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法爾》

《帕西法爾》由華格納編劇並譜曲,1882年7月26日在貝魯特首次公演,故事發生於中世紀,地點在西班牙山中的蒙薩爾瓦特鎮。

簡介

《帕西法爾》《帕西法爾》

《帕西法爾》,三幕歌劇華格納編劇並譜曲,1882年7月26日在貝魯特首次公演,1903年12月24日聖誕夜在紐約大都會歌劇院初次演出。 1905年,在阿姆斯特丹也有成功的演出。

欣賞過華格納歌劇《羅恩格林》的人對《帕西法爾》這個名字應該不陌生,因為在《羅恩格林》“第三幕”里,當騎士羅恩格林說出自己的身世時,表明他是保護聖杯的騎士之一,這聖杯就是基督被釘上十字架時,裝過他的血的杯子,它被保存在格拉爾的教堂中,而在這個段落中曾提及帕西法爾的名字。原來在《羅恩格林》中寫成較為古式的“佩奇瓦爾”,在此劇中的劇名為日耳曼式的《帕西法爾》。

劇情介紹

《帕西法爾》《帕西法爾》

《帕西法爾》前奏曲
《帕西法爾》的前奏曲是根據全劇中帶宗教氣味最深的三個動機作成的。前奏曲以代表聖餐的動機開始。在這動機第二次重復響出時,上面翱翔著琶音的音群,宛似古時名家的宗教圖畫中天使們的羽翼翱翔在聖女或聖者的頭上一樣。
因這個動機我們可以窺見守衛聖杯的武士們的職責。他們常常舉行聖餐會,每次在聖餐會上,聖杯的蓋子開了,這樣每次都加強了他們對於自己的聖職的關心。這個動機後來引出代表聖杯的動機,由弱而強,最後伴著仙境似的和聲消逝了;正好象那聖杯發射出柔和的光輝,燭照了那武士們集合禮拜的廳堂一樣。

然後號角吹出了代表信仰的動機,嚴厲而剛毅,充分表現出信仰的堅貞不移。

代表聖杯的動機再度響起,接著代表信仰的動機又重複響出。但它那原有的嚴厲氣味已經柔和多了,這樣它表現著普天同賞的和平幸福。

前奏曲從此以後轉入激烈緊張的階段。代表聖餐的動機之一部後來形成代表聖戩的動機,現在用稍加改變的姿態出現,帶著深深的悲哀的情緒。在全劇中它造成了表現因安福塔斯的罪過惹起的憂愁的象徵,故可名為悲悼的動機。
總之,這篇前奏曲一面描寫劇中最重要的宗教的職責,一面描寫安福塔斯因忽略職守而招致了自身及其武士間的不幸。
《帕西法爾》第一幕
武士們中一個最剛毅的、白髮白須的老者古內曼茲正在森林的外圍守衛的那幾天。有一天,在黎明時分,他坐在一棵大樹下面,兩個青年侍從在他的腳旁睡得正酣。遠遠地在宮堡的那一面響起了莊嚴的晨號。

“嘿!呵!”古內曼茲用詼諧的口吻喚著那兩個睡著的侍從,“我看你們不是守林人而是守睡人吧!”兩個青年急忙跳了起來。聽見了那莊嚴的晨號,他們就跪了下來默默祈禱。代表和平幸福的動機反響著他們虔誠的心情;舞台的全面仿佛都籠罩在一種奇異的和平氣氛之下了。但是一念及國王所犯的罪過,這一片沉靜立時就被衝破了。因為不久有兩個武士走了上來,他們的後面跟著陪伴國王的行列,原來這樣早的天氣他們已用病床載了國王去到那森林附近的湖畔去,他們將用湖裡的水洗濯國王的傷口。他們停下來同古內曼茲攀談;但青年們的呼聲和來自空中的急疾的風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看啊,那個矯健的女騎士!”--“魔鬼似的馬鬃瘋狂似地飛起!”--“啊,那正是孔德里!”--“她從馬上跳了下來!”青年武士們看見一個奇怪的人物走了過來--一個穿著粗厚的布裝、高高地束著一條蛇皮的女人;她那黑色而濃密的頭髮披散在她兩肩上,容顏是黑棕色,那一雙黑黑的眼睛時而閃爍,時而幽黯。她匆匆地把一個小玻璃瓶塞在古內曼茲的手裡。

“藥膏--給國王用的!”她的態度粗橫,好象故意要拒絕別人的道謝似的。當古內曼茲問她小瓶系從何處取來時,她答道:“從那比你意想所能達到的更為遙遠的地方;設若那藥仍舊無效,則阿拉伯再也沒有能夠醫治他的病痛的東西了,無須再向我打聽,我已倦了。”於是她就地坐下,把手扶著臉休息。她看見國王被抬了過來,王為那藥膏向她道謝,她卻答以大聲的狂笑。當人們用抬床把王抬向湖邊去的時候,她目送著王。人們都走過了,只有古內曼茲和四個侍從留在後面。
孔德里騎著駿馬到來之時,管弦樂里響起疾奔懂得馬蹄聲。等她在舞台上出現時,一個穿過四個八度的弦樂器的下行的句子響了出來。那就是代表孔德里的動機。
孔德里為國王的創傷尋覓藥膏這件事,使我們看到在她的性格中含有兩種矛盾的成分:使安福塔斯陷於病痛的就是這個女人,但當她脫離了克林莎的魔力時她卻又想要把他的病痛醫好。她時而是聖杯的忠實使者,時而又是誘惑聖杯保護者的妖魔。
當安福塔斯躺在病床上被抬上來的時候,我們可以聽到代表安福塔斯的病痛的動機。這動機形容他肉體上和精神上的苦痛;其節奏沉重得厲害,宛如他的創傷在慢慢地損耗著他的生命。
當武士們把安福塔斯抬向湖畔時,管弦樂里奏出一段田園風味的美曲。
有一個和古內曼茲呆在一起的青年,看見孔德里還在她原來坐下的地方偃臥著,便帶著諷嘲的口氣喊道:“你為什麼還像一隻野獸一般臥在那裡啊?”
“這裡的野獸不也是聖潔的嗎?”她這樣回答,但態度很兇狠,不像是乞憐的樣子。要不是古內曼茲的勸阻,別的侍從就會聯合找她取鬧了。
“她從不曾加害於你們啊,她也是聖杯的守衛者;只是當她走了很久,到那無人知曉的地方去了時,禍害才臨到我們的頭上。”然後古內曼茲轉向孔德里問她:“我們的首領失去聖戟後,你到哪裡去了?你為什麼不來為我們幫忙?”
“我一向不會幫助別人的!”這就是她的慍怒的回答;雖然她全身顫抖了一下,好像是因受責備而感到痛苦似的。
“如果她真的要忠於聖杯,為什麼不派她去取回聖戩呢?”有一個青年譏諷地這樣說。若不是他們急於要聽古內曼茲講聖戩怎樣被克林莎攫取的故事,恐怕又要繼續取笑孔德里了。古內曼茲為他們糾纏不過,於是來到一株樹下,眾青年圍坐在他的腳下,他講述克林莎原來是一個巫者,他要求加入保護聖杯的武士團,但被梯突萊爾拒絕了,所以他懷恨在心,想把聖杯毀滅;如今他攫取了聖戩,第二步就希望取得聖杯了。
除了以前已經聽到的幾個動機外,這裡還可以聽到一個新的動機,即代表克林莎的動機。
當古內曼茲追述往事的時候,孔德里仍在地上偃伏,像一個悲愁而怕人看見的可憐蟲。當古內曼茲講到那巫者的魔園和那園中的女妖怎樣把安福塔斯迷倒了時,她急速地轉動著,好像氣憤不平要逃走而又被某種無名的力量所迫不能自主一樣。在這個狠心的人物的身上的確含有兩種奇異而矛盾的成分:她一面跋涉遙遠的路途替王的傷口尋藥,以求盡忠於聖杯,但卻優又魯莽地、差不多像懷恨報復似的拒絕領受謝意,而且又明明很不願聽古內曼茲的一番敘述。此外,古內曼茲不是曾問過她嗎:災禍臨到守衛聖杯的武士們的頭上,又臨到了他們國王的頭上,這么長久的時間她不曾露面,到底是到哪裡去了呢?守衛聖杯的武士們不知內中詳情,其實正是她這女人被克林莎變成一個女妖把他們迷倒了。
古內曼茲最後告訴那侍從說:當安福塔斯祈求聖杯顯靈指示誰人可以醫救他的病痛時,冥冥中有如下的語句響出:
“被憐憫引導著的一個坦白真誠的傻子;
等待他吧,
他將供我遣使。”
當他敘述這些話時,他唱出一個新的動機,是代表預言的動機。這動機帶著純樸的美麗,與那詞句的意義配合得非常恰當。古內曼茲唱完這動機的全部,四位紳士接著唱。但剛剛唱完了開始的兩行,突然間從湖邊傳來像闖了什麼禍似的呼喊聲,打斷了他們祈禱似的歌聲。過了片刻,一隻受傷的天鵝撲著翅膀落到古內曼茲的身邊,倒在地上死了;那天鵝是守衛身邊的武士們的神鳥。武士們愕然地跟著走來,其中有兩人帶著帕西法爾,他們抓住了他,說他殺害神鳥。當他出現的時候,號角吹出了代表帕西法爾的莊嚴的動機。
這是一個英勇活潑的動機,充溢著那個天之驕子的自由不羈的精神。他不曉得聖杯和聖杯武士團的事情,更不懂天鵝有什麼神聖,只是一味誇耀他的箭術。在這當兒,作者巧妙地引用了《羅恩格林》的代表天鵝的動機。接著是古內曼茲凜然的責備之詞,曲調雄厚有力;他說,在聖杯所在的區域裡,即使是禽獸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帕西法爾逐漸覺悟到自己的過錯,這是這部樂劇中最為動人的一段;當他感覺到因他的過錯而造成的痛苦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天真無邪的悲傷,既純樸而又深刻。
古內曼茲既已查明帕西法爾的確不知道殺害天鵝是有罪的,便接著打聽他的家世。這時帕西法爾的神情也溫和安定了,他說他是在一個樹林中長大的,因為小時候背了母親逃出,跟著一隊武士從一個樹林的邊上走過,後來就沒有跟他母親見面了。他的母親從前叫他的很多嬌慣的稱呼,他怎么也想不起來了。在他這樣回憶的時候,我們又聽到了一個代表母親的悲哀的動機,因為他的母親是因悲愁而死去的,所以這個動機也可以叫做代表內心悲愁的動機。
老年的武士繼續問帕西法爾的父母、姓名和籍貫,但是那少年的回答永遠是“我不知道”,他那種無知無識的神情,再配上他那種樸實高貴的儀表,以及他走入聖杯所在地的種種情形,使古內曼茲起了一種意想;他想:這說不定就是那個日夜為人所祈禱著的“坦白真誠的傻子”吧。國王這時也被抬回了他的宮堡,在宮中就要舉行揭示聖杯的聖典了。古內曼茲用和藹的口吻吩咐那個少年跟他一同去。
這時舞台布景向右移動,因帕西法爾和古內曼茲都面向左面,看來好像是他們正向左面走著一樣。樹林不見了,岩石的崖壁開了一個山洞,把他們兩人遮住;但不久又見他們來到了一個斜坡,他們向上爬著。長號(trombones)吹出了悠長而柔和的聲音,遠方送來的鐘聲也越來越清楚。最後他們走到了一個大廳里。大廳的上面是拱形圓頂,只有從那一個地方,有光線透射進來。
布景的移動,由代表鐘聲的動機引起。布景一面動,管弦樂隊一面奏著有力的插曲,這插曲就是以這代表鐘聲的動機做基礎發展而成的;又以後在聖杯宮廳堂里一場的音樂也是以它做基礎的。
即將舉行的聖餐盛會。既有安福塔斯的罪咎所引起的悲痛夾雜在內,所以這段浩蕩莊嚴的交響曲,也不免被一個帶著苦惱的代表悔罪的動機遮斷了。這動機逼真地寫出國王精神上的痛苦,它有點像以前聽到過的代表悲悼的動機與代表安福塔斯的病痛的動機,但卻根更為深刻了。它仿佛是因精神與肉體的苦痛而發出來的哀號一樣。
代表聖典的動機用長號莊嚴地奏過,接著代表鐘的動機洪亮而有力量地響起。古內曼茲帶著帕西法爾走進大廳,老年的武士給那青年找好一個可以參觀聖儀的地方。不久,但見從那一排一排的大柱子後面走出來的武士行列。他們以嚴整的步伐進行著,然後圍著一個馬蹄形的桌子各自找座位坐下,圍在桌子的中間有一個高榻。當管弦樂隊奏起由鐘聲的動機發展而成的莊嚴的進行曲時,武士們合唱出:“最後一次慈愛的筵席。”唱完第一行仆役由台前走過,登上了廊房。這時所響出的一段美麗的插曲,是根據代表鐘聲的動機作成的。
當安福塔斯走進來的時候,代表聖杯的動機輝煌地響出,武士的大合唱就此終結。在王的面前有一行僕役抬著那用布蒙著的聖杯,國王被抬上了高榻,聖杯就被放在他面前的一張石桌上。當代表聖杯的動機在諧鳴的鐘聲中逐漸消失以後,站在拱形的圓屋頂下的一個少年唱詩班,唱出了根據代表悔罪的動機作成的合唱。然後從圓屋頂上飄下了沒有伴奏的童聲合唱聲,那是代表信仰的動機,有如來自天上的純潔而美麗的句子;管弦樂只在後面輕輕加了一段尾聲,好像是歌聲的回音一般。科貝說:“1882年,我在拜羅伊特看首次演出《帕西法爾》時,我感覺這一段是全劇中效果最精妙的地方。”就聖潔崇高的一點而論,可說是古無其匹的;稱它為宗教音樂的絕佳的例子,亦不為過。
梯突萊爾發下了命令叫安福塔斯執行他的聖職了,他命令他把聖杯揭開。起初,悔恨抓住了他的心(因為他的創傷的疼痛好像時時刻刻在提醒他),他拒絕接受他年邁的父親的命令,他悲痛地呼喊,說他不配去執行那聖職。但從高處又飄來像自天國來的歌聲,他們歌唱著關於那個“坦白真誠的傻子”的預言。聽到這個,安福塔斯的痛苦好像被那最後贖罪的希望所安慰了一樣,他慢慢地把蒙在聖杯上的布揭開了。黑暗仿佛籠罩了廳堂,然後有一道亮光由圓頂高處射到聖杯上;從聖杯上反映出柔和的紫光,散照在整個的廳堂里。全屋的人都跪了下來,只有那個少年帕西法爾,兀自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仿佛對於所見到的和聽到的茫然不知有何意義;但只有在安福塔斯表示苦痛的時候,他抓住自己的心,好像他感到同樣的苦痛一樣。聖典完畢了,--武士們豆參加了聖餐以後,光亮消逝了,國王被抬出去了,眾人也隨著退出,只剩下那個青年依然站在原處。他是矯健而美麗的,但眾人總覺著他是一個呆子。
“你曉得你所看到的是怎么一回事?”古內曼茲狠狠地問他,好像心裡非常失望似的。
那少年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原來簡直是一個傻子。”那老年的武士說著,一面開了大廳的一扇旁門,“滾出去吧!但是聽我的話,以後再不要乾犯我們的天鵝了。蠢貨!去找一隻笨鴨算了!”他說著這樣粗暴的話,把那少年推了出去,隨手氣憤地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這一個充滿宗教氣味的場面,忽然加進了這樣粗暴的一段穿插,未免顯得有些殺風景;但華格納的手法很巧妙,他使那廊房高處的歌聲再度唱起,於是在坦白真誠的傻子的預言與代表聖杯的動機兩種崇高聖潔的和音中,幕落了下來。
《帕西法爾》第二幕
這是發生在克林莎的魔宮與花園裡的故事。前奏曲以恐怖的代表克林莎的動機開始,隨之而來的是代表魔法與悔罪的動機、狂放的代表孔德里的動機直到引起第一場的開端。

在克林莎的塔里的內堡中,一排石階向上引到一座帶有雉堞的小城牆,再向下去就是一個深坑。站在城牆上的是克林莎,他在看一面銅鏡,由於他的魔法,在那鏡子裡反映出城堡附近所發生的一切。他在這裡常常與守衛聖杯的武士作對,剛才在聖杯區域所發生的一切,他從那面鏡子裡完全看到了。他知道古內曼茲還在夢中,--從那鏡中他看到那少年已走向他的宮堡,等他一旦走進了他的勢力範圍,“坦白真誠的傻子”的預言就要失了,因此他也必可得到最後的勝利。被古內曼茲所推出屋門外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坦白真誠的傻子”。

克林莎轉回身去對著那面的深淵,威風地揮著他的手;從那深淵裡冒起了藍色的雲霧,在雲霧中浮現出一個艷麗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孔德里。但已經不是幾小時前的孔德里了,已不是那原來披散著頭髮,穿著粗布的服裝,腰間圍著一條蛇皮的孔德里了。現在她卻是一個回教樂園中的天仙一般的女子了。她的黑色的頭髮光亮而潤澤,穿著輕軟的長衣,披掛著東方的佩飾。只是當她從那深淵中漂浮上來的時候,她好像還在努力掙扎想要沉降到她所自來的地方似的,但她抵不過魔法的力,那巫者看著這種情形發出了無情的笑聲。關於她的行為懂得詭秘,她的有一段很長的時期離開了聖杯的區域,而就在那段時期中很多守衛聖杯的武士受了克林莎的謀害,這種種神秘不解的事,這時已昭然若揭了。原來她就是克林莎所擺布下的蛇蠍,她就是那魔法花園中的最主要的迷人精。正如克林莎嘲笑她的無能時所說的,她雖想借服務於聖杯武士團來贖洗她以前在黑暗的深淵中所犯的罪惡,但那魔法師有著支配她的偉力,他可以隨時招她幫助他毀滅那些武士。
她明知克林莎這次招她來的用意。她原來在聖杯林中所見的那個少年正向著這塔走來,她也像克林莎一樣認出這個少年就是那唯一可能贖救安福塔斯與她自身的人,而她如今必須引誘他,使他走上滅亡的路,且隨著他的命運破壞了自己的唯一得救的希望。如今,克林莎一面在嘲笑她,一面卻又揮動了他的手:宮堡啊、城壘啊,都在剎那間好像被大地吞噬了一般化為烏有了。在那原來的地方,卻一變而成了香濃郁的一座花園。
管弦樂隊奏著代表帕西法爾的動機,生動地描寫出帕西法爾與克林莎的武士間的短時間的鬥爭。在代表克林莎動機的陰森的和聲正在泛起時,堡壘化為烏有了,四外展開一座花園。帕西法爾站在牆頭上,看著眼前的美景,驚詫不置。美貌女郎們為她們眷戀的武士們的命運大感不安,來往走動,喊出悲愁的呼聲。她們的嘈雜呼喊加上管弦樂的伴奏,使她們的舉動顯得更為慌亂。
隨後由代表帕西法爾的動機又引出了如下的一段穿插:帕西法爾為那些女郎們的美色所吸引,竟從牆頭上跳下,想與她們廝混在一起。那些女郎們看見他並沒有加害於她們的意思,於是各人都插戴了鮮花,在他的周圍擠來擠去,做出種種媚態來引誘他。最後她們把他團團圍起,唱出柔媚的調子。
音樂的效果極為迷人。這一段所配的音樂大半都是極其妖媚的。帕西法爾這時只是孩子般地、天真快樂地同她們嬉戲。後來她們想用更妖媚的姿態誘惑他,而且在她們彼此間也不免為他吵鬧爭奪起來。當她們正鬧的興高采烈的時候,從一個角落的花叢中忽然飄蕩出來孔德里的聲音:“且慢啊!帕西法爾!”
“帕西法爾!”在他到處流浪的歲月中,從來不曾聽到有人呼喚他的名字啊,如今這聲音竟如乘著玫瑰花香飄蕩到了他的耳際。但見一個絕色的美人,出現在那芬芳艷麗的花床上,兩臂向他伸出在歡迎著他。他無力拒絕地向她走近,在她的身邊跪了下來;她輕輕地對他說了一些甜蜜的話,然後俯貼在他的身邊,在他的嘴唇上深深地親了一個長吻。這就是決定了許多守衛聖杯的武士的命運的毒餌。但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它卻起了一種奇遽的變化,它原來的那種危險的妙用(致人於毀滅的作用)卻使這個“坦白真誠的傻子”變成了一個有意識的人,使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任務。他在聖杯宮中見到的一切,那受了創傷而日夜流著鮮血的國王,他自己所應盡的義務以及在他的路途上所擺布的種種可怕的誘惑,在那出其不意的一吻的愉快中他都恍然明白了。她雖然要竭力拉住他,要迷惑他,但已經無效了。他用力把她推開,這種拒絕使她急得發狂。在克林莎的妖術的魔力下,她原認為美貌的少年是她掌中之物的,現在她不得已只有求助於魔法師了。克林莎果然隨著她的呼喊聲在城堡的牆頭上出現,手裡拿著從安福塔斯奪來的聖戩,他看見帕西法爾面對他站著,於是猛然把聖戩對他拋過去。但是,看啊!那聖戩飛一般地投在空中,它在那要殺的人的頭上懸著不動了。帕西法爾伸手把它取下,用它劃了十字架。於是什麼宮堡啊、花園啊,全都坍塌淨盡,成了廢墟。花園也雕零不堪,化為一片曠野。孔德里像死人一樣躺臥在地上,帕西法爾離開了她。他穿過了曠野,去尋那聖杯之宮,要去行使他的使命,因為他如今已覺悟到了他的職責。
《帕西法爾》第三幕
果然穿過了那曠野,他走了沒有好久,就又來到了聖杯之林的外圍。他混身穿著黑色的胄甲,臉上蒙著面甲,手中拿著聖戩。他又來到了古內曼茲正在守衛的地方,古內曼茲如今已經變得更蒼老了;同時孔德里也依然穿著一身粗的布衣,但面色變得異常蒼白而溫和了,他極謙卑地為聖杯武士團服務。那天正是耶酥受難日的早晨,整個樹林中異常安靜。
孔德里最先看出那黑衣武士的前來。她把那默然前移的人影指給古內曼茲看的時候,她副那溫和欣喜的神情,足夠表現她已預先曉得那來的人是誰,並為何而來了。但在古內曼茲的心目中,他卻不過是一個武裝的侵犯者,他想在這神聖的日子來踐踏這聖潔的所在,所以當那黑衣武士在靠近一股清泉的一個小丘上坐下來的時候,老年的守衛對於他的來犯厲聲斥責。但那武士一聲不響地站了起來,把聖戩插在他面前的地上,又把自己的劍和盾擺在它的前面,解開了他的盔甲,從頭上脫了下來,和其它的武裝放在一起,然後在聖戩的面前跪下默默祈禱。古內曼茲認出來者和他的武器後十分驚訝,深刻的情感一重一重地在他的臉上顯現。他和藹地把帕西法爾扶起來,引他到那泉邊的小丘上坐下,解下他的脛甲和胸甲,換上了鎧甲,披上聖杯武士的披風。這時孔德里從懷中掏出一個金瓶,用瓶中的膏塗在他的腳上,然後用自己的披散的頭髮替他擦乾。古內曼茲從他手裡把金瓶拿過來,把裡面的膏脂傾倒在帕西法爾的頭頂上,這樣尊他為聖杯武士之王。新王就位後第一件事就是捧了清泉的水替孔德里施洗。孔德里的眼睛充滿了眼淚,感喜交集地向他仰視著。
這時可以聽見那個莊嚴的代表施禮的動機。後來插入一段悼念耶酥殉難的音樂,音色極美。
古內曼茲再度領導帕西法爾進入聖杯之宮。安福塔斯的老父已經死了,他的靈魂還未曾獲得聖杯的靈光的安慰。安福塔斯因為懺罪心重,自覺不能擔任揭啟聖杯的聖職。那天,眾武士們齊集於廳堂之中,故王梯突萊爾的屍體被莊嚴的行列抬著,放在了安福塔斯榻前的一個屍架上。
“揭開聖杯的龕幕啊!”眾武士一致大聲逼著安福塔斯執行他的聖職。安福塔斯一時悲憤交集,應聲躍起,把自己的衣服撕裂,暴露出他那開口的創傷。“殺死我吧!”他喊道:“舉起你們的刀槍吧,把利刃深深刺在我的身上--一直刺到刀柄吧!砍死了我,也就砍斷了使我日夜不安的苦痛!”
當安福塔斯因痛苦而恍惚地站在那裡的時候,帕西法爾走了進來。他一聲不響地向他走近,用那聖戩的尖端碰在他的傷口上。
“只有一件武器可以使你的傷口止血--這也正是那件刺它出血的武器。”
安福塔斯的病痛爽然若失,精神頓感喜悅。聖杯的龕幕已經揭開了,帕西法爾拿起了聖杯,輕輕地左右搖晃,聖杯再度放射出光輝。當安福塔斯與眾武士全體跪下向帕西法爾敬禮的時候,孔德里滿心感激地向他仰視著,不知不覺地沉入死的睡鄉--這也正是她所渴望的。
這一場全部的音樂都在仿佛來自天國的琶音上漂浮著。尤其是那個代表信仰的動機,所用的伴奏極富於聖潔崇高的美麗。
當戲台上眾武士們和那圓屋頂上的少年們再次唱頌歌的時候,我們又聽見了代表預言的動機和代表聖餐會的動機。這一場中最主要的代表聖杯的動機,越來越顯著,好像是描寫著宗教的博愛精神的勝利;它與代表聖餐會的動機合在一起,使這部戲劇趨於終結。

演奏時間

第一幕110分、第二幕75分、第三幕76分

劇中人物

安福塔斯 聖杯騎士之王 低男中音

狄都雷爾 安福塔斯的父親 男低音

古內曼茲 聖杯騎士 男低音

帕西法爾 傻瓜 男高音

克林莎 巫師 男中音

德麗 克林莎的助手,妖婦 女中音

歌者 女低音

聖杯騎士二人 男高音、 男中音

侍衛四人 2女高音、2男高音

克林莎的女巫六人 3女高音、3女低音

騎士的結拜兄弟 男高音、 男低音

青年與小孩 男高音、女高音、女低音

相關評價

此劇中的人物全不是現實的,主角孔德麗和帕西法爾是寓言式的,劇情也是傳說式的,由於寓言要素極為強烈,戲劇的展開缺乏明了性,另外,在許多段落處採取回想方式,因而造成退縮式的氣氛。同時劇中所傳達的思想與道德觀念,對現代人而言較難了解,因此現今評論家對此劇的意見有分歧,褒貶不一。不過,此劇中嚴肅、莊嚴的音樂,在華格納其他的樂劇作品中卻不曾出現過,儘管也曾經有人批評說:“在這部樂劇中可以窺見70歲老人的疲憊音樂。”但此劇中半音階與全音階手法的巧妙混用、編制較大的管弦樂、自由流利的運轉、低音部細膩又自然的作曲法,以及合唱與管弦樂所醞釀出的美妙鏇律與對位法的美感等,都是在別的作品中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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