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逸[《尚書》中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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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逸》出自《尚書》,集中表達了禁止荒淫的思想。無逸,不要貪圖安逸,文章開宗明義,提出:“君子所其無逸。知稼檣之艱難”,這是全文的主題和論述的核心。文章列舉正反兩方面的事例加以論證,以無逸自警或用來教育後代是對的,但是逸與不逸往往受階級條件和生活環境所左右,由“逸”而失國也是必然的。

基本信息

作品信息

【作品名稱】無逸
【出處】《尚書
【年代】先秦

作品原文

序:周公作《無逸》。中人之性好逸豫,故戒以無逸。
無逸成王即政,恐其逸豫,本以所戒名篇。
周公曰:“嗚呼!君子所其無逸。嘆美君子之道,所在念德,其無逸豫。君子且猶然,況王者乎?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稼穡農夫之艱難,事先知之,乃謀逸豫,則知小人之所依怙。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視小人不孝者,其父母躬勤艱難,而子乃不知其勞。乃逸乃諺。既誕,否則侮厥父母曰:‘昔之人無聞知。’”小人之子既不知父母之勞,乃為逸豫遊戲,乃叛諺不恭。已欺誕父母,不欺,則輕侮其父母曰:“古老之人無所聞知。”
周公曰:“嗚呼!我聞曰,昔在殷王中宗,大戊也,殷家中世尊其德,故稱宗。嚴恭寅畏天命,自度,言太戊嚴恪恭敬,畏天命,用法度。治民祗懼,不敢荒寧。為政敬身畏懼,不敢荒怠自安。肆中宗之享國,七十有五年。以敬畏之故,得壽考之福。 其在高宗,時舊勞於外,爰暨小人。武丁,其父小乙使之久居民間,勞是稼穡,與小人出入同事。作其即位,乃或亮陰,三年不言。武丁起其即王位,則小乙死,乃有信默,三年不言。言孝行著。其惟不言,言乃雍,不敢荒寧。在喪則其惟不言,喪畢發言,則天下和。亦法中宗,不敢荒怠自安。嘉靖殷邦,至於小大,無時或怨。善謀殷國,至於小大之政,人無是有怨者。言無非。肆高宗之享國,五十有九年。高宗為政,小大無怨,故亦享國永年。其在祖甲,不義惟王,舊為小人。湯孫太甲,為王不義,久為小人之行,伊尹放之桐。作其即位,爰知小人之依,能保惠於庶民,不敢侮鰥寡。在桐三年,思集用光,起就王位,於是知小人之所依。依仁政,故能安順於眾民,不敢侮慢惸獨。肆祖甲之享國,三十有三年。太甲亦以知小人之依,故得久年。此以德優劣、立年多少為先後,故祖甲在下。殷家亦祖其功,故稱祖。 自時厥後立王,生則逸。從是三王,各承其後而立者,生則逸豫無度。生則逸,不知稼穡之艱難,言與小人之子同其敝。不聞小人之勞,惟耽樂之從。過樂謂之耽。惟樂之從,言荒淫。自時厥後,亦罔或克壽。以耽樂之故,從是其後,亦無有能壽考。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高者十年,下者三年,言逸樂之損壽。 ”
周公曰:“嗚呼!厥亦惟我周太王、王季,克自抑畏。太王,周公曾祖。王季即祖。言皆能以義自抑,長敬天命。將說文王,故本其父祖。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文王節儉,卑其衣服,以就其安人之功,以就田功,以知稼穡之艱難。徽柔懿恭,懷保小民,惠鮮鰥寡。以美道和民,故民懷之。以美政恭民,故民安之。又加惠鮮乏鰥寡之人。自朝至於日中昃,不遑暇食,用鹹和萬民。從朝至日昳不暇食,思慮政事,用皆和萬民。文王不敢盤於游田,以庶邦惟正之供。文王不敢樂於游逸田獵,以眾國所取法則,當以正道供待之故。文王受命惟中身,厥享國五十年。”文王九十七而終。中身,即位時年四十七。言中身,舉全數。 ”
周公曰:“嗚呼!繼自今嗣王,繼從今已往嗣世之王,皆戒之。則其無淫於觀、於逸、於游、于田,以萬民惟正之供。所以無敢過於觀游逸豫田獵者,用萬民當惟正身以供待之故。無皇曰:‘今日耽樂。’乃非民攸訓,非天攸若,時人丕則有愆。無敢自暇曰:“惟今日樂,後日止。”夫耽樂者,乃非所以教民,非所以順天,是人則大有過矣。無若殷王受之迷亂,酗於酒德哉!”以酒為凶謂之酗。言紂心迷政亂,以酗酒為德。戒嗣王無如之。”
周公曰:“嗚呼!我聞曰,古之人,猶胥訓告,胥保惠,胥教誨,嘆古之君臣,雖君明臣良,猶相道告,相安順,相教誨以義方。民無或胥譸張為幻。譸張,誑也。君臣以道相正,故下民無有相欺誑幻惑也。此厥不聽,人乃訓之,乃變亂先王之正刑,至於小大。此其不聽中正之君,人乃教之以非法,乃變亂先王之正法,至於小大,無不變亂。言己有以致之。民否則厥心違怨,否則厥口詛祝。”以君變亂正法,故民否則其心違怨,否則其口詛祝。言皆患其上。”
周公曰:“嗚呼!自殷王中宗,及高宗,及祖甲,及我周文王,茲四人迪哲。言此四人皆蹈智明德以臨下。厥或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則皇自敬德,其有告之,言小人怨詈汝者,則大自敬德,增修善政。厥愆,曰:‘朕之愆。’允若時不啻不敢含怒。其人有禍,則曰:“我過,百姓有過,在予一人。”信如是怨詈,則四王不啻不敢含怒以罪之。言常和悅。 此厥不聽,人乃或譸張為幻,曰:‘小人怨汝詈汝。’則信之。此其不聽中正之君,有人誑惑之,言小人怨憾詛詈汝,則信受之。則若時,不永念厥辟,不寬綽厥心,則如是信讒者,不長念其為君之道,不寬緩其心。言含怒。亂罰無罪,殺無辜,怨有同,是叢於厥身。”信讒含怒,罰殺無罪,則天下同怨讎之,叢聚於其身。”
周公曰:“嗚呼!嗣王!其監於茲。”

作品譯文

周公說:啊!君子居其位,不要貪圖安逸。先知道農業的艱辛,就知道庶民的苦衷。看那些小人,父母辛勤耕種收穫,兒子卻不知莊稼的艱辛,貪圖享樂,狂妄粗暴,以至於欺詐誆騙。很是瞧不起父母,說什麼:“你們從前的人沒有見識。”
周公說:啊!我聽說:以前殷宗時,莊嚴慎重對待上天賦予的王位,用誠信之道治理民眾,小心謹慎,不敢貪圖安逸荒廢政事。所以中宗在位七十五年。殷高宗時,有好多年在外過著平民的勞苦生活,於是有機會接觸庶民生活。開始即位,懷著滿腹誠信,態度沉默,三年不大說話。可當他一說話,群臣一致贊成。不敢貪圖安樂,荒廢政事,安定殷邦,大小官員沒有怨言。所以高宗在位五十九年。殷祖甲時,認為廢其兄自己做君主不義,逃於民間,長期過著平民的生活。當他即位後,非常清楚民眾之苦,對他們施加恩惠,從不歧視孤寡之人。所以祖甲在位三十三年。此後所立之王,都是生來就舒適安逸。舒適安逸,不問民眾疾苦,沉迷於享樂。自此後,沒有人能在位長久的。有的十年,有的七·八年,有的五·六年,有的四·三年。
周公說:啊!只有我周太王·王季,恭敬慎重。文王有條不紊的成就了安定人民和開墾土地的事業。善仁謙恭,安撫庶民,施德孤寡。從早晨到中午,以至於太陽偏西,沒有工夫吃飯,全用於和諧萬民。文王不敢逗留於遊獵,恭恭敬敬操勞政事。文王中年即諸侯之位,在位五十年。
周公說:啊!今後繼承王位,就不能放縱自己,不能過分的貪圖歡樂,貪圖安逸,貪圖遊玩,貪圖遊獵。要為萬民的事盡心盡力。比方說:“今日痛快玩一次吧。”那不是在教民,那也不是在順天。這樣的人是有過失的。不要象紂王那樣廢於迷亂,喝酒沒有節制啊!
周公說:啊!我聽說:古人互相告誡,互相愛護,互相教育,民眾沒有欺瞞誆騙的。這些告誡的話不聽,他的臣就順著他的意思行事了。那么就變亂了先王的政事與法度,因小失大。人民就要心裡怨恨,口裡咒罵。
周公說:啊!自殷王中宗,以及高宗,以及祖甲,以及我周文王,此四人明智。有人告他們說:小人怨你罵你,他們就更加注意自己的德行修養。並說有過失,應該是我的過失。這樣做了,民眾就不只是不敢含怒了。這樣的話不聽,就會有人欺騙,說:小人怨你罵你,你就信之。象這樣輕信,不常念為君之道,不寬宏大量,亂罰無罪,殺無辜,怨恨就會聚集起來集中在他的身上。
周公說:啊!成王,要以此為鑑啊!

作品賞析

周公制禮作樂第二年,也就是周公稱王的第七年,周公把王位徹底交給了成王。《尚書·召誥、洛誥》中周公和成王的對話,大概是在舉行周公退位,成王視事的儀式上、史官記下的。在國家危難的時候,不避艱辛挺身而出,擔當起王的重任;當國家轉危為安,走上順利發展的時候,毅然讓出了王位,這種無畏無私的精神,始終被後代稱頌。但是,周公並沒有因退位而放手不管,成王固然對他挽留,而他也不斷向成王提出告誡,最有名的是《尚書·無逸》。
《無逸》篇則集中表達了禁止荒淫的思想。無逸,不要貪圖安逸,文章開宗明義,提出:“君子所其無逸。知稼檣之艱難”?這是全文的主題和論述的核心。
接著列舉正反兩方面的事例加以論證,開頭就講,知道種地務農的辛勞,才懂得“小人”——農民的隱情。父母辛勤務農,而他們的子弟不知道種地的艱辛,就會貪圖安逸乃至妄誕,甚至侮辱他的父母說:“老年人,什麼也不懂。”這種不孝的話在當時是決不許講的。《康誥》中還提到,對不孝不友的人要處以刑罰。作一個最高統治者要知道下邊的隱情疾苦,否則就會做出荒誕的事情來。周公接著舉了殷代名君中宗太戊、高宗武丁、商湯之孫祖甲,不是莊嚴威懼,勤自約束,“不敢荒寧”,就是久為小人,能保惠小民,不敢侮鰥寡,他們享國都能長久。爾後的殷王,生下來就安逸,不知道務農的辛勞,只是貪圖享樂,因而他們享國也都不長久。周公接下去又舉有周的太王、王季的謙抑謹畏,特別提到文王穿不好的衣服,自奉節儉,參加農業勞動,能“懷保小民,惠鮮鰥寡”,從早到過午有時連飯都來不及吃,為的是團結萬民。他不敢盤桓逸樂遊獵,不索取分外的東西,因而享國也比較長久。這正反兩方面的事例,有力地說明了荒淫放縱的危害。接著周公對成王提出了希望與要求,告誡後代,不許放縱“於觀、於逸、於游、于田(田獵)”,不能寬容自己說:姑且現在享樂一下,不能象商紂那樣迷亂於酒。如果不聽,就會變亂先王正法,招致民人的怨恨詛咒。有人告訴說:“小人恨你、罵你。”要說自己有錯誤,深自省察,不許含怒,不許亂殺無辜,亂罰無罪。不然,相同的怨忿集中到你一個人身上,那後果是不堪構想的。
周公所說的深入底層,關心民間疾苦,以無逸自警或用來教育後代是對的,但是逸與不逸往往受階級條件和生活環境所左右,存在決定意識,在沒有外界強大壓力的情況下,王室成員“生則逸”是必然的,由“逸”而失國也是必然的。
此篇舉殷王,以中宗、高宗、祖甲為次,馬融鄭玄注皆以祖甲為武丁子,但偽孔傳則謂祖甲為湯孫太甲,其說本於王肅。我以為偽孔傳所說是對的,根據是《殷本紀》“祖甲立,是為帝甲,淫亂,殷道復衰”。《國語》也說:“帝甲亂之,七世而殞。”與篇中所言“能保惠於庶民,不敢侮鰥寡”絕不同。又據甲骨文,太甲為太宗,祖乙為中宗,武丁為高宗,可為偽孔傳之說的鐵證。《無逸》又說:“其在高宗??乃或亮陰。”孔子只說古時人君於父喪後,三年不言,不言指不問政事。《呂氏春秋·重言篇》意同。《尚書大傳》則作“梁闇”,說“高宗居倚廬,三年不言”,多出“居倚廬”的話。《禮記·喪服四制》只說“三年不言”,未說“居倚廬”。馬融注《尚書》:“諒,信也;陰, 猶默也。”鄭玄則從《大傳》作“梁闇”,解“梁”是依廬的“梁楣”,圈是廬。強調新君即位,行三年之喪,必居倚廬。今《尚書》偽孔傳用馬融之 說,從文字訓詁上來看,諒,信也;陰,默也,是正確的。古代君主是否都行三年之喪,不問政事,固是問題,但還有道理可說,至於“居倚廬”則無 什麼根據。子貢於孔子沒後,在墓傍築廬,守喪三年,這是個別例子,其他弟子也不這樣做,何況此禮未必通於國君。因此,偽孔傳這一說可以代表魏 晉間人對這個“諒陰”的解釋,有參考價值。

出處簡介

《尚書》是中國古代最早的一部歷史文獻彙編。最早時它被稱為《書》,到了漢代被叫做《尚書》,意思是“上古之書”。漢代以後,《尚書》成為儒家的重要經典之一,所以又叫做《書經》。這部書的寫作和編輯年代、作者已很難確定,但在漢代以前就已又了定本。據說孔子曾經編纂過《尚書》,而不少人認為這個說法不可靠。
《尚書》用散文寫成,按朝代編排,分成《虞書》、《夏書》、《商書》和《周書》。它大致有四種體式:一是“典”,主要記載當時的典章制度;二是“訓誥”,包括君臣之間、大臣之間的談話和祭神的禱告辭;三是“誓”,記錄了君王和諸侯的誓眾辭;四是“命”,記載了帝王任命官員、賞賜諸侯的冊命。《尚書》使用的語言、辭彙比較古老,因而較難讀懂。
流傳至今的《尚書》包括《今文尚書》和《古文尚書》兩部分。《今文尚書》共二十八篇,《古文尚書》共二十五篇。

詞語解釋

(1).不貪圖安樂。《書·無逸》:“嗚呼,君子所其無逸。” 南朝 梁 江淹 《雜體詩·效盧諶‘感交’》:“自顧非杞梓,勉力在無逸。” 章炳麟 《訄書·原變》:“以是為憂,故‘無逸’之說興,而‘合羣明分’之義立矣。”
(2).《書》的篇名。《書·無逸序》:“ 周公 作《無逸》。” 孔 傳:“中人之性好逸豫,故戒以《無逸》。” 明 李東陽 《元日早朝》詩:“擬將《無逸》陳 周 戒,咫尺君門奈遠何?” 羅惇曧 《文學源流·周秦諸子總論》:“至於《無逸》開奏議之先,《金縢》啟哀冊之體。”

讀音

拼音:wú yì
注音:ㄨˊ ㄧ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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