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小戎

《秦風·小戎》出自《詩經》,作者無名氏,體裁詩歌。

基本信息

【名稱】《秦風·小戎》
【年代】先秦
【作者】無名氏
【體裁】詩歌
【出處】詩經

作品原文

秦風·小戎
小戎俴收(1),五楘梁輈(2)。游環脅驅(3),陰靷鋈續(4)。文茵暢轂(5),駕我騏(6)。言念君子(7),溫其如玉(8)。在其板屋(9),亂我心曲(10)。
四牡孔阜(11),六轡在手(12)。騏騮是中(13),騧驪是驂(14)。龍盾之合(15),鋈以觼(16)。言念君子,溫其在邑(17)。方何為期(18)?胡然我念之(19)!
俴駟孔群(20),厹矛鋈錞(21)。蒙伐有苑(22),虎韔鏤膺(23)。交韔二弓(24),竹閉緄縢(25)。言念君子,載寢載興(26)。厭厭良人(27),秩秩德音(28)。

注釋譯文

詞語注釋

(1)小戎:兵車。因車廂較小,故稱小戎。俴(jiàn劍)收:淺的車廂。俴,淺;收,軫。四面束輿之木謂之軫。
(2)五楘(mù木):用皮革纏在車轅成X形,起加固和修飾作用。五,古文作X。梁輈(zhōu周):曲轅。
(3)游環:活動的環。設於轅馬背上。協驅:一皮條,上繫於衡,後繫於軫,限制驂馬內入。
(4)靷(yìn印):引車前行的皮革。鋈(wù誤)續:以白銅鍍的環緊緊扣住皮帶。鋈,白銅;續,連續。
(5)文茵:虎皮坐墊。暢轂(gǔ古):長轂。轂,車輪中心的圓木,中有圓孔,用以插軸。
(6)騏:青黑色如棋盤格子紋的馬。馵(zhù住):左後蹄白或四蹄皆白的馬。
(7)言:乃。君子:指從軍的丈夫。
(8)溫其如玉:女子形容丈夫性情溫潤如玉。
(9)板屋:用木板建造的房屋。秦國多林,故以木房為多。此處代指西戎(今甘肅一帶)。
(10)心曲:心靈深處。
(11)牡:公馬。孔:甚。阜:肥大。
(12)轡:韁繩。一車四馬,內二馬各一轡,外二馬各二轡,共六轡。
(13)騮(liú留):赤身黑鬣的馬,即棗騮馬。
(14)騧(guā瓜):黃馬黑嘴。驪:黑馬。驂:車轅外側二馬稱驂。
(15)龍盾:畫龍的盾牌。合:兩隻盾合掛於車上。
(16)觼(jué決):有舌的環。軜(nà納):內側二馬的轡繩。以舌穿過皮帶,使驂馬內轡繩固定。
(17)邑:秦國的屬邑。
(18)方:將。期:指歸期。
(19)胡然:為什麼。
(20)俴駟:披薄金甲的四馬。孔群:群馬很協調。
(21)厹(qiú求)矛:頭有三棱鋒刃的長矛。錞(duì隊):矛柄下端金屬套。
(22)蒙:畫雜亂的羽紋。伐:盾。苑(yūn暈):花紋。
(23)虎韔(chàng唱):虎皮弓囊。鏤膺:在弓囊前刻花紋。
(24)交韔二弓:兩張弓,一弓向左,一弓向右,交錯放在袋中。交:互相交錯;韔:用作動詞,作"藏"講。
(25)閉:弓檠。竹製,弓卸弦後縛在弓里防損傷的用具。緄(gǔn滾):繩。縢(滕):纏束。
(26)載寢載興:又寢又興,起臥不寧。
(27)厭厭:安靜柔和貌。良人:指女子的丈夫。
(28)秩秩:有禮節,一說聰明多智貌。德音:好聲譽。

作品譯文

輕型戰車淺車廂,五條皮帶扎轅上。馬背有環脅有扣,引車帶環白銅鑲。虎皮褥子長車轂,花馬駕車白蹄揚。思念夫君人品好,性情溫和玉一樣。他去從軍住板屋,使我心亂真惆悵。
四匹公馬壯又高,手中韁繩攥六條。青馬紅馬中間駕,黃馬黑馬兩邊跑。龍紋盾牌雙合起,內側轡繩銅環套。思念夫君人品好,溫馨但恨邊邑遙。幾時才能回家來?怎能想他不心焦?
四馬合群披甲輕,三棱矛柄套銅鐓。盾牌上面繪鳥羽,虎皮弓囊雕花紋。兩弓相交插囊中,竹製弓架纏緊繩。思念夫君人品好,睡下坐起心不定。溫良文靜我夫君,明慧有禮傳美名。

作品鑑賞

關於此詩的主題思想,大致有以下幾種看法:一、讚美秦襄公說(《毛詩序》等),二、讚美秦莊公說(魏源詩古微》),三、慰勞征戎大夫說(豐坊《詩傳》),四、傷王政衰微說(朱謀瑋《詩故》),五、出軍樂歌說(吳懋清《毛詩復古錄》),六、愛國思想說(陳鐵鑌《詩經解說》),七、懷念征夫說(劉沅《詩經恆解》等)。以懷念征夫說較為合理。
東周初年,西戎騷擾不斷,於是秦襄公奉周天子之命,率兵討伐西戎,奪地數百里,既解除了西戎的威脅,又增強了秦國的勢力範圍。《小戎》所寫內容,雖與上面所說史實有關,但不等於說此詩就是直接讚美秦襄公,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這是一首妻子懷念征夫的詩。秦師出征時,家人必往送行,征人之妻當在其中。事後,她回憶起當時丈夫出征時的壯觀場面,進而聯想到丈夫離家後的情景,回味丈夫給她留下的美好形象,希望他建功立業,博得好名聲,凱旋歸來。字裡行間,充滿著仰慕之心和思念之情。
這首詩體現了“秦風”的特點。在秦國,習武成風,男兒從軍參戰,為國效勞,成為時尚。正像此詩誇耀秦師如何強大,裝備如何精良,陣容如何壯觀那樣,舉國崇尚軍事,炫耀武力,正是“秦風”一大特點。詩中描寫的那位女子,眼中所見,心中所想,都帶有“秦風”的烙印。在她心目中,其夫也是個英俊勇敢的男子漢,他駕著戰車,征討西戎,為國出力,受到國人的稱讚,她也為有這樣一位丈夫而感到榮耀。她思念從軍在外的丈夫,但她並沒有拖丈夫的後腿,也沒有流露出類似“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陳陶《隴西行》)那樣的哀怨情緒,即如今人朱守亮所說,“不肯作此敗興語”(《詩經評釋》)。
此詩採用了先實後虛的寫法,即先寫女子所見,後寫女子所想。秦師出征那天,她前往送行,看見出征隊伍的陣容,十分壯觀:戰車列陣,兵強馬壯,兵器精良,其夫執鞭駕車,整裝待發,仿佛一幅古代戰車兵陣圖。隊伍出發後的情景是女子的聯想,其中既有對征夫在外情景的構想,又有自己對征夫的思念。
在章法結構上,作者對全詩作了精心安排。詩共三章,每章十句,每句四字。每章的前六句讚美秦師兵車陣容的壯觀,後四句抒發女子思君情意。前六句狀物,重在客觀事物的描述;後四句言情,重在個人情感的抒發。從各章所寫的具體內容看,各有側重,少有雷同。先看各章的前六句:第一章寫車制,第二章寫駕車,第三章寫兵器。再看各章的後四句,雖然都有“言念君子”之意,但在表情達意方面仍有變化。如寫女子對征夫的印象:第一章是“溫其如玉”,形容其夫的性情猶如美玉一般溫潤;第二章是“溫其在邑”,言其征夫為人溫厚,從軍邊防;第三章是“厭厭良人”,言其征夫安靜柔順。又如寫女子的思念心理,第一章是“亂我心曲”,意思是:想他時使我心煩意亂。第二章是“方何為期”,問他何時才能歸來。盼夫歸來的心情非常迫切。第三章是“載寢載興”,輾轉難眠,忽睡忽起,表明她日夜思念之情難以排除。作者這樣安排內容,既不雷同,又能一氣貫通。格式雖同,內涵有別。狀物言情,各盡其妙。這就使得全詩的章法結構井然有序,又不顯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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