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樓崔顥

《黃鶴樓崔顥》是唐代詩人崔顥所作詩詞之一。

作品原文

黃鶴樓

崔 顥

昔人①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②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③。

晴川④歷歷⑤漢陽樹,芳草萋萋⑥鸚鵡洲⑦。

日暮鄉關⑧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注釋

1、昔人:傳說中的騎鶴仙人。2、余:剩下。3、悠悠:遊蕩的樣子。4、晴川:晴朗天空下的平原

5、歷歷:清晰分明的樣子。6、淒淒:草木茂盛的樣子。7、鸚鵡洲:長江中游的小舟。8、鄉關:家鄉。

作者簡介

崔顥(704—754),汴州(今河南開封)人。開元十年進士及第,曾出使河東節度使軍幕,天寶時歷任太僕寺丞、司勛員外郎等職。足跡遍及江南塞北,詩歌內容廣闊,風格多樣。或寫兒女之情,幾近輕薄;或狀戎旅之苦,風骨凜然,詩名早著,影響深遠。

詩詞釋義

過去的仙人已經駕著黃鶴飛走了,這裡只留下一座空蕩蕩的黃鶴樓。黃鶴一去再也沒有回來,千百年來只看見悠悠的白雲。陽光照耀下的漢陽樹木清晰可見。鸚鵡洲上有一片碧綠的芳草覆蓋。天色已晚,眺望遠方,故鄉在哪兒呢?眼前只見一片霧靄籠罩江面,給人帶來深深的愁緒。

作品賞析

元人辛文房《唐才子傳》記李白登黃鶴樓本欲賦詩,因見崔顥此作,為之斂手,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傳說或出於後人附會,未必真有其事。然李白確曾兩次作詩擬此詩格調。其《鸚鵡洲》詩前四句說:“鸚鵡東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與崔詩如出一轍。又有《登金陵鳳凰台》詩亦是明顯地摹學此詩。為此,說詩者眾口交譽,如嚴羽滄浪詩話》謂:“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樓》為第一。”這一來,崔顥的《黃鶴樓》的名氣就更大了。

黃鶴樓因其所在之武昌黃鶴山(又名蛇山)而得名。傳說古代仙人子安乘黃鶴過此(見《齊諧志》);又雲費文偉登仙駕鶴於此(見《太平寰宇記》引《圖經》)。詩即從樓的命名之由來著想,借傳說落筆,然後生髮開去。仙人跨鶴,本屬虛無,現以無作有,說它“一去不復返”,就有歲月不再、古人不可見之憾;仙去樓空,唯余天際白雲,悠悠千載,正能表現世事茫茫之慨。詩人這幾筆寫出了那個時代登黃鶴樓的人們常有的感受,氣概蒼莽,感情真摯。

此詩前半首用散調變格,後年首就整傷歸正,實寫樓中所見所感,寫從樓上眺望漢陽城、鸚鵡洲的芳草綠樹並由此而引起的鄉愁,這是先放後收。

由於此詩藝術上出神入化,取得極大成功,所以它被人們推崇為題黃鶴樓的絕唱,也是可以理解的。

題詠黃鶴樓的作品很多,但舉世公認崔顥的《黃鶴樓》堪稱絕唱,連大詩人李白也因“崔顥題詩在上頭”而擱筆,那么,崔顥《黃鶴樓》詩究竟好在何處呢?這涉及對黃鶴樓本質特徵的把握。因為就得江山形勝而言,黃鶴樓的俯瞰江漢,與滕王閣的前臨贛江和岳陽樓的下臨洞庭,三者難分優劣;就構築形制而言,也是各有千秋,在伯仲之間。設若從這些方面落墨,即使有生花妙筆,充其量只能仿佛其狀貌。崔顥《黃鶴樓》詩高明之處在於:它根本捨棄了黃鶴樓位置、形制等這些外在特徵,而緊緊圍繞它的得名這一根本要素大做文章。而就得名論,黃鶴樓與神奇傳說相聯繫正是它魅力之所在,為岳陽樓、滕王閣所難於匹敵。詩的前兩聯寫身在黃鶴樓下仰觀寥廓天宇所見所感。當詩人第一眼看到黃鶴樓時,無窮的遐想中最突出的印象是昔人於此升飛的故事。那位“昔人”本來也是凡夫俗子,由於學仙得道,羽化登入仙境。後來他乘黃鶴重遊舊地,黃鶴樓應當記得他的仙風道骨。那黃鶴自然也是得道的仙鶴了,自那次飛過眼前這一片天空後,再上,還是屬於人間。面對白雲,詩人意識到宇宙中時間的永恆和人生的短促。雖然沒有發生一連串《天問》式的感慨,但讀者已感覺到詩人心潮的起伏,領悟到詩人藉助“黃鶴”、“白雲,,等意象所傳達出的關於宇宙、人生真諦的思考。前四句詩好就好在它是因黃鶴樓而觸發的,不能移於別處。它是自然而成,如衝口而出一般,絲毫沒有斧鑿的痕跡。它是形象化的,並沒有將思想和盤托出,卻能讓人低回思索於無窮。這樣寫,雖然沒有具體描繪黃鶴樓的形態,卻成功地展示了它的精神風貌。

詩的後四句轉換角度,寫登上黃鶴樓俯視江漢所見所感。詩人居高臨下,如從天上觀察人寰一般,油然而生超然物外之慨,這感慨也是從空間和時間兩個角度展開。與寥廓的宇宙空間相比,人世間的距離感應該是微不足道的,晴日下,遼闊的江漢平原上景物歷歷在目;鸚鵡洲芳草萋萋更在眉睫之前,但我的鄉關卻很遙遠,非目力可及。人一生的活動範圍實在太有限,與仙人相比,真像翱翔蓬蒿之間的小雀與展翅九萬里的大鵬鳥一樣懸殊。至於從時間角度言,人的壽命以歲月計,積日成月,積月成歲,轉眼之間便是百年,一個人的一生就過完了,比起“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的冥靈來,已經短得可憐;比起“天上方七日,世上幾千年”的神仙來,更不可同日而語。在人世這個空間和人生這段時間的座標繫上,此時此地的我處在什麼位置?當此一日將暮、江上煙波泛起之際,身在黃鶴樓上的“我”真說不清楚。可見詩人之“愁”有豐富的內涵,不是單單為了鄉愁。後四句中,寫景比較突出,但都是信手拈來的眼前景,作者並非著意刻畫;特別是當這些景語融入詩人深沉的感慨後,它們作為景物的特徵更趨淡化。推知李白“眼前有景道不得”之語,很大程度上為此而發。

前人推許此詩,有人說它“鵬飛象行,驚人以遠大”(王夫之語),有人說它“意得象先,神行語外,縱筆寫去,遂擅千古之奇”(沈德潛語),都是著眼於此詩意境的開闊和運筆的飄逸,這正是此詩藝術魅力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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