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2]

張獻忠[2]

張獻忠,字秉忠,號敬軒,明朝延安衛柳樹澗人,明末農民起義領袖,曾建立大西政權。與李自成齊名。少時貧困,曾在延綏鎮當兵士。崇禎三年陝西饑民暴亂紛起,王嘉胤據府谷,陷河曲,張獻忠聚眾於米脂十八寨應之,自號八大王。崇禎十六年,進攻湖南、江西及兩廣北境,大肆殺掠,其勢力達到南嶺之南。1640年率部進兵四川。1644年在成都建立大西政權,即帝位,號大順。順治三年(1646年),清軍南下,張獻忠引兵拒戰,自四川撤退,在西充鳳凰坡被清兵射殺。其人多有奇聞異事流傳,如入川屠蜀、江中沉寶等等。對此史學界也一直存在爭議。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明萬曆三十四年(1606年)9月18日出生於陝西省定邊縣郝灘鄉劉渠村(古稱柳樹澗堡),張獻忠少時曾讀過書,成人後參軍,曾當過延安府捕快,因事革職,便至延綏鎮從軍。因犯法當斬,主將陳洪範觀其狀貌奇異,為之求情於總兵官王威,重打一百軍棍除名,從此便流落鄉間

高舉義旗

張獻忠張獻忠起義
天啟末年,陝西全境災荒不斷。陝北又發生了嚴重的乾旱和蟲災,禾苗枯焦,餓殍遍野。由於海外貿易的刺激,明朝富庶的南方大片的田畝被用於經濟作物的種植,糧食產量隨之下降,北方大旱則導致糧食更為匱乏,糧價開始節節攀升,與之相對應的是,明朝中央財政卻因為災荒之年稅收相應減少,隨著財政的進一步拮据,賑濟成為空談,而沒有了賑濟,農民無法生活下去,最終只有鋌而走險,起來造反。陝北地區首先爆發了農民暴動,並很快形成燎原之勢。最初,有府谷的王嘉胤、王自用暴動,他們占領了黃龍山。接著宜川王左掛、安寨高迎祥、洛川張存孟、延川王和尚、漢南王大梁等紛起回響,鬥爭烈火燃遍了陝西全境。不久,李自成在米脂起義後參加了高迎祥的暴民隊伍。
崇禎三年(1630年),張獻忠在家鄉聚集十八寨農民也組織了一支隊伍回響王嘉胤等暴動。他自號“八大王”。由於他“身長瘦而面微黃,須一尺六寸,僄勁果俠,軍中稱為‘黃虎’”。這一隊伍初屬王嘉胤自用,後自成一軍。因他小時讀過一點書,又受過軍事訓練,為人多智謀,果敢勇猛,很快就顯示了指揮才能,他的部眾成為當時以王自用為盟主的三十六營中最強勁的一個營。從此,張獻忠隨著流民隊伍,轉戰於陝西、山西、河南、安徽、湖北、四川等地,屢立戰功。他的隊伍也由幾千人發展到幾萬人,成為最強大的一支部隊。在與官軍的作戰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崇禎六年(1633年)冬,義軍大部分渡過黃河南下,張獻忠所部是以高迎祥為盟主的十三家之一。
崇禎七年(1634年),張獻忠入川,攻陷夔州(今重慶奉節),進圍太平,重慶女總兵秦良玉提兵趕至,獻忠懾於秦良玉及其手下"白桿兵"威名,蒼惶逃走,秦良玉率軍追擊,與正好回川的兒子馬祥麟前後夾擊,打敗張獻忠,使之退走湖廣。
崇禎八年(1635年),各路義軍被官軍圍困於河南。為了衝出包圍圈,十三家義軍首領,在河南滎陽舉行了軍事會議。商討結果,決定分兵出擊,打破官軍的圍剿計畫。會後,張獻忠和李自成在闖王高迎祥的率領下,向東挺進。這支東路軍的主力就是張獻忠的部隊。他的部隊作戰勇猛,連破河南的固始和安徽的霍丘等州縣,直指明朝的中都鳳陽。
作為東路軍先鋒的張獻忠部隊,在大霧瀰漫的清晨包圍了鳳陽城。不到半天工夫,就全殲了守衛鳳陽的兩萬官軍,擊斃守將朱國正等人,俘獲了鳳陽知府顏容暄,並當著百姓的面,歷數他的罪行後,處以死刑。張獻忠把勝利品和府庫里的糧食,分給當地的貧苦農民,又叫農民和四鄉百姓,砍光皇陵的幾十萬株松柏,還拆除了周圍的建築物和朱元璋出家的龍興寺(又名皇覺寺),然後掘了皇帝的祖墳,同時將鳳陽富戶殺的一乾二淨。
這件事對朝廷震動很大,崇禎帝得知訊息後,立即穿上喪服,跑到太廟,跪在祖宗的牌位之下放聲大哭;並下令朝廷官員素衣素食辦理公務,表示哀悼。崇禎帝撤了兵部尚書的職,砍了鳳陽巡撫和巡按御史的頭,又把早已革職閒住的五省督師拉出來定了死罪。儘管如此嚴厲,官軍仍然擋不住張獻忠部隊的蝗蟲式的掃蕩。
張獻忠攻下鳳陽後,又揮師南下,接連攻克廬州(今安徽合肥)、安慶、和州、滁州,一直沿長江打到江蘇的儀征,一路所向披靡。後來又回師向西,經英山、霍山,同馬守應部會師於湖北麻城。接著,從湖北進入河南,又進入陝西,由商洛打回關中。張獻忠轉戰千里,忽東忽西,選擇官軍的薄弱環節,打破了官軍企圖在中原圍殲義軍的戰略計畫。張獻忠回到關中後,與高迎祥在鳳翔會合。又在陝西與明朝兵部尚書洪承疇統率的官軍進行了幾次戰鬥,洪承疇手下的大將,如艾萬年、曹文詔等人都被義軍斬殺,官軍損失慘重。義軍遂轉而直插河南。

暫受招撫

張獻忠張獻忠起義時用的錢幣
崇禎九年(1636年)初,流民軍已發展壯大到幾十萬人,在河南會合時,常連營百里,而當時張獻忠的部隊就有十萬人以上。九月,闖王高迎祥遇伏被俘,被朱明王朝凌遲處死。李自成等大部轉戰於潼關以西地區,張獻忠所部遂成為潼關以東地區官軍攻擊的主要目標。張獻忠所部轉戰於鄂、豫、皖時,多次打敗官軍。“入河南襲破許州,殺左良玉兄”,獲物資巨萬。三月,在安慶家店的戰鬥中又擊斃明將潘可大等人。但是,由於流民軍各部缺乏統一部署和協同行動,每部各自為戰,崇禎十一年(1638年)春,各路流民軍均連遭挫折。特別是崇禎十年(1637年)四月,明朝兵部尚書、內閣大學士楊嗣昌策劃了“四正”、“六隅”、“十面張網”的圍剿戰略,李自成在陝西遭到幾次失敗,劉國能等也在河南歸順朝廷,都給張獻忠的隊伍帶來了巨大的困難。張獻忠在進襲南陽的戰鬥中被左良玉軍擊敗,本人也受了傷,幸被部下孫可望力救脫險,遂帶部隊退居谷城(今屬湖北)。在官軍的強大攻勢下,為了保存實力,張獻忠在谷城、羅汝才在鄖陽,分別接受了兵部尚書熊文燦的“招撫”。受“招撫”後,張獻忠拒絕接受改編和調遣,不接受官銜,保持了獨立性。他把四萬人的部隊分布在總部谷城的四郊,分四營,各設一員大將率領。在休整期間,集草屯糧,打造軍器,招兵買馬,訓練士卒。張獻忠還經常請人給他講《孫子兵法》,並結合戰例,總結經驗和教訓,等待時機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

張獻忠張獻忠像
崇禎十二年(1639年)五月,張獻忠在谷城重舉義旗。義軍很快打垮守備谷城官軍,殺了縣令阮之鈿和巡按御史林銘球,拆毀城垣,劫庫縱囚。明監軍道張大經和馬廷寶、徐起祚被迫投降。張獻忠離開谷城時,把官府上下大小官員向他索賄的名單、數字和時間,都詳細地寫在城內外的牆壁上,使百姓看清了明朝政治的腐朽。
張獻忠再起時,羅汝才、馬守應部也起而回響,併到谷城與張獻忠會合。隱伏在商雒山中的李自成也重整旗鼓,經湖北鄖、均地區進入河南。農民起義的烽火,又一次在中原大地上熊熊燃燒起來。
熊文燦得知義軍再起的訊息,立即調左良玉和羅岱領兵追剿。張獻忠將大軍埋伏在房縣以西的羅猴山,張網布陣,並派出一支隊伍佯攻敗退,引誘官軍入山,伏兵圍攻,官軍一萬多人全部潰散,羅岱被活捉,左良玉丟盔棄甲,伏鞍而逃,連軍符印信也丟失了。崇禎帝一怒之下,撤了熊文燦的職,並予逮殺;左良玉降三級,帶罪隨軍立功。接著,改派大學士、兵部尚書楊嗣昌督師,總督以下並聽節制,再次展開對農民軍的大規模圍剿。
楊嗣昌一到襄陽,就拋出他策劃的“四正”、“六隅”、“十面張網”的戰略。會師十萬,並檄河南、四川、陝西、鄖陽諸撫鎮將領,分扼衝要,主要任務是全力圍剿張獻忠和李自成。起初,張獻忠不了解情況,接連失利,非常被動。後來通過情報摸清了官軍底細,張獻忠說服羅汝才,兩軍聯合,加強了義軍的力量。義軍“以走制敵”、“避實擊虛”、出沒無常的戰術對付官軍。同時,張獻忠加強了情報工作,派出很多機靈的軍士扮成商人小販,四處探聽訊息。老百姓也常把官軍的動向告訴義軍,還常給張獻忠的隊伍做嚮導。因此,能及時掌握敵情,迅速採取軍事行動,打得官軍措手不及。然後迅速轉移,使官軍摸不清義軍的去向,難以追擊。官軍的主力部隊不是撲空,就是遭到埋伏而損兵折將。但是,義軍被困在官軍的包圍圈裡非常不利,隨時都有被圍殲的危險。為此,張獻忠認為必須徹底粉碎官軍的圍剿計畫,跳出圈外去作戰,才能更有力地打擊官軍。

入川作戰

張獻忠攻城
崇禎十三年(1640年)閏正月,張獻忠在枸坪關被左良玉擊敗,率部突入四川。入川途中,在太平縣的瑪瑙山又受到鄭崇儉和左良玉的夾擊,傷亡慘重。接著又受到湖廣軍、四川軍和陝西軍的追擊堵截,義軍連受重創,退居興安歸州山中,又被左良玉等軍圍住,義軍陷於困境。為此,張獻忠利用楊嗣昌和左良玉的矛盾,派人攜重寶賄左良玉,說:“獻忠在,故公見重。公所部多殺掠,而閣部猜且專。無獻忠,即公滅不久矣。”左良玉鬥志鬆懈,張獻忠乘機收聚散亡,在山民的幫助下,走出興安,與羅汝才等部會合。張獻忠又利用四川巡撫邵捷春和楊嗣昌之間的矛盾,集中兵力,猛攻邵捷春防守的新寧(今四川開江)。邵捷春根本沒有想到義軍如此神速,官軍一觸即潰。義軍突破新寧防線後,順利地進入了四川。義軍的入川,打破了楊嗣昌的圍剿計畫,並在軍事上也從防禦轉入了進攻。楊嗣昌剛愎自用,滿以為官軍已把張獻忠、羅汝才等部包圍在鄂、川、陝三省交界地區,勝利在握了。但實際上是“總督之令不能行於將帥,將帥之令不能行於士卒”。張獻忠儘量避免與官軍打陣地戰,而採取“以走制敵”的策略,一晝夜能行三百餘里,快速流動,常常把官軍搞得顧此失彼,腹背受敵,疲於奔命。
崇禎十三年十二月,楊嗣昌眼看無法消滅義軍,就採用“招撫”辦法,妄圖分化瓦解。楊嗣昌宣布赦免羅汝才罪,歸降者授以官職,唯不赦張獻忠,有能擒獲張獻忠者賞萬金,封侯爵。但第二天楊嗣昌駐地的牆壁上就出現“有能斬督師來獻者,賞銀三錢”的布告。義軍針鋒相對的回擊,使得楊嗣昌非常沮喪,並懷疑左右都通義軍。
崇禎十四年(1641年)正月,張獻忠已在四川轉戰了近半年。這時,義軍在開縣黃陵城被官軍左良玉部追及,左部參將劉士傑、游擊郭開力立即出戰,義軍以逸待勞,張獻忠抽出一支精兵繞到官軍後方出擊。左良玉逃走,劉士傑、郭開力被擊斃,官軍將士死傷過半,義軍獲得全勝。

兵指鄂中

張獻忠張獻忠攻重慶
接著,張獻忠揮師出川,一晝夜急行軍,兵鋒直指鄂中。當義軍到達當陽時,駐守的官軍還在睡夢之中。張獻忠還作了一首歌謠嘲笑官軍:“前有邵巡撫(邵捷春),常來團轉舞;後有廖參軍(廖大亨),不戰隨我行。好個楊閣部(楊嗣昌),離我三天路!”
二月,張獻忠率部攻克襄陽。襄陽是明朝的軍事重鎮,軍需餉銀,都聚集在城內。張獻忠以所獲餉銀,分十萬兩賑濟饑民,並將襄王朱翊銘和貴陽王朱常法等處死。義軍受到百姓的擁護,歡聲雷動。至此,張獻忠完全粉碎了楊嗣昌的“四正六隅”計畫,徹底摧毀了他所謂的“十面網”。楊嗣昌聽說張獻忠揮軍出川,急忙逃回宜昌。在沙市他得知李自成攻破洛陽,殺了福王的訊息,自知死罪難逃,因而憂懼而死。左良玉被削職,帶罪領兵。
義軍接著又渡長江攻下樊城,與羅汝才合兵北上。四月,攻應山不下,轉攻隨州,克之。六月,張獻忠率部打南陽,東略信陽。七月,張獻忠又陷鄖西,至信陽。楊嗣昌死後,崇禎帝命陝西三邊總督丁啟睿接任督師,繼續圍剿義軍。原在一邊觀望不戰的左良玉,亦率部前來追擊張獻忠。秋八月張獻忠在信陽為左良玉部所敗,帶傷出商城,走英山方向,又被王允成擊敗,“眾道散且盡,從騎止數十”。在此之前,羅汝才與張獻忠不合,投奔了闖王李自成。信陽敗後,張獻忠也往投李自成。李自成“以部曲遇之,不從,自成欲殺之”,為羅汝才阻止。羅汝才私贈五百騎,張獻忠自河南經安徽東下。這時,李自成的義軍正圍攻開封。督師丁啟睿和左良玉等官軍主力,都北上救援開封。年底,張獻忠乘間陷亳州,入英、霍山區,與“革左五營”相見,“革左五營”是由老回回馬守應、革里眼賀一龍、左金王賀錦、爭世王劉希堯、亂地王藺養成五營聯軍組成的。從此,義軍的聲勢又復振。
崇禎十五年(1642年)二月,張獻忠率匯合後的義軍,攻陷舒城、六安,進克廬州,殺知府鄭履祥。又連下無為、廬江,並在巢湖訓練水軍。接著又打敗了總兵官黃得功、劉良佐的官軍。張獻忠義軍的勝利,使“江南大震”。鳳陽總督高斗光、安慶巡撫鄭二陽被逮治,起用馬士英代之。十月,張獻忠義軍被官軍劉良佐部擊敗,張獻忠率部西走鄲水。“革左五營”北投李自成。左良玉為避李自成,盡撤湖廣兵東下。張獻忠乘機攻占黃梅。
崇禎十六年(1643年)正月,張獻忠率部乘夜攻下鄲州。三月,義軍連下鄲水、黃州、麻城。在麻城,張獻忠招募得數萬人。五月,義軍西取漢陽,從鴨蛋洲渡過長江,迅速攻占武昌府城。武昌為楚王朱華奎的王府所在地。守城官吏聞風而逃,楚王所募兵為之內應,大開城門迎接義軍。張獻忠處死楚王后,與部下分食其肉,同時“盡取宮中金銀各百萬,輦載數百車不盡”。發銀六百餘萬兩,召集各地流民。

稱帝成都

張獻忠鳳凰山
在武昌,張獻忠自稱“大西王”,建立了大西農民政權。設六部和五軍都督府,及委派地方官吏。“改武昌曰天授府,江夏曰上江縣”,並開科取士,招攬人才,共錄取進士三十名,廩膳生四十八名,都授以州縣官職。這時,李自成也在襄陽建號稱王,並對張獻忠占據武昌十分不滿。李自成使人賀曰:“老回回已降,曹革左皆死,行及汝矣。”此時,左良玉兵復西上,大西政權官吏多被擒殺。“獻忠懼,謀去之”。兩境相接,形成了並立的兩大農民軍勢力。張獻忠力弱,無法與李自成對抗。八月,張獻忠率部南下湖南,以二十萬重兵攻占岳州。隨後進攻長沙,明總兵尹先民、何一德投降。
張獻忠占據長沙後,宣布免徵三年稅糧。接著,又攻取衡州及其所屬州縣,所到之處,如蝗蟲過街,不剩一物。
九月,義軍攻占永州,兵威所震,使廣東南雄、韶州屬縣的官兵“逋竄一空”。明分巡南韶副使王孫蘭嚇得自縊而死。十月,義軍占領楊嗣昌老家常德府武陵縣,對楊嗣昌父子及其家族仗勢作惡的罪行進行了清算。張獻忠發的令牌曰:“照得朱(誅)賊楊某,昔年曾調天下兵馬,敢抗天兵,某幸早死於吾忍(刃)矣。今過武陵,乃彼房屋土田,墳墓在此。只不歸順足矣,為何拴同鄉紳士庶,到處立團。合將九族盡誅,墳墓盡掘,房屋盡行燒毀;霸占土田,查還小民。有捉楊姓一人者,賞銀十兩;捉其子孫兄弟者,賞千金。為此牌仰該府。”說明義軍對官紳惡霸的無比憎恨。
在義軍攻占武陵的同時,張獻忠領兵向江西萍鄉進攻,陷萬載,分兵兩路攻下袁州。袁州是江右門戶,失去袁州,則“江右全省皆壞,則兩廣咽喉斷,而金陵之藩籬撤矣。在左良玉官軍的反攻下,袁州又為官軍奪取。由於左良玉部士兵暴虐,明廷被迫撤回其兵,以招募當地兵戍守。張獻忠利用官軍調換的時機,突襲吉安,連占吉水、永新、安福、泰和等縣,並分設地方官吏,安撫百姓,再次奪回袁州。十二月,在江西總督呂大器帶兵反撲下,吉安等縣又先後失陷。張獻忠在江西受阻後,隨即回師再據岳州。明廷急派左良玉移鎮武昌,並分兵兩路,一攻岳州,一攻江西袁州,兩地再度給官軍占領。為此,張獻忠決定北上,在嘉魚(今湖北境內)沿江一帶埋伏部隊,大敗左良玉的精銳部隊,使“良玉軍,遂不振”。張獻忠又在沿途收降官軍,編為新附營,軍容較前更盛。這時,張獻忠控制了湖南全部,及湖北南部,廣東、廣西北部的廣大地區。為了將來的發展,張獻忠決定進軍四川。

再進四川

張獻忠襄陽
崇禎十七年(1644年)正月,張獻忠率部向四川進發。義軍攻克夔州,“至萬縣,水漲,留屯三月”。接著,連克梁山、忠州和涪州,擊敗總兵曹英,破佛圖關,明朝四川總兵秦良玉率兵來戰,亦被義軍擊敗。義軍攻克瀘州後,於六月二十日占領川北重鎮重慶。從漢中逃來的瑞王朱常浩、巡撫陳士奇、兵備副使陳纁、知府王行儉等一批明朝宗室和官僚,被義軍俘獲並處死。七月初四日,張獻忠命劉廷舉守重慶。他親自率義軍,分三路向四川首府成都挺進。沿路州縣“望風瓦解,烽火數百里不絕,成都大震”。四川巡撫龍文光由順慶馳援成都,又調總兵劉鎮藩及附近土兵守城。一時“成都援兵四集,獻忠使其眾偽為援兵,混入城中,龍文光不能辨”。八月初七日,義軍從四面同時攻城,裡應外合,三日城破。
八月初九日,農民軍攻克成都。明藩成都王朱至澍、太平王朱至淥自殺,四川巡撫龍文光、巡按御史劉之渤、按察副使張繼孟等明朝派駐四川的主要官員因拒不投降,均被農民軍處死。“初,李自成使馬珂入川,攻陷順慶。”九月,命將馬珂據守綿州,張獻忠派艾能奇往攻之不克,親自去指揮,馬珂敗走漢中。十月,李定國攻克保寧;孫可望下龍安,使王運行守之,又率兵攻茂州,克之。接著,艾能奇又攻克雅州。至此,四川大部地區被張獻忠的農民軍所控制。

建立政權

崇禎十七年,即一六四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張獻忠在成都稱帝,建國號“大西”,改元“大順”,以成都為西京。大西政權建立後,設定左右丞相,六部尚書等文武官員。命“汪兆麟為左丞相,嚴錫命為右丞相”。以王國麟、江鼎鎮、龔完敬等為尚書。大西政權頒行《通天曆》,設錢局鑄“大順通寶”行用。開科取士,選拔三十人為進士,任為郡縣各官。大西政權宣布,對西南各族百姓“蠲免邊境三年租賦”。張獻忠的號令森嚴,不許“擅自招兵”,“擅受民詞”,“擅取本土婦女為妻”,違者正法。張獻忠封四個養子為王,孫可望為平東王,劉文秀為撫南王,李定國為安西王,艾能奇為定北王。
在軍事上,大西政權設五軍都督府,中軍王尚禮,前軍王定國,後軍馮雙禮,左軍馬元利,右軍張化龍。分兵一百二十營,有“虎威、豹韜、龍韜、鷹揚為宿衛”,設都督領之。城外設大營十,小營十二,中置老營,名為御營,獻忠居之。又命孫可望為平東將軍,監十九營;李定國為安西將軍,監十六營;劉文秀為撫南將軍,監十五營;艾能奇為定北將軍,監二十營。分兵四出,“遂據有全蜀”。
不久,四川各地的明朝將領曾英、李占春、於大海、王祥、楊展、曹勛等,紛紛聚集兵馬,襲擊大西農民軍,屠殺大西政權地方官員,給大西政權很大威脅。對此,張獻忠進行了嚴厲的鎮壓。
張獻忠命孫可望往取漢中,被李自成部將賀珍擊敗。張獻忠親往救援,道經梓潼七曲山,“仰視神廟,題額張姓,曰:‘此吾祖也。’追上尊號,曰始祖高皇帝”。命修廟刻石祀之。部將劉進忠入據保寧府,部將馬元利克順慶守之。乙酉年元旦過後,張獻忠於初三日對部下說:“三國以來,漢中原屬四川,今吾定都於川,不取漢中,難免他人得隴望蜀乎?聞闖王遣馬爌守漢中,爌庸才耳,若不早取,他日易以能人,則難圖也。”為了保證四川的安全,他派平東、虎威二將軍,向北平定漢南地區。又命都督張廣才早滅曾英,以便打開東下的道路。十六日,農民軍其名、張廣才兩軍齊發,不知李自成以賀珍代馬爌。結果大西軍的三萬兵馬被賀珍部擊敗。

抗清鬥爭

大順二年(清順治二年,1645年)夏,南明福王弘光割據政權滅亡。十一月,清朝用剿撫兼施的策略一面以何洛會為定西大將軍進剿四川,一面派人下詔誘降張獻忠,勸說他歸順清朝。詔書說:“張獻忠前此擾亂,皆明朝之事”,表示諒解,“張獻忠如審識天時,率眾來歸,自當優加擢敘,世世子孫,永享富貴”。並威脅說“倘遲延觀望,不早迎降,大軍既至,悔之無及”。然而張獻忠置之不理,反而增強了抗清的決心。這時,何洛會率領的清軍被陝西的義軍所牽制,所以一直沒有入川。
張獻忠的大西政權和農民軍,除了與明朝在四川的殘餘軍隊對抗外,還要同四川的地主武裝作鬥爭。原川陝總督樊一蘅仍任原職,南明政權又任命原大學士王應熊為兵部尚書總督川湖雲貴軍務,並賜尚方寶劍便宜行事,駐紮遵義,主持對張獻忠作戰。是年三月,明四川巡撫馬乾派副將曾英帶兵攻陷重慶。接著,閣部王應熊會兵遵義,副將楊展、屠龍、莫宗文、賈登聯等請復川南。“起甘良臣為總統,副以侯天錫、屠龍,合參將楊展,游擊馬應試、余朝宗所攜潰卒,得三萬人。”於三月攻陷敘州,大西農民軍損失一千餘人。時副將曹英、參政劉鱗長及部將於大海、李占春、張天相等,都受樊一蘅節制,有兵十餘萬。他們不斷地向農民軍發動攻擊,妄圖恢復失地。
張獻忠時駐紮金山鋪,欲肅清新附不堅者,劉進忠諫曰:“生靈不可妄殺也。”張獻忠不納,反調劉進忠回金山鋪會剿,劉進忠疑之,遂向北走投清軍。
大順三年初,清朝改派肅親王豪格為靖遠大將軍,和吳三桂等統率滿漢大軍,全力向大西農民軍撲來。當時,明參將楊展領兵復奪川南州縣,率師北指,與張獻忠的部隊激戰於彭山的江口,張獻忠大敗,退回成都。楊展由南面逼向成都。王應熊又派曾英為總兵,王祥為參將,聯師進攻,阻擋農民軍的東下。他們對大西農民軍進行瘋狂的襲擊,嚴重地威脅著大西農民政權。對此,張獻忠針鋒相對,給予堅決的回擊。五月,豪格率清軍攻占漢中。
七月,為了北上陝西抗擊清軍,張獻忠決定放棄成都。並“盡殺其妻妾,一子尚幼,亦撲殺之”。他對孫可望說:“我亦一英雄,不可留幼子為人所擒,汝終為世子矣。明朝三百年正統,未必遽絕,亦天意也。我死,爾急歸明,毋為不義。”表明了張獻忠聯明抗清的決心。接著,分其兵為四,並命令四位將軍,各率兵十餘萬向陝西進發。九月間,張獻忠率部離開成都,北上迎擊清軍。十一月,張獻忠大軍紮營於西充鳳凰山。

去世

原大西軍將領劉進忠叛變後,先在合州(今重慶合川區)同明軍曾英勾結,後又出保寧(今四川閬中)去,投降了南下的清軍統帥豪格。清軍以劉進忠為嚮導,帶領清軍進入川北。清順治三年(1646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豪格派護軍統領鰲拜等將領,分率八旗護軍輕裝疾進,出其不意,對農民軍發起突然襲擊。二十七日晨,清軍隔太陽溪與張獻忠的農民軍相遇。面對這意外的突然來襲,張獻忠臨急應戰,指揮農民軍馬步兵分兩面抗擊清軍。這時,清軍統帥豪格率大軍繼至,遣參領格布庫等向農民軍右翼進攻,都統準塔攻擊農民軍左翼。戰鬥打得非常激烈,清軍將領格布庫等被農民軍擊斃,農民軍也遭到了慘重的損失。
張獻忠“初不為備,聞兵至,猶以為他寇,身衣蟒半臂,腰插三矢,引牙將臨河視之。”劉進忠為清將指點說:“此八大王也。”清將急發暗箭射之,張獻忠不幸中箭。時年僅四十歲。
張獻忠死後,他的部眾“以錦褥裹屍,埋於僻處,而遁”。清軍“求得發而斬之,梟其首於成都”。另據清靖遠大將軍和碩肅親王豪格等奏報:“臣帥師於十一月二十六日至南部,偵得逆賊張獻忠,列營西充縣境,隨令護軍統領鰲拜等,分領八旗護軍先發。臣統大軍星夜兼程繼進,於次日黎明抵西充。獻忠盡率馬步賊兵拒師,鰲拜等奮擊大破之,斬獻於陣。”
張獻忠死後,他的部將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馮雙禮等率領農民軍向南,在重慶受到明軍曾英部的阻擊,農民軍擊斃守將曾英後,繼續向貴州方向轉移。後與南明聯合,共同抗擊清軍,轉戰在西南各省的廣大地區,堅持了近二十年,直到清朝的康熙初年。

軼事典故

大順通寶

明末農民起義領袖張獻忠大西政權於大順年間(公元1644~公元1645)鑄造。版式為小平錢,多闊緣大樣,製作較為精細,銅色金黃。有光背和背“工”,“戶”,“川戶”等字樣。發行時間短,如今存世量不多,光背相對較多,背川戶價格最高。

沉銀之謎

專家考察江口沉銀遺址專家考察江口沉銀遺址
三百多年前,張獻忠攜帶打劫而來的千船金銀珠寶從成都順水南下,在四川彭山縣江口鎮“老虎灘”一帶遭到川西官僚楊展的突襲,千船金銀珠寶絕大都分隨船隊沉落江中;300多年來,這一史實成為傳說。2005年4月20日,彭山縣城開建引水工程,一施工隊在岷江“老虎灘”河床上用挖掘機開挖鋪設管道的溝槽時,一鏟就剷出一捆共10枚銀錠,銀錠身上鑄造時打上的“崇禎16年8月,紋銀50兩”字樣清晰可見。據彭山縣文管部門初步鑑定,這批被挖掘出土的銀錠為明代官銀,它為破解張獻忠在此“千船沉銀”之謎找到了證據。此次挖掘出土的銀錠,無論從銀錠本身還是其外包裝,都與史料記載相吻合,從而證實了張獻忠300多年前在此沉銀之說完全符合歷史真實。
張獻忠沉銀地金封冊亮相規格高於聖旨
江口沉銀遺址附近發現的碎銀江口沉銀遺址附近發現的碎銀
12月25日,故宮博物院考古研究所所長、故宮博物院原副院長李季,在江口沉銀遺址考古研討會上說:在實地查看江口沉銀遺址、參觀出土文物後,李季和中國國家博物館綜合考古部主任楊林,中國人民大學教授、明史學會常務副會長毛佩琦等10餘名國內權威考古、歷史專家,共同出具《四川彭山“江口沉銀遺址”考古研討會專家意見書》(以下簡稱《意見書》),基本確認彭山“江口沉銀遺址”,為張獻忠沉銀中心區域之一。專家還共同呼籲,儘快立項,進行搶救性發掘。圍繞彭山江口沉銀多年來的三大謎題,或許即將一一解開。

家庭成員

關於張獻忠的家族成員,史書上只有零星的記載,均沒有留下姓氏。
妻妾與兒子
在崇禎十三年(1640年)張獻忠戰敗的時候,他的妻妾就被官軍俘獲,結果不知。在成都時候,根據《蜀破鏡》記載張獻忠把自己的數十妻妾和年幼的兒子統統殺掉。
義子
張獻忠主要的義子有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四人。

人物爭議

屠蜀

有關張獻忠屠蜀的爭議由來已久。清廷和當時的一些文人就曾指控張獻忠在四川進行過多次大屠殺,這一說法後來得到了一些人的認可。但也有人認為,類似指控有很大嫌疑是基於為了討好當時的統治者(清朝當局)和政治上的對立(張屬於“賊寇”)而非客觀事實。
首先前提是:四川人口的銳減。四川的人口在萬曆六年(1578年)有口三百一十萬二千七十三(明朝當時賦稅與人頭掛鈎,所以明末四川人口當遠遠大於前面數據,甚至上千萬。),至清初順治十八年,只剩下8萬人(還有一種說法是50萬)。總之,人口的大量銳減是肯定的。而且,從近幾年研究湖廣填四川的資料中可以看出,被調查村莊中,基本都是從外地遷過來的,所以說當時肯定是有過人口大銳減,而且不是那種減掉十分之二三的銳減,而是接近滅絕的大銳減。

正方觀點

(1)史書和筆記記載。
張獻忠屠蜀的一些史書和當時人的筆記記載,《明史·列傳第一百九十七·流賊傳》記載:
獻忠黃面長身虎頷,人號黃虎。性狡譎,嗜殺,一日不殺人,輒悒悒不樂。詭開科取士,集於青羊宮,盡殺之,筆墨成丘冢。坑成都民於中園。殺各衛籍軍九十八萬。又遣四將軍分屠各府縣,名草殺。偽官朝會拜伏,呼獒數十下殿,獒所嗅者,引出斬之,名天殺。又創生剝皮法,皮未去而先絕者,刑者抵死。將卒以殺人多少敘功次,共殺男女六萬萬有奇。賊將有不忍至縊死者。偽都督張君用、王明等數十人,皆坐殺人少,剝皮死,並屠其家。脅川中士大夫使受偽職,敘州布政使尹伸、廣元給事中吳宇英不屈死。諸受職者,後尋亦皆見殺。其慘虐無人理,不可勝紀。
《客滇述》記載:
“賊兵之樵採者,盡入城中,拆毀房屋以為薪。又發兵四出,搜各州縣山野,不論老幼男女,逢人便殺;如是半載。八月,獻忠毀成都城,焚蜀王宮殿,並焚未盡之民房。凡石柱亭欄,皆毀之;大不能毀者,更聚薪燒裂之。成都有大城小城,本張儀所築,漢昭烈帝修之。甃以巨石,貫以鐵絙,壯麗甲天下。宮殿之盛,亦不減京師。至是,盡為瓦礫矣。獻忠又令其眾遍收川兵殺之,及其妻子男女,惟十歲以下者僅留一、二。
《蜀亂》記載:
“年十五以上殺之,各路匯集所殺衛軍75萬,新軍23萬六千,家口32萬。”
《後鑒錄》記載:
“先檢各衛軍及在營新兵年十五以上殺之,會計各路所殺衛軍七十五萬有奇,兵二十三萬有奇,家口不計,乃次殺民之諸生,釋道及堪輿,醫卜有材技者。。。。。。凡三十餘萬,家口不計”。
《聖教入川記》記載:
“張獻忠滅後,旗兵在川,……彼時川人不甘服旗人權下者,逃往地方,聚集人馬抵抗旗兵,如此約有十載。迨至一千六百六十年間,川省稍定,始行設官。……此時四川已有復生之景象,不幸又值雲南吳三桂之亂,連年刀兵不息。自一千六百六十七年至一千六百八十一年,一連十五載,川民各處被摟,不遭兵人之劫,即遇寇盜之害。……四川際此兵燹之後,地廣人稀。”
(2)屠蜀的目的。
張獻忠並非一開始就要屠蜀,而是在清軍入川,南明反撲以及川民四起的情況下才下令屠光川民。實際上在張獻忠決心屠川的時候,其控制範圍是非常有限的。因此有此情況也不奇怪。至於為何川民會反,因為張獻忠打仗需要龐大的軍需,因此就只能搶奪川民的糧食,加上張獻忠好殺人,非常殘暴,因此招致了川民的反抗。張獻忠在梓潼拜文昌侯為先祖,對梓潼人民比較客氣,因此當地人民比較感激他,為張獻忠蓋文昌廟。還有就是“七殺碑”的傳說,有人說外國人在1934年發現了張獻忠的“聖諭碑”,寫的是“天以萬物與人,人以一物與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不是“七殺碑”。其實這個石碑正好證明了張獻忠屠蜀的真實性,因為在《蜀碧》《客滇述》《鹿樵紀聞》等中都有記載。
(3)屠蜀的物證。
《鹿樵紀聞》的記載與《客滇述》基本相同,惟“萬物”作“百物”,“自思自量”作“自去思忖”。在這些明清的史料中,根本都沒有所謂“七殺碑”的記載。至於“七殺碑”記載的來源是來自鹹豐年間的《成都縣誌》,說是在山上發下了刻有七個殺字的石碑,後來與1914年被破提倡除舊思想的學生給摧毀。至於上面寫的是不是七個殺就無從考證了。還有本書叫《平寇志》,是明末遺民彭孫貽所作,該書作者終身拒絕仕清,並且該書在滿清的文字獄中,多次遭到滿清的查禁。在這本書里也記載了張獻忠在安徽鳳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事,例如:“士民被殺者數萬,刨孕婦,注嬰兒於槊,焚公私廬舍2650餘間”。是年張獻忠攻克安徽和州時也發生了“是時殺戮慘毒,有縛人去淫其妻殺之者;有趨人父淫其女而殺之者;有裸孕婦共卜腹中嬰兒男女刨驗以為戲者;有以大鍋沸油擲嬰孩於內觀其跳躍啼號以為樂者……所虜子女萬千,臨行不能多帶,盡殺兒趨,暴殘恆古未有。”當然,憑一個張獻忠是不可能將四川屠光的,在他死後,滿清花了十三年才占領了整個四川。
(4)當代學者考證。
當代著名詩人流沙河考證,成都歷史上有3次大屠殺。第一次在西晉東晉之交:事起於公元301年,蜀西氐族豪強李特,糾合流民2萬餘人,自稱鎮北大將軍,扯旗造反,陷廣漢,圍成都,入城大屠殺。其子李雄稱成都王,後又稱帝。播亂長達50年。第二次在宋元之交:公元1279年,元朝滅南宋,兩度陷成都,先後大屠殺,“城中骸骨140萬,城外者不計”,其作惡又勝過李特父子。元朝80餘年,成都殘破,終無起色。第三次便是張獻忠那次空前絕後的屠城:明末崇禎十七年(1644年)陰曆八月初九,張獻忠陷成都。入城,張獻忠下令屠城3日。3日過了,停止大殺,只每日小殺百餘人以樹威。
(5)屠蜀的遺蹟。
2014年12月,巫溪縣古路鎮村民冉茂林在田間勞作時意外發現一塊疑似人頭骨的東西。而在古路鎮名叫玉家洞的山洞中,還堆積著成千上萬塊人骨。據村裡的老輩子回憶口口相傳的傳說,張獻忠曾率部轉戰大巴山地區,途經巫溪古路鎮。村民們耳聞張獻忠進入四川後殺人成瘋,所經之處多有死傷狀況發生。

反方觀點

(1)前後時間不對。
1646年,即滿清入關後第三年,滿清宣布張獻忠已被戰死,宣稱四川平定。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滿清真正平定四川是在十三年後的1659年攻陷渝城(重慶)。張獻忠死後十三年,清軍才攻平定四川。也就是說在這十三年中,清軍在和誰作戰?可想而知而是四川人民和清軍展開了殊死搏鬥。造成大量人口銳減的時間應該是清軍入川時期。假如張獻忠真如滿清所宣傳的那樣,“是一個瘋狂的殺人魔王。四川交通可達的人煙稠密之處,差不多被他殺絕”,那么,幾乎沒有人煙的四川,何能抵抗十多年?已經到了“彌望千里,絕無人煙”的地步,何需清兵們花費十多年時間去平定?
(2)清廷製造偽證。
四川平定後,滿清統治者為了把殺盡四川人的責任推給張獻忠,說張獻忠不僅殺人如麻,還在他殺人的地方立了個碑,這就是有名的七殺碑,碑上寫有: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但是,這句很類似張獻忠聖諭碑。而國內現存兩塊張獻忠“聖諭碑”,少城公園陳列的碑上,沒有一個“殺”字,當時的照片仍在。另一塊“聖諭碑”,是1934年由一位英國傳教士在四川廣漢發現的,後來這塊碑被運到廣漢公園中展示。而它的碑文正是史料中記載的張獻忠“六言聖諭”:
“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說的是慈悲的上天賜萬物於人類,而人卻沒有一物可用來報答上天,所以人需要反省。而滿清的御用文人,把前兩句留下,後面加上七個“殺”字,來凸顯張獻忠的殘暴和滿清的“正義”,其污衊之意,不言自明。
(3)史書和當時人所寫筆記真偽。
官修《明史》記載張獻忠在四川殺了六萬萬(6億)人。有歷史學家推測中國的人口在明萬曆年間達到了一億二千萬至兩億。可是當時全國人口加在一起,也遠遠不到6億。可見官修《明史》對張獻忠的污衊至極。
自康熙五十年(1711)戴名世的《南山集》案起,歷時一百多年,士大夫和老百姓懾於法令的殘酷,都不敢私自藏匿張獻忠的真實史料,因而那些能證實張獻忠生平的翔實材料均被統治者收繳殆盡。
《明史·張獻忠傳》是根據《綏寇紀略》、《蜀碧》等野史炮製而成。《綏寇紀略》的作者吳偉業,是投誠張獻忠後又因罪被張所殺的吳繼善的本家;《蜀碧》一書的作者彭遵泗是乾隆二年(1736年)的進士,官為御林院編修。而《後鑒錄》的作者毛奇齡原本是明朝末年的文人,在清初參與抗清,流亡多年始出。康熙十八年(1679年),失節文人毛奇齡投靠滿清,當上滿清的御用史官。薦舉博學鴻詞科,授檢討,充明史館纂修官。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任會試同考官。可說這些人是封建士大夫階級的代表,對農民起義的痛恨可想而知,所以他們的書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很值得人懷疑。
在各種各樣記載張獻忠屠蜀的史料中,最離奇的莫過於毛奇齡《後鑒錄》中所謂的“四路屠蜀”:“自成都起由城北威鳳山至南北桐子園綿亘七十餘里,屍積若丘山。其婦不勝殺,則引絙而批於水。歲丙戍元日,命四將軍分路草殺。五月,回成都,上功疏:平東一路,殺男五千九百八十八萬,女九千五百萬;撫南一路,殺男九千九百六十餘萬,女八千八百餘萬;安西一路,殺男九千九百餘萬,殺女八千八百餘萬;定北七千六百餘萬,女九千四百餘萬。獻忠自領者為御府老營,其數自計之,人不得而不知也。”把毛奇齡所記錄的四路屠蜀的數字相加被屠殺的人口竟接近7億,。
滿清統治了兩百多年,戰敗一方的記錄早就被毀滅或被篡改,留下的只是有利於滿清自己的“記錄”和當時的宣傳,這樣的“歷史”代代相傳,兩百年後的百姓也就很自然地信了。
(4)四川人對張獻忠的建廟塑像。
在四川省綿陽市梓潼縣七曲山上,有一座文昌廟,裡面供奉這張獻忠的塑像。當地曾發掘到一通張獻忠部下的禁令碑,叫《大西驍騎營都督府劉禁約碑》,碑文記載張獻忠部隊紀律嚴明,不許“妄害良民”,不許“擅娶本土婦女為妻為妾”,違者“連坐”、“捆打”,直至殺頭。因此,張獻忠受到當地人的愛戴。張獻忠在西充鳳凰山遇難犧牲。當地人民十分懷念他,此後不久(康熙年間)就悄悄在來人稀少的風洞樓為張獻忠塑了像。而此舉遭到清廷的反對,張獻忠塑像被清廷反覆搗毀,並在後牆壁立了一道石碑,這塊石碑叫《除毀賊像碑記》。若張獻忠真的是屠川,為何當地人還給他建廟塑像?
(5)清廷入川後的大屠殺。
因此對四川人民的這種頑強不屈的抵抗,清軍採取了徹底屠殺的辦法作為報復。即不論是“張賊”,還是無辜的平民,一律斬殺。更有甚者還上書順治帝要求“民、賊相混,玉石難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
清軍殺人在《客滇述》中也有記載:清將梁一訓驅殘民數千,北走至綿州,又盡殺之,成都人殆盡。還有康熙曾下令“就地打糧”:“惟蜀路運糧,最為重要,宜於所復城池、村落,遍訪賊積米谷,悉行察收。俾進蜀官兵,不悞支給。”清軍“敗兵奔駐雅州、名山兩地,民間谷、豆、蕎麥盡掠,雞、鴨、牛、羊盡殺,瓦屋茅舍盡毀。人民無依,悉赴川西逃生。清軍中吳三桂所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吳三桂的軍隊在四川幹了大量壞事。如王屏藩部的北路將軍、後被吳三桂封為國公的譚宏,“年逾七十,淫虐無度,虜人婦女,所在地方,劫掠財賄。有不從者,即誣以罪,傾其身。宏妻姜氏,尤嗜賄利,於保寧多畜無賴為義子。凡犯一惡情理難容者,賄投姜門,問刑者即莫敢問。廣(廣元)、南(南江)、通(通江)、巴(巴中)、太平(萬源)諸州,宏兵絡繹不絕,勒索居民,十室九空,或涉深山窮穀人跡罕到之地,尚不得免。稅及屠者、草履、雞子,一切誅求。生靈塗炭,怨聲滿路。”康熙十五年,“吳三桂遣偽將軍何德駐雅,徵調煩苛,愁怨之氣,釀成瘟疫,上南(即上川南)之人,死亡甚眾。”“吳逆詔各州縣輸納糧米運永寧軍前,……有司晝夜飛催,慘苦萬壯(狀)。又值雲南兵馬,久駐保寧地方,人人思歸,悉披堅逃反,連路盡遭殃害。”整個四川“農苦於徭役,商苦於暴稅,兵苦於戰陣”。到了康熙十七年,已是“民不堪命”的局面。
這種殘忍的鎮壓方式,在四川竟然持續了很長時間。為了隱瞞真相、欺騙中國人,滿清居然把他們自己乾的這些大屠殺全部栽贓給張獻忠。
當然,張獻忠在四川時的確也做了很多壞事,但絕對沒有像自滿清征服全中國後所流傳的那樣,四川人都是被他殺光的。
(6)其他勢力的屠殺
南明軍:其實南明除了楊展是真正為了四川人著想只可惜楊展因為他管轄的地盤逐漸富裕,在1648年被袁韜和武大定殺害。早在張獻忠犧牲以前,南明官軍對農民起義進行了拚命的反撲,殘酷屠殺人民。史載,明軍“將無紀律,兵無行伍,淫污劫殺,慘不可言。尾賊而往,莫敢奮臂,所報之級,半是良民。”順治四年六月,南明官軍王祥部總兵王命占領順慶,“其始也,每家給免死牌一張,需銀若干兩。其繼也,每牛給牛票一張,需銀若干兩。未幾,而牽其牛,掠其人,掘其糧,焚其室,胥西南之民而兵之。”順治六年,南明官軍曹勛部駐雅州,“其兵亦不易得食,於是糾合焦英等隊外掠西道,內掠雅邊,豆、麥、高粱搜括無一粒。遺黎草根、木皮充腹,迨盡,殭屍滿路,城鄉至顯設賣人肉湯鍋。”故當時亦有“寧遇惡虎,不遇曹部”之諺。
地主武裝:地主武裝也是這樣,如雅州“黎神武等所為,殘忍妄誕,凡有俘獲及挾仇相害者,但云從賊,無不手刃之。”這些地主武裝,在其轄區內大肆掠殺人民,如順治二年十一月,南明監建黎軍範文光“駐節雅州”,“分兵劫掠”,以致“雅民剝床見膚,各星散逃去”,“又縱兵擄掠,雅安民遭害甚慘”,所以當時有“寧逢赤眉,不逢文師”之謠。在人民看來,農民起農民軍(“赤眉”)比地主武裝好。
為了爭搶糧食,一切仁義道德都已經不存在了。有個馮氏家族寫了本《馮氏歷亂錄》,在書里對當地搖黃土軍任意肆虐和清軍開道殺人都有描寫。清軍攻周時縫草便殺據歐陽直的《蜀亂》記載,搖黃土軍殺人,吃人之事也乾不少,在一座廟裡,他們抓大頭的小孩,將其四肢綁住,用頭撞鐘,看其被撞得腦漿迸裂以此來取樂,是“更甚於獻忠”。張獻忠的軍隊是支有軍紀的軍隊,所乾之事都是有目的的,而搖黃土軍就是毫無紀律的土匪了。由此可以看出,張獻忠所毒害的主要在川西一帶,川南是南明和搖黃的地盤。隨著清軍入川,他們之間互相爭奪,為了地盤和糧食,導致川南“孑遺者百無一二”。
可見從六百萬人減少到8萬人的真兇是清軍(包含吳三桂),南明,張獻忠,搖黃土軍和各路強盜土匪共同所為,加上災荒,瘟疫,虎患,人吃人,逃離等天災人禍,才是導致川人減少的真正原因。
除了《後鑒錄》之外,其他的資料很多都並沒有將全部責任嫁禍到張獻忠身上。

死因

根據現有的資料顯示,張獻忠是被流矢擊中而死。但是也有人認為,張獻忠是得病而死。

後世紀念

殉難地

張獻忠殉難地一一鳳凰山。鳳凰山位於西充縣城東南15公里處,東臨多寶寺、太陽溪,西靠金山鋪,面積25平方公里,是明末農民起義領袖張獻忠的殉難地。
昔日之古戰場鳳凰山的東、西、南三面築有的石寨門,已在1958年被毀。但當年大西軍在此紮營和與戰鬥有關的遺址、遺蹟仍然很多,人們代代相傳。山上150畝的寬闊土地被稱之“營房地”,是張獻忠紮營的地方。山頂上有一方形巨石,長、寬約2.6米,高4米,名為“將軍石”,因張獻忠常在此展視地圖、觀察地形,研究作戰方案而得名。鳳凰山東麓的三塊大石,每塊大約長7米,寬6米,高4米,名叫“三塊石”。相傳張獻忠曾將戰鬥中獲得的勝利品,如糧食、衣物、金銀等分別放在三塊石上,當眾發給貧苦農民。至今當地還流傳著:“窮人來到三塊石,有衣穿、有糧吃”的說法。過去行乞者多愛到此地觀望,晚上他們常在中間一磁大石下的石窟里過夜,人們稱之為“叫化子洞”。
鳳凰山北側有一山峰名“插旗山”,是張獻忠懸掛軍旗的地方。東南面深溝叫“馬槽溝”,是張獻忠部隊飼養戰馬的地方。東南面有“牧馬嶺”是大西軍放戰馬的山崗。鳳凰山東麓山下的太陽溪西岸坡地,是張獻忠猝遇清兵激戰時,中箭的地方。風凰山的東南面山嶺叫“帶箭嶺”。相傳是張獻忠中箭後將士們扶他回營地途中不幸犧牲之處。山頂東側有一小丘(土冢)為張獻忠墓,今猶存。過去農民路過此處時,常常自覺地添上一杯黃土,以英英靈。在這些地方曾出土過很多戈、矛、箭簇、大刀、馬蹬、炊鍋等明代兵器圖三與遺物,部份收藏在西充縣文化館。
西充縣於1983年在這裡分別樹立了地名牌,在帶箭嶺上樹立了《農民革命領袖張獻忠》紀念碑,四川省社會科學院王綱為其撰寫了碑文。西充縣人民政府於1983年3月13日,將“農民革命領袖張獻忠殉難地一一鳳凰山”公布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當地政府在鳳凰山進行封山育林,培修道路,樹立碑記,修建水池,遂成為人們訪古尋幽,激發士氣的旅遊之地。

建築

參見:張獻忠家廟
在四川省梓潼縣城北八公里處的川陝公路旁,有座雙峰突起、翠
張獻忠家廟
張獻忠家廟
柏森森的七曲山。規模宏麗的大廟古建築群,就座落在這裡。而這裡的梓潼大廟也供奉了張獻忠的塑像。殿宇樓閣,依山而建,隱現於林扉之間。在廟內的風洞樓牆壁上,鑲嵌著一通清乾隆七年(1742年)綿州知州安洪德搗毀明末農民起義領袖張獻忠塑像石碑《除毀賊像碑記》。碑高1.33米,寬0.73米,厚0.1米。碑的銘文為安洪德撰。

研究會

由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四川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陝西省社會科學院聯合主辦,陝西定邊縣委、縣政府承辦的首屆“明末農民起義領袖張獻忠全國學術討論會”於2010年8月15日至17日在陝西省定邊縣召開。

史書記載

張廷玉,《明史·列傳第一百九十七·流賊傳》。
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第七十七卷·張獻忠之亂》。
沈荀蔚,《蜀難敘略》。
查良佐,《罪惟錄》。
彭孫貽,《平寇志》。
毛奇齡,《後鑒錄》。
顧山貞,《客滇述》。
吳偉業,《綏寇紀略》。
劉景伯,《蜀龜鑑》。
張烺,《燼餘錄注》。

藝術形象

文學形象

《張獻忠傳注釋》,中華書局,1977年。
《張獻忠聚義—歷史小故事叢書》,山東人民出版社,1980年。
胡昭曦,《張獻忠屠蜀考—兼析“湖廣填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年。
袁庭棟,《張獻忠傳論》,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
王綱,《張獻忠大西軍史》,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
田聞一,《張獻忠:大西皇帝夢》,四川人民出版社,2002年。
何銳,《張獻忠剿四川實錄》,巴蜀書社,2002年。
潘傳學,《張獻忠—落日照王旗(上、下冊)》,中國三峽,2006年。
王興亞,《狡黠的張獻忠》,2008年。
鄭光路,《張獻忠剿四川真相》,2010年。

影視形象

1984年,陳懷皚指導電影《雙雄會》江化霖飾演張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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