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被判處死刑》

《愛情被判處死刑》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屬短篇小說,由作者段寒創作。

基本信息

《愛情被判處死刑》屬短篇小說,由作者段寒創作,第一次登選在小說閱讀網內,2007年完成。

作者介紹

作者:段寒
寫過多篇短篇小說 《毒品》《蒼白的諾言·一份等待中的愛》《第三杯酒》《愛的代價》等。

文章簡介

初登:小說閱讀網,本文於2007年完結屬於短篇小說。

原文節選

愛情被判處死刑
她用已經銹跡班駁的鑰匙打開了那扇門,“喀噠喀”,轉了三圈,門打開了。
滿屋的家具都被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的布,木質的地板上,一層堆積的厚厚的愛,已成了灰塵般,在窗戶打開後,歲著淒冷的風一起,破碎似地飛散在外界的蒼茫中。
他們的愛情死去了,或許只能埋怨生命的淘氣,不羈地放縱著自己的情感,瘋狂地釋放自己後又悄悄地消失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那裡有美味的椰果。
那裡有無限的自由。
那裡一切都好,除了沒有生命之外。
那裡,是天堂。
一、痛苦
“喂,你好,請問是段寒家嗎?”
“我就是段寒,請問哪位?”一個學生樣的男孩子說。
“喔,我是上海啟華大學學生處,我們學校今天開學,請問你為什麼沒有來學校報到?”
“喔……”他似乎很無奈。
“難道你沒有收到通知書嗎?”對方試探性的問。
突然,一個男人搶過了他的電話,一下子扣到話機上,怒火衝天的說:“他媽的!不好好給我幹活跑這來滋潤來了!找死啊!我告訴你啊!想上大學?門都沒有!老子沒錢!”那個男人的聲音粗重。
而段寒卻一直瞪著那個男人,目光里放射著壓抑的憤怒和恨。他恨不得上去掐死他!可是,那是他的舅舅,自從段寒6歲那年父母因煤氣中毒去世後,他就一直跟著舅舅生活。他是個邋遢的男人,庸懶且無賴,都快50的人了還有娶過女人,可是好歹他也是舅舅養大的,這一切,他該還,可是上大學這么好的事情,就只有這么一次機會了,但舅舅不借給他錢,於是再怎么想也沒有辦法。
“叮呤呤……”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您好,麻煩您轉告段寒同學如果明天再不到學校報到的話,我們將取消……”
“閉嘴!”段寒的舅舅一下子掛斷了電話。
“你……”段寒壓著怒火,欲言又止。
“怎么了?敢瞪老子了!去,把那幾箱牛奶搬到車子上去!”他的話像一個地主在指使奴隸一樣鋒利。
段寒咬了咬牙,心想:“我欠他的,要還給他!”
他轉身向門口走去,只留下一具憤恨的影子還在用野蠻的火紅的眼睛死死地詛咒著坐在沙發上悠閒自得的抽著煙的舅舅。
小小的弄堂,還在一點點的延伸著段寒的眼神,又憂鬱了很多,似乎是頭髮在一夜間蒼老一樣迅速。
窄小的弄堂里,已經裝不下大理的夏天裡太陽散發的悶熱。
已經兩個星期沒有下過一滴雨了,路面上乾燥地燙人,可段寒也得了挨著幹活。
汗水順著脊背向下淌,嬌嫩的額面上,幾顆豆大的汗珠悄然滾落,卻在他的眼眶上停留了片刻,攜帶著兩粒埋藏已久的淚水“吧嗒”掉在地上,漸漸地又幹了,蒸發掉了,只剩下幾個隱隱約約的圈兒。
是不是這天空像段寒一樣,淚水也快幹了呢?還是,它比他更堅強些……
“呀——”對面的門突然在慢悠悠的節奏中打開了。
一個圍著圍裙的女孩子走了出來。
散亂的頭髮遮掩著蒼白的臉,原本應該是潔白的大圍裙布上濺滿了油點和一圈圈的污垢。
她伸出手打了一下正在忙碌的段寒。
“喏”說著遞上一條淺黃色的毛巾。
段寒抬頭看了看,接過毛巾擦了一下,問:“怎么,沒去報到嗎?”他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似的。
“嗯,我爸媽不讓我繼續上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問段寒:“你怎么也沒去呀?”
“古欣!古欣!”兩聲嚎叫從門裡頭穿出來,穿透了一切的寂靜。
“來了!”她邊答應著邊對段寒說:“我媽叫我,再見。”她匆匆忙忙地轉身跑進去了。
“嘭!”門關了上來。
她是段寒舅舅家的對門,自從段寒搬到舅舅家的時候,他倆就認識了。
小時侯,段寒總是牽執著她的手去草叢裡捉螞蚱,還用草條編成一個圓環,套在她的手指上,還說:“古欣,嫁給我!”
“嗯!”她回答。
於是,段寒拉著古欣的手,在那條了荒草被踏平而裸露出來的小路上走著,裝成新郎新娘的樣子,古欣還將家裡不用的白色破蚊帳搭在頭上,算作是婚紗,她對段寒說:“將來一定要娶我呀!”
段寒意味深長的說:“嗯!我會的!”
童年裡的單純已經被歲月的刻刀颳得殘缺不全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叛逆,孤獨,默言。
過去的已經像一場夢一樣,只在生命中停滯了片刻便消失了。
古欣的生活只有被歧視的感覺,因為她還有個弟弟,比她小三歲,媽媽只愛護她的弟弟,她也沒辦法,誰讓她是個女孩兒呢!
本來她和段寒考入了同一所大學,可是媽媽說弟弟要考高中了,家裡沒有那么多的錢,所以讓她下學,把錢留給弟弟上高中用。
古欣本想反駁,可是她知道,如果她頂嘴,肯定會挨一頓死打,所以,她處於無奈的妥協了。
現在她在幫媽媽打理飯館,油氣碗音混雜在她的每一秒鐘里,她覺得一切都結束了,包括她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和那幅美麗的藍圖一起,被生命的殘酷一點點剝離,生生地撕碎,散在風裡飛去。
只留下了埋怨和恨意。
這個季節,失望和痛苦的腳步同時踩踏著兩個人的頭顱。
於是,靈魂在這裡擱淺了。
二、迫離
夏天的夜還是不長的,都晚上七點半了,還是滿天的遺雲,紅白相間,被夕陽的餘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的顏色。
說入夜也就入夜了,沒有作個預兆般地在一頓遲遲的晚飯中悄悄地來了。
段寒獨自依靠在廂屋的窗前,邊吃著一碗乾麵邊凝望著天際的絲雲,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視線開始迷離,撲朔著。
他仰身躺在旁邊的床上,襯著微微有一絲涼意的風,慢慢地合上了眼睛,與茫茫浩渺的夜一起茫然,一切的事物都那么抽象,只有他在睡覺才是那么地真實。
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的點點,像黑豆一樣的東西向他湧來,前後已無退路了,他也望不到邊,他又試圖尋找什麼來拯救自己,哪怕是一個可以抓牢的地方也會使他感到一秒的安全,可是卻沒有。
黑點越來越多,逐漸漫過了他的腰,又順勢漫過了胸口,一下子到下顎,眼看這抽象的東西要吞噬掉了他,突然,一瞬間淹沒了段寒……
“啊!”段寒從夢中驚醒。
汗水早已浸濕了他的襯衣,才發現,天已經開始放亮了,看了看茶几上的鬧鐘,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他想,也該起床了,他不願意被舅舅罵著叫起來。
草草地洗漱了一番,就打開了房門,一片亮光涌進門來,刺進段寒的眼裡。
從六點開始,他就在搬那些牛奶箱子,一直快到正午12點的時候,他才覺得有點餓了。
放下箱子,準備轉身回去吃點東西,可是卻被舅舅叫住:“你他媽能不能先把剩下的幾箱搬完嘍啊!真能懶!還怕餓死嗎!快快快,快點搬完了,我去給你做飯。”說著進了裡屋,他彈出的菸頭落在段寒的腳邊,段寒狠狠地踩上去,使勁地碾著。
什麼給他做飯,他能有那么好心?!他不過是進屋睡午覺去了。
再看這滿地的箱子,要搬到何時啊!
他彎下腰去搬一個大箱子,可是已經兩頓飯沒吃的他真的沒有一絲力氣了。
剎那間,他好象感覺的身體像失去重力一樣地向前傾倒,眼球也要脹開來似的,他猛然用手去扶那個箱子,卻怎么也夠不到它。
“嘭!”他倒在了箱子旁邊,他仰面朝天,耳朵里翁翁地鳴叫著,呼吸也漸漸微弱。
“呀——”不知哪裡的門開了。
他的眼睛微微地閉上了,卻在失去視野的那一個片刻看到了古欣的臉。
他在不知不覺的黑暗裡慢慢醒來。
一片白茫茫的光有一點刺眼,他慢慢地適應著,卻聽見了微微哭泣的抽噎聲。
他轉過頭去,卻發現古欣正在偷偷地用袖子擦拭淚水。
古欣發現他醒來了,忙說:“喔,你醒了,醫生說你低血糖,打點滴呢。沒有大礙。”
段寒看著她肯定的一笑,又開始四處張望。
古欣說:“喔,你昏迷後我把你送來時已經給你舅舅打過電話了,你放心,他說他等會兒就來了。”說完拾起手機又看了看。
段寒轉過頭去,說了聲謝謝。古欣問他喝不喝水,他“嗯”了一聲。
古欣端起水杯,扶著段寒起來,把水杯遞到他的嘴邊。
段寒拿過水杯,自己喝著。
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段寒見舅舅還不來,便起身要走。
去交費時,才得知古欣早就交了,他帶著歉意地說:“謝謝。”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皺皺的錢遞給古欣說:“我只有這么多,剩下的以後會還給你的。”說完一直盯著她。
古欣擋掉了他的手,說:“算了吧,自己留著買點水果吧,我的錢先……”
還沒說完,段寒便一把將錢塞進了她的口袋中,轉身離開了。
古欣跟在他的後面,一前一後,都低著頭,倒是像一對吵架的情侶。
到了家門口,段寒站在古欣的家門口說:“進去吧,早點睡,再見。”
“恩,你也是。”她簡單地答應著。她扭開門進去了。
剛關上門,段寒就聽到一陣喊叫:“臭婊子!一下午你跑哪去了?不在家好好乾活出去瘋個屁啊!”是她媽媽尖銳的聲音。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聲穿透了厚厚的門板扎破段寒的耳膜。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他想推開門進去解救他,可是兩隻腳像粘著那裡一樣,無法動彈。他的呼吸很苦難地工作著。“啪!”又一個耳光,隨之傳來的是古欣的哭聲。
“死婊子!給我滾!下賤,自己都養不起了還把錢救濟別人!你賤吧你!”她的罵聲像拉鋼鋸的聲音一樣尖而刻薄,像薄薄的刀片一樣,一大片一大片地割著他的心臟,血濃四濺。
他的腳一下子踢開了門,他沒有多看身邊的任何東西,逕自走到古欣的身邊,猛得拉起她的手腕向外跑去。
身後傳來一聲惡罵:“滾!跟著那個野種滾吧!你個臭婊子!你……”
在奔跑中,他們逃離了追罵聲散發的惡臭,脫離了這個城市的宣洩和嘈雜。
終於,段寒在一個花壇邊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古欣也大口大口地汲取著空氣。
突然段寒發覺手中還緊緊地握著古欣的手,他一下子扔掉了,又轉過頭去看她。
欣感到了尷尬,於是便說:“坐下來休息休息吧!”
他倆坐在稍稍發熱的石板上,看著滿路的街燈,閃爍其間,那一刻,他們被世界遺忘了。
他們聊著曾經,聊著童年,說著段寒給古欣的戒指,說著古欣的婚紗……他們都覺得幼時的彼此是那么的幼稚和天真……
古欣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星星說:“寒,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什麼嗎?”說完死死的看著他。
段寒看著古欣,疑惑的說:“我說過什麼?”
“你說你會娶我的呀。”她的眼裡噙著淚水,晶瑩地太透徹了,於是慢慢地掉落,在臉上滑出兩道晶瑩閃亮的痕跡。
段寒深深地看著她,輕輕地摟過她的頭,讓她靠近自己的懷裡,語重心長的說:“恩,我會娶你的!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可是,我現在很痛苦!”古欣哭泣著說,淚水開始堵塞她的喉嚨。
“我……”段寒欲言又止。
古欣一下子坐直了看著段寒,語氣很凝重地說:“寒,帶我走吧!帶我飛走吧!離開這一切的苦難!我么私奔吧!”她緊緊地攥著段寒的手。
從她手的感覺中,段寒知道她是認真的,他用去抹掉她臉上的淚水說:“可是,我們這樣怎樣在外面生活?這樣我給不了你快樂和幸福!你母親她也會傷心的!再說了……”
“別說了!”古欣打斷了他的話。
“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會幸福的!我們去流浪!我們去漂泊!不用管別人!至於那個女人,我們不用去理她,她才不會關心我呢!寒,請讓我們去釋放自己吧!”
古欣的愛是那么地烈,那么地深刻和徹底像是濃濃地乾紅一樣,被點燃了再去焚燒著段寒,一下下地灼痛他的身體。
段寒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古欣,心在剎那間被解開枷鎖,他試想著去狂奔,試想著在泰國,在緬甸的自由夜生活,試想他倆從此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並擺脫了累累的苦難,他也禁不著哭了。
他緊緊地抱住了古欣,兩個人的淚水混沌在了一起,像兩個世界在不明白地混淆著一樣。
段寒撫著她的頭髮,輕輕地說:“欣,讓我們用愛建一個家,好嗎?讓我們去自由的解脫吧!”
他不知道自己的思想會在剎那間升華,被古欣徹徹底底的改變了自己的未來。他不敢去想的太多,他怕自己後悔,他更知道自己在同意古欣的決定時的那種搖擺不定是很恐怖的,只是,為了一份久違的愛情,他用自己未來和生命作成了賭注。
古欣伏在段寒的懷裡,像只小貓一樣,囁囁著,淚水再次打濕了衣襟……
三、漂流
他們彼此倚靠著,就這樣,古欣在依次完美的幻想中,偎在段寒的懷裡安靜的睡去。
不知道她在夢中見到了什麼,只上偶爾笑出聲來,甜甜的,靜謐地睡著。
他瞅著她的眼角,甚至於笑到了眼角溢出一滴淚水,難道她在夢中的憧憬讓幸福抑制不住興奮而流下了混濁的淚么?
他不知道,在將來的時間裡,上天給他和古欣安排了一個什麼情節,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劇情,可還是深深地吸引著他的。
他知道故事的開頭,卻從不敢去尋思結局是怎樣的,他是有點怕了。
害怕彼此終究還是痛不欲生的死去……
鬱郁的天空瀰漫著星雲,閃爍著,迷離著段寒猶豫的眼……
這份痛苦的愛,像一望無際的夢一樣開始了。
漸漸地,那些暗無天日的黑色和班駁的星跡都在一片淺淺地光亮中隱身而退。
猛地,古欣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也突然間醒來,迷惘地看著段寒。
“繼續睡吧。現在才四點,我們不用幹活了,睡吧。”段寒撫著她的頭髮輕輕地說。
她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呼吸趨於平緩了。
原來是她的手機鬧鐘,她平時都是這么早被鬧鐘叫醒,她一聽到鬧鐘,就會急忙起床幹活,看到她害怕的樣子,段寒的眼睛濕潤了。
“欣,我不會再讓你受傷的!我要給你幸福,我要給你快樂……”段寒一遍遍地默念。
濃密的雲再也無力遮擋太陽的燥熱,第一屢陽光穿過雲層照射在他們身上,它慢慢地從遠遠的山上的古樓後面爬了上來,懶散無力地撫摸著段寒懷中沉睡的女孩。
她慢慢地微微地張開眼睛,試探性地去張望四周。
“你醒了?”段寒說。
“嗯。”她說。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睡一個安穩覺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說:“我們去哪?”
段寒笑了笑,調皮的說:“哪裡遠,我們就去哪!我們……去泰國!”他的話似乎蓄謀已久了,又斬釘截鐵地說。
“泰國?泰國……”古欣的嘴裡呢喃著。
“走!”他拉起古欣的手,朝著另一個未知的方向進發。
段寒和古欣紛紛將銀行卡里的錢取光後,便坐上了去火車站的汽車。
一路的顛簸,他們到了熙熙攘攘的火車站。
段寒帶著古欣買了兩張去往廣州的火車票。他們兩個人坐在候車室裡面,彼此依偎著。
終於,火車要出發了,他們兩人坐在火車上,卻又深深地嘆著氣。
古欣向窗外望去,“我親愛的大理,親愛大家人,請原諒我的自私,別了!”她口裡念念有詞,兩行熱淚再也無法阻止了,淆淆而下。
“咔噠咔噠”車軌深處穿來響聲,火車淺淺向前,窗外的景物一點點被遠遠地拋在了後頭。
K—68號列車載著他們的命運,駛向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段寒用手臂輕輕地挽著古欣的手,坐在座位上安然睡去。車上的人不時投擲給他們一個奇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對沒有行李的“旅客”。
或許,他們沒有什麼可帶走了,反之,他們把往昔的憂傷和痛苦扔在了家鄉,他們滿心的放縱和輕鬆,沒有負荷的尋找著下一站來落腳。
時間在火車聲的小時逝去,終於,他們來到了廣州。
滿目的陌生和蕭條,擠滿了他們的目光。
段寒和古欣沒有停下勞累的腳步,直奔碼頭。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們到了廣州碼頭。在那裡,段寒按照在電線桿上的一個偷渡人留下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你好,我想坐船出去。”段寒說。
“幾個人?到哪裡?”對方說。
“泰國,兩個人。”
“今晚11點碼頭G5510船上等著吧。”說完把電話掛斷了。
晚上是冷清的,風侵襲進他倆的衣服里,段寒脫下外衣披在古欣的身上。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古來,把他倆領上了一條船。經過商討,才決定每人五百塊錢才送的,沒有辦法,他倆同意了。
他們兩人被帶到了船艙里,裡面經有好幾個人了,他們蹲在那裡,佝僂著,裡面很冷,船艙壁更是冰涼的,進到裡面還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段寒撿起旁邊的一件破舊的棉大衣,還發出陣陣的愁味,可是太冷了,沒有辦法,兩個人抱在一起,蜷縮成一團,互相緊緊地擁著。
古欣覺得渾身發冷,不停的哆嗦。
段寒看著她未睡卻閉著眼睛的樣子,心中一種絞痛,像是破了一樣,無法阻止。
“欣,我們去了那裡,我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他的累又開始茫然了,不停的泛濫著。
不知是幾天還是幾夜,終於感覺到船好像是停了下來。
頭頂的板一下子被打開,白白的光照射進了船艙。
段寒扔下大棉衣,扶著古欣上了甲板。
白茫茫的一條銀色的沙灘,遠遠望去似是一條銀色的絲帶臥在幽藍和茂率之間,海鷗偶爾掠過頭頂,濃濃地海氣,在海霧的夾雜中迎面撲來。看向岸邊,那裡有沙灘。
那裡有芭蕉夢。
那裡有椰子樹。
他們到了,終於到達了夢中的國度——泰國。
他們終於真正的擺脫了困苦糾纏的曾時,他們自由了!
此時段寒和古欣的心像沙鷗一樣來去尋覓著,喜悅占據了心頭,像從一個泉眼中湧出來的蜜水一樣甘甜和幸福!
他們走啊走,沿著海岸邊的馬路走向市區。
一路上,他們無言。
在一個大市場的附近,他們找到了一個租房的老阿婆。
經過攀談才知道,原來老阿婆也是雲南人,他們互相交談,阿婆說她是跟著丈夫嫁到泰國來的,在這裡生活了三十多年了,而段寒也告訴了她雲南如今的變化。
他們聊的很投機,最阿婆免費騰出了一間最好的房間,讓他們倆住進去。
段寒說這怎么好呢。
可是阿婆說碰到老鄉,她高興,所以就讓他們在著。
段寒和古欣熱淚盈眶,連說謝謝。
晚上,阿婆讓他們倆和她一塊吃飯。
他們和阿婆邊吃邊聊,才得知阿婆的丈夫在一次出海時遇難了,說著便流下了眼淚。
古欣為阿婆擦去眼淚,安慰她不要傷心。
一頓飯在無盡的言語中結束了。
飯後,段寒和古欣坐在門外,手拉著手,深深地凝望這一片陌生的晚燈,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古欣的兩抹淚水第一次滴落在這一方土地上。
段寒吻了一下古欣的額頭,語重心長的說:“欣,跟我出來吃這么多的苦,你不後悔嗎?”
古欣還是抬頭仰望著墨藍的天,轉過頭去看段寒,悄悄鑽進了段寒緩和的心跳中,沉溺著,像醉了似的倒在他懷中。
她輕輕地搖著頭說:“不。”
四、失手
他們的心是不知道疲倦的,一起隨著海浪泛起的泡沫,破碎了再起,起了再破碎,或許夢想會隨著異鄉的月亮一起開始新的漂流。
未來是一面鏡子,裡面仍然是空虛的,可是當它照向四周的時候,還是有很多東西可以被包容的,現在看來,卻是虛無的。
這愛情的歌逐漸唱向高潮了,無論是什麼音色,調子總是那么高,一點點地向上揚起,越來越尖銳。
那是一份重量相當的感情,真的不知道,上帝能不能協助他們,才能使這柔弱的兩條生命背負起一切?
沒有顧慮,他們是幸福的。
起碼這是愛的作用吧。
清晨的風輕柔的撫摸著段寒和古欣的心靈,一切都是那么的愜意,夢也漸漸醒來了。
海風中夾雜著腥腥的味道,迎面撲來,輕輕地搖曳芭蕉葉子,晨的海面異常的平靜,沒有一絲嘈雜的音色,一切也都醒來了,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異鄉的新日出是從海平面上跳出來的,海天相接的時候,它就一下子蹦了出來,紅彤彤的,像一顆跳動的心,無限的燃燒著自己。
段寒和古欣的臉被映得通紅。
古欣先醒來,靜靜地去看段寒的臉,那么地令她感動,也不知道為什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真的很幸福,雖然真正的生活還滅有開始,可是起碼現在是幸福的。
一滴滾燙的熱淚打落在段寒的脖頸上,不知是已經睡飽了,還是被滾熱的淚給燙疼了,他蒙朦朧朧睜開眼睛,卻看到古欣正躺在他的懷裡哭泣。
他急忙問:“怎么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幸福,忍不住哭……”
“小傻瓜,快擦乾眼淚吧。再哭就成了小花貓嘍!”他關切的說。
吃過早飯,段寒找到阿婆。
“阿婆……”段寒欲言又止。
“什麼?有事嗎?”阿婆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嗯。阿婆,我和小欣來到這裡,身上的錢幾乎快要花光了,總是麻煩您是不好的,我想讓您幫我找一份工作,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您看是不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在等待阿婆的回應。
阿婆猶豫了一下子說:“跟我來吧。”
阿婆帶著段寒和古欣去了市場,她在一家水果店前停下了腳步。
“你們在門口等我。”說完阿婆逕自走進了店中。不一會兒她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
“這是我的兩個外孫,想在你這裡找份工作,你看著幫幫忙吧。”阿婆對那個人說。
那個小伙子把菸頭扔到地上,上下打量著段寒和古欣,說:“好吧。”
阿婆走了。小伙子轉過身去說:“我叫Ensong,泰語是”稱霸“的意思。既然那個老婆子要我幫忙,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不好推辭。”說完點上了一根煙。
段寒拉著古欣的手,看著Ensong,這個男人左臂右膀分別是兩條青龍,脖子上紋著一朵血紅的玫瑰,耳朵上滿是耳環,淺蘭色的頭髮,破衫不齊,他猜他是感到地痞。
於是,段寒接應著說:“謝謝你。叫我阿寒好了。這是,是我的未婚妻阿欣。”他別有用意的說。
可是誰知Ensong竟然斜著眼去看古欣,古欣更是不敢抬頭正眼去看他,她總是覺得有點恐怖,怯生生地躲在段寒的背後。
Ensong領著段寒和古欣來到倉庫,對段寒說:“你的工作就是搬這些椰子,搬到那邊的一個車子上去。”說完指著不遠處的一輛貨車。
“至於你嘛……”Ensong瞅著古欣。
“讓她幹些輕鬆點的工作吧,她的身子單薄……”段寒趕緊補充道。
“喔,那你到前面的房間裡接電話吧。”說完他走到那個房間裡對裡面的一個女人說著什麼。
就這樣,他們開始了工作,段寒要想讓古欣幸福,必須要給她一個溫暖的家,所以他要很努力的工作,掙很多錢來養活她。
而古欣卻知道他很辛苦,所以為了給他分擔一些勞累,自己也很努力的工作著。
星期四的下午,段寒要加班,所以星期三晚上他把古欣叫到身邊說了自己要加班的事,要她下了班早點回家。
欣笑著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嘍,嘿嘿。”他和她調皮的做著小時候做過的遊戲,拍手歌。
“你拍一,我拍一,兩個小孩坐飛機;你拍二……”
愛是幸福的,給人甜甜的感覺,讓人無法抵制,夢不是空虛的,因為,夢讓人在幻境中有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觸。
加班很累,可是段寒仍然堅持著。他拚命地賣力,想讓古欣早一天過上好日子。
他搬著一箱子的椰子向加工間走去。
突然,從女更衣室里傳出一聲喊叫:“救命啊!寒,就我……”泣不成聲。
是古欣!
段寒的頭一下子像炸開了似的,他扔掉了手中的箱子,一下子衝進了女更衣室,卻發現Ensong正騎著壓在古欣的身上扒她的衣服!
他的血剎那間沸騰!他抓起門後的滅火器罐狠狠地砸向了Ensong的後腦。
Ensong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是誰,就感覺眼前一黑倒向了一邊,他的頭開始慢慢向外滲著血。
段寒扔掉了手中的罐子,抱著古欣的頭,古欣傷心欲絕的哭,淚水直往外涌。
“好了,沒事了,別哭了,乖,好了,不要哭了,沒事了。”段寒安慰著她。
他伸出顫抖的左手去試Ensong的呼吸,忙把手又縮了回來,他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原來Ensong沒有了呼吸……
瞬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眼珠死死地盯著Ensong的屍體。
古欣更害怕了,瘋了似的哭泣著。
突然,門開了。
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他也驚訝地不敢出聲了。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死亡的氣息,好象都僵硬了一樣。
他沒有多想,拉起段寒和古欣就向外走,他拉著他倆到了停車場,用車載著他倆駛向了公路。
他倆還是驚魂未定,不停地喘息,車子穿梭在街燈的中間,自由的向前飛奔。
那個男人看出了他們的緊張,安慰的說:“不用害怕,我會安排的,到時候你們倆就說那是意外,或者,或者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當完全不知情好了。”
他倆回頭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裡也顧不得多想了,只是心存感激,感激他能在危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他,又是誰呢?
五、利逼
段寒和古欣的心在這輛車上忐忑不安著,而古欣卻只是一味的哭。
終於,那個人先開口了。
“我是那個水果超市的總經理,阮忠亮,很高興認識你們。”
說完,他下意識地透過後視鏡的反射看著坐在後排上那兩個驚魂未定的人,他壞意地笑著。
而段寒聽後,則趕緊說:“阮大哥,那,那個人怎么辦?他死了!我殺人!救救我!”
阮忠亮沉默了一會兒,用手機撥看來一個號碼。
“喂,阮忠義,你馬上去女更衣室,裡面出事了,去做一下現場,讓它成為工傷現場,至於安撫金從資金里拿出適當地給Ensong的家屬,就這樣。”
由於馬達的聲音,他們聽不到阮忠亮的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
段寒把古欣摟得更緊了,古欣渾身顫抖著,他激動的說:“謝謝阮大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而阮忠亮卻並沒有再說什麼。
阮忠亮載著段寒和古欣去了他家。
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一幢白色的豪華別墅闖進他們視線。
阮忠亮帶著他們進了別墅,要他倆先在此住上一宿,明天再家。
他倆一夜無眠,根本睡不著,心裡一直想著這件事情,其實,真的就像一片陰雲籠罩著他和古欣。
為什麼!他就這么死了?
段寒不知道自己是內疚了還是害怕了,總之是心不停地跳著,亂亂的。
第二天,段寒和古欣去公司上班,而古欣再也不敢單獨去那個更衣室了。
段寒也害怕,卻又不得不假裝從容。
中午吃完飯時,古欣被同車間的朋友叫到辦公室。
她推開門,慢慢走了進去,看到阮忠亮坐在椅子上寫著什麼。
她走到桌子前,說:“經理,著我什麼事?”
阮忠亮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你坐下。”
她坐下在阮忠亮的對面。
阮忠亮說:“怎么跟你說呢?我希望,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
“什麼!經理,請不要開玩笑。”古欣驚慌的說。
“我沒有開玩笑,我希望我幾句話就說明白,不想說太多沒有用的。”他邊說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灰色的信封,並打開電腦放著一段錄象。
“這是警方拍的照片,這是我的監控拍的錄象,你覺得我要是把這些東西都交給警方,會發生什麼呢?我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一下,如果你不想害他,就到我的身邊,否則……別怪我無情!”他的話像一把鋼刀,深深刺進古欣的心裡。
她咬著嘴唇,眼淚止不住的滾了下來。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了我們吧!不要這樣,不要啊……”
阮忠亮繞到桌子前,用手絹為她擦去淚水,說:“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請回吧!”
他把古欣推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整個下午,古欣都沒有心思工作,心裡不停地想著阮忠亮的那句話:“如果你不想害他,就到我的身邊。”
她清楚段寒到底做了什麼,是殺人!殺人罪!他會被判刑的!
她的淚忍不住了,她開始覺得無助!她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了!她的心上下跳動,不停地想啊想,仿佛整個世界要消失了似的!
她回到家,一夜沒睡,怎么會睡的著呢?這是愛情需要她選擇,是要愛人?還是要愛情?
為了愛人,她明白,只有放棄愛情!
因為,她愛他!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阮忠亮就把她叫到辦公室。
她一夜沒睡好,在作出決定之前,她想了整整一夜。
“考慮的怎么樣了?”阮忠亮說。
“好,我答應你。但是請你應允你的諾言,好嗎?”古欣苦苦哀求道。
阮忠亮開心地奸笑著,“那當然了,我答應過你的。”說著走上前去想摟抱她可是古欣用手擋掉了。
“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阮忠亮說。
“再說。”古欣說完轉身便走出了辦公室。
她來到洗手間,用涼水狠狠地潑著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些。
“寒,對不起,請原諒我,為了你,原諒我的自私!我愛你,我是愛你的!原諒我……”她自言自語。
下了班,古欣沒有回家,她打電話回家告訴段寒說她今天晚上加班,讓他和阿婆先吃飯。
段寒說:“你要好好休息啊!”
古欣在辦公室等著阮忠亮,她說過等著他的,為了段寒,她沒有辦法。
段寒吃著飯,卻看到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有大雨。他放下碗筷,拿起雨傘直奔市場。
他在門口等啊等。
突然……
他看到阮忠亮摟著古欣的肩膀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倆保鏢。
他瘋了!他沖了上去,大叫著,把古欣從阮忠亮的懷中掙了出來。
他大叫著:“你在乾什麼!你騙我!你在乾什麼啊!你說啊!你告訴我這是假的!你說啊!……”
“給我打死他!”阮忠亮終於發號施令了。
兩個保鏢上去架著他,狠狠地打了起來,古欣沖了上去想拉開,卻被阮忠亮拉開。
“給我往死里打!”阮忠亮惡狠狠地說。
“不!不要打他……”古欣哭叫著。
此時,空氣凝重了下來,雨下了起來。
阮忠亮把古欣拉進車裡,發動著汽車。
“欣啊!你騙我!為什麼!你騙我!我是愛你的!……欣……我……”
雨水打在車窗上,噼啪作響,她已經漸漸聽不到了段寒的聲音。
雨水傾盆而下,段寒倒在地上,渾身濕透了,卻還在叫著古欣的名字。
“欣啊!你騙我!你,你……騙我!……騙我……!”
他的殘影逐漸消失在雨水的沖刷中,而此時,古欣的心裡比天空還黯淡,她的心真的在滴血,在不停地說著原諒。
段寒被打斷了一條腿,躺在醫院裡,可是痛苦比死了還難受!
他以後的那段日子是在醫院裡度過的,他想一死了之,可是他難過,還是不死心的等著她。
她以後的那段日子裡是在迷幻里度過,她想過跟他解釋,可是為了他,她沒有辦法,只有跟了阮忠亮。
她和他都是傷心的角色,只有痛和難過!
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拯救這份感情!日子在不知覺的無理中消逝。
六、車殺
段寒只會每天喝著酒,想著古欣;而古欣則天天以淚洗面。
真的不知道,到底誰能拯救他和她。
1月15日。
段寒喝的爛醉,卻要開著一輛小貨車去海灘,因為古欣喜歡海灘。
已經是初春,可還是那么地冷,淒風四起四落,吹得人心寒啊!
段寒頭暈目眩,幾乎連車都無力駕駛了,他的眼睛花花的,一片迷夢。
突然,從馬路側面衝出一輛汽車……
………
段寒漸漸醒來,才發現他在醫院裡。
他沒大受傷,只是被撞昏了而已,可是那個司機就不一樣了,他被困在車裡面,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了。
段寒聽後臉色蒼白。
他在醫生和交警的陪同下,去殮房里看望死者。
醫生掀開蒙布……
“哈哈……”段寒突然大笑了起來。
“好!該死!撞死你了!哈哈……”
死者,男,23歲,泰國人,水果超市總經理,姓名,阮忠亮!
他被段寒喝酒後駕車撞死了!
當古欣聽到這個訊息後,她高興死了,她終於可以再和段寒在一起了。
可是,當她給段寒打電話時,卻關機了。
段寒因酒後駕車,肇事撞死了人,被準備提審,準備五日後宣判。在這期間,古欣給他找了律師為他辯解,可是,當段寒知道古欣要見他時,他卻拒絕接見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愛到痛了嗎?
為什麼他不能面對,他不知道!或許他恨了吧!
七、審判
開庭的日子到了。
法庭里坐滿了人,他們都在等著這最後的宣判。
古欣也在席間,她想為他加油打氣,她想好了,不管段寒判多少年,她都等著他!
她要給他個解釋,讓他知道,其實她是愛他的!
審判長說:“帶被告人出庭。”
古欣看到了段寒被押解了出來。
他的長頭髮被剃光了,臉消瘦了很多,走路一跛一跛的,濃密的鬍子是他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她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心痛!那么的痛!
審判長開始問:“請問你是駕駛著自己的車嗎?”
段寒:“不是。”
審判長:“你喝酒了嗎?”
寒:“是。”
審判長:“請問你是……”
段寒突然打斷了他的問話,說:“審判長,撞死阮忠亮是我故意的!判我死罪吧!判吧!”
審判長敲著大錘說:“肅靜肅靜!你為什麼要這么做呢?你的話怎么會跟你的律師不相同呢?你要翻供嗎?”
段寒:“因為我在公司里殺了人,被他發現,我一直就想殺他!後來,他又搶走了我的女朋友,我最心愛的人!我失去了他!我恨他!他!死有餘辜!他該死!該死!”
他大叫著。
“不!不!寒!不是這樣能的!律師!律師!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古欣衝出眾人,直奔審判台,跪倒在律師面前。
獄警過來,把她拖了出去,關上了門。
她拍打著門,哭叫著:“寒!不是你想的那樣!寒!我是愛你的!……”
法庭休庭二十分鐘。
審判長咳了一下,說:“被告人段寒因犯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
“哈哈……我終於可以死了!我可以死了!解脫了啊!”段寒大叫著。
跪在門外的古欣聽到審判結果,撕心裂肺地哭著!她的世界完了!她的愛完了!愛人完了!一切都完了!為什麼!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她在哭泣中昏死過去……
2月14日,情人節這天,天空密布著烏雲,淺淺的涼風,滲入骨中,漸漸使人寒冷了起來。
刑場上傳來三聲槍響……
滿天的白鴿載著段寒的靈魂四散飛揚……
大結局
寒,我的親愛,我來了!
她用已經銹跡班駁的鑰匙打開了那扇門,“喀噠喀”,轉了三圈,門打開了。
滿屋的家具都被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的布,木質的地板上,一層堆積的厚厚的愛,已成了灰塵般,在窗戶打開後,歲著淒冷的風一起,破碎似地飛散在外界的蒼茫中。
他們的愛情死去了,或許只能埋怨生命的淘氣,不羈地放縱著自己的情感,瘋狂地釋放自己後又悄悄地消失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那裡有美味的椰果。
那裡有無限的自由。
那裡一切都好,除了沒有生命之外。
那裡,是天堂。
古欣把頭髮束了起來,擰開瓶蓋。
把滿滿一壺安眠藥倒進口中,咕咚咕咚地咽著水和淚水的交混,開心地笑著。
她躺在那張他倆曾經一起擁抱著坐過的沙發上,安靜的睡去……
她生命的最後一個夢中,只呢喃了一句:“寒,我的親愛,我來了!”
終了,哎……罷了,請允許沉溺在愛情之中的人們,多一些理解與關懷,多一些付出與交流,才不至於,讓愛停滯在懸崖前頭,這時,你要小心了,深淵裸露在前面,風,躲在後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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