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詢

林文詢

林文詢,男,四川成都人,1965年畢業於南充師範學院(今西華師範大學)中文系,199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現任四川文藝出版社編輯室主任,副編審,四川省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1962年開始發表作品, 著有長篇小說《白夢》、《高原狼》、《絕地浪漫》,中短篇小說集《美麗綢》、《五彩夜》,散文隨筆集《送你一束野荊》、《尋找憂傷》、《成都人》、《歲月憂傷》、《三鬼圖幽默文叢》、《成都表情》等。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林文詢 林文詢

林文詢,男,四川成都人,1965年畢業於南充師範學院(今西華師範大學)中文系,199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歷任成都得勝中學、聖燈中學教師。現任四川文藝出版社編輯室主任,正編審,四川省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

林文詢系中國作協第五、六、七屆代表。

個人作品

1962年開始發表作品。 著有長篇小說《白夢》、《高原狼》、《絕地浪漫》,中短篇小說集《美麗綢》、《五彩夜》,散文隨筆集《送你一束野荊》、《尋找憂傷》、《成都人》、《歲月憂傷》、《三鬼圖幽默文叢》、《成都表情》、《林文詢隨筆》等。

獲獎

長篇小說《白夢》獲四川省作協巴金文學院優秀長篇小說獎、第三屆四川省文學獎;

《林文詢隨筆》獲四川省作協巴金文學院散文隨筆集獎;

《成都人》獲第四屆四川省文學獎。

人物訪談

林文詢著《成都人》 林文詢著《成都人》

成都,是林文詢生於斯長於斯的城市,他大部分的人生都與這座城市聯繫在一起,這座城市的驕傲也與他自幼昵近習親的前輩文人的名字聯繫在一起,因此,他就有特殊的視角和資源來談論他心中的成都文化。他寫過許多與成都有關的書和文章,其中《成都人》是書店的暢銷書,至今已是第5版。林文詢說他不是一個歷史學家和學者,不擅長資料工作,他更像一個印象派畫家,只根據印象寫來,都是自己的切身感受。

記者(以下稱簡“記”):作為一個“老成都”,您是如何看待這座城市的?

林文詢(以下稱簡“林”):我覺得,成都是一座比較平和、宜於居家過小日子的城市。與其他城市相比,它氣魄不大,比較陰柔,是小橋流水的平原,天氣溫和、人的性情溫柔,表面上看沒有很多風骨特色,但恰好就因這種平和,加上物產的天然豐饒,使老百姓的日子可以過得很滋潤。

成都人比較自尊,在這跟成都一段短短的歷史有關,就是三國。 成都人很崇敬《三國演義》宣揚的忠義和智慧,成都人欺強而不凌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們平時很陰柔,但爆發出來不得了,我覺得,辛亥革命保路運動,它的源頭就是從武侯祠來的。

成都有一支始終不斷的文脈,成都人熱愛文化藝術。一般的成都人不太追求大富大貴、大豪大奢,成都人做官的不多,而文化人和學者卻很多。他們追求生活的情趣,而不是物質本身。

記:在您看來,最能代表成都的文化名片是什麼?

林:武侯和草堂是我們永遠不可能換掉的文化牌,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它們經歷了千年歷史風雨,在全國都是最好的,品位非常之高。我覺得,要宣傳推廣成都,這兩張牌千萬不能丟,它們涵蓋的東西太多太豐富,這是上天賜予成都最好的名片、最寶貴的財富。

記:那即將建成的金沙遺址博物館呢?

林:三星堆和金沙遺址所代表的古蜀之謎,昭示了一個輝煌的上古文明,吸引了世界的目光,是最值得成都人驕傲的。三星堆發掘的時候,我去參觀了現場,當時我就感覺:四川的歷史要改寫,我們對四川地理環境的認識要改變,當時四川一定有相當高的物質文明和生產技術,現在很多地方都比不上,很神奇,讓人浮想聯翩。金沙遺址的發現,印證了這樣的感覺。現在大家對金沙遺址(博物館)都有很高的期待。

記:“成都”是您寫作的一個主題,您的《成都人》影響很大。而在網路上,近年來也出現了一些以成都為題材的作品,如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等。您是如何看待這些網路小說的?

林文詢著《高原狼》 林文詢著《高原狼》

林:這些小說,使關注網路的一些小青年,認識了成都的某一方面,但嚴格來說還有一些負面的影響。初初翻看,感覺開始的作者還是比較有文學潛質的,後來就跟風了,都是那種情調,都迷醉於寫酒吧、白領,但這些這並不是成都生活的根基和主流。三毛來成都,她對這些就不感興趣,她還是要跑到平民里巷去觀察老百姓的生活,這才是成都自己的東西。一個城市的特色還是在它的歷史和文化,成都是一個非常人情化的城市,它生活之閒適、人們之懂得享受生活,是很值得發掘的東西。記:說起成都的閒適,人們的第一反映就是美食、茶館、麻將……

林:我雖然不打也不懂麻將,但是我可以感覺到麻將在成都人生活中的影響。從麻將在成都的幾次起落,可以折射出我們時代的變化:比如它跟四川的移民潮有關:抗戰移民潮中,下江人喜歡打,開始是在大戶人家公館裡玩的,在文化大革命中它是遭禁的,文化大革命後就飛入尋常百姓家了。

記:這也反映了一種民俗的變遷,你怎么看成都的民俗呢?。

林:我沒有專門研究過成都民俗,我只對生活本身感興趣,民俗融合在生活中,也許其間就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比如“人日逛草堂”、成都的花會……我對花會感興趣,因為它體現了成都人對大自然的鄉村情結。我說成都是一個大鄉場,原來成都很小,穿城不過9里3,人們的生活與田園融合在一起,大多數人從四鄉八縣的農民,逐漸轉化為成都人中非常有活力的一員,我認為,鄉土情結植根於老百姓的心目之中,為什麼成都的農家樂發展成全國的典範?這是值得從文化上挖掘的東西。

記:那時下流下的超女呢?

林:我不是超女的“冬粉”,但我覺得,現在各種選秀活動給女孩們提供了展示自己的舞台,這很好,但全國這種活動鋪天蓋地,就過頭了。形成熱潮有多種社會因素,並不是女孩們本身的專業素養有多高,她們紅得如此,是時代需要的產物,她們應運而生,但上了這個台階後,能否長久保持、進入專業的更高境界,對她們就是嚴峻的考驗。這么多年以來,我們見過的一時風雲轉瞬逝的現象太多了,這是造星運動的一個標本,不值得大驚小怪。事物有它發展的軌跡,最後總要歸於平常,平常了,也就正常了。

記:作為一個資深編輯、出版人,您如何看待您所從事的行業的現狀?

林:成都人凹居盆地,但是關注外面的風雲變化,我們智慧高、心氣高,有正義感,成都的報業很火,與這種土壤很有關係,只是我覺得,成都的報業走了一些彎路,到現在也不盡如人意:迎合市場、對庸俗文化的過分追捧、宣揚,熱衷於明星隱私……這對社會是很不負責任的。作為一個文化人,對這種現狀不可能滿意。我們要思考如何更好地做到雅俗共賞,而不要一味地迎合,但這種狀況目前還無法扭轉,是長期以來的通病,這可能是時代的悲哀吧。

相對來說,出版界要好得多,但是現在圖書市場的衝擊比較大,好的東西也不容易出來,但是出版人還在努力地做。即使目前市場比較困難,我們出版社還是儘可能出版全國的好作家作品,也還是有一些市場。出版社的情況跟媒體略有不同,因為媒體是每天跟老百姓見面,要擔心每天的銷售和廣告。

林文詢著《絕地浪漫》 林文詢著《絕地浪漫》

現在出版業很發達,不像以前出一本書很不容易,大量的書鋪天蓋地出來了,必然魚龍混雜、泥沙俱下,很多書並不是很有價值。現在人的活動那么多,也分流了一部分看書的人群,但是嚴肅有價值的文化不可能消失,總有一部分人對這些感興趣,作家、思想家永遠是個體。

記:身處文化圈,您如何看待成都的文人?

林:說起成都的文化人,首先當然要提流沙河了,他是我非常尊敬的前輩文人。他的一些散文,真正體現了一個嚴謹的文章大家的氣派:學識淵博,頭腦靈動,體現了成都文人的機趣。我認為:睿智又不失機趣,是很難達到的境界,沙河先生堪稱表率。有他在、讀他的文章,都讓人感到很踏實。

成都作家中,還值得提出來的是已逝的周克芹和賀星寒。周克芹當時能寫出《許茂和他的女兒們》很不簡單,我相信他如果活到現在,還會寫出更了不得的作品來的。另外是賀星寒,賀星寒很有骨氣和才氣,他最有名的是散文和雜文,在《讀書》雜誌上發表了大量作品,也可惜53歲就早逝了。當然老的那批人里,那一個時代,最站得住的就是李劼人,現在對他的評價還遠遠不夠。現在活躍的這一批人:阿來、麥家、裘山山等,嚴格說不是成都人,而成都本土的一些年輕作家: 何大草、潔塵、肖平……也都非常執著認真,他們比起現在的年輕一代,相對來說學養比較豐富,也很有靈性。

林文詢與父親林如稷

林文詢父親林如稷 林文詢父親林如稷

林文詢走上寫作道路,首先緣於家學淵博——有文學基因,也有接受這個頻率信號的天線。他的父親林如稷是20世紀川籍作家的領軍人物之一,1920年開始用白話寫小說、散文和新詩,1921年,林如稷結識了郭沫若、郁達夫、成仿吾、應修人等作家,1922年他作為發起人成立了淺草社並出版《淺草》季刊。1932年秋,林如稷和楊晦把中斷了五年多的《沉鍾》半月刊復刊。對沉鍾社,魯迅先生譽之為中國最堅韌、最誠實、掙扎得最久的團體,受到高度評價。解放後,林如稷先生到四川大學中文系任教授。因此,林文詢的環境得天獨厚的,許多現代文學史上如雷貫耳的人物,如李劼人、沙汀、艾蕪等,在他童年和幼年都常到家中聊天。

不過,林如稷先生感覺文學這條路實在艱難,並不鼓勵文詢學文。所以,雖然有家庭環境的潛移默化,林文詢直到高中語文成績也不理想。是他的中學語文老師的青睞激活了他的文學夢。大學時,林文詢先生考上了南充師範學院(今西華師範大學)中文系,南充成為他的第二故鄉。大學時,他開始嘗試寫作,最初的幾部作品發表在《成都日報》和《少年文藝》。畢業時“文革”開始了,林文詢被分配到成都當中學教師,他隨紅衛兵大串聯,徒步走到毛爾蓋,又在當地被投入監獄……這段經歷是他人生的斷層,也是轉折——經歷成為財富,在經歷了這些歷練,林文詢的筋骨開始變得強健了。1984年,林文詢先生開始在四川文藝出版社上班,一邊編輯一邊寫作,擔任了四川文藝出版社編輯室主任、編審、四川省作協主席團委員,這一乾就是20多年。

林文詢與成都

把林文詢稱為成都人,緣於他對成都人性格的洞察,對世俗的理解。余秋雨說過,重慶代表著巴蜀文化的廣度,成都代表巴蜀文化的深度,細想起來不無道理。林文詢理解成都人,了解這座城市的深度,廈門大學易中天教授在“百家講壇”的《品城記》就援引了林文詢在其作品《成都人》里的內容:既有遠古八荒滿含秘聞逸事古香古色的老龍門陣,也有近在眼前出自身邊頂現代頂鮮活的新龍門陣;有鄉土情濃地方色重如同葉子煙吧噠出來的土龍門陣,也有光怪陸離神奇萬般充滿咖啡味的洋龍門陣;有正經八百意味深沉莊重嚴肅的素龍門陣,也有嬉皮笑臉怪話連篇帶點黃色的葷龍門陣……林文詢談起成都,論起成都文化,簡直就是信手拈來,隨口所出皆文章,不僅有內涵,還不乏熱情與浪漫。成都人的生活環境造就了成都人的性格,在林文詢寫的《成都人》里,成都人的閒適與自尊、膽怯與血性、吃吃喝喝的白天與紙醉金迷的夜生活都栩栩如生。不過,林文詢很謙虛,他讓讀者千萬別把《成都人》當回事,因為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認為自己只是作為一個普通的成都人,勾勒出對這座城市和這裡的父老鄉親的一鱗半爪的純個人印象而已。

作為一個文化人,林文詢關注身邊的人事,推崇天人合一的高尚境界;作為一個成都人,林文詢如同他喜愛的茶,沉浮在無常的人生里,散發出一種獨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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