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關文廟

天井關文廟在山西省澤州縣晉廟鋪鎮天井關村,創建於東漢建寧二年(169年),海拔960米。

據《孔子家語》載:“魯哀公二年(公元前493年),趙簡子使使騁,夫子將如晉。及河,聞竇鳴犢、舜華見殺,乃臨河而嘆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濟,此命也。且丘聞之,刳胎殺夭,則麒麟不至其郊;竭澤涸魚,則蛟龍不處其淵;履巢覆卵,則鳳凰不翔其邑。何也?惡傷其類也。鳥獸之於不義尚知避之,而況人乎!”遂回車而鏇之衛,還息於陬,作《陬操》以哀之。”這是後人常提及的有關孔子回車的最早記載。
另一個傳說則說,春秋時孔子由衛至晉,路經天井關(當時屬衛)星軺驛(今攔車),遇數兒嬉戲,中有一兒不戲,孔子乃問曰:“獨汝不戲,何也?”小兒曰:“下及門中,必有門爭,勞而無功,豈謂好事?故乃不戲。”遂低頭以瓦片築城。孔子責之曰:“何不避車乎?”小兒曰:“自古及今,為當車避於城,不當城避於車。”孔子乃勒車論道,被小兒折服。驅車向前2公里,又見道旁核桃樹上有黃鼠拱立,遂嘆此境知禮已甚,鏇車而返,留下車轍深寸許。
這只是傳說。而天井關孔子回車一說,則可從天井關文廟的記述中窺見一斑。
東漢建寧二年(公元169年),孔子第十九代孫孔昱官於洛陽,追思聖祖有臨河之嘆而返轡歸陬,故於就近山巔立廟存饗。歷傳五代,至北魏太和元年(公元477年),孔子第二十八代孫孔靈度以“舊宇毀落,上求修復。野王令范眾愛、河中太守元真、刺史鹹陽公高允表聞,立碑於廟。”(此說應是在河南沁陽市西萬鎮邘台村的孔廟。)唐時,“孔子三十八代孫孔戡,字勝如(又字君勝),始進士及第,補修武尉,以大理寺評事佐昭義李長榮府。李長榮死,盧從史以別將代之,孔戡留署掌書記。盧從史稍得志便益加驕傲,與王承宗、田緒暗中勾結,“欲效河朔事以固其位”,戡極諫以為不可,致忤從史。歲余謝病歸洛陽。及李吉甫鎮揚州,欲召為賓佐,不從。從史知之,先後三次“上書論列,請行貶逐”。憲宗不得已,授衛尉丞,分司洛陽。後遂就近遷居山右,卜築天井關夫子廟側,以奉烝嘗。不久去世,年五十七歲。盧從史兵敗後,朝廷追贈孔戡為司勛員外郎。迄今澤之孔氏,半出闕里之派”。唐駕部郎中程浩撰有《天井關夫子廟堂記》。宋英宗治平四年(公元1067年),程顥為晉城令,大興鄉學,天井關文廟亦當有修繕之舉,奈無隻字記述,無從考證。元世祖至元九年(公元1272年),州守皇甫琰重修。元成宗元貞元年(公元1295年),“郡侯劉仲元議民居以實市,創客舍以屬廟,晉城令李從仕踵成焉。店以實用,市以供役。嗣令王祐繪像權屋,息九十緡,畢祀事。晉城令裴從善徵得中統鈔一百五十緡,命王璧等主之。”元成宗大德四年庚子(公元1300年)又一次重修,也因舊碑已失,無從詳知。十一年丁未(公元1307年),“繼有□善。州長奉訓解公守政是州,致祭於廟,復憫兩廡、正殿之疏漏,十哲賢像之弗完,總率僚屬,先輸己俸,施捨有差,鳩集有數”,進行修飾。完工後,“仍余中統鈔二百五十餘緡。”至順二年辛未(公元1331年),“承事裴俠來尹是邑。勤於撫宇,政有成續。未期,闔境鹹被其澤。次年仲春上丁,俠率屬吏詣廟祀,□其儀制,一如禮。顧正殿、東廡、講堂、店舍,俱有傾圮,甚為惶恐。會僚左及近門人戶、前段正卿、孫公允、南小□□□、星軺□、王□□,度其所費,鹹出力役,鳩材募工,不日其功告成。舊者新,闕者備,廟貌益□,賢像益新,柱□□□,廊廡已完。”致使“善政所施,雖行旅赤子無不鹹稱□□。”此次復修有前普安□□□教授徐□亮於元統二年(公元1334年)所撰《宣聖廟重增本息記》。今碑不存。據《山右石刻叢編》載,該碑“高四尺一寸,廣二尺二寸五分,二十七行,行四十八字,正書。”八年後,至正三年壬午(公元1342年),“承事郎新田(今侯馬)許德基由忻判來尹是邑,政通人和,百廢具興。明年仲春上丁,戒文學王丁釋菜於茲。既卒事,仰瞻廟貌塵埃,棟宇屈撓,瓴甓崩摧。東廡憑虛,勢將就壓,門宏碩側,亦不克交。於是憫焉,願言增飾。遂割俸資以倡,士民從而和者,猶水趨下。財既足用,復命夙嘗致勤於斯者王璧、張榮等典司出納,並董厥事。鳩工陶甓,募役僦工。自門而廡,而殿而堂,鹹一新之。又推所以速圮之由而豫為之防,各盡其道,甚為詳密。”然後復繪賢像,請文述事,以傳久遠。
經過元末戰亂之後,明太祖朱元璋開乾定鼎,天井關文廟又重修數次,有賀盛瑞撰《重修天井關孔子廟記》和陳棐撰《先師孔子回車廟解》二文。由於原碑已不存在,文中又未述及具體時間、維修事項等,因此其具體時間已不可考。到明永樂七年(公元1409年),星軺大使羅榮重修。萬曆初,生員任敦化捐地四十畝。萬曆三十一年癸卯(公元1603年),孔子後裔孔時“承邑侯命來董理宣聖廟”,欲並關帝廟一齊維修。不幸孔時“以善病,不獲竟其事而去。”會首馬首粟、□仲根、郭朝忠,“不忍見廟之蕩然廢也,遂率眾竭處捐資,而範金土,繩木銷石,登工於孟秋之吉,不兩閱月而工告竣。”但其具體修繕項目未及詳述。
清順治十一年甲午(公元1654年)冬,馬鳴佩“得兩江簡命”。乙未仲冬,“於邁受事。先齋三日,歷嶺登關,乃成禮於廟中階下,而遍目殿廡,棟楹依然,碧瓦零落,繚垣傾圮,丹青不煥,俎豆無光,為之三嘆。”遂“庀材鳩工而聿新之。……是用簡者同心,共醵多資。州守孫丕承及高平知縣范神祖等四縣,夙夜靡遑,克集厥事,凡六閱月告成。”馬鳴佩在《重修回車嶺文廟序》中寫道:“即曲阜宅立廟,自魯哀公始;立廟京師,自梁天監始;郡學各立廟,自北齊始;州縣學皆立廟,自唐貞觀始;遵獨祀配享之制,易為先師木其主,自明洪武、嘉靖始;而嶺上廟則始於唐貞元九年(公元793年)。”至於孔子文廟之地位,馬文又說:“司馬太史立為‘世家’,云:‘以布衣而學者宗之,自天子王侯,言六藝者必折衷焉。’韓昌黎處州碑文云:‘自天子、郡邑、有司通得祠,惟社稷與孔子為然,而社主土,稷主谷,句龍與棄又其佐,享位不屋而壇豈如用王者事?巍然當坐,配以群賢,天子北面跪享,進退誠敬,禮如親弟子者。’今稱先師,更尊於帝王,而嶺之廟,又在國學、郡、州、邑之外,廟貌之盛與祀事之烈,不更著歟!”
由這兩段敘論,我們基本斷定:天井關之文廟,始建於東漢建寧二年(公元169年),唐貞元間進行了重修。
清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襲封衍聖公大宗主舉事之員的孔衍珻“奉委前往北直、河南、山西等處清查,以防詐偽,以免遺累。”於三月“由中州陟太行,過天井關”,見有其聖祖廟在,“下車瞻拜”。有感於孔子“金聲玉振之徽,隨在深入仰止,而尼山一脈支分,不獨在東魯矣。”“於是登車抵郡,凡屬玉書繼體——澄清,……俱匯冊移送本州存照”。又念其聖祖“既於天井關立廟薦享,歷有年所,承祀豈可無人?復於本族擇威儀嫻雅孔興(釒榮)給聖府札,為回車廟奉祀生員。”至康熙二十四年(公元1685年),孔子裔孫孔衍珍清出捐地三十二畝,由生員孔興銑經營供用。五十三年(公元1714年),“衍聖公咨明山西督撫,札委寄居澤州候補尼山書院學錄孔興鑒,專管回車轍書院祀典事。”至此,無論孔子回車之轍真偽如何,孔氏後人歷代都將天井關文廟納入林廟之列,並將其更名回車轍書院,設師授教,成為早清澤州教育機構之一。
清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澤州知府姚學瑛因公道此,見文廟“殿宇傾頹,龕像剝落,恭行展謁,惕然不安,思重修之。而周視廟模,當孔道之沖,行旅南來,賓士騎馱直趨中門,近廟始折而西。且左臨深壑,右逼高崖,居民處崖上者,閨闥間竟可俯覸殿。遂與鳳台知縣林荔、署令嚴鳴、陽城令張埰、陵川令熊中砥、沁水令祁英共謀,遷建不數武於舊基之南。坐落於岡阜來脈,綿亘四周,羅城宛然。龍虎沙水,迴環合抱。爰相其陰陽,背酉卯,以收群山眾壑之勝,以建萬載鞏固之基,足尊至聖,而昭景仰矣。”數紳士聞之,亦各樂施集事,鳩工庀材,三閱月而工竣。”此次重修,將原廟前舊坊所書“泮宮”改為“回轍聖跡”,姚學瑛又親書0.7米見方的“太和元氣”四個大字懸於門首。
嘉慶二十五年庚辰(公元1820年),德音“恭贗簡命,來守此邦。凡所屬廟宇載在祀典而有需於修葺者,率皆捐廉倡募,委任於端謹練達之人,俾督理而汲汲蕆事焉。”癸未(公元1823年)秋,紳士申企中、王士桓、王允中、孔廣志、馬六驤等,到縣衙署請曰:“天井關先師廟、回車古蹟、繪像聖容,今坍塌已甚,修葺之功,蓋不可緩矣。”德音“因詢前守移建之誤,首先捐俸,並為具勸募以修葺之。”“經始於甲申(公元1824年)春,竣工於乙酉(公元1825年)夏。先師殿及兩廡,無不煥然復新而翼然齊整。”這一次修繕,新繪了十哲賢像,並“於更衣亭旁增蓋小室,以為春秋上丁祭棲息之所。”又考慮到正殿西北“外臨高田,兒童嬉戲者舉足可登,則因其隙地築之基而圍之以牆”,並“將道旁古今碑碣幸未湮沒者,移而嵌諸其壁。或置諸檐宇之下,俾入廟者可以考古證今,而不至日久雨淋以漸至於磨滅”。這是文廟南移後的第一次重修,也是目前可以查到的最後一次重修。
1943年,侵華日軍北上太行後,日軍小頭目稻穀米將天井關文廟付之一炬,用其殘磚碎瓦修築了炮台。世事滄桑!文廟興廢,概可見此。
至於“孔子回車之轍”碑,今存為明萬曆年間澤州太守、山東臨朐人馮瑗重立。據明文學家王世貞《適晉紀行》一文稱:他於隆慶四年(公元1570年)六月“過大江,北道齊魯,歷汴抵衛,發寧郭驛,三十里抵清化鎮。……抵星軺驛。……初九日黎明冒雨發。道有祠,刻石崖表曰‘孔子回車處’。”與現存之碑顯然不是同一塊。明代王心一《上太行》一詩中有“山家愛尺土,縱橫界如畫。上有千年碑,孔父留轍跡。”可見孔子回車碑原創建年代相當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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