄居到藏族人老金的破舊營破內。文秀無法忍受貧苦生活，在渺無人煙的高原上，唯有將自己最寶貴的貞潔，一而再再而三獻給幹部、生產隊長、甚至小兵，目的是換取一張回家的批文。看過影片的人都不會忘記，文秀出到西藏高原的時候，是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子，喜歡躺在西藏綠綠的草坪上看一望無際的藍天，喜歡沾染著青草的氣息從山坡上歡愉的滾下來，連洗澡的時候，都羞答答的象徵性的洗一下。這樣一個純潔動人的女孩子，為什麼會不惜犧牲自己的貞潔，把自己推上了死亡的深谷？

這裡有著深刻的社會原因。我們不得不看看當時放蕩的時代，一個文化大革命的時代。人為階級鬥爭的誇大化，堅持無產專政的路線，打倒黨內走資本主義的當權派，紅衛兵，大串聯，經濟亂掉了，所有行政機關接近癱瘓，在68年，提出知識經濟上山下鄉，政府沒辦法解決經濟上的崩潰，就把社會矛盾轉向農村，提出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人們都很熱血沸騰的，聽毛主席的話，去開墾廣闊天地，人人都背誦毛澤東語錄，人的思想受到禁錮的，在人前說話是很漂亮的，其他的想都不可能想的。只知道毛澤東講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人是受苦受難的，還需要我們的青年去解放他們。

他們政治上狂熱，經濟上不講究的。過了幾年，按照階級成分回抽到社會工作，回抽之前當地組織到公社、大隊生產隊來考察他們，有的人很幸運，因為家庭背景工人階級，很快被回抽到城裡工作，有的人一直默默繼續待著。也有的女知青，就如《天浴》中文秀的同學，嫁給了當地的農民，沒有知識農民，過著一輩子平凡的生活。可以說文化大革命是一個人性扭曲壓抑的時代，是中國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

影片中的文秀就是生活在這樣的背景下，是全國七百五十萬上山下鄉青年的一個典型。她的悲劇不是她一個人的悲劇，而是一個時代的悲劇。整個社會處於高度社會控制下，作為一名女性，不甘心一輩子待在西藏，又沒有社會關係，想要得到一份回城批文，不利用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麼資源可以利用？帕森斯認為：行動者所做出的主觀決策受到價值理念，情景條件的限制。文秀的行為，受到了被扭曲的人性的左右，她已經不是單純的一個人，而是文革時代的一個社會人，她的行為和這個社會脈動息息相關。她的痛苦，歸根到底是這個社會造成的。而她還要承受著來自社會其他成員的嘲笑、侮辱、蹂躪，這就是一個缺乏法制、人性扭曲社會的更大的悲劇。

幕後

陳冲說：某一種動物的本能和靈魂深處的不安，在冥冥中驅趕著我像飛蛾撲火那樣嚮往愛情，嚮往電影。有的時候，電影和戀愛完全是一回事。

我是在1997年拍的《天浴》，那時候我已經從好萊塢搬到舊金山，婚後的生活很安逸、和諧，事業上卻有點像冬眠。嚴歌苓的小說《天浴》把我從冬眠中震醒了。故事中文秀信仰和情操的死亡代表了我和我同齡人的青春。我覺得必須把邊疆記錄在銀幕上，絲毫沒有考慮到這事的困難和將來的後果。

記得在“探索”頻道上看過一個節目，講到一種青蛙冬眠後必須重新啟動它的心臟，這是十分艱難的，也是近似奇蹟的。拍攝《天浴》便是我冬眠後的第一拍心跳。

1998年在港台發表電影劇本時，我寫了一篇拍《天浴》的感想。現在我把它全文抄錄在這裡。事隔這么多年，《天浴》給我帶來的感受仍讓我記憶猶新。

那年在川藏高原拍電影，是我第一次自已製片，自已導演。那地區海拔三四千米，氣候一日跨四季；沒有蔬菜、水果，沒有澡洗、沒有長途電話，全組的同事們都說那是他們所到過最艱苦的地方。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在如此壯麗，交響樂一般的雲彩前面從來沒有人拍過電影。

離開成都去草原的前一夜，我給丈夫寫傳真、打電話，鐵達尼號的船長那樣與我的船一同沉入海底。我哭了，請求他原諒我。他說沒有什麼可原諒的，只是非常想我，覺得無能為力。從明天開始我們將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通電話或寫傳真了。

外景點離招待所來回四個小時路程，大多數人都在車上抓緊時間睡覺。草原上沒有路，車顛得東倒西歪，熟睡的人們被震得口水甩得老遠。我長期失眠，在車上更不可能睡，所以總是戴著耳機，聽拉赫馬尼諾夫，看窗外的天色。雖然身心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腦子裡卻孕育著那么多的渴望和期待——莫名而強烈，讓我心醉神迷。

有一天傍晚，天下起了陣雨。勞累了一天的工作人員們一上車就都入睡了。我跟往日一樣，坐在司機邊上的座位上，戴著耳機看窗外。頭頂上墨一般的烏雲漸漸化開去，流向不遠處橙紅色的雲團。

地平線上亮起一道強烈的陽光，一細條透徹的藍天像一扇通往天堂的大門，忽地向我打開，我猛然意識到，受這么多的煎熬原來就是為了這一片天空。似乎為了讓我永遠不懷疑這一點，上蒼將一道彩虹從左邊地平線升起，划過天空，又延伸到右邊的地平線，整整一百八十度、十全十美，跟童話的結局一般。我感到胃裡一陣抽動，想死我丈夫了。

回到招待所後，飯也不吃就給丈夫寫信，卻怎么也無法形容那天空的奇光異色、那彩虹的輝煌壯觀，更無法表達金色拱門的那一邊，有另外一個世界在向我召喚，讓我渴望像嫦娥那樣永遠離開這個人間。原本想寫的一封情書轉眼變成了“懺悔書”、“檢討書”，遺憾、懊悔、內疚和傷感遠遠超過了對他的思念，這個傍晚似乎在他與我之間留下了一道鴻溝，而他是我這一生最親近的人。彩虹下應該站著我和他的。

記得十年前一天夜晚我與前夫去一家舞廳，那是我們在幾乎徹底破裂的時候又重修舊好。他喝多了酒，只好由我開車回家。夜深人靜，只有黃黃的路燈照著一排排紅瓦小洋房。突然間，一隻孔雀出現在街中心，沉著地散著步。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轉身輕輕地叫我前夫的名字，可是他睡得太熟，我叫不醒。

就在這時候，那孔雀停住了。它站在一家開滿玫瑰的花園前片刻，便從容地打開了它所有的尾羽。我驚呆地看著路燈下這隻開屏的孔雀，不知所措。不知過了多久，它不見了——像一個永不復得的機會在我們的生命中消失了。第二天早餐時，我們正式談到離婚。

在我個人的世界裡，愛情應該算是最重要的內容了。其他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而存在，為了她而做的準備工作。我永遠都在生活的平凡和非凡的跡象中尋找和體味她的暗示。

年輕的時候，所交的男朋友總是住在遠方的另一個城市。分離時的焦灼等待，重逢時的欣喜若狂似乎比他們本身的價值重要得多。他們是愛的容器，是照在我感覺觸鬚上的放大鏡。他們使我更敏感地體驗生命。我似乎更需要他們的”缺席”，而不是他們的“在場”。只有在我的思念和渴望中，他們才可能成為一片廣漠、無狀的土壤，讓我的愛情生根。失戀的痛苦也往往在於失去了愛，而不是失去了某一個人。

真正學會愛一個人是從嫁給我丈夫開始的。我在每一日的生活細節中學會了愛他本身的一切。他成了我的另一半，成了沒有任何其他人可以取代的愛。在他的身邊我可以休息。他是我的玩伴，我的兄長。

美國有一個叫ROTTENTOMATOES.COM的網站，在這個網站裡可以找到在美國上映過的每一部電影的全部評論文章。最重要的報紙和雜誌在這個網站上被稱為“Cream of the Crop"。"Cre…Cream of the Crop”的影評當然也是最有影響力的，《天浴》(英文名《XIU XIU THE- SENT-DOWN-GIRL》)得到的是100%的佳評。而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在讚揚聲中不覺得受寵若驚或者不自在。因為這次我終於付出的比得到的多。

主角隨感

李小璐3歲時就在影片中客串出演，15歲擔綱主演，17歲成為金馬獎最年輕的影后。李小璐如此輝煌的開始，似乎卻變成了自己的頂峰，此後在大熒幕上很久都沒有給人眼前一亮作品問世。面對 “傷仲永”質疑，李小璐選擇沉默，她知道自己只有付出更多，才能完成自己的蛻變。17歲，她像個明星，27歲，她更像個演員。

“我四歲那年發高燒到40度，連續三天都出現幻覺，金色的鳥在我眼前飛過，我不停伸手去觸摸眼前紫色的大樹。奶奶心疼的直哭，我突然對奶奶說：‘我長大了要拿奧斯卡！’家裡人都擔心我燒傻了——這孩子徹底沒救了，她從哪聽來的奧斯卡啊？”

李小璐述說的往事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她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真實。也許冥冥中，注定了李小璐就該走演員的道路，並且注定能夠成功。

李小璐說：“《天浴》改變了我的一生。”李小璐的童年時是在八一電影製片廠大院裡度過的，全家都是電影工作者：媽媽演戲，爸爸導戲。在這樣的氛圍下長大，會演戲似乎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更因為有著近水樓台的便利，所以李小璐三歲就在電影裡亮相了，然而母親張偉欣卻希望自己的女兒長大後去做個醫生。

《天浴》是李小璐第一部真正擔任女主角的作品，故事講述一名叫文秀的女孩子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過程中的情感故事。北京出生，美國成長的80後女孩李小璐，滴水不漏地演活中國傷痕文學中最悲慘的角色。《天浴》使小璐得到了許多，但她的付出也不少。“剛開始，文秀單純活潑好演，後來境遇轉換，感情戲太難演了，我當時才15歲，沒談過戀愛，雖然一些比較大膽的戲用替身，但我要演出她的表情，壓力非常大，幾乎快長出了白頭髮。反覆向陳冲導演請教、閱讀以那個時代為背景的書、聽大人們講故事，我才慢慢理解，靠近了角色。”

《天浴》精彩表現令李小璐一飛沖天。戰勝楊貴媚等重量級對手成為金馬獎影后，也成為她一生難忘的回憶：“去領獎前從美國回到北京，我還是平常人，沒人認識我。在台灣一下飛機，看見一大幫記者堵在門口，拿著相機、攝像機、鮮花等人，我不知是在等我。一過去，他們擁過來咔嚓咔嚓就拍，閃光燈亮成一片，應接不暇。走在紅地毯上，很多記者追著我問問題，當時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心情挺複雜的。上台領獎時我心都快跳出來了，把該謝謝的人都謝了一遍扭頭就走，我怕再多呆一分鐘會掉眼淚獻醜。戲裡面沒什麼，生活中我還是挺怕被人看見哭的。”

17歲的年紀，嚴格說起來，還不算一個完全的成年人。突如其來的成功讓李小璐多少有些迷茫，還未曾全然了解演員這個行當的酸甜苦辣，卻已經被當作一線明星對待。正因為這個原因，當李小璐繼《天浴》之後的幾部電影少人問津的時候，人們紛紛對她產生了懷疑，仲永江淹這些“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被一個個拿來套在了李小璐的身上。好在李小璐的父母儘管沒有傳授她什麼表演經驗，卻把自己的人生經驗傾囊相授。

“我是那種表面上優柔寡斷，看上去很軟弱的人，因為我很難說不——實際上我和我媽一樣，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人家置疑我，我只管自己盡力，甚至平時自己做不到的也會努力去做。”停頓了下，李小璐又補充道：“我媽外柔內剛，我很佩服她。”

既然在大熒幕上所做的努力收效甚微，何不另找個方向？所以李小璐在《天浴》之後連續出演了五百餘集電視劇。“我只想一步步走過，總有一天我還是會走回文藝片。儘管當年我演了《天浴》，但現在大部分觀眾認識我還是通過電視劇，因為電視劇的觀眾是最多的。”

不過李小璐也同樣遇到了瓶頸——她幾乎所有的電視劇，都是演那些活潑可愛的小女生——不同於17歲那一年，這一次李小璐可以用一種更加淡然的態度去面對。“我也希望嘗試不同的角色，然後慢慢走回來，再回到文藝路線上。我還年輕，有人可能覺得李小璐比較浮，但是不要緊，我會逐漸讓自己沉下去的。”

電視劇《奮鬥》播出後，李小璐表示，楊曉芸將是她演的最後一個跟可愛有關的角色，“楊曉芸已經讓我把可愛發揮到了極致，我想去挑戰更有深度的角色，形象和內心都有沉澱，她可以有天真爛漫的成分，但是不會再像楊曉芸那樣活蹦亂跳、胡攪蠻纏。我渴望塑造《清潔》里張曼玉的角色，看完後有共鳴和反思，不僅僅只有好看。”

李小璐說：“做充滿激情的演員很難。”耐心的等待終於得到了回報，電影《天堂口》令李小璐有機會拋棄可愛小精靈的形象，轉而扮演起成熟風騷的妓女，這是李小璐顛覆自己的開始。“結束《天堂口》的拍攝，我突然覺得做一個充滿激情的演員很難。在一個半月里，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化妝、背台詞，面對各種性格的人，在有的瞬間我突然覺得恍惚，總覺得心裡有點累。但是不管怎樣，我愛我的工作，我願意付出我所有的激情。”

經歷臨界點的痛與不確定，從量變到質變，從精靈變回凡人，李小璐對演戲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一年中，她推掉幾十個邀約可愛角色的劇本，“我不靠拍戲來大紅大紫或者賺錢，我愛表演，愛拍戲，我想拍一些值得珍惜留戀的戲。”

李小璐收到了一份珍貴的生日禮物，好萊塢科幻大片《PUSH》邀請她與保羅·麥庫甘、達科塔·法寧合作，飾演可以讀取別人腦中思維的超能力女子。“我不在乎是否一定要演主角。《PUSH》里，我演了生平最小的一個角色，像新人一樣特地飛到洛杉磯去試鏡。以前在片場，我能得到一線演員的待遇，有屬於自己的椅子；為了這部戲，我可以等十三個小時拍兩個鏡頭，但是我學到了很多美國人拍電影的方法，還有他們的謹慎、速度和認真。”

眼前的李小璐沉著自信、侃侃而談，她的面容依舊如同十幾歲的少女，言談卻有著飽經世事的沉穩。如果一個人的內心沒有轉變，是很難在鏡頭下撒謊的。李小璐的轉變，你可以看到。

看點

1、送別離
主角秀秀與同伴被送上卡車離家時，播放的背景樣板歌曲。當年的文革歌曲為反映工農品味，大部份改編自民謠或以仿民謠風寫成，加入機械化的節奏。為什麼這首歌既有文革歌曲的神態，又不會與整體氣氛格格不入呢？。作曲者在此發揮模擬與創作的巧妙手法，既交待了時代背景，又維持全劇統一調性。其實聽者比對本曲前兩句動機結構，將發現竟與前一曲《平靜的夜》相似，可見編曲者的巧思。

在劇中人物旁白後，樂曲急轉為平靜的《平靜的夜》，像變魔術一樣以同一音樂要素表現剛、柔兩種不同精神。堅持自創音樂的態度是高明的，因為如此較能進一步掌握呈現的效果。例如傳為經典的“紅高梁”《顛轎》一段，實出自作曲家趙季平手筆，顯見其對民樂的深厚功力。小蟲在本曲中模擬文革歌曲的配唱、配器方式，並神來之筆安插紅衛兵（少年）背景合唱，使樂曲掌握到恰當的“土味”。這種民族素材的精準掌握，就算學院作曲家也未必能辦到，對出身流行樂界的作曲者來說更委實難得。

2、細雨咽咽的草原（英文版電影主題曲）
在人聲加入前，作曲者先安排弦樂奏出嘆息般的前奏，接著以豎琴作為人聲的背襯音色。高潮段落樂團以應答方式回應獨唱者，宛如空谷回音一般，增添樂曲進行的活潑性。同樣地，雙簧管獨奏也帶來很好的音色調配。

3、幸福
這段音樂很特別，是可以獨立欣賞的一段小提琴協奏曲型式管弦樂。先以豎琴奏出幻境般的音色，隨之富江南特色的鏇律拉開場景，和以越劇為藍本的《梁祝》小提琴協奏曲有異曲同工之效。文革前發展的民族樂派器樂曲，大都原貌照搬把戲曲唱腔用樂器表現出來，聽來有特別的親切感。

不過技巧較好的樂曲除直接移植民間素材外，是必需把器樂的特性加到音樂里。例如《梁祝》令人印象深刻的第一主題，短短兩小節爬升十三度，帶來傳統音樂中少見的華麗感。本曲第一主題也恰好跨十三度，同樣帶給人心胸為之一寬的暢快感。這段音樂用在秀秀到草原放牧之初，是劇中唯一明朗愉快的段落。

評價

這部影片拍得非常美，草原的夜景、帶窗的帳篷的浪漫、酷似陳冲的李小璐的青春面龐，都在呂樂的鏡頭裡有著非同尋常的味道。導演陳冲展現了她細膩精準的情緒掌握能力，巧妙運用變換的季節景色來反映劇中人的心情，影像里處處流露出淒絕婉轉的無聲控訴，深刻而動人。

《天浴》是根據嚴歌苓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這篇小說已經放在一個同名合集裡由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於2008年出版，可見這小說也受到了電影的影響了。其實故事很簡單，就是講文革時期知青下鄉後的一些遭遇，它以女知青秀秀為典型，從而投射出那個年代人性被扭曲與摧殘，人性善在一個時代的號角中聲音微弱，而醜惡、殘忍則橫行於世。

電影中以老金（洛桑群培飾演）作為人性善的代表，力量看起來很強，實際上很脆弱；以另一些男人作為惡的典型，雖然沒有正面突出，但是卻讓人感到到處都是；文秀則在這善惡之間穿梭，心靈的純潔與對自由的渴望難以抗拒世道的險惡所帶來的痛苦。

讓人很震撼的是，影片中用發生性關係來表現惡，在敘述者的想像中，下鄉後每個有身體欲望的男人都是惡的化身；老金沒有了男性生殖器，所以他不屬於惡的一面。如果按照這樣的推理，假如老金身體完整，是不是他也會走向惡的一邊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太恐怖了！實際上仔細一想，這樣的推理走進誤區了。女知青可以用身體換來回城的機會，而男知青呢？就得用自殘身體的手段來換取了，所以這不是性別上的善惡劃分，而是整個時代錯誤釀就的，不管男女知青都得受制於某種口號指示教導的權威，獲取自由的辦法就是虐待自己的身體，摧殘自己的心靈，以滿足上級的要求。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像老金那樣，沒有欲望，沒有幻想，沒有牽掛！“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無欲則剛啊，一旦有了欲望，就要遂了“天欲”。老金不忍心看到秀秀被惡所摧殘與蹂躪，這就是他疼愛秀秀的欲望，他有了這樣的欲望，也就只有選擇與秀秀一起為自己的純潔生命殉葬。

她的絕唱依然是美的，影片中一共有五處文秀洗澡的片斷。第一次是在成都的家裡，媽媽替女兒準備行李，她還俏皮的站起來看看窗外的“我”。第二次是在老金的帳篷，因為含羞，在帘子後面，象徵性的洗了一次，而且不敢弄出很大的聲響，生怕驚動老金。第三次的時候是老金為了她在小山坡上建起小水池的時候，老金遠遠的替她守護，趕跑好事的青年。第四次的時候是和摩托騎手之後，老金因為她要喝水，從老遠騎馬為她打水，結果一壺水大半都給她用來洗澡，而且那個時候的帘子，已經是半掩的。最後一次是在和拖拉機男人之後，老金被她大喉大叫之後還是替她打水，她已經懶得拉帘子了，老金用帽子蓋滅了那盞燈。

天浴，是一種象徵，象徵在一個集權制度下的人們是如何的渴望自由的身體和自由的靈魂，這也是文秀的心裡的渴望，她的內心並沒有和許多人一樣被同化，順流而下，而是隨著身體的暴露越加裸露出來。身體，是她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個體，對抗這個社會的工具，而沐浴成為了她對抗的一種方式。

寫著天浴，不禁想到了《西西里島的美麗傳說》同樣是出賣自己身體的一個女人，同樣是在一個動盪的年代。美是無罪的，而當美麗遭遇到是成為活著的美麗還是骷髏的時候，它就和所有的叛逆融合在一起。導演殘酷的把戰爭期間的饑荒加到故事裡，高貴的，不可褻瀆的女神開始進行交易，與外來人--德國軍官做愛來換取糧食，與手藝人，與農人。導演用“愛”和“生存”這個主題當做了惡狠狠的毒矛攻擊了每個觀眾。瑪蓮娜的名聲開始敗壞，被一群因為戰爭而忙亂的婦人撕打，這個時候，導演試圖用鏡頭來揭示一個道理相對與神聖的惡不是無緣無故的。從惡的表面上看，《西》里的瑪蓮娜是為了生活被迫賣淫，《天浴》里的文秀是主動獻身，其實實質都是一樣，當這個社會連物質的基礎都不能滿足他們的時候，當這個社會一片混亂的時候，他們只有用自己的方式來生活。

細節的刻畫，給人予強烈的震撼，天真無邪的文秀為什麼會墮落到這種地步！老金好心的同情更增強了這種效果。最後，文秀覺醒，選擇了死亡為其最後歸宿。老金把她埋在浴池中，雪紛紛揚揚的飄在她身上。她可以永遠享受這天空底下、露天的浴池了。印證了文秀關於棺材的猜測，那坑就是她的墳墓。與影片題目《天浴》緊扣。

影片中多處強烈的對比給人予巨大的震嘆。一．寬闊的草原的無限風光與哀淒的故事形成強烈的對比。二．老金用盡力氣爬上樹，掏了幾個鳥蛋，嘗了一個，剩下的不捨得吃，留給文秀。而回到帳篷後，卻忙著給文秀打水。文秀竟然用寶貴的水洗用身體換來的髒蘋果?把文秀的可悲暴露無餘。三．文秀初次決定出賣身體換回城機會的自責，到後來竟與一個所謂的關鍵人物追逐，那男人提著褲子在跑！這種種變化使人為文秀墮落嘆息。

最後在文秀在雪中埋葬於浴池，永遠享受天浴這個鏡頭後，回播了文秀剛到草原時，尚天真可愛的她在草地上打著滾的一幕。那是無聲的控訴，多么可愛的女孩，怎么走向這不歸路啊。《天浴》最感人的一幕。文秀在醫院打胎後，被一個裝拐腳以博取同情的人糟蹋，老金憤怒的為她反抗。老金拿著搶深情的守護著她。可他太累了，睡著了。醒來後，在一片雪堆中找到倒下的文秀。他抱著文秀，滿臉是淚。辛酸的一幕催人淚下。文秀也在此時感動，醒悟。這部影片由嚴歌苓、陳冲編劇，陳冲執導。他們只通過一個主人公，就將文化大革命，知青上山下鄉的荒謬披露，使人對那時代憤恨，對千千萬萬的受害者同情。更以草原的廣闊、大自然的廣袤，反襯生命的渺小，命運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