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侯傑

趙侯傑

趙侯傑,男,漢族,出生於北川縣。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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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縣組織部副部長母賢友的辦公桌前,放著3個單位的標牌:組織部、老乾局、黨校。“這裡所有工作人員都是未亡人。”母賢友哽咽著說。

據不完全統計,在大地震中,北川全縣機關行政事業單位40%的幹部職工死亡或失蹤;地震前的北川縣擁有150餘個職能部門,現存職能部門不足以往1/3,僅為42個。5月22日,在大地震發生後第10天,北川縣委縣政府臨時辦事處,在安縣安昌鎮正式掛牌。

除了展開日常的死傷員登記、進行力所能及的救災組織工作外,臨時政府成為北川人的心靈歸屬,每天都有數百老鄉奔此而來。他們向天下人昭示著生命的頑強———北川不死。
它活著,呼吸著

5月26日下午4:05,綿陽市安縣安昌鎮,一處被震落牆皮的破損賓館前。

一名憔悴不堪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他光著膀子,左肩斜搭一件已無法辨知顏色的T恤,深色長褲已千瘡百孔。腫脹的雙眼、脫皮的黝黑皮膚、已呈碎片狀的拖鞋,顯示著他經歷了長時間的顛沛流離。當痛苦迷茫的目光觸及賓館門楣上紅色的條幅時,他兩眼圓睜、眼眶發紅,腮邊的肌肉抖動起伏,如觸電般呆立當場。

條幅上寫著———北川縣委縣政府臨時辦事處。

一路踉蹌,他撲向賓館大廳的諮詢處。

“真是縣政府?”漢子未語淚先流。

“對,這就是北川縣委縣政府。”負責諮詢的趙侯傑伸出雙手和他握手。

“我是肖世龍,北川縣禹里鄉石紐街53號的……”中年漢子一邊掏身份證,一邊急不可待地自報家門。

趙侯傑左手遞上了一張餐巾紙給他拭淚,纏著繃帶夾板的右手卻悄悄伸到兩腿之間,用力夾緊,額頭上汗珠滲出。肖世龍剛才大力的握手,顯然握痛了趙侯傑。

40歲的肖世龍從5月12日那個黑色的下午,就一直在尋找。最初,他是為了尋找埋在北川職業中學廢墟里的兒子。一周以後,無望的他,仍繼續尋找———尋找一種精神上的依靠。

為此,他找過綿陽最大的受災民眾安置點九洲體育館,也找過綿陽市抗震救災指揮部。就在上午,他還又一次追隨該指揮部的腳印,從北川中學找到了擂鼓鎮。

“我不是要給政府添麻煩,我只是……啥都沒有了,想找個主心骨。”肖世龍的話,引來身旁北川老鄉的默默點頭。他們中許多人守在這個破損的賓館已經5天,卻都說不上為什麼,只是感覺“心裡踏實點”。

“從5月22日臨時辦事處掛牌那天起,我每天都要接待400個以上的老鄉。”趙侯傑說,鄉親們除了辦臨時身份證和登記失蹤人口外,少有其他要求。但他們就是喜歡聚在這裡,相互聊點家常,看看不時出現的熟悉面孔。

“大家都說北川死了,但你只要在這裡,就還能感覺它還活著。”一個戴眼鏡的老鄉說。

16萬北川人的盼頭

北川縣委縣政府臨時辦事處,是5月22日正式在安縣安昌鎮掛牌的。這一天,距離北川縣全縣被毀,整整10天。

“我不算地道的北川人,但從今往後,我就是北川的親生兒子!”趙侯傑咬著牙蹦出這句話時,淚光閃動。

只有27歲的趙侯傑,因工作調至北川,是北川縣政府辦公室一名普通辦事員。此後,他在當地安了家,娶了妻。地震發生時,他正在縣政府2樓的辦公室上班。他開始向樓下狂奔,奔至一樓門口時被震倒在地。恰在此時,玻璃大門“砰”地一聲向他倒來,驚恐之際他雙手護頭。右手肌腱,就在此時被徹底割破,鮮血噴滿臉頰。

受傷後,他來不及包紮就往家裡狂奔。

當他奔至家的方位時,才驚覺自己已經找不到那棟熟悉的建築了。岳母、岳母的妹妹、大舅子、小姨子……此時都已躺在冰冷的地下,趙侯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趙侯傑
趙侯傑(圖)趙侯傑

再次醒來時,他躺在綿陽市中醫院,整條右手臂被固定上夾板纏上繃帶。4天之後,儘管妻子一再苦勸,他還是拔掉了輸液管,走進了當時位於北川中學的北川縣抗震救災指揮部。5月21日,聽說北川縣政府將在安縣設立臨時辦事處,他又毫不猶豫地申請加入。

掛牌那一天,地震後沒落過一滴淚的趙侯傑,躲到後院痛快地哭了一場。

掛牌儀式上,當北川縣委副書記蒲方方嘶啞地喊出“儘管北川縣城遭受了滅頂之災,但我們有信心重建家園”時,“北川雄起!”、“安縣北川一家人!”的激越吶喊伴隨著雷鳴般掌聲,響徹整個安昌鎮———早在掛牌儀式開始前,許多北川民眾和安昌鎮上至古稀老者、下至蹣跚學步的孩子,都走上街頭舉著橫幅列隊高呼。那吶喊聲令兩公里外的汽車站售票員,都熱血沸騰。

“這是16萬北川人的一個盼頭,我就是輸液也要躺在這裡。”辦事處掛牌5天來,從早到晚趙侯傑都守在“諮詢處”。他中途離開的時候只有兩種情況:上廁所和吃藥。

角落裡滿是悲愴記憶

一樓的一個小廳里,11張由4個簡易餐桌拼成的大桌,4台老式電腦加2台舊印表機,這是北川縣委縣政府臨時辦事處所有的家當。

這11個大桌上,每桌都放置著至少3個紅色標牌,那代表著3個縣級職能部門。

“每一個標牌都是一個不堪回首的記憶。”北川縣交通局辦公室工作人員董彬雙手撫摩著面前的“交通局”標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手中的《北川縣交通局幹部職工死亡、失蹤人員名冊》,長長的名單已連成數頁。

“副局長熊仁弟、運管所副所長宋蓉、工程師文正國、執法員塗丹……”名單上新鮮的字跡,卻是一個個逝去的生命。

但這只是整個北川機關、事業單位損失的一個縮影。據不完全統計,全縣機關行政事業單位40%的幹部職工死亡或失蹤;地震前的北川縣擁有150餘個職能部門,現存智慧型部門不足以往1/3,僅為42個。僅財政局一個單位,就有3位副局長殉職,此外下屬3個科室人員全部失蹤;教育局局長殉職,全局62人只有19個人生還;民政局僅有的4名副局長全部殉職,28名工作人員只剩8人;北川縣醫院160名醫護人員僅存4人;144人的北川縣公安局,僅47人倖存;更為慘重的是,有些部門“全軍覆沒”,例如縣委統戰部、縣婦聯等等。

“我一個人就代表組織部、老乾局、黨校3個單位。”北川縣組織部副部長母賢友面前放著這3個單位的標牌。

忽然,母賢友哽咽著補充了一句,“這裡所有工作人員都是未亡人。”

除在“臨時政府”中辦公的30多人外,距此20餘公里的北川縣救災現場,還有不足1200人的隊伍……

這些,就是曾經擁有16萬人口,下轄3鎮13鄉、278個行政村的北川縣,所能動員的全部公務人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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