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罪與罰》內容提要
在彼得堡貧民區一家公寓的五層樓斗室里,住著一個窮大學生拉斯柯爾尼科夫。他正在經歷著一場痛苦而激烈的思想鬥爭——他要確定自己是屬於可以為所欲為的不平凡的人,還是只配做不平凡的人的工具的普通人。他原在法律系就學,因交不起學費而被迫輟學,現在靠母親和妹妹從拮据的生活費中節省下來的錢維持生活。他已經很
《罪與罰》離他住處不遠有家當鋪,老闆娘是個高利貸者,心狠手辣。一天晚上,拉斯柯爾尼科夫乘她一人在家,闖入室內,把她殺死。此時老闆娘的異母妹妹外出返回,拉斯柯爾尼科夫在慌亂中又殺死了她。次日清晨,他收到警察局的傳票,驚恐萬分,後知是為追交欠款時才鬆了口氣。他在離開時無意中聽到警官談論昨晚兇殺案,緊張得昏厥過去,引起一警官注意。他清醒後回到家裡就臥床不起,幾天不省人事,後來病情有所好轉,但內心卻處於更痛苦的矛盾衝突中。
幾天后,拉斯柯爾尼科夫偶然見到因車禍而生命垂危的馬爾美拉陀夫。他強烈要求警察將傷者送去醫院然後送回家中,馬爾美拉陀夫到家後就死去。拉斯柯爾尼科夫同情孤兒寡母的不幸,拿出母親剛寄來的25盧布接濟她們。律師盧仁想用欺騙手段娶拉斯柯爾尼科夫的妹妹杜尼婭,由於遭到拉斯柯爾尼科夫的極力反對而告吹。盧仁懷恨在心,企圖以誣陷索尼婭偷他的錢來證明拉斯柯爾尼科夫行為不端——將母親的血汗錢送給壞女人。拉斯柯爾尼科夫當眾揭穿了盧仁的無恥行為,索尼姬十分感激他。
拉斯柯爾尼科夫殺人後,儘管沒露痕跡,但是卻無法擺脫內心的恐懼,他感到自己原先的一切美好的感情都隨之泯滅了,這是比法律懲罰更嚴厲的良心懲罰。他意識到自己的“實驗”失敗了。他懷著痛苦的心情來到索尼婭處,受到索尼婭宗教思想的感召,向她說出了犯罪的真相與動機。在索尼婭的勸說下,他向警方投案自首。
拉斯柯爾尼科夫被判處8年苦役,來到了西伯利亞。不久,索尼婭也來到了那裡。一天清晨,兩人在河邊相遇。他們決心虔信上帝,以懺悔的心情承受一切苦難,獲取精神上的新生。
作品賞析
拉斯柯爾尼科夫是小說中的中心人物,這是一個典型的具有雙重人格的形象:他是一個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窮
《罪與罰》然而,作者作出的上述揭露和批判僅僅是從倫理道德觀念和宗教思想出發的。作者認為一切以暴力抗惡的作法都不足取,因為人無法逃避內心的懲罰,在毀滅他人的同時也毀滅了自身。作者還力圖把拉斯柯爾尼科夫的犯罪行為歸結為拋棄了對上帝的信仰所致。用索尼婭的話來說,是因為“您離開了上帝,上帝懲罰了您,把您交給了魔鬼!”作者為拉斯柯爾尼科夫安排的一條“新生”之路,實際上就是一條與黑暗現實妥協的道路,也就是所謂“索尼婭的道路”。作者把索尼婭看作人類苦難的象徵,並在她身上體現了虔信上帝,承受不幸,通過痛苦淨化靈魂的思想,作為一個黑暗社會的犧牲品,一個受壓迫最深的女性,索尼婭的形象有著不可低估的典型意義,但是作為一個理想人物,這一形象卻顯得十分蒼白。顯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說中宣揚的這些宗教思想,與整部作品所顯示的強大批判力量是不相協調的:這裡充分表現出作者世界觀的尖銳矛盾。
《罪與罰》具有很高的藝術成就。小說比較全面地顯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關於“刻畫人的心靈深處的奧秘”的特點。作者始終讓人物處在無法解脫的矛盾之中,通過人物悲劇性的內心衝突揭示人物性格,同時作者對幻覺、夢魘和變態心理的刻畫也極為出色。小說中,由於作者著力拓寬人物的心理結構,情節結構相對地處於從屬地位。儘管作品中馬爾美拉陀夫一家的遭遇令人同情,兇殺事件扣人心弦,但它們都只是“一份犯罪的心理報告”的組成部分。正因為這樣,主人公的內心世界才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和深度展現在讀者面前。此外,這部小說場面轉換快,場景推移迅速,主要情節過程只用了幾天時間,在濃縮的時空中容納了豐富的思想內容,小說的時代色彩和政論色彩十分鮮明。
推薦序
《罪與罰》是陀斯妥耶夫斯基創作中的一座高峰,為作家帶來了世界聲譽。
《罪與罰》在主人公的「罪與罰」的背後,蘊藉著作者對人類永恆母題的思考:生和死,善和惡,上帝和魔鬼。拉斯科爾尼科夫的「罪」,不是他本性的罪,而是他思想的罪,他從沉緬幻想回歸現實生活的歷程,標記著他的復活,他從「改造社會」走向「完善自我」。拉斯科爾尼科夫相信殺老太婆是為社會除害,然而「邏輯只能預測三種情況,實際情況卻有千千萬萬」。他想不到在殺死老太婆的同時,還不得不殺死無辜的莉札韋塔,想不到他的行動會導致母親的死亡,導致索妮亞的驚恐和悲傷,導致斯維德里蓋洛夫用他的罪孽脅迫杜妮亞就範,導致漆匠尼科爾卡的磨難……作者認為,善和惡有時緊緊糾纏在一起,不是理智和邏輯可以把它們分開,不能為了行善而去作惡。拉斯科爾尼科夫不信上帝,接受了魔鬼的誘惑。這裡誘惑並不表現為享樂,而是形諸於自信:自信真理在握。尾聲的夢境是作家對暴力結合自信必然造成災難的警示。
探索靈魂的奧秘是陀斯妥耶夫斯基畢生的藝術追求。他強調人的天性的獨特,拒絕環境決定一切的主張。在拉斯科爾尼科夫幫助馬爾梅拉多夫一家和他殺人及殺人前後思想鬥爭的反覆交叉中,作者淋漓盡致地刻畫了主人公的兩重性格。同時人性的複雜又表現在拉斯科爾尼科夫和周圍人物的關係上:他們各不相同,但他們身上都有主人公的影子。索妮亞為了拯救全家,毀了自己,杜妮雅為了哥哥的前途,決定嫁給市儈盧任,這些也是犯罪,儘管犯罪的物件只是她們自己。拉斯科爾尼科夫在盧任的經濟思想里聽出了「可以殺人」,斯維德里蓋洛夫則在第一次見到拉斯科爾尼科夫時就發覺,他們是「一塊田裡的漿果」。
創作特色
一、人物性格的塑造不是通過作者對人物由外入內的描寫,而是通過人物意識由內向外的表述;
《罪與罰》三、運用象徵、夢境、典故、暗示等藝術手法,擴展作品的思想容量。例如:拉斯科爾尼科夫幾乎一直處於病態,神志不清,象徵他思想的病態。又如:村民打死瘦馬的夢,凸現了拉斯科爾尼科夫的良知,夢中他是清醒的。又如:姓氏拉斯科爾尼科夫含有分裂的意義,暗示主人公分裂的人格;姓氏卡佩爾納烏莫夫源於古城迦百農,在他家發生的一切使人想起聖經對於這座城市的記載。
連綿的懸念,跌宕的情節和急促的文字,使小說始終具有緊張感、壓抑感,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力量。
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對文學的開創意義舉世公認,現代派作家把他尊為先驅。
作家風采
《罪與罰》俄國19世紀文壇上享有世界聲譽的一位小說家,他的創作具有極其複雜、矛盾的性質。
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於醫生家庭,自幼喜愛文學。遵父願入大學學工程,但畢業後不久即棄工從文。在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思潮影響下,他醉心於空想社會主義,參加了彼得堡進步知識分子組織的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組的革命活動,與涅克拉索夫、別林斯基過往甚密。
1846年發表處女作《窮人》,繼承並發展了普希金《驛站長》和果戈里《外套》寫“小人物”的傳統,對他們在物質、精神上備受欺凌、含垢忍辱的悲慘遭遇表示深切同情。喚醒他們抗議這個不合理的社會制度。
《雙重人格》(1846)、《女房東》(1847)、《白晝》(1848)和《脆弱的心》(1848)等幾個中篇小說使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別林斯基分歧日益加劇,乃至關係破裂。後者認為上述小說流露出神秘色彩、病態心理以及為瘋狂而寫瘋狂的傾向,“幻想情調”使小說脫離了當時的進步文學。
1849~1859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因參加革命活動被沙皇政府逮捕並流放西伯利亞。十年苦役、長期脫離進步的社會力量,使他思想中沮喪和悲觀成分加強,從早年的空想社會主義滑到“性惡論”,形成了一套以唯心主義和宗教反對唯物主義和無神論,以溫順妥協反對向專制制度進行革命鬥爭的矛盾世界觀。
《罪與罰》《罪與罰》(1866)是一部使作者獲得世界聲譽的重要作品。
《白痴》(1868)發展了“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主題,女主人公娜斯塔西亞強烈的叛逆性和作為正面人物的梅什金公爵的善良與純潔,使小說透出光明的色調。但一些用以攻擊革命者的“虛無主義者”形象,削弱了小說的揭露力量。
在《群魔》(1871~1872)中已沒有被侮辱與損害者的形象,而只有對革命者的攻擊了。
最後一部作品《卡拉馬佐夫兄弟》(1880)是作者哲學思考的總結。作者以巨大的藝術力量描寫了無恥、卑鄙的卡拉馬佐夫家族的墮落崩潰。對顛沛流離、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人們表示深厚同情,但也流露出消極的一面,例如認為只有皈依宗教才能保全道德的價值,只有寬恕和仁慈才能拯救人類社會等說教。
陀思妥耶夫斯基擅長心理剖析,尤其是揭示內心分裂。他對人類肉體與精神痛苦的震撼人心的描寫是其他作家難以企及的。他的小說戲劇性強,情節發展快,接踵而至的災難性事件往往伴隨著複雜激烈的心理鬥爭和痛苦的精神危機,以此揭露資產階級關係的紛繁複雜。矛盾重重和深刻的悲劇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善惡矛盾性格組合、深層心理活動描寫都對後世作家產生深刻影響。
書摘
《罪與罰》“對不起,我也許打斷了大家的談話,不過我的事情相當重要,”彼得·彼特羅維奇說,似乎這話是對大家,而不是特別對某一個人說的,“大家都在這兒,對此我甚至感到高興。阿瑪莉婭·伊萬諾芙娜,我極誠懇地懇求您,以房東的身份,注意聽著我和索菲婭·伊萬諾芙娜下面的談話。索菲婭·伊萬諾芙娜,”他直接對異常驚訝、而且事先就已經感到害怕的索尼婭接著說,“在我的朋友安德烈·謝苗諾維奇·列別賈特尼科夫屋里,剛才您來過以後,我的一張一百盧布的鈔票從我的桌子上不翼而飛了。如果您不論以任何方式知道它現在在什麼地方,並且告訴我們,那么我以人格擔保,並請大家作證,這件事情就算了結了。不然的話,我將不得不採取十分嚴厲的措施,到那時……就只能怨您自己了!”
屋裡鴉雀無聲,一片寂靜。就連正在哭著的孩子們也住了聲。索尼婭站在那裡,臉色白得像死人一樣,看著盧任,什麼也不能回答。她似乎還沒聽懂。幾秒鐘過去了。
“嗯,那么怎么樣?”盧任凝神注視著她,問。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最後索尼婭用微弱的聲音說。
《罪與罰》不然的話,我可是鐵面無情的!嗯,怎么樣?”
“我什麼也沒拿您的,”索尼婭恐懼地低聲說,“您給了我十個盧布,這就是的,您拿回去吧。”索尼婭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小手帕,找到上面打的那個結,把它解開,取出那張十盧布的鈔票,遞給盧任。
“另外那一百盧布,您卻不承認嗎?”他責備地堅持說,沒有收下這張鈔票。
索尼婭朝四下里望了望。大家都在瞅著她,他們的臉都那么可怕,那么嚴厲,帶著嘲諷和憎恨的神情。她朝拉斯科利尼科夫看了一眼,……他站在牆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炯炯,正在看著她。
“噢,上帝啊!”索尼婭突然喊了一聲。(第五章第三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